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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怎麽回事?誰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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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芳菲意見相同,一致決定,解除婚約!”彭震說的鏗鏘有力,“聯姻這樣的形式,在上一代就該終結,我們不願在做家族的棋子,希望能更好的追求自己的幸福。”

這樣的話無疑是在大廳裏投下了炸彈,身邊不斷有人發出驚呼聲。

我心裏發慌。

害怕。

不是因為這樣的消息害怕,而是害怕這消息背後帶來的風浪。

第一時間看向霍芳菲,在我的想法裏面,對這個消息最難接受的人應該是她。從側面我也聽說過一些關於霍芳菲的消息,聽說是在年頭的時候,霍芳菲的爺爺還有二叔因為一些不可說的原因被雙規,至今還沒有審判,依然在局子裏。

霍家因為這一場變故,走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所以在這個時機下,霍芳菲跟彭震的訂婚,就有了別樣的意義,至少對霍家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令我意外的是,霍芳菲此時站在彭震身邊,不僅沒有表露出不情願之類震驚的表情,反而依舊保持著恬淡的笑容,她是個冷美人,很難看出她的情緒來。

略過霍芳菲,下一刻,我看向的便是安老爺子,果然見他橫眉倒豎,非常憤怒的模樣。他身邊的安女士不斷的在說著什麽,恐怕是在勸解他。

彭震挑選的時機實在是好。剛才安老爺子才說完明年要將公司全面的交給彭震,這話的餘音還在繞梁,沒想到下一刻彭震就給來了這個一個回馬槍,這個時候就算是安老爺子氣怒到了極致,卻也還是無能為力。

他能說什麽呢?認為反駁彭震,或者懲罰彭震的話,說出來都是打自己的臉。

微微低頭,我不敢在看了,因為彭震的解除婚約,現場會場裏的很多人都已經側目看向我這邊。我並不喜歡這樣的引人註目。

章旭站在我身邊,先是說了句,“這怎麽可能呢?”

說完之後又馬上自我辯解說:“他一定是看上你你們家的背景,我都知道的,安老跟我說過,你父親是分管地皮這方面的一把手,只要你父親不點頭,安氏在京城地界兒上的房產項目都別想上馬!”

“對!他一定是看上了你的家世!”

章旭說的振振有詞。

我心中只有漠然,也許這世上會有很多人因為我身份的不同而對我態度轉變,可彭震不會。我就是這麽的堅信。

在我低頭的時候,彭震走下了臺階。

等我聽到驚呼聲擡起頭來,彭震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他近乎粗魯的把我從章旭身邊扯走,抓的我手臂生疼。

瞪著章旭,跟萬年仇人似的,“往後你給我離她遠點!”

彭震式的威脅與口氣,但是非常有效。章旭嚇的臉色瞬間就白了,他還是怕彭震的,廢話!彭震這樣的人。誰不怕。

當時章旭能二話不說的離開京城,這其中少不得彭震的震懾,這一次要不是安老爺子力挺出面,章旭哪裏敢再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只是出現了又怎麽樣呢?

當著彭震的面,章旭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的,他表現出來的唯唯諾諾,好似彭震怎麽欺負他了一樣。

周圍的人難免議論紛紛。

彭震才不管這些人如何議論,對著章旭那幅慫樣,冷喝:“滾!”

趕走了章旭還不算,彭震拉住我的手一個轉身。“咱們跳舞。”

現場沒有音樂,而且彭震現在可是眾人註目的焦點,我實在是不想跟他在這樣的情況下跳舞,所有稍微有些抗拒的縮了縮手,彭震立刻就瞪起眼睛,“怎麽?能跟他跳不能跟我跳?”

我知道彭震這是邪性又犯了。

這種時候誰招惹他,那就是找死,不敢在拒絕,手指尖摳了摳,他的手心,“沒有音樂。”

彭震一扭頭,“曲子呢!眼瞎?”

這位爺兒犯起渾兒來,那真是誰都不敢惹,立時大廳裏就有了音樂,彭震二話不說就帶著我跳。

也真是奇了,他這麽一跳起來,身邊那些剛才還在目瞪口呆的人,此時都紛紛動起來。前後才不過一點的時間,似乎剛才彭震在這大廳裏投下的驚雷消息就淹沒在了人海,誰都忘卻了似的。

不過跳舞時候每個跟其他人交錯而過的瞬間,我還是能感覺到探究的眼神。

彭震冷著臉,一點都不高興的樣子。

我知道他的脾氣,想來是為了我跟章旭跳舞的事情吃醋了。這人就是個醋缸,他以外的男士,我是誰都不能接近的,但凡是有點接觸,立刻他就能發作。

想到這個,我就笑起來。

是真的忍不住笑。

今天安老爺子安排章旭出場,滿心滿眼的想要讓我出醜,當然也有想要彭震看清我,嫌棄我的意思在。千算萬算的,偏偏漏算了彭震這個人,他哪裏是聽話乖順的人呢,被章旭這麽一刺激,張口就能說解除婚約。

不知道安老爺子現在有沒有悔不當初。

要不是他安排章旭出來攪局,現在的形勢也不至於變成這樣。

彭震負氣說:“笑什麽笑?”

跳舞的姿勢其實很好轉化的,我手腕一轉,雙手抱住彭震的脖子,也不顧及周遭的目光,他都能為了我做到如此境地。那我還遮遮掩掩個什麽勁兒。

“笑你,剛才你特別帥,我都移不開眼。”我討好著他。

彭震撇了下嘴,有些孩子氣的說:“瞎了你的眼,我什麽時候不帥?”

真是傲嬌的不行。

我笑的不行,“對對對,你最帥,簡直看的我心花怒放。”

彭震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些,不過還不能稱得上的愉悅,他說:“你少跟我這玩心眼兒,誰讓你跟他跳舞的,還跳的難舍難分,就那麽舍不得分開啊!”

這話真是冤枉死我了。

我壓低聲音跟彭震解釋,“跟他跳舞,總比跟他站在一起拉拉扯扯強吧,你還不知道我,你這麽懷疑我,實在太令人傷心了。”

信任是雙方的,彭震給我很多很多的安全感,而我作為回應。自然不會亂來。

彭震哼了一聲,“下次打斷他的腿,看他還敢拉扯你。”

我知道他這話並不一定是玩笑話,急忙轉移話題,“你今晚這麽蠻幹,你外公該多生氣,想好怎麽應對了嗎?”

毫無預兆的就說出解除婚約這樣的話來,安老爺子的怒火可想而知。

別到時候又來一場家庭大戰,逼著彭震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彭震滿不在乎,“生氣就生氣,大不了他把我從安氏裏踢出去,我繼續開我的會所,也不至於養不起你。”

這話完全就是他胡說了,如果真的開會所就能維護我們的感情,他那時候不會決定回安氏。

我瞪著彭震,他不跟我說實話這一點,我是無法容忍的。

彭震扶在我腰上的手揉了揉,“你在這麽看我,我就吻你了。”

“壞蛋!”我罵他,“你就讓我擔心吧。”

彭震到這時候才笑起來,“女人操心老的快,你甭擔心,我好著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家裏就我一個,真的要是魚死網破,他們不敢。再者,這半年我的能力有目共睹,我那位權衡利弊的好外公,不會做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我松口氣。

在絕對的能力面前,一切外面的條件都可以商量。

而且彭震對長輩們的心理抓的很穩,彭、安兩家現在就彭震這麽一顆獨苗,就算是心裏再怎麽生氣,總還是有顧慮。

想到這個,我嘆氣,“說起來你身份如此金貴,怎麽就誰都不心疼呢。”

要是從外面的角度看,彭震算得上是天之驕子了,可偏偏,好似他的家人對他,都沒有什麽深厚的感情,至少我看不出來。

彭震嘴角帶著冷意,“我外公心裏的完美繼承人是阿霆,當年我們出生之後,我留在彭家,阿霆被抱到安家,是我外公親手養大的,感情非同一般。阿霆也一直非常爭氣,要不是後來自作主張聯系了我父親跑去當兵,現如今,他早已經是安氏的頭把交椅了。我外公拿我跟阿霆比,那可不就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再者,他決定當年阿霆當兵是受我的影響,心裏保不齊對我還有恨來著。”

我反問,“那你在彭家長大,彭家的爺爺,對你是不是能好一點?”

彭震跟我解釋了安老爺子的態度,轉念來看,彭震是在彭家長大的,照理說,跟彭家的感情應該更深厚。

但是就我的觀察,並沒有。

果然,彭震說:“我爺爺當時還在任上,一年到頭連大年三十都在基層慰問,哪裏能顧得上我。我父親是個兵癡,能在部隊呆著絕不回家。我媽忙著安氏,根本沒時間顧我,你問問金戈他們幾個,我小時候跟野孩子沒什麽區別。”

家庭組織不同,導致了兩個孩子遭遇到了完全不同的境遇。

彭霆在安家。被安老爺子親自帶著教養,完全貴族式的精英教育。而彭震,那就是沒人管的野孩子,上房爬樹,沒有什麽不能幹的事情。

年紀再大一點,在長輩們眼裏,彭震就是不學無術每天闖禍的熊孩子,而彭霆就是年年拿獎狀,品學兼優,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別人家孩子。

這也是後來為什麽彭家不顧當年的約定。安排彭霆進入部隊的原因之一。

好孩子誰都想要,一個優秀的繼承人,誰都喜歡。

彭震這樣叛逆、火爆,非常不討喜的孩子,當然就成了被眾人放棄的那一個。

我心裏滋滋的疼,像是被放在火上烤,我是當老師的,大學裏學過兒童心理學,事實證明,孩子只有在覺得自己被忽視。得不到愛的時候,才會做出過激的舉動,讓自己得到家人更多的關註。彭震小時候,恐怕就是這種情況。

但是這個話題再說下去就太傷感了。

我話鋒一轉說:“哪裏是什麽野孩子,金戈說你就是孩子王,還說你年紀不大就帶著他們打贏了外交部大院的孩子,當時威風的不得了。”

彭震臉上的冷凝消下去不少,嗤笑著說:“外交部大院的那起子人當年號稱打遍京城無敵手,無非就是因為父母都在國外,孩子沒人管,所以才敢下狠手,到了我手裏還不是只有求饒的份!”

我偷偷笑。

金戈的原話是,當年他們哥幾個早早就被家裏人送去軍校了,專業訓練出身,無論是體能還是招式都不是那些靠著電視裏學來的花拳繡腿能比的,ko他們,簡單的很。

一曲終了,安老爺子親自上臺說了些道別的話,散場的訊息特別的明確。

彭震說:“我叫了金戈來接你回去,我恐怕一時半會走不了。”

捅了那麽大的婁子。安老爺子能放過彭震才怪。

我有些擔心他,“你有話好好說,別太厲害了,逼急了,他要真是做出過激的行為來,你對沒好處。”

真怕彭震跟安老爺子爭鋒相對。

畢竟對方是在商海經營了一輩子的老人,真要是算計起人來,恐怕不是彭震能抵抗的了的。我沒忘記上一次的綁架,安老爺子不是個慈祥的長輩,運用非常手段,他一點都不會手軟。

彭震已經換上了在我面前很少會表露出來的嚴肅表情。

他的樣子,像是要去打戰。

我心揪的不行。

之前一度跟我負氣的父親此時走過來,“嘉嘉,咱們回去吧。”

再看向彭震時,父親臉上露出讚許的笑容,“好小子,你今晚可把你外公氣的不輕啊。”

什麽叫落井下石,這就是。

他完全不介意表露出自己恨不能看著彭家安家家宅不寧的心情,恨不能拍手稱快圍觀嘲笑。

我看著他的嘴臉,覺得他很可恥。

當年哥哥的事情,是彭家錯了,這事情我承認。現如今父親籌備著覆仇,我無話可說,畢竟牽扯到哥哥,可是因為一段恩怨,生生將自己變成如此醜陋不堪的小人,實在是令人厭惡。

我抓抓彭震的手,“我出去找金戈。”

然後我轉身就走,實在不想因為我的原因,讓彭震在我父親面前低頭。我受不了。

我穿著高跟鞋,就算走的飛快也還是速度有限,父親幾步就追上我,他沒有了之前對我說話的冷淡,反而心情大好的跟我說:“不愧是我葉赫的女兒,有手段,能逼著彭震在這種場合說解除婚約,你知道他要是跟霍家的聯姻斷了,往後就只能靠咱們家了,捏住了彭震,不愁捏不住那幾個老家夥!”

他的算盤打的啪啪響。

我停下腳步看他,很有些諷刺的說:“收起你的嘴臉來,你怎麽說也是有權有勢的人,露出這種小人得志的嘴臉,你覺得自己很體面是不是?憑的讓人覺得厭惡,現如今政策鐵腕的很,我要是你,就好好的管好自己,要不然被對捏住把柄,你第一個逃不掉!”

永遠不要想著,你報覆別人的時候,受不得反噬。

彭家、安家都是什麽人,怎麽可能看著葉家的人這麽蹦達,還不出手。

我是不怕的,總歸從未做過虧心事,唯一能算的上是汙點的,也不過就是離過婚,可我完全不拘,事情擺在眼前,我行得端坐的直。

可是我眼前的這位所謂‘父親’呢?

我心裏突然就升起了急切的求知欲,想要知道當年父親跟母親分開的經過,為什麽到現在父親對外還是宣布自己跟原配在一起,可是照我媽的說法,她明明已經跟我父親離婚很多年了。

這完全說不通,其中絕對有貓膩。

葉赫被女兒指著鼻子罵,當即怒不可遏,“我要是出了事,你又能得到什麽好處!別忘了,沒有我這個父親,你什麽都不是!”

這話我更是不怕的。

“過去的二十多年。我從來都沒有父親,吃苦受罪,我什麽都不怕。你最好別說什麽我沾了姓葉的光之類的話,我都替你臉紅!”

父親負氣而去,甚至還撂下狠話,“我看你自己怎麽回去!享受著葉家給你提供的一切,還吃裏扒外,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女兒。”

也真是打臉,他這話剛說完,金戈就找到了我。

初初看見,金戈楞了三秒,然後走到我身邊說:“你今天真漂亮。”

我還沈浸在跟父親對吵的心情中,根本顧不上金戈的讚美,憤憤的說:“你趕快走,誰稀罕你的車!”

葉赫見到金戈露出很高興的表情,金戈是他兒子葉高的好兄弟,這些年金戈對葉家也有很多的幫助,真的是把自己當成葉高,替葉高盡孝。

“金戈怎麽來了?”

金戈對著葉赫很熟悉,笑的憨直。“我來接她。”

葉赫瞇瞇眼睛,眼波一轉,“那好那好,這丫頭脾氣實在是沖,我跟她說幾句話就能拌嘴,金戈你好好跟她說,讓她明白明白,誰才是對她最好的人。”

金戈伸手揉揉我的頭,“沒問題的,葉叔。你把她交給我吧。”

“交給你,我當然放心。”葉赫拍拍金戈,“你最近工作忙吧?有事盡管來找我。”

送走了葉赫,金戈這才看向我。

“怎麽回事?誰惹你了?看你嘴巴都能掛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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