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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你是不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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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見了他之前畫的那幅畫,她的笑意濃了點,“畫這麽好,我都是事後才發現的,經年之後我要是窮得揭不開鍋,就拿去拍?”

沐欽只當在調侃,但既然她不想談和沐寒聲的吵架,他也不好繼續問。

他低眉稍微斟酌著什麽,擡頭時,問了句:“你……很早之前就知道她在藍修身邊麽?”

傅夜七反應了會兒,才緩過來他問的是采姨。

抿了抿唇,“不是,我當年在第一島七年,從沒見過她,她一直服侍藍老爺子,我也是去年才見的她。”

好一會兒,沐欽都沒有說話。

和她並肩看向窗外,不知在回憶什麽,目光飄得很悠遠。

“連你都這樣,想來,采姨曾經一定是個很好的母親。”她微微側頭。

沐欽眉眼動了動,收回視線,然後淡淡的笑,“連我?嗯……我怎麽感覺,我在你眼裏像個壞人?”

這話多半是開玩笑的成分。

她卻挑眉點頭,“以前是啊,你說話從來都是三分帶刺七分刻薄的,是不是?”

沐欽忍不住的笑,“都浪子回頭很多年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好像把剛吵過的架忘了。

最終還是她主動提起,“你希望采姨回到沐家?”

沐欽想了會兒,最終搖了搖頭,“那樣對她不公平,這麽多年她都不曾回來,必是不願的,連寒聲的存在都沒法讓她主動回來,外力再強,也是枉然,即便回來了,她也過不好。”

誰又願意揭開舊傷?

“我想,寒聲也這麽認為,看他的樣子,他早就知道采姨的存在,但從未跟奶奶提過,藍修忽然把她帶過來,就是打破了她平靜的生活。”

傅夜七皺了皺眉。

沐寒聲的確早就知道采姨的,去年他就見過的,但是這麽久,他什麽都沒做。

略微深呼吸,她勉強的一笑,“也與我無關了,不能也不想過問那些覆雜的事,傅氏還一堆事。”

提起傅氏,沐欽轉頭看她,“前些天見過蘇曜和趙霖在一起,估計就是在談生意。”

她笑了笑,“我欠蘇曜太多了,說‘還’都顯得沒良心。”

根本不是能還的。

安靜的站了會兒,沐欽提出一塊兒出去吃飯,他請客。

她當然沒拒絕的理由。

其實她很想問,曾經的采姨是怎麽樣的一個人,曾經她和丈夫的生活,對她來說,又是怎樣的水深火熱。

但她終究是沒問。

晚上她獨自回了傅宅,睡前捏著手機幾番猶豫,還是個禦閣園的田幀打了個電話。

“他回去了嗎?”她低低的問。

田幀的聲音很溫和,聽得出帶著慈祥的笑意,“先生已經回來了,說讓我多待會兒,我看是想給太太留門。”

她蹙了蹙柳眉,還是輕輕一句:“我就不回去了幀姨,不用給我留門。”

她要是回去住,不免要關心那些事,怕又忍不住惹他,但他現在不管是脾氣還是身體,都經不起折騰。

“對了,他腿上有傷,行動不方便,顱腦手術剛過,您多照看著,別讓他吃發性的食物,如果他說頭疼,千萬讓卓醫生去看看……”

她清雅的聲音低低的囑咐著。

田幀這頭,沐寒聲卻站在幾步開外,轉頭看著田幀的手機。

田幀抿了抿唇,適時的笑著點頭,然後問:“太太,您要不要跟先生說?”

傅夜七搖了搖頭,“不用了,他應該休息了,我也快睡了,你也不用轉告,小心些就行。”

田幀‘唉!’了兩聲,訕訕的看著那頭的男人,“先生,太太說您身體不好,讓我多照料著,她今晚就不回來了。”

沐寒聲手裏握著水杯,骨節緊了緊,最終沈臉,一言不發轉身上了樓。

田幀聽洛敏說了兩人可能吵了,她也不敢多問。

回到臥室,沐寒聲重重的將水杯墩到桌上,撐著桌面的手越發骨節清晰,薄唇抿如冰刀。

想起她不怕死的沖到他和藍修中間,紅著眼替藍修求情,胸口依舊一陣陣的火。

沐欽打電話來的時候,他依舊雕塑一般站在桌櫃邊上。

“寒聲?”沐欽低沈的嗓音其實也很好聽,此刻帶了淡淡的擔憂。

“我見到她了。”沐欽說,“還好,只是情緒不高,晚餐沒怎麽吃,聽她的意思,最近傅氏的事會很忙,偶爾照顧不到你,你不必多想。”

左一個田幀傳話,又一個沐欽傳話,他不禁扯了嘴角,“你還當起了話筒?”

沐欽淡笑,“雖然不知道你們吵了什麽,但夜七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她肯定有她的考量,或許一時不周全,但畢竟是女人,還是你……還是司暔的媽媽,你沒必要那麽計較的。”

沐寒聲嗤然一笑,要她不是她,他又何必這樣?

“你早些休息。”沐欽也沒多少,甚至一句也沒提采姨。

……

好多天,傅夜七昏天暗地的奔波著傅氏的事兒,淩晨睡覺,清晨起**,早餐馬馬虎虎,午餐、晚餐基本是外,除非被蘇曜逼著出去吃飯。

她也多次試圖給球落的手機打電話,但一直處於關機。

直到她聽趙霖說宮池奕來了榮京,心裏才稍微放松了些,再不來,藍修恐怕按捺不住,又要出事了。

進入二月的天,偶爾還會飄雪,從前她出門都是裹得嚴嚴實實,但現在經常應酬,不得不留幾分風度,短裙、及踝時尚大衣成了表配,穿上是高貴迷人,脫了是性感優雅。

只是時常面色疲憊。

“篤篤!”

“進。”

進來的是趙霖,她蹙了一下眉,“你今天不該去外交部麽?”

趙霖笑了笑,“我來執行公務的。”

說著,他走到她的辦公桌邊,恭恭敬敬的秉著外交部禮儀遞上一個燙金邀請函。

“什麽?”她略微挑眉,沒接。

趙霖只好打開來給她看,“環歐出訪的邀請函!”

她卻滿是不解,笑起來,“你是不是弄錯了?”

趙霖很肯定的搖頭,“這邀約人物姓名可都是機打的,改不了,而且,這次出訪的人員……沐先生可能親自去,如果談判和平,藍先生隨同。”

她忽然擡頭,什麽叫如果談判和平?

“他們談得怎麽樣了?”她一直刻意不去關心,但是宮池奕過來了,這麽幾天,不出結果,也該知道動態了。

趙霖皺了皺眉,“不算好,硝煙濃重是肯定的,畢竟藍先生也不是一般人,他要維護整個第一道利益,沐先生看著沈斂,但狠厲起來,真是宮先生都咋舌。”

她凝眉,“他為難藍修?是不是因為生我的氣?”

趙霖挑眉,“應該沒有,畢竟是國政大事。”

也對,她糊塗了。

可她想了想,最終是沒接邀請函,“我現在只是傅氏董事長,你拿回去。”

趙霖為難。

她加了一句:“放這兒,我也會扔了的。”

上一次伊斯的邀請函,沐寒聲就幫她拒了,這也是同樣的興致,他既然要去,就不可能讓她同行。

“對了,我晚上有應酬,明天可能來得晚,早會你主持。”她略微的疲憊。

“您身體不舒服?”趙霖了解她,不是隨便缺席會議的人。

她擺了擺手,“沒事,就是長久睡不好,明天多睡會兒。”

趙霖欲言又止的,又不好說太擔憂細膩的話。

說實話,她連晚上的應酬都不想去,真的很累,而且一整天腰疼,小腹時而墜痛著,仔細算一算時間,好像親戚推遲好幾天了。

她時常推遲,並沒多在意,只覺得這兩天該來了。

晚上的局,她還是去了。

酒店奢華的包廂,人頭不少,她走進去時,淡然笑了一下,只是簡單的各企業首腦交流,說實話,她有些心不在焉。

但比人提酒時,也會淡笑著附和喝了。

侃侃而談的人太多,她一直陪著是陪不住的,趁著出去透了透氣。

站在走廊裏幾次深呼吸,腦袋裏空空的,不經意回頭時,忽然見了那頭走來的人。

呼吸猛地頓了一下。

好多天沒見了。

沐寒聲走路方便多了,只是步伐略微生硬,手邊挽著一個女伴。

有那麽一瞬間,她蹙了眉,也只是一瞬間,強自恢覆坦然。

但隨著兩人走得越來越緊,她不自覺的捏了手心,撇開視線,卻能感覺到沐寒聲那抹暗沈的視線就在她側臉。

在她糾結是否要打個招呼而略微轉過臉時,兩人卻轉身進了離她不遠的包廂。

她心裏松了一下,又忽然一空,蹙著眉眨了眨眼。

小腹的猛的一陣疼,痛得閉了眼,下一秒卻是一陣惡心上頭。

轉身疾步往衛生間。

來事兒前腰痛、腹痛,甚至輕微惡心,都是她的慣性毛病了,趴在馬桶邊越聞那個味道越是幹嘔得厲害,只好在洗手臺緩著。

“傅董?”一起的女總裁走進來看了她,略微關切,“身體不舒服?”

她勉強一笑,“沒事,我一會兒就過去。”

出來是久了點,那麽多人聊著,她離開太久顯得不禮貌了。

獨自呆了會兒再走出去時,門口卻一抹偉岸長身玉立。

幽邃的目光定定的打在她臉上。

她沒看沐寒聲,甚至邁著距離往前走。

即將擦身而過時,他還是攥了她的手腕,後退兩步把她拽到眼前。

“有事?”她終究仰臉看了他。

沐寒聲的目光在她臉上打轉。

她幹嘔,所以眼底還有星星點點的淚,泛著淡淡的紅,一張臉卻清淡不已。

胸口微微泛疼。

“為什麽不?”最終莫名其妙的一句。

她笑了一笑,“這話不該問你麽?你讓我跟你撇清關系,離得遠遠的不是麽?”

從他手裏扭動手腕,往旁邊邁了一步。

正好那頭有人顧盼,“沐總?”

是那個女伴,甚至已經關切的走了過去。

沐寒聲的目光仍舊在她臉上。

傅夜七卻只看了一眼那個女伴,側過臉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遠。

女伴靠近了,伸手挽了他,“沐總,您腿沒事?”

沐寒聲不說話,只是盯著走遠的北影,又不動聲色的把手臂抽了回去,低沈:“沒事。”

看到她的憔悴,她的眼淚,他甚至都忘了問她為什麽要拒絕邀請函。

……

提前離席的傅夜七回到傅宅就往**上躺,本想弄個熱寶捂肚子,可最終沒能起來。

睡到第二天是頭暈眼脹,‘親戚’也沒來。

她也就沒了睡懶覺的理由,雖然趕不上早會,也拖著疲憊按點上班去。

趙霖已經到了好一會兒,但在早會期間接到了沐寒聲的電話,直接出了會議室。

“沐先生。”

“她在不在?”沐寒聲低得有些壓抑的嗓音。

趙霖反應了一會兒,才道:“傅董最近太累,昨天說身體不舒服,今天可能沒能起來,估計中午過來。”

“她病了?”沐寒聲瞬時擰了眉,想著昨晚她在酒店裏的憔悴。

“不清楚……”趙霖還想說什麽,那邊的人已經掛了。

趙霖忽然想起他說,哪天他會親自把邀請函送過來,估計是要過來。

沐寒聲在路上,忽然轉了彎往傅宅的方向走,手機裏撥著她的號碼。

傅夜七正在高速路口收費站,拿了票給錢,啟步時感覺到手機震動了,但沒手去接。

之後電話一直沒響,她便沒理會。

沐寒聲擰眉捏著電話,想過多種她可能病到起不來的樣子,油門又加了。

然而他到了傅宅,卻是一片寂靜,她的車子並不在。

……

傅夜七到了傅氏門口,老遠就見了等在那兒的傅天成,皺了眉。

“找我?”她最終沒有視而不見。

傅天成對她自然有怨,奈何現在命在她手裏,見她竟是帶了莫名的懼意,又不得不倚老老,“我聽說你把財務下兩個會計給換了?是不是明天就該把我徹底踢出來了?”

傅夜七沒空跟他計較這些雞毛蒜皮,“聘誰是人事的工作,我不插手,你更無權,相比於你當初將我掃地出門,我能給你留點股份已經仁至義盡,你還想通過什麽會計撈油水?”

一下子被她洞穿,傅天成氣得老臉通紅,“你怎麽說話呢!”

“知道我不愛說話,就別跟我找茬,我沒那個耐心。”她淡薄的一句,轉身往裏走。

傅天成一著急,一把拽了她。

不巧,她毫無防備,硬生生被拽了個趔趄,高跟鞋‘嘎巴’一下扭在了一旁。

傅天成傻了一下。

一旁的保安匆匆趕過來恭敬將她扶了起來,“您沒事?”

她擰著眉,咬牙忍著腳腕的疼,“沒事。”

“傅先生,傅董給您面子,您見好就收,還是趕緊離開。”保安面色冷肅的對著傅天成。

傅天成動了動嘴唇,暗暗罵了句什麽,轉身走人。

她穿了鞋,輕輕吸氣,“我沒事,你們去忙。”

保安幾度看了她,“要不,我給您買點藥?”

她擺了擺手,“我自己去。”

藥店也不遠。

保安皺著眉,看著她消瘦的身影慢慢走遠,搖了搖頭,再要強也只是女人,政界顯赫,行商也這麽強,估計心裏苦著呢。

傅夜七在藥店站了會兒,心裏堵得慌,隨手拿了跌打藥膏,轉過藥架忽然見了驗孕棒。

不知怎麽的,腳步就頓住了。

推遲好多天了,之前他們做過,會不會……

皺了眉,擡手拿了一支。

回去的路上,她始終皺著眉,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也一臉的壓抑。

沒先擦藥,卻是擰眉拆了驗孕棒。

她第一次用,竟然緊張而局促。

結果出來之前,她都沒敢看,而是壓著心跳給腳踝擦藥。

“篤篤!”猛的有人敲門。

她倏然擡頭,手裏拿著藥坐在沙發上,“誰?”

門外的趙霖楞了一下,她真的到了?想著已經推門走了進去。

傅夜七也楞了一下,然後放松下來,繼續抹藥。

“您腳怎麽了?”

她笑了笑,因為是趙霖,她的放松後果就是忘了自己還在等驗孕棒結果。

放下要,她擡頭,“有事?”

趙霖點了點頭,“上一個項目有經銷商找過來,但項目經理不在……”

她彎腰穿上鞋,“走,我跟你去看看。”

……

沐寒聲來的時候,徐米趕忙迎了過去,淡淡的笑,“沐總?”

因為認識宋沫,徐米早幾年就見過他,也從宋沫那兒能知道他和傅董的關系。

“傅董接待客人去了,要不,您在她辦公室等會兒?”徐米禮貌的問著。

沐寒說‘嗯’了一句往裏走。

“您先做,我去倒茶!”徐米得體的笑,退了出去。

沐寒聲在打量她的辦公室,沒有想象中的整齊,不像她的風格。

目光定在茶幾上的藥膏,眉心淡淡的陰郁,倒是沒碰。

然而等他見了辦公桌邊一條不過半個手指寬的東西,腳步挪了過去。

昂貴的皮鞋在桌邊落定時,他已然撚了驗孕棒。

幽邃的瞳孔猛一縮,目光在那兩條紅杠上死死釘著,他甚至懷疑自己的理解,環顧著抓起說明書一個字一個字的看。

越看,指尖越緊,幾乎把驗孕棒捏碎。

是悸動,還是震驚,亦或是心疼,沒人清楚。

徐米推門進來時,迎頭對上他黑壓壓的臉,“她在哪?”

頓了頓,徐米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剛剛不是說過了傅董接待客戶?

“我問你她在哪!”沐寒聲忽然起了音調,吼得徐米全身一僵。

徐米呆呆的看了他,顫著嘴皮子道:“傅、傅董……去項目部接待客戶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沐寒聲已經一陣風的卷了出去,過了會兒又折回來冷森森的盯著她:“帶我去項目部,立刻。”

徐米眨了眨眼,木訥的往外走。

傅夜七見過客戶,這會兒已經送到了公司門口,友好的告別後轉身返回。

趙霖一路跟她上了電梯,看著她氣色很差,對客戶一笑過轉身就一臉疲憊,皺了皺眉,等她進了辦公室才轉身,一會兒還有份文件要她簽字。

傅夜七回來時就想到了要看結果,一進去直奔辦公桌。

拿起驗孕棒,並未註意被人動過。

下一秒卻似被雷擊中,呆呆的盯著兩條紅杠。

怎麽會?

撐在桌邊,閉了閉眼。

忽然抓起包沖出了辦公室。

現在不是時候,就像當初懷了瑾兒,可她還是想百分百確定。

趙霖剛拿了文件出來,她卻一陣風的進了電梯。

傅氏門口,她的車子急促開走。

……

沐寒聲找了她一圈,從項目部又回到了她辦公室,依舊撲了個空。

一眼見了桌上少了個東西,猛地一震,心裏跟著空蕩蕩的疼。

徐米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沐寒聲再次疾步走出辦公室,腳步急促得有些淩亂,驗孕棒沒了,就是她知道了結果。

所以呢?她幹什麽去了?

果然,保安說:“傅董走得很急。”

沐寒聲的車呼嘯離開,與她相差也不過二十來分鐘。

她去了最近的醫院。

捏著掛號牌,蹙緊眉心看著醫生,“要多久出結果?”

醫生看著她無比緊張的樣子,臉蛋精致,以為還年輕第一次,也就慈祥的笑,“別緊張,也不過十幾二十分鐘,您要求精準,所以血g要慢一些。”

她點了點頭。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

沐寒聲看到她的車在醫院門口時,扶著方向盤的手指節分明。

還清晰的記得當年她清冷仰臉說‘打了’的場景,胸口一下一下的鈍痛。

下了車,腳步匆促而淩亂,卷著冷風往醫院疾走,沖到掛號臺。

“婦科在哪樓?”

工作人員正忙,只是擡手指了指一旁的指示牌,眨眼的功夫,男人已經離開,立在電梯邊上,按得電梯按鈕幾近失靈。

他很急,似乎紳士的耐著別人下電梯都是一種煎熬,一步跨進去又猛按關門建,一遍遍的重覆敲。

大冷的天,出了電梯那一刻,沐寒聲額頭竟然有細細的汗,薄唇抿得發白。

立在走廊,目光銳利的穿過極遠的距離,一眼定在那個無力靠在墻邊的女人身上。

她低著頭,臉色蒼白,似乎極力壓抑著某種情緒。

當他昂貴的皮鞋敲擊聲在她面前停下時,她才懵懂的擡頭。

足足看了他陰郁而焦急的峻臉三四秒,她才眨眼回神,連以往那種清淡的神色也回來了,作勢就要從他身邊走過去。

是沐寒聲一把捉了她的手腕,直直看進她眼裏,“你來這兒幹什麽?”

只是這樣一句,他竟然不敢直接問。

她擡頭,眼圈逐漸泛紅,又努力隱忍著看他,最終輕輕兩個字:“沒事。”

這又怎麽會是沒事的樣子?

“夜七!”在她幾乎掙脫時,沐寒聲緊蹙眉心,低眸定定的看著她,“告訴我,你來幹什麽?”

她努力的抿唇,努力保持呼吸,眨了眨眼,褐眸清明下來,“我說,沒事。我不過問你的事,你也能否不過問我的事?”

沐寒聲深邃的五官黑了幾分,“你想幹什麽?”

她忽然一把掙開他的手,“是你說讓我遠離你,是你把我趕出來,你能不能不要幹涉我的事?!”

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隨手抹了淚,躲開他的阻攔往前走。

她是躲不過他的。

雙肩被狠狠按住定在他眼前,那一句,他醞釀了很久才敢問,壓抑著飄忽的緊張,冷沈的音調越是黯啞。

低眸,問:“你是不是有了?”目光再低幾分,盯著她,“嗯?是不是?”

深邃的眸底,有激動有期盼,還有自責。

“我知道你生氣,我不該趕你。”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什麽,“不準傷害自己,也不準傷害她,我不準你再像從前一樣胡鬧,聽見沒有?”

她流過一次產,那對女人是莫大的傷害,何況她本就羸弱的身子,絕對不能再出任何事。

可她就那麽定定的看著他,可是越看,目光越模糊,也越淡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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