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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獎勵與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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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有了些意味深長的笑意,手臂纏緊他的脖子,顧窈就故意把身子貼近,在他的下巴上,下嘴咬了一口,成功在那裏留下一個小巧的牙印子。

“別亂動。”不料男人卻直接把腦袋往後仰了仰,不動聲色的說道。

“假正經。”她小聲嘀咕了一聲,正打算著再做些小動作,被他手臂托著的地方卻是一疼,讓他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發出羞恥的一聲脆響。

“幹嘛啊?”顧窈頓時不樂意了,她就算在小時候,也沒有被人打過屁股啊……

蘇烈笑了一下,就跟教訓小孩兒似的:“因為你不專心,所以這是懲罰。”

“懲罰你個頭啊。”見他這麽不識趣,顧窈就不再撩他了,白了他一眼準備下地。

他的手臂卻是一緊:“專心些,給我數著。”

根本就不放開她,調整呼吸又開始做起了蹲起動作,絲毫不受影響,而且還十分標準,即使上面還托著一個人,身子也仍舊是穩穩的,跟平時一樣輕松。

顧窈就不得不感嘆,他的力氣真的是很大了,平時她就算是什麽都不舉著,就這麽蹲幾個,也都是氣喘籲籲的了。

三十個負重蹲起做完,他稍微喘了口氣,仍舊沒有放開她,反手托了下她的小腿:“現在該你了。”

腰上沒有了他的支撐,顧窈就只好自己費力些力氣固定自己,才不至於掉下來:“我能做什麽啊?”

他卻直接騰出一只手,把她的手臂扒拉下去了,顧窈叫了一聲,身子立刻向下栽了下去,好在腿上還有支撐,不然就直接掉了。

但即便是這樣,失重的感覺還是讓人不適,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到頭部去了,長發因為倒立的關系都垂在了地上,她費力支撐起了一點身子,大叫道:“放我下來!”

他的手卻並不松開,只是平靜的命令她道:“把手放在腦後,然後用腰部的力量直起身子,就像做仰臥起坐一樣。”

顧窈感覺自己的腦子都有些懵了,好容易聽清了他的話,立刻說道:“這怎麽可能,太難了!”

這跟仰臥起坐可不一樣啊,沒著沒落的,根本就沒有支撐啊。

他的聲音就變得柔和了些,像是哄小孩兒一樣:“乖,咱們就做三個就算完成了,努力努力,你能做到的。”

見她還是喪氣的在那裏晃蕩著,完全一副放棄的樣子,語氣就重了些:“你要是還這樣,那我就不放你下來,你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睡一晚好了。”

顧窈當然了解他這個人,一向都是說到做到的,以前練拳擊就是這樣,所以撒嬌也沒有用,就有些氣惱的哼了一聲,腿還被人家掌握著,一點兒反擊的餘地都沒有。

早知道就不讓他抱了。

無奈的把雙手放在腦後,擺好姿勢以後,她慢吞吞的開始往起直身子,過一會兒就滿臉通紅,到半路就崩潰的重新栽下去了。

看她實在是做不出來,小臉紅撲撲的,上面全是惱意,蘇烈這才把她又往上提了提,大手卡在腰部:“現在再試試?”

腰上有了力氣支持,她吭哧吭哧的努力了半天,這才起來,額頭上的汗水一粒粒的冒了出來。

身子重新回到了男人溫暖的懷抱,她稍微喘了口氣,死死的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了:“做一個就行了啊,你別的得寸進尺。”

男人悶悶的笑了一聲,胸膛的震動帶的她也動了一下,他的頭低下來,找到了她的紅唇印上去,纏綿溫柔的吻了一會兒,在她即將喘不上氣的時候,這才向後撤離,騰出手抹了抹她的唇角:“這是獎勵。”

“我看這是對你的獎勵吧?”顧窈本來就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被他這麽一吻,差點兒沒背過氣去,說話就更沒好氣。

他這才把她放回床上,難得安慰了一句:“好了,我沒想到你的身體素質這麽弱,對你要求的嚴了一些,今天就先做一個,以後慢慢往上加吧。”

“以後還要做?”顧窈一聽,臉色就立刻不好了。

“這是鍛煉腰部力量的,你如果練好了,上次那時候就不用那麽累。”男人壞笑一下,湊到她耳邊說道。

顧窈張了張嘴,難得啞口無言。

只見他重新又站在地上,俯下身開始做起了俯臥撐,胳膊撐著地穩穩的做了兩個,轉回頭看她,用一只手撐地,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的背部。

顧窈盤腿坐在床墊上,看著他這個動作,莫名覺得眼熟,那晚他就是這樣撐在她的頭側……

搖搖頭,她回過神來,一看他這個手勢就知道他要幹什麽了,高高興興的下去,坐到了他的後背上,愜意的抱著胳膊喊到:“開始吧。”

這次他總沒有辦法難為她了吧?

像是騎大馬一樣,男人用脊背馱著她開始重新做起了俯臥撐,撐地的胳膊明顯泛起了青筋,喘氣聲卻仍然不重,動作極其標準。

“一,二,三……四。”顧窈故意拉長聲音,身子在上面坐的很穩,索性就把腿給盤了起來,數到最後,就開始落拍子,明明他已經做了兩個,她就只給算一個,但就是這樣,他還是穩穩的做夠了三十個。

馱著她稍微起了起身,她就自動下去,打了個哈欠剛準備去睡,身子卻就勢被人壓倒。

“這是懲罰。”他帶著汗濕的身體蹭在她身上,低頭又是一個吻,只不過這次卻猛烈了很多,不再是輕柔柔的,而是惡劣的咬了下她的唇,就像要把她吃到肚子裏一樣。

唇上生疼,她低低的叫喚了一聲,但隨即就被他帶入更深的浪潮之中,兩人在地上滾了半天,最後才來到床上,也不知怎麽的,一沾到這軟軟的床鋪,她就又有些發困,歪了歪頭,眼睛漸漸閉上了。

女人的唇瓣一如既往的柔軟,蘇烈品嘗了片刻,待要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低頭再看時,卻聽見她發出了平穩的呼吸聲,小臉紅紅的,儼然已然進入了深深的夢鄉中,睡成了一個寶寶。

小心翼翼的拉過被子把她蓋蓋好,男人這才無奈的平躺著,雙手撐在腦後,他這是找了個睡美人嗎?怎麽隨時隨刻都能進入到沈睡中,而且是在這種時刻……

一想到她白天工作了那麽久,晚上又練了拳擊,然後陪他健身,也就釋然,這是把她累到了啊,體力本來就不好。

想想那天晚上,她能夠撐著起來偷偷跑走,就又有些心疼,明明是這麽愛睡的一個人啊。

側頭吻了下酣睡的面頰,他還是認命的起來出了屋子,到另一間裝了淋浴的房間,去洗冷水澡去了。

顧窈第二天去縣醫院,就聽說傳染病區那邊,又新進來幾個病人,本來就挺糟心的,結果到了下午,醫院就接到了匿名舉報,說是附近的西南村裏面,有一個八歲左右的小男孩也出現了類似的癥狀,但是被家人給藏了起來,不肯送去醫院。

這可並不是一件小事,隨時會因為這一個小孩兒,而使得全村的人都染上疾病,事態就會不可控制,院裏當即和領導商量之後,派出了醫護人員和救護車,和警察一起趕過去,打算強行讓男孩住院。

出發的時間定的是第二天早上八點,顧窈聽了出事的村莊名字,就覺得有些耳熟,稍微一想,就想起正是她做手術的那個腦出血的病人所在的村子,他的兒子周勝應該也是住在那裏的。

她的心中就微微一動,當天就回去和蘇烈商量,要不要也跟著去一趟。

男人想了想,點頭答應下來:“咱們開車跟在後面,去稍微看下情況吧。”

這麽定下來以後,他們當晚就早早的睡下,第二天六點多起來去縣醫院和救護車匯合,等車開動之後,就直接跟在了後頭。

那村子是在山裏,路途還是比較偏僻的,平坦的大路沒開了二十分鐘,逐漸就開始顛簸,顧窈平時沒有暈車的毛病,這會兒也有些皺眉。

“要不要先停一下,你休息一會兒?”蘇烈轉頭看了看她,有些擔心。

“沒關系的,繼續開吧,我能堅持。”顧窈搖搖頭,這兒的路不好走,萬一跟丟了就更麻煩了。

蘇烈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並沒有勉強,而是繼續專註的開車跟著前面的車,也饒是他這輛車底盤高,還是個越野車,換了普通的小車,早就陷在半路上不能動了。

就這麽磕磕巴巴的又前進了三十多分鐘,一直到了山腳下,路況更加不好,車子就沒有可能再開了,一行人只好下來,同時帶了擔架和藥品,繼續在向導的帶領下前進。

說是前進,其實腳下的路是越來越陡的,幾乎就等於在爬山了,西南村偏僻的原因也就是因為這個,山路不通,想要進到村裏實在太難,逐漸就和外界隔絕了消息。

顧窈走了一會兒就開始喘,看見前面的蘇烈直接彎下腰,想要背她,就擺了擺手,倔脾氣又上來了:“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的。”

蘇烈就過來把她的手拉住了,在她身子往下墜的時候就往起帶一下,替她分擔了很大一部分力量,讓她上臺階的時候也了一些勁兒。

倒是前面的那個向導,畢竟是走慣了山路,雖然是瘦瘦小小的一個中年人,走起來的速度比蘇烈都快了不少,而且兩個人一樣,一點兒都不喘。

村子是夾在兩道山中間的,想要過去的話,就要翻越其中的一座山,上面有很多長滿小刺的灌木林,等到人們全都氣喘籲籲快累死的時候,這才終於到達了,剛要歡呼,再一看那村口,卻都停下腳步,心涼了半截。

十幾個面無表情,穿著破爛的中年男人,一人手持了一根木棍正把守在那裏,滿臉都寫著麻木不仁,眼眸裏都沒有光彩。

“應該把幾個保鏢也帶過來。”蘇烈一看這情形也停下腳步,皺著眉頭對身邊的顧窈說道。

她也讚同的點點頭,到底還是對這裏的民風估計的不足,想著畢竟都是些老實的農民,看到這麽多人來,一定會覺得害怕,放棄抵抗乖乖交人,結果卻遠遠不是這樣。

也許是因為太過閉塞的原因,大多數人是沒有法律意識的。

走在最前面的是這次從外省調來,主持防疫工作的人,見狀就指揮著大家往後退了退,遠遠的喊話說道:“各位村民,大家聽好,我們這次來是絕對沒有惡意的,你們不要害怕,聽說你們村有一個患病的小孩子,能不能讓我們進去看看他,帶他去醫院治病?”

結果說了好幾遍,那頭卻半點兒反應都沒有,仍舊緊緊的握著木棍,目光麻木陰冷。

“是不是聽不懂普通話啊?”有人嘀咕了一句,轉頭想找向導翻譯一下,結果這才看見,那向導早就退出人群遠遠的跑了,現在只能看見一個黑點兒似的背影。

“我靠,這地方怎麽回事,這麽邪性!”人群就亂了起來,互相嘀咕著,漸漸往後退去。

“大家別慌!”組織的人急忙喊了一聲,回頭看見縣裏的警察終於也跟上來了,找到主心骨似的問道:“現在怎麽辦啊?這些村民根本不配合!”

話音還未落,估計是那幫子村民看到警察受了刺激,竟然搶先沖了過來,手裏的木棍揮起來,打倒了好幾個手上沒有武器的女性護士和醫生。

人們頓時開始驚叫,有膽子小的掉頭就往回跑,身強力壯一些的男人開始徒手跟這些村民搏鬥,一時間混亂不堪。

蘇烈看到這個情形,早就把顧窈拉過來護在了身前,穩穩的站在原地,稍微側身躲過了逃跑的人們,他這才伸出手去,一拳打倒了一個迎面過來的村民,而後又拽著顧窈往旁邊走兩步,把另一個也打倒了,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次他說什麽也沒有把她的手放開。

顧窈跟在他的身邊,因為戴著厚厚口罩的關系,呼吸有些緊張,這些人很可能已經感染了流感,雖然現在防護的很周全,但還是讓她覺得有一絲的不安。

好在這時警察已經出手,亮出手銬逮捕了幾個行兇的人,麻木的村民們這才停下手上的動作,有些懼怕的站在一旁。

“誰要是再敢行兇,就和他們幾個一個下場,抓到城裏去坐牢!”警察半是恐嚇辦是警告的高聲叫道,這才把這些人給驅散了,都扔下棍子頭也不回的跑回村子裏,人們順勢也就跟了上去。

進去之後,房子倒也不錯,家家都是磚瓦房,可現在全都閉門閉窗,一個人影都見不到。

“咱們去村委會。”一個有經驗的人說道。

大家就按著村口的路標找了過去,到了村委會的小院子跟前,這才聽見裏面傳來用方言說話的聲音,推門進去一瞧,好家夥,屋裏院裏都是人,或坐或站,男女老少都有,神情緊張的議論著什麽。

“誰是村長?”一個警察喊道。

“我是。”人群分開,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很有氣派的走了出來。

“生病的小孩子是不是你家的?我們要帶他去看病。”防疫隊的人直接說道。

那村長大模大樣的搖搖頭:“不是,你們找錯了。”

後頭的警察就喝道:“就是你!黃有德是不是?有人舉報說你把患病的孫子藏起來,拒絕帶他治病!”

“是誰舉報的,胡說八道!”那村長見事情暴露沒辦法再抵賴,這才有些慌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以為我孫子得了傳染病,要把他帶走燒死!”

他說完這話,聚集的村民就都憤怒起來,看著一幫子戴口罩的外來人,簡直就像見到了仇人,不是因為有警察鎮著,早就沖上來打人了。

“你從哪兒聽說要把孩子燒死了,我們要帶他去治病,縣裏醫療條件很好的,過不了多久他就能康覆!”

任憑醫生們怎麽解釋,村長和村民們卻都不相信,嚷嚷的聲音越來越高,又要爭吵起來。

顧窈和蘇烈站在後面,兩人都不動聲色,在靜靜的觀察著,從剛進來的時候,顧窈其實就已經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周勝,他仍舊是昨天的那一身打扮,正在鬼鬼溜溜的四處張望,被他帶走的那女孩兒並不在他的左右。

當看到警察的時候,這個周勝的臉色就明顯變得不好起來,好像有些焦灼似的,不停的跟身邊的幾個小青年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一看那個樣子就十分可疑。

顧窈就拽了下蘇烈的袖子,示意他看那邊,他便順勢拉住了她的手,稍微用了些勁握緊,表示自己知道了。

兩個人隱在人群中並不顯眼,倒是不怕被那周勝發現,就這麽一直有一眼沒一眼的輪流盯著他。

終於,那個周勝好像沈不住氣了似的,悄悄的從村民中間往後退去,跟著幾個夥伴一起,走進了村委會的後院。

顧窈轉頭,和蘇烈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明白對方的想法,靜悄悄的後退了幾步,從大門出來之後,順著這個小小的院子往後墻邊繞,躲在樹後看著,果然,剛過去沒一會兒,就看見周勝他們幾個從墻上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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