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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婚禮(九)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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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來找她——”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是我的事,你無需為此有壓力,你不欠我什麽!更不是必須該接受我!顧楓,好好想想你要的是我嗎?我,還是靖,或者是江一帆——慎重一點,不要任性,以免後悔!”他認真地說。

顧楓心裏很難過。他將他們之間的感情歸於如此理智的思考,他不顧一切而來,她曾覺得是愛情的力量,可是他的所作所為以及這一些話分明理性到無情。她癟著嘴,喃喃地:“羅宇,你一定要將我們之間的感情厘得這樣清晰,我對你如何你心裏知道的——”

“我已經今非昔比,你真的要思量清楚。如果選擇和我在一起,和他們之間那些似是而非的感覺還是收收比較好。”他冷淡。

面對那一張冷臉,顧楓從昨晚甫一知內幕的驚喜,霎時落得透心涼。他可是對她還有些芥蒂?

☆、迷離(十二)

顧楓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路寒袖的公寓。和肖羅宇的重逢不僅沒有想像中熱戀過情侶的舊情覆燃般熾熱,甚而更像一個冷靜理智的談判——他真的是為了她,放棄一切而來的麽?

清晨他全然不顧她在他身邊守了一夜,一連串質問以後,在她張口結舌間,冷淡地下了逐客令:“你今天不用說什麽了,我也沒興趣聽。你冷靜下來,認真考慮了自己的感情之後,再回答我比較好。現在你可以走了。”

然後肖羅宇還指著井上靖,道:“你也可以走了。繼續當你的護花使者,送她回去!”不近人情到這樣的地步,可見他昨天所說的“我們兄弟緣分盡了”也沒打算收回。

顧楓楞楞地坐在沙發上。顧曉、一帆尚在,寒袖同情地在她身旁坐下來,伸手握住她:“要不先休息一下,我準備好早餐叫你。”

一旁的顧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他這樣來了,你又要不顧一切地跟他去吧。你想清楚,這是一輩子的事,不要再任性了。”

“顧曉,這個時候你先別說話。”寒袖和一帆齊齊地阻止。

“看看,樓下還有一個溜達著不肯走的。這都是什麽男人,她什麽眼光!”顧曉一邊看向窗外井上靖在樓下,一邊冷哼道:“她就是欠人管教,你們都是縱容她過了頭!”

“他人來了,卻不要我,你滿意了吧!”一改幾日來的冷靜平和,顧楓失控地痛哭起來。

“他玩弄夠了,自然就拋棄你了,這種男人的本性你才看清楚!”顧曉輕嘆道。“看清楚就好了,總算可以重新開始生活!”

寒袖急了:“顧曉,你少說幾句不行呀!”她安慰著顧楓:“別哭了,別聽你哥,他亂講的……”輕拍著她的肩,深為好友心疼。

顧楓靠在寒袖肩頭,抽噎:“他放棄一切來了,竟然不要我,連談一談的機會都不給我,就說出那麽絕情的話……”

從窗口望去,樓下,井上靖堵住出門的肖羅宇,那兩人言辭激烈。路寒袖想都沒想,就奔下樓去。單薄外衣的寒袖站在肖羅宇面前,大聲斥責:“姓肖的,你什麽意思啊,小楓剛剛小產,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覆,你就任她這麽哭,她是多堅強的人,我從未見她當著人這麽痛哭過。”

井上靖硬拽是根本拽不上肖羅宇的,即使擋在路口為了顧楓將好話說盡。但是路寒袖的發飆,肖羅宇擋不住,他被她拽上樓來。井上靖自然急切地跟上來進了門。

寒袖把肖羅宇推到顧楓面前,蠻橫地:“我不管,你把話說清楚。她為了你,這已經是第二次失去了孩子,該受的苦痛都受過。你的所作所為真讓人寒心。”

顧楓卻驟然收住了哭泣,一雙水盈盈的淚目吃驚地看著這個被不情願拽進來的男人。

她的淚眼就如最初一樣征服了他,他的心如被尖銳的針紮透,一機靈,痛的痙攣。

“怎麽在他面前,你都不敢哭了啊。顧楓何時成了這樣的小女人?你怕他不成?不怕!我們給你撐腰!你就要哭訴給他聽!”寒袖將顧楓往肖羅宇跟前又推了推。

顧楓卻是強忍著淚,扭頭奪路要走。寒袖一把拽住:“小楓,這不是逃避的時候。你不是要和他談一談嗎?說清楚吧,把你想的告訴他。你與他之間成與不成,今天此刻做個了斷!”

她不語,僵僵地站著,隱忍著不哭的樣子,強壓下去的哭聲哽在喉嚨裏憋屈的難受。寒袖氣道:“你還真是爭氣!在他面前連哭都不敢大聲,自己憋著,不怕憋出內傷?如果一個男人讓你這樣憋屈地承受,如果一個男人見到你這樣是無動於衷的,這男人你還要他幹什麽!井上靖、江一帆選哪個都好過他,知道嗎?權當我們與他任性地玩鬧過了,愛過傷過,一切都過去了!這一段感情翻過去!”仗義的女孩大膽直言。

停了一會兒,寒袖看向冷著臉一言不發的男子:“行了,話我替顧楓說完了。耽誤肖先生的時間了,你可以走了。”

肖羅宇的目光在顧楓低垂的臉頰上打了個轉兒,毅然轉身大步離開。

“不!等等!羅宇!”眾人的驚訝中,顧楓擡腳去追,張開手臂攔住他的去路。在他擡起冷然的美目盯著她那刻,她怯怯地收回手臂,抱在身前。對視的那刻,她的淚“嘰裏咕嚕”地滾下臉龐,她擡手去抹,卻一串一串落個不停。

他幾步走到桌旁,扯了幾張桌上的紙巾,遞到她面前。

☆、迷離(十三)

紙巾全部湮濕,顧楓除了那句“等等”沒再講出一個字,還是在哭。這是在他面前哭訴給他聽?

肖羅宇繃著的冷臉無奈地慢慢地柔軟了表情,走近一步,擡手拭去她的淚痕,她的臉在他的撫摸下微微地顫栗,他捧著她的面頰,用力些,牢牢地握在自己眼前。唇邊流溢出淡淡的傷感的嘆息:“跟了我這麽久,還這樣怕我?這怕的感覺不對,可它好像已經成了你的習慣。”

“是的,我怕,我怕失去你。”她哽咽道。

“你也對我們的感情沒有了信心,是吧?”他低沈:“我也是。”

“你沒有了信心嗎?”她難過,繼而馬上解釋道:“你相信我,我沒有和他怎樣,那個話是編出來為了……為了拒絕那一個……”

“他們兩個你選任何一個都好於我。你知道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我給不了你任何東西。我現在就需要出去打工賺取生活費。”他突然就放下了捧著的她的臉頰,聲音從剛剛的感性瞬間恢覆了冷靜。

“我不在乎你有什麽沒什麽,那些都不重要。我也不用你養著,我自己可以養活自己。你都為了我放棄一切來了,難道你對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信心嗎?”她語氣堅定。

他沈默了。她靠近他一步,手握上他的手臂,半撒嬌道:“不要總讓我請求你好不好?”

他狠下心來。“小楓,我真的不是個好男人,不是你的最佳伴侶。你說的對,我和靖不一樣,我秉性敏感自私冷酷,我甚至連靈魂都可以出賣,如果有利益沖突,我立刻會放棄和你的感情,我承諾不了你未來,我對你負不起責任。”他突然就講了這樣一段。

顧楓當場傻住了。聽他決然地補道:“我是來了,我承認我對你不忘情,更多的情就是你說的‘想和你做那樣的事’吧。可即使我來了,我都沒有現身找你重拾舊情,你該明白我的意思。現在有兩個很不錯的世家子弟對你都很好,你有大把的男人追求……”

“你在說什麽呀?”女人恐懼地叫道,搖頭陌生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你騙我的,對不對?”

“我大可以答應和你在一起,就讓你做情/婦,於我無損,你知道我素來是風月場裏打滾的男人,我甚至還可以因為你從顧家拿利益,我素來是個精明的商人,用美貌和身體交換利益。可我也不想再玩弄你利用你傷害你……”

“你閉嘴!”她尖利地吼道,身子不自覺地顫抖。他無情地拉下她握著的他的手臂,舉步向外。她瘋子一樣撲上去從背後抱住他:“不,你說你是故意氣我的,我真的和他沒有什麽,你信我……宇,求求你……”

肖羅宇覺得身後的人兒沿著他的身體慢慢地滑落。他猛然回身,一把摟住了下墜的女人。

顧楓暈倒在他的臂彎裏。肖羅宇抱起她急忙走到沙發跟前,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平在沙發上,他幾乎半跪在地上,手輕輕地幫她攏了攏額頭淩亂的發絲兒,靜靜地凝視了她幾秒鐘。然後起身往外走,最後拋下一句:“麻煩照顧好她。”

“這個就是你要的效果。”路寒袖在他身後忿然地問:“她被強行墮胎失了孩子,身體和意志都脆弱到了極致,你還要這樣傷害她。我看得出來,你對她還有感情。你就這樣自卑懦弱,不敢負擔她的深情?的確夠自私。”

他不答。井上靖已經攔住了他的去路:“哥,這樣做有些過分啊!你這番話的殺傷力有多大,你心裏有數……”

“靖,你無需再為她抱不平。今後更不需要了。你喜歡她,光明正大地去追求,她心裏有你,祝你們幸福!”他冷淡。

“你簡直混帳透頂。她對你如何你全忘了。我怎麽就沒有發覺你這麽心胸狹隘呢,明明都是我一廂情願,你瞎子你看不出來。”靖生氣了,紅了眼睛,突然沖出一拳打在羅宇的右胸口,他居然被擊得後退一大步,手下意識地捂住傷處。看著怒目圓睜的兄弟。他們之間真的很難再回到過去。

肖羅宇的目光下,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魯莽,怎麽在對待顧楓的問題上,自己總是這樣沖動,他囁嚅著嘴角想說什麽卻沒有說。羅宇也沒有講話,準備繞過靖離開。

靖從背後揪住他,聲音放緩和些:“哥,你不能就這麽走吧,起碼要守到她醒來。”

☆、迷離(十四)

“他話已說盡了,讓他走吧。”顧曉看著沙發上的妹妹,恨恨地說:“如果可能,井上先生不再打擾我妹妹倒是更好的事情。”

“顧曉,你不要這樣絕對。”冷眼旁觀許久的江一帆不期然開口道:“小楓,非常非常愛他,也為他付出這麽多……”

“難不成你還想撮合他們,你忘了自己因為情殤夜夜醉的不省人事的時候了。難道你不愛小楓?”顧曉像看稀有動物一樣看著江一帆。

一帆從容地走近羅宇和靖,緩緩開口道:“我們三人都愛顧楓,因為愛,我們是不是該設身處地為她想想,她到底想要什麽,怎樣才能給她幸福。我們坐下來談談好不好?”

“我退出。”羅宇低低地說。

“肖先生你該知道,即使你剛才說的那樣決絕,顧楓也忘不掉你。我認識她這麽久,從未見她如此失態,為誰流這麽多淚,會放低姿態去求一個人……我真的不願她這樣痛苦。或許你有苦衷,不得不放棄她的苦衷,是不是?”一帆誠懇地說。

“顧楓是個理智的女人,她最終會知道誰更適合她,給她些時間就好了。”羅宇淡淡地回答。

“你果真就是這麽冷血的人?還是你真的就是在玩弄她的感情?”一帆不信,自語道:“難道就因為你的不在意,她才會一直追著你。”

“我還有事,失陪了!”羅宇轉身。

“靖,拉住他,我有話說!”躺在沙發上的顧楓醒了,其實她醒的更早些,剛剛一帆與羅宇的對話都聽到了。只是她毫無力氣,此刻聽到他還是要走,用盡氣力喊出話來。

沒用靖拉拽,肖羅宇聽得她的聲音驟然回身:“你沒事了吧。”

“你還是在乎我的死活的。那你過來,我有話說。”她掙紮著要起來,寒袖馬上拿來靠枕扶她坐好。

肖羅宇猶豫片刻,走近前,站定。“好,你說,我聽著。”

“我同意分手,不會再纏著你。”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極力隱忍。“我有個條件,你告訴我真實的理由。剛剛你說的那些……你不該對我說出那麽不堪的話來,折辱自己,更折辱我。我們之間有過的情誼總有些是真的……”

他沈默。她平穩情緒:“你不肯說,那我問你只答是還不是吧。是不是因為我一直和靖有些模模糊糊的感情?對嗎?”

他依舊不答。

“從上次你從臨玉軒救出我他照顧我,到他陪我去醫院,你看到我們抱在了一起,我說他比你有責任感,到我出院住在他小築裏,到昨天我說我們在相處中,他和你是不一樣的人……”眾人驚訝,不明白顧楓這是什麽意思,把剛剛肖羅宇的鋒利言辭再還回去?

肖羅宇的臉慘白,卻依舊抿緊唇瓣。

“要你一個回答這麽難嗎?”她擡眸看了他一眼。“我想說的不是你還為我吃錯,而是你不能容忍你的女人有過這樣近乎背叛的行為。你驕傲自負,這事讓你傷了自尊?對嗎?”

“不對。”他就開口了。她一楞。他微微翹起唇邊:“我沒有自尊。我知道大家是怎樣看我的。我知道他喜歡你,他曾是我最親的弟弟,我曾不希望他在感情上受一點兒傷害,我愛你也愛他。如果你們有感情,我就成全你們。我能理解你對他的藍顏知己般的感受。有些話你可能不會對我說,卻會依賴他。但只要你說你愛的還是我,我就會信你,而不會怪你。”

未料到他如此坦誠,顧楓驚訝地看著他。他會錯意,冷冷一笑:“我說的是真心話,你不信嗎?”

她紅腫的眼睛,憔悴的小臉,她需要休息。他終於長嘆道:“其實我一開始就說過原因了。我對我們的感情沒有了信心。這個就是真實的答案,你累了,休息吧。”

“這是什麽意思,我不懂。為什麽就沒了信心?這是最拙劣的借口啊。”她追問。

“我沒有信心可以和你走多遠。我們經歷了那麽多波折,走到今天,也說過無論怎樣都不松開彼此緊握的手。我知道你對我的深情,我對你如何,我覺得你也看到過我努力地改變適應你,為了能和你在一起,如果沒有愛不是愛,我們走不到今天。這次的波折同樣可以化解掉,但是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我們已經被為了要‘相愛’而消磨光了愛情。我不想我們兩個人這麽累。”他一口氣講了一大段話,顧楓卻覺得費解難懂,難道果真是為了要分手理由都可以講的這麽高深詩意。

☆、迷離(十五)

看著她不明所以的黯淡下去的眼神,他心微微疼痛:“小楓,你真的信任我對你的感情嗎?其實你不知道我對你的愛有多依賴,你的生活裏充滿陽光,而你是我生命裏唯一的燦爛……”

“羅宇——”她訝然而感動。

“在你墮胎這事上,我們因為愛卻彼此有了猜忌。可是即使誤會解開了,你是不是還覺得兩敗俱傷呢!即使我們心心相印,你是不是還相信我除了你還會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你知道我的底線,我說過唯對你才會真實的交付,可你會卻相信明子懷的那個孩子是我的……”他語調傷感,越來越低。

難道這個才是問題的癥結,是他的心結。顧楓從震驚中反悟,羞愧難當。

“你相信我會背叛你,這個讓我很傷心。”他終於坦白了最真實的想法。

震驚到忘記一切,她搖晃掙紮著起身,懊悔歉疚難過,種種心情不足表達她覆雜的心緒:“宇,我錯了,不是,我不該還解釋什麽,可是……我好傻,我……”

他接住了撲進懷裏的軟塌塌搖晃晃的她。

“別看你此刻弱弱的,我好似強悍地,其實你的內心很堅強,我知道你時刻可以放下我,有許多好男人想給你愛給你幸福,你會被打動,你就真的會放棄我重新開始,你做得到。”他安靜地低語。

她聽著毛骨悚然,他安靜地續道:“我不行。曾經因為美織子,我數年不敢再起些微情愫,其實對明子更多是妹妹,是為了前途和名利。直到遇見你我才知道這個叫愛情,真正是肝腸寸斷,而我如此敏感易傷。在我看來,男女之間身體的糾纏不可怕,何況那並沒有實質,可怕的是被你偷走的心,讓我魂不守舍。看上去好似愛慕我的女人很多,她們不過愛慕我的容顏,而不懂我的心。我可以逢場作戲,我很難再重新開始,我怕那刻骨銘心的傷。——我付出的,便是唯一的。”

“我懂了,我不會讓你再受傷。”她緊緊地抱著他,撐起精致的小臉:“再給我個改錯的機會,全心全意愛你。好不好?”

她也不等他的反應了,“反正你很難重新開始的,還是就接受我吧。”開始無賴了,溫柔的嘴唇找尋上他的頸項,密密地吻遍他的下顎。

他酥癢難耐,終於展開無奈的笑容:“你還真是不知羞啊,大庭廣眾地……”

“你終於笑了,那麽就這麽說定了。”她挺起櫻唇對著他的笑容狠狠地吻上去。

他緊緊地摟著懷裏的小人兒,眼中有著宿命的憂傷。

顧楓終於睡了個踏實覺。羅宇說,他必得出門有些事情要做,讓她在寒袖的公寓裏休息。他晚些時候再來找她,他讓她不要一人去他的房子裏等。

看著容光煥發的女子從屋裏走出來,果真愛情的力量偉大!齊刷刷的四雙眼睛盯住她。顧楓被看得不好意思,環顧到這四人,稀奇地:“怎麽你們都沒有走呢?”顧曉、一帆、井上靖那三個男人非但沒有走,而且和寒袖坐在一處,四人仿佛才開了會議研究了問題,表情嚴肅。

“我不放心你。”靖站起身迎上她。

她大惑不解:“現在還有什麽不放心我?有羅宇在呢,他說了晚上會來找我。”

“哥,他心裏有事壓著,所以今天對你說了那麽一堆話。你們好像是和好了,但是他總透著勉強。我反正來了……”他只是想賴著不走。

“你該回家了,否則你家裏會著急的。而且,我不想他再誤會我們……”顧楓厚著臉皮說。

果然寒袖笑道:“小楓,你還真臉皮厚,利用完人家就一腳踢開,連謝都不謝一句。”

“她從小就得男孩的寵愛,女孩子們都嫉妒得發狂,閨蜜大約只有你一個,但是男性朋友卻是不少的。”顧曉撇嘴道。“個個還都甘願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大哥!”顧楓跺腳。

顧曉看著她長嘆:“這兩個男人是真的對你好。剛剛就是他們在說服我,讓我相信你希望和肖羅宇在一起,可是啊,我還是不放心。小楓,這樣背景的男子能給你幸福嗎?算了,我不說了。也不打算管的太多,但是這兩個人都表示了對你的極大關心。也許他們要等到那個男人回來才放心。”

“難道你們是怕他不再出現?”顧楓如夢方醒般,馬上搖頭道:“不,羅宇既然說了來找我,就不會不來的。”

聖誕節本應是一家人愉快過節的日子,幾個各懷心事的人打了幾圈牌,終於有些膩了。電視裏花花綠綠的娛樂節目,過於英國化,似乎也激發不了他們更大的興趣。時鐘嘀嘀嗒嗒走到了十二點。肖羅宇哪裏有半點影子。

☆、迷離(十六)

淩晨三點,確實太晚了。肖羅宇站在樓下,擡頭望向那扇窗,燈亮著,他心裏驀然一暖。這束光就是暗夜裏的陽光,一直照到他心底透亮。

很輕的敲門聲,顧楓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沖過去開門。門外是他,真的是他。她拉他進門,一臉的喜氣洋洋:“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

他望著她光芒四射的小臉,心下感動:“謝謝你相信我。”

“從今而後,我都相信你!”她溫柔又調皮地微笑著。

肖羅宇才看到原來還有四個陪著的人,驚訝而歉意:“都在等我?對不起,我回來的太遲了,打擾了路小姐和你的朋友休息。”

“我是最沒所謂的。”寒袖笑道:“他們都是為了她而等你的。”

他驚訝不解:“其實不必,你們應該先休息。我確實有事情耽擱晚了,本來想明天一早再來,可是在樓下看到了燈還亮著,我就上來了。”

顧楓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們一起打賭呢,賭你會不會回來。”

他立刻心知肚明了。一帆第一個起身:“我就先回去了。肖羅宇希望你這次好好珍惜顧楓,給她幸福。”

“餵,這麽晚了,離天亮也不過幾個小時。這兩天都這樣過了,這會兒你急的什麽?”顧曉怪叫。

“我走了。”一帆頭也不回往外走,經過顧楓時,擱下一句:“記得,無論發生什麽都有我在。這麽多年,我總還是你的哥哥。”這是要做超級大備胎的理論?顧楓一時羞赧。“天晚了,明天再走不遲!”

“你一定要好好地!”他溫潤的目光看著她,頗有深意。

“恩,那你路上小心。”顧楓看著一帆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心內輕輕一嘆。回過神來,羅宇正深思著看她。她往他肩上靠了靠,低低自語道:“我反正是要賴定你了,你躲不掉。”

“我不躲!”他微笑道。

“哥,你沒事吧。上午我沖動打了你一拳,後來我才意識到你那裏好像有刀傷呢!”他起身騷著頭,難為情地說。

“沒事。”羅宇略顯冷淡。

“哥,你就不要和我計較了,我們怎麽也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啊。這邊如果真的有難辦的事情,我可以幫你。還有,我這裏有銀行卡……”靖說著往外掏錢夾。

顧楓眼疾手快地制止了:“靖,你又犯渾了,羅宇不需要。我知道他不會再要井上莊園的東西。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相信羅宇有本事賺錢養家。”

“我們”、“養家”,她還真是不拿他當外人了。肖羅宇看著顧楓認真的樣子,柔和了面龐,看向窘窘的井上靖:“你覺得我會餓著她?”

“不是,只是——我回去了——”靖也覺得自己的做法很蠢,窘的結巴了。

“行了,這麽晚了,先和我回我那休息吧。”羅宇淡淡地。

靖如聞天籟,這是不再生他氣了吧,於是屁顛屁顛地跟上。

“等等!”顧曉叫住他們,他走近羅宇,直接地講道:“我妹妹自小沒有受過委屈,我和我父親一樣,不喜歡你們在一起,但是她自己堅持,這事誰也拗不過。不過我一直在倫敦,我會盯著你,不許你欺負她。”

幾乎是在顧楓拉他衣袖的節奏下講完了他的話,顧曉看著一臉討好自己的妹妹,無奈道:“你阻止也沒有用,這話我必須說,我是你大哥,有什麽事情我還可以幫你扛著……”

“大哥——”顧楓撒嬌道:“和他在一起,我會很開心,真的啊……”

羅宇清了清嗓子:“我聽明白了。當初我也是這樣把小楓從顧家帶出來的,我會和她在一起,好好待她。我們相處一段日子,你對我的看法可能還有改觀的。”

“態度好,不代表什麽都好。你能說會道,這我有思想準備。”顧曉繼續冷著臉哼道。“還有,你最好找份正經工作,過了聖誕節假期,我們準備給小楓在英國申請學校讓她繼續讀書。”

“不,我想找工作。”顧楓馬上說。

“讀書、工作,隨你喜歡。只是說好了‘養家’還是我。”羅宇淡淡笑道。

他回應出的“養家”,顧楓霎那臉就紅了。

“現在不是逞口能的時候,我知道從前你威名赫赫,有權有勢。可現在你能給她什麽!還是踏實些,找份工作穩定下來,小楓讀書的事宜和費用我全部來安排。”顧曉撇了他一眼,語氣不善。

“我現在有自由啊。她其實要的不過是我的自由身,我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就好。”羅宇忽然孩子氣地反駁:“大哥,你說是吧。”

他這聲“大哥”倒把在場的叫楞了,看著大家吃驚的反應,羅宇不自然道:“雖然我年長你,但是你是顧楓的大哥,我自然叫你大哥,不適應啊,不適應就叫名字了,顧曉。為了顧楓,我們該努力做朋友,而不是敵人,對吧。”

輪到顧曉啞然,半天才反應出什麽似的,嘟囔道:“你真的肯叫我大哥?”

“我不是叫過了嗎?”羅宇歪著頭看他。

“那你——”顧曉驚訝。

“總要等我有些資本時,對吧。我的女人,我真心要的女人,該有全世界人都羨慕的幸福!”他霸道地宣誓。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顧曉不得不承認,與肖羅宇打過交道的人,會為他的魅力吸引。這男子豈止非常?簡直非非非常!

☆、柔蜜(一)

顧楓想不到和肖羅宇之間,真的有一天會有這樣的生活。便似平凡夫妻一樣,柴米油鹽人間煙火。幸福原來如此簡單!

聽從了顧曉的安排,她進了倫敦大學學院進修傳媒,業餘幫一個自媒體翻譯些中文資料,賺點零花錢。這一個月裏,肖羅宇非常忙碌,他把他們的家從那個小房子搬到了依舊離寒袖不遠的一個高檔社區。這就是她的男人,一定會讓她過得安逸舒適。

每日下課,顧楓回家做飯,專心地等待她的男人回來,雖然常常她的男人都不能回來吃晚餐。

肖羅宇悄聲開門。客廳的燈亮著,她每晚都會給他留燈,這便是家的感覺吧,溫馨牽掛,是的,他從此有了更深的牽掛。

顧楓伏在書桌上睡著了。他輕輕抱起她走進臥室,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返回書房,剛想關掉電腦,看到她的資料翻譯了一半。他於是在電腦前坐了下來。

“爺,你要不要這麽強大啊?”半晌後,身後傳來小人兒懊惱的聲音。

“怎麽就醒了?還有幾句話,等我一下。”他迅速地翻譯,飛快地敲擊鍵盤。幾分鐘後,關掉電腦,回身。顧楓傻呆呆地站著呢。

“你怎麽又不穿鞋?你這壞毛病啥時候可以改改!你怕著涼,大冬天的,不知道保暖啊。真是讓我操心!”他一把抱起她,不忘在她頭頂給一“爆栗”。

顧楓皺著眉頭撅著嘴:“連零花錢都要你幫我掙,我覺得很沒有面子啊。好歹姐也是一學霸啊。”

“好了,別氣了,下不為例!”他笑道。

“你說的,以後不許你手癢!”她氣鼓鼓地。

“你不是又找了份工作,教別人學鋼琴嗎?”他挑挑眉,哼道。“你有沒有想過作為一家之主,養家的那個人,我,也很沒有面子啊。”

她被放在了床上,馬上討好似的說:“那是我同學的表弟,正好想找人陪著練琴,我就試一試了啊。”邊說邊搖他的胳膊:“你不是這樣小氣的了,大人!”然後轉移話題道:“你不知道他們家還是貴族,我這個學生剛剛世襲了男爵哦……”

他懶洋洋地躺下去,笑道:“是啊,還是個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金發碧眼的漂亮男孩,當下姐弟戀正流行,你可是嫌棄我老了……”

“這個又是什麽跟什麽?”她怪叫著去捶打他,然後突然反映出:“你怎麽知道我在教人學琴,又怎麽知道是個男孩!你跟蹤我,你竟然跟蹤我……”

他握下她的拳頭歉意地:“我跟你開玩笑的,你真打啊,很疼的。”

“反正你皮糙肉厚不怕疼。”她只管雨點般的拳頭捶下來。

他覆握住,磁性的嗓音慵懶地:“我肉不痛,可你不心疼嗎?”

“你的臉皮真是厚啊!”她撲過去用手戳他的俊臉。他笑著反身壓倒她,柔柔地:“不鬧了,累了,睡覺了。”

她在他溫柔浩瀚的眼波裏沈醉,喃喃地:“你相信我,我不是那樣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人,我這輩子就跟定你一個……”

“我真的是開玩笑的。這樣的玩笑過火了,我道歉。以後我保證不再開這樣的玩笑。”他輕柔地吻著她的鼻尖回應道。

“其實我明白了,你不是跟蹤我,倒是在無時不刻保護我呢吧。”她些許傷感。

“安全很重要。這個不費心。我分身乏術,自然會安排人保護你。再給我些時間,我會讓這樣的日子慢慢過去。”他在盡力開解她。她不是悲觀的人,可她知道,他曾經的身份,這怕得是一輩子的烙印。但跟著他,她無悔。

她往他懷裏鉆了鉆。

“怎麽,冷嗎?”他抱緊小人兒。

她不答,只是往他懷裏又拱了一拱。捱緊他,方睡的香甜。她是有些困了,闔上眼睛。

溫香軟玉,讓人動情。覺著他不動,她迷糊著問:“不是累了?睡吧。”

“楓,有一個多月了吧?”他低低地問。

“什麽?”她呢喃。

他吻上她的唇瓣,聲音性.感地羞澀:“應該可以那樣了,對吧。”

“哪樣?”她含混地問。

“你說哪樣?我的小女人怎麽就這麽不解風情呢!”他大力地吻過她的唇後,滑向她的耳際。這通纏.綿的熱吻讓她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臉“騰”地燒紅了一片。身體裏蘊含的火種瞬間被他點燃。

她徹底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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