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合夥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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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沾衣與聶重黎匆匆來到九思居住的地方。
九思正躺在床上，小臉發白，嘴唇也呈現出不太健康的青色。
小小的人兒似乎撞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每隔一段時間就抖一次。
魏沾衣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
手心還是冰涼的。
“他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她皺著眉頭，“九思以前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聶重黎的臉色有些覆雜，“據柳停雲說，九思正看著書，突然抽搐起來。抽搐了一會就不省人事了。”
“太醫也檢查不出什麽毛病來。”
魏沾衣抓住九思的手腕，她雖然不不懂把脈，但，他的脈搏不弱，感覺不出什麽異常來。
“他可吃過什麽東西？”
聶重黎搖頭，“就是宴席上的那些，我們都吃過的。”
“這就奇怪了。”魏沾衣眉頭緊鎖，她拿了一個杯子來，餵給九思一些摻雜了神泉水的水。
九思屬於淺昏迷狀態，還能吞咽，倒也不至於嗆著。
喝下去之後，他的表情稍微好了一些。
魏沾衣抓住他的小手，那雙手也慢慢恢覆溫度。
“好像好了一些。”她說，“九思身體健康，尤其是這半年來，越發壯實，個子也長高了不少。”
“他突然昏迷，又查不出原因來，可能是水土不服。”
聶重黎低頭觸摸著九思的臉頰，看著他蒼白的小臉恢覆血色，緊著的心也稍稍放松下來。
“謝謝。”他眼神閃爍。
“不客氣，九思也算是我兒子。”魏沾衣笑著說，“他好歹喊我一聲娘親。”
聶重黎眉梢微動，他長嘆一口氣，用了魏沾衣幾乎聽不到的聲音，“我想讓九思永遠喊你娘親。”
“而我，是他唯一的父親。”
“你在說什麽？”魏沾衣拿了濕毛巾給九思擦拭著臉頰，聽著聶重黎的嘟囔，眉梢挑起，問。
“沒。”聶重黎在她身邊坐下來。
他與她共同坐在九思的床邊上，幾乎是面對面的，距離極近。
她身上的香氣，她的呼吸，她的心跳聲，都近在咫尺。
“魏姑娘。”
魏沾衣擡頭，不小心碰到了聶重黎，她歉意一笑，“抱歉，我沒註意到你靠近。”
“魏姑娘。”聶重黎嗓子緊了緊，“你可願意做九思的娘親？”
“我一直是九思的娘親，這一點是不會變的。”魏沾衣笑道，“他似乎也喜歡這麽喊我。”
“你應該懂我的意思。”聶重黎聲音幽幽，“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願意用這天下為聘禮。”
魏沾衣嚇了一跳。
她忙遠離聶重黎一些，勉強一笑，“聶先生，你在說什麽呢？”
“我……”
聶重黎抓住她的手。
他靠近她，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一指。
“我知道你心中只有鏡白，但，如果可以的話，請你考慮考慮我。”他說，“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魏沾衣嗓子發緊。
聶重黎不是在說笑。
他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
他真的想得到她。
“聶先生……”
“別急著否認，別否認。”聶重黎將她固定在床邊，貼身上前，“你可否知道，你就像一味致命的毒藥。”
“我現在，只想飲鴆止渴。”
魏沾衣嚇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看著聶重黎越來越近的臉，下意識地將手臂掙脫出來。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在房間裏響起。
聶重黎楞住。
魏沾衣也楞住。
她沒想到，她會伸手打人。
“聶先生，不，皇上，請認清自己的身份。”她深呼一口氣，“皇上這些年的經歷無比痛苦，大黎王朝也剛剛從水深火熱中掙脫出來。”
“這天下的百姓都等著皇上去拯救，皇上不應該沈溺在這兒女情長中。”
她義正言辭，“這天下，是用將士們的鮮血和百姓們的血肉築成的。皇上，你還想重覆九年前的事嗎？”
“好好當個皇帝，不負天下人，這才是你應該做的事吧？”
聶重黎聽了這番話，表情有些震驚。
他的手指觸摸著被魏沾衣打過的地方，苦笑，“是朕唐突了。”
“朕其實，很想將這天下拱手送人。”
“你對得起你額間的赤羽麽？”魏沾衣厲聲問道，“你在大殿上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過，以後定不會辱沒了這份印記，好好當個皇帝，這才幾天時間你就忘得一幹二凈？”
“你的記憶只有七秒？天下百姓尚在茍且，他們衣不蔽體，希望能有明君降臨，還世間清白，擺脫戰爭，恢覆安寧。你倒好，天下才安穩沒幾天就開始作死。”
“聶重黎，你這些年的智商和經歷都餵狗了嗎？”
魏沾衣越說越氣。
為了平覆戰亂，有多少將士身先士卒，英勇就義。
這天下，又有多少百姓忍饑挨餓，哀嚎遍野？
聶重黎身為上位者，卻只想著兒女情長，只想著滿足自己的欲望。
太差勁了。
聶重黎頓了好一會，終於，笑了出來。
“九思，你贏了。”他說。
魏沾衣蹙眉，“什麽意思？”
床上的九思突然睜開眼睛，吐了吐舌頭，撒嬌一樣地撲到她懷裏，“娘親，對不起。”
魏沾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沈默了好一會，才疑惑地看向聶重黎，“你們，合夥演戲逗我玩？”
“抱歉。”聶重黎甩著袖子，走到一旁坐下來。
他臉頰微紅，嘆了好幾聲，“九思，還是你來說吧，我實在……”
難以啟齒。
九思吐了吐舌頭，環抱住魏沾衣的腰，“娘親，你別生氣，聽我說。”
“我剛才讀書讀累了，就去找父皇。父皇正專心致志地作畫，我湊過去一瞧，發現他畫像上的人是你。”
“我？”魏沾衣指著自己。
聶重黎還有這種變態愛好。
“父皇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來不及藏起來，只能將他的畫像與我分享。我警告父皇，他只是單相思而已，娘親是不會喜歡他的。”九思義正言辭。
聶重黎在一旁聽得額角直跳。
“後來，我們就打了個賭。”九思嘿嘿笑著，“我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將娘親騙來，父皇再趁勢表白。”
“我賭娘親會拒絕，說不定還會打人。”
“嘿嘿，娘親果然打了人，也果然教訓了父皇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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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正躺在床上，小臉發白，嘴唇也呈現出不太健康的青色。
小小的人兒似乎撞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每隔一段時間就抖一次。
魏沾衣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
手心還是冰涼的。
“他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她皺著眉頭，“九思以前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聶重黎的臉色有些覆雜，“據柳停雲說，九思正看著書，突然抽搐起來。抽搐了一會就不省人事了。”
“太醫也檢查不出什麽毛病來。”
魏沾衣抓住九思的手腕，她雖然不不懂把脈，但，他的脈搏不弱，感覺不出什麽異常來。
“他可吃過什麽東西？”
聶重黎搖頭，“就是宴席上的那些，我們都吃過的。”
“這就奇怪了。”魏沾衣眉頭緊鎖，她拿了一個杯子來，餵給九思一些摻雜了神泉水的水。
九思屬於淺昏迷狀態，還能吞咽，倒也不至於嗆著。
喝下去之後，他的表情稍微好了一些。
魏沾衣抓住他的小手，那雙手也慢慢恢覆溫度。
“好像好了一些。”她說，“九思身體健康，尤其是這半年來，越發壯實，個子也長高了不少。”
“他突然昏迷，又查不出原因來，可能是水土不服。”
聶重黎低頭觸摸著九思的臉頰，看著他蒼白的小臉恢覆血色，緊著的心也稍稍放松下來。
“謝謝。”他眼神閃爍。
“不客氣，九思也算是我兒子。”魏沾衣笑著說，“他好歹喊我一聲娘親。”
聶重黎眉梢微動，他長嘆一口氣，用了魏沾衣幾乎聽不到的聲音，“我想讓九思永遠喊你娘親。”
“而我，是他唯一的父親。”
“你在說什麽？”魏沾衣拿了濕毛巾給九思擦拭著臉頰，聽著聶重黎的嘟囔，眉梢挑起，問。
“沒。”聶重黎在她身邊坐下來。
他與她共同坐在九思的床邊上，幾乎是面對面的，距離極近。
她身上的香氣，她的呼吸，她的心跳聲，都近在咫尺。
“魏姑娘。”
魏沾衣擡頭，不小心碰到了聶重黎，她歉意一笑，“抱歉，我沒註意到你靠近。”
“魏姑娘。”聶重黎嗓子緊了緊，“你可願意做九思的娘親？”
“我一直是九思的娘親，這一點是不會變的。”魏沾衣笑道，“他似乎也喜歡這麽喊我。”
“你應該懂我的意思。”聶重黎聲音幽幽，“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願意用這天下為聘禮。”
魏沾衣嚇了一跳。
她忙遠離聶重黎一些，勉強一笑，“聶先生，你在說什麽呢？”
“我……”
聶重黎抓住她的手。
他靠近她，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一指。
“我知道你心中只有鏡白，但，如果可以的話，請你考慮考慮我。”他說，“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魏沾衣嗓子發緊。
聶重黎不是在說笑。
他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
他真的想得到她。
“聶先生……”
“別急著否認，別否認。”聶重黎將她固定在床邊，貼身上前，“你可否知道，你就像一味致命的毒藥。”
“我現在，只想飲鴆止渴。”
魏沾衣嚇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看著聶重黎越來越近的臉，下意識地將手臂掙脫出來。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在房間裏響起。
聶重黎楞住。
魏沾衣也楞住。
她沒想到，她會伸手打人。
“聶先生，不，皇上，請認清自己的身份。”她深呼一口氣，“皇上這些年的經歷無比痛苦，大黎王朝也剛剛從水深火熱中掙脫出來。”
“這天下的百姓都等著皇上去拯救，皇上不應該沈溺在這兒女情長中。”
她義正言辭，“這天下，是用將士們的鮮血和百姓們的血肉築成的。皇上，你還想重覆九年前的事嗎？”
“好好當個皇帝，不負天下人，這才是你應該做的事吧？”
聶重黎聽了這番話，表情有些震驚。
他的手指觸摸著被魏沾衣打過的地方，苦笑，“是朕唐突了。”
“朕其實，很想將這天下拱手送人。”
“你對得起你額間的赤羽麽？”魏沾衣厲聲問道，“你在大殿上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過，以後定不會辱沒了這份印記，好好當個皇帝，這才幾天時間你就忘得一幹二凈？”
“你的記憶只有七秒？天下百姓尚在茍且，他們衣不蔽體，希望能有明君降臨，還世間清白，擺脫戰爭，恢覆安寧。你倒好，天下才安穩沒幾天就開始作死。”
“聶重黎，你這些年的智商和經歷都餵狗了嗎？”
魏沾衣越說越氣。
為了平覆戰亂，有多少將士身先士卒，英勇就義。
這天下，又有多少百姓忍饑挨餓，哀嚎遍野？
聶重黎身為上位者，卻只想著兒女情長，只想著滿足自己的欲望。
太差勁了。
聶重黎頓了好一會，終於，笑了出來。
“九思，你贏了。”他說。
魏沾衣蹙眉，“什麽意思？”
床上的九思突然睜開眼睛，吐了吐舌頭，撒嬌一樣地撲到她懷裏，“娘親，對不起。”
魏沾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沈默了好一會，才疑惑地看向聶重黎，“你們，合夥演戲逗我玩？”
“抱歉。”聶重黎甩著袖子，走到一旁坐下來。
他臉頰微紅，嘆了好幾聲，“九思，還是你來說吧，我實在……”
難以啟齒。
九思吐了吐舌頭，環抱住魏沾衣的腰，“娘親，你別生氣，聽我說。”
“我剛才讀書讀累了，就去找父皇。父皇正專心致志地作畫，我湊過去一瞧，發現他畫像上的人是你。”
“我？”魏沾衣指著自己。
聶重黎還有這種變態愛好。
“父皇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來不及藏起來，只能將他的畫像與我分享。我警告父皇，他只是單相思而已，娘親是不會喜歡他的。”九思義正言辭。
聶重黎在一旁聽得額角直跳。
“後來，我們就打了個賭。”九思嘿嘿笑著，“我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將娘親騙來，父皇再趁勢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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