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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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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我和黎析燁接吻的照片被曝之後,學校的人就都認為我們在一起了。我懶得搭理這些事,而黎析燁仿佛樂見其成,不但不否認,也不置之不理,而是有人問他,他都會高深一笑,引得別人猜測連連,也就更加證實了我和他之間的情侶關系。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便迎來了寒假,同學們一放假都紛紛邁上了回家的路程,也虧了寒假,能讓我免受黎析燁的打擾糾纏。

這段日子,我又交過兩個男朋友,只是都不是他,但他還是未曾放棄。

臨近過年,不僅街上關門的店鋪越來越多,就連公寓裏的人也少了不少,就連程曦和謫仙也去了上海。去超市裏大采購了一堆零食充作之後日子的食糧後,我便回了家。

“叮”的一聲,電梯到達了我所在的樓層,剛準備掏出鑰匙開門,卻在看到門口的人時止住了所有的動作。我呆站在那,就如時間靜止了般,直到一雙小手環住了我的腿。

“姐姐,我好想你。”軟軟糯糯的聲音,十分討喜。

我低下頭,在要看到他的一刻慌忙別開了眼。兩只握著塑料袋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反覆幾次後終於回過了神。

“小睿,快松手,姐姐都不好開門了。”從旁邊走來一個女人,面容姣好,身姿婀娜,舉止大方高雅。“怎麽買這麽多東西,重吧?來,我來幫你拎。”

小男孩笑著朝接過袋子的女人吐了吐舌頭,但還是很聽話的松開了手。

“你們,怎麽在這?”半晌,我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被喚作小睿的男孩,虛歲五歲,全名童嘉睿,是我的弟弟。而面前的女人,則是我的媽媽,年逾四十,但和三十多歲的女人比起來也是毫不遜色的。

“你叔叔出國談生意,不回來過年了,你也不回來,家裏便只有我和小睿了。小睿想你的很,非要嚷著來見你,我便帶他來找你了。”

可你卻沒問,我,願不願見你們。

“而且你的身體我也很擔心,最近,有什麽異樣嗎?”她沈默一會,問道。

我沒有回答,笑著面色如常的將一包薯片遞給坐在我身旁搖著小短腿的童嘉睿,只是捏著塑料袋的顫抖的指尖,才洩露了我此刻心中的慌亂。

“怎麽只買了些零食?”她沒有再追問,轉移了話題。

“一個人在家,懶得弄了。”我答。

“這怎麽行,身體吃不消的。”媽媽皺起了眉,漂亮的眼裏寫著擔心。“還好我來了,你想吃什麽,我弄給你。”

“沒什麽特別想吃的。”我搖了搖頭。

“酸菜魚怎麽樣?我記得你喜歡吃。”得到了我點頭後,媽媽試探性的問。“要不要一起去超市買些東西?”

“我剛回來,累了,想睡一會,你們去吧。”我找著借口。

“哦,好。”媽媽看了我一眼,嘆氣,不再說話,牽著不情不願的童嘉睿離開了。

媽媽就是這樣,我不想做的事情,她從不會強求。即使有些事她提出了建議,我拒絕後她鮮少再堅持,偶爾有例外的,但被我第二次拒絕後,她也絕對會放棄。曾有媽媽的朋友來家裏做客看到我們的相處模式,笑著說我們倒不像是母女,反倒像主人和客人。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當時的媽媽聽了,面露尷尬,慌亂的朝我瞄了一眼,確定我神色無異後才松了一口氣。其實,我很清楚的知道我是媽媽的孩子,她對我,倒不是不疼愛的,甚至是有些縱容的。只是她對我,卻過於客氣拘謹了。

她在我面前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扯到了我的傷口,或者是做了什麽讓我不開心的事。

其實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在小時候的我心裏,一直是高貴嚴肅的,她對我要求極高,跳舞,鋼琴,小提琴,樣樣都讓我學習。只是自從我14歲發生了一些事,而她又嫁給叔叔後,她便覺得對我愧疚無比,也就漸漸變得小心客氣。

對於叔叔,我是敬佩的,他對媽媽一直一心一意。聽說他大學時便仰慕媽媽,只是那時的媽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只是一個窮小子。他為了更能配得上媽媽,加油努力,開創事業,花費多年終於成為了在北京都赫赫有名的大老板。他發達了,也沒有忘記媽媽,默默守候媽媽,在媽媽最無助的時候陪在她的身邊。即使他身邊有更多比媽媽年輕的人,可他還是在媽媽離婚後娶了她,很快便生下了童嘉睿。

叔叔對媽媽的愛,絕對是真摯感人的。而我,也並不討厭叔叔,可我卻無法稱呼他為爸爸,因為心中的結。

其實我一直在想,或許上天早就知道媽媽和爸爸會分離,他們結婚多年都沒能再生個孩子。而媽媽剛嫁給叔叔不到兩個月,便懷了孕。

迷糊朦朧間,好像有什麽在床上動來動去的,我睜開眼,卻看到旁邊多出來的一個黑色的腦袋。

“姐姐,吵醒你了?”歉疚的聲音。

思維猛然驚醒,我匆忙起身,感受到手心中傳來的暖意,下意識的狠狠甩掉了手中的小手。

看來這個門,應該鎖起來了。

“姐姐......”他低垂下頭,顯得很委屈的樣子。

我起身下床,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柔和。“我只是肚子餓了,想要去梳洗一下,你去餐廳等我好不好。”

他迅速恢覆了心態,高昂的聲音顯得很開心。“好,那姐姐不要急,我在餐廳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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