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吧。”

石忠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如果有得選擇，我是不會去京城的，要知道金淑那老太可不好對付。但是，事實卻是我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去。”

巴麻瞪著雙眼，說，“這個……真的是這麽厲害？”

宋開揮了揮手，說，“就是這麽厲害，除非我們想著和金淑作對，要不這事情就只能是聽他的，我們就算是心裏再怎麽樣生氣和不爽，那都得聽她的。”

巴麻沒有想到宋開和石忠在說到金淑的時候竟然就象是見到了老鷹的麻雀一般，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要知道在方圓幾十個鎮子的巫師裏，石忠他們那都是很強大的存在。

金淑……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巴麻不由得心裏盤算起來。

“沒有接到通知的話還好說一點，但是既然已經接到了，那還是去比較好一點。”

石忠看了一眼巴麻，他知道巴麻十有八九是不太願意，看在大家都是朋友，特別是這十年八年來大家相處得不錯的情況之下還提提醒一下。

巴麻心裏又嚇了一跳，他是個膽大包天的人，剛開始的時候他還真的是讓宋開和石忠的反應嚇了一跳，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反應過來之後慢慢地也就放下心來，他總覺得金淑就算是再厲害又怎麽樣？山高皇帝遠的，就算是真的追來了，大不了自己往更加偏遠的地方一跑不就得了？

對於自己這樣的人來說，不管到了什麽地方那都是活得很好，難不成金淑還能夠追殺自己到天邊不成？因此，他的心裏此時並不是太以為意的。

只是現在讓石忠看了一眼，他心裏就是嚇了一跳，而且是那種嚇得差一點要跳起來的那一種。

因為石忠似乎看破了自己心裏的真正的想法，而且用一種看著死人的眼神在看自己，他太清楚這到底意味著什麽了，這分明就是說一旦自己不去京城，那就是死人一個啊。

有這麽嚴重？

巴麻嘴巴動了一下，卻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宋開和石忠今天的反應實在是讓他心裏毛骨悚然，不知道怎麽樣反應好了。

“這是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決定吧。”

宋開也看了巴麻一眼，去了京城，那當然就是會受到金淑的管制的，一旦有什麽事情，就得要沖鋒陷陣什麽的，到底會怎麽樣也不知道，因此，這樣的事情還是巴麻自己的事情，他自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石忠和宋開走了，巴麻一個人坐在亭子裏，老半天都沒有動一下，臉色越來越難看。

去？

還是不去？

宋開和石忠雖然沒有說是得太多，但是那態度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不去的話那是會有大麻煩的，至於有什麽樣的麻煩？剛才也已經說了，金淑當年殺的那些人之中可不僅僅是只有敵人，還有自己人，這絕對就是有殺錯沒有放過的意思。自己一旦不去，天知道金淑會不會真的對自己下手？

想到這裏面，巴麻也就有一點不安，心裏的那一種恐懼又出現了，他突然之間發現自己之前的那個大不了就遠走高飛的辦法其實是不行的。

巫師，哪一個不是希望自由的？

哪一個想讓金淑那樣的人強制地管著的？

石忠和宋開又怎麽可能會沒有想到過這樣的一種方式？特別是幾十年前他們還是年輕氣盛的情況之下就更加是如此了，但是他們卻是根本不敢幹出這樣的事情來，這說明什麽？

“對了……對了……”

巴麻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發現自己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石忠和宋開他們的師父，他們的師父聽說那可是真正的高手，據說石忠他們也不過是只得到了他們師父的十之三四的本事，難道說他們的師父那樣的人，也心甘情願地願意聽從金淑的安排？他們難道就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是他們最後都沒有走？

這說明了什麽？

巴麻這一下真的是渾身都是大汗，再也沒有辦法坐得住，這樣一想實在是太可怕了。

“看來還是得要老老實實地去一趟京城啊。”

巴麻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只能是去一趟京城。

站了起來，繞著亭子轉起圈子來，下定了決心，但是這個事情他再怎麽樣想也覺得心裏不是太高興，京城的水深，而且是非常深的那一種，自己在這裏還是個人物，但是去了京城之後那就真的是小毛蝦一根。

在一個地方“作威作福”慣了，現在一下要到京城那樣的地方，這真的是讓他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接受。

但是，又有什麽樣的辦法？

巴麻嘆了一口氣，眉頭擰得越來越緊，而且走得越來越，但是最後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

“石老頭，這事情你怎麽看？”

宋開看了一眼石忠，離開巴麻那裏之後，他們並沒有馬上就回去，而是沿著一條偏僻的小路走著，這個時間這裏沒有任何人，兩個人不管說什麽也沒有人聽得到。

“去，去京城，這是不用考慮的事情。”

石忠想也沒有想，馬上就作出了決定，這個事情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用考慮的，不要說自己了，就算當年自己的師父的水平，都只能是聽從金淑的“招喚”，自己有什麽拒絕的本事？

從這一點上來說，作出決定那就一點也不是難事了。

“當年死的人……可不少，金淑絕對是一個狠人，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吧，這樣一來對我們才比較好。”

宋開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在這個事情上他的看法和石忠是一樣的，所以之前在巴麻那裏他才會那樣說。

“你說巴麻會怎麽樣決定？”

石忠笑了起來，“這個……還用說？巴麻這個人，看著很沖動，但是其實這個人是很聰明的，他會想清楚這裏面的關鍵的，在這種情況下他一定會作出正確的選擇的。”

“這倒也是。”

宋開想了想，發現還真的是這麽一回事，巴麻那個人看著就是個沖動的小子，但事實上卻不是這樣的了，自己和石忠雖然並沒有說太多，但已經足夠作出判斷的了，如果說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不能作出現正確的選擇那就真的是笨蛋，也不可能混到現在這樣的一個份上。

“其實現在最重要的是……這一次的事情到底有多大。幾十年金淑都沒有開口了，現在這一開口，真的是把我嚇了一大跳的啊。”

石忠心沈了下去，宋開說的這個事情確實是最重要的事情。

幾十年前的那一次事情，兩個人雖然年輕，但是畢竟是見識過的，如果這一次又是那樣的程度的，那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覺得吧。”

石忠擡起頭來看著遠處，停了好一會之後才繼續說，“這一次的事情應該遠比當年的事情要覆和可怕得多。“

宋開停下腳步，扭頭看著石忠，在這個事情他也是這樣看的，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石忠也是這樣看的。

“我可聽說了，當年的事情並沒有殺掉所有要殺的人，這麽多少年過去了，如果說當年剩下的那些人再出來，我倒是一點也不奇怪，如果真的是這樣的人的話，那這一次事情自然是更加的可怕，絕對是遠比當年的時候還要可怕，這一點那是肯定的。”

“我們……還是做好準備吧。”

石忠想了想，又接著說，“你這一次會帶徒弟去嗎？”

“當然！”

宋開馬上就點了點頭，“讓他們去見識一下吧，別的什麽理由都不說了，就算是讓他們長一點見識也是要讓他們一起去的，這樣的事情幾十年不遇，遇上了如果不參與進去，等我們都掛掉了他們就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一旦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他們讓人賣了都還幫著人數錢呢。”

“是這麽一回事，當年我們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我也是這樣想的，就帶著他們去長一點見識的吧。”

……

金淑的通知發出去之後，整個圈子裏都振動了，和巴麻的想法的人很多，但是和宋開他們那樣的想法的人更多，這些人大多數多少都清楚幾十年前發生的那一次事情，他們都意識到一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金淑對於那些不聽招呼撳人，絕對是沒有什麽好臉色的，強硬的手段那是必然的事情，更加重要的是金淑有這個能力，說她拿著殺的執照，絕對沒有一點的誇張，同時他們也都非常清楚在暗暗流湧動的大環境之下，任何和這個圈子有關的人都會卷入進去，沒有任何的例外。既然這樣，那聽從金淑的招呼其實也就也不是什麽不能接受的事情。

事實上聽從金淑的招呼，反而是最安全的，團結力量大，這一點不管在什麽樣的情況環境下都是正確無比的真理，所有人都在金淑的協調下發揮各自的力量，總比被卷入整個事情之後各自為戰，這樣的道理不用多說都是非常容易理解的。

一時之間，整個華夏大地上，巫師的圈子開始震動起來，一個又一個，一批又一批的人開始離開，接著就向京城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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