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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你到時候別管我,自己走,聽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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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震苦思辦法的時候,彭蕾卻挺身而出的擋在了前面,她拉住母親,苦苦求道:“你說的這些苦,那都是你們上一輩人的恩怨,憑什麽扯上我哥哥,他很好的!你忘了他當年還保全過我,要不是他.......我這些年還不知道要怎麽活?”

彭蕾哭起來,她自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見不得人,可越是這樣見不得光的身份,就越是羨慕正兒八經能堂堂正正站出來的彭家子弟。

彭震!無疑是整個彭家的驕傲。

別看彭震的祖父、父親平時對彭震很是嚴厲,可是在外面,誰都不會多說彭震的半個‘不’字,尤其是到了今年,彭震早已經成為彭家的頂梁柱,實際意義上的掌舵人。

彭蕾聽過無數次她父親感嘆,為何她不是男孩,如果她是男孩,又有彭震的三分實力,父親做夢都會笑醒。

太多年了,就像是心中小小的種子發芽。彭震對彭蕾來說,從來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哥哥,只要彭震能多看她一眼,她做什麽都甘願。

而反觀彭震呢,對彭蕾這樣的身份,他自然不可能跟彭霞一樣咬牙切齒的咒罵,最多的其實是無視。這樣的一個人。不值得他給予更多的關註。唯一有過交集的一次,就是四年前的那場車禍,那時候彭蕾這個堂妹,才第一次正式的進入彭震的視線。

聽到彭蕾說,當初是他庇護了她。

彭震的第一反應就是伸手,抓住了身後人的手。

他不是不怕的,人心裏最大的悲傷。其實並不是當時的痛哭與悲悸,而是時隔多年後的逃避與不願提起。

他怕再一次揭開傷疤的痛苦。

當年他當然不是不顧她,而執意要去幫助一個素來沒有看在眼裏的堂妹。只是外公突然離世,安氏裏人心叵測、蠢蠢欲動,他當時對付這些人就已經耗盡了氣力,實在不想其他地方再出問題,那時候正逢大伯換屆。作為大伯私生女的彭蕾如果出事被曝光,那麽彭家,無疑就會在一夜之間顛覆。

腹背受敵!

彭震想,只要熬過那段時間就可以,就是委屈她,那麽一點點的時間就可以。

當年的他,以為自己計劃的很周全。但從這件事情來看,他當時的決定也不能完全稱之為錯。可,他跟她之間,根本就沒有建立起強大到篤信對方的程度,加上母親對她來說意義重大,她當時又是孕早期,正是一個女人情緒最脆弱、身體出現不適最厲害的時期。

很多的‘因為’加再一起,就成了他們倆的萬劫不覆。

她離開的這些年,彭震一點點的去想,一點點的悔恨,到了如今,他是不敢再提起了。

當年的事,成了他最無法原諒自己的過往。

白海瑤聽了女兒的話,冷笑起來,“保全你?多大臉!他不過是為了彭家,可如果他真的盡力,你父親怎麽可能死在獄中!蕾蕾,你可真是不了解彭家的人,什麽上一代的恩怨找上一代去償還?我弄死安念,我保準彭家人連一滴眼淚都不會掉!那家人鐵石心腸,能讓他們心痛徹底的,也只有他!”

其實白海瑤的目標,是heaven,再沒有什麽籌碼是比得過heaven的,可無奈heaven實在被保護的太好,跟在heaven身後的人,不管是那一派的,都不是簡單的人。

所以白海瑤想下手。根本不可能!

種種考慮下來,也只有彭震是最好的目標。

如今彭家基本就是靠著彭震,他要是死了,彭家頃刻間就能土崩瓦解,還有什麽比彭家一夜間失去一切,彭震的父親還有安念都痛哭欲死對白海瑤來說更快樂的事情嗎?

沒有了!她想不出!

彭蕾哭的更傷心,白海瑤對這個相依為命的女兒,還是會心軟,對女兒解釋說:“你別被他騙了,他當年根本沒有幫過你,是你媽媽我,花了所有的人脈,塞了咱們所有的家產去幫你疏通,要不然。你哪裏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

當年為了救女兒,白海瑤真的是傾盡了一切。

這個女兒不僅是她的心頭肉,而且還是她這一生最大的資本,有這個女兒在,她就還有嫁入彭家的機會。如果彭蕾入獄,那麽彭家是絕不會認這樣的一個孫女的。

到時候白海瑤做了半輩子的嫁入彭家的夢,就全碎了。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保全住女兒。

只是當時不顧一切的白海瑤沒有想到,以彭蕾為引子,佟、葉兩家人會直接攻擊彭蕾的父親,在換屆的檔口,彭蕾的父親被雙規,很快就死在獄中。

白海瑤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為了救出女兒甚至不惜跟法院的院長.......,最終卻還是雞飛蛋打一場空。

這過往的一切,讓她如如何能不恨!!

她已經不年輕了,想要從頭再來早已經不可能。就算她現在還是頗有姿色,可當時法院院長的態度就很明確了,占她的便宜,男人都很願意,巫山雲雨,更是求之不得。但再也不會有男人願意娶她進門,她現在的年紀,已經不可能嫁人了。

白海瑤的這代人,骨子裏還是對嫁人,有個好歸宿懷著很深的執念。

彭蕾聽到母親說到的曾經,哭的站不住,軟軟的跪坐下抱住了母親的腿,“如果重來,我寧可你什麽都沒有做,我願意去坐牢的!”

終於說出這句話,彭蕾心中的悲傷像是在一息間噴薄了出來。

當年她張揚跋扈,雖然不是彭家的正經孫女,可是她父親身在高位,母親又是會張羅的,所以她自小過的日子並不差,性格更是熱烈。

她愛上學校裏的同學。

一個非常美好的男孩,只是人家不喜歡她。

對於當年的彭蕾來說,這樣的拒絕無疑是不能被容忍的,所以她用了很多的手段,傷害了那個男孩心中最愛的女孩。

被逼無奈,那人總算答應跟她在一起。

她開心瘋了,所以才會開車帶著他去兜風,為了給心中的人表現一下自己,她開了快車,然後因為她太過於開心,根本沒怎麽註意路人,這才撞死了人。

她其實從來沒有經歷過事情,所以當時她就嚇傻了。

跑回家告訴母親這件事。緊接著就被母親關了起來。

後來的一切都不是彭蕾能控制的,可她內心不是沒有負罪感,那可是兩條人命,她日日夜夜的恐懼。嚇的幾乎睡不了一個整覺。

等她被母親放出來的時候,事情已經解決了。

跟她同車的那個男孩,成了肇事者,並且已經被判入獄。

她。彭蕾,逃過一劫!

只是......這樣的逃過一劫,對她來說,比讓她去坐監獄還要來的可怕。

那可是她滿心愛著的人,他年輕、陽光、又帥氣,成績優秀到馬上要拿全額獎學金去留學。當時彭蕾愛上他,正是因為他的耀眼。他是大學裏最閃耀的星。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因為她的過錯成了階下囚。

彭蕾不是沒有掙紮過,她想要說出真相。可是母親說,這都是彭家人的想法,如果她去了,就永遠成不了真的彭家人。

不僅母親對進入彭家有執念。

從小就倍受歧視,被彭霞說過無數次難聽話的彭蕾同樣也有。

彭蕾只能安慰自己,如果進入彭家,那麽她就能如彭震、彭霞一樣的有勢力,到時候,她是可以輕易的救出心愛的人的。

種種的借口,讓彭蕾自欺欺人,她甚至去過監獄想要探視,想要告訴心愛的人。等等她,她可以救出他的。

只要彭震願意,他一定就會沒事。

到時候彭蕾自己已經成了彭家的人,風光大嫁,誰還會記得他坐過牢的事。

只是......他不見她。

自從父親死後,彭蕾漸漸的絕望,她知道,進入彭家的事情恐怕是不成了。可是事件已經過去了那麽久,她根本就已經沒有了承擔責任的勇氣。

她還是會去監獄裏看他。

可他,從不見她。

唯一一次,遇上了他曾經的愛人,就是當初被彭蕾用了手段,逼迫著非要分手不可的,他的前女友。

那個女孩子其實也是彭蕾的同學,她看著彭蕾的眼神簡直如最骯臟的臭蟲。

“我以為你逼我離開,是為了好好的愛他!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蛇蠍心腸!他那麽好,他的未來一片陽光,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彭蕾很想解釋,她是真的愛他啊。

她只是.......只是.......有些害怕。

可在對方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彭蕾半個字都說不出。

這四年。雖然她身在牢獄之外,可是她的心,卻比坐牢還要來的苦痛,父親死了,母親因為絕望早已經瘋魔,家裏沒有了錢,她不能再過闊小姐的日子。就連學校......彭蕾原本就招惹了很多人的嫉恨,又加上這次的車禍,讓對方頂罪的事情,學校領導倒是沒什麽,在同學裏,那可真是千夫所指。

她不在被人追捧,無論走到哪裏,她都會遭遇白眼與嘲諷,有時甚至是慘痛的毆打。

大學的時光,是最正義感爆棚的年紀。

她毀了全校的男神,招來的憎恨可想而知。

彭蕾從未有過這樣過街老?的經歷,她只能日日夜夜將自己藏起來,她現在後悔了,是真的很悔恨。如果早知道逃避罪責的背後,是這樣漫長的,沒有邊際的苦痛,她當年不會沈默的。

“媽媽,我們是不是不會好了?”彭蕾抱著白海瑤的腿,無助又絕望的哭出來。

白海瑤面對這樣的女兒,亦是心酸。

她的這個女兒,從出生就是千嬌百寵的,哪裏受過這樣的罪。

自己一輩子被人戳著脊梁骨過來的。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讓女兒再去受苦。

白海瑤盯著彭震,倒是壓住了原本想要玉石俱焚,跟彭家人同歸於盡的瘋狂念頭,只是看著彭震說:“你們今天想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答應,過戶安氏百分之十的股份給蕾蕾,她也是彭家的孩子,為什麽她什麽都沒有?!”

百分之十?

胃口可真是不小。

要知道安念女士作為安家獨女,現如今手中的控股才不過百分之五,其他的大多數,都在彭震手裏。

這是當年安老爺子安排好的。

安念沒有主心骨,很容易被人騙去了,所以安老爺子這也是防著彭家的人徹底搶了他一生的基業。

安氏,畢竟是姓安。而不是姓彭!

就算是彭震,安老爺子也有遺囑,將來彭震的兒子,也要姓安才能擁有繼承權。

將安氏的股份直接分給彭家的人,這是無論如何安氏的董事會都不會同意的事。彭震果然沒有答應,“你也知道那是安氏,跟彭家沒什麽關系!”

白海瑤這樣的人最可笑。

她憤恨當年彭震的父親娶了安念。覺得自己沒有什麽是比安念差的,可是臨了臨了,她想要的,卻還是安念的東西。

要是安念性格強勢些,這些股份甚至到不了彭震手裏。

完完全全都是安念應該得的。

白海瑤才不聽彭震的這些話,她很肯定的說:“你別懵我!你現在掌握了安氏所有的話語權,甚至這幾年,你不斷的兼並,手裏拿到的安氏的股份,比你外公當時手裏捏著的,還要多!安氏的股份,你要是出讓,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彭震手指動了動。

“倒是知道的不少。”彭震一笑,“股份我有,不過要過戶股份,沒有公證沒有合同,你以為說話就成?”

白海瑤笑笑,“這些你不用擔心,我自會安排好。”

彭震這下就更閑適了,“既然都談妥了,你們放她走!”

白海瑤並不上當,“哼!你肯簽約,我當然可以放她走,到時候咱們一手交錢,一手放人。”

說完,白海瑤就帶著人出去,坐在地上的女兒,也被她半摟半拉的弄出去。

房子裏再一次一片黑暗。

彭震一個扭身就面對著我,他說:“我名下所有的股份都是你的,我簽字一點用都沒有,你到時候別管我,自己走,聽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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