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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沐寒聲,強到可怕(她任性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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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身在紛亂之中,但藍修表現得很平靜、很沈穩,身體往前做了點,擡手將話筒往前移。

“首先,以華商會在國際上的地位,入會是對第一島企業的長遠利益考慮。第二,華商會以榮京為首,第一島與榮京不同政卻同體,哪怕照規矩不得不摒棄少數自主權,卻能享受國際待遇,第一島的經濟將走向另一高度臺階……”

傅夜七和在場所有人一樣,安靜的聽著藍修闡述。

等藍修的發言結束,所有國際代表都看著她,等著翻譯。

她微微閉眼,聽藍修的意思,是堅持入會的。

停下筆,她看向會場,一字一句,精確翻譯。

餘光裏,她看到了沐寒聲後半場來,卻是來了又走的背影。

恢宏的會場,他素來偉岸修長的身影,顯得有些恍惚,又帶著道不明的無奈。

藍修這樣堅持,他是為難的吧?

……

會議結束時,傅夜七想上前與藍修說幾句話,可藍修身邊除了他自己的人,便是杜崢平的人,根本無暇見任何人就被護送出去了。

輕輕蹙眉,他環視整個會場,見著杜崢平與魯旌吩咐了幾句,轉身欲從側門離開。

她收了文案,匆忙追了過去,出了側門眼看著杜崢平要上車,也顧不得許多。

“杜總!”她清雅的揚聲,腳步略急。

杜崢平都已經略微彎腰要上車,聽到聲音轉身看了她,略微笑了一下,等著她走近。

但一旁的魯旌皺了皺眉,自然是插不上話的。

“我想……”傅夜七的聲音。

她想說“我想跟您談談。”但沒能說完,對著杜崢平笑了一下,彎腰鉆進車裏。

車子緩緩啟動,聽杜崢平問了一句:“是住禦閣園那邊?”

她點了一下頭,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會回傅宅,那就回禦閣園沒錯。

所以車子繼續往前,她算是搭個便車。

傅夜七自顧斟酌過了,所以才會找杜崢平,可開口至於,依舊很有分寸。

“杜總,我知道不該這樣跟您討價還價,但我這個人向來喜歡開門見山。”她略微側首,坦然而視。

杜崢平慈祥平和的臉,淡淡的笑,點頭,“無礙,你繼續說。”

她輕輕吸氣,吐字低婉、平穩,“藍修入會一事,您是持鼓勵態度的,是麽?”

杜崢平“呵呵”笑了一下,“鼓勵談不上,但的確支持,畢竟,第一島日漸壯大,它的加入於華商來說會也是一件好事!”

“恐怕還有別的原因?”她輕輕蹙眉,這個時候根本沒法顧及那點薄如蟬翼的親情,她說:“杜總,恕我直言,第一島再壯大,它和榮京是一體的,不過不同政黨而已,就算有諸多民眾持有獨立思想,但藍修身為領導人並非如此,所以,至少第一島目前是安全的,不是麽?”

杜崢平笑了笑,有些語重心長的味道,“夜七,你會這麽說,完全因為你與藍修親近,倘若你不認識她,只以一個愛國人士的立場,你會不擔心第一島哪天拉攏別國強勢獨立麽?”

她皺著眉,一時竟接不上話。

車子從街頭穿過,寒冬的午間也能感覺冷風從窗戶‘嗖嗖’而過。

良久,車裏的人都沒有說話。

“如果。”傅夜七再次先開了口,轉頭看向杜崢平,絕美的臉,滿是平靜和思量,“如果藍修真的入會成功,日後的路也不會好走,對不對?”

這就等於問杜崢平“以後,你會不會算計藍修?”

杜崢平略微的深呼吸,雙手擺在了膝蓋上,微微來回磨著,最終動了動眉毛,“說實在的,夜七,第一島歸屬榮京是遲早的事,神秘的藍家軍不說在世界,但在亞洲,那絕對是令人覬覦的力量。”

所以呢,她蹙起了柔眉。

藍修入會成功,杜崢平一定會刁難藍修,將第一島歸為榮京,將藍家軍納入麾下?

“可如果藍修不加入榮京呢?”她心底竟暗暗的驚了。

這個平時溫和、慈祥的總統,他竟一直覬覦藍家軍,可當初他能上位,那可是藍修的人護衛著他。難道至高的權力,等同於冷血無情麽?

杜崢平很坦誠,“他哪怕不加入,也許後果會更糟,一場強硬的沖突是少不了的。”

她越是擰緊眉心,這樣的和平盛世,難道還要開戰麽?

“我不明白,您身為總統,何必覬覦藍軍?友好的相處,第一島如今的狀態不也很好?”

杜崢平淡笑,“分久必合,用經濟的溫和方式歸合,總比被武力歸合要好,是不是?”

她擰眉,竟是約談越沒了頭緒,是她最近太不關註這些事了麽?

“我不覺得,您能覬覦他的軍隊,那就是沒有把握與他抗爭,如果我是藍修,定不會選入會。”她說。

杜崢平笑,“那就對了,可藍修堅決入會,說明將會對付他的不只是我,還有比我厲害,在軍方比我有實力的人。”

杜崢平說這句話時頗有意味的看著她。

傅夜七被繞來繞去的糾葛困惑著。

他是總統啊,一國之主,誰還能比他……

驀地,傅夜七看向杜崢平,“您是在說……沐寒聲?”

杜崢平溫和的笑,“想來你們夫妻還不足夠相互了解?”

連沐寒聲是什麽人,在榮京到

聲是什麽人,在榮京到底何等地位,她都不知道?

不,她搖頭,“藍修是我的恩人、親人,就算看在我的份上,沐寒聲都不可能動藍修,不可能對他趕盡殺絕。”這樣的話,莫名的,她自己聽著,竟然都覺得是在自我安慰。

杜崢平沒說話,只是幾不可聞的笑。

那樣的笑,卻讓傅夜七心裏發毛,沒有底。

沐寒聲會麽?他明明還跟她探討,說全藍修不要入會,說入會對藍修沒好處的,難道那是算計?

下車之前,杜崢平輕輕拍了她的肩,“夜七啊,舅舅也不怕跟你明說,當初留在藍修身邊,我有我的私心,這一次,舅舅希望你能發揮作用,勸藍修力排眾議也要入會,挺過這個坎就好,哪怕日後我會找茬子,那也不要命,收回第一島的歸屬權,他照樣可以是第一島領袖。”

可她不說話。

她傅夜七本就不是能被人當工具使的。

下了車,她勉強扯出一點笑意讓杜崢平的車子先走,站在路邊,看著寒風偶爾吹起,不知何方飄來幾片黃葉,她輕輕瑟縮身子,卻半天沒想打車。

沐寒聲要對藍修下手?什麽時候開始的?

這樣的想法在腦子裏形成時,光是想,她就覺得心疼。

藍修第一次來榮京時,她就後怕,這樣的兩個男人若是對峙,她要怎麽辦呢?

目無焦距的遠眺,她拿了手機,給秋落打電話。

“我有點忙,三分鐘後給你打過去!”秋落一接通就匆匆一句,然後掛了。

她真的就在街頭等著,不斷的想,沐寒聲非對付藍修不可?

他曾經減少派往第一島的駐軍,念在藍修帶大瑾兒的份上對他謙之以禮,難道都是假的?

忽然覺得,沐寒聲,令人可怕。

秋落再打電話過來時,她略微跺腳,在街頭太久,皮鞋都是冰涼的。

“你找我?”秋落略微的呼氣,也許真的很忙。

她也沒問,只低低的一句:“藍修剛回來參加議會,身上有傷,你過去看看他吧。”

那邊的齊秋落楞了一下,腦子裏猛地浮現他近在咫尺的臉,冰冷又強勢的吻。

片刻,卻淡漠的一句:“跟我有關系麽?”

“秋落。”傅夜七不和她說笑,聲音偏肅穆,“如果你覺得藍修不錯,無論他做了什麽,遇到什麽,一定記得陪著他。”

“夜七……”齊秋落有些莫名,“你說什麽話呢?他要有什麽事,一定還有你呢,你在榮京那麽顯赫,於他才是助力,我不礙事就阿彌陀佛了。”

輕輕吸氣,可她現在根本不知道要把藍修往哪邊勸。

若不是杜崢平今天的直言,她甚至絲毫看不出,沐寒聲與杜崢平暗中還是敵對的?

“你抽空記得去看看他,我先掛了。”她還是對著電話囑咐了一句。

把手機放進包裏,她才發覺自己走反了,轉身又往回走。

“夜七?”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她轉身,見了剛從車上下來的沐欽,對著她看了一遍,“你怎麽在這兒?”

柔眉微動,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路過……送你?”沐欽還是那個性子,話少,但比起曾經的拿腔捏調,如今清朗多了,也換了金絲邊框的眼睛,斯文多了。

上了車,總算暖和了,她還是搓了搓手。

沐欽側首看了她,伸手把空調的溫度往高了調。

兩人都沒說話,沐欽最近忙於字畫協會,周末都很少回玫瑰園,所以他們好久沒見了。

“你又怎麽會在這兒呢?”良久,傅夜七問了一句。

沐欽略微抿唇,“來見安玖泠。”

安玖泠?“你們還聯系著?”她勉強一笑,“也對,一日夫妻百日恩……”

“不是。”她的話剛到那兒,沐欽就打斷了,顯然不希望她誤會,道:“她想見見筱筱。”

哦,一家三口會面來了。

安玖泠一個人帶著兒子,出了沐家或許才知道身為人母的辛酸,也才會想看看女兒,彌補一些母愛麽?

這個時候街上的交通不太好,走走停停的很多次,最長的紅燈等了將近三分鐘。

她忽然問:“沐寒聲從小,是不是就心思縝密,難讓人看透?”

不知道她怎麽會忽然這麽問,沐欽略微蹙眉,只說:“他從小就聰明,小時候還是跟著爺爺在軍隊長大的,他出過兵書,你不知道吧?”

她皺眉,搖頭,沐寒聲出過書?

“估計市面上早沒了,都是珍藏。”沐欽淡笑,“要說沐寒聲聰明誰都知道,說他有手段、精明城府,除了商界中人,恐怕還有軍界。”

對,她最想聽的,是他在軍界的功績。

“其實,當初他不想跟我爭沐煌之位,無奈我技不如人,掌不了沐煌,正好,他落選總統,奶奶逼得又緊,只好退役後,順勢接下沐煌。”說這些時,沐欽語氣平淡。

可她擰起眉,“他競選過總統?”

杜崢平上位的那會兒,沐寒聲才幾歲呀?二十六?二十七?這麽年輕,哪有人放心他上位?

對了,宋琦死的那年,沐寒聲重傷,難道和競選有關?所以他才和杜崢平結下梁子?

可他與杜崢平看起來很和睦。

聽她的驚愕,沐欽淺笑,“你不知道?……也對,少有人知

,少有人知……他出國呆了三年,不僅打下歐洲三分之一大市場,還有一件密事,想聽麽?”

她一雙晶瑩褐眸眨了眨,很誠懇的點頭。

看她這樣,沐欽笑意濃了些,可紅燈滅了,車該走了。

“你接著說。”她有些急。

沐欽轉頭,有回首繼續專心開車,忽然覺得素日過於清冷的人兒,這會兒像個好奇寶寶,有趣得很。

所以,沐欽故意打趣,“我若告訴你,寒聲會不會降罪?”

“降什麽罪,又不是國家機密!”她蹙眉,都已經側了身。

嗯~沐欽抿唇,還真算機密。

這些事,沐家例外知道的也就三人,沐欽不是個多嘴之人,從來不會跟誰提,今天卻與她聊上了。

雖然話題重心是沐寒聲,但他喜歡這樣細水溫流的與她聊天。

沐欽想了會兒,有所保留的道:“他不僅是商界傳奇,有果決手腕,更有政治頭腦,三年把一個人扶上英方內閣之位,甚至榮京很多機要職位,是他助力過的人,或者是他曾在軍中的兄弟。”

所以,有他這樣一個人在,杜崢平這個總統每天都擔心椅子坐不穩,是很正常的。

她悠悠看著前方,所以,沐寒聲那三年在國外,也不僅僅是照顧宋沫?

思緒流轉,她竟也忘了刨根問底,沐寒聲到底身居何職?

“跟你說了這麽多,我是不是該得點好處?”沐欽半開玩笑。

她轉頭,一副隨他提的樣子。

沐欽輕敲手指,好一會兒,說:“也簡單,哪天給你畫個像吧!”

她挑眉,沒多想,“好啊。”

……

傅夜七回到禦閣園時,家裏亮著燈,該是沐寒聲回來了。他今天從議會現場早退,以為有事,竟然回來這麽早麽?

她的腳步在家門外停了好久,會上,她看著沐寒聲無奈的背影,以為那是替藍修考慮而為難。

“哢噠!”門忽然從裏邊打開。

“都到門口了,打算站一夜?”男人居高臨下,慵懶的披著睡袍,聲音低沈悅耳。

她仰臉,這個時候,本該沖他淡笑,說點什麽,卻只是仰臉靜靜的看著。

沐寒聲嘴角那點幾不可聞的笑意終於徹底消散,伸手將她攬進家裏,依舊巋然俯瞰,“怎麽了?心情不好?”

她輕輕抿唇,近距離看著相處了快四年的男人,忽然發覺,他的內在,比他冷峻的五官還要深邃,難以琢磨。

“半天不見,想我了?”見她這麽盯著自己,沐寒聲也不躲,溫柔將她的手捂進手心,“晚餐好了,換鞋吃飯!”

她依言照辦。

餐桌上,她破天荒對著田幀:“幀姨,你先走吧,餐後我來收拾,或者你明天來收。”

田幀楞了一下,不明所以,但又不好問。

沐寒聲英眉微斂,繼而轉向田幀,示意她照辦,妻子必定有話要和他說。

傅夜七是想,這些事,少有人知的話,保姆也避著也好。

田幀走了,餐廳安靜了,她卻在低眉斟酌著從哪開口問。

沐寒聲也不催,溫和的看她幾眼,又替她布菜,體貼至極。

“你是不是要和杜崢平爭權?”她忽然擡頭。

沐寒聲替她布菜的手剛到一半,她問得突然,動作微頓,菜汁不小心滴了桌面。

下一秒,他恢覆溫和,又勾唇,“誰告訴你的?”

她擰眉,這算肯定還是否定?

“杜崢平麽?”男人又問,依舊淡淡的勾著唇角。

她搖頭,“我猜的,我猜你終有一天會為難藍修,是不是?”

這已經問得足夠直截。

沐寒聲終於輕輕蹙了濃眉,“如果藍修夠明智,也許不會。”

“怎麽才算明智呢?”她想起杜崢平的話,如果是反對藍修入會,讓藍修正好脫開杜崢平,卻入了沐寒聲的手,才算明智?

是正好如了他的意吧?

沐寒聲終於仔細盯著她看了兩秒,“你似乎……對我存有誤會?”

他不知道妻子今天又見了誰,為什麽回來就這樣的情緒,但感覺不會錯。

她不說話,只是固執的盯著他,“如果真的是,藍修是我的親人,他陪我的時間比你都長,如果我在你心裏還有點分量,能不能不為難他?”

沐寒聲放下了餐具,側身凝視,“夜七,私人感情與國政軍務不是一回事,私下,我不介意與藍修交好。”

後話,他竟然收住了。

她轉頭,所以,從國政軍務來講,他不會留情麽?

“你有什麽好爭的呢?你有沐煌,是商界的整個天,以你的權勢,我以為,你反而會幫著藍修,免於杜崢平的陷阱?”她淡淡的失望。

沒想到,沐寒聲低低的一句:“自然可以,前提是藍修得是我的人。”

那還是要應了杜崢平的話,總有一天他要強取藍軍?

沐寒聲看出了她的質疑,伸手微微握了她,承諾:“如果藍修不為杜崢平所用,我不會動他。”

她根本不知道要作何反應。

藍修就是沐寒聲和杜崢平之間的介質,藍修安然,沐寒聲可以不動,可藍修若被杜崢平征用,沐寒聲不會放過他,否則贏不了杜崢平。

“你為什麽一定要贏杜崢平?”她第二次問,上一次是直接問他的身份。

身份。

“若說我是總理,你信麽?”他玩笑似的。

傅夜七瞥了他,“榮京沒有爵位制,沒有總理!”

他意味的笑,也不爭,只巧妙的答:“我不想爭,卻被逼著爭。杜崢平疑心太重。我若不爭,榮京政要有一半必須下臺,經濟至少會蕭條至少半個世紀,你說,我該不該贏?”

“無論如何,不準傷藍修。”她只有這一個要求。

他微蹙眉,“我還是那句話。”

前提是藍修明智、安分。

“藍修一定要入會,你也看出來了,你換個方式不行?”她試圖勸說:“幫他。”

還是那句話,沐寒聲搖頭直言,“他沒有值得我幫的地方。”因為不是他的人。

甚至曾經那般算計他,何況,他幫藍修,可不是給杜崢平留辮子?

一聽這話,傅夜七一口氣下不去,晚餐用到一半驀地起身離開。

沐寒聲沒有留,也沒有追,幾不可聞的嘆息。

一桌子的飯菜沒人用了。

他在客廳呆了很久,給魯旌打過電話,然後打了個越洋電話。

“靠,這是淩晨大哥,你找我幹什麽?”電話那頭桀驁微冷的音調。

沐寒聲習慣了他這樣說話的調調,沈聲道:“杜崢平勢必要藍軍,你做些準備吧。”

準備?那頭的人思量,“你是讓我準備一炮幹掉第一島,收了藍軍?還是讓我準備捏死杜崢平?”

沐寒聲站在窗前,一手叉腰,微微低額,“藍修堅持入會,如果入了杜崢平的套,就趁勢收了藍軍,但別傷了他。”

那邊的人啐了一口,“槍炮無眼,傷不傷藍修我可不保證,再說了,不是你情敵麽?這麽大度?”

本來以為會有些八卦,可沐寒聲一句:“你接著睡……對了,少沾惹不三不四的女人,沒見莊巖因為作風習慣跟女友鬧掰了?”

“切!我也沒打算結婚……餵?”

電話掛了。

沐寒聲從樓下上去時,傅夜七背對著他的方向,安靜躺著。

他躺上床,拉過一半多的被子,沈聲:“睡了?”

……沒有回應。

沐寒聲才微微勾唇,藍修於她像親人,他說不幫藍修,必定惹她生氣了。

“我出頭幫他,也是為他好。”他抵在她耳邊,“否則他真成了杜崢平的靶子了。”

她終於沒好氣,“成了杜總的靶子,你又正好滅了藍修,漁翁得利?”

思路是對的,男人挑眉,可現在藍修是她看重的人,他至少會手下留情。

那句之後,她沒再說話,甚至試圖脫困於他的懷抱。

沐寒聲不松手,下巴溫柔抵在她頭頂。

……

一夜睡得不夠好。

晨霧迷蒙時,傅夜七去晨跑,狠狠一口氣跑上禦閣園後的山頭,回來時已經很疲憊。

可她起得太早,回臥室換衣服時,沐寒聲好似在洗漱,還隱約打著電話,她去客廳沖了個澡,看了一桌的早餐,也沒有食欲,幹脆拿了包步行出門。

所以,沐寒聲下樓時,見了田幀為難的臉。

“先生!”田幀欲言又止。

沐寒聲半步邁進餐廳,空落落的桌邊讓他蹙眉,“她呢?”

田幀說:“一大早跑得滿頭大汗,說是沒食欲,拿了包,出門一會兒了。”

出門?

男人眉間微蹙,還沒放下的手機又貼到耳邊,“見到太太了麽?”

安檢入口的保安一臉驚恐,“太太?沒有,我從淩晨四點換的班,無人進出。”

皺了皺眉,沐寒聲上樓,快速換了身衣服,襯衫敞著領口,外套來不及穿就出了門。

“哎!”田幀欲言又止,那抹背影一轉眼消失了,忍不住嘀咕:“這一桌早餐可怎麽辦?”

古楊剛到別墅外,車都沒聽聞見了他,楞了楞,“沐總?”

“到後座去。”沐寒聲到了車邊,“我來開。”

啊?古楊抿抿唇,趕緊照辦。

等換了位置,古楊才聽他問:“來時沒見太太麽?”

太太?古楊眨了眨眼,猛地想起一個人影,“不會是那個……步行的?……我只以為是路人甲……”他識趣的閉嘴了。

沐寒聲倒是安了些心,至少她沒丟,蘇曜的事之後,他對她的情緒生有後怕,沒想是任性的步行離家。

車子走不久,終於見了路邊緩步的人,大概是走累了,略微彎腰。

“打算走進城裏?”沐寒聲將車靠過去,早晨低醇的嗓音,頗為悅耳:“上來吧。”

她不,反而直起腰繼續往前,沒錯,她是有逼他幫藍修的意思,可想不出辦法,任性了一回,也不知算不算苦肉計。

------題外話------

呼,老沐的身份很高,高到讓杜崢平害怕,不僅國內,國外也有,那個說話桀驁調調的男人就是,只是以前大家都藏得太好,這回藍修這麽一個動靜,把平衡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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