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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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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個房還被限制自由的感覺真讓人郁悶又憋屈!梁苫忿忿不平,但在沒找到比這更實惠更符合她需求的地方之前,卻也只能妥協。

暗暗翻了個大白眼,她收了碗筷開始做廚房清潔。乒乒乓乓的,鍋碗瓢盆一頓響,卻也確實是在清理。

江緒聽不得這種刺耳的聲音,提醒她,“東西壞了可是要賠錢的。”

廚房的聲音立馬小了下去。

家裏安靜了不少,江緒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去了。時間不長,出來的時候,梁苫正挽著袖子在墩地。拉著臉,對他的怨氣都撒在了地板和墩布上。他從她身旁走過,她頭也不擡。

估計是熱,她把一頭近乎及腰的栗色卷發綁了個馬尾甩在腦後,看起來幹凈利落很多。

江緒沒理她,回了房。再出來的時候,衛生間燈亮著,嘩啦啦響著水聲。哈雷蹲坐在門口一動不動,見他看過去,它還抓了一下門。

“……”怕不是想被燉了。江緒黑線,過去將它拎走。

晚上閑著偶爾會在客廳看會兒電視,他隨便挑了個綜藝節目播著,點開微信看群消息。嫌聒噪,他把很多群消息提醒都設成了免打擾,這會兒點開,好幾個群亮著紅點,好幾十條他沒看的消息。

沒設免打擾的群有一個,顯示了三條未讀消息。他點開,都是鐘談發的。

群裏只有三個人,他、傅知行,還有鐘談。三個人是發小,傅知行是老大,他老二,鐘談老三。明明小時候大家的夢想是仗劍走天涯,哪知長大後大家的職業跟走天涯風馬牛不相及。他當了醫生,傅知行當了軍人,而鐘談莫名其妙迷上了攝影,如今是小有名氣的攝影師,放蕩不羈得很,一年沒在國內待多長時間。

三條消息,兩個表情包,只有一句話。說他快回來了。

江緒隨意問了句,“什麽時候?”

兩分鐘後,鐘談回消息了。

【三個月後吧。】

“……”江緒二話不說把他移出了群。

梁苫從浴室出來看到江緒在看電視時,有點驚訝。她在這住了幾天,沒見過江緒看電視,她還以為這個家掛一臺電視是標配,只是裝飾用而已呢。

而真正讓她愕然的,是他在看的綜藝節目!嘉賓竟然是張艾達!

她鄙夷輕嗤,“什麽眼光,比酒店那個差多了。”

鐘談被移出群。立馬就找江緒私聊控訴了,江緒正應付著他,冷不丁就聽到身旁一聲不屑的嗤笑。

他看了看電視,確定梁苫是在跟他說話。

“什麽酒店?酒店哪個?”他問。

“沒什麽。”梁苫聳肩,“就是看到點不該看到的而已。”江緒對她不厚道,但她是絕對不會當他的面揭發他被包-養的事實給他難堪的。

“……”江緒對她的故弄玄虛沒有興趣,她諱莫如深,他也沒有那麽想知道。瞥她一眼,拍拍昏昏欲睡的哈雷腦袋,讓它回去睡覺,自己也關了電視回房。

梁苫:“……”看吧,心虛了。

——

前幾天讓蘇致幫忙留意有沒有可以試鏡的廣告或戲,過去幾天,她終於回覆了。說是知道最近有幾個試鏡,約她見面,兩個人合計合計去哪個。

兩人約在一家冷飲店見面。公交車不允許帶寵物,梁苫肉疼地打車過來的。來了才發現,似乎江緒上班的醫院也在附近。

她領著哈雷直接沖蘇致過去。

“你怎麽約在這兒?”她摘了口罩,問。店裏人不多,她把墨鏡也摘了。

“路笙在附近有通告,我摸個魚。”蘇致吸一口檸檬茶,看著桌子上梁苫的墨鏡和口罩,眨眨眼,“你還全副武裝呢?沒必要啊。”

“胡說。”梁苫嗔她一眼,言之鑿鑿,“真正合格的花旦是不會允許以前私下的照片被流出的。”

“可是你都沒有通告,也沒有資源,什麽時候才能成為花旦?”蘇致耿直得讓梁苫想打她。

“未雨綢繆總是沒錯的。”梁苫給她洗-腦。

蘇致不是很相信她的歪理,低頭看了眼趴她們桌下的哈雷,“這小金毛看著好可愛啊。”

“狗是好狗,可惜主人不行啊。”梁苫指指哈雷,“它是我房東的狗。”

“噢,對。”說起房東,蘇致想起梁苫還沒跟她說租房的歷程。

“你怎麽住到那個男醫生家了?你不是說你們在醫院的時候發生爭執了?”

“這個說來話長。”梁苫喝了口冰飲,“那時候不是不知道那個廣告公司老總的太太病房號,誤打誤撞跑到精神科被精神病人追麽……”

那時候所在的醫院就是江緒上班的地方,卡艾達醫院。精神病人不知為什麽見著她突然就興奮了,追著她不放,是後來江緒和別的男醫生追上來控制住精神病人她才脫險。她心有餘悸還沒緩過心情,江緒竟然面色不善指責她見著精神病人反應過激導致病人發狂,她不服氣,就跟他理論了幾句,哪知就被剛好辦了出院手續路過的老總太太看到了這一幕。她當時還妝容淩亂,狼狽不堪,廣告自然泡湯了。

回去後她還發現她崴了腳。腳傷了不宜四處走動,她在家待著沒出門,躺了兩天,房東就上門叫她退房了。她本意是想租個同檔次的房子,沒想到房租都貴的讓人咋舌,她便把目光放到了墻上的小廣告上,哪知又剛好被張艾達的粉絲認錯要了簽名,導致她跑去華盛酒店住了一晚,花了她不少錢。

可能是上輩子跟江緒有仇,她第二天退了房出酒店,剛到大馬路上,就被他的車給碰了。雖然碰到的是她的行李箱,但是她卻在這個小事故中,被憑空飛出來的籃球砸暈過去了,後來是江緒送她去的醫院。

當然,這些是後來醫院的護士跟她說的。畢竟不能在醫院久住,她只在醫院過了一晚,第二天從醫院離開,隨便吃了點包子,便又開始找房子。

走了大半天,轉轉悠悠,最後轉到了江緒住的小區。她當時並不知道他住在那兒,只是習慣性進去了解房租,找了個理由不租,便灰溜溜地出來了。哪知在小區門口,剛好碰到了出門遛狗回來的江緒。也是有不短的兩面之緣了,江緒應該也是認出她的,但只是對她淡淡一瞥,便回去了。

她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反正她看著江緒進去,鬼使神差也跟進去了,甚至還敲了江緒的門。她本想以自己因為他而遭受的經濟損失跟他談一談,不曾想話沒說幾句,就被江緒轟了出去。而她因為餓過頭,體力不支,還暈了過去。得虧劉奶奶當時發現了暈倒在地的她,還敲了江緒的門,不然恐怕她現在也沒法租住在江緒那兒。

“那他既然同意讓你住在那兒,還是以那麽低的房租,人應該壞不到哪兒去吧。”蘇致對她的控訴持質疑態度。

“怎麽不壞了?你見過誰租房子住還要按照房東的要求打掃衛生,還要幫他照顧寵物的啊?雖說有空時幫忙照看哈雷是我提出來的,可是他接受也太沒有心理負擔了點!”梁苫說著,又抿了口冷飲,“而且作為一個男人,怎麽可以這麽摳!他竟然讓我吃他的東西要記賬!水電費還要我平攤!”

“哈哈哈哈,這不是挺可愛的麽。”蘇致對她的心情沒法感同身受,還笑得開心,“你的房東真的特別知道你的命脈在哪裏。”

誰說不是呢?凈盯著她的錢不放!

“反正不能一直被他這麽壓制剝削,我要好好掙錢抓緊搬走。”梁苫咬牙,話鋒一轉,問起正事,“你不是說有試鏡的嘛?怎麽樣?”

“有兩部古裝網劇,仙俠題材,缺的都是配角,戲份不多,但也沒有太透明。有一部是公開招募演員,另一部可以找導演試戲。那個導演名氣不大,但是圈裏評價他是gay,所以應該不會有危險。”蘇致說,“還有一個小牌子的巧克力廣告……不過那個應該不用想了,我今天聽說定了張艾達了。”

“隨她去。”反正不管怎樣,只要張艾達還有商業價值,就算不是這次的巧克力廣告,公司也能幫她接到別的廣告。

“你最近怎麽樣?”她問蘇致。

“公司安排了個新人給我帶,就是那個路笙。她最近接了一個懸疑劇,之後主要是跟進她的行程了。”蘇致說。她在奇樂經紀公司當經紀人,狀況跟梁苫差不多,都是圈裏的透明。但奇樂還不至於有人不用,那些難搞的,或者是新人,還是會丟一兩個給她帶。

“你們公司光會虐你不知道惜才。”梁苫對蘇致公司的區別對待嗤之以鼻,“等我紅了,我把你挖過來當我的經紀人。”

“我們兩個還不曉得誰先熬出頭呢。”蘇致實誠道。

梁苫:“……”這樣說話讓她還怎麽不計前嫌挖她過去當經紀人?!!

蘇致是工作摸魚出來跟她見面,待不了多久,兩人聊一會兒就散了。

梁苫從冷飲店出來,戴上口罩一路沿著街道走。

她晚上不想吃泡面了,也不想吃江緒冰箱裏的東西,她想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麽可吃的。

恰逢下班高峰期,街上人流大。梁苫看著地上在她前面走著矮矮一坨的肉墩兒,還是把它抱了起來。

江緒能為了它容忍她住進去,要是這小東西有點什麽閃失,她怕她賠不起。

在街上也沒找著什麽想吃且又不貴的,梁苫走了很長一路,一無所獲,悻悻地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回去。有點安慰的是,她走的方向剛好是回來的方向,回來時的路費比去時便宜點。

江緒把車停在小區停車區域的時候,從後視鏡看到梁苫抱著哈雷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

他抿了抿唇。梁苫不知道什麽毛病,總愛把哈雷往外帶。偏偏哈雷還小,跟人容易熟,梁苫跟它玩了幾天,它已經不把梁苫當外人了。

是不是該把它送去學校教育一下不要對誰都當自己人?

梁苫把哈雷放下,牽著它剛走幾步,小家夥不知看到了什麽,蹭一下就脫離她的束縛跑開了。

“餵,哈……”她擡腳要跟上去,目光觸及黑色奧迪旁的那抹挺拔的身影,又頓住。

小東西眼神真好。

梁苫沒過去他們那邊,但和江緒他們還是在樓前匯合。

“你又把哈雷帶去了哪裏?”江緒問。

“我跟朋友見面,時間不長,就把它一起帶上了。”

“看不出來你通告沒有一個,但是還挺忙。”江緒說。一貫的平淡語氣,梁苫分辨不出什麽情緒。

但她就是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你用不著在這陰陽怪氣。”梁苫哼哼,“我在你那也不是白住,而且也就是有我哈雷才不用整天被關在一個地方。等過一小段時間,你求我留下來我都不帶考慮的。”

“……”江緒瞥她一眼,摁電梯,面色不動,“如果你稍微有切合實際地對我和你的關系掂量掂量,就作不出我求你留下來這種荒謬的假設了。”

“而且,如果真有人求你留下來,請你務必不要考慮。”

梁苫:“……”

那天晚上夢裏用泡面怎麽砸死他的來著?她摩拳擦掌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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