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江又和金山、宋石坐了一會後就走了。

“老金，老貨這事情你看怎麽樣？”

宋石喝著茶，卻是看著金山，司馬江剛才是心裏有事情，所以沒有太註意，但他卻註意到金山的臉上有一點異樣，雖然很細微，但他馬上就註意到了。

一定有什麽事情金山是沒有說的，他知道以兩個人的關系既然不說，那肯定是有願意的，所以在司馬江走了之後他就想問個清楚，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竟然會讓金山有所顧忌，同時更加重要的是他要看看金山隱瞞下來的這個事情是不是真的不能和司馬江說。

“你不問，你也會和你說的，不過你這老頭還真的是太精明了，竟然這樣也讓你意識到了。”

宋石雙眼一瞪，說：“司馬江那老頭也不是什麽簡單人，他只是心裏有事情所以才沒有發現罷了，要不你覺得你能夠隱瞞得了他？”

金山點了點頭，宋石說得沒有錯，確實是這麽一回事，司馬江可是精明過人，只是他現在遇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大了一點，事關自己孫女的生死，再加上自己特意隱瞞，所以才沒有註意到自己的異樣。

宋石就不一樣，他基本上是一個局外人，屬於旁觀者清的那一類，人老精鬼老靈，那一雙老眼可不是那樣好忽悠的。

“其實還是關於那個研究的事情。”

金山猶豫起來，這個事情司馬江在回來之後並沒有參與後續的研究，所以很多事情不是太知道，但他是參與了部分的研究的，對於一些東西知道得更加清楚。可是這件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但裏面的很多事情還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宋石揮了揮手，說：“詳細的你不用跟我說，我只想知道人不願意跟老貨說的事情是什麽，咱們和他是這麽多年的朋友了，而且也沒有幾年好活了，這個事情如果我沒有註意到那就算了，既然我知道了那就得替他問一下，看看你決定不告訴他是不是對的。”

“嗯。”

金山點了點頭，他知道宋石說得有理，詳細的事情自己不說那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後來的研究的結果是那一次的事情應該是和古老的巫術有關。”

宋石的眉頭頓時挑了一下，他其實已經多少猜了這一點，但現在得到證實之後還是忍不住非常驚訝。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存在？”

金山嘆了一口氣，說：“是的，雖然說最後我也退出了研究，而且那個研究也極有可能沒有再進行下去，或者是說並沒有再持續太長的時間，但是在我退出之前，得出的結論就是這樣。當然，這也是一種猜測，到底是不是這樣是沒有最終的結論的。因為這個已經超出了醫學的範疇，已經不是我們這樣的醫生能夠研究得了的。我之所以提醒老貨說那個趙天師之有可能是巫師，就是為這個原因。”

“會不會在你們退出之後，有別的人接手了研究，比如說……巫師？”

“啊！”

金山有一點傻住了，這個事情他還真的沒有想過，但是現在看來這種可能性卻是極大的。

自己和司馬江不一樣，司馬江是因為妻子的病所以才退出了研究，自己可是又參加了五年的研究。

退出的主要原因是研究沒有了進展，再繼續研究下去沒有多大的意義，也就是說是在項目要停止的情況之下才退出來的，如果沒有什麽特別的意識，這樣的研究項目最後就是封存，不會再有人研究了。

可是宋石的這一句話讓他意識到自己之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點，那個事情最大的可能不是不再研究，而是換人研究——最後的結論既然那是巫術，那要研究下去當然不能再找自己這樣的一醫生，而是巫師。

要知道當年深山老林裏的事情可不是那樣簡單，要不也不會出動自己這樣的醫生還沒有特殊的隊伍了，從這個就可以看得出來到底有多麽重視了，怎麽可能會中止研究？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換人研究了。

“宋老頭，你……看來你才是明白人啊。”

金山嘆了一口氣，不管他願意承認還是不願意承認，事情估計就是如此。

“不行！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得去打聽一下，如果研究出個什麽來，那可就能夠救蕊蕊了。”

宋石嚇了一跳，連忙伸出手拉住金山，說：“你這是幹什麽呢！”

“宋老頭，我不是說了麽？找人打聽一下當年的事情是不是研究出來了啊。”

金山急了，用力想甩開宋石的手。

“坐下！”

宋石用力一扯，直接把金山給扯回到椅子上，雙眼一瞪，說：“你這是幹什麽呢！先好好說話！急得了這麽一時半會的？你有沒有想過，一旦沒有研究出結果來呢？那到時怎麽辦？”

金山頓時傻眼，坐在椅子上卻是沒有再動的力氣。

宋石說得一點也沒有錯，如果研究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了還好說，如果沒有研究出來呢？

趙天特別是司馬蕊極有可能被抓去切片研究，這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至少當年自己這些人帶回來的屍體中的一部分已經成為了切片——自己都動手切過呢。

自己差一點就好心辦壞事！

想清楚了這一點，金山覺得仿佛一盆冰水從自己的腦門上淋了下來，整個人頓時清醒了。

看到金山這樣子，宋石知道他已經想清楚這裏面的厲害關系，於是松開了手，順手拿起了茶壺倒了一杯水，說：“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這個事情一定不能著急，我們先好好地合計一下。”

金山搖了搖頭，拿起茶杯悶頭喝起水來，眨眼之間杯子就空了，宋石一看馬上就又給他倒上，接連三杯，才算是緩了下來。

“宋老頭，我現在有一點亂了，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麽樣做？”

宋石想了想，說：“我覺得我們剛才建議老貨的做法就很好，現在不管是怎麽樣，都不要打聽當年的事情。雖然我不知道裏面的情況，但是聽起來我覺得當年的事情非常不簡單。你一打聽，肯定會引起別人的註意，再順藤摸瓜一查，蕊蕊和趙天的事情肯定馬上就查出來了。所以，我們現在是一定不能幹這樣的事情。”

金山點了點頭，確實是這麽一回事，這個事情絕對是不能打聽的。

“我們先什麽也不要做，先看看趙天那裏的情況怎麽樣，如果他能夠治好蕊蕊，那就什麽問題也沒有了，這個事情我們就死在心裏得了。如果是實在是治不好，你再去打聽一下當年的事情，看看是不是有什麽進展，但是不管怎麽樣說，趙天的事情都不能說出來，因為那樣會讓趙天陷入巨大的麻煩之中的。”

金山知道宋石說得一點也沒有錯，這事情其實最好的處理的辦法就是自己剛才所說的也就是自己所說的做法。

這事情絕對不能去打聽，還沒有到那一步，自己一打聽真的出事了，剛才實在是太著急了，自己明明知道事情的厲害關系，卻是一急起來反而是忘記了。

“好吧……”

金山嘆了一口氣，悶悶地喝起了水。

宋石也是搖了搖頭，他現在也無話可說，只能和金山一樣喝起茶來了——雖然是自己收藏的好茶，但是現在喝起來真的是一點味道也沒有。

司馬江回到家裏，顧不上別的，馬上就給司馬石打電話，把之前和宋石還有金山聊的事情說了一遍。

打完電話之後，他讓小保姆給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後就關在了書房之中。

書房裏除了桌子椅子，就是高高的書架，上面的堆滿了各式和樣的書面，如果仔細看就一定會發現那其實都是研究乳腺癌或者是相關的資料，這些東西都是三代人研究的心血的成果。

但是，現在在司馬江的眼裏他覺得這些書和資料，仿佛都在嘲笑自己。

老婆、兒媳婦包括孫女，她們得的不是乳腺癌？而是和當年的事情有關？

難道說這麽多年來幾代人的研究其實都是搞錯了方向？

如果這是真的，那幾十年的研究豈不是都是在做無用功？

雖然還在懷疑，但是司馬江隱隱約約覺得這種可能性極有可能是對的，造成自己一家三代人的悲劇不是乳腺癌，而是當年的事情，那只神秘的骷髏頭！

司馬江閉上了雙眼，淚水慢慢地流了出來。

自己一家為此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兩代人的性命——第三代的孫女從十年前就開始陷入死亡的威脅之中！

更加讓司馬江感到恐懼的是，一旦這事情是真的，那又怎麽樣解決？

當年深山老林裏發生的一切仿佛是走馬燈一般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那慘狀雖然過了很多年卻依然清晰。

那只骷髏頭，一直“藏”在自己家人的身體裏——從自己的老婆然後到兒媳婦，再到自己女兒身上，為的到底是什麽？

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司馬江心裏生出一絲從來也沒有過的恐懼，讓他整個人不由得慢慢地顫抖起來。

《無敵巫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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