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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哈喇子都流成河了!嘖嘖,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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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先是從後視鏡裏看了下我,確定我沒什麽大問題之後,就探出頭去破口大罵,“丫眼睛長腦瓜頂上啊,怎麽開車的。你這是逆行懂不懂?出事情你要負全責的!”

三嬸家的司機同樣是部隊出來的,臟話難聽話其實並不會說,只是這一口純正的京片子兒,實在說的順溜。

我心跳還是很快,但又忍不住的挺直了胸膛往前面看。

彭震的車橫著的停在我們的車前,顯然他是攔路直塞的停車,這樣魯莽的做法,要不是今天三嬸家的司機反應快,非撞上不可!

全?的跑車,在夜色裏其實根本看不出車內的情況,可我就是知道是他,能這樣肆無忌憚開車的,除了彭震還能有誰。

司機說完看對方的車完全沒有動靜,氣呼呼的想要下車去,打開車門就要出去。也就是這麽一個動作,彭震的車突然啟動,引擎發出巨大的聲響,像是怪獸的呼嘯。

然後他很猛地倒車,一個漂亮的回旋之後,全速前進。再一次消失在了夜色裏。

司機簡直都看傻了,嘟嘟囔囔自言自語說:“現在這四九城,可真是住不得了,手裏有兩個銅板,就能給燒成這樣。哎,當年說是建設新中國的,現如今還有什麽階級平等呢。”

我耳邊嗡嗡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彭震這到底是在做什麽。好端端的來堵我的車,然後又一聲不響的離開,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搖搖腦袋,讓自己別想了,彭震想做什麽,從來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因著這場不大不小的車禍,我當晚在睡夢中夢到了他。

夢裏的彭震並沒有冷酷的樣子,反而是抱著我厚著臉皮癩皮狗似的耍賴的樣子。他一聲聲的說:“乖兒,我好想你,給我?給我!”

“枷枷,我要你,你哪裏都是我的,這裏,這裏,都是我的。還有你的心,也必須是我的!”

那時候他是要多膩糊就有多膩糊,我拿他沒辦法,只能妥協。把他伺候的美了,就抱著我笑,志得意滿的似乎得到了全世界。

從夢中醒來,摸摸臉,濕的。

明明夢到的是我跟彭震關系最好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面,心裏像是紮了刺,疼,輾轉反側都無法緩解。

我以為我很堅強,事實上我確實做到了,剛跟彭震分開的時候,我表現好的自己都被自己騙過去了,那種平靜坦然,我以為會持續下去的。

可不是的,彭震這個人,就像是埋在心裏的刺,他會隨著時間慢慢的腐爛、化膿,痛徹心扉。

我越來越不敢想起他。

時間真是令人傷痛的東西,原本我以為,我會隨著時間淡忘彭震,卻沒想到他就像酒,歷久彌新。那些曾經氣憤的、不可容忍的事情都被時間略去,留下的只有他為我擔心時的驚惶失措,抱著我時的躊躇滿志,他的霸道,他的體貼,他的好。

在這樣孤單的夜裏,我哭的酣暢淋漓。

也只有在這樣孤單的夜裏,我才能放任思念肆虐。

不可能的,一遍遍跟自己說,我跟彭震不可能的。彭家不可能接受我這樣的孫媳兒,而葉家對彭震更是充滿了成見,我父母因為哥哥,必然是不會同意的。三叔三嬸認為彭家不是女孩子的好去處,好歸宿,更加不會同意。

我告誡自己不能貪心。

我現在已經擁有了曾經從未想過的完整家庭,得到了夢寐已求的關心與保護。不能在要求更多。

借口找的再多,痛還是痛。

我蜷縮著自己倒下,想要讓自己多給自己一些溫度。

.......

時間轉眼就是三個月。

中考已經進入倒計時的最後時刻,明明我這一年為了這個班付出了巨大的心力的,可真的倒了臨門一腳的時候,我反而沒多少壓力了。

“同學們,盡力就好,我祝福你們。”

接下來就是撕書,現在的初中生跟高三的學生學來的,畢業之際就要撕書解壓。原本學校對這樣的行為是不讚同的,可是耐不過屢禁不止,所以索性不管了。

我站在白花花的紙片雨當中,跟我的學生一起迎來了畢業季。

不是不感慨的,去年我在婚姻觸礁,人生最黑暗的時候接手這個班,這一年來。跟同學們鬥志鬥勇,又當班主任,還做老媽子,甚至還做過他們的幫兇,想想也真是五味雜陳。

我仰頭看著從上到下的紙片雨,突然被人叫了一聲,“林老師。”

轉頭看,是霍山。

少年郎的成長,是那麽明顯,這個年紀,身高簡直就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長。霍山長高了很多,人反而顯的瘦了。

“林老師......要畢業了........我......”霍山難得的有些結結巴巴。

他從來都是高傲的個性,到現在還是沒有改變。這一個學期他在我班裏,我從未對他有過多的關心,甚至可以說是冷漠。看著同學們對他惡作劇,從不加以阻攔,只要沒有過界,不傷害人身安全,小小的惡意,我甚至是放縱的。

其實孩子都是敏感極了的,我的態度雖然沒有明確的表達過,可是我的行為,卻是從不會幫霍山出頭。

漸漸的他學會了收斂自己,開始學習跟同學們相處。這並不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要知道這個年紀的學生,最是需要來自周圍的註目,霍山同樣是,他從前那樣令人厭惡,想來是找錯了方向,他以為說些令人難堪的話就能高人一頭,顯然這是錯的。

面對霍山,我雖然問心無愧,但到底並沒有對他盡心太多,還是有些心虛。

誰知霍山竟然說,“我很謝謝你,林老師。”

這話,從何說起啊,我有些驚訝。

霍山咧嘴一笑,瘦下來的少年有了英俊的雛形,帶著釋然的燦爛,“你是第一個不追問我成績的老師,也是第一個沒有因為成績而對我追捧的人。這學期,我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像是走入了一個新的世界,我像是蹣跚學步的孩子,一切從頭再來。”

我有些汗顏,不是我關心學生成績,而是霍山的成績放在(8)班那就是絕對的領先,比第二名都要超過去一百多分,根本不用問好嗎。至於拿成績出來追捧他,我想他從前的老師可能的確是這麽做的,可是在(8)班這樣的追捧毫無意義,畢竟就算是我的學生都去頭懸梁錐刺股恐怕都是難以超越他的。

弄不好還會弄成反效果,我瘋了才拿霍山去刺激他們。

不過能給霍山帶來這樣的感受,我心裏還是有些意外。

霍山自己有些難為情的說:“我是家裏最小的,從小就被嚴格看管。就算是我姐,那也是見面就問學習,除了學習,他們什麽都不問,而且我的生活裏也只有學習。”

每個孩子的性格都不是突然而來的,霍山能長成這樣,可見家裏的教育是出了問題的。不過這樣的家長現在很多,自己太忙。根本沒有時間去了解去關心孩子,見面也只問一句,學習怎麽樣?只要學習好,那就是大量的物質獎勵。

不斷的獎勵與讚賞。

讓孩子認為學習好就是能主宰這世界的王者。

我剛還有些老大甚慰的覺的自己有些成就感,沒想到霍山下一句就說:“雖然中考對我來說小兒科,但是對林老師您帶的那班學生來說,恐怕還是太難,您別擔心。他們破罐破摔,最差也就那樣了。”

我臉上的笑容僵住。

霍山大笑著轉身跑,斷斷續續的說:“你跟彭五哥一樣可愛,你們會在一起的。”

熊孩子!

我恨恨的罵。

中考前三天放假,我從學校出來有些虛脫,備戰中考,孩子們脫層皮,我這個班主任,少不得也得脫層皮。

終於迎來假期,心裏說不歡呼雀躍是假的。

許橫開著車在校門口接我,等我上車,她就嘖嘖出聲,“當老師可真是蠟燭啊,融化自己,照亮別人!”

“什麽意思?”我預感這不是什麽好話。

許橫丟了個鏡子給我,“你就瞅瞅你那臉。蠟?、幹癟、滿是皺紋!說你四十都有人信!”

我拿起鏡子一看,哪裏有她說的那麽嚇人。我最近就是睡眠不好,有些?眼圈而已。拿起鏡子就有些放不下了,左瞧瞧右看看。

許橫嗤笑,“林枷,你是不是瞅著自己還挺美的。”

這話心裏想想就成,嘴上怎麽能說。這半年我幾乎每周都要被三嬸拽著去做全身spa,精油推的我全身上下現在都是白皙滑膩的,還有臉,從前我很少化妝,這一年也讓教化的開始每天化妝。用三嬸的話說,那就是有男人,我們要過的好,沒男人,我們要過的更好。

所以目前我對自己還是很滿意的。

“得了,別美了,到了巴厘島,你怎麽美不成?”

車子直接就往機場開,這事說起來,還是許橫非要我去的。她過年跑巴厘島去度假,回來之後人?了一圈不止,還不斷的給我洗腦讓我也去。

我心說那是情侶度假的地方,我跑去幹什麽?

不過嘴上,當然還是要說沒時間的。

這可不。許橫一聽我放暑假了,二話不說就給我定了機票,直接打包都替我弄好,一幅恨不能我快點滾蛋的樣子。

我好笑,“也虧的我資歷還淺,不用參加中考的批改試卷,要不然你這些機票錢酒店錢可不就是打了水漂了!”

許橫才不在乎,“反正不是我的錢。”

這樣的許橫跟從前有了很大的區別,她跟陳東野覆合後,態度改變了很多,花起陳東野的錢來也根本是不帶眨眼的。

“你這樣,他不會介意?”我總還是老思想,覺得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許橫翻了個白眼兒,“他不知都高興成什麽樣了,以前我硬氣,不花他一分錢,他成日裏說我準備離開他。現在好了,我揮金如土,他倒是美的跟中了彩票似的,有時候,男人還真是賤,就看看著女人使性子!”

我漠然。

這話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接茬。

到了機場,距離飛機起飛還早,辦好了手續,我跟許橫就在星巴克裏喝咖啡,擡眼就能看到機場的大屏幕。

正在播放安氏旗下娛樂公司上市的新聞。

眾多明星到場,自然是很有吸引力的,只是比那些明星看起來更有氣場的,是首席執行官,最大的股東彭震。

這半年,不止是我奮發努力的想要自己變的更好。

比我更努力的是彭震。

安氏的事業在最近一段時間可謂是遍地開花。股票價格大漲不說,旗下的公司上市,還有安氏在海外的投資也得到了多方的認可。

我甚至在財金新聞裏聽主持人說過,安氏如今新的掌舵人,堪稱新一代企業家的翹楚。

這是多麽高的評價。

大屏幕裏的彭震照例是穿著一身?西裝的,他原本就高,長相又出眾,倒是比那些明星更吸引鎂光燈。

他還是冷然傲氣的樣子。

那雙眼睛裏,似乎把一切都沒有看在眼裏,世界就在他的腳下般的。

我微微仰頭帶著仰望的姿勢。

許橫戳戳我,“後悔沒有?”

我跟彭震分手,我自然是要告訴許橫的,許橫當然支持我,只是這半年彭震實在耀眼,我們這樣的升鬥小民都逃避不了他的消息。

後悔?這個詞並不適合我。

許橫嘆氣,“你也真是命背。他狗屁不是的時候,你跟著他,吃苦受罪的,現如今可到好,他飛?騰達了,你?然離場。”

我搖搖頭,這話不對,彭震什麽時候狗屁不是過。

他只不過是到這段時間才頻繁的曝光。

許橫看我一句話都不說。只能轉移話題,“你媽給你安排的相親,你真一次都沒去過?”

從年後,我媽跟我爸能坐下來好好說話開始,相親這檔子事就沒間斷過,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對這樣的活動,那麽的熱衷。

我拿工作做借口,逃避著。

苦笑,“要不是為了躲這個,你當我願意一個人出去亂跑。”

一個人旅行,聽起來很浪漫,可其實很孤單。

許橫擠眉弄眼的,“唉唉唉,怎麽就是一個人,你不會去發展一個啊。就算是一夜夫妻,爽一把也好啊。”

這女人現在尺度越來越大。

我站起來,“到點了吧,我登機了。”

許橫這人現如今花錢半點不手軟,直接給我買的頭等艙,我坐下之後,就倒頭睡覺,這段時間要準備中考,還要應付我媽媽的疲勞轟炸,我真是累壞了。

半夢半醒的,身邊有人坐下來。

我覺得呼吸間有熟悉的味道,自嘲這是又做夢了。

誰知就在這時候,聽到身邊的人說:“哈喇子都流成河了!嘖嘖,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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