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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那是她最深的噩夢!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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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要是羅彌說出來的,那大家不過哈哈一笑,可偏偏這個話是從一向冷肅的金戈嘴裏說出來的。周圍的空氣都沈了下。

原本專心玩游戲的尹喬到這時候,才恍恍然的擡起頭看,目光掃過桌上眾人,最後落在金戈臉上。

不過跟金戈不同,她顯然是沒有認出對方的,茫然的完全置身事外。

她的表情讓金戈胸中一滯,被人這樣無視的感覺,是他從未擁有過的。原本金戈就不是很能放得開自己,去玩笑交際的人,剛才能突然冒出來那麽一句,完全是不受自身控制的無心之語,現在遭遇這樣的冷待,他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僵硬了。

佟夫人原本還以為兒子對人家女孩子有意思呢,看來看去發現金戈完全就是一廂情願,而且......情商太低!

就算是如佟夫人這樣對兒子的一切都自信到爆棚的人,都不得不承認,她的這個兒子啊,情商實在是不好。

好好的跟人家女孩子說話,就能把氣氛弄的這麽僵,沒頭沒腦的不知所雲。

佟夫人笑著說了幾句應酬話,氣氛還是尷尬,沒辦法她只能硬著頭皮拉金戈離開。走到沒人的地方,佟夫人才恨鐵不成鋼的對著兒子說:“金戈啊,你可不能這樣,對待女孩子,要.......”

金戈也三十多歲了,年紀不小,佟夫人更是到了要養氣凝神做佛爺般人物的時候,都到了這個階段,讓佟夫人在手把手的教金戈談戀愛,可真是難以啟齒。

佟夫人自己都覺得糟心的慌。

想了好一陣,也不知道跟金戈要說些什麽。最後也只能大嘆一口氣說:“你就不能跟鋼川稍微學學?”

這話簡直不能更搞笑,鋼川從小就招女孩子喜歡,誰都能跟鋼川玩在一處,什麽小花裙子,小布娃娃,就沒有鋼川不喜歡的。

那時候佟家人都訓鋼川,成日裏跟女孩子在一處,哪有什麽男子漢氣質。

現在可倒好,反而讓金戈學鋼川了。

不得不說這是風水輪流轉!

金戈眼睛盯著不知明的某一處,其實他也有些想不通自己。關於愛,金戈總是處在很迷茫的階段裏,從前的很多年。他心裏對於女人,從未上心過。

鋼川曾玩笑的說過,佟家的教育系統是有問題的,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是蔑視女性的。

所以無論是鋼川還是金戈,對女人都有一種天然的瞧不上。不覺得應該珍視與慎重,唯一讓金戈覺得意外的,是林枷。

金戈這幅木楞楞的樣子,使得佟夫人簡直恨鐵不成鋼。

不過今天這樣的場合,佟夫人也不能只守著兒子,交待了幾句,就往前面去交際了。佟夫人走後,金戈擡頭看看站在場中的林枷。

今天秦蓁成婚,完全是按照西式的禮儀,穿著長長的婚紗由父親牽手入場。後面跟著一男一女兩個花童,小男孩就是heaven。

林枷仰頭看著孩子,臉上是那種柔淡的笑容,像是最美的畫,帶著安撫人心的暖。

金戈在過去的很多年裏,都覺得自己忘不掉這樣的神情,她的眼睛是那樣的堅毅,笑容卻又是那樣的清淡。

跟剛才那位茫然到眼中空無一物的人,完全不一樣。

金戈從不後悔,他在兄弟與林枷之間,選擇了兄弟。心性使然,他就是心裏再怎麽渴望,都不會作出為了女人不顧一切的事情。總體上來說,他從來都是理智的。

從來令金戈驕傲的理智自制力,剛才似乎被沖破了一層。

他竟然能對著毫無了解的女人說出那樣的話來。太反常了。

金戈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他的心裏到底想要的是什麽呢?

.......

heaven今天當花童,我這個做母親的,站在長長的臺子下,竟然比heaven還要擔心。heaven小小的嘴巴抿著,一臉的嚴肅。顯然他跟我的心思是相同的,怕自己出什麽問題。

heaven身邊的小女孩是秦蓁堂哥的女兒,長的粉雕玉砌,實在是好看的緊,三歲多不到四歲的年紀,最是好玩不過的。她可跟heaven的嚴肅不同,完全是把今天這樣的場合當成了一場狂歡,一路走一路對著兩邊的親友揮手,還把手裏的捧花花瓣揪起來往臺下撒,笑的別提多開心了。

我一邊擔心heaven走不好摔倒什麽的。一邊又惦念著heaven實在是有些過於嚴肅了。

側頭對身邊的彭震嘀咕,“heaven怎麽就不笑呢?”

婚禮這種大喜的日子,小孩子跟老人是最該開心歡騰的,偏偏heaven今天嚴肅的很,半點笑影兒都沒有。

彭震看著穿著白色小西裝的兒子,那心裏的美好,簡直一層層的往上湧。

平時看著倒是不覺得,今天這麽一穿,只要是看到heaven的,張嘴就說這孩子跟彭震跟套娃一模一樣,簡直說不是父子都沒人信。

穿上小西裝的heaven,再配上不笑的嚴肅的臉,簡直就是彭震的縮小版。

彭震聽著耳邊的問話,有些心疼的說:“他昨晚自己跑來彩排了好幾次,今天又擔心那個小姑娘不安生。你看他那手,纂的多緊。”

說完彭震都有些想不通,“你說他怎麽就能有那麽多擔心呢。”

不遇到事情還看不出,碰上事情了,就能看出heaven的認真謹慎來了。昨晚自己穿著小皮鞋在這裏排練的好幾遍,別的人都忙前忙後的準備婚禮,所以就是彭震陪著。heaven第一次穿這種正裝的小皮鞋,再者秦蓁要求多,要玻璃透明的長臺子,還要上面撒滿花瓣,走起來其實很容易滑倒。

原本秦蓁懷著孕是不能走這個的,可秦蓁振振有詞,她前半程挽著父親,後半程有葉高馳護著,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摔的。秦蓁倒是想的好,她是不會摔,可是heaven不一定啊!

heaven的小西裝褲子又長,偏偏這小子一絲不茍,走的還要有模有樣的,這可不就得好好的練習。

彭震heaven來來回回的走,就差找人把上面的花瓣都給掃幹凈了!

昨晚勉勉強強算是過了關,heaven習慣了新鞋子,彭震強忍住肚子裏的火氣。可誰知道今天來就遇上了新問題,heaven身邊的女花童,是個特別好動活潑的女孩子,原本就是小孩子,嘻嘻鬧鬧的看著人還聽喜歡。

可是heaven沒有這份心情,剛才入場前還被秦蓁交待,要heaven看好了女花童,別讓這小姑娘亂跑鬧出亂子來。

heaven一下子就覺得自己責任重大,這會兒緊緊抓著那個小女童的手,額頭上都生出汗了。

聽著彭震的嘀咕,我心裏頗有些五味雜陳。heaven從小就這樣,也不知道是因為缺乏安全感還是天性使然,小時候第一次帶著heaven去游樂場,他就一直不錯眼的盯著我還有葉高馳,生怕我們走丟了一樣的。

小小聲的跟彭震說之前的游樂場裏的經歷,然後就跟千千萬萬的父母一樣,對孩子的未來有些擔心,“你說他這樣,哪還有小孩子的快樂。”

孩子敏感,我心裏清楚,可孩子總是這麽戰戰兢兢的過日子,當媽的總是心疼。

彭震將我抱在懷裏,吻吻我的太陽穴,他的唇溫溫熱熱的,頭上長出了些頭發,貼著頭皮,虛虛的一層。今天彭震有心跟heaven穿著相同,剛才跟heaven手拉手進來的時候,簡直比今天婚禮的主人還要引人註目。

畢竟彭震的身份非同小可,之前又傳出重病的消息,今天這樣的場合,也算是首次在公眾面前露面,再加上一個縮小版的heaven,想要不引人註目都是不可能的。

他抱我在懷裏吻,不用看我也知道四面八方有多少目光投過來。

到底心裏還是有些羞怯,推推他,“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關於孩子的教育,從來都不是小事情。heaven對我們來說,又是那樣的珍貴。

彭震‘嗯’了聲,他已經想明白,heaven的這種性格,是過去幾年他的成長環境造成的,現在想要把孩子板正過來,當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低聲說:“咱們倆相親相愛,他自然就會好了。”

彭震最近看網上說,對孩子最好的教育,不是窮養富養,而是愛養。最好的安全感,來自於爸爸深愛媽媽。

說的再多都沒有用,最好的就是長長久久的做下去。

這樣最好。

彭震說的雖然有些肉麻,可我還是讚同的,彭震從來霸道,他要抱著我,我根本掙紮不開,索性也不掙紮了,明明白白的,我就是彭震的人,婚禮也已經提上日程,所以也沒什麽好躲避的。

葉高馳跟秦蓁的婚禮雖然不在教堂,但是還是請來了神父。

秦蓁是個天主教徒。

彭震瞅準了heaven做完自己的程序,伸手就把兒子從臺上抱了下來,此時臺下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臺上,彭震這樣的動作自然是吸引人註目的。

佟夫人看著彭震懷裏的heaven,原本她知道彭震有孩子,心裏還有些酸酸的,也沒結婚也沒過明路,就跑出來一個孩子。佟夫人這樣的人,心裏多半還是看不起的。

可心裏就算是有再多的鄙視,真見到了heaven,那也都散了。

佟夫人是看著彭震長大的,小時候彭震跟金戈沒少在一起淘氣。那heaven長的跟彭震小時候一模一樣,這根本不用別人說,佟夫人心裏門清。

瞅著heaven軟軟的趴在彭震的肩膀上,細細巧巧的跟彭震不知道說什麽,佟夫人看的心都化了。

什麽都顧不上的跟金戈說:“我不管,你快點結婚,你瞅瞅人家,一個兩個的都當爹了,你跟鋼川這是要氣死我!”

金戈才接完電話回來,沒頭沒腦的就是這麽一句話。

想想也是,連羅彌那樣不著調的小子媳婦都已經懷孕,其他的就更不用說,葉飛馳眼見著孩子都要叫爹了,葉高馳今兒結婚,可是孩子已經有了。最後,還有heaven.......

金戈看著跟彭震穿著父子白西裝的heaven,心裏也不是不羨慕的。

而且.......

上次喝酒的時候,彭震特地問了金戈相親的情況。金戈是多了解彭震的一個人,看著最是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其實什麽都顧及著,都考慮著。

金戈現在這麽單身著不結婚,彭震大概心裏也難安。

倒不是懷孕金戈會跟林枷有什麽,反而是對金戈的一種憐憫,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所愛,不斷的追逐著,對比之下,金戈的這種冷淡就有些孤寂了。

金戈想跟彭震說,他的單身,並不全是為了林枷。

他是喜歡林枷,甚至一度到了想要為了林枷不顧一切跟家族爭鬥的地步。可是,那也不過是很短的一段時間,從始至終,林枷沒有給過他這樣機會。

她滿心滿眼都是彭震。

金戈也有自己的驕傲,屈居人下,不是他的性格。他能接受自己愛上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人,卻無法去做到覬覦人妻,尤其,那人還是他最好兄弟的老婆。

最好的,讓彭震放心,讓所有人放心的辦法,就是他結婚。

金戈目光閃爍,想著他剛才在電話裏聽到的消息,他現在的職位,想要打聽一個人簡直易如反掌。之前碰到的那個女人,尹喬。

尹家的大小姐,在人民銀行上班。

一切似乎都很合適。

只是.......金戈心裏太多的謎團,簡歷看起來在光鮮亮麗不過的一個人,在夜店裏跳鋼管舞?他不相信,這背後沒有故事。

可能的職業使然,金戈心裏只要有這種對未知的好奇,就要不斷的探索,想要找到真相。

八卦的事情金戈沒有什麽渠道,不過身邊的佟夫人顯然是很好的消息來源。金戈第一次向自己的母親打聽一個女孩子。

“剛才那個尹叔叔的女兒,您挺喜歡?”金戈說的很婉轉。

佟夫人人老成精,還有什麽聽不明白的。當即知無不言無物不盡,“喜歡,當然喜歡,姍姍剛才米國留學回來,性格又好,人也大方,將來你要是能跟她在一起,我得放多少心!”

金戈搖搖頭,“不是尹姍姍,是尹喬。”

親屬關系,金戈已經全面的掌握,主動跟他打招呼,甚至跟他已經相親過一次的女孩子,叫尹姍姍,是尹家的二女兒。

說起尹喬,佟夫人臉上有些不好。

“你說尹家那個老大?她.......恐怕不適合你,性子太木了。”佟夫人倒是不在乎別的什麽,就是覺得尹喬的性格不好,當媽的總想給自己兒子找個能照顧他的,那個尹喬,怎麽看都不是能照顧還金戈的,再者,“她不是你尹伯母的女兒,聽說是你尹叔叔在外面要的。”

話要挑明了說,尹喬的身份其實挺尷尬。

說白了就是私生女。

金戈勾唇一笑,私生女比正頭老婆生的女兒歲數大,這倒是奇怪事兒。

金戈這一笑,佟夫人心裏就有數了,反正只要金戈肯結婚,她是沒什麽顧及的,私生女就私生女,還好控制不是。

“媽給你把話放在這裏,只要你願意,媽全權支持你。”

佟夫人也是被逼的沒了辦法,前有一個鋼川,簡直讓佟夫人在佟家擡不起頭來,上一輩老爺子可不會說佟家子孫的錯處,要說也只說佟夫人這個母親沒有教好。

佟夫人覺得這些年,她可真算是忍辱負重,對鋼川的種種冷待,可不就是另一種的發洩。

沒想到從來讓他驕傲的金戈也不省心,就是不結婚,身邊也沒有個知情知趣的女人,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金戈跟鋼川是一樣的。出了鋼川一個還能說是巧合,再出個金戈,那可就是對佟夫人全部的否定了。

在家裏誰也舍不得說金戈。但是說起佟夫人,那真是半點都不大磕巴的。

佟家又是大家族。

這些年佟夫人沒少對著妯娌吹噓金戈的好處,現在金戈出現了這樣的弱點,佟夫人可不就被人群起而攻之,簡直不能在慌張。

金戈聽到母親的話,依舊不動聲色,他是真的還沒有想好,下一步要怎麽做。

.......

彭震抱了heaven從臺上下來,heaven做完沒睡好,就是擔心今天的典禮,撐到這會兒已經很累了,被彭震抱下來,人就有些發軟,抱著彭震的脖子乖的不得了,還小小聲的問:“我沒有出醜吧?”

這孩子就是心太重。

彭震抱著軟綿綿的孩子。知道heaven是累壞了,心疼的直誇,“怎麽會出醜,簡直不能更優秀。特別的帥氣,我站在底下給你鼓掌了,你看到沒有?”

heaven低聲的應了一聲。

他剛才跟著新娘子走出來,滿眼看到的都是陌生的人,其實心裏還是很怕,很恐懼的。

幸好找到了彭震,他個子高比林枷更好找到,看到他,heaven心裏就安穩了很多,在看站在彭震旁邊的林枷,heaven的心裏就更踏實了。

他心裏很清楚的,就算是他今天真的走壞了。摔倒了,這兩個人都是不會責備他的。

彭震抱著孩子過來,我心急的拿著溫牛奶遞到heaven嘴邊,“喝一點,我看你早上心急火燎的,也沒吃多少。”

heaven對著我笑笑,張嘴含住了吸管,吸了兩口。

彭震抱著孩子,雖說heaven現在五歲多,都快要六歲了,可他還是願意抱著,總覺得抱不夠似的。偏有人看不慣,剛才的女花童一路追著heaven來,這會兒站在彭震的腳邊扯彭震的褲腿,“羞羞臉,我都不讓人抱了,小哥哥羞死人。”

小姑娘被heaven管制了一早上,不讓她亂跑,不讓她吃東西,連剛才走路都是被heaven死死拉住。

她做什麽都會被訓斥,現在好容易找到能扳回一城的事情,當然是不會錯失。小孩子最是記仇不過的,哪裏真的就什麽都不放在心上。

heaven原本都已經有些困了,他從知道自己要當花童起就興奮莫名。

量身定做西裝,然後就是走流程練習,半點都不敢犯錯,能撐到現在,可算是精疲力盡。喝了牛奶,原本眼睛都已經半閉上了,現在被小姑娘這麽一叫嚷。又揉著眼睛往下看,自然看到了不依不饒的小姑娘。

長的漂亮至極的小姑娘,仰著頭,睜著大大的眼睛,非常嚴肅的看著heaven說:“我都已經不讓爹地抱了,你怎麽比我還不懂事。”

歡脫的小姑娘,突然之間變成了老夫子的模樣,讓人看著就可樂。

小女孩的父母就在不遠的地方,看到她這樣,就阻攔,“oilily,不準沒有禮貌!”

oilily不能更委屈,她被這個小哥哥訓斥了一早上,嚇的連剛才抱著捧花的時候,都不敢拿起來聞一聞。明明是對方喜歡教訓人,怎麽就成了她不禮貌。

oilily頓了頓,突然說:“哼!你欺負我,我將來就嫁給你!總能欺負回來的!”

這個話.......

小姑娘的父母親已經走過來,他們是旅居國外的華僑,聽到自己女兒沒頭沒腦的說話,都有些好笑。男人把女兒抱起來,很抱歉的跟彭震解釋,“她媽媽總說現在欺負我,是因為我曾經欺負了她,沒想到她就記下了拿出來說嘴。”

彭震對於這種不相幹的人,從來都是冷冰冰的,沒什麽太過熱絡的意思。

他笑著點了下頭,就抱著heaven拉著我往休息室裏走。我明白彭震的心思,剛才看heaven都困成那個樣子了。彭震不心疼才怪,這會兒恐怕是要帶著heaven去睡覺的。

heaven倒是一直很安靜,等到了休息室的時候,突然對我說:“枷枷,你快點嫁給彭震。”

從來我都覺得heaven對我要嫁給彭震這件事情都是有些排斥的,小孩子總是不希望自己的媽媽被人奪走,所以我跟彭震在這方面,很克制也很不想讓heaven為難。

沒想到他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我好奇,問:“為什麽?”說著話,我手也沒停,給heaven脫鞋子,讓他能睡的更舒服一點。heaven也是真辛苦,穿著這小皮鞋從昨晚就開始走來走去,脫了鞋襪,我給他揉揉腳腕。

heaven已經困的眼皮子打絆子,迷迷糊糊的說:“他從前欺負了你,你現在嫁給他。就能欺負回來。”

我摸摸heaven已經睡過去的額頭,親吻了一下。

悄聲跟彭震說:“咱們heaven會不會被我們養成了一個三觀奇特的人啊。”

heaven在很多事情上,想法實在是不像正常的小孩子。

彭震根本不說什麽,只是抱著我狠狠的親吻,直到我徹底軟倒在他懷裏,才低低沈沈的說:“枷枷,你不知道我有多幸福。”

抱著兒子,身邊摟著她,沒走出一步,都覺得心裏踏實又暖和。

人生似乎到了最圓滿的時候。

彭震從懷裏摸出鐲子,是彭老爺子給他的,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拿出來。

我看到他手裏翠綠的鐲子,只是看水頭、光澤就知道價格不菲,在看彭震鄭重的樣子,就明白這恐怕不是什麽簡單的物什。

果然聽彭震說:“這是我爺爺讓我給你的,是我奶奶的遺物,要傳給孫媳婦的。”

我當然明白這樣的一個鐲子,其實是彭家人對我的肯定,可是........,我心裏還是有些害怕,輕聲我,“那我要去看看你爺爺嗎?”

彭震的爺爺身體一直不好,就算是現在開春,也還是時不時的鬧一場。

彭震經常回去,我沒有阻攔過,那都是他的親人,就算是跟我有恩怨,可血濃於水,總是不能阻隔的。現在彭震給我這個鐲子,於情於理,我也應該去一趟。

抑或著,彭家人根本也不是為了我,我又問,“還是.......要讓heaven去一趟?”

曾經出現過搶孩子的舉動,實在讓我沒辦法多想。

彭震搖搖頭,“我問過了,爺爺不願意。”

老人家有老人家的忌諱,恐怕彭老爺子那麽驕傲的一個人,也不願讓人看到他茍延殘喘的樣子。

這我就不明白了.......,彭震已經把鐲子戴上我的手腕,鐲子有些大,戴起來有些晃蕩。彭震說:“吃胖點,戴鐲子,要富態點。”

讓我吃胖點的話他一直再說,可我生完孩子傷了元氣之後,似乎就從來沒有胖起來過。

鐲子冰冰涼涼的在手腕子上來回動,我心裏有些慌,總覺得彭家不會毫無要求的承認我。

彭震大概是看出我的心思,心中暗嘆,有些信任恐怕不是一天兩天能爭取到的,現在就算彭家再怎麽目的純正,也很難不被誤解。

彭震倒是不糾結,直接說:“你要是覺得心裏難安,那就答應我一件事兒?”

果然來了。

我心裏就是這四個字。

不過知道彭家人想要要求什麽,倒是對我來說很好,總比懸而未決要踏實些。

彭震說:“早點把婚禮給辦了吧。”

彭老爺子雖然沒說,可彭震知道,彭老爺子無非就是想在閉眼之前看著彭震好好的結婚,heaven徹底成為彭家的孩子。

這不僅是給孩子的身份,其實也是彭家人的期望。

原來是這樣。其實很多的原因,我是能猜到的,可我寧可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點頭說了,“好。”

不是說要放下過去的仇怨,而是我要抓緊自己的幸福。

不能因為跟那些人鬥氣,就放棄掉自己。

關於婚禮,我是願意的。

雖然曾經一度以為此生不會再有,可是被彭震還有heaven這麽催促著,反而覺得應該有一個,該給孩子一個回憶,也該給自己一個交待。

.......

許橫獨自在後臺獨坐,這原本是新娘子換衣服的地方,秦蓁早前回國的時候就跟許橫關系不錯,現在勤蓁結婚,許橫無論如何都是要來幫忙的。

只是,她也許並不適合這樣歡騰的場面。

一場婚禮下來,感覺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的。

秦蓁已經跟葉高馳一起離開,許橫抱著秦蓁換下來的衣服發呆。

平時她的生活被女兒添的滿滿的,胖丫丫是個鬧騰的孩子,一分鐘都停不下來的那一種,雖然許橫經常抱怨女兒折騰人,沒有heaven乖巧。

不過心裏卻也是滿足的。

胖丫丫的鬧騰,能讓許橫充實的過日子,不去想那些殘酷的過去。

只是婚禮這個東西,似乎是很隱秘的針,它能讓幸福的人更幸福,不幸的人更不幸。

許橫捂住胸口,到底還是傷痛的。

強迫自己站起來,她想要在最快的時間內見到女兒。只要看到孩子,她才能覺得未來還有盼頭,一切都還有意義。

只是她起的太猛,站起來就眼前發?的栽下去。

聽到有人進來,她以為是林枷,低聲呢喃,“給我倒杯水,我可能有點低血糖。”

許橫等了好一陣,都沒聽到動靜。

掙紮的睜開眼睛,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人。

她覺得這一切都是虛幻的,他.......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不過這樣的虛幻他並不討厭,甚至有些喜歡,輕聲說著,“陳東野......,我們去郊游好不好?”

當年她興高采烈的說了這話。越好了時間、地點。

早早的等著,等來的卻不是他。

那是她最深的噩夢!

遲來的更新,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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