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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小家夥還能認出老子?(萬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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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竟然真的往樓下,傅夜七才費勁拍了他肩頭,“你放我下來!”

不放,反而鐵臂往回收,邪肆的深眸一勾,薄唇吐一句:“想好了?”

抿唇,她一雙褐眸,頭一次用那種可憐的表情看著他。

沐寒聲低垂眉眼,沒用!

眼見著她竟然真的往後院去,傅夜七急了,“沐寒聲!”

可喊完,他一低頭陰沈,理虧的她,只憋出一句:“你能換個方式麽?”

他又開始了一本正經的氓性,“為夫血氣方剛,就喜歡這一個,怎麽辦?”

實則,他就是想不出別的辦法了,別的辦法對她也沒用。

“我還告訴你,以後再犯事,就這一個法子。”他終於在樓梯底停下,手臂再收緊幾分,沒得商量。

後院的門一打開,呼呼的冷風,她才縮了縮,仰頭看了他,“你確定?”

沐寒聲還真往外走。

她忽然勾了他的脖頸,“你就說你想幹什麽吧?”

“一會兒不就知道了?”他英眉微挑。

傅夜七又不傻,他是血氣方剛,但他更是商界裏的虎精,這種事一時爽快完了,還有什麽意義?

“我明天就把簪子贖回來行不行?”他又走了兩步,她才急急的開口,也只有他能想出來。

後院?不折騰死,先凍死了,不就是想逼她開口麽?

果然,沐寒聲停了腳步,掂了掂她,鷹眸微斂,“怎麽贖?拿什麽贖?”

“咱們先進去行麽?冷。”她打著商量,“你總得給我留時間想辦法……”

“想什麽辦法?”他薄唇一動,紋絲不動的立著,就是步步緊逼。

她要是能想出辦法,也不必走這一步把簪子給當了,頹然閉了閉眼,也不跟他爭了,凍得往他懷裏縮了縮,“那你說怎麽辦吧。”

要的就是這句話!

沐寒聲沈著臉,濃眉一挑,看她往懷裏縮了縮,倒是轉身往回走了。

進了門,瞬間暖和下來,他卻也沒放她下來,進了客廳,將她窩進沙發裏,這才低低的一句:“辦法有的是,我只給你一個。”

她一伸手拿了個抱枕放在胸前,淡然看著他,其實知道,他能想的辦法不就那麽幾個?

果然,沐寒聲低沈的開口:“簪子是我給你的東西,除了你,誰也不準碰,當鋪也不行,自然是我把它拿回來。”

眼見著她就要開口,無非就是怎麽還錢,沐寒聲冷然目光掃過阻止了,不乏命令的一句:“八億不夠多?還想往上摞?我怎麽知道哪天摞到頭你就不還了?”

她是那種人麽?

可沐寒聲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低沈一句:“簪子的事就這麽過了,不準給我提欠債,要真想欠,遇事時你就該跟我張口。”

這意思,以後但凡有事,必須首先想到他,否則,這種懲罰還得繼續。

傅夜七不說話,質押數目不小,雖然傅孟孟有顧忌,只讓她入了七千萬的頭,對她來說,也真的不是小數目,他就這麽攬下了?

“那我,總該給你點補償吧?”她想著,免得落了口實,哪天被他用此要挾。

沐寒聲卻峻臉微動,氣息驟然靠近,沙發頓時下陷。

她往後躲了躲,倒是定定的看著他,好像這樣,他就會撤退。

“既然你這麽提了,我若不應,是不是顯得不禮貌?”他溫熱的氣息拂過,一臉嚴正。

看進他幽暗的眼底,她終於擰了眉,“簪子的事不都說好了?我不提欠債,你還想……”後邊的話,她沒好直接出口。

沒想到沐寒聲竟是英眉一動,“簪子我替你收回來,但你幾次三番惹人生氣,懲罰還是要有的,後院你不情願,沙發……”

“沐寒聲!你不都作罷了?”她褐眸微瞪,雙手死死撐著。

只是男女力氣懸殊,防備等同虛設。

他嘴角一勾,一臉失憶,氣息噴薄,薄唇之間強勢流連,“我說了麽?”

唔……

氣息逐漸粗重,低吟小心翼翼,屋外蟄伏的夜色都一點點靜寂下去,窗欞邊的夜風都躲著那樣的繾綣,生怕染了一身熾熱。

客廳極其安靜,只有壁爐明明暗暗,照著一對糾纏。

壁爐暈黃光線下,滿地淩亂的暧昧,她卻被結實抵進沙發角落,一絲風都不見,不自禁攀著他堅實的腰身,迎承抵落。

青蔥素手終於緊緊藏進沙發縫裏握緊,壁爐裏的暈黃變得一片模糊,卻燒得她骨髓酥麻……

饜足過後,男人幽幽流連,昏暗裏毫不掩藏的濃情。

嬌軀微蜷的女人,瓷雕玉砌的臉微微潮紅,卻閉著眼,卻吐了兩個字,“流氓。”

沐寒聲低笑,在她耳邊沈聲:“salopard?”

她懶懶的瞇起眼,盯著他,他居然還學會了?

他卻反而笑得溫柔,“說實話,法語發音真妙,罵人怎能如此好聽?”

怎麽不說你耍起流氓來不是人?

她懶得辯,窩進沙發裏一動不動,累得很。

他抱她去臥室時,也沒睜眼,一顛一簸,反而昏昏欲睡,他在耳邊說了什麽也聽不真切。

只是她醒來時,沐寒聲已經不在臥室,下了餐廳也沒見著。

客廳裏淩冷的衣物是田幀收拾的,所以,這會兒候在餐桌邊是滿臉的笑意,“太太,

滿臉的笑意,“太太,先生一早出門了,不讓打擾您。”說著,將爵士湯給她擺在面前。

傅夜七也不說話,只是略微點頭,優雅用餐,低眉見了胸前略微的吻痕,擡手將衣服攏了攏。

沐寒聲去了典當行,手裏捏著她昨天剛簽下的質押證明。

老板一見證明,又看看來的不是本人,“先生跟那位小姐,是什麽關系?”

實在是東西珍貴,他不能馬虎。

“夫妻,”沐寒聲倒是很耐心,淩然立著,薄唇微動,“要不要給你背一遍身份證號?”

老板還真讓他背了,還不放心,又在領取處簽了質押人和贖回人的名字,看到‘沐寒聲’三個字,終於二話不說退了東西。

沐寒聲的車子從典當行,出來,古楊略微愁眉,車子沒在手邊。

“怎麽回事?”沐寒聲低低的一句,擡眸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嘈雜,顯然影響了正常交通。

古楊為難的開口:“年初不是大選麽?估計是支持游行,聽來,對蘇曜的呼聲還挺高。”

腳步微頓,沐寒聲低眉,將手裏的錦盒反覆看了兩遍,若有所思,終究低低的一句:“等他們過了再走。”

兩人就在一旁候著。

古楊抿了抿唇,終究嘆了口氣,“蘇先生逐漸走高,要不對沐家造成威脅倒是好……”

“要到那一步,他還差點火候。”沐寒聲遠遠的看著一群民眾,藍修他都沒放在眼裏,蘇曜?

除非蘇曜哪天不擇手段,陰險不堪,否則,他還真未曾想如何對付他,畢竟,上一輩的恩怨,他不想相報無了。

……

傅夜七從禦閣園去外交部,原本道路通暢,但在一處路口被迫停下,離外交部並不遠,接到了蘇曜的電話,讓她今天別上班,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她沒當回事,一擡頭卻見了一眾游行。

如果沒看錯,該是和蘇曜競爭之人,看這樣子,勢氣也不低,不是還有幾天大選麽?

她看了看時間打算步行過去。

只是她低估了民眾的熱情,也沒料到這裏會起暴動。

“蘇曜表面清廉,私下勾結外交”的說法不知道從哪流出去的,引得一眾民憤,而她是蘇曜曾經一手提拔的人,風頭立刻轉了過來。

傅夜七楞了一下,腳步頓住,說來,她最近極少抽得出空關心蘇曜競選的事,眼看著那群人越來越近,不少人喊著她的名,游行宣傳難道轉眼就要攻擊對手不成?

轉頭,前後已經停了不少車,她擰了眉。

身在政局,有時候什麽事都會發生,哪怕以身犯險,只要能換得欽服的領導長治久安,民眾也不惜幹傻事。

緊了緊手裏的包,她是做好了被圍攻的準備。

“傅小姐?”身後猛地被人喚了一句,還有些不確定。

她轉頭,一個清秀的男人立在身邊。

“您是傅小姐?”來人略微皺眉。

“我是……”她微點頭。

還沒來得及多說,就被他一把拉過去塞進車裏,快速啟動引擎。

她擰眉,回頭看著自己的車被砸了,只得感嘆一句。

等離得遠了,才看了開車的人,別出了狼窩又入虎穴,她才略微側首,“你是?”

趙霖略微轉過頭,將就二十來歲的臉,五官幹凈,帶了幾分尷尬,“還沒來得及介紹,希望傅小姐不介意,您肯定不認識我,但認識我爸。”

“你爸?”

她認識的人不少,卻不知道哪個相識有這樣一個清俊陌生的兒子。

趙霖微微一笑,“我爸叫趙東。”

傅夜七一聽便恍悟,“趙先生……你不是在國外麽?”

趙霖依舊笑著,“剛結束求學生涯,回來才知道我爸出事……我其實找了傅小姐好多天,要不是您,我爸現在不知道什麽樣。”

她看了看外邊,離外交部遠了,“你在這兒停吧!”

她還是打道回府吧。

趙霖依言停在路邊,她沒有立刻下車,而是看了他,“你去看過趙先生了?”

男人點頭,“我爸情況很好,您放心,他還讓我找您代為感謝!”

這讓傅夜七受之有愧,“要說起來,趙先生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都沒能抽出空過去看他。”

這一來一去的客氣著。

好一會兒她才看了時間,這才反應過來,“你怎麽會在外交部附近?”

不可能只是來找她這麽簡單。

果然,趙霖微微一笑,“大概是緣分,我現在就在外交部實習呢!不過能不能留,還得過最後的一輪筆試和面試。”

是麽?她神色微動,能過最初的考試,進入試用期已經很不錯了。

趙東是他的恩人,既然遇見了,她對趙霖,必定是能幫則幫。

許久,趙霖都不見她說話,“那個,傅小姐,您是不是還有事忙?”

她轉頭,淡然一笑,臨走之際,忽然一句:“我最近比較忙,很少去外交部,不過,如果你不介意,我給你介紹個人,你跟著他,過試用期沒問題。”

趙霖都來不及道謝,她已經轉身打了車。

剛上車,接了沐寒聲的電話。

“在哪?”他略微的焦急。

傅夜七說不上地點,淡笑,“你消息倒是挺快,我沒事!”

“我過去接你。”沐寒聲依舊

沐寒聲依舊低低的嗓音,沒因為她的話而放下心。

她淡笑一下,也不推了,反正她的車都被砸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他折騰的,往後院吹了風,這會兒噴嚏連天,打得頭疼。

抽著空,她也給藍修打了個電話,“你和蘇曜的事,是不是被別人知道了?怎麽鬧得滿城都是?”

藍修正擰著眉在家裏踱步,聽了她的話,先是笑。

“你笑什麽?”傅夜七一臉納悶,又緊了緊大衣,今天本就冷,這會兒一整冷風掃過。

只聽藍修低低的一句:“這事,你可能還得去問問沐寒聲。”

她擰眉,跟沐寒聲什麽關系?

說曹操,曹操就到,她身上多了一件餘溫未散的大衣。

一轉身,被沐寒聲擁了滿懷,往車裏帶。

“我先掛了。”她突兀的一句,總不能跟藍修談論他。

剛上了車,她又是一個噴嚏,沐寒聲擰眉,“也不知道找個避風的地方?”

她轉頭,想著藍修的話,忽然覺得,每天都跟他在一起,但是絲毫不了解他,他做了些什麽,即將要做什麽,一無所知。

見她盯著自己看,沐寒聲也轉頭看了她,英峻的臉,表情微微發問。

她淡笑一下,只是一句:“回玫瑰園?忽然想奶奶了。”

實則,她在想,如果這些事,沐寒聲都知道的話,這些天一定會很忙,她要是在禦閣園住,只會拖累人。

沐寒聲溫和一笑,欣然應允。

還沒進莊園,接到了秋落的電話,顯得有些興奮,“項目的事,已經基本定了!”

她轉頭看了沐寒聲一眼,這個結果並不難料,但,若是遇上別人,她也不一定贏。

“過兩天,不是公司年會麽?讓行政部擬好員工獎勵,優厚些。”她回過頭,心情不錯。

“行啊!”齊秋落狡黠的一笑,“我有獎金沒?”

傅夜七柔唇微勾,“你找莊巖要去!”

不過她想著,之前從DL接手過來的項目,要按照沐寒聲的要求,把中介性質的盈利都結給秋落。

掛了電話,好一會兒,她轉頭看著沐寒聲。

想仔細算一算他為她做了多少事,是不是也該給他個紅包?可這一算,卻自己都沒算清楚。

從傅氏祖宅收回來,到後來的荊粵事件,DL的項目,加上這一次的事,居然欠了這麽多。

倘若他只是一件接一件的好,也許好還,想他三年不歸是為了讓她自行離開,卻在今夢蹲點,有些防線之間被消融。

“你有沒有缺什麽?”她驀然開口,問:“新年,我是不是該送你點東西?”

有如此好事?沐寒聲深眸繁星,扭頭看了她,“我缺什麽你還不清楚?”

略微瞪了一眼,“我認真的。”

他鷹眸一斂,“我哪點不認真了?”

……

算了,回家問奶奶去,她閉上眼倚在座位上,卻是越靠越難受,大概是真的感冒了。

她這身子,果然還是那個底子,一點冷雨寒風都受不了。

回到玫瑰園的時候,她還在座位上昏昏欲睡,直到被他抱出車外,鼻尖埋進他胸口,才被一抹檀香清香幾分。

“老實的。”他垂眼,低低的一句,穩步往裏走。

快到門口時,她才杵了杵,“放我下來吧。”

這會兒家裏人多,沐欽一家都過來了,沐戀放假也在家,聽聞這次回來也該開始社會實踐,要多留些日子了。

沐寒聲想了想,低眉看了她一會兒,還是松手放下了。

只是她剛著地,重心不穩,眼看著就往旁邊倒,沐寒聲臂彎緊了一下,趕緊將她扶了過來,又略有自責,昨晚侵略有些重了。

也是下一秒,他驀地擰眉,牽了她的手轉而貼到她精致的額頭,冷聲:“感冒了?”

她抿了抿唇,是感冒了,倒是除了頭疼和乏力,沒別的感覺,也就幽幽的一句:“不都是你的功勞?下次幹脆真去後院,看我還有沒有命惹你?”

越是這麽說,沐寒聲越是自責,倒是一句不辨,自己換好衣服,替她把鞋一拖,打橫一抱往樓上走。

走過廊廳轉彎上樓之際,客廳裏的人都見了他們,一時都安靜了。

沐戀咂著指尖的奶油,笑瞇瞇的看著,轉向老太太,“奶奶,這橋段,是不是要去造人啊?會不會七嫂嫂也很快就能懷個猴子?”

嘖!陸婉華笑著,卻也剜了沐戀一眼,“沒羞沒臊的!”

哼!沐戀一挑眉,“奶奶,我今年可是十九,虛歲二十了哦,也是可以談戀愛的年紀了,看你們還整天當我是小孩!”

老太太嗔了她,又看了看樓梯口,不太放心。

一旁的安玖泠聽了沐戀的話倒是笑著,“聽戀兒這話,莫不是有中意的男士了?”

沐戀撣了撣膝蓋上的糕子碎屑,有些漫不經心,“那倒沒有,不過我也想早點有……但是!”說到這裏,沐戀像是知道安玖泠接下來會說什麽,率先一句:“大嫂就別給我說媒了,你認識的人我肯定不喜歡!”

這話也夠直接的,還不如直接說她不喜歡安玖泠。

偏偏安玖泠只當聽不懂,依舊笑瞇瞇的,可見她心理素質過硬。

好一會兒,沐寒聲終於從樓上下來,洛敏已經在樓梯口候著了,兩人嘀咕了

兩人嘀咕了兩句,洛敏才去藥箱裏給配藥,又囑咐傭人煮一碗姜糖水。

等她回來,老太太也猜了個大概。

“這段時間天氣是寒。”老太太皺著眉,又轉向剛坐下的沐寒聲,“怎麽沒讓好好註意著?”

男人英眉微動,不好說明原因,低垂的眉眼掃過茶幾上的食點,聞著那奶油就膩,安玖泠不是只喜歡酸的麽?

他還記著上次安玖泠讓傅夜七做糕點的事。

“寒聲哥。”沐戀忽然開口,“七嫂嫂是不是快有猴寶了?”

沐寒聲扭頭,嘴角一點點弧度,“出國進修蔔算去了?”

額!沐戀抿唇,“討厭!我去找七嫂嫂說話!”

不過剛起身,沐寒聲一把給她拽回沙發去了,一點不帶溫柔,還板了臉,“她現在很累,需要休息,不準去打攪。”

是‘不準’。

沐戀楞了一下,立馬擺出開嚎的架勢,不過被沐寒聲一眼冷回去了,她才嘻嘻的一把抱了他胳膊,“那寒聲給我買個東西做補償吧,我前兩天看中了一款裙子……”

“嗯。”沐寒聲低低的一句,顯然是懶得聽她嘰嘰喳喳的。

樂得沐戀好一陣歡脫,“就知道寒聲哥最慷慨!”

這家裏周末最熱鬧,但向來沒有男人的份兒。

這不,沐欽一直都在,但從來沒開過口,就在那兒安靜的倚著,鏡片後狹長的眼不似平常的若有所思,而是略微低垂。

沐寒聲掃了他一眼,雖然他在分部,但清楚他近日時常出差,許是疲憊的,碰巧有事要搭話,電話就來了。

沐戀一看她寒聲哥接電話,踮著腳尖幾下就上了樓,流進主臥裏。

“七嫂嫂!”

傅夜七躺在床上,難受是難受,睡不著,聽見聲音看過去,笑了。

“你怎麽又生病了呢?”沐戀進來還笑著,撲到床邊就皺了眉,撅著嘴,“看這臉色差的!”

她搖頭,“就是小感冒,沒事,戀兒這次回來是不是呆久一些?”

話題一轉,沐戀順著就走,笑嘻嘻的點頭,“以後我也是要步入社會的人了呢!”

沐戀學醫,因為家裏從商太多,讓她挑了個例外,她倒也爭氣。

“已經開始在第一醫院掛名實習了!”沐戀笑著,握著她的手,不待她說話卻一臉神秘,“七嫂嫂,我前幾天遇到個人……”

傅夜七從床上倚靠起來,其實沒怎麽在意,只淡淡的一句:“榮京這麽大,什麽遇不著?”

沐戀搖頭,抿了抿唇,帶點兒謹慎和好奇,“叫蘇曜的,我在想是不是七嫂嫂說很厲害的那個蘇曜?我還以為大腹便便,油頭禿頂,竟然玉樹臨風,溫柔,還紳士的不得了!”

越說越起勁了,傅夜七卻略微瞇著眼,清淺的笑,“戀兒……我從你眼睛裏看到心兒了。”

沐戀一楞,作勢打了她,“七嫂嫂你太壞了!”

可見,她猜得不是一點沒對,沐戀就是處在情竇初開的年紀,上一次還嚷嚷著要戀愛,可是……

若是以前,沐戀看上誰都行,蘇曜也頂好,現在,不說她,沐寒聲怕是第一個人黑臉。

“戀兒覺得蘇曜很不錯?”她試著問。

沐戀爽快的點頭,“至少印象一級棒,蘇耀說這兩天來醫院,可能游行的事給耽誤了,沒來。”

連游行的事都知道,可見對蘇曜有一定的了解。

傅夜七也不說什麽了,只是偶爾聽著沐戀笑著說個不停,倒是解悶。

可沐寒聲手裏捏著電話,略微板著臉進來的時候,沐戀立馬就收了笑,呵呵的對著那頭的男人,“寒聲哥,我可不是來打攪七嫂嫂的,本來想回房間拿點東西,走錯了,幹脆坐會兒!”

真不會找借口!

好在一說完就灰溜溜的趕緊走。

沐寒聲走到床邊,摸了摸她的額頭,聲音低醇,“還有什麽地方難受?”

她搖頭,看了他手裏的電話,“有事去忙?”

外邊亂成一團,他不可能穩穩坐在家裏。

果然,男人略微擰眉,卻是一句:“不忙,今天在家陪你。”

倒是傅夜七楞了一下,才低低的一句:“家裏有的是人,你忙你的去,我剛剛就那麽一說,我這身體,你不折騰也得病一場。”

他沒動,一手握著她,低眉之間若有所思。

傅夜七也在想,沐戀這事兒,是在開始就滅了,還是別幹涉人家私事?

“嗡……!”沐寒聲的電話又響了。

他轉手之間,她就能見到自己那張照片,竟然一直在用?

“安玖瓷。”沐寒聲接電話之前,還報備了一下,弄得她微楞,一時沒反應過來,然後才點頭。

看來安玖瓷能力不錯,剛進公司沒幾天,居然都能和總裁直接聯系了。

看他在窗口站了會兒,也就‘嗯’了兩句,最後才低低的一句:“過兩天我過去。”

打著電話,立在窗邊,他也面對著她,目光就沒移開過,一邊掛一邊往回走。

“你有事就去忙。”她又一次開口。

沐寒聲不說話,坐在床邊,理著最近的事,都湊一塊兒去了,可他還是那一句:“今天不出門。”

想了想,她沒忍住,“我能問問安玖瓷找你什麽事?”

自然能。

他微微勾著唇角,“還是先前的

還是先前的項目,沐欽沒處理好,我一直在回正。”

不就是後半段由秋落接手那一個?“會影響北鬥星麽?”

沐寒聲搖頭,深沈的臉,耐性十足,“項目都分前後兩段了,頂多是進度受些影響,法務糾紛和工程質量沒有必然聯系,不會影響到你。”

這倒是放心了,不過,當初是因為他昏睡了那一年,這項目才落到沐欽主張,到現在還一團糟,她也有責任。

想到這兒,她抿唇,看了他,“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

沐寒聲轉頭,略微詫異,隨即想起車禍一事,她能關心,是好事。不過,她這是替藍修歉意,令人不悅。

“幫忙不用。”他才低低的一句,“安分些就行。”

她蹙眉,說得她多會擾事似的。也就不說這事了。

想起回這兒之前遇見的趙霖,看了看他。

“三顧不言,必然有事。”沐寒聲握著她,低眉的,卻低低的一句,這才看著她。

有些東西,就一件事也能轉折,他的好,她也記著,的確對他有所改觀,但是摸不透他到底在幹預哪些事,也就拿不定工作的事,跟他說有沒有影響。

頓了會兒,才低低的一句:“趙東的兒子從國外回來了,就在外交部實習,我想看看他的能力,如果他自己能過了兩試,就把他引薦給蘇曜,當是對趙東的一點恩意。”

雖然是報恩,她依舊很有分寸,絕不濫用職權,只憑趙霖自己的本事,引薦在後期,不過就是提升他的能力,好幫他走得長遠。

聽起來是好事,但沐寒聲不免略微擰眉,“蘇曜?沒別人了?”

聽這意思,蘇曜和藍修之間的事,沐寒聲一定知道。

她搖頭,“別的不敢說,但蘇曜的能力,我打包票。”

能力有了,品行才最重要。可沐寒聲沒說這話,畢竟蘇曜目前做得可圈可點。

最終,他也沒發表任何意見,只讓她隨自己心意辦。

老太太上來時,沐寒聲依舊坐在床邊,厚實的掌心一直握著她。

“好些沒有?”陸婉華一臉的心疼,知道孫子在,也沒忍住過來打攪。

倒是沐寒聲識趣的起身,把空間留給祖孫媳婦倆了。

“奶奶,我沒事,現在可沒以前那麽矜貴。”她靠在床頭,想起身,免得一副慵懶顯得不敬,被老太太給阻止了。

“你呀!”老太太握著她的手,嘆口氣,也不責怪她沒好好照顧自己,只是問:“寒聲說你想我了?是不是有話要跟奶奶聊?”

她淡淡的笑,沒否認。

這次的項目事,加上今夢裏的一番談話,讓她有些感觸,倒是這會兒不知道從哪說起了。

“我聽說,你們倆最近都為一個項目爭上了?”最後還是陸婉華先問了。

她略微驚愕,這都能傳到奶奶耳朵裏?沐欽傳安玖泠傳過來的?

也只好點了點頭,“是我不懂事。”

陸婉華搖頭,“要我說,這項目給你了才最合適,多少年了,他對雙兒緬念一直都在,可雙兒過得苦,對寒聲影響太大,若不是他父母那樣,你們倆現在也不會這樣,指不定奶奶我早抱上重孫了。”

“奶奶……”傅夜七聽完,雖然知道有些事不該問,但又忍不住,“您能不能跟我講講他們的故事?”

陸婉華一絲嘆息,“沒什麽講頭,盡惹人生氣。”

見她滿是好奇的等著,陸婉華只好悠悠回憶。

“雙兒啊,也是奶奶指的婚,可她的脾氣只你的一半,表面冷內心溫,又從不喜歡透漏,也不會低頭,哪怕有了寒聲都不去爭寵,也從不吵架。”說白了,時間一久,就成了擺設,丈夫根本看不見的擺設,陸婉華嘆了口氣,“奶奶有愧於她,所以竭盡所能的對寒聲好,可不就給了他一個最好的媳婦?”

陸婉華說著,笑著看了她。

她淡淡的笑,也受著這擡舉,又輕輕一句:“所以您說,那三年,沐寒聲就說在等我主動離開?”

原本他想結婚那天就逼她走的吧?所以才摔了捧花,對她發脾氣,頭也不回的半途離開。

要按照她的性子,若不是當時她實在沒有去處,也需要沐家少夫人這層衣裳,或許早就走了。

陸婉華知道她在想什麽,並不介意,只慶幸的一句:“好在奶奶我一直壓著他,他要敢明著逼你離開,我把沐家家業都帶棺材裏去!”

雖然是玩笑話,可見她對沐寒聲的疼愛。

可她也略微低眉,難怪,那三年,他總是回來,也總是能見她,卻偏偏不聞不問,明明看似極不滿意這婚姻,卻也沒提過離,甚至一回來,就名言她也不準提離婚。

陸婉華拍了拍她的手背,“小七,你放心,寒聲的城府和無情都只在商場上,用在哪,都絕不會用在你身上,他不會看著你受如他母親一樣的苦,甚至,我看他現在,就把你放心尖上疼著,是不是?”

放哪,她不知道,只是忽而清淺的笑,“他說,那三年,時常窺視我,雖然沒回過禦閣園,卻一直知道我的近況。”

聽到這裏,老太太果然笑了,“瞧,我就說!”一說這個,她又轉了話音,“寒聲回來這麽些日子了,還主動不?”

說著直剌剌的盯著她的腹部。

她低了低眉,驀地想起了這兩次的事,不免耳根微

不免耳根微紅,“奶奶!”

老太太一看她這樣,爽朗的笑了,“不問不問!看我都是給沐戀那丫頭影響的!”

臥室裏安靜了會兒,傅夜七才試探的開口:“奶奶,有個事,我一直不明白。”

她知道這事絕對不能問沐寒聲。

“你說!”老太太笑呵呵的,不怕她為什麽。

然而她的話剛問完,陸婉華臉上的笑意就僵了僵。

她問:“蘇曜,您肯定是知道的,只是我不明白,寒聲對蘇曜頗有偏見,是不是有什麽淵源?”

他們之間隔著一個宋琦,她知道。

但沐寒聲對宋琦什麽感情,她看得越來越清,不覺得他會對蘇曜有多怨恨,除非另有原因。

見著奶奶的臉色變了,傅夜七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東西,只好勉強一絲笑意,“我就是那麽一問,只是怕以後長期和蘇曜共事,惹他不高興,沒別的。”

老太太不蒙慧,笑看著她,示意她沒關系,也開了口:“寒聲那不是偏見,是防備。”

她不解,一個政界的人,一個商界龍頭,有什麽可防備的?蘇曜也沒說要爭她不是?

“這事啊,是上一輩的事了,要說,是我沒管教好兒子,但也絕對說不上欠他蘇曜什麽,所以,但凡蘇曜安分的,寒聲肯定不會動他,也不會跟你置氣,放心啊!”老太太不明說,只拍了拍她的手,“好生歇著!”

她沒辦法再問,卻慢慢的猜測。

奶奶說沒管教好兒子,沐寒聲的父親最為家裏人說道的,必定就是他對妻子的冷落了吧?

總不能他還跟蘇曜母親有一姘?

這個想法跳出來時,嚇了她一跳,在她印象裏,很小時候就知道蘇曜的父母和睦,他母親更是溫柔嫻淑。

閉了閉眼,不想了,既然奶奶說了那話,與她無幹,就不該多管。

她喝了一天的藥,一直在臥室呆著,沒敢出去見風。

沐寒聲回來的時候,她在陽臺,立刻讓他一臉責備,“盡喜歡往風口窩!”

她淺笑,也不說話。

被他一把抱回床上,擡眸見了他脫下外套,略微擰了眉宇。

“項目問題很大?”她跟著淡淡的蹙眉,因為他極少露出這種疲憊的神色。

沐寒聲坐在了床邊,手背貼了她的額頭,不見發燙才放心下來,也低低的一句:“遇到一件奇事。”

奇事?什麽時候還能讓他這麽擰眉。

“說來聽聽。”她挪了挪位置。

沐寒聲那雙鷹眸掃過她精致的小臉,又轉開,低沈一句:“今天偶遇藍修和他兒子,本是好好的,小家夥竟是見了我就懷裏鉆,一把鼻涕一把口水。”

他說著還拿過外套給她看了看,可不是明晃晃的口水印兒?

“我前幾天才說沒人能碰衣角,又被破例了。”沐寒聲不由一聲自嘲,卻看得出心情還不錯。

只有床上的人神色微僵,藏在被褥間手心緊了緊。

血濃於水,小家夥現在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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