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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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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以為他要一鼓作氣時,他動作一頓,我聽到身上傳來抑制不住的呼吸聲。

我睜開眼,見他有些茫然地看著我,溫熱的大掌覆在我臉上,輕輕地拭去我臉上的淚。

我雙手一獲得自由,立馬給了他一巴掌,“顧南風,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他一怔,看著我,臉上閃過一絲驚詫,似乎恢覆了些理智,輕輕擡起身子。

我只覺身上一輕,手上有些黏濕,借著月色,我看到我手上滿是鮮血。

來不及多想,我目光比思維更快,看到他裸露的胸膛上有兩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傷口正在滴血。

兩道傷疤,一新一舊。

不知為何,我腦海中竟然閃過封茗說過的話,“主人為了趕來救你,差一點兒死掉了。”

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星期,他這傷口還沒好,在我踢打後又一次破裂開來。

我腦子“嗡”的一聲,第一個想法是:顧南風會不會失血過多而死?

我剛要問顧南風這是怎麽回事兒,顧南風一個瞬移,我就找不到他了。

我胸膛上也沾了好些血,這讓我越發擔心他了。

我相信今夜的事情他不是有意的,今夜他的反常和身上傷口的破裂都讓我很是擔心。

可我也不敢再隨意的喊他過來了,特別是經歷了剛才那種事情。

顧南風,這個謎一樣的男人,究竟和我有著什麽關系。

之前我對封茗的話是不怎麽相信的,可今夜過後,我心裏隱隱覺得封茗說的都是真的。

但我也真的不知道我以前什麽時候見過顧南風,還有,封茗說我已經是死了的人了。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太多太多的疑問充斥在我腦海裏,我失魂落魄般的往宿舍那邊走。

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快到宿舍門口了。

“謝秋童,你……。”

聽到有人喊我名字,我下意識地擡頭開去。

宋子喬正站在我們女寢宿舍門口的樹下,像是在等人。

他顯然也看到我身上的血,不過他眼中的驚訝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恢覆了常態。

我有些木然地回過頭看他。

但他並沒沒有再說什麽,看我的眼神中似乎有些興奮,有些同情。

我也沒心情搭理他,接著往前走,宋子喬沒再喊我。

夜裏,我做了個夢,夢到顧南風滿身是血的從墳墓裏爬出來,急切地喊著我的名字,“童童,童童,……。”

我剛要跑到他身邊去,從旁邊伸過來一只黑色的大手,直接朝我襲來,我根本來不及躲避,……。

我一下子驚醒了過來,天已經亮了。

和寢室幾個女生一起吃完飯,剛到教室,宋子喬也來了。好巧不巧地坐在我們身後。

寢室長魏瓊回頭看了宋子喬一眼,笑道,“這宋子喬是不是喜歡你啊?這幾天都坐在你身後。”

魏瓊雖然比我們都大,但她這個人大大咧咧的,有什麽說什麽,嗓門比誰都大,我們宿舍,我和她關系最好了。

“你別亂說。”我小聲阻止魏瓊,“人家想坐哪裏就坐哪裏,這是人家的自由。”

宋子喬人比較冷,甚至可以說是孤僻。最討厭別人說他和哪個女生有不一般的關系了。

“切,”魏瓊不屑道,“你在我面前就別裝了,我可是八卦小能手。”

說到這裏,魏瓊對著我擠眉弄眼道,“昨夜他站在宿舍門口。我問他找誰,人家可是說找你的。”

宋子喬昨夜是來找我的?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宋子喬正盯著我,見我回頭,難得的對我笑了一下。

我一個激靈,趕緊回過頭來。

宋子喬對女生笑,這不亞於豬會上樹。眾所周知,宋子喬從沒對女生彎過嘴角。

這節課我聽得很不舒服,主要是一回頭就看到宋子喬在對我笑。這讓我很是惶恐。

我當然沒有自負到相信魏瓊的話,認為宋子喬是喜歡上我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依照我最近的黴運,希望不是件很壞的事兒。

快下課時,我收到一條短信,讓我放學後去一趟學校東門的奶茶店。

短信最後的署名竟然是:宋子喬!

我忍不住又一次回頭看他,想看他到底在搞什麽鬼。

可他這次就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似的,專心的聽課。

就在我扭頭聽課時,餘光看到他嘴角若有似無的一個冷笑。

我本來是不想去的,可自己也確實好奇,再加上他後來又給我發了條短信,說什麽,我不去會後悔的。

然後我就去了學校附近的奶茶店。

宋子喬見我過去,招呼我坐下後,沒有立即說話,直直地看著我,像是要從我臉上看出一朵花兒似的。

“你找我來有什麽事兒嗎?”

“你昨夜是不是見鬼了?”

我稍微有些楞,沒想到他一上來就說這種話題。

我倆也不熟,共同之處,除了只同班同學,就是都到過白街。

見我錯愕的表情,宋子喬有些得意道,“我昨夜找你,是想告訴你,別把我去過白街的事情告訴別人,不然這後果是你承擔不起的。”

他一邊說,一邊轉動著奶茶杯笑道,“現在看來,不用我強調,你也不會亂說了。”

我總感覺宋子喬這人有些陰測測的,讓人不想和他太親近。

“這個你放心,我沒有背地裏說別人私事兒的習慣。”

宋子喬看著我道,“那就好。”

我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舒服,有些不悅,“你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回去了。”

說著我就要起身。

宋子喬攔著了我,“先別急,我告訴你一件事兒,或許對你有用。”

“什麽事兒?”我問道。

宋子喬沒有回答,只是指了指對面的座椅,我只得坐下。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當然。”

宋子喬端起奶茶,抿了一口才接著道,“你上白街,不要隨便找人看,那裏的人大多不是半吊子,就是江湖騙子。”

他這話說得有道理,那個香燭店的老板就是個大騙子,我那一千塊錢就是在白街被騙走的。

“你有事兒了,可以去白街拐彎兒那家‘胖胖香燭店’裏看看,那家店主確實有兩下。”

我有些納悶,“你讓我來,就為了告訴我這些事兒?”

“當然了。”宋子喬笑道。

一個平常都不怎麽笑的人,一直對你笑,要麽還是看上你了,要麽就是想算計你。

我自覺也確信宋子喬不會一夜之間就看上我了,可我也不知道我身上有什麽地方能讓他這麽對我笑臉相迎的。

“無緣無故的,你告訴我這幹什麽?”

“誰說無緣無故了?”

宋子喬笑道,“我看你也去了白街,知道你遇到了棘手的事兒,想著我們同學一場,就給好心給你個建議。”

他這話說的我越發懷疑起來。

當時在白街上,我要給他打招呼,是他對我視而不見的,現在卻主動來好心給我說這些。讓我很是懷疑他的目的。

回到學校後,我接到我姑奶奶的電話,說是她剛剛騰出手來,問我那件事情解決了沒有。

電話接通後,我感覺姑奶奶在那邊松了一口氣。解釋道,“姑奶奶不是不想幫你,是我當時確實沒空,幾乎日夜都要提防著。”

“日夜提防著?”

我很好奇姑奶奶那邊兒究竟發生了什麽,還需要日夜提防著。可再問她,她就一直不說。

“你別管那麽多,那個顧南風最近有沒有來找過你?”

一提到顧南風,我說話就沒那麽幹脆了,總要思索一下。我知道姑奶奶對顧南風帶有敵意。

可在我心裏,我並沒有覺得他和我們有什麽明顯的不同。

“他……,他來過。”

“嗯”,姑奶奶的聲音有些興奮,話也有些急切,“他找你幹什麽?”

“這個……。”

我想了下,顧南風這幾次來,都沒什麽目的,如果非要說他來的目的,貌似就是為了保護我。

“他就是在我遇到危險時出來保護我。”

“呵呵,”姑奶奶在那邊兒笑出聲來,“你說他是保護你?”

“我活了大半輩子,只聽過鬼害人的,還從沒聽說過鬼會保護人。”

我聽到姑奶奶這麽說顧南風,言談中絲毫不掩飾對他的汙蔑、厭惡,覺得有些不高興。

“可他真的保護了我啊!我親眼看到的!”

“你還小,容易上當受騙。這種事不同於其他事情,吃一塹,可能連命都沒了。”

我沒說話,不管姑奶奶怎麽說,我直覺顧南風不是姑奶奶說的那種人。

可我而也不能否認姑奶奶的話,畢竟顧南風身上也確實有很多秘密,甚至和我有關。

姑奶奶顯然也感覺到了我的態度,“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不過當你遇到什麽問題時,我還是很高興幫你的忙的。”

“嗯,好的。謝謝姑奶奶。”

掛了電話,我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學校裏走,想著近來發生的這些事兒,心中疑竇叢生。

我現在很懷疑謝玲琳是被那個男鬼身後某個陰山派的人給掠走了。她之前騙我,說姑奶奶殺她們的,八成也是受那個人的威脅。

姑奶奶是個不是壞人,但她一直都堅定地懷疑著顧南風,覺得他對我的目的不單純。

我雖然不覺得顧南風對我有什麽壞心思,但那天封茗說的話,那夜顧南風的表現,都讓我對他越來越好奇。

他整個人都像是一個謎團,剛開始看上去,最沒有侵略性的就是他,可最神秘的也是他。

四周都是來來往往的學生,自從那天顧南風觸碰了我眼睛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看到過鬼了。

晚飯後,我爸也給我打了個電話。

以前都是我媽給我打電話,難得我爸竟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我笑道,“爸,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你最近怎麽樣?怎麽都沒往家裏打電話?”

聽我爸聲音,並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我有些汗顏,這幾天都忙著對付那個無臉女鬼了,都忘了這茬兒了。

不過我以前是一個星期打一次電話的,這次不過是耽誤了一天沒打,我爸就急著給我打來了。有次十天左右都沒給他打電話,也沒見他這麽急啊。

我給我爸解釋說因為我在家多待了幾天,這幾天在忙著補功課呢。

我爸反問道,“真的是這樣嗎?”

聽他語氣,似乎不相信我。

難不成他察覺到了什麽?

不可能,我又沒有告訴過他,姑奶奶那麽忙,如果告訴他了,他應該會說出來的。

“真的。我騙你幹什麽。”

我爸沒再說什麽,沈默著,似乎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爸,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我又不是外人。”

“沒什麽,沒什麽。”我爸似乎受到什麽驚嚇,幾乎是立即回答道。

他這樣搞的我越發疑惑了,故意道,“沒什麽我掛電話了。”

說著我假裝就要掛電話。

我爸趕緊道,“別掛,我有事兒給你說。”

又是長時間的沈默,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再問時,我爸終於道,“你這幾天或者以後遇到什麽不尋常的事兒了,記得我給說一下。不要怕我擔心。”

“嗯,我沒什麽不尋常的事兒啊。”

我開始有些懷疑我爸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了。難道姑奶奶告訴他了?

我笑道,“我有什麽事兒,告訴我姑奶奶就可以了。我又不是沒她的號碼。”

我以為我爸只是單純的想知道我的狀況,也就沒多想。

其實有些事情,多想想,就會發現很多不同尋常的小細節,當時我也察覺到了一兩次,只可惜我都沒在意,才慢慢釀成後來的禍端。

也許,就像是有個人說的,“冥冥之中,一切早已註定。”

下午上完課,回去的路上,有人攔著我,說是有我的快遞。我剛疑惑地接過,他就立馬走了,也不核對一下信息什麽的。

關鍵是我最近沒有在網上買過東西啊。

“是不是誰偷偷送你的禮物?”魏瓊看著那人遠去的身影,笑道,“我看他也不像是專門送快遞的。”

他一身黑衣服,鴨舌帽壓的很低,看不清楚長相,只能大概看出他是個男的。

我抱著手中沈甸甸的大盒子,回到宿舍,在大家的好奇之下把快遞給拆開。

裏面是一件血紅色的嫁衣,和電視上古裝劇上的衣服幾乎一模一樣,鳳冠霞帔什麽的都有。

我吃了一驚,魏瓊她們也淡定不起來了。

魏瓊首先反應過來,激動道,“哇,好新奇的告白模式啊,肯定是哪個男生喜歡你。”

說著她對我擠眉弄眼,對我無聲地說了三個字。

我搖搖頭,苦笑了下,這不可能是宋子喬送的。

嫁衣裏還有個喜帖,一半是紅色的,一半也白色的,上面寫了我和另一個人的生辰八字,不過並沒有寫另一個人的姓名。

我心中咯噔一下,半白半紅,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冥婚?

不過萬幸的是,好在他並沒有想讓我也死掉。

姑奶奶曾和我說過冥婚,說如果是一人一鬼結冥婚的話,喜堂什麽的,都要弄成半紅半白的樣子。

但也有冥婚把喜堂弄成全部白色的喜字之類的。

這種全白色喜堂不僅表示了冥婚對象想讓另一方也死去,做永久的夫妻,也表示冥婚中死者的怨氣很大,不可化解,要麽屈服,要麽玉石俱焚。

但不一定同意人鬼冥婚的就是好鬼,也有可能是他根本不屑於這樣做,就有把握做永久的夫妻。

依照我最近的運氣,我默默祈禱著不要是後者。

既然喜服已經送來了,那應該離冥婚的日子也不遠了。我不顧魏瓊她們的驚詫,毫不猶豫地把喜服連同盒子一起給扔到垃圾桶裏。

扔喜服時,我隨便給姑奶奶打電話,可電話一直打不通。

這可怎麽辦啊?總不能等三兩天之後,那個鬼來娶我吧。

我想到了顧南風,想問問他這件事怎麽辦,可再一想到封茗警告我的話,還有顧南風的反常,讓我有些猶豫。

算了,明天就去白街看看吧。我就不信那麽大的一條街,沒一個是有真本事的。

夜裏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到底是誰想和我冥婚?

顧南風嗎?

依我對他的直覺,他不會這麽做的。而且現在我對他並沒有什麽反感,他也沒必要非要強迫我冥婚啊?

難道是李一帆?

想到這個人我忍不住笑了。

他看著玩世不恭,說的話不一定當真,很可能是開玩笑或者故意氣我姑奶奶的。

那這個鬼究竟是誰?

難不成是姑奶奶口中所說,我註定要冥婚的那個人?

一想到這裏,我心裏就有些不爽。

我根本就沒見過這個鬼,他就要娶我,不論他是人是鬼、高矮胖瘦,單單只憑他強娶我就對他沒什麽好印象。

我胡思亂想著,慢慢睡意上來。正當我快要睡著時,聽到周圍似乎有什麽異常的聲響。

似乎是有誰在喊我,“童童,童童,……。”

經過這幾次的遭遇,現在我一聽到有誰半夜喊我名字,我就想抽他。特別是還用這種電影裏女鬼喊人名字的調調來喊我。

我沒有答應,而是悄悄睜開眼睛,偷偷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可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宿舍其他五個女生都睡得很安穩,甚至能聽到有人的呼吸聲,這聲音也絕對不是她們的聲音。

但這聲音並沒有消失,反而距離我越來越近。

近的我甚至都能清楚地感覺到這聲音在我們宿舍裏面回響著。

那聲音喊的花樣也多起來了。什麽“童童,秋童,謝秋童,小童,……。”

當聽到她喊我“小童童”時,我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人還他媽真是老母豬戴胸罩。一套又一套啊。

我只能裝作睡著了的樣子,對這聲音充耳不聞。

這聲音很是詭異,一會兒像是我媽喊我的聲音,一會兒又像是我爸喊我的聲音,有時候甚至像謝玲玲她們的聲音。

喊著喊著,這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就好像是有誰猛然間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我一下子警覺起來,最怕空氣突然安靜下來。特別是在這種時候。

我想睜開眼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可想到顧南風之前把我陰陽眼給關上,我現在什麽也看不到,就只能老老實實地等待著。

“我知道你沒睡著。”一個女聲突然在我耳邊幽幽響起。

我條件反射之下,睜開眼來,就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正趴在我床上,看著我,對著我耳朵“咯咯咯、咯咯咯”笑起來。

幾乎與此同時,我“啊”的一聲叫了起來,聲音大的蓋過了她的笑聲。

臥槽尼瑪,嚇死我了,我不是不能看到鬼了嗎?

我想也沒想,就從兩米高的床上一躍而下,連帶著身上的被子也跟著我掉了下來。

從空中墜落的那一瞬間,我才想起來,這不是我家的矮床,是學校的床啊!

我整個人連帶著被子一起被跌了個七暈八素。

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那白衣女鬼也打算從我床上跳下來,她媽的竟然想往我懷裏跳。

我顧不得身上還疼著,拼命往旁邊一滾,那白衣女鬼剛好落在我旁邊。

她四肢著地,慢慢地朝我爬來,身後的血跡蜿蜒著拖了一地。

長長的黑發掩蓋了她本來的面貌,只聽得從長發掩映中,時不時傳來“咯咯咯,咯咯咯”的笑聲。

距離我只有一步之遙時,她停了下來,從她額前的頭發裏露出一雙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我。似乎我是她的仇人一般。

她猛然向我撲來,我嚇得閉上眼睛,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玉佩,狠狠地迎面擊打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隨後淒厲的一聲慘叫,那女鬼唰的一下後退著,身形也慢慢變淡,直至消失不見。

我的玉佩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我撿起玉佩,上面光潔如初,絲毫沒有沾到什麽汙穢的東西。

短短十幾分鐘,我又在鬼門關溜達了一圈。

剛才弄出那麽大的動靜,我室友們沒一個醒來的。這樣也好,省的我解釋。

我又爬上床,胡思亂想著,知道今夜暫時不會再有什麽事情了,很快我就睡著了。

朦朦朧朧間,好像有雙清涼的手在輕撫我臉頰,呢喃道。“對不起。”

我覺得是夢,又似乎不是夢。

第二天,我是被魏瓊這大嗓門給喊醒了。

“謝秋童,你不是把這嫁衣給扔了嗎?誰又給你放你桌上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往下面一看,可不是嘛,我昨天特意拿出去的嫁衣,現在正好端端地放在我床下的桌子上。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誰以為我誤扔東西了,又給我送回來了吧。”

我本來想說我也不知道的,可是怕嚇著她們,就勉強找了個理由希望搪塞過去。

魏瓊她們沒再說話,我們一起去上課了。

宋子喬今天沒來上課。

自從發現宋子喬有些古怪,我就不自覺地關註著他。

他很少逃課,最近接二連三的翹課,讓我有些好奇他到底去了哪裏。

會不會是白街?

一想到白街,我就有些頭疼,白街上魚龍混雜。上次從白街回來後,我就常常有種被人盯上的感覺。

上完課,我打算去趟白街。

剛從教學樓出來,就看到顧南風和一個男的正站在對面,見我出來,顧南風笑著喊我,“謝秋童。”

我有些詫異,魏瓊比我先反應過來,直接道,“臥槽,謝秋童,你什麽時候認識兩個這麽帥的人啊?”。

我拉了下魏瓊,讓她收斂下她那如狼似虎的模樣。

她難道都看到對面那個小哥哥都一臉嫌棄地看著我們嗎?

魏瓊還在我耳邊笑道,“怪不得你沒看上宋子喬,原來是有兩個更帥的。”

臨走前還意有所指地拍了怕我肩膀。

我有些無語,顧南風並沒有對此表露出什麽,一直微笑著看我過去。他旁邊那個男生自覺地走到一邊。

顧南風有些不好意思,“我當時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多有冒犯,希望你能原諒我。”

他說這話時,臉羞得似乎都要滴血,耳朵也紅紅的。

我知道他說的是那天夜裏非禮我的事情,想到那天夜裏他的瘋狂,我也有些臉熱。

那天他走後我就知道他不是出於本意的,也沒怪罪他。不過我想知道他那時究竟是怎麽了。

我故意裝作有些生氣的樣子,不悅道,“要想讓我原諒你也很簡單,你告訴我你當時怎麽了?”

顧南風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看了我一眼,趕緊瞥開了目光。

隨後道,“我有病,會在每個月十五十六左右發作。那兩天我有些控制不了自己。”

我聽他這麽說,心中有些過意不去,這屬於人家的**,我竟然逼迫他說出來。

“抱歉,我不知道你是這個原因。”

“沒關系。”話說出口。顧南風似乎沒那麽在意了。

我心裏卻有些不舒服,難道他每次犯病,都會對別人這樣嗎?

我腦海裏立馬閃現出封茗的大長腿、小細腰,還有波濤洶湧的……。

見他表情恢覆正常,我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沒去看看嗎?”

顧南風笑道,“我這病需要慢慢調理,急不得。”

他似乎不想在這個上面多說,直接問道,“你昨夜遇到什麽了?”

我吃了一驚,隨後反應過來,他能夠感應到我遇到危險,就解釋道,“我昨夜遇到一個白衣女鬼,我用你給我的玉佩把她給打跑了。”

顧南風點了點頭,“看來你身邊最近也不太平。我還是把你的陰陽眼給打開吧。你只要學會視而不見就可以了。”

說到這裏,我想起來我昨夜也能看到鬼,就問他為什麽。

顧南風笑道。“剛開始她不想讓你見到她,後來她讓你看到她。即使你關了陰陽眼,也是能看到的。”

我點了點頭,又把昨夜收到血紅嫁衣的事情告訴了顧南風。

他明顯有些吃驚,“你說有人想和你冥婚?”

“嫁衣我扔了,它又自己回來了。”

我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中把他當成了我的靠山。語氣就像是和自己保護人說話似的,帶著些撒嬌意味。

顧南風略微一思忖,“這樣吧,嫁衣你先別扔,把我給你的玉壓到嫁衣上。”

“封茗不適合你,我又怕不能時刻在你身邊,就讓夏陽留下來保護你,就覺得怎樣?”說著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個男生。

我本來是想拒絕的,可一想到櫃子裏那件大紅色的嫁衣,還有昨夜的女鬼,後背有些發涼,最後還是同意了他的建議。

不過我有一個疑問,夏陽這麽大的人,我又住校,他整天跟著我,會不會不方便啊。

顧南風笑道,“你和可以搬出去住。你放心,夏陽很靠譜的。”

我看了一眼夏陽,他沒什麽表情,話也不多,白白嫩嫩的感覺,整個一小鮮肉。最後和他熟了,我才知道,他不是話不多,而是不願意和我說話。

我想了想,自己在宿舍被人害也就算了,萬一下次殃及室友們了怎麽辦,就同意了顧南風的建議。

顧南風帶著我吃了飯後,就在學校不遠處找了間房子。房子挺大,住我和夏陽兩個人綽綽有餘了。

顧南風走後。屋裏就剩下我和夏陽兩個人了。

我剛要和夏陽說說話,聯絡一下感情,畢竟以後我就要跟著他混了。

誰知我剛說了個“夏陽”兩個字,夏陽就直接站起來,來了句,“我先回房間,有事兒你喊我。”

然後獨留我一人在客廳裏坐著。

我怎麽感覺,這個夏陽有些不喜歡我。

雖然夏陽不怎麽喜歡我,不過他還是幫我把宿舍東西搬了過來。

魏瓊知道我要和小鮮肉住在一起,激動地不行,主動請纓幫我搬東西。說是什麽,不要累壞祖國的小草了,讓我盡管蹂躪她吧。

一切都收拾好,來到我房間,魏瓊悄悄和我咬耳朵。

“我還以為你和那個男生有一腿呢,沒想到你竟然對一個十七八歲的小正太下手。”

“別把我說得那麽老,”我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我也才二十歲好吧。”

“要不我來和你一起睡吧。”魏瓊很是仗義道,“你一個人住這裏,萬一他想對你下手怎麽辦?雖然你是老了點兒,但畢竟還是風韻猶存……。”

“存你妹啊。”我笑著一個枕頭扔過去,魏瓊就乖乖閉上嘴了。

我翻了個白眼給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就在我和魏瓊兩個人打鬧時,聽到有人敲門聲。

夏陽把門打開,一臉認真地站在門外道,“麻煩你們聲音小一些,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我和魏瓊面面相覷,有些尷尬,他這耳朵也太靈了吧。

“砰”的一聲,門被狠狠關上了。我沒錯過夏陽關門時送我倆的白眼。

我自我解嘲笑道,“這個小正太耳朵挺好使的,就是脾氣有些不太好啊。”

說完我倆都偷笑起來。

既然有這個小正太保護我,那我就不去白街了。

和小正太同居的日子裏,不知是因為那些鬼知道小正太不好對付還是又在籌劃什麽陰謀,反正這幾天我過得順風順水。差一點兒就忘了我還是有冥婚在身的人。

可那天夜裏終歸還是來了。

我是在半夜發現不對勁兒的。

嗩吶聲吹的震天響,我都被驚醒了,可隔壁夏陽那裏連個動靜都沒有。

我聽到嗩吶聲距離我越來越近,想起來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等我發現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時,頓時楞在那裏。

鎖在櫃子裏的嫁衣不知什麽時候穿在我身上了。

“吉時已到,新娘子上轎吧。”

屋子裏不知什麽時候進來個媒婆一樣的婦女,臉上塗抹著兩團紅紅的胭脂,嘴唇也紅紅的,像是剛喝完鮮血的樣子。

“你誰啊,我哪裏都不去。”我雙手緊緊把著櫃子門,很是抗拒。

媒婆模樣的婦女不由分說,一把扯著我胳膊,“快走吧。誤了吉時就不好了。”

我嘴裏說著我不要去,可腳下已經被她拉動了。

她看著還沒我敦實,誰想到力氣這麽大。

我扯著嗓子喊夏陽,可並沒有人回應我。我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夏陽因為不喜歡我,故意對我的喊叫充耳不聞。

我剛出門,就看到眼前停著一臺轎子,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大紅蓋頭就遮住我視線。我被推搡進了轎子。

轎子一路晃晃悠悠的,顛的我七暈八素。

我偷偷掀開轎簾往外看,只能看到幾個轎夫穿著死人的壽衣,腳不沾地地往前走。

真的是腳不沾地,他們只用腳尖走路,看得我膽戰心驚,生怕他們其中那個不小心,一個趔趄,就把我給從轎子裏甩出來了。

那媒婆沒再往我這邊兒看,喜滋滋地甩著她手中的小手帕,搖曳多姿地走著,樂得整張臉跟盛開的菊花似的。

我眼珠子一轉,假裝說自己肚子疼,要下轎。

可這些人都跟沒聽到似的,對我的話充耳不聞。

我也急了,他們越走越荒,我完全不知道這是哪裏了。我可不想真的和一個不認識的鬼冥婚。

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在轎子裏大喊大叫,哭鬧著,幹嚎著,就是咬定了要下轎。

估計那媒婆也被我鬧急了,把著轎子門厲聲道,“你再鬧我就把你頭給擰下來。”

只一句,我立馬就停止了幹嚎,默默地在心裏問候了她祖宗十八代。

我也沒心情看到哪了,懨懨地坐在轎子裏,感覺我的人生毫無希望。

很快,轎子停了下來,媒婆用手撥開轎簾笑道,“新娘子下轎。”

我屁也不敢再放一個,只得乖乖下轎。

跟著她來到一個古色古香的宅子裏,七繞八拐後,來到了一間主房。

當中有一張大桌子,上面放了一對蠟燭,一只紅蠟燭,一只白蠟燭。屋子裏所有的“囍”字也都是一半紅,一半白。

我站在那裏好久,可就是沒看到新郎。他來不來對我來說沒什麽。倒是媒婆,急得團團轉,不斷地催促著下邊兒的人去喊新郎。

我站得腿都有些發困了,終於聽到有人說新郎官兒來了。

我扭頭一看,驚訝地嘴巴裏都能放一個雞蛋了。

這不是李一帆嗎?他怎麽穿著一身新郎的喜服?

李一帆笑著來到我面前,笑得痞痞的,“怎麽,看到是我娶你高興的連話都不會說了?”

不等我開口,他就接著道,“我知道你註定是要冥婚的,與其嫁給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光棍,還不如嫁給我呢。你說對吧?”

“對個毛線。”即使親眼所見,我還是有些不能接受這些都是李一帆策劃的,“那嫁衣什麽的,都是你送的?”

李一帆反問道,“對啊,不然你以為是誰?”

難道姑奶奶說的是真的?李一帆和藏在後山的人一樣,都對我抱有目的。

“我不相信!”我有些受不了,“你當時……。”

“當時是你識人不明。”李一帆冷冷地打斷我的話,對旁邊的媒婆道,“我們都準備好了,不要耽誤了吉時。”

媒婆點了點頭,朗聲道,“一拜天地。”

身後有人強按著我腦袋往下拜堂。

我擰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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