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小少年的小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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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過後，溫度一天比一天高。
春和景明，萬物生發。
自從魏南星告訴她暫時不回寧京城了之後，魏沾衣也終於安心做自己的事。
她開墾出來的蔬菜基地已經長出了幼苗，下過一場春雨之後，茁壯成長著。
不知是因為她所擁有的植物強化功能，還是因為井水裏含有神泉水的緣故，蔬菜長得很快，短短一個月就長勢喜人。
前院也種了一些果樹，春天時節，欣欣向榮，小樹苗生出些萌芽。
一切，生機勃勃。
鳳赤也選了不少石頭，又從後山的樹林中砍伐了不少樹木，托人尋了清水縣的能工巧匠，在短短一個月之內將房子蓋了起來。
房子是兩層的，用石頭築基，更為牢固。
門口用打磨的碎石子鋪了一層小路，小路兩旁隨意灑了各種花種子。
魏沾衣站在二層的欄桿上，托著下巴看著遠方的景色，喃喃，“在這裏待時間長了，果然會生出一些退休的思維來。”
“退休？”鳳赤也走到欄桿前來。
“嗯，退休。”魏沾衣笑著，“我理想中的退休生活就是這樣的，後院種一院子菜，前院種各種果樹和鮮花，再養兩只狗。”
“每天曬曬太陽，聽聽小曲，安靜悠然。”
正是現在的生活。
雖然她不是養的狗，而是養的腓腓和小肥啾。
“你決定好了嗎？”鳳赤轉向她，“馬上就要到立夏了。”
立夏……
魏沾衣望著遠處。
她來到這裏的時候，好像是小寒時節。
從小寒一路走到立夏，從冬天步入夏天，一晃，竟是快半年時間。
“時間過得好快。”她說。
“既然星月院都開在了家門口，我一定要去的，不然那套刀具不就蒙塵了麽？”
她眉梢微微揚起，“你舍不得我？”
鳳赤嗓子一緊。
何止舍不得，他半刻也不想與她分離。
但，這是不可能的。
形勢越來越嚴峻，有些事他也必須加快腳步，無法再糾結在兒女情長中。
“我希望你去。”他說，“如果可以的話，帶著九思。”
“啥？”
“帶著九思應該是可以的。”鳳赤說，“你進入星月院之後，我要離開一個月。”
魏沾衣一楞，“你要離開？”
“嗯。”他走到她跟前來，手指觸摸著她的發梢，“有些事要做，這一個月，由你來照看九思和腓腓，我帶著小肥啾離開。”
魏沾衣有很多話要問，依然，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那，你一定要按時回來。”
停頓了片刻，又說，“要不，你也帶著腓腓吧？”
“小白，你帶著腓腓，什麽時候想我了，可以通過腓腓來跟我見面，對，如果你遇見什麽危險，腓腓也可以救你。”
她抓住他的手，“好不好？”
“衣衣。”鳳赤笑著，“你在想什麽呢？我又不是去打仗，也不是去做什麽危險的勾當。”
“我去一個地方，見幾個人，見完了就回來，不會有什麽危險。”
魏沾衣依然心慌。
她不問，並不代表沒有察覺。
不管是沈行舟還是杜微之，亦或者鳳赤，身上都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不要擔心我。”鳳赤擡起手，手指慢慢向上，將她的發梢從額間別到耳後。
“我沒事的，你把腓腓留在身邊，我需要小肥啾。”他說，“把九思放在別處我也不放心。”
魏沾衣看著他堅定的模樣，嘆了口氣。
她伸出手，攬住他的腰，頭貼在他的胸膛上，不言不語。
鳳赤身體僵了僵，嗓子微微發緊。
他突然將她打橫抱起，進屋，關門。
窗簾和帷帳下，春光明媚。
腓腓瞇著眼睛，從屋頂上跳下來，胖乎乎的貓身跳到九思懷裏。
“九思，你聽到了嗎？”它說，“你爹不要你了。”
九思一臉黑線，“別胡說，我爹才不會不要我。”
腓腓摸著下巴，眼珠轉了好幾下。
大鯰魚要離開女人，出去鬼混一個月，它很有興趣。
小肥啾那傻白甜就會賣萌，什麽都不知道。
它果然也好想跟著去看看。
“腓腓你別想幹壞事。”九思說，“爹爹肯定是有要緊事要辦。”
“他既然不讓你去，肯定是有理由的。”
腓腓嘿嘿直笑，“小孩子懂什麽，大人的世界多半都很骯臟的。”
“啊，吾輩看到了蝴蝶。”
它從九思身上跳下來，跑到不遠處的草叢裏抓蝴蝶玩。
九思嘴角抿了抿，眼底，有一絲難過。
從新房子建好之後，爹爹和娘親就跟他分開睡了。
他雖然有腓腓作伴，但，睜開眼就看到空蕩蕩的房間就覺得心慌。
此時，爹爹又要離開，他更心慌不已。
他總覺得，是他拖累了爹爹，拖累了娘親。
“九思，九思。”二胖在門外面招手，“快來。”
九思蔫蔫地走出去。
“二胖。”他說，“發生什麽事了？”
二胖看著九思表情不對，歪了歪頭，“你怎麽啦？不開心了？”
“沒有。”九思斜倚在墻上，“天太熱了，心情煩躁。”
“真少見，你也會露出這種表情。”二胖也學著他的樣子斜倚在墻上，擡頭看著藍天白雲，“我娘讓我去鎮上念書。”
“前兩天，我哥考中了春童，馬上要到縣城去念書了，我娘很高興，也讓我去鎮上讀書，說是將來考個舉人什麽的，光宗耀祖。”
“春童是什麽？”九思問。
“凡是獲得入學資格的學生，不論年齡大小都叫童生，但，童生是不能考取秀才的。只有通過了考試，才能參加三年一次的秀才考試，因為考試是在春天，所以又叫做春童。”二胖說。
“你真懂。”九思感嘆說。
他就什麽都不知道，每天醒來就是腓腓和娘親，讀的書上也沒有這些東西。
“九思，你學問這麽好，不去上學嗎？”二胖問，“你要是去的話，咱倆就一起，你肯定能考狀元。”
“考狀元麽？”九思雙手交叉放在腦後。
他看著天上自由自在的雲朵，蔚藍的天空下，偶爾有飛鳥掠過。
如果考上了狀元，是不是就能證明他不是爹爹和娘親的累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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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景明，萬物生發。
自從魏南星告訴她暫時不回寧京城了之後，魏沾衣也終於安心做自己的事。
她開墾出來的蔬菜基地已經長出了幼苗，下過一場春雨之後，茁壯成長著。
不知是因為她所擁有的植物強化功能，還是因為井水裏含有神泉水的緣故，蔬菜長得很快，短短一個月就長勢喜人。
前院也種了一些果樹，春天時節，欣欣向榮，小樹苗生出些萌芽。
一切，生機勃勃。
鳳赤也選了不少石頭，又從後山的樹林中砍伐了不少樹木，托人尋了清水縣的能工巧匠，在短短一個月之內將房子蓋了起來。
房子是兩層的，用石頭築基，更為牢固。
門口用打磨的碎石子鋪了一層小路，小路兩旁隨意灑了各種花種子。
魏沾衣站在二層的欄桿上，托著下巴看著遠方的景色，喃喃，“在這裏待時間長了，果然會生出一些退休的思維來。”
“退休？”鳳赤也走到欄桿前來。
“嗯，退休。”魏沾衣笑著，“我理想中的退休生活就是這樣的，後院種一院子菜，前院種各種果樹和鮮花，再養兩只狗。”
“每天曬曬太陽，聽聽小曲，安靜悠然。”
正是現在的生活。
雖然她不是養的狗，而是養的腓腓和小肥啾。
“你決定好了嗎？”鳳赤轉向她，“馬上就要到立夏了。”
立夏……
魏沾衣望著遠處。
她來到這裏的時候，好像是小寒時節。
從小寒一路走到立夏，從冬天步入夏天，一晃，竟是快半年時間。
“時間過得好快。”她說。
“既然星月院都開在了家門口，我一定要去的，不然那套刀具不就蒙塵了麽？”
她眉梢微微揚起，“你舍不得我？”
鳳赤嗓子一緊。
何止舍不得，他半刻也不想與她分離。
但，這是不可能的。
形勢越來越嚴峻，有些事他也必須加快腳步，無法再糾結在兒女情長中。
“我希望你去。”他說，“如果可以的話，帶著九思。”
“啥？”
“帶著九思應該是可以的。”鳳赤說，“你進入星月院之後，我要離開一個月。”
魏沾衣一楞，“你要離開？”
“嗯。”他走到她跟前來，手指觸摸著她的發梢，“有些事要做，這一個月，由你來照看九思和腓腓，我帶著小肥啾離開。”
魏沾衣有很多話要問，依然，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那，你一定要按時回來。”
停頓了片刻，又說，“要不，你也帶著腓腓吧？”
“小白，你帶著腓腓，什麽時候想我了，可以通過腓腓來跟我見面，對，如果你遇見什麽危險，腓腓也可以救你。”
她抓住他的手，“好不好？”
“衣衣。”鳳赤笑著，“你在想什麽呢？我又不是去打仗，也不是去做什麽危險的勾當。”
“我去一個地方，見幾個人，見完了就回來，不會有什麽危險。”
魏沾衣依然心慌。
她不問，並不代表沒有察覺。
不管是沈行舟還是杜微之，亦或者鳳赤，身上都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不要擔心我。”鳳赤擡起手，手指慢慢向上，將她的發梢從額間別到耳後。
“我沒事的，你把腓腓留在身邊，我需要小肥啾。”他說，“把九思放在別處我也不放心。”
魏沾衣看著他堅定的模樣，嘆了口氣。
她伸出手，攬住他的腰，頭貼在他的胸膛上，不言不語。
鳳赤身體僵了僵，嗓子微微發緊。
他突然將她打橫抱起，進屋，關門。
窗簾和帷帳下，春光明媚。
腓腓瞇著眼睛，從屋頂上跳下來，胖乎乎的貓身跳到九思懷裏。
“九思，你聽到了嗎？”它說，“你爹不要你了。”
九思一臉黑線，“別胡說，我爹才不會不要我。”
腓腓摸著下巴，眼珠轉了好幾下。
大鯰魚要離開女人，出去鬼混一個月，它很有興趣。
小肥啾那傻白甜就會賣萌，什麽都不知道。
它果然也好想跟著去看看。
“腓腓你別想幹壞事。”九思說，“爹爹肯定是有要緊事要辦。”
“他既然不讓你去，肯定是有理由的。”
腓腓嘿嘿直笑，“小孩子懂什麽，大人的世界多半都很骯臟的。”
“啊，吾輩看到了蝴蝶。”
它從九思身上跳下來，跑到不遠處的草叢裏抓蝴蝶玩。
九思嘴角抿了抿，眼底，有一絲難過。
從新房子建好之後，爹爹和娘親就跟他分開睡了。
他雖然有腓腓作伴，但，睜開眼就看到空蕩蕩的房間就覺得心慌。
此時，爹爹又要離開，他更心慌不已。
他總覺得，是他拖累了爹爹，拖累了娘親。
“九思，九思。”二胖在門外面招手，“快來。”
九思蔫蔫地走出去。
“二胖。”他說，“發生什麽事了？”
二胖看著九思表情不對，歪了歪頭，“你怎麽啦？不開心了？”
“沒有。”九思斜倚在墻上，“天太熱了，心情煩躁。”
“真少見，你也會露出這種表情。”二胖也學著他的樣子斜倚在墻上，擡頭看著藍天白雲，“我娘讓我去鎮上念書。”
“前兩天，我哥考中了春童，馬上要到縣城去念書了，我娘很高興，也讓我去鎮上讀書，說是將來考個舉人什麽的，光宗耀祖。”
“春童是什麽？”九思問。
“凡是獲得入學資格的學生，不論年齡大小都叫童生，但，童生是不能考取秀才的。只有通過了考試，才能參加三年一次的秀才考試，因為考試是在春天，所以又叫做春童。”二胖說。
“你真懂。”九思感嘆說。
他就什麽都不知道，每天醒來就是腓腓和娘親，讀的書上也沒有這些東西。
“九思，你學問這麽好，不去上學嗎？”二胖問，“你要是去的話，咱倆就一起，你肯定能考狀元。”
“考狀元麽？”九思雙手交叉放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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