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關於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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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打算赴死，終究沒能死成，我被我現在的夫君所救。”瑤華夫人臉上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
“我撞到頭，失去記憶，毀了容貌，被他救起後，他百般溫柔，我也逐漸沈淪，這些年，過得還算安穩。一直到前段時間，我不小心碰到了頭，淤堵在腦中的血塊被撞開，我的記憶也恢覆了。”
瑤華夫人自嘲一笑，“恢覆記憶之後，我開始著手尋找當年被我拋棄的孩子，我忘了那個村子的名字，也忘了地點，只能一點點尋找。”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癡癡地看著魏沾衣的臉，“孩子，你的容顏，跟我年輕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不，比我年輕的時候還要美。”
“這份容顏，對我們這些命薄的女子來說，實在太過沈重。”
她說著，眼淚簌簌而下。
魏沾衣看著她悲痛欲絕的樣子，嘆了口氣，將手絹遞過來。
瑤華夫人微微一楞，顫抖著接過手絹，“謝謝，謝謝。”
她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淚痕，不舍得將那手絹還給魏沾衣。
“你不用還給我，這東西我多的是。”魏沾衣說，“一個手帕而已。”
“夫人，我有些事想問你。”她說，“你剛才說，我……嗯，我父親已經跟我見過面了？他是誰？”
瑤華夫人點點頭，“嗯，我能感覺到，你已經與他相見。”
“當年你父親將追兵引開之後，身負重傷，差點死掉。他清醒過來之後，來到我跟孩子藏身的地方，只看到一大灘血跡，以為我們都死了。”
“他心灰意冷，萬念俱灰，墜入空門，終日念經超度祈福。我後來找到他時，他已經心屬佛祖，不再過問紅塵事。”
“啊，是他。”魏沾衣想起來了。
她被藍姬騙到後山，被野獸追逐，後來跟腓腓在山裏做烤肉，碰到了來蹭肉吃的老和尚。
那老和尚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還彈了一首曲子，平白讓她跟腓腓浪費了十天。
“竟然是那個喝酒吃肉百無禁忌的老和尚。”
“他當年受了極大的刺激，性情大變，出家後，性格也很怪異。”瑤華夫人說，“他在各個地方游歷。”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魏沾衣雙手合十，“他蹭了我一頓烤肉，一壇酒，還給我添了麻煩。”
“的確是個麻煩的老頭。”
瑤華夫人笑了笑，“他就算出家，性子也麻煩得很。”
“哎。”魏沾衣嘆了口氣，“你既然知道李玲瓏不是你的女兒，為什麽要給她希望？”
那個女人的心腸惡毒程度，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不管如何，他們一家救了你。”瑤華夫人說，“我知道你還活著，知道他們一家對我有恩，我又如何能拆穿他們？”
“我只要你活著……”
“她已經死了。”魏沾衣打斷她的話，“早在你找到她之前，她已經死了。我不是她。”
瑤華夫人盯著她的眼睛，眼中的悲慟濃郁到無法化開。
她低下頭，輕聲啜泣，“對不起，我對不起她。”
“對不起。”
“她已經原諒你了。”魏沾衣將聲音放輕，“我能感覺到，她早已經原諒了你。對她來說，癡癡傻傻過這一生，也算是一種福氣。”
“夫人，你也不必自責。生死有命。”
瑤華夫人平覆了好久才稍稍緩解了些。
她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柔和起來，“謝謝你。”
魏沾衣半咬著嘴唇，手指輕輕地擰著衣袖。
她踟躕了好一會，終於開口，“夫人，有個問題……”
“我，嗯，是不是有婚約？”
瑤華夫人楞了楞，臉上有些抱歉，“算是吧。當年，我跟雪姐姐關系最好，我懷著孩子的時候，她帶著她家的小兒子過來，非要定娃娃親。”
“不過，我聽說那孩子早已經……”
“你口中的雪姐姐，是不是姓鳳？”魏沾衣問。
“你怎麽知道？”瑤華夫人說，“雪姐姐名為鳳晴雪，是個好美好美的人兒。”
“她是不是還有個女兒，名字叫做鏡月？兒子的名字，叫鏡白？”魏沾衣繼續問。
“是了。”瑤華夫人點著頭，“這些年來，我的記憶很混沌，忘了所有相關人。等我記憶恢覆的之後，才發現，雪姐姐以及她那一雙兒女都已經……”
“關於婚約的事，你不必在意。”瑤華夫人說，“那只是口頭約定。何況，鏡白那孩子怕是早已經……”
她搖著頭，嘆氣。
“他沒死。”魏沾衣說，“我還嫁給了他。”
“你說什麽？”瑤華夫人不敢相信。
“小白，你進來一下。”魏沾衣走到門口，將鳳赤喊進來。
她拽著他的袖子走到瑤華夫人跟前，“來，把面具摘下來。”
鳳赤將兔子面具摘下來。
瑤華夫人看到那張傾城容顏，嘴唇動了動，“雪，雪姐姐？”
“他是男的。”魏沾衣不太開心，“就算長得好看，也能一眼看出是個男人吧？”
“他胡子長得很快，幾天不修理就長出來。”她伸手摸著他的下巴，“就是長得好看了點，其他的都是純爺們。”
“衣衣。”鳳赤無奈地抓住魏沾衣手。
“這位夫人，你認識家母？”
“認識。”瑤華夫人說，“你小時候，我們還見過面呢。”
“那會你還是個小不點，長得跟個小姑娘一樣特別好看，膽子也很小，總是躲在你娘身後。”
“一晃，你都這麽大了。”瑤華夫人眼裏含著淚花，“這都過去二十年了。”
她捂住臉頰，“時間過得可真快。”
鳳赤臉色變了變。
他完全不記得見過瑤華夫人這件事，也不知道母親與她相識。
他小時候，也的確很膽小，喜歡跟在娘親身後，動不動就哭，因此常被姐姐訓斥。
這種黑歷史，他半點也不想想起。
“小白。”魏沾衣說，“你娘小時候給你訂了娃娃親，你現在已經娶親了，你那娃娃親的對象怎麽辦？”
鳳赤莫名其妙，“你喊我進來，就為了說這些？”
魏沾衣眼睛眨巴著，“你該如何選擇？這是很重要的事，你必須要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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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撞到頭，失去記憶，毀了容貌，被他救起後，他百般溫柔，我也逐漸沈淪，這些年，過得還算安穩。一直到前段時間，我不小心碰到了頭，淤堵在腦中的血塊被撞開，我的記憶也恢覆了。”
瑤華夫人自嘲一笑，“恢覆記憶之後，我開始著手尋找當年被我拋棄的孩子，我忘了那個村子的名字，也忘了地點，只能一點點尋找。”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癡癡地看著魏沾衣的臉，“孩子，你的容顏，跟我年輕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不，比我年輕的時候還要美。”
“這份容顏，對我們這些命薄的女子來說，實在太過沈重。”
她說著，眼淚簌簌而下。
魏沾衣看著她悲痛欲絕的樣子，嘆了口氣，將手絹遞過來。
瑤華夫人微微一楞，顫抖著接過手絹，“謝謝，謝謝。”
她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淚痕，不舍得將那手絹還給魏沾衣。
“你不用還給我，這東西我多的是。”魏沾衣說，“一個手帕而已。”
“夫人，我有些事想問你。”她說，“你剛才說，我……嗯，我父親已經跟我見過面了？他是誰？”
瑤華夫人點點頭，“嗯，我能感覺到，你已經與他相見。”
“當年你父親將追兵引開之後，身負重傷，差點死掉。他清醒過來之後，來到我跟孩子藏身的地方，只看到一大灘血跡，以為我們都死了。”
“他心灰意冷，萬念俱灰，墜入空門，終日念經超度祈福。我後來找到他時，他已經心屬佛祖，不再過問紅塵事。”
“啊，是他。”魏沾衣想起來了。
她被藍姬騙到後山，被野獸追逐，後來跟腓腓在山裏做烤肉，碰到了來蹭肉吃的老和尚。
那老和尚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還彈了一首曲子，平白讓她跟腓腓浪費了十天。
“竟然是那個喝酒吃肉百無禁忌的老和尚。”
“他當年受了極大的刺激，性情大變，出家後，性格也很怪異。”瑤華夫人說，“他在各個地方游歷。”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魏沾衣雙手合十，“他蹭了我一頓烤肉，一壇酒，還給我添了麻煩。”
“的確是個麻煩的老頭。”
瑤華夫人笑了笑，“他就算出家，性子也麻煩得很。”
“哎。”魏沾衣嘆了口氣，“你既然知道李玲瓏不是你的女兒，為什麽要給她希望？”
那個女人的心腸惡毒程度，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不管如何，他們一家救了你。”瑤華夫人說，“我知道你還活著，知道他們一家對我有恩，我又如何能拆穿他們？”
“我只要你活著……”
“她已經死了。”魏沾衣打斷她的話，“早在你找到她之前，她已經死了。我不是她。”
瑤華夫人盯著她的眼睛，眼中的悲慟濃郁到無法化開。
她低下頭，輕聲啜泣，“對不起，我對不起她。”
“對不起。”
“她已經原諒你了。”魏沾衣將聲音放輕，“我能感覺到，她早已經原諒了你。對她來說，癡癡傻傻過這一生，也算是一種福氣。”
“夫人，你也不必自責。生死有命。”
瑤華夫人平覆了好久才稍稍緩解了些。
她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柔和起來，“謝謝你。”
魏沾衣半咬著嘴唇，手指輕輕地擰著衣袖。
她踟躕了好一會，終於開口，“夫人，有個問題……”
“我，嗯，是不是有婚約？”
瑤華夫人楞了楞，臉上有些抱歉，“算是吧。當年，我跟雪姐姐關系最好，我懷著孩子的時候，她帶著她家的小兒子過來，非要定娃娃親。”
“不過，我聽說那孩子早已經……”
“你口中的雪姐姐，是不是姓鳳？”魏沾衣問。
“你怎麽知道？”瑤華夫人說，“雪姐姐名為鳳晴雪，是個好美好美的人兒。”
“她是不是還有個女兒，名字叫做鏡月？兒子的名字，叫鏡白？”魏沾衣繼續問。
“是了。”瑤華夫人點著頭，“這些年來，我的記憶很混沌，忘了所有相關人。等我記憶恢覆的之後，才發現，雪姐姐以及她那一雙兒女都已經……”
“關於婚約的事，你不必在意。”瑤華夫人說，“那只是口頭約定。何況，鏡白那孩子怕是早已經……”
她搖著頭，嘆氣。
“他沒死。”魏沾衣說，“我還嫁給了他。”
“你說什麽？”瑤華夫人不敢相信。
“小白，你進來一下。”魏沾衣走到門口，將鳳赤喊進來。
她拽著他的袖子走到瑤華夫人跟前，“來，把面具摘下來。”
鳳赤將兔子面具摘下來。
瑤華夫人看到那張傾城容顏，嘴唇動了動，“雪，雪姐姐？”
“他是男的。”魏沾衣不太開心，“就算長得好看，也能一眼看出是個男人吧？”
“他胡子長得很快，幾天不修理就長出來。”她伸手摸著他的下巴，“就是長得好看了點，其他的都是純爺們。”
“衣衣。”鳳赤無奈地抓住魏沾衣手。
“這位夫人，你認識家母？”
“認識。”瑤華夫人說，“你小時候，我們還見過面呢。”
“那會你還是個小不點，長得跟個小姑娘一樣特別好看，膽子也很小，總是躲在你娘身後。”
“一晃，你都這麽大了。”瑤華夫人眼裏含著淚花，“這都過去二十年了。”
她捂住臉頰，“時間過得可真快。”
鳳赤臉色變了變。
他完全不記得見過瑤華夫人這件事，也不知道母親與她相識。
他小時候，也的確很膽小，喜歡跟在娘親身後，動不動就哭，因此常被姐姐訓斥。
這種黑歷史，他半點也不想想起。
“小白。”魏沾衣說，“你娘小時候給你訂了娃娃親，你現在已經娶親了，你那娃娃親的對象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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