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荒山野嶺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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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這可是傳說中的茩。”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性情暴躁，攻擊性極強，但，肉質極為鮮美，很難捕獲，你們竟然能捕捉到它，還做成了美味，真是令人驚訝。”
“什麽，什麽人？”腓腓炸毛。
這荒郊野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四處都是野獸，哪裏來的人？
“別攻擊，別，貧僧就是一個路過和尚。”一個人影慢慢靠近。
在火光的映照之下，他們終於看清楚來人，是一個似乎眼睛有問題的和尚。
和尚雙眼泛白，似乎是瞎子。
他很瘦，身材有些佝僂，身後背著一把琴，衣裳襤褸。
“還真是個和尚。”腓腓說，“大半夜的，和尚來這裏做什麽？”
魏沾衣的拳頭落在腓腓頭上，“你別胡亂說話，嚇著人家。”
“大師，抱歉。”她說，“你這麽晚了，您一個人在這山裏行走太危險了，是迷路了嗎？”
“呵呵，多謝關心，女娃子，貧僧能不能蹭些吃的？討一些酒喝？”老和尚說，“饑腸轆轆，難以行走。”
“可以是可以。”魏沾衣襯度著，“我給您準備些素食？”
“酒肉腸中過，佛祖心中留，貧僧早已經看透世事，跳出五行，女娃子，不用在意那些虛禮。”他走過來，用力聞了聞，“可真是好聞的味道。”
她挑選了一些食物放在盤子裏，“那，大師，您請。”
“哦，哦。”和尚端過盤子來，聞了聞，放入口中，一臉享受。
“肥而不膩，將鮮嫩的味道突出，用醬料遮蓋住肥膩的部分，好吃。小貓，能不能把你的酒分給貧僧一些？”他說，“這酒的味道可是相當好聞。”
魏沾衣與腓腓對視一眼。
她原本以為這老和尚的眼睛是看不見的，只能靠聲音前進。
他是如何分辨出來腓腓是小貓模樣而不是人的？
“女娃子，很驚訝吧？貧僧一個瞎子，卻能看出看到這只小貓。”老和尚呵呵笑著，“把酒分給貧僧，貧僧就告訴你。”
魏沾衣拿了一個大碗來，在腓腓的不情願中倒了一大碗酒遞給和尚。
和尚一飲而盡，表情陶醉。
腓腓捏著下巴。
明明是一個和尚，喝酒吃肉破戒也就算了，畢竟也有活佛濟公這樣的傳說存在。
但，眼瞎卻能看清楚，還獨自一人在這荒郊野嶺之間行走，怕不是妖怪幻化的吧？
“小貓，你在想什麽失禮的事情吧？”和尚將大碗放下，擦了擦嘴角。
他轉向魏沾衣，“女娃子，貧僧喝了你的酒，就回答你的問題。貧僧這雙眼睛，所看到的，跟你們所看到的不一樣，貧僧能看到的，是靈魂的形狀。”
“你的靈魂形狀是人形，是因為你位於人體容器中。這只小貓的形狀則是小貓模樣，貧僧雖然看不清你們的樣貌，卻能憑著靈魂的顏色和形狀推測出個大概來。”
“這麽說，您果然看不見？”魏沾衣問。
“看見和看不見，又該怎麽定義呢？”和尚說，“貧僧能看到任何東西的靈魂顏色。這山脈，這花草樹木，種子，人，動物，邪惡之物，貧僧都能通過光鮮的外表看到內裏的靈魂。”
腓腓震驚。
它若是願意的話，也可以看到，但，遠沒有這和尚那麽誇張。
“山川河流也是有靈魂的？”魏沾衣問。
“當然，萬事萬物都有靈魂。山脈的靈魂是淡淡的灰色，草木的靈魂是綠色，種子的靈魂是金黃色。”和尚笑道，“山川河流並不是死物，它們也有壽命，也有生命。”
魏沾衣不知道該怎麽搭話。
這種哲學問題，她思考不來。
“女娃子，你，不屬於這裏吧？”和尚盤膝，將盤子放在腿上。
他盯著魏沾衣看了好一會，輕笑，“在你身上，我聞到了特殊的味道。那味道很熟悉，又很陌生。”
“那，應該是因果循環的味道。”
“因果循環，是什麽意思？”魏沾衣問。
“是啊，是什麽意思呢？”老和尚繼續吃東西，“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便發生的事，一件事情發生之前，必定會有因果輪回，你如此，這只小貓如此，貧僧來到這裏亦是如此。”
魏沾衣依然不解。
這老和尚的話，有點晦澀。
“呵呵呵，你現在聽不懂也正常。”老和尚說，“等時機一到，你應該能悟了這番話的意思。”
“因果循環，正是這天地之間的正道。”
“女娃子，希望你能一直保持本心。”他說，“心，是最堅強的，也是最柔軟的。心之改變，世界也隨之改變。”
“這個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你的到來自然也不是無緣無故的，你的每一個選擇，都將成為分水嶺。”
“大海是由一滴滴水組成的，但，在這些水滴中，有那麽一些水滴是不普通的，或許能改變整片大海。”
“女娃子，你正好是那滴不普通的水滴。”
他吃完之後，將隨身攜帶的那把琴拿出來，放在膝蓋上。
“女娃子，小貓，貧僧喝了你們的酒，吃了你們的食物，無以為報，彈奏一曲送給你們吧。”
“仔細聆聽，若是能聽懂這曲子是最好的，就算是聽不懂也沒什麽，貧僧已經為你們送去了祝福。”
他說著，輕輕撥動琴弦。
魏沾衣還想說什麽，時間卻像是被固定住了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有奇怪的音符直接傳入到心底，奇怪的調子，是從來沒有聽過的曲調。
她無法行動，無法開口，只能被動接受那突如其來的琴音。
琴音一下一下，震顫心底，像是烙印到某個地方，她能清晰地看到隨著琴音出現的音符，音符墜入腦海，墜入記憶。
不知過了多久，一曲琴音，終了。
老和尚顫顫巍巍地將琴收起來，步履蹣跚地向著前方走去。
“何為緣，不過一條線交錯纏繞到一起而已，女娃子，你做得烤肉很好吃，小貓，你珍藏的酒也很好喝。”
“有緣再見。”
他的速度很慢，卻在眨眼間到了遠處。
那佝僂的身影，消散在遠山的白霧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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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什麽人？”腓腓炸毛。
這荒郊野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四處都是野獸，哪裏來的人？
“別攻擊，別，貧僧就是一個路過和尚。”一個人影慢慢靠近。
在火光的映照之下，他們終於看清楚來人，是一個似乎眼睛有問題的和尚。
和尚雙眼泛白，似乎是瞎子。
他很瘦，身材有些佝僂，身後背著一把琴，衣裳襤褸。
“還真是個和尚。”腓腓說，“大半夜的，和尚來這裏做什麽？”
魏沾衣的拳頭落在腓腓頭上，“你別胡亂說話，嚇著人家。”
“大師，抱歉。”她說，“你這麽晚了，您一個人在這山裏行走太危險了，是迷路了嗎？”
“呵呵，多謝關心，女娃子，貧僧能不能蹭些吃的？討一些酒喝？”老和尚說，“饑腸轆轆，難以行走。”
“可以是可以。”魏沾衣襯度著，“我給您準備些素食？”
“酒肉腸中過，佛祖心中留，貧僧早已經看透世事，跳出五行，女娃子，不用在意那些虛禮。”他走過來，用力聞了聞，“可真是好聞的味道。”
她挑選了一些食物放在盤子裏，“那，大師，您請。”
“哦，哦。”和尚端過盤子來，聞了聞，放入口中，一臉享受。
“肥而不膩，將鮮嫩的味道突出，用醬料遮蓋住肥膩的部分，好吃。小貓，能不能把你的酒分給貧僧一些？”他說，“這酒的味道可是相當好聞。”
魏沾衣與腓腓對視一眼。
她原本以為這老和尚的眼睛是看不見的，只能靠聲音前進。
他是如何分辨出來腓腓是小貓模樣而不是人的？
“女娃子，很驚訝吧？貧僧一個瞎子，卻能看出看到這只小貓。”老和尚呵呵笑著，“把酒分給貧僧，貧僧就告訴你。”
魏沾衣拿了一個大碗來，在腓腓的不情願中倒了一大碗酒遞給和尚。
和尚一飲而盡，表情陶醉。
腓腓捏著下巴。
明明是一個和尚，喝酒吃肉破戒也就算了，畢竟也有活佛濟公這樣的傳說存在。
但，眼瞎卻能看清楚，還獨自一人在這荒郊野嶺之間行走，怕不是妖怪幻化的吧？
“小貓，你在想什麽失禮的事情吧？”和尚將大碗放下，擦了擦嘴角。
他轉向魏沾衣，“女娃子，貧僧喝了你的酒，就回答你的問題。貧僧這雙眼睛，所看到的，跟你們所看到的不一樣，貧僧能看到的，是靈魂的形狀。”
“你的靈魂形狀是人形，是因為你位於人體容器中。這只小貓的形狀則是小貓模樣，貧僧雖然看不清你們的樣貌，卻能憑著靈魂的顏色和形狀推測出個大概來。”
“這麽說，您果然看不見？”魏沾衣問。
“看見和看不見，又該怎麽定義呢？”和尚說，“貧僧能看到任何東西的靈魂顏色。這山脈，這花草樹木，種子，人，動物，邪惡之物，貧僧都能通過光鮮的外表看到內裏的靈魂。”
腓腓震驚。
它若是願意的話，也可以看到，但，遠沒有這和尚那麽誇張。
“山川河流也是有靈魂的？”魏沾衣問。
“當然，萬事萬物都有靈魂。山脈的靈魂是淡淡的灰色，草木的靈魂是綠色，種子的靈魂是金黃色。”和尚笑道，“山川河流並不是死物，它們也有壽命，也有生命。”
魏沾衣不知道該怎麽搭話。
這種哲學問題，她思考不來。
“女娃子，你，不屬於這裏吧？”和尚盤膝，將盤子放在腿上。
他盯著魏沾衣看了好一會，輕笑，“在你身上，我聞到了特殊的味道。那味道很熟悉，又很陌生。”
“那，應該是因果循環的味道。”
“因果循環，是什麽意思？”魏沾衣問。
“是啊，是什麽意思呢？”老和尚繼續吃東西，“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便發生的事，一件事情發生之前，必定會有因果輪回，你如此，這只小貓如此，貧僧來到這裏亦是如此。”
魏沾衣依然不解。
這老和尚的話，有點晦澀。
“呵呵呵，你現在聽不懂也正常。”老和尚說，“等時機一到，你應該能悟了這番話的意思。”
“因果循環，正是這天地之間的正道。”
“女娃子，希望你能一直保持本心。”他說，“心，是最堅強的，也是最柔軟的。心之改變，世界也隨之改變。”
“這個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你的到來自然也不是無緣無故的，你的每一個選擇，都將成為分水嶺。”
“大海是由一滴滴水組成的，但，在這些水滴中，有那麽一些水滴是不普通的，或許能改變整片大海。”
“女娃子，你正好是那滴不普通的水滴。”
他吃完之後，將隨身攜帶的那把琴拿出來，放在膝蓋上。
“女娃子，小貓，貧僧喝了你們的酒，吃了你們的食物，無以為報，彈奏一曲送給你們吧。”
“仔細聆聽，若是能聽懂這曲子是最好的，就算是聽不懂也沒什麽，貧僧已經為你們送去了祝福。”
他說著，輕輕撥動琴弦。
魏沾衣還想說什麽，時間卻像是被固定住了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有奇怪的音符直接傳入到心底，奇怪的調子，是從來沒有聽過的曲調。
她無法行動，無法開口，只能被動接受那突如其來的琴音。
琴音一下一下，震顫心底，像是烙印到某個地方，她能清晰地看到隨著琴音出現的音符，音符墜入腦海，墜入記憶。
不知過了多久，一曲琴音，終了。
老和尚顫顫巍巍地將琴收起來，步履蹣跚地向著前方走去。
“何為緣，不過一條線交錯纏繞到一起而已，女娃子，你做得烤肉很好吃，小貓，你珍藏的酒也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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