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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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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終直到尹燃要帶隊走了,林寶姝也沒想到好法子出來,她依然被他困在王府的後院之中。

當然林寶姝對他沒什麽好臉色,兩個人已經是徹底撕破臉的狀態了,見到了不是冷嘲熱諷就是不愛搭理。

陸景宴也沒有哄她的心思,反正他把她留下來,也不過是看中了她這張臉,只要不毀容,無論她生不生氣,他都不擔憂,只有傻狗才會費盡心思搜羅好東西討他歡心。

林寶姝主仆幾人關起門來說話,青葉急得嘴巴上都起了水泡,整個人驚慌不已,這些日子遲鈍如她,都感到被監視了,猶如牢中困獸一般不得安寧。

“姑娘,咱可怎麽辦啊,要是就這麽出不去了,那不是永遠都得在北齊王府守活寡了。您這大好年華,才不要待在這兒虛度光陰呢。老爺在望京裏肯定已經給您定好了人選,只等人回去下聘就可以去做青年才俊的夫人了。”青葉撅了撅嘴吧。

就憑著林家這麽高的門第,都不可能低嫁了,所以她才不願自家姑娘被困在北齊王府裏,反正瞧著世子爺那樣兒,也不像是爽快的人,就這麽把姑娘吊在這裏,根本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麽。

當然就算陸景宴真的要和林寶姝在一起,青葉也會非常不滿意的,畢竟誰讓陸景宴是個殘廢呢,成天坐在輪椅上,見到別人三分笑,看起來像是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但是青葉跟著林寶姝伺候,對這位世子爺更加熟悉些,已經見過好幾次他直接甩臉色的場景了,而且說話動不動就陰陽怪氣的,根本不是那麽好招惹的人。

“我心裏有數。”林寶姝揮了揮手,讓她稍安勿躁,雖然面上看起來十分淡定,但是實際上心裏也有些焦慮。

“看樣子我要去王妃那裏一趟了。”

“可是姑娘您之前也求過王妃,但是她明顯是要站在世子爺那頭的,依奴婢看,雖說他們不是親生母子,但勝似親生,世子爺經常陪她用膳,那種其樂融融的氛圍是裝不出來的。”

青葉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對於人與人之間的相處還是非常敏感的,畢竟她自己對於相處之道就非常有心得。

“這回不一樣,把我準備的東西帶上。青荷你去找,我記得離開望京的時候,是讓你收起來的。”

林寶姝這麽說之後,屋子裏就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因為林寶姝之前就說過,等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她帶了個最寶貝的東西,哪怕是生死攸關的時候,都能保她活命的東西。

雖然兩個丫鬟不知道裏面是什麽,但是也都被叮囑過,一定要好好保護這東西,不能落入旁人之手。

如今林寶姝既然提起來了,那證明就是最需要用到這玩意兒的時候了。

她懷裏揣著東西,一路往王妃的院子裏去,心裏略微有些忐忑。

青荷緊緊地跟在她身後,雖然不知道主子所謂的保命東西究竟是什麽,但是她也能依稀猜出一二,只怕是與前貴妃脫不了關系。

“王妃,寶姝姑娘來了。”外頭有丫鬟通傳。

王妃聽到之後,手上刺繡的動作微微一頓,臉上似乎滑過幾分難為的神情來,她知道林寶姝是為何而來,但是她又不能應承下來,這孩子還特別懂事,每次也只是說說話,並不主動提,只不過卓雅也不是蠢人,看著她日漸消瘦的面龐和愁眉不展的表情,完全心裏難安。

明明她都答應了林寶姝,要好好看顧她,甚至讓她離京,結果世子爺偏偏不放。

卓雅也跟陸景宴聊過幾次,讓他還是放林寶姝自由吧,偏偏這小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就是不松口,當卓雅要他給個理由出來,讓她也好跟林寶姝交代,可是陸景宴竟然說沒有理由,就是想要她留下。

導致卓雅氣得已經幾日不搭理陸景宴了,哪怕他送東西來賠罪,她都沒收,此刻也正遭受內心難安的折磨。

“王妃,要不奴婢幫您回了吧,就說您在休息。寶姝姑娘一向識得大體,肯定會回去的。”一旁的雨落見她如此難受,不由得出聲說了一句。

卓雅擺擺手:“不行,明知道她識得大體,就要欺負她了嗎?沒這個道理,她越是這麽招人疼,我越要對她好,否則跟景宴幹的混賬事兒有什麽區別,把她請進來吧。”

林寶姝被迎進來的時候,心裏著實松了口氣,同時也在心底慶幸。

幸好王妃還是好說話的,並且這些天的掙紮,林寶姝都看在眼裏,對於王妃會答應她的請求,林寶姝更多了幾分信念,畢竟王妃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林寶姝進來之後,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先聊家常,而是面色嚴肅,直接請王妃進入裏屋說話,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王妃根本沒懷疑,直接將伺候的人都揮退了,同樣青荷也退了下去,整個屋子裏就只剩下她們二人相對而坐。

“六年前,貴妃娘娘曾給我一封臨終的信箋,是寫給您的,讓我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再用,否則就不需要讓您擔憂了。我原本不想打攪到王妃的生活,只不過如今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我必須得回望京,請您過目。”

她邊說邊從懷裏取出那封信,信紙已經泛黃了,顯然是有些年頭了。

展開之後,便是極其娟秀又熟悉的字體,

“輕舟居士安好,一別經年,竟是不知從何說起。但我恐時日不多,這些話不說,帶進棺材裏也憋的難受。你我分別時,不過豆蔻年華。你說你要當已過萬重山的輕舟,要我等你回來,再看你的變化。只是最終你沒能再回到故土,而我也出嫁了。

原本我替你擔憂,畢竟你遠離望京,而且在北齊也人生地不熟,還沒有娘家撐腰,必定過得很不容易。多方打探之後,還曾罵過北齊王爺,他後院裏人那麽多,怎麽配得上你。

而我嫁給了門當戶對的宋家,禹城與我琴瑟和鳴,他雖是武將,但卻很疼人,讓我度過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兩年。我曾以為就這樣過一生,為他生兒育女,勤儉持家。可惜世事難料,一封謀逆的聖旨,宋家五百多口皆不得善終,嫡系全部被斬於斷頭臺,旁支也是抄家流放。

我本該隨著那一場災難一起死的,至少能和禹城死在同一處,但是我身負血海深仇,並且懷有宋家骨血,我還有希望,怎能便宜了那老賊。

恰好那狗皇帝看中我了,竟然要冒天下之大不韙,納我進宮。

無數反對的奏折擺在他的案頭上,他都當看不見,一心只想要我進宮伺候他。我便將計就計從了他,生下昭陽。

所有人都以為昭陽是七個月早產生下來的,並且還是被皇後陷害的,實際上她是足月而生,她是我和禹城的孩子。”

這封信很長,當看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揭露了昭陽的身世,這樣天大的秘密,讓卓雅的手心裏冒汗,背後更是濕了一片。

她不由得擡頭看了一眼,就見林寶姝還乖乖坐在那裏,似乎察覺到她的觀望,不由得沖她點了點頭,四目相對的時候,卓雅在她的眼裏看到了十足的鎮定。

林寶姝肯定是知道信中的內容,並且再聯想她之前所說的話,這封信是十年前就在林寶姝的手中,並且這天大的秘密,不可能讓一個侄女知道,所以對於林寶姝的真正身份,卓雅已然有所猜測了。

她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繼續看了下去。

“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可惜那狗皇帝對我看管甚多,他既孬種又怕死,很怕我會殺了他,所以影衛多多,我不能動他,免得連累我的孩子。所以我一直教導著昭陽,要她謹記著這血海深仇,只要得到機會,就要報仇。

皇後那老婦大概是對昭陽的身份有所疑惑,我不能讓她從中作梗,因此才有了後來的一切。

在我進宮之前,對於昭陽的安排,我就已經想明白了,與三哥三嫂通了氣,所以才有了三嫂在莊子上生了個嫡女,只因為身體不好,一直養在莊子上,甚少有人見過。

這個身份是我給昭陽弄得空殼,直到昭陽十歲了,那狗皇帝日漸力不從心了,而且後宮新人甚多,我也看厭了他那張狗臉,才想著要徹底離開了。

所以我用火燒死了自己,當然提前找了一具孩子的屍體,昭陽被我的心腹藏起來了,直到喪事辦完,狗皇帝的註意力又到了別處,才帶著她離開皇宮,變成了林家三房的嫡女,林寶姝。

皇後應該是很恨的吧,畢竟她一直在找昭陽不是皇上親生女的證據,可惜就算她找到也沒用了,因為我們母女倆都死了,死無對證,她要是敢說出來,狗皇帝不僅不會相信她,還會覺得她居心叵測,讓我不得安寧。”

卓雅拿著信箋的手在發抖,林妍從宋家長媳,被皇上搶進宮,並且宋家死的死散的散,當時林妍幾乎被千夫所指。

明明前夫都已經家破人亡了,她卻舔著臉活了下來,還去奴顏媚骨的伺候皇上,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原來這其中竟然有這麽一遭,若不是林妍剛好發現自己懷孕,恐怕她也不會進宮了。

畢竟沒有後人,她就算進宮又如何,她不敢真的殺死狗皇帝,因為她還有娘家,她不能為了宋家報仇,就把災禍降到林家的頭上。

可是因為孩子的存在,所以她隱忍著,伺候殺夫仇人,並且為了孩子的身份殫精竭慮,想要她有朝一日能夠報仇雪恨。

卓雅的臉色發白,不知是被氣得還是嚇得,她可以想象,這麽多年林妍過得究竟有多麽困難。

全天下的人都不理解她,甚至還有罵她蕩-婦的,皇上也不過是看中了她那一副好皮囊,但是依舊防備她,真正給予她幫助的,只有林家。

林家教養了林寶姝,讓她頂著三房嫡女的名頭,就證明也是支持林寶姝覆仇的。

信並沒有完,她又繼續看下去。

“我寫這封信的時候,曾經叮囑過寶姝,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把信給你。畢竟你已經過得夠苦了,我不希望你再因為我的事情,陷入更甚的泥淖之中。

但此刻你看了信,就證明那孩子有求於你,雅雅,求求你幫她一把吧。

我自認為哪怕我一女侍二夫,哪怕伺候的皇上還是我的殺夫仇人,可我依然不是什麽壞女人,因為我始終抱著報仇的心,我不能讓我的禹城白死。可我不是個好母親,我早就瘋了,我害怕皇宮的紙醉金迷,哄住了寶姝,所以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訴她,是她日日喊著父皇的男人,殺死她全家。

她明明年幼,我卻從不曾抱她,我不希望她長成一個性格綿軟的孩子。擁有太多愛的孩子,是不會痛恨這個世界的,也狠不下心來,所以哪怕她十歲之前一直在我身邊,卻並沒有什麽母愛。

我欠她良多,但已無法顧及,若是她所求你之事,在你範圍之內,還請你多多幫忙。

——猿猴居士留。”

她用的還是當初二人玩笑時,所取的名號,如今看來只覺得淒涼。

二人境遇皆是不如意,一個麻木的在王府裏熬日子,另一個則帶著血海深仇陰陽兩隔。

卓雅終於把這封長信看完了,她的眼眶發澀,微微一眨眼,眼淚已然落了下來,滴落到信紙上,直接把字都暈染開了。

她立刻拿開信紙,用錦帕細細地擦拭著,這封信封存了六年才被送到她的面前,如果不是因為這次陸景宴不讓林寶姝走,或許卓雅也沒了拿到它的機會。

畢竟有關於昭陽公主的身世,乃是林妍最大的秘密,況且一旦被卓雅知道了,她就不會袖手旁觀。

林妍不願意讓她看到這封信,並不是不信任她,而是不希望在給她增添煩惱。

卓雅的生活過的已經夠苦了,她不希望再給她帶來諸多的愁緒,以卓雅的性格,一旦知曉以後,必定會竭盡所能幫助林寶姝,哪怕損害到自己的利益。

她看了又看,眼淚不斷地留下,手指在心尖上一遍又一遍的輕撫著。

“王妃,看過就燒了吧,這信留下終究是禍害。”林寶姝輕聲勸了一句。

實際上她把信箋帶在身上,從望京到北齊這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膽的,就怕有人來搜。

如果不是她被送到北齊來,這封信她原本是密封在盒子裏,然後埋在老槐樹下的,直到要來北齊之前,才把它挖出來。

如今這信終於派上了用場,也該燒掉了,不必再擔驚受怕如何藏好它,才不會被其他人看到。

畢竟這信裏的秘辛,足以讓林家都滅門了,幫著貴妃混雜皇室血脈,之後還把林寶姝給藏起來,並且對著皇位上的九五之尊十分不滿,甚至一直藏著仇恨,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無論是哪一條拿出來,都是滅九族的大罪。

卓雅沒說話,只是雙手捧著信,放在胸前,無聲的嗚咽著。

林妍死前留給她這封信,也是以防萬一,這是故人最後的遺言了,卓雅自然是舍不得燒掉,可是其中的秘辛又太過驚世駭俗,如果不燒掉,只怕後患無窮。

最終到她哭夠了,眼淚似乎都要流幹了,才將信紙丟進了香爐裏,幾個眨眼的功夫,就成了一灘灰。

卓雅依舊沒說話,她就坐在桌前,看著那香爐發呆。

林寶姝並沒有打擾她,看著卓雅這副狀態,估摸著她的腦海裏都是回憶,少女時期和自己的手帕交,一點一滴都是美好的回憶。

卓雅哭完後,用錦帕將眼淚全部擦幹凈,擡頭怔怔地看著她,眼神專註而認真,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

“你長得真的很像你娘。”最後她得出結論。

“是啊,因為長得太相像,所以容貌並沒有做什麽特別大的改變,畢竟侄女像姑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林寶姝笑了笑,提起林妍,她的情緒似乎更好了些。

“你是要跟尹燃走?我可以把你的名字添上去,到時候等隊伍要走的時候,我再找個借口支開景宴幾日,應該可以讓你離開北齊了。”卓雅直接說了她的辦法。

其實之前她就想這麽做了,但是等陸景宴反應過來之後,必定會影響到他跟卓雅的感情。

“不必如此,我有別的法子,需要王妃配合一二。”

林寶姝心中已經有了定論,這個計劃幾天之前就已經被她想出並且完善過了,如今說出來也是條理清晰。

卓雅微微一楞,立刻問道:“當真要如此?”

顯然林寶姝這個法子有些偏激,讓卓雅心中的震撼挺大。

“是的,世子爺是個聰明人,您要支開他的時候,他肯定會防備,哪怕人跟您走了,但是府中也必定會留下很多人看著我,因此不如讓他徹底放松警惕。”林寶姝搖了搖頭,在做出這個計劃的時候,她就已經想的很清楚了。

卓雅見她堅持,立刻點了點頭,之後似乎又想起了什麽,眉頭輕輕蹙起,最後醞釀了一下還是問道:“其實你不必如此的,經驗特別在乎昭陽,他懷裏抱的盒子,裏面存的就是昭陽的遺物。如果他知道你是昭陽,必定不會對你這般差。”

林寶姝立刻搖頭,除非她成了傻子,才會跟陸景宴坦白自己的身份呢。

她回京之後,是想著要覆仇的,找個有前途的男人才是正經,像陸景宴這樣不僅身殘,志還不堅的男人,只有混吃等死的份了。

況且白天黑夜一分為二,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再分裂出第三個人格來,再加上陰晴不定的性格,和前途未蔔的狀態,誰知道以後這北齊王的位置給誰坐。

雖說他是世子爺,可就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像是長壽的命,估摸著活不了那麽久。

“不必,如果讓他知道了,恐怕我更走不了了。”林寶姝苦笑一聲。

晚上的宴宴對她都是糾纏的很,如果白天的陸景宴再撞破她的身份,估計白天黑夜都得死死地粘著她,更不會放過她了。

卓雅點點頭,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也能理解她為何對回京那麽執著。

林寶姝是要報仇的人,堅決不可能把時間耗在一個不確定的人身上,無論她是進京嫁給皇子,還是嫁給權臣,都要比陸景宴來的靠譜。

“好,你這幾日回去好好休息,我會準備好,等你通知。”

卓雅不再過問,而是答應了會鼎力相助。

林寶姝回去之後,果然乖了,連門都不出了,當然面對晚上摸黑前來的宴宴,依然沒什麽好臉色。

陸景宴讓人繃緊神經看好她,最後幾天她反而沒鬧出什麽幺蛾子,直到尹燃帶著人走了,林寶姝那邊也沒出岔子。

“總算是走了,傻狗都已經連續半個月寫信罵我了,林寶姝再對他愛答不理的,我估計傻狗又要拿我的盒子洩憤了。”

直到現在,陸景宴想起宴宴把他的木匣子扔進糞坑裏,依然都要渾身抖兩下,實在是太過可怕了,這輩子都不願意回想起來。

他放松了下來,為了讓林寶姝的心情變好,他也立刻撤掉了監控她的人,恢覆了她大部分的自由。

當然她對此沒什麽表示,只不過對宴宴的態度稍微好了些,傻狗終於不再鬧騰了,陸景宴還長松了一口氣。

尹燃離開後的第三天,王妃帶著府上的幾位女眷上山拜佛,當然主要是留下來的秀女們,例如郭蓉、沈音等,林寶姝自然在其中。

梵音寺是北齊這裏最出名的寺廟,傳聞燒香拜佛極靈,山上路途陡峭,不過好在臺階穩固。

因為王妃要帶人來參拜,所以這一日的梵音寺幾乎封閉了,就怕出什麽差錯。

北齊人信奉,最後一段山路自己走,則更加顯得心誠。

就算那些嬌弱的世家小姐,都會選擇下轎走上一段,因此她們這一行人也下了轎。

“怎麽還有這種規矩啊,真的嚇死人。”沈音抱怨了一句,最近她自認為得了陸忠的寵,身邊又有人伺候,因此也變得嬌氣了許多。

倒是一向咋呼的郭蓉,沈默了許多,冷著一張臉,一句話都不說,直接往上爬。

林寶姝仔細地看向了臺階,臺階是臨山而建,另一邊則是空空蕩蕩的,只象征意義的綁了條繩子,但是山谷底下的冷風都呼嘯而上,一個個都貼著山走,根本不敢朝旁邊看,仿佛腳下踩的就是萬丈深淵。

她輕舒了一口氣,看著這巍峨的高山,心裏盤算著什麽時候是最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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