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熙如氣得罵道：“你從一開始就算計我？”

“老子要不是讓你膈應得慌，我一準就在京都大學終老，我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這鬼地方。”王教授罵道，“周熙如，你和李應宏真的很像。”

“臥槽，死老頭，你別給我找借口，趕緊說游莊主的事情？”周熙如握拳說道，“你把你的門人弟子獻祭給昆侖的神仙還是妖怪，那都是你的事情。”

“游俠——是你姥爺是目標，他只是囑咐我，讓我把他騙到玄鳥宮，別的事情不用我管。”王教授說道。

“進入昆侖墟，我也曾經猶豫過，但是，我的門人弟子，連著我侄女都死了，我還管他？”

周熙如看著青銅飛行器裏面那具人蛻，問道：“這個人就是他？昆侖裏面的那位吞噬掉他的血肉之後，蛻變，新生？然後利用他的身份，繼續生活下去？”

王教授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得問他。”

“誰？”周熙如說道，“王老頭，你到底瞞了我們多少東西？”

“我沒有瞞你們，我只是——”王教授看了一眼青銅飛行器，說道，“好吧……我告訴你，他們要找回西王母。”

“什麽鬼？”周熙如說道，“找回西王母，她當真被人拐騙走了？”

王教授說道：“她是被人騙去生孩子了，還是她想不開要和人間男子玩玩風花雪月的游戲，反正，她一去不回，昆侖——再也沒有能夠等到她回來。”

“老頭，不周祭是什麽？”周熙如終於問出心中的疑惑，這地方有很多東西都關系到不周祭。

“我猜測就是獻祭活人吧？”王教授說道，“古老的祭祀一向都很野蠻，阿如，你可知道，歷史上是誰提出廢除活人獻祭？”

這個問題，王教授要是問別人，很多人都會糊塗，但是，周熙如想了想，說道：“商紂王？”

“嗯！”王教授點頭。

“等等！”司南感覺自己的腦袋瓜子轉不過彎了，他覺得，在王教授和周熙如討論學術性問題的時候，作為一個保鏢，他不應該插口詢問，可是，他實在忍不住。

“教授，你們說的商紂王是誰？是我心裏想的那個人嗎？”司南試探性的問道。

“就是你心裏想的那個人。”周熙如笑道，“《封神榜》裏面那位，他當時做了很多改革，如果他改革能夠成功，那麽，我族將提前進入封建社會，可惜了。”

“主張大規模改革的人，事實上都沒有落得好下場。”王教授冷笑道，“想想，洛河下那位，生前修建了豪華的墓葬，死後，卻根本就沒有能夠入葬。”

“是！”周熙如嘆氣，殷商的歷史太過久遠，提前進入封建社會如何，她不知道。

畢竟，鐵器沒有發明之前，生產力未必就跟得上，但是，隋煬帝不同，他提出的科舉制度，以及開鑿大運河，確實是利國利民，促進了整個社會的經濟發展。

“隋煬帝的科舉制度，動了世家的利益。”

“紂王廢除活人獻祭，就——”王教授說到這裏，忍不住看了一眼徐之舠。

徐之舠正在專心的研究人蛻，提取DNA做參考，見狀，笑道：“教授，我是一個法醫，研究研究古屍還可以，對於我來說，這具人蛻是無價之寶，如果可以，我想要帶回去研究，但是，沒法子……”

“所以，我只能夠提取DNA。”

“我不太懂歷史，我上學也就是混混日子。”

王教授笑著搖頭，說道：“徐公子，這裏沒有別人，我問你一個事情，如果在你小時候就一直都有活人獻祭給你，你會如何？”

徐之舠有些狼狽的後退了兩步，半晌，這才說道：“教授，你什麽意思？”

“這裏也沒別人，我就好奇問問，你在出生的時候，就需要大量的生氣，自然界的生氣根本就滿足不了你，所以，汲取人的生氣，對於你來說，是不是最為快捷？”王教授問道。

“不會吧？”何僧吶吶說道，“徐公子，你……”

徐之舠想了想，終於說道：“是啊，我需要大量的生氣，大家都知道，嬰兒的生長速度很快，而我，在剛剛出生的時候一直都處於饑餓的狀態，我真的好餓、好餓……”

“教授，我現在也很餓！”徐之舠看了一眼王教授，冷笑道，“你為什麽不帶點人給我獻祭。”

“徐公子，不要這樣，我就事論事！”王教授說道，“紂王要廢除活人祭祀，就是觸動了某些‘神明’的利益。”

“你直接說就是，你老拿著我舉例說明做什麽，你不膈應我難受？”徐之舠冷笑道，“我媽那邊實驗室出了問題，洩露了我的部分資料，反正，外面很多人都說，熒惑少主是一個妖怪，我知道。”

他心中很是難受，有些事情，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告訴周熙如。

他一直努力維持著一個憨憨的模樣，腦殘，逗比。

一只溫軟的小手搭在他手背上，低頭，他看著周熙如那只白白嫩嫩的小手。

“原來，你和我一樣，都是熊孩子啊？”周熙如笑逐顏開，湊在他耳畔說道，“吾道不孤。”

徐之舠見狀，嘴角扯了扯，他知道她安慰他。

“阿如，這人蛻怎麽辦？”徐之舠問道。

周熙如對於游俠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如果這人蛻不是長得像游俠，他準備把它的頭部帶回去作為研究，畢竟，就他們幾個人，想要把人蛻完整的帶回去有些不實際。

周熙如看著人蛻那張幾乎和游俠一模一樣的臉，問道：“你記錄他的所有數據了嗎？”

“大概數據記錄了。”徐之舠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的筆記本遞了過去。

周熙如掃了一眼，忍不住說道：“身高體重都一樣，王教授，我告訴你，他不是長得像游俠，而是一模一樣。”

“你知道嗎，我給他畫過寫真，摸過他的臉，所以，我有他臉部的全部數據。”

“女菩薩，你的意思，這個人就是游莊主？”何僧低聲問道。

“是！”周熙如說道，“徐之舠，我們還是把他放在原本的地方吧，既然這是它老體的葬身之處，我們就不要動了。”

徐之舠點頭，抱著人蛻，小心的把他放在青銅飛行器上。

周熙如拿起那張殷商秘銀嵌紅寶石玄鳥面具，小心的戴在他臉上，又給他整理了一下子衣服，然後，照著古禮給他行禮。

一行人退出青銅飛行器，徐之舠把艙門關上，準備退出密室，就在這個時候，整個地下室突然一片閃亮，青銅飛行器發出啟動的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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