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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把你的腿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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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聲幽潭般的深眸,許久沒有這麽凝視她,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勉強一笑,想錯開他往前走。

手腕被他輕輕一握,“自己的感情還一塌糊塗,心這麽寬?”

嫌她管得多麽?

還是不信她的話?

傅夜七閉了閉眼,人太精了就是不好,就像沐寒聲,想瞞一件事太難了。

不過她反而一笑,“我的感情一片空白,挺好呢,”

說到這裏,她仰起臉半開玩笑,“你我現在都是自由身,為什麽還住在一起?你應該多去會所、酒,我該是多出去逛逛,這樣才對。”

假裝自己只是二十出頭?沐寒聲低眉,看著她興致盎然的模樣。

女人都渴望自然、熾熱的愛情,他知道。

良久,他終於說了一句:“因為你我是不一樣的上下屬,我身體有恙,你不該照顧?”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還在下,她忽然想起什麽皺了眉,目光看向他睡袍下的腿,“疼了?”

腿上開過一個大口子,骨頭都快露出來,想必天氣一陰濕,就會難受。

他身上但凡一個傷都跟她有關,急忙挽了他慢慢上樓,略微責備,“怎麽不早說呢?”

沐寒聲低眉淡淡的一笑,任由她挽著。

“你坐下。”她把他扶到**邊,自己順勢往**邊蹲下了。

這一蹲讓沐寒聲驀然瞇了眼,腿部肌肉略僵。

她伸手輕輕捏了捏,察覺了他繃著身子,在忍痛?

擡手輕輕捏著,“這麽硬?……很疼?”她仰臉問。

男人臉色微暗,一雙眸子盛著幾不可聞的*。

他坐在**邊,她就蹲在他兩腿間,一雙柔若無骨的手,專心捏著他敏感的大腿內側,絲毫沒有察覺什麽。

“醫生沒給你相關的藥物麽?”她擡頭蹙著眉,清淺的問著。

“沒有。”

那出奇暗醇又沙啞的嗓音,過分性感,傅夜七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想一想,他腿上能下地到現在,也就是一個多月,會疼是很正常的,但她這些天竟然忘了這回事,一直讓他跟著到處跑。

“明天你就別出門了,好好休息一天。”從去意大利開始,沒睡過一天好覺,回來又種種事情在忙,這馬上又要走了。

輕輕按捏的手忽然被他握住,往前一拉。

原本蹲著的傅夜七驟然被扯了過去,雙膝直接跪在了昂貴的地毯上,臉距離他的那兒不過幾厘米。

倏然反應過來,她‘騰’的臉頰發熱,想推他往外挪,伸手卻不知道能按哪兒。

他一直握著她的手,把兩人貼得更緊。

他身上的睡袍下擺劃開來,若隱若現的男士**。

她楞楞的僵了。

片刻驟然側了臉,清雅的臉染了紅暈,“那個……我,你先放開。”

身體忽然再次被王前扯,她直接撲在了那兒。

像被燙了似的驟然撐著他結實的小腹,脫離那兒。

這個姿勢,猶如一個王,一個奴……,她滿臉慍氣的仰臉瞪他。

男人面色很溫,也很沈,眉目間盡是濃郁的情,見了她的眼神,卻薄唇微微勾了一下,俯身下來望著她,“都說了我日後要認真追求你,瞧今晚這樣,似乎可以節省些氣力,你都跪這兒。”說著還拍了拍**畔,“就差一步了。”

那眼底染著邪惡和自信的樣子,讓她忽然清醒過來,一錘打在他堅實的小腹上,順勢站了起來,“你想得美!”

沐寒聲坐在那兒,雙手往後悠閑撐在**邊,揚起分明的棱角,眸底點點笑意。

她瞥了一眼……又瞥了第二眼。

看著他淡淡的邪惡,忽然也恢覆清婉,柔唇一勾,令人驚艷的弧度,纖腰一彎低下頭。

輕吐幽蘭:“我看它也就那樣,要實在對我不感興趣,不妨出去追個小姑娘試試,萬一人家是膩歪我了呢,以後可別委屈了你!”

她每說一句,沐寒聲那張臉就‘騰’的黑一度,直到她說完,男人已經繃著下顎,“傅夜七!”

她已經直起腰,清淺一笑,“你看!良言逆耳。”往後退了退,她淡笑,“換句話說,就算你看上我了,那我還得挑挑揀揀,也要得空出去看看我悶頭工作了這些年,有沒有什麽比較養眼的男人,是不是?”

“你敢!”他動**邊站起來,臉上蒙了一層薄怒盯著她。

她知道他現在尷尬多於慍怒,剛剛那麽戲弄她,現在怒了?

她挑眉,一擡手攤開白皙的掌心阻止他往前走,“對想追的女人這麽霸道這麽兇?”

說完話,她轉過身,又回首,“我怕睡不著,去熱一杯牛奶,你要麽?”

男人黑眸盯著她,薄唇不動。

她笑了笑,轉身走了。

冰箱裏只有純牛奶,說實話,她不太愛喝。

低頭翻了會兒,翻出一盒草莓,挑了挑眉,有了主意。

……沐寒聲還站在臥室裏,沒好氣的扯一把暴露**的睡袍,垂眸掃了一眼毫無異樣的身體,最終閉了閉眼。

許久,平覆的他給許南打了電話。

“藍修那邊出什麽事了?”很低,很平緩的嗓音。

許南略微皺眉,板著臉,“沒有,很平靜。”

平靜,是肉眼可見的。

她剛才捏著電話心不在焉也假不了。

沐寒聲良久未出聲,藍修位居三省之首,底下還有一批藍軍,從升任到現在,絲毫差池都沒有,能做到如此,自然不是一般人,許南看不出什麽也不足為奇。

最終他把電話掛了,若有所思的把玩著手機。

她敲了一下門的時候,沐寒聲側過臉,一瞬間就換上了沒由來的憋悶。

傅夜七手裏端著牛奶,攪拌碾壓成的草莓往裏混著,還加了點,喝起來非常不錯。

“喝麽?”她淡淡的看著他,自己抿了一口,柔眉盡是享受。

沐寒聲沒說話。

她挑眉,自己喝。

他就那麽看著她,喝了牛奶,混了草莓,奶汁成了粉紅色,粘在她櫻紅的唇畔竟還是遜色了。

兩滴奶汁差點底下,她才伸出舌尖自然的舔了一下,走過去隨手拿了筆記本似乎要去陽臺。

‘嗒’筆記本忽然落回原處。

是沐寒聲伸過來的手把它打掉了,然後垂眸盯著她柔潤嫣然的唇。

“喝麽?”她表情雖然淡,但已經很友好。

他略微俯身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純屬受不了她那樣的享受,可牛奶剛到舌尖,英眉立刻擰了起來。

傅夜七看著他極其勉強的箍著嘴唇,含著牛奶擰眉不滿,“你把的祖宗淹死在裏邊麽?”

她楞了一下,看著她極其隱忍的樣子,知道他不喜歡吃甜的,有這麽嚴重?

柔唇微弄,“不愛喝就吐了。”

說罷剛要端起杯子自己再喝一口,下巴卻忽然被他鉗住,力道不輕不重讓她仰了臉。

薄唇壓下來,舌尖已然嫻熟的鉆了進去,緊接著一股子溫熱的甜蜜往嘴裏灌。她反射的就要退,卻被他勾住腰往懷裏按,就不讓她掙脫。

牛奶她喝下去了,可他自始至終沒有離開她的唇,“這才叫熱牛奶。”

薄唇一動,嗓音低鳴,唇畔在她皮膚上來回摩挲,激起點點熱浪,熏得人眼瞼微闔。

看著她揚起臉,不自覺闔眼,呼吸間帶著淡淡的草莓味,原本不曾離開的唇再次覆下,從一次次的試探熱烈起來,大掌環著她的腰,一手插進發絲扣著後腦。

舌尖攻城略池,那樣的攫取透著一股子欣喜和熱切,呼吸在輾轉間熱烈起來,她甚至不知道哪一點撩撥了他突如其來的*。

手上的杯子被他拿走放在一旁,**的吻熱烈延續,粗重的呼吸蟄伏在安靜的臥室,撩入耳廓卷著熱血。

“嗯……”雙手不知何時勾了他的脖子,此刻縮下來抵在他胸口,忽然離開他的唇。

“電話……”她的聲音帶了柔柔的低吟,褐眸在電話震動中逐漸清明,眼見他沒動靜,抿了抿淡淡的草莓味,忍不住擡眸睨著他,“這就是你追求的方式?”

沐寒聲還沒開口,她已經退了出去,把電話遞到他面前,又回去把牛奶端過來,徑直去了陽臺。

忽然被中斷的感覺很憋屈。沐寒聲定定的站在那兒,掃了手機屏幕一眼。

“說。”開口之際,一個字也擋不住別樣的沙啞。

這回來電的不是許南,而是魯旌,恭恭敬敬的聲音,以為打攪了他的睡眠,但也低低的一句:“第七署電網忽然出了點問題,目前沒發現異常,技術部已經全力恢覆了。”

魯旌這麽說,只是想看看他要不要過來了解情況。

畢竟趙維和唐尹芝都在裏邊,如果是他們的外援想做怪,不得不防。

沐寒聲原本閑散行至窗邊的腳步頓了頓,良久才一句:“既然沒什麽異常,我就不過去了,明天再說。”

魯旌點著頭,“好。”

傅夜七在陽臺,也在接電話,宋沫的。

她微微皺眉,聽著宋沫說完,“什麽時候的事?”

“就剛剛,幸好我設了防護網。”宋沫半夢半醒的樣子,慶幸的拍了拍胸脯。

傅氏財務系統墻被攻擊,還是海外p?

傅夜七開著電腦,半天沒動靜,傅孟孟是回來了,但她還不至於這麽魯莽,那就是她最近的項目引起別人註意了?

看來明天勢必去一趟公司。

“辛苦了,快睡!”她對著打哈欠的宋沫溫和的說了一句。

馬上就歐訪,怎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呢?

開了電腦什麽也沒幹,牛奶倒是不知不覺喝完了,然後開始犯困。

沐寒聲到了陽臺上,見的就是她半夢半醒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抽走電腦把她抱到**上。

其實她沒睡熟,但不想動了,這麽些天,她也睡不好。

……

最近的傅氏總是會在太陽升起時開始熱鬧起來。

她主張進軍日化,因為並購過來的邵氏有資源,讓趙霖挑了一個廠子,從配方到生產到發全部由傅氏解決,第三方若願意合作就讓他們主動找過來。

傅氏沒落了這麽多年,但有一點好,便是盛名歷史悠久,哪怕企業本身再衰,從來不會為難手下職員,當年的傅天元負巨額的債務,寧願變傅氏分部,都沒有拖欠工資。

所以,即便傅氏起起伏伏,這方面口碑是極好,傅氏忽然進軍日化業,掌舵人又是傅夜七,想必日後收益會非常可觀,自然不少人想分一杯羹。

她到的時候,趙霖已經等著了。

“公司有異常麽?”因為宋沫的電話,她略微擔心。

趙霖搖頭,“沒有……新配方開始進入試產階段,瑞英國際發來一封函書,想承接分。”

“這麽快?”她轉過頭,幾不可聞的笑意。

趙霖手裏還拿了一份文件,都是關於這個案子的,不過進門時,他低低的一句:“中午的商談會議,還開?”

她進了辦公室,略微側首,“當然。”

不過她還真想不到,沒回來月餘,公司裏的董事這麽關心她,就最新的日化產品案,一個個都爭著想要監督權。

“我記得最初,各位是不讚同我走這條路的!”她坐在首位,清婉微涼的臉,嘴角淡淡的嚴厲。

現在都可以張嘴就來‘我們眼光狹隘’‘我們濁眼無光’等等自貶了。

的確,她接手之後,一切有目共睹,尤其和迪雅君爭的那個項目,她還是攬了過來,甚至這個日化產品,從研究配方,到申請投產的種種曲折,基本在別人不知覺間完成。

這一切都要比上兩任總裁來得有效益。

左右不見她松口,有人頭皮一硬,道:“傅董,您芳齡也不小了,親自進行公司項目監督是費事又費神,在座都是叔叔伯伯,不敢說心疼你,那也得為你的日後考慮呀,先前的傅總所有心力都在公司上,結果個人問題一片空白,如今只能淒寂的躲著,傅氏是百年大計,您總不能奮鬥半生拱手留給別人?”

她手裏握著鋼筆,聽了這話,微微一笑輕輕敲著桌面。

“明白了,我該出去尋一段情,生個一兒半女?”她清清淡淡的笑,半認真半嚴肅,忽然想到了沐寒聲誰追求她的樣子。

轉頭看向趙霖,她忽然起身,“散會。”

啊?一眾人絲毫沒反應過來。

她已經出了辦公室,趙霖後腳跟了過去。

後邊隱約的議論:“趙霖跟她難道真是……?”

“找也該找個足夠英俊的養著,趙霖只是湊合。”

……

傅夜七進了辦公室忍不住笑,竟然以為她養著趙霖?

趙霖站在那兒,面色溫和不改,像沒聽見那些傳言。

“一個日化而已,你看看誰合適?”她放下文件,指尖動了動,“對了,財務系統被人動過,但從我來到現在,沒一個人跟我提,你去查查是哪個董事的手腳。”

趙霖輕輕蹙眉,“找到之後,開了?”

她一笑,“嗯,開了,開你查出來那人的對手。”

趙霖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傅夜七知道他理解了,今天也算沒白來,若不是一群人想方設法奪監督權,她還以為昨晚的事是傅孟孟做的。

“篤篤!”有人敲門。

她手都捏了包,聲音清淡,“進來。”

“傅董,是我!”進來的是徐米,面色有些怪。

“有事?”她把包拿過來,看了一眼時間。

徐米點頭,“幾位董事說知道您馬上要參與歐訪,這對傅氏也是一項榮耀,他們希望給您踐行,地方都訂好了!”

她挑眉,略驚訝,“午餐?”

徐米點頭。

趙霖面色不改,不過這並不意外,從她上任做出效益後,公司上下誰都不想放過任何討好的機會,哪怕能在公司多呆一天,那都是估不清的價值。

她笑了笑,“好。”

路上她給沐寒聲發了短訊,下午不知道還能不能去醫院,讓他在家裏多歇會兒。

但此刻沐寒聲並不在家裏,低首看了手機,英眉幾不可聞的蹙了一下,敲了兩個字:“去哪?”

傅夜七低頭看了手機,還以為他不會回覆。

一時起了心思,淡淡的一笑,“有人請客,約我出去吃飯。”

很快那邊又是兩個字。

這回她沒有回覆,笑著把手機收了起來。

手機一直沒有響動,沐寒聲幾次低首,最後伏起眉峰,薄唇抿著。

魯旌在他身側,以為自己說錯了話,看了他陰暗的五官,也皺了皺眉,“沐先生,情況就是這樣,到現在沒查到來歷。”

沐寒聲回頭看了魯旌一眼,手腕一翻將手機溜進外衣內兜,‘嗯’了一句,道:“唐尹芝看過了?”

魯旌搖頭,“還沒有。”

沐寒聲才攤開修長的手指,“東西給我。”

魯旌趕忙朝身後的人伸手,那人地上一封略微發黃的信封,沾了一些汙黑,還被折疊過多次而不成型了,到現在找不到匿名投遞者,監控還在查。

打開來,沐寒聲看到那歪歪斜斜的字體時皺了眉,又盯著那個古舊的內存卡,古舊到好似上個世紀留下來的。

捏著信封,他第一次踏進探望唐尹芝的隔離室。

唐尹芝看到就笑了,“我就知道你會來。”

可沐寒聲神色溫冷,拿了內存卡,將信封裏那張紙遞了過去。

從紙張被唐尹芝拿在手裏開始,沐寒聲鷹隼般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她的臉,犀利無比。

初看到開頭的字體,唐尹芝是沒任何反應的,可是越到後邊,她忽然睜大瞳孔,指尖越來越緊,“不可能!”

她忽然擡頭看向沐寒聲,“你哪來的?!”

沐寒聲骨感的指尖挾著那個內存卡在她眼前晃了晃,看著她驚恐的眼神,嘴角勾了勾,很冷。

“這根本就是讓人捏造的是不是?!”唐尹芝已經坐不住了,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椅子一腳劃過地板,聲音十分刺耳。

男人偉岸的身影也立了起來,淡淡的一句:“看來都是真的。”

原本,他只是當做有人關註這個案件到正義爆發,隨後捏造的匿名信。

沐寒聲剛伸手要把信紙拿過來,可唐尹芝猛然抓了過去,死死捏在手裏。

沐寒聲淡然一句:“這只是備份,你若喜歡,就拿著。”

說罷,他真的起了身,實則,那就是原件,起先他不當回事,並無備份。

唐尹芝聽了他的話,看著他要走,忽然抓著窗戶,“沐寒聲!你爸已經死了,他的所有朋友都沒了,這都是假的!”

他停下腳步,略微側首,看到了被她扔下的紙團,竟是彎下高貴的身軀把它撿了起來。

沐寒聲臉色的神色那麽淡然,哪怕提到了他逝去的父親也沒變一下。

他的確是不在乎的,逝者已矣,時光太久遠,早已忘了那些感觸,他只略微擡起黑眸,“證據齊全,其餘的是法官的工作。”

“等等!”唐尹芝又尖聲一句:“難道你不想知道你母親怎麽死的嗎?”

沐寒聲終於瞇起眼,昂貴的皮鞋緩下來,邁出去的步子收回,轉頭看她。

如果知道了,她能回來麽?

不能。

所以他不必知道,不該去打攪那個人。

唐尹芝睜大眼,就那麽看著沐寒聲轉身走了出去,如此淡然,他真的這麽無情?面對自己母親死亡真相都無動於衷,世界上有如此冷血之人?

心一截一截的涼下去,她要怎麽辦?

……

傅夜七被眾人的熱情拖住,而且他們定的地方不是什麽飯店,而是會所,吃喝玩樂一應俱全,真是操心她的終身大事。

坐在角落看著董事們請來助興的服務,她有些無奈,又覺得好笑,她像是急需男人撫慰麽?還是很像嫁不出去的人?

“傅董?”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人到了她跟前敬酒。

她收了隨性放著的腿,略微側身看去。

好一張英俊到妖孽的臉!

“你是?”她微微瞇起眼,她沒喝多,但看到這麽一張臉,難免眼前一亮。

“您好!”他好看的唇一動,態度很恭敬,但沒有被人當小白臉送到她面前的那種低微。

大概是他太好看,傅夜七多看了兩眼,只聽到他說了是誰的侄子,然後聽他說:“聽說傅董時常投資電影,我也喜歡電影,但演戲不是專業……”

所以一直沒辦法接主角的戲。

她抿了一口手裏的紅酒,“所以……你來這兒是兼職?”

男人趕忙擺手,“不不,您別誤會,我有朋友在這兒……”

“我……”思路清晰,把話接了過來,“你替他的。”

男人尷尬的笑了笑。

她也笑了,看著他如此英俊的臉,“你就不怕萬一我把你挑中了?”

男人楞了一下,呆呆的看著她笑得清淡而驚艷的臉,一雙褐眸在包廂的昏暗裏極其迷人。

看他楞住,傅夜七覺得好玩,拍了拍他的肩,“我每天都能看到世界上最英峻的臉。”

所以,他在英俊,頂多眼前一亮,還不至於真的跟禁欲多年的老女人一樣把他啃了。

“對了你叫什麽?”她問。

男人皺了一下眉,又介紹一遍:“東裏智子。”

傅夜七楞了一下,原來不是誰的侄子,是姓東裏?眨了眨眼,她轉眼,“天衢人?”

天衢歷史比榮京古老,名門大家歷史悠久,在那個水邊城市沈靜而淵源流傳。

東裏智子沒想到她知道,抿了抿唇,點頭。

“這麽說,你應該認識一個叫宮池奕的?”她隨口一問。

沒想到東裏智子臉色瞬間變了,變得很煩躁,又很憤怒,偏偏沒辦法的樣子。

這是怎麽了?她不明所以,卻覺得有意思,遇到一個不喜歡宮池奕的家夥,她要是真把東裏智子介紹給衛子謙發展,萬一火了,宮池奕一生氣會不會跑沐寒聲那告她狀去?沐寒聲會管麽?

雖然很忙,但她不介意找點事做,也算一個潛力股。

周遭的人看著東裏智子跟她聊了好一會兒,都會聲會意的陸續離開。

所以,傅夜七和東裏智子從裏邊出來時,看到了等了許久的沐寒聲,靠在車門邊,一支煙剛要點,一眼掃到了她和那張妖孽的臉,瞬時瞇了眼。

煙頭揚手直接彈進垃圾桶,長腿邁向她的方向,穩健得帶起一絲風。

他可是等了整整兩小時!

加上她不肯回覆地址,怎麽也兩個半,所以她竟然在這裏跟這個不知哪冒出來的男人幽會?

沐寒聲一到跟前,直接伸了手去握她的手腕。

東裏智子幾乎沒想忽然擋在她面前,敵意的盯著沐寒聲,“你幹什麽?”

呵!

沐寒聲冷唇一勾,目光打向東裏智子身後的她,幾小時不見,培養了一個忠實小白臉,魅力足夠!

她出來那會兒才提到了衛子謙,東裏滿是興趣和興奮,多少也知道她和衛子謙關系好,前途有望,對她自然多了幾分不一樣。

“讓開。”沐寒聲只低低的吐了兩個字,黑眸冷淩。

東裏不過二十出頭,氣質不及縱橫捭擱的沐寒聲萬分之一,雖然還擋著,也不禁訕訕。

傅夜七輕輕咳了一下,“東裏,你先走。”

“那不行!”東裏智子轉過頭,“他找你麻煩怎麽辦?”說著忽然轉身把她拉到一側,“我知道這裏的大老板叫沐寒聲,以您的身份,可以搬出來嚇嚇他。”

傅夜七笑了一下,忽然忍不住笑著,“要不你跟他說?”

沒想到這個涉世不深的英俊小子居然真的站到了沐寒聲跟前,她沒聽清東裏智子說了什麽,只看到沐寒聲臉都黑了。

接到沐寒聲鋒利的視線,她終於卸下笑意走過去,一手握了東裏手臂,“好了,你先走,有空我再找你,有車麽?”

東裏看了看她,又看沒了動靜的男人,以為真的被‘沐寒聲’大名嚇住了,這才回了一句:“我就住附近。”

她略微挑眉,意味深重的一句:“哦……那以後找你就方便了!”

“那您怎麽回去?”東裏問。

她轉過頭,看了沐寒聲的車,擡手一指。

東裏識貨,看了一眼那車,略微形穢,“那,我先走了?”

她點頭,笑著。

等東裏走遠了,她轉頭看向板著臉的男人,明知故問:“怎麽了?”

“光天化日在這兒找個削臉的男人玩?”沐寒聲冷硬著下巴,薄唇一層冰。

削臉?

“東裏應該是純天然的英俊。”她避重就輕。

沐寒聲嘴角一抽,“試過?”

傅夜七忍住幾不可聞的笑,仰臉,“你這麽兇,是不會追到心儀女性的。”

沐寒聲那張臉黑得不像樣,看著她擡手撥了長發,擺著纖腰往前走,一手放在車門上回首要他開鎖。

他不開,只是走了過去,幾乎將她壓在車門上,黑眸盡是危險,“以後方便找他?”

這是她剛剛給東裏說的話。

她往後退了退,貼著車門,柔唇微勾,“咱倆現在是自由身呢,你看他那麽英俊,又溫柔,而你這麽兇……”

沐寒聲牙都快咬碎了,忽然開了車門,一手攬著她直接滾進了車裏,反手把門一關,壓著她,“繼續,我這麽兇,你想如何?”

她低眉看了看他的下身,畢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能來,就像上次在電梯忽然強硬起來。

所以,抿了抿唇,清絕的臉溫淡,“不如何,就是提醒你,對女士,尤其是揚言要追的女人,得溫柔。”

“溫柔的把你送到小白臉手裏?”沐寒聲瞇起黑眸。

她動了動,不接話,卻是鼻尖嗅了嗅,忽然看他,“車裏有人坐過?”

有陌生香味,不用想,必然是哪個女人的香水味。

沐寒聲垂眸不言,幽潭深淵定定的看著她的反應。

沒大會兒,她蹙了娥眉,推著他紋絲不動的軀體,“你下去!”

他不但不配合,反而把座椅放平了,姿勢越是**。

沐寒聲臉上明明沒了適才的薄怒,卻將微涼薄唇俯下,擦過她的鼻尖,“正好檢驗一下。”

檢驗什麽?

他滾燙的手已經往裙擺處探去。

傅夜七猛然反應過來,擡手推他的肩,“你下去,不許!”

隔著薄薄的一層布料,她在敏感的輕顫,沐寒聲勾了勾嘴角,這麽敏感,答案已然明了。

原本他還想逗逗她,忽然發現她視線直直的盯著車後方。

循著視線看去,他才挑眉把手從下邊收了回來。

“送我的?”傅夜七在他身下,伸手就去那後方的。

沐寒聲一擰眉,把塞回去,順勢將她按進懷裏翻了個身,冷著聲:“不是,路邊撿的。”

她側頭,笑。

難怪車裏這麽香,不是香水味。

看他一臉冷沈,她倒是不介意,還點點頭,“雖然我不喜歡,但你能給追求的女孩送,這方法是對的。”

男人勾著幽暗的視線掃過去,瞧她清淡傲嬌的小臉,他沐寒聲這是栽哪兒了?

“腿拿下去。”他忽然低低的一句,沈眸壓抑。

她回眸,看了一眼自己白皙的長腿搭在他身上,身子還趴著欣賞那束,郁金香裏夾了幾朵嬌滴滴的虞美人,很怪的搭配,但她很喜歡。

倒是配合的把腿挪開了,問:“還去醫院麽?”

沐寒聲目光勉強從她腿上一回來,掃了一眼時間,“嗯。”

這是比較沈重的話題,所以她沒有多提,只是抽了一束輕輕嗅著。

沐寒聲忽然問:“姓東裏?”

她反應了片刻,然後嫣然一笑,“對啊,很好聽的名字。”

“離他遠點。”沐寒聲又是冷冷的一句。

她略微歪過頭,優雅的坐姿,清淡的笑意,“你是怕哪天我把東裏捧起來,池公子找我算賬麽?”

沐寒聲略微蹙眉,“你知道?”

她挑眉,“知道東裏和池公子關系不好。”

“東裏家和顧小姐頗有淵源,得罪過顧小姐的,池公子見了都必須咬一口。”沐寒聲不冷不淡的一句。

咬一口?又不是某種動物。傅夜七皺了眉。

不過宮池奕那人能柔能狠,張弛有度,瘋狂起來比某種動物令人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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