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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艷照,緋聞?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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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玖泠依舊一臉強硬,但也終於不再說話,轉回身氣哼哼的躺下。

沐欽在窗戶邊站了好久,煙霧繚繞,極不顧及那頭的妻子,思緒拉得很遠。

猶記得當初老太太賜婚,他留意了那個女人,第一次見傅夜七是秋天,在殯儀館,她站在傅天元與杜鈺的骨灰盒前,一席素色的長裙,印著簡單的閑雲野鶴圖,清雅絕倫。

消瘦,悲傷,又說不出的迷魅,是讓他記了這麽多年的畫面。

煙頭燃得不剩多大點,忽然燙了手,他才慢悠悠的轉手撚滅,想起適才在後院,一擡眼看到她的清冷。

她身上的氣質,的確從來沒變過,依舊哪怕不說一句話,也足夠讓人凝視良久,窺視那雙褐眸。

當初是他目前短淺了,只看準了安家能給出的那個項目,以為就能憑借那一個臺階站在沐煌高階上。

哼!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娶過來之後,安家半點作用都沒起,再不是這個孩子,恐怕不要這個女兒都無所謂了。

可見,安玖泠為自己籌謀,是形勢所逼,也是事態必然。

但沐欽不信她真敢鬧到讓他離了沐姓,與她有何好處?

那一夜,玫瑰園靜悄悄的,夏日的夜晚,悠遠處有幾聲蟬鳴,卻傳不進這座森嚴的宅子。

沐寒聲一早醒來,身邊已經沒了妻子的身影。

略微蹙眉。

下樓時,已是一件米白V領襯衫,解開兩個扣子露著性感的鎖骨,清晨之際,幾分慵懶。

“夜七呢?”腳剛落到樓梯底下,男人低低的一句。

洛敏慈祥的笑著,仔細伺候早餐之餘,才道:“少夫人晨跑去了,大概也該回來了!”

這都什麽天了,不嫌熱?沐寒聲英眉微挑。

老太太坐在一邊,引著沐欽夫婦氣氛壓抑,除了偶爾照顧安玖泠之外,沒多說話。

可她現在想的,不是孩子的名兒,就是擔心哪天糾紛引發。

傅夜七不光是去晨跑了,她打個車就去了灣流匯。

“大早上的,丫頭怎麽過來了?”藍修一席慵懶的睡袍,臂彎裏抱著瑾兒,訝異而驚喜。

她淡然的笑,身上是休閑運動衫,從玫瑰園跑步出來的,這會兒臉頰還略微潮紅,看上去極富色彩。

“瑾兒都快一歲了,以後但凡有空,我就每天回來看他!”

自從定了字瑾,她就幾乎沒再喊八爺,八爺成了藍修專屬。

她最近是回來得勤了,所以小家夥一見她就張兩個肉乎乎的胳膊咿咿呀呀!

“你真是我爺!”藍修見他張著胳膊要娘,吃味的拍了他的小屁股,“一見丫頭,你爹都不要了!”

傅夜七笑瞇瞇的抱著兒子,仔細看了看他之前過敏的印記,幾乎消了,才放心下來。

“先生,小姐,小少爺的早餐好了!”奶娘笑瞇瞇的走過來。

傅夜七從沙發起身,“我來餵吧,奶娘,你在一旁教我。”

她最近雖然壓力大,但沐寒聲的連邦項目和秋落那邊的工程都輪不到她操心,傅氏的股份入了之後,只是偶爾過問,暫時也沒物色到合適的投資,總的來說,是閑了,除非蘇曜升遷後有什麽需要她的地方。

所以,她才決定,以後把所能餘出來的時間,都用在兒子身上。

藍修能理解她,自己的兒子,她是愛到骨子裏的,只是此前時間太少,也便示意奶娘跟過去。

沐寒聲打電話來的時候,她在和兒子奮戰,大半碗的粥,進兒子嘴裏的少,全在她衣服上,可見當娘不易,還需學習。

是她把這檔子事給忘了。

把瑾兒遞給奶娘,她才接起電話。

“跑步怎麽還迷路了?”沐寒聲的聲音,低沈,磁性,不帶絲毫探究,哪怕他知道,她肯定不光是跑步去了。

她笑了一下,“我這會兒在藍修這兒,臨時想看看他病好了沒,就過來了……”

了解他的敏銳,總歸也都知道瑾兒的存在,看在與藍修的友誼上過來看孩子,也說得過去,所以她選擇坦誠。

沐寒聲稍微沈默了會兒,才略微揚起弧度,“替我給小家夥問好!”

半句都不提藍修。

果然男人之間,也存在嫉妒的。

“我中午早些回去。”因為他的態度,她也柔了聲線。

倒是沐寒聲‘嗯’了一句,略微歉意,“我這兩天有些忙,你若是無聊,串幾個門也好。”

否則回了玫瑰園,安玖泠還在,估計也沒好氛圍。

對此,傅夜七清淺一笑,倒有些心疼他這大度了。

剛掛電話,忽然聽到藍修和奶娘一驚一乍的聲音,她趕緊往回走。

這會兒奶娘笑得合不攏嘴,“小姐,少爺叫媽媽了!”

倏地,她楞了一下,“真的?”

扔下手機,湊到兒子跟前,滿是期盼的等著。

三個人,六只眼直勾勾的盯著小家夥,就等著他再張口。

卻是他忽的咧嘴,“咯咯”直笑。

三人楞了一瞬,忽的又無奈又好笑,尤其傅夜七,兒子這不是逗她麽?

“瑾兒?”她一張臉引誘的湊過去,“叫一聲,媽咪今晚就陪你睡覺覺……”

“麻!”

她的話音還沒落,小家夥張嘴就來,好看的眉眼彎彎,張開手臂又想往她懷裏撲。

想往她懷裏撲。

傅夜七還稍微楞神,心口酸軟著,卻把他接了滿懷。

“小少爺比一般孩子聰明著呢!這都知道瞧著情勢了!”奶娘笑呵呵的。

藍修卻是大嘆一口氣,“兒大不由爹呀!”

她笑,抱著兒子親了親,眼底潮濕,說不出那種激動。

她帶兒子的時間太少,雖然最近常回來,但呆得都不久,半歲前更不必說,全是藍修的功勞。

放在常人身上,絕沒有這樣的母親,忙於政務,一口奶都沒餵過,不知道兒子對什麽過敏,喜歡什麽姿勢被哄著睡,哪個時段喜歡玩耍。

可兒子一張嘴,還是先喊了的她,也許小孩什麽都不知道,但於她,便是恩賜。

“以後媽咪天天來看瑾兒,好不好?”她吸了吸鼻子,又滿是笑意。

小家夥張著半咧嘴,露著兩顆小白牙,倒是把她逗笑了。

那一整天,她真的沒走出灣流匯,不過那天也是她能留時間最久的一天,此後到六月底,都被大小事務拖住,甚至,沐寒聲精心準備的度假,也就此泡湯。

沐寒聲以為,競選落幕,藍修的談判條款不再動,他便可以安心一段時間,然,事情接踵而至。

剛到沐煌大廈前,沐寒聲已經見了等在門口的安玖瓷。

實話說來,從安玖瓷進了沐煌,就沒閑過,也是從她進來開始,事頭紛至沓來。

沐寒聲下車,隨手關門。

從安玖瓷的位置看去,一見米白襯衫,一條銀灰色西褲,再簡單不過,在他身上,卻只看出‘性感’二字。

“沐總。”安玖瓷邊上就是古楊,他提前一步到了公司,是因為有急事要處理。

這會兒手裏捏著個紙皮袋子,略微欠身,眉頭也輕輕擰著。

沐寒聲沈著臉,步伐不疾不徐,卻穩健有力,一路進了辦公室。

古楊和安玖瓷緊跟著進去了。

“把言舒叫進來。”沐寒聲剛坐下,低低的一句。

古楊聞言,轉身出去了。

言舒一早就皺著眉,這會兒進了辦公室,也擰著眉,“沐總……”

沐寒聲倒是面色不改,不顯得生氣,也未冷臉,擡手之際,還淡然勾了一下嘴角,可惜沒有絲毫笑意。

言舒越是低眉,她跟了沐總這麽多年,太了解他,越是如此,事情越嚴重。

“把東西給她。”沐寒聲只這樣低低的一句。

古楊終於把黃色的牛皮紙袋遞了過來。

言舒看了一眼,眉心更緊,實則,她一上班,就看到了新聞,也正在極力壓下這件事。

沐總去天衢出差兩天而已,不知被誰抓了空子,竟然還能弄出所謂艷照來。

“某商賈大亨,借由權勢,強迫合夥人提供特殊服務。”

這種低俗的借口,和標題,也虧他們想得出來。

但言舒也無話可說,只低眉:“是我疏忽,沒把工作做好。”

以往,也不是沒有人想過這種辦法,但每一次,都不可能得逞,因為言舒一定會把公關和媒體提前處理妥當。

這一次,意外了。

也都過去這麽大半月,他們竟然能拿出來折騰,言舒佩服。

這種事,沐寒聲以前絕對不會親自幹涉,因為往他身上貼的名頭太多,女人更是無數,他不屑於理會。

可如今不同,他得對得起家裏的妻子,必須做出合格丈夫的答卷。

“公布法務函書,誰做的,自己把諂言撤了。”

這話時對安玖瓷說的。

下一句便對著古楊:“她知道麽?”

這個‘她’,問的便是妻子。

古楊搖了搖頭,應該……“目前還不知道,太太最近忙於外交部事務。”

蘇曜升為副總理了,總要幹出一番業績為人信服,所以開發了與北歐伊斯國的外交渠道,也許,過不久得出差,時間還短不了。

沐寒聲沒再問,只略微斟酌,後英眉微冷:“言舒不必強制壓下輿論,倘若法務函不起作用,就讓照片上的女人來見我。”

誰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麽,古楊只是點頭。

等古楊和言舒都出去了,唯獨留了安玖瓷。

沐寒聲從椅子上站起來,他沒系領帶,因為今天一早,負責給他系領帶的人出門比他還早,也幸得沒系,這夏季,哪怕辦公室有空調,也躁意微浮。

擡手又解了一粒扣子,結實的肌膚,鎖骨也越發清晰。

立在落地窗前,低眉,合手,點著煙頭,長長吐了一口煙圈,才略微側首:“為什麽一直搞不定?”

安玖瓷立在不遠處,略為難,“我姐夫……沐欽當初負責項目時未曾與人談妥材料供應,與地界交割,我辦起來也難,其餘都沒問題,現在是原土地所有人咬死了沐欽當初的漏洞,漫天要價,甚至言論攻擊您的為人。”

比釘子戶還令人頭疼。

瞇眼看著渺小的樓宇,沐寒聲終於冷然勾了一下嘴角。

不是誰都能站在這裏,他如今功成名就,自視甚高,又哪能讓一個給不上稱謂的人為難住?

“若他願意,讓他找我談。”

這‘他’說的便是釘子戶。

這一次,他是把所有事都實在的攬在了自己手裏,容不得別人逍遙,也絕不拖沓。

“是。”安玖瓷低低的一句,退了出去。

出去。

……

忙了一天的傅夜七,中途基本就吃了兩頓飯,一個空隙都沒有。

“篤篤!”下班時間,有人敲門。

她擡眸看了時間,放下手裏的筆,“進來。”

“傅翻!”趙霖清秀幹凈的五官,略微帶笑,恭敬的候在門口。

略微詫異了一下,她才勾唇一笑,“好久不見!”

趙霖笑,雖然同在一個外交部,但她官階高,他這個剛過實習期的人,自然是見不到的,今天都是鼓足了勇氣來的。

“有事?”她合上面前的資料,看著趙霖。

趙霖知道冒昧,所以,態度是恭敬之餘帶著謹慎,“您貴人多忘事,先前替我引薦,現在我已經安全過了試用期,明天就是正式的外交部科員。”

是麽?

她一笑,“恭喜了!”

趙霖想了想,才說:“傅小姐的恩德,我一直記著,所以,今晚想邀您共進晚餐,我爸也會來,您……”

她最近實在太忙,但也知道趙東出院了。

淺淺一笑,低婉一句:“趙先生出院是該恭賀,不過,你這轉正,是不是該先感謝蘇先生?”

趙霖點頭,“蘇先生也請了的,但他近日抽不出空,今晚也有應酬。”

她想了會兒,因為不好拒絕,但今天實在太累,“要麽,改天?”

趙霖勉強一笑,自然聽得出她話裏的意思,“沒關系,我知道傅小姐事務繁忙,以後一定還有機會!”

她淡笑一下,多說了兩句。

“跟著蘇先生,感覺如何?”

趙霖有些為難,說起來,蘇曜算他師傅,但傅小姐是他恩人,更是伯樂。

看出了他的為難,傅夜七笑了一下,“不是讓你說誰壞事,就簡潔評價,實話實說。”

抿了抿唇,趙霖才斟酌著開口:“蘇先生為人清廉,辦事也自有方法,能贏得眾多擁護,是他的為人魅力,不過……偶爾,許是考慮時間有限,顯得略微急功近利。”

這讓她略微驚喜的挑眉,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絕美的臉,淡然的勾著笑,“比如呢?”

趙霖說話也很有分寸,就幾個字:“比如競選時,安排讓第一島代表發言一事。”

傅夜七笑得越是讚賞,“看得出,你適合這一行!”

也表示,她沒遇錯人,沒看錯人。

而她僅僅這樣一句,已經是足夠高的肯定,趙霖都低了眉,“傅小姐過獎。”

離開外交部時,趙霖親自將她送到門口。

她只是淡笑,拍了拍他的肩,如同一個長者。

“替我向趙先生問好,抽空我去看看他!”她低婉,隨即轉身離開。

趙霖在原地立了好久,她明明比他低半個頭,但那一下拍肩,他卻絲毫不覺得別扭,甚至,這一個親和的動作,讓他記了很多年,哪怕他最後當上外交部長,對她,一如的敬重。

回家的路上,傅夜七靠在椅背,忽然才聽了沐寒聲勢力壓迫別人給出特殊服務的要求。

她最近不開車,因為工作忙,怕疲勞駕駛。

“師傅,收音機聲音能大點麽?”聽到一半,她忽而低低的一句。

司機一笑,一邊開音量,一邊淡笑,道:“現在這些有錢人,什麽節目都有,沐寒聲這令人望塵莫及的人物,竟然也有低俗一面,嘖嘖!”

出租師傅,游走市井,最不缺新聞,也時常評念,總歸隔了玻璃窗,誰能聽到?乘客也不過一笑置之。

“天衢市某記者爆料,某二線女星被迫提供特殊服務,客商權勢滔天,卻據不付酬。”

正巧……

“某商賈近日行程來回於榮京與天衢……”

“據悉天衢方有人將照片爆到了某商賈手中,警方對此,以淫穢案介入調查。”

可不就差點名道姓說沐寒聲壓迫天衢小公司,不提供特殊服務不放項目,提上褲子還認賬了?

對此,傅夜七眉色清然。

新聞裏所說的照片,她沒見過,但在她看來,沐寒聲在軍界、商界縱橫捭擱,根本不屑於這些兒女**,更是縝密世故,哪怕有,還能讓誰撿了漏公布出來?

回到玫瑰園的時候,沐寒聲還沒回來。

陸婉華坐在客廳,見了她,略微凝重,招了招手,“小七,你來!”

她換了鞋,把大衣遞給一旁的洛敏,別人早已一件單衫,一到晚上,她依舊要穿大衣。

轉而神色淡然的往前走,坐下之際,乖巧一句:“奶奶。”

老太太看了看她,知道她最近忙,寒聲也忙,但這新聞鬧得沸沸揚揚,她總不可能沒聽到。

“特蘭齋最近上了一批秋霧,抽空,奶奶帶上你和寒聲去品一品?”陸婉華忽然看似不著邊際的一句。

傅夜七卻聽得懂,家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因為沐欽和安玖泠在。

也便淡淡的笑,“奶奶,這些事您不必操心,我跟他沒事。”

大概,奶奶以為,這事出來,他們夫妻肯定得吵吧?

陸婉華狐疑,轉首看了她好一會兒。

轉而又嘆氣,“也就你能這麽明理!……寒聲這孩子,辦事一向嚴謹,你看看如今這事?”

這也不能怪他,最近沐寒聲忙的事太多,還想著把一切安排妥當出去度假的,誰知道忽然風起雲湧?

可沐寒聲哪怕

沐寒聲哪怕事情再多、再忙,現在唯一不含糊的,便是回家,不錯過晚餐。

這不,晚餐剛上桌,他就回來了。

換了鞋,放下公文包就往她身側走,也不避諱眾人,習慣的,拇指在她臉頰摩挲兩下,在她身側坐下。

席間,誰都不說話,但沐寒聲刻意等著身側的人,就著她的用餐速度,偶爾替她布菜。

對面的沐欽與安玖泠離得不近,他的目光,時而看向沐寒聲,更多的落在那個女人身上。

她用餐,緘默,優雅,舉手投足都能透出說不出的矜貴,於別人,那是一種值得細賞的風景。

“莫不是今晚這飯菜不合胃口?”

驀地,沐寒聲低低的一句,目光幽暗,幾不可聞的掃過沐欽。

一家人都楞了一下,不明所以,洛敏更是小心翼翼,“少爺……吃不慣?”

但這些菜色,從前也不是沒做過。

見沐寒聲表情不變,卻是對沐欽的犀利,“大哥這半天,可沒怎麽動筷,莫不是要等大家吃完了收碗底?”

這下,安玖泠擡頭,陰著臉,瞪了沐欽,憋著氣繼續吃飯。

傅夜七倒是淡然的擡眸看了沐欽一眼,她雖然最近忙,但也知道沐欽近日經常發呆,經常若有所思。

優雅的抿了一口湯,她才抽紙巾擦了嘴角,“你們慢用。”

沐寒聲嘴角的弧度沒變,卻沒有半分溫度,跟著她的動作,前後腳離開餐桌,在樓梯腳趕上她,一手溫厚的牽住她,引著往樓上走。

她知道,沐寒聲有話要跟她說。

“新聞聽到了?”進了書房,他果然低低的一句。

她點頭,“還挺精彩。”

精彩麽?沐寒聲斂眉,仔細盯著她一雙褐眸,薄唇一碰:“生氣了?”

這回她柔唇微勾,褐眸微擡,“我有什麽好生氣的。”

她確實淡然,轉身解了發絲往梳妝臺走,卻被他先一步扣了手腕,攬回懷裏。

低眉,深邃的眸底映著她巴掌大的臉,目光幾番來回。

“不信我?”男人低低的嗓音。

她信,只是忽然想起了曾經,兩個人的角色還反著呢。

便一揚眉,“這臺詞好熟!”

曾經,是她問他來著。

沐寒聲一臉凝重,略微緊張,“不開玩笑。”

深呼吸一下,她才終於低低的一句:“人家人證、物證俱在,可誰讓我是你內人?”

聽著不介意,但還是意味深重。

她故意的。

沐寒聲低眉看著她,信了,以為她真的生氣,又不得不明理。

幾不可聞的嘆息,擡手仔細在她臉頰摩挲,斟酌。

“有點傷心。”良久,他才吐了四個字,很認真。

因為她不信任。

她這才擡眸,略微的彎起眼角,不乏打趣,“玩笑的,我信你,你的品味,也不至於那麽低,影後都不要,還能去委屈二線女星?”

急而失足,說的就是現在的沐寒聲。

兩秒後,他才忽而揚手,狠狠剔了她鼻尖,“學壞了?”

都敢耍弄他?

看了看他,她依舊淡然的笑著,卻也一句:“這種事,你都能被鉆了空子?說明人家早有準備,我也不擾你,最近正好忙,你專心處理你的去,我無礙!”

沐寒聲手臂收緊,抵著她,又一次感激奶奶當年的力持,否則,何以娶得如此妻子?

夜幕逐漸降下來,但晚餐之後出了門的沐欽夫婦還沒回來。

兩人一起出的門,卻在中途分道揚鑣。

安玖泠此刻在昏暗的街頭,面前是許久不見的顧準之。

“沐欽現在敏感如狼一般,之前沒有拍下照片,根本抓不住證據,老太婆那裏,輕易不讓提出軌,肚子都這麽大了,你說我能怎麽辦?”安玖泠擰眉。

顧準之倒是坦然的立著,若不是需要一筆錢,他不至於跟著操心。

“沐寒聲如此深不見底,沐欽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自然不好對付。”他淡淡的一句。

因為他的來錢途徑不缺,只是安玖泠這個,比較容易。

“我好容易懷上,不可能讓他跟著占便宜!沐家看不上我,本小姐還不愛呆!安家回不回也是白眼,我可以有兒子的上次,但不翻了沐欽,咱們哪怕有無盡資產,也不能遠走高飛,你就不能想想辦法?”

顧準之還是那副淡而穩的樣子。

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沐寒聲的緋聞,最近不是挺火?”

“什麽意思?”安玖泠不解。

顧準之略微挑眉,“夫妻嘛,夫唱婦隨,沐寒聲如此,讓傅夜七也來點料?”

丈夫不軌,妻子一生氣,不落下風的以己之身還彼之事,多順理成章?

這話,讓安玖泠的眉心更緊,也不知道為什麽,在她的意識裏,哪怕惹了沐寒聲,都不能去惹傅夜七,明的,要罵要搶都行,暗的,傅夜七比誰都狠得了,先前那個死刑犯,還有如今黎曼那副殘敗,不都拜她所賜?

顧準之看出來了他的顧慮,“傅夜七的厲害,我見識過。”

一個進了**,還能穩當當的跟她談什麽舊識的女人,可不多見。

那還提?安玖泠不解。

顧準之看了她一眼,她智商在那兒,倒也沒鄙夷,只提醒了一句:“隔岸觀火誰不會?怕自己惹,交給別人不就好了?你一要翻了沐欽,又要弄傅夜七,一箭雙雕,不正好?也記得是你說的,沐欽對傅夜七心思難測?”

安玖泠猶豫。

“可沐欽,根本不可能對傅夜七亂來。”尤其現在,謹慎至極。

“機會都是人造的。”顧準之還是淡淡的語調。

他不擔心引火燒身,哪怕事發,安玖泠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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