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伊人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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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肥啾歪著頭，有些糾結。
它踟躕了好一會，用翅膀指著一個方向，“前面吧？大概……”
“大概？”
小肥啾點著頭。
它總覺得有些奇怪，越是靠近主人，越覺得奇怪。
前方的路不好走。
它的速度也降下來，仔細分辨著魏沾衣的味道。
“就是這裏。”小肥啾在某處荒涼的地方停下來。
“在這裏之後，主人的味道就消失了。”
“消失了？消失了是什麽意思？”鳳赤皺著眉頭。
“我也不太懂。但，整座山上，這裏主人的味道最新鮮。”小肥啾歪著頭，“她就像在這裏憑空消失了一般。”
“我聞不到她了。”
鳳赤的臉色發白。
魏沾衣失蹤了？
在這荒郊野嶺失蹤？
他舉目望著四方，這裏處處是荒山，沒有道路，更沒有人家。
憑空消失這種事，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小肥啾又不可能騙人。
“副主人，這個地方好奇怪。”小肥啾拍了拍翅膀，“你可有感覺到什麽？”
“嗯？”鳳赤皺著眉頭。
的確，如小肥啾所說的那般，這個地方有很強的違和感。
四周沒有異樣。
可，他能感覺到魏沾衣就在附近。
“我們在這裏等等吧。”鳳赤坐下來。
三點，她就能回來。
只要等到晚上，等到淩晨，腓腓一定能將她帶回來。
他盤膝，打坐。
小肥啾有些無聊，轉著眼睛看著周圍，發現了好些蝴蝶，蹦蹦跳跳跑過去捕蝴蝶。
很快便入夜。
山中的夜晚比平地上來得早一些，山脈遮蓋住陽光，光芒被遮蓋住之後，空氣也變得微涼。
夜晚，是蚊子和猛獸肆虐的時間。
小肥啾叼了幾株草藥來到鳳赤身邊，揮了揮翅膀，將蚊子轟走。
“副主人，把這個點燃了之後，能夠熏走蚊子。”它戳了戳他的手心，“你不要難過啦，人家給你摘了一些果子來。”
鳳赤有些疲憊。
他斜倚在小肥啾身上，閉上眼睛。
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卻不覺得饑餓。
他隨意啃了兩口，沒有胃口，半點也吃不下。
小肥啾默默地嘆了口氣。
它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只能趴在他身邊，讓他更舒服些。
鳳赤沒有睡意。
他眼睜睜地看著天空，看著長河漸漸升起，漸漸落下。
天變黑之後又變亮。
伊人未歸。
第二天。
小肥啾醒來的時候，看著熬紅了眼睛的鳳赤，有些心疼。
“你一夜都沒睡麽？”它用翅膀輕輕拍了拍他，“副主人，你身上的味道，好難聞。”
鳳赤嘴唇動了動。
他想站起來，兩天兩夜未睡，頭暈惡心，眼前發黑。
小肥啾忙湊過去。
“副主人。”它聲音委屈，“你要不先睡會吧？”
“再繼續下去，你會受不了的。再說，有腓腓哥哥在，主人是不會有事的。”
鳳赤沒能起來。
他嘆了口氣，斜倚在小肥啾身上，緩和了好一會，頭暈的癥狀才緩解了些。
腓腓……
他就是太依賴腓腓了，太相信魏沾衣所擁有的山海肴的能力，才讓她陷入到這種危險中。
到頭來，他什麽都做不到。
“副主人。”小肥啾有些擔憂，“要不咱們回去看看？或許主人已經回到了家裏。腓腓哥哥很厲害的。”
鳳赤搖頭。
他有些頹廢地坐在那。
魏沾衣不可能回家，他能感覺到，她就在這裏。
可，不知因為什麽原因，他無法見到她。
這個地方的違和感相當強。
小肥啾說不動他，又覺得他這樣下去不行，伸出翅膀，想要將他敲暈的時候，鳳赤突然站起來。
“副主人？”
“我沒事。小肥啾，隨我去調查一些事情。”鳳赤深深地看了這個地方一眼。
“下午我們再回來。”
“你不休息休息麽？”小肥啾歪頭，“繼續下去，你身體會垮的。”
鳳赤拍了拍它的頭，“別擔心，我沒那麽脆弱。”
小肥啾一萬個擔心，又執拗不過他，只能陪著他。
鳳赤回到黑草居住的地方。
那裏，早已經被清理幹凈，衙門的人把守在門邊。
恰好，章楚也在。
章楚看到鳳赤後，猛地一驚，“原來你在這裏，魏姑娘呢？昨天晚上你們沒回來，又出了命案，可把我嚇了一跳。”
鳳赤冷著臉走進去，“屍體在哪裏？”
“已經被擡到了義莊。”章楚說，“仵作已經記錄了個差不多，準備讓他們入土為安了。”
“義莊在哪裏？”鳳赤問。
章楚楞了一下，“你去那裏做什麽？莫非是魏姑娘……”
他的臉登時白了。
鳳赤也沒理他，他帶著小肥啾離開後，章楚忙跟上來。
“我也一起。”章楚擦著額頭上的汗，上了馬車。
鳳赤本想拒絕，轉念，又覺得他作為太守，雖然沒用了點，身份卻是極好用的，便默許了。
小肥啾怨念頗深。
它無比嫉妒地看著馬匹拉車，而它卻只能在一旁跟隨。
馬匹似乎也感覺到了它的怨氣沖天，在強大的威壓下，行走得戰戰兢兢。
義莊位於城郊。
一靠近，便覺得陰風陣陣。
盛夏時節，正是暑氣極強的時候，義莊所在的地方卻很陰涼。
亂世，義莊的生意比較火爆。
裏裏外外放滿了屍體，一進去，便覺味道沖天，難聞得緊。
章楚帶著鳳赤走進來的時候，仵作們正在書寫著什麽。
“章大人。”仵作見了他，忙行禮。
“你們繼續做你們的事情便好。”章楚擺了擺手，將鳳赤帶到那些屍體跟前。
夏天炎熱，屍體已經散發出詭異的腐臭味道。
潔癖嚴重的鳳赤眉頭緊皺，惡心感一波一波襲來，即便用手絹捂住口鼻也無法阻擋。
他強忍著惡心，翻看屍體看了幾眼。
“他們都是被一刀斃命，若不是仔細觀察，很難發現傷口。”仵作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們是幾乎在同時死亡的。”
“再厲害的高手，也不可能做到這樣。”他有些為難，“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死法。”
鳳赤將屍體檢查了一邊之後，頂著極端惡心來到外面。
他幹嘔了一陣，斜倚在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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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踟躕了好一會，用翅膀指著一個方向，“前面吧？大概……”
“大概？”
小肥啾點著頭。
它總覺得有些奇怪，越是靠近主人，越覺得奇怪。
前方的路不好走。
它的速度也降下來，仔細分辨著魏沾衣的味道。
“就是這裏。”小肥啾在某處荒涼的地方停下來。
“在這裏之後，主人的味道就消失了。”
“消失了？消失了是什麽意思？”鳳赤皺著眉頭。
“我也不太懂。但，整座山上，這裏主人的味道最新鮮。”小肥啾歪著頭，“她就像在這裏憑空消失了一般。”
“我聞不到她了。”
鳳赤的臉色發白。
魏沾衣失蹤了？
在這荒郊野嶺失蹤？
他舉目望著四方，這裏處處是荒山，沒有道路，更沒有人家。
憑空消失這種事，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小肥啾又不可能騙人。
“副主人，這個地方好奇怪。”小肥啾拍了拍翅膀，“你可有感覺到什麽？”
“嗯？”鳳赤皺著眉頭。
的確，如小肥啾所說的那般，這個地方有很強的違和感。
四周沒有異樣。
可，他能感覺到魏沾衣就在附近。
“我們在這裏等等吧。”鳳赤坐下來。
三點，她就能回來。
只要等到晚上，等到淩晨，腓腓一定能將她帶回來。
他盤膝，打坐。
小肥啾有些無聊，轉著眼睛看著周圍，發現了好些蝴蝶，蹦蹦跳跳跑過去捕蝴蝶。
很快便入夜。
山中的夜晚比平地上來得早一些，山脈遮蓋住陽光，光芒被遮蓋住之後，空氣也變得微涼。
夜晚，是蚊子和猛獸肆虐的時間。
小肥啾叼了幾株草藥來到鳳赤身邊，揮了揮翅膀，將蚊子轟走。
“副主人，把這個點燃了之後，能夠熏走蚊子。”它戳了戳他的手心，“你不要難過啦，人家給你摘了一些果子來。”
鳳赤有些疲憊。
他斜倚在小肥啾身上，閉上眼睛。
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卻不覺得饑餓。
他隨意啃了兩口，沒有胃口，半點也吃不下。
小肥啾默默地嘆了口氣。
它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只能趴在他身邊，讓他更舒服些。
鳳赤沒有睡意。
他眼睜睜地看著天空，看著長河漸漸升起，漸漸落下。
天變黑之後又變亮。
伊人未歸。
第二天。
小肥啾醒來的時候，看著熬紅了眼睛的鳳赤，有些心疼。
“你一夜都沒睡麽？”它用翅膀輕輕拍了拍他，“副主人，你身上的味道，好難聞。”
鳳赤嘴唇動了動。
他想站起來，兩天兩夜未睡，頭暈惡心，眼前發黑。
小肥啾忙湊過去。
“副主人。”它聲音委屈，“你要不先睡會吧？”
“再繼續下去，你會受不了的。再說，有腓腓哥哥在，主人是不會有事的。”
鳳赤沒能起來。
他嘆了口氣，斜倚在小肥啾身上，緩和了好一會，頭暈的癥狀才緩解了些。
腓腓……
他就是太依賴腓腓了，太相信魏沾衣所擁有的山海肴的能力，才讓她陷入到這種危險中。
到頭來，他什麽都做不到。
“副主人。”小肥啾有些擔憂，“要不咱們回去看看？或許主人已經回到了家裏。腓腓哥哥很厲害的。”
鳳赤搖頭。
他有些頹廢地坐在那。
魏沾衣不可能回家，他能感覺到，她就在這裏。
可，不知因為什麽原因，他無法見到她。
這個地方的違和感相當強。
小肥啾說不動他，又覺得他這樣下去不行，伸出翅膀，想要將他敲暈的時候，鳳赤突然站起來。
“副主人？”
“我沒事。小肥啾，隨我去調查一些事情。”鳳赤深深地看了這個地方一眼。
“下午我們再回來。”
“你不休息休息麽？”小肥啾歪頭，“繼續下去，你身體會垮的。”
鳳赤拍了拍它的頭，“別擔心，我沒那麽脆弱。”
小肥啾一萬個擔心，又執拗不過他，只能陪著他。
鳳赤回到黑草居住的地方。
那裏，早已經被清理幹凈，衙門的人把守在門邊。
恰好，章楚也在。
章楚看到鳳赤後，猛地一驚，“原來你在這裏，魏姑娘呢？昨天晚上你們沒回來，又出了命案，可把我嚇了一跳。”
鳳赤冷著臉走進去，“屍體在哪裏？”
“已經被擡到了義莊。”章楚說，“仵作已經記錄了個差不多，準備讓他們入土為安了。”
“義莊在哪裏？”鳳赤問。
章楚楞了一下，“你去那裏做什麽？莫非是魏姑娘……”
他的臉登時白了。
鳳赤也沒理他，他帶著小肥啾離開後，章楚忙跟上來。
“我也一起。”章楚擦著額頭上的汗，上了馬車。
鳳赤本想拒絕，轉念，又覺得他作為太守，雖然沒用了點，身份卻是極好用的，便默許了。
小肥啾怨念頗深。
它無比嫉妒地看著馬匹拉車，而它卻只能在一旁跟隨。
馬匹似乎也感覺到了它的怨氣沖天，在強大的威壓下，行走得戰戰兢兢。
義莊位於城郊。
一靠近，便覺得陰風陣陣。
盛夏時節，正是暑氣極強的時候，義莊所在的地方卻很陰涼。
亂世，義莊的生意比較火爆。
裏裏外外放滿了屍體，一進去，便覺味道沖天，難聞得緊。
章楚帶著鳳赤走進來的時候，仵作們正在書寫著什麽。
“章大人。”仵作見了他，忙行禮。
“你們繼續做你們的事情便好。”章楚擺了擺手，將鳳赤帶到那些屍體跟前。
夏天炎熱，屍體已經散發出詭異的腐臭味道。
潔癖嚴重的鳳赤眉頭緊皺，惡心感一波一波襲來，即便用手絹捂住口鼻也無法阻擋。
他強忍著惡心，翻看屍體看了幾眼。
“他們都是被一刀斃命，若不是仔細觀察，很難發現傷口。”仵作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們是幾乎在同時死亡的。”
“再厲害的高手，也不可能做到這樣。”他有些為難，“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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