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霧裏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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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還算清晨。
來去雲飄在慕府上空，天藍如洗。
魏沾衣站在慕府外面，擡頭看去，能看到如寶石一般湛藍而澄澈的深秋色天空。
但。
眼神微微往下，便能看到籠罩在奇怪氣息中的慕府。
仿佛有陣陣黑氣從慕府中散發出，壓抑無比。
慕府的大門，就像是野獸的血盆大口，張開大嘴吞噬到進入到這裏面的人。
“你能看見嗎？”魏沾衣說，“我好像看到了一些很詭異的黑氣，這是妖氣？”
“妖氣？”
“不是？”
“當然不是。”沅湘君說，“這個世上沒有妖怪。”
“你別騙我。”魏沾衣哼哼了兩聲，“分明你自己就是個老妖怪。”
何況還有腓腓和小肥啾這類超自然的生物存在，出現妖怪什麽的也不奇怪。
沅湘君嘆了口氣。
“我不是早已經跟你說過了麽？那場浩劫之後，不管是植物還是動物，都很難活下來。能夠活下來的寥寥無幾。就算僥幸沒死，也在這靈氣耗盡的地方慢慢等死。”
“妖魔鬼怪都會死，這就是天命。已經過了這麽多年，就算還有殘留下來的妖怪也因為靈氣耗盡而死去。”
“是的，是的，靈氣太薄弱，只靠著靈氣生存的生物是活不下去的。所以妖魔鬼怪都不存在了，人才是笑到最後的。”腓腓的聲音從沅湘君的大袖子裏鉆出來。
魏沾衣額角抽搐得厲害，“你為什麽從他袖子裏出來？”
“吾輩只是想找一個舒服點的地方睡一會，誰知道這個變態偏偏穿了這件衣裳。”腓腓哼唧著。
它跳到沅湘君頭上，爪子扒拉著他的頭發，“變態說得不錯，現在的環境，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妖怪，靈氣太稀薄。你想想小肥啾就知道了。”
“小肥啾若是沒了靈氣，也會逐漸衰弱。”它伸出爪子，用了更通俗易懂的解釋，“舉個例子，假如某一天地球上突然沒了氧氣，你覺得會如何？”
“人不能呼吸，會在短時間內窒息而死。植物雖然能進行光合作用，制造的氧氣無法自給自足，最終還是會死亡。”
腓腓點著頭，“就是這個意思，所以，別怕，這黑氣不是什麽妖怪在場，也不是什麽妖氣，而是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
“普通人看不到？”魏沾衣問。
“你可以找個人問問。”腓腓說，“他們應該察覺不到的。”
魏沾衣退了兩步，抓到一個路人。
那路人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沒好氣地回答了一聲趕緊跑開。
“這到底是什麽原理？”魏沾衣確信路人無法看到之後，心又提了起來。
昨天來的時候，還沒看到這些東西。
只是一晚上的時間，慕府裏面發生了什麽？
鳳赤會不會受到波及？
她這麽想著，趕緊往裏面走。
“情況不太妙。”腓腓跳到沅湘君肩膀上來，兩爪子相抱。
“變態，你覺得這東西，像不像……”它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兀自搖頭，“不應該，不可能，那種東西不可能在這裏出現。”
沅湘君眼神閃了閃，沒有作聲，緊跟魏沾衣的步伐。
魏沾衣穿過角門和抄手走廊，來到一個三進三出的小院落。
鳳赤的房間，就在這裏。
“小白。”
鳳赤正在擦劍，乍聽到她的聲音，心中一喜，忙轉過頭。
在轉過頭的瞬間，卻是臉色大變，硬生生往後退了兩步。
“衣衣？”
“是我。”魏沾衣說，“我有點擔心你。小白，你聽我說，我都知道了。”
她往前走了兩步，想像從前一樣抓住鳳赤的手，或者撲到他懷裏撒個嬌。
鳳赤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那張好看的臉上變得煞白。
他又往後退了兩步，“你是誰？”
魏沾衣楞住了，“我？”
“你到底是誰？衣衣在哪裏？你占據了衣衣的身體想做什麽？”鳳赤厲聲呵斥。
魏沾衣指著自己，“小白，你在說什麽？我就是衣衣，昨天我們不是見過面嗎？”
“你到底怎麽了？發燒了？”
她又往前走了兩步。
鳳赤依然像是見到了什麽可怖的東西一般，鳳眸中殺氣淩厲。
“小白？不會吧。”魏沾衣心底的不祥預感應驗了。
她嗓子緊了緊，“你不認識我了？”
鳳赤鳳眸中滿是悲慟，他將長劍對準魏沾衣，“說，你把衣衣藏在了哪裏？”
“如果你不說，我就，我就……”
他想說出要“殺了她”之類的話，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心，像是被什麽東西撕裂了一般，疼得抽搐。
魏沾衣心思沈沈。
終究，還是讓鳳赤遭受到了波及。
她讓他留下來，終究是個錯誤。
“鳳赤。”魏沾衣聲音冷下來，“你看仔細了，我就是魏沾衣，貨真價實的魏沾衣，我不是誰，誰也沒將她藏起來。”
“你給我清醒清醒。”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衣衣，你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出現的妖孽，到底對衣衣做了什麽？”鳳赤捂住胸口，“你的目的是什麽？”
魏沾衣有些著急。
她想著將鳳赤打醒的時候，腓腓制止住她。
“他眼睛裏有一層黑色的東西。”腓腓說，“就像是戴了一層美瞳一樣。”
“那東西，普通人應該看不到。但，的的確確是存在的。黑色的霧瘴遮蓋住了大鯰魚的眼睛。”
“霧裏看花，鏡花水月，說不定他看到的東西，已經與我們看到的東西不一樣了。”
魏沾衣瞪大眼睛，“不一樣，是什麽意思？難道……”
她想起老太太見到她的時候，那種驚懼無比的模樣與剛才鳳赤的模樣有些相似。
鳳赤性格沈穩，不會一驚一乍，他能有如此反應，說明……
“腓腓。”魏沾衣心裏有了底。
她往後退了一步，冷聲道，“小白，我就是魏沾衣，貨真價實。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麽，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鳳赤的表情有些糾結。
他似乎想相信魏沾衣的話，但，在看到她時，又否定了這種想法。
“小白，你別聽那個妖孽的話。”一個跟魏沾衣極為相似的聲音傳來。
魏沾衣順著聲音來源看去，這一看，卻是差點氣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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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去雲飄在慕府上空，天藍如洗。
魏沾衣站在慕府外面，擡頭看去，能看到如寶石一般湛藍而澄澈的深秋色天空。
但。
眼神微微往下，便能看到籠罩在奇怪氣息中的慕府。
仿佛有陣陣黑氣從慕府中散發出，壓抑無比。
慕府的大門，就像是野獸的血盆大口，張開大嘴吞噬到進入到這裏面的人。
“你能看見嗎？”魏沾衣說，“我好像看到了一些很詭異的黑氣，這是妖氣？”
“妖氣？”
“不是？”
“當然不是。”沅湘君說，“這個世上沒有妖怪。”
“你別騙我。”魏沾衣哼哼了兩聲，“分明你自己就是個老妖怪。”
何況還有腓腓和小肥啾這類超自然的生物存在，出現妖怪什麽的也不奇怪。
沅湘君嘆了口氣。
“我不是早已經跟你說過了麽？那場浩劫之後，不管是植物還是動物，都很難活下來。能夠活下來的寥寥無幾。就算僥幸沒死，也在這靈氣耗盡的地方慢慢等死。”
“妖魔鬼怪都會死，這就是天命。已經過了這麽多年，就算還有殘留下來的妖怪也因為靈氣耗盡而死去。”
“是的，是的，靈氣太薄弱，只靠著靈氣生存的生物是活不下去的。所以妖魔鬼怪都不存在了，人才是笑到最後的。”腓腓的聲音從沅湘君的大袖子裏鉆出來。
魏沾衣額角抽搐得厲害，“你為什麽從他袖子裏出來？”
“吾輩只是想找一個舒服點的地方睡一會，誰知道這個變態偏偏穿了這件衣裳。”腓腓哼唧著。
它跳到沅湘君頭上，爪子扒拉著他的頭發，“變態說得不錯，現在的環境，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妖怪，靈氣太稀薄。你想想小肥啾就知道了。”
“小肥啾若是沒了靈氣，也會逐漸衰弱。”它伸出爪子，用了更通俗易懂的解釋，“舉個例子，假如某一天地球上突然沒了氧氣，你覺得會如何？”
“人不能呼吸，會在短時間內窒息而死。植物雖然能進行光合作用，制造的氧氣無法自給自足，最終還是會死亡。”
腓腓點著頭，“就是這個意思，所以，別怕，這黑氣不是什麽妖怪在場，也不是什麽妖氣，而是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
“普通人看不到？”魏沾衣問。
“你可以找個人問問。”腓腓說，“他們應該察覺不到的。”
魏沾衣退了兩步，抓到一個路人。
那路人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沒好氣地回答了一聲趕緊跑開。
“這到底是什麽原理？”魏沾衣確信路人無法看到之後，心又提了起來。
昨天來的時候，還沒看到這些東西。
只是一晚上的時間，慕府裏面發生了什麽？
鳳赤會不會受到波及？
她這麽想著，趕緊往裏面走。
“情況不太妙。”腓腓跳到沅湘君肩膀上來，兩爪子相抱。
“變態，你覺得這東西，像不像……”它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兀自搖頭，“不應該，不可能，那種東西不可能在這裏出現。”
沅湘君眼神閃了閃，沒有作聲，緊跟魏沾衣的步伐。
魏沾衣穿過角門和抄手走廊，來到一個三進三出的小院落。
鳳赤的房間，就在這裏。
“小白。”
鳳赤正在擦劍，乍聽到她的聲音，心中一喜，忙轉過頭。
在轉過頭的瞬間，卻是臉色大變，硬生生往後退了兩步。
“衣衣？”
“是我。”魏沾衣說，“我有點擔心你。小白，你聽我說，我都知道了。”
她往前走了兩步，想像從前一樣抓住鳳赤的手，或者撲到他懷裏撒個嬌。
鳳赤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那張好看的臉上變得煞白。
他又往後退了兩步，“你是誰？”
魏沾衣楞住了，“我？”
“你到底是誰？衣衣在哪裏？你占據了衣衣的身體想做什麽？”鳳赤厲聲呵斥。
魏沾衣指著自己，“小白，你在說什麽？我就是衣衣，昨天我們不是見過面嗎？”
“你到底怎麽了？發燒了？”
她又往前走了兩步。
鳳赤依然像是見到了什麽可怖的東西一般，鳳眸中殺氣淩厲。
“小白？不會吧。”魏沾衣心底的不祥預感應驗了。
她嗓子緊了緊，“你不認識我了？”
鳳赤鳳眸中滿是悲慟，他將長劍對準魏沾衣，“說，你把衣衣藏在了哪裏？”
“如果你不說，我就，我就……”
他想說出要“殺了她”之類的話，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心，像是被什麽東西撕裂了一般，疼得抽搐。
魏沾衣心思沈沈。
終究，還是讓鳳赤遭受到了波及。
她讓他留下來，終究是個錯誤。
“鳳赤。”魏沾衣聲音冷下來，“你看仔細了，我就是魏沾衣，貨真價實的魏沾衣，我不是誰，誰也沒將她藏起來。”
“你給我清醒清醒。”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衣衣，你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出現的妖孽，到底對衣衣做了什麽？”鳳赤捂住胸口，“你的目的是什麽？”
魏沾衣有些著急。
她想著將鳳赤打醒的時候，腓腓制止住她。
“他眼睛裏有一層黑色的東西。”腓腓說，“就像是戴了一層美瞳一樣。”
“那東西，普通人應該看不到。但，的的確確是存在的。黑色的霧瘴遮蓋住了大鯰魚的眼睛。”
“霧裏看花，鏡花水月，說不定他看到的東西，已經與我們看到的東西不一樣了。”
魏沾衣瞪大眼睛，“不一樣，是什麽意思？難道……”
她想起老太太見到她的時候，那種驚懼無比的模樣與剛才鳳赤的模樣有些相似。
鳳赤性格沈穩，不會一驚一乍，他能有如此反應，說明……
“腓腓。”魏沾衣心裏有了底。
她往後退了一步，冷聲道，“小白，我就是魏沾衣，貨真價實。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麽，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鳳赤的表情有些糾結。
他似乎想相信魏沾衣的話，但，在看到她時，又否定了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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