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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蘇雪沒有給她太多考慮的時間,蘇雪都有點急了:“你做事別這麽磨磨嘰嘰啊!快寫上名字,就差這最後一筆了!”
“你們說……老師會不會發現啊?”趙萌萌怯怯的征求大家的意見。
這次還沒輪到蘇雪開腔,周潔就說話了:“你逗我玩呢?聽說向原收到的情書多的很,如果他一個個的向老師告狀,他告得過來嗎?再說了,你聽說過向原拿情書向老師告狀的事沒?”
蘇雪:“就是啊!他最多是把情書毀了,不回應你。反正我沒聽說過他跟老師告狀的事。”
這兩人的話像強心針一樣安撫住了趙萌萌慌亂的心,興奮和好奇又占據了上風。她想,抄都抄了,也不差這最後一筆!
她拿起筆,在最末寫上了自已的名字。
蘇珊被剛才的話題弄得有點膽顫心驚,她總有一點不好的預感。這股不安怎麽也壓不下去,她下了床,來到桌前,拿起信紙看了看,對趙萌萌說:“我想在背面加一句話,讓他不要告訴老師,你覺得怎麽樣?”
趙萌萌完全同意,事實上,她也正有點這方面的擔心呢。蘇珊接過趙萌萌的筆,在信紙背面寫了一句“PS:無論怎樣,請不要告訴老師”。
好幾天以後,蘇珊為這句話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讓她悔不當初,讓你多事,讓你非得加這一筆!
趙萌萌慎重地把信紙疊好,裝進了信封,在信封寫了“向原親啟”四個字。
寫情書事件似乎到這就結束了,同學們更關心的是後續問題,比如你準備找誰轉交啊?還是要親自交給他?……
蘇雪龐大的社交能力又得到了體現,她大手一揮,說:“這事不用急,我早就跟人聯系好了。那女孩子也是我們那的,以前我就認識她,她是高三的,雖然不是向原那個班,但認識他們班的幾位女生……”
趙萌萌絞著手指,有點猶豫。
陳誠意嘆道:“這路線夠曲折啊!途中不會出現意外吧?那知道的人豈不是更多了嗎?”
趙萌萌趕緊點頭,這都轉了好幾手了啊!如果不成,她丟臉都丟到外班去了!同一個宿舍的人知道沒什麽,大家也不會怎麽笑話她。可是外班的人就難說了。
蘇雪還是那滿不在乎的樣子:“這有什麽啊!除非你自已去高三班找向原,親手交給他吧!”
趙萌萌繼續絞著手指,親自去交,這動靜……好像更大吧?整個班的都得知道啊!
蘇雪看出她的想法,勸慰道:“怕什麽呢?向原收到那麽多的情書,同學們早就不當回事了。再說了,他們班誰認識你啊?你想太多了啊!”
“那好吧。”趙萌萌為難了半天,終於做出了決定!
蘇珊已經爬上了床,聽到她們的對話,覺得超級好笑:“你們為什麽沒想到買一張郵票,從郵局寄給向原?這不是更隱蔽嗎?”
趙萌萌的眼睛一亮!是啊,這樣好像更好些。
蘇雪無情的打擊蘇珊和趙萌萌:“從郵局走?你確保一定能到向原手上?萬一路上遺失了呢?再說了,郵局的信都是先發到班上,這期間會不會弄丟?會不會有調皮的男生拆信?你能確保?”
蘇珊:“……”幸虧她還沒說走掛號信呢。掛號信好像要貴點吧?為了封情書專門走掛號信……怎麽看怎麽怪啊!
趙萌萌又動搖了!
陳誠意懶得再聽她們的辯論,大聲提醒她們:“一會兒就要關燈了哦,你們洗臉沒?”馬上有幾個人分散開,奔去洗漱了。
蘇雪還在小聲安慰趙萌萌:“放心吧,我托得那人很可靠!信一定能交到向原手上!”
陳誠意坐在床上,邊笑邊說:“趙萌萌,你心裏忐忑不?”
“有點……”趙萌萌小聲的回道。
陳誠意又笑了,據她估計,這事懸。上次在麗山遇到向原那回,向原連個眼風都沒瞧向趙萌萌,估計連她的鼻子眼睛在哪都不知道呢。
不過,寫情書這樣的事挺好玩的,如果沒有後遺癥的話!
第二天是星期一,在早自習的時候,向原仍舊穿著那雙拖鞋進了教室。昨天回家被向媽媽強硬的吃了一肚子的豬蹄,說是要以形補形!
今天的早自習是語文,向原把書伸進桌肚摸語文書。手剛伸進去,就摸到了最上面的一封信。
拿著信封看了看,沒有郵票,也沒有郵局的郵戳,連收寄件人的地址都沒有,信封上只有大大的四個字:向原親啟。
估計又是誰寫的情書吧?向原撇撇嘴,隨手把信封扔進了桌肚。每年他都會收到這樣的情書,他沒統計過數字,但是據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楊行遠說:你收到的情書,如果拿去賣廢紙的話,也能賣好幾十塊了吧?
搖搖頭,拿出語文書,正準備翻開語文書,向原猛得想起了:前幾天在公園的時候,他好像偷聽到蘇珊要替她同學寫一封情書給他?這封會不會就是那一封呢?
想到這,向原心裏升起了隱隱的期待,還有一點莫名的歡喜。他把這種心緒歸結為蘇珊是蘇峰的妹妹。不管怎麽說,蘇峰他是認識的,並且還算是朋友,還吃了他家那麽多的水果,所以……這封情書應該受到區別對待,絕不能像往常那樣看都沒看就撕毀。
他翻開語文書,看了一會兒,發現自已根本看不進去。哎,沒辦法!蘇峰是熟人啊!還是先把這事處理了再看書吧!
向原轉頭看了眼教室,很好,老師不在!他悄悄摸出信封,小心翼翼的拆開,把信紙墊在語文書下面看了起來。
看了沒一會兒,向原就感概:看來他送的那本高中作文示例果然很有用啊!蘇珊的作文水平提高了很多,用詞也精準。既不過分華麗也不過分樸素。就像半肥不瘦的嫩牛肉片,不膩不柴,剛剛好!
這封信裏不光表達了那人對自已的感情,還對未來做了一番暢想,信上寫道:願在將來的某一天,和你共浴在大學校園的晨光中……這還不止,那人還對婚後也暢想了一番……
向原越看越高興,仿佛他未來的生活藍圖就該是這樣的!這樣不是很好嗎?多麽美好的未來啊!一想到有這樣的未來,他的心裏不禁喜滋滋的……
向原越看越激動,臉龐也忍不住微紅起來……他看得那麽專心,那麽投入。連語文老師進來的腳步聲也沒聽到。
請不要問為什麽沒有同學提醒向原老師來了?向原是學神級別的存在,誰那麽不長眼的去提醒他?有那功夫,不如多提醒提醒自已,看看分數能不能趕上個一兩分。
再說了,高三那麽緊張忙碌,誰還有閑功夫幫你當哨兵?當然,也許最主要的問題是,沒有人意識到向原這種常年第一的人,會在這樣的時候上課不認真……
總之,劉淑娟老師——她既任高一二班的語文老師,又兼任高三重點班的語文。劉老師剛一進來就發現向原同學的狀態不對,仔細一看,那絕對不是看課本的狀態!
而且……誰家的語文書會這麽長?明顯下面多出一截。
劉老師很生氣!劉老師一直是一個兢兢業業的人,她認為就算你常年考第一,也得謙虛,馬還有失蹄的時候呢!都快火燒眉毛了,還看什麽課外的東西?人喜怕落難,鳥喜怕打蛋!這是一句俗語,意思是任何時候都不可得意忘形。
劉老師為了這個好苗子的將來著想,義不容辭的收走了這封情書。
☆、情書2
完蛋了!
當劉老師沈默不語的收走他的情書後,他心裏就只有這三個字了!
情書他已經看完了,正在溫習第二遍的時候,被猛得伸出來的一只手給奪走了!他轉身想奪回來,才發現掠奪者是劉老師!算了,好男不跟女鬥。哦,不對,是學生要尊敬老師,不可以對老師對粗!
向原就這樣眼睜睜得看著劉老師夾著這封信走出了教室……
不過,沒關系。向原想過了,信末尾的署名是趙萌萌,與蘇珊無關,老師再怎麽憤怒,也牽扯不到蘇珊身上的。向原暗暗舒了口氣,幸好幸好!
劉老師夾著情書進了辦公室,抱怨的說:“哎,現在有的學生啊,仗著學習好就不認真學習了,這樣怎麽行呢?我可是見過不少平時成績好,高考卻慘敗的例子。所以說,謙虛是多麽重要啊!”
向原的班主任也在辦公室,他是知道今天早自習劉老師的課程應該是他們班的。一聽劉老師這樣說,便主動問道:“怎麽了?是我們班哪個學生不認真了?”
“也沒有。”劉老師搖搖頭,“我去教室的時候,向原正在看情書。”
“啊?”班主任瞪大了眼睛。他從私下也知道他們班的向原頗受女生歡迎,但相處快兩年了,也沒見他有早戀的跡象。
也許看別人寫給他的情書只是因為好奇吧?但不管怎樣,不應該在課堂上看。班主任便說:“情書呢?沒收了嗎?這是他的不對,怎麽能在寶貴的語文課上看情書呢?回頭我教育教育他!”
劉老師算是學校的棟梁,年紀大,資歷老,教學水平非常優秀,大部分的老師都很尊重他,特別是有她任教的班級的班主任都對她特別客氣。
大家差不多都是抱著同一種想法:劉老師啊!把你畢生所學都教給我班的孩子們吧!讓他們的成績再好一點吧!
劉老師對這位班主任的態度感到很滿意,但她卻又搖搖頭:“這事關健在源頭。”劉老師把情書放在桌面上,盯著出了會兒神,嘆道:“雖然說私看別人信件是不道德的,但我想,學生的情書……老師是有資格看的吧?”
周圍的老師紛紛附和:“當然能看了,不看怎麽能知道這是情書呢?不看怎麽知道事情嚴重到什麽地步了呢?”
向原的班主任冷笑了一聲,說:“他們想講隱私,講人權,等高考畢業了再說吧!我們有義務避免讓他們走上歪路!”
這話又獲得了一片掌聲……
劉老師在掌聲中打開了信,讀了起來。看完後,她又拿起信,跟同事們說了聲“我有事,去一下高一那邊的辦公室。”然後就出了門,下樓去了。
劉老師走出了高三這一棟樓,拐進了旁邊的高一高二那一棟教學樓。上了二樓,找到了高一二班楊老師的辦公室。
在辦公室裏,劉老師和楊老師密密會談了大約20分鐘,談話內容無人得知。
談完後,楊老師進了高一二班的教室,悄悄的叫了陳誠意出來。把陳誠意叫到教室外面,楊老師讓她去把蘇珊和趙萌萌一起喊來,他在辦公室等她們三個。
陳誠意聽清了,是等她們三個!意思是她也要去。
陳誠意一時想不明白為什麽會叫她們三個。如果非要找一個理由,那就是昨天蘇珊幫趙萌萌寫了一封情書。但據她估計那封情書可能還在蘇雪那裏呢,哪會有這樣的速度!
她喊了蘇珊和趙萌萌出來,一路往辦公室走去。
趙萌萌有點唬破了膽的樣子,她顫抖著聲音問陳誠意:“誠意,他為什麽要叫我啊?不會是昨天的事吧?”
蘇珊想了想,說:“不可能吧?有這麽快的速度?你知不知道蘇雪昨晚有沒有把信交出去?”
趙萌萌歪頭想了想,說:“不清楚,昨晚我睡了。反正睡之前,蘇雪肯定沒交出去。”蘇珊也跟著點頭,說:“別瞎想!情書就算事發,也不可能這麽快!再說了,周潔和蘇雪不是說向原從不會因為這種事跟老師告狀嗎?”
陳誠意在一邊悄悄的說:“就是!那也太沒品了,會成人民公敵的!”
蘇珊挺挺胸,自信的說:“別怕,楊老師找我們,可能是其他的事情。”
她的話讓趙萌萌鎮定下來。
三人進了辦公室,發現裏面只有楊老師一個人。他正面沈如水的看著她們三個。趙萌萌在這樣的威壓之下忍不住抖了抖。
蘇珊想拉拉她,讓她鎮定一點,但楊老師在眼前,不好做小動作,硬是忍住了。
楊老師不說話,只是鼓著那雙青蛙眼,就這麽眨也不眨的直盯著她們。趙萌萌心理防線幾近崩潰,身子發著小抖,差一點就要主動承認了!
蘇珊在最近幾天對趙萌萌有了全新的認識,眼見她快頂不住了,便做出一副笑臉,主動問道:“楊老師,你叫我們來有什麽事呀?”
蘇珊的開口,讓趙萌萌緊張的情緒暫時有了緩解。她覺得自已還可以再撐一會兒。
“你閉嘴!”楊老師一點也不買賬。他看了看蘇珊,這家夥心理挺強大嘛,不像別的同學,一見他瞪眼就差尿褲子。
“陳誠意,你上前來。”楊老師喊她。陳誠意緊張的跨前了一步。楊老師又開口了,“蘇珊和趙萌萌不許說話。就站這聽著!”
陳誠意更緊張了,不自覺得站得筆直。
楊老師緊盯著陳誠意,問:“陳誠意,你是班委,是學習委員。我問你個事,聽說我們班有人給高三重點班的向原寫了封情書。你知道這事嗎?”
趙萌萌快要嚇傻了!她完全沒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不知現在主動招供還來不來得及?可是剛才楊老師說了,不許她和蘇珊說話……
蘇珊也是一驚!馬上開動腦筋,是哪裏出了問題呢?情書怎麽會被發現呢?難道向原真是人民的公敵?可是,就算他是公敵吧,這事……楊老師幹嘛要叫上她?信是趙萌萌抄得,署名也是趙萌萌,怎麽看也不像和她有關啊?
她確信,昨晚全宿舍的人沒一個會去告密。因為昨天寫完沒一會兒就熄燈了,大家都睡下了,今天一起床就是早自習。誰這麽深仇大恨的掐著秒表去告狀啊?
陳誠意此時也想發抖,她抿抿嘴唇。她從楊老師的話裏,聽出了老師對她的期待,她不忍心辜負老師,可是……她也不想背判蘇珊啊!她更困惑的是,這事怎麽會這麽早就爆光?
不過此時可不是思索的好時候,楊老師正緊盯著她呢。陳誠意很為難,她看看蘇珊,又看看趙萌萌……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她還沒決定好該怎麽辦……
“算了,你先回教室去吧!”楊老師突然對陳誠意發出了特赦令。陳誠意松了口氣,終於不用為難了,不過……珊珊,接下來我不能陪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給了蘇珊一個鼓勵的眼神,陳誠意轉身出了辦公室,並關上了門……
“我……我……”趙萌萌的防線坍塌了,她決定招供,沒準能坦白從寬呢。可是囁嚅了半天,她始終無法完整的說出一句話。
蘇珊面無表情,她差不多猜出楊老師已經全部發現了。可是那又怎樣?她畢竟還有個老芯子,她就不信楊老師還能打她屁股?只要不打她,不趕她出學校,其他的她都能接受!
楊老師看著蘇珊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很想笑,但此時又不適合笑,他忍得很辛苦!蘇珊的成績不錯,這麽久以來,她認真的上課,每天堅持鍛練身體,上一次月考更是考出了漂亮的成績。這次雖說不是她在表白,但她的行為比表白的人更可惡!
楊老師覺得,我對你寄於厚望,你卻讓我失望,這遠比我不怎麽寄於厚望的人讓我更失望來得更傷我心。對於蘇珊,楊老師決定嚴懲,一定要嚴懲!
楊老師轉身把情書攤開,放在她倆面前的桌子上。情書有兩頁,第一頁正面攤開,第二頁攤開的卻是背面,正是蘇珊加的那句:PS:無論怎樣,請不要告訴老師。
情書的旁邊是蘇珊的作業本。
楊老師敲敲桌面,語氣深沈的說:“就你們這點小把戲,還想瞞我?”頓了頓,又接著道,“以劉老師的眼光,她會看不出這篇情書是誰寫的?你以為特級老師是虛名?還有這字跡……”
楊老師指指蘇珊的作業本,說:“一看就是你蘇珊的字跡!”
MD!蘇珊在心裏悲憤了一句,就說昨晚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嘛!這不成真了!!叫你多手寫那一句!!
楊老師加重了語氣,對著蘇珊猛開炮火:“蘇珊,你知道你這是什麽行為嗎?你這是助紂為虐!眼看同學走在錯誤的道路上,你不說拉她一把,還推她一把!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你這比考試時幫同學做弊更可惡!!!你以為你是在幫她嗎?你這是在害她啊!!”
楊老師越說越亢奮,蘇珊的頭越來越低。她就說這事不靠譜嘛。趙萌萌……雖然楊老師還沒說她,但她卻嚇得直打抖。
“好吧,現在說說,為什麽要幫她寫情書?”楊老師問道。
蘇珊低著頭,不回答。這讓她怎麽說啊?
楊老師放過了她,他轉身趙萌萌,厲聲道:“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趙萌萌嚇得嘴一撇,哇一聲哭了出來……
楊老師雖然平時嚴厲,但他卻是最見不得女人哭的,趙萌萌一哭,他就有心要投降,只要她們今後改過就行了。可轉念一想,還是得先把她們壓服了再說。
他強忍著趙萌萌的哭聲,不去安慰她,但聲音卻小了一點:“趙萌萌,你先別哭,把事情說清楚。”
於是,趙萌萌一邊抽泣著,一邊敘說了關於十個雞蛋的悲慘故事……
☆、拔草吧
在陳誠意回到教室不久之後,蘇珊和趙萌萌也回來了,此時,早自習也才剛過去了一半。
同學們對趙萌萌明顯是哭過的眼睛,都表示了好奇,有人悄悄的詢問,趙萌萌只是搖搖頭,什麽也不肯說。
蘇珊沈默的坐在座位上,對於側後排陳誠意投射過來的關心的視線,視而不見。她此時只覺得丟人,很丟人!
枉她活了大半輩子,居然因為這麽個原因第一次被楊老師臭罵了一通。如果是她表白的話,那她也認了。明明不是她啊!她多麽無辜啊!
唉!她在心底嘆氣。如果老天有眼,讓她再重生一次吧!這次回到公園吃雞蛋那會兒就行了,打死她,她也不會再同意幫人寫情書了啊!
蘇珊以為她的悲慘應該差不多到這裏就結束了。誰知,沒一會兒,楊老師也進了教室。
楊老師制止了大家的讀書聲,決定利用早自習開個會!在會上,他將這次的事情講了一通,班上不少人聽得隱隱發笑。
蘇珊的老臉無法控制的紅了!楊老師還在講臺上激烈的說著:“趙萌萌,你連情書都要人替你寫,我要是向原,根本不會搭理你。最起碼也得找個能自已寫情書的吧?你看看你月考考了多少分?你好意思?”
這是楊老師首次就這事批評趙萌萌,他說的話很重,趙萌萌那點萌動的春心被打擊的一丁點也不剩。她只覺得羞恥,她的頭快埋到桌子底下了,她真想此刻地上能有一條縫讓她鉆進去啊!
楊老師說完了這話,看趙萌萌的反應,便知道可以了,不能再打擊她了,就這句話的威力,估計她在高考畢業前都不會再想這檔子事了。
楊老師的炮火又對準了蘇珊:“蘇珊!你以為你是在幫人呢?上次我是不是說過,考得不好不要緊,再努努力就行了。但是做弊,我絕不答應!蘇珊,你的行為,比作弊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次我一定要狠狠的處罰你!”
楊老師想了想,說:“蘇珊,從今天中午起,每天午休時,騰出半個小時,去垃圾場拔草!上次校長就說過那裏草長高了,得找時間請人來清理一下,我看不用請人了,就你吧!趁著午休時間去,不許耽誤上課時間,不拔完不許停!!”
楊老師看了眼趙萌萌:“趙萌萌嘛,課後寫一篇檢討,交給我!不少於800字!”
趙萌萌還是埋著頭,不敢應聲,也不敢擡頭。
楊老師看著蘇珊低垂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說:“蘇珊,你說你圖什麽?啊?為了十個雞蛋的打賭,就幫人寫情書,你得到了什麽?還耽誤了自已的學習!就為了十個雞蛋!!你值得嗎?再說了,那雞蛋還不是你吃得!說你傻都……唉!”
下面的同學們發出一陣悶悶的笑聲。蘇珊的頭垂得更低了,如果趙萌萌那有地縫的話,讓地縫再大一點吧,因為她也很想鉆進去。
楊老師發表完演講,便轉身出了教室。
他一走,班裏就熱鬧起來,這可是開學以來最大的一樁新聞了!蘇珊勉強擡起頭,強迫自已盯著書本,前後桌的人都在隱隱的笑著,李小明的肩膀一聳一聳的……
李小明剛開始聽說蘇珊給人寫了情書,心裏一陣難過,以為蘇珊有喜歡的人了。後來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他就只剩下忍笑了!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人!
唉!我也好想知道我究竟是圖什麽啊!蘇珊想著垃圾場人腿高的荒草,心裏止不住的發涼……
今天這個早自習,註定不是一個平凡的早自習。不光高一二班很熱鬧,高三向原那個班也很熱鬧。
劉老師自從和楊老師會晤以後,就放下了心頭大石。她踱步到高三重點班,一邊檢查同學們的早自習情況,趁著空閑,居然有心情給同學們“科普”了一下這次的事件,劉老師簡短的說完,她很自豪的說:“一篇作文,拿過來我一看,就算不看筆跡,我也差不多能估摸出是誰的手筆!”
向原坐在座位上,心裏一陣發冷:完蛋了!這下真得完蛋了!
早自習結束後,蘇珊悶悶不樂的跟著陳誠意去吃早飯。陳誠意很想安慰安慰這個好朋友,但想了半天,也沒啥好說的,只能拍拍她的肩膀,說:“放心,中午我陪你一起去拔草!!”
蘇珊:“……”她好感動啊!關健時刻,還是陳誠意最好。
整個上午課間,趙萌萌都很沈默,她沒和前後左右聊天,也沒來找蘇珊。蘇雪也沈默,事態的嚴重性是她沒想到的,她有心想去給蘇珊和趙萌萌道個歉,畢竟這事的促成,她也“出力”不少。
但現在是風口浪尖的時候,她打算等晚上回宿舍後再跟她倆道歉。
整個上午,蘇珊除了課間上廁所,就是認真上課,課後就覆習。她暫時沒有心情跟同學們閑扯。因為她知道,上午四節課的課間休息,同學們閑聊的話題,她是主角啊!
這點羞恥心她還是有的,她現在只想靜靜……
在第四節課結束後,李小明在走之前,悄悄問她:“蘇珊,我吃完飯也去幫你拔草!”
“不用了,陳誠意會來幫我。你別來了,萬一給楊老師看到,他誤會的話……”
李小明有點失望,說:“那好吧,你別太急,慢慢拔……一天做不完就兩天唄,反正慢慢做啊!”
蘇珊朝他笑了笑:“嗯,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關心。”
李小明心裏暖烘烘的,他決定等天黑後,下了晚自習悄悄的去幫她拔草!
蘇珊郁悶得吃完了午飯,和陳誠意一起來到了垃圾場。
一中建校已有好幾十年,校區占地面積極大,校內有一片空地專門辟出來做為垃圾場。每天學校內的垃圾最後都是歸總到了這裏,再由市裏的垃圾車送走。
天長日久,這塊地就成了同學們的“禁區”,垃圾場位於學校邊緣的角落,很臟,沒及時送走的垃圾散發著一陣陣的臭味!太陽的陽光一照射,哦,那味道更酸爽了!
就連學校的清潔工,迫不得已來了這裏,也是來去匆匆,這個地方,漸漸的就成了這副模樣。
垃圾場荒草叢生,學校的清潔工不會每天打掃這裏,這本就是垃圾場麽,能幹凈到哪去。學校一般是看到荒草實在太糟糕了,才會找人打掃一下。頻率大約是幾個月一次吧。
蘇珊盯著眼前的這塊空地,實在是無語了,周圍沒有高大的樹木,正午的陽光直射下來,四個大大的垃圾箱幾乎被堆滿了,周圍還有零星散落的各種垃圾,蒼蠅飛蚊嗡嗡的一片……小腿高的荒草長得歡快,長勢喜人!
荒草中間有一條人為走出來的小路,估計是清潔工們走出來的。
陳誠意皺皺鼻子:“好臟啊!”
蘇珊咬了咬嘴唇,暗嘆了一聲“MD”!接著就認命的蹲下來,她決定從最邊緣拔起,越靠近垃圾箱臭味越濃烈,晚一刻聞那臭味也是好的。
陳誠意拍拍手,也跟著蹲下來,一邊拔草,一邊說:“哎,你可真是倒黴啊!”陳誠意拔了一棵草,問,“扔哪呀?”
蘇珊一邊拔,一邊回道:“先放在一邊吧,擺成堆,最後這些草也得扔進垃圾箱。”
“哦。”陳誠意把草放在腳邊,又接著拔,“你說楊老師怎麽想的呢?趙萌萌那個早戀的主犯,居然只罰寫檢導,你這個從犯卻要頂著烈日來這個臭烘烘的地方拔草!”
蘇珊聽了她的話,擡頭看了一眼晃人眼睛的太陽,哎,越想越心酸,都說即使冬季也要防曬啊!現在雖然是秋天了,這麽猛烈的太陽,等拔完草,估計她也黑的變了樣吧!
好想有一頂帽子啊!好想現在回去拿頂帽子啊!算了,別拿了,拔完半個鐘去睡午覺才是正經!
“誰知道呢?可能他對我失望了吧?”
“你說的很對,我就是對你失望,比起趙萌萌,你更讓我失望。”楊老師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陳誠意和蘇珊一驚,都扭轉頭看向來路,楊老師正叨著一根煙,站在那裏呢。
“行了,陳誠意回去睡覺。不許幫她,讓她自已幹完!”
陳誠意不好意思的看了蘇珊一眼,只能丟下草,迅速轉身回去了。
蘇珊沈默不語,過了好半天,才悶悶的回了一句:“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
楊老師輕笑了一下,繼續吸著他的煙,可能他覺得站累了,順勢也蹲了下來,手裏還拿著那支煙,吐出一口煙霧,看著眼前正努力拔草的好苗子,決定再點化她幾句:“你上次月考,考得不錯,我對你抱了很大的希望。不過在全年級,你只是第五名,我希望下次月考,你能沖進全年級前三名。”
“哦,我會盡力的。”
楊老師又吸了一口煙,接著說:“高中怎麽能早戀呢?你們現在是早戀的時候嗎?再過兩年就要高考了,等高考完了做什麽不好?不要以為時間還很多,現在基礎不打好,高三覆習那一年,你的進度跟不上,會越來越吃力的!”
“我沒有早戀!”蘇珊忍不住反駁了一句,她真的很冤啊!
“呵呵。”楊老師輕輕笑了一聲,好笑的說,“是,這次是趙萌萌早戀。但你怎麽能幫她早戀呢?你就沒想過,萬一他倆好上了,趙萌萌的心思在別處,成績多半會下降,將來考不上大學,你心裏不愧疚?”
是啊,會愧疚啊!所以她才會對李小明說那樣的一番話。
“以後我不會了!”蘇珊應了聲。
“嗯,能改過就好。”楊老師的聲音聽起來越來越輕快了。
蘇珊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楊老師,眼裏充滿了希翼,親愛的楊老師,您看:這垃圾場好大啊!荒草好多啊!為了不耽誤我的學習、我的高考,你放我回去看書吧!
“哈哈……”在楊老師眼裏,這些小孩子就跟透明似得,只要他看一眼,就能猜出她們在想什麽,“你別想了,趕快給我拔!誰讓你撞上了呢?做了錯事就得勇於承擔後果。”
楊老師把煙頭在地上踩滅了,丟下句:“我先回去了,不許人幫啊!我要是看到了的話……哎呀,這裏是挺臭的!”轉身就走了……
蘇珊盯著地上的煙頭,心裏憤憤:你老人家抽完煙,也不知道把煙頭丟垃圾桶?知道這裏臭,為什麽不放過我?
哼!蘇珊朝著楊老師的背影哼了一聲,低頭又拔起草來。
李小明剛才悄悄的跑來看了一下,正撞上楊老師蹲在那,他不敢造次,偷摸著溜回去了。在他身後,蘇峰和向原也來了,向原看著李小明的背影,他記得好像上次蘇珊說過她們班似乎有個男生在追她?也不知是不是這位,回頭得打聽一下。
☆、拔完了
太陽底下無秘密,更何況是人口這麽密集的校園。在枯燥的校園裏,八卦都是長了天使的翅膀,翅膀一扇,瞬間就能飛出十萬八千裏以外。
上午的課程還沒結束,“十個雞蛋”的故事就傳遍了整個校園。同學們議論起來的時候,臉上都帶著“誰誰幫誰誰考試做弊,結果被發現了……”的興奮感,趙萌萌被強迫的帶上了“十個雞蛋”的帽子。蘇珊則被賦予了“那個拔草的”外號!
向原和蘇峰躲在一邊,等楊老師走了才站出來。蘇峰急忙的要奔過去幫妹妹拔草,向原看了看日頭,再看看荒草的堅韌程度,對蘇峰說:“你先去,我去買點東西再來。”
蘇珊拔著草,心裏郁悶這草怎麽長得?這麽難拔,有些較粗的她得使出吃奶的力氣!手心早就紅腫了,估計離磨破也不遠了。
太陽曬得人暈沈沈的,好想回去歇一歇啊!好想睡個午覺啊!好想……
正想著呢,蘇峰的聲音就傳來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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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蘇雪沒有給她太多考慮的時間,蘇雪都有點急了:“你做事別這麽磨磨嘰嘰啊!快寫上名字,就差這最後一筆了!”
“你們說……老師會不會發現啊?”趙萌萌怯怯的征求大家的意見。
這次還沒輪到蘇雪開腔,周潔就說話了:“你逗我玩呢?聽說向原收到的情書多的很,如果他一個個的向老師告狀,他告得過來嗎?再說了,你聽說過向原拿情書向老師告狀的事沒?”
蘇雪:“就是啊!他最多是把情書毀了,不回應你。反正我沒聽說過他跟老師告狀的事。”
這兩人的話像強心針一樣安撫住了趙萌萌慌亂的心,興奮和好奇又占據了上風。她想,抄都抄了,也不差這最後一筆!
她拿起筆,在最末寫上了自已的名字。
蘇珊被剛才的話題弄得有點膽顫心驚,她總有一點不好的預感。這股不安怎麽也壓不下去,她下了床,來到桌前,拿起信紙看了看,對趙萌萌說:“我想在背面加一句話,讓他不要告訴老師,你覺得怎麽樣?”
趙萌萌完全同意,事實上,她也正有點這方面的擔心呢。蘇珊接過趙萌萌的筆,在信紙背面寫了一句“PS:無論怎樣,請不要告訴老師”。
好幾天以後,蘇珊為這句話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讓她悔不當初,讓你多事,讓你非得加這一筆!
趙萌萌慎重地把信紙疊好,裝進了信封,在信封寫了“向原親啟”四個字。
寫情書事件似乎到這就結束了,同學們更關心的是後續問題,比如你準備找誰轉交啊?還是要親自交給他?……
蘇雪龐大的社交能力又得到了體現,她大手一揮,說:“這事不用急,我早就跟人聯系好了。那女孩子也是我們那的,以前我就認識她,她是高三的,雖然不是向原那個班,但認識他們班的幾位女生……”
趙萌萌絞著手指,有點猶豫。
陳誠意嘆道:“這路線夠曲折啊!途中不會出現意外吧?那知道的人豈不是更多了嗎?”
趙萌萌趕緊點頭,這都轉了好幾手了啊!如果不成,她丟臉都丟到外班去了!同一個宿舍的人知道沒什麽,大家也不會怎麽笑話她。可是外班的人就難說了。
蘇雪還是那滿不在乎的樣子:“這有什麽啊!除非你自已去高三班找向原,親手交給他吧!”
趙萌萌繼續絞著手指,親自去交,這動靜……好像更大吧?整個班的都得知道啊!
蘇雪看出她的想法,勸慰道:“怕什麽呢?向原收到那麽多的情書,同學們早就不當回事了。再說了,他們班誰認識你啊?你想太多了啊!”
“那好吧。”趙萌萌為難了半天,終於做出了決定!
蘇珊已經爬上了床,聽到她們的對話,覺得超級好笑:“你們為什麽沒想到買一張郵票,從郵局寄給向原?這不是更隱蔽嗎?”
趙萌萌的眼睛一亮!是啊,這樣好像更好些。
蘇雪無情的打擊蘇珊和趙萌萌:“從郵局走?你確保一定能到向原手上?萬一路上遺失了呢?再說了,郵局的信都是先發到班上,這期間會不會弄丟?會不會有調皮的男生拆信?你能確保?”
蘇珊:“……”幸虧她還沒說走掛號信呢。掛號信好像要貴點吧?為了封情書專門走掛號信……怎麽看怎麽怪啊!
趙萌萌又動搖了!
陳誠意懶得再聽她們的辯論,大聲提醒她們:“一會兒就要關燈了哦,你們洗臉沒?”馬上有幾個人分散開,奔去洗漱了。
蘇雪還在小聲安慰趙萌萌:“放心吧,我托得那人很可靠!信一定能交到向原手上!”
陳誠意坐在床上,邊笑邊說:“趙萌萌,你心裏忐忑不?”
“有點……”趙萌萌小聲的回道。
陳誠意又笑了,據她估計,這事懸。上次在麗山遇到向原那回,向原連個眼風都沒瞧向趙萌萌,估計連她的鼻子眼睛在哪都不知道呢。
不過,寫情書這樣的事挺好玩的,如果沒有後遺癥的話!
第二天是星期一,在早自習的時候,向原仍舊穿著那雙拖鞋進了教室。昨天回家被向媽媽強硬的吃了一肚子的豬蹄,說是要以形補形!
今天的早自習是語文,向原把書伸進桌肚摸語文書。手剛伸進去,就摸到了最上面的一封信。
拿著信封看了看,沒有郵票,也沒有郵局的郵戳,連收寄件人的地址都沒有,信封上只有大大的四個字:向原親啟。
估計又是誰寫的情書吧?向原撇撇嘴,隨手把信封扔進了桌肚。每年他都會收到這樣的情書,他沒統計過數字,但是據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楊行遠說:你收到的情書,如果拿去賣廢紙的話,也能賣好幾十塊了吧?
搖搖頭,拿出語文書,正準備翻開語文書,向原猛得想起了:前幾天在公園的時候,他好像偷聽到蘇珊要替她同學寫一封情書給他?這封會不會就是那一封呢?
想到這,向原心裏升起了隱隱的期待,還有一點莫名的歡喜。他把這種心緒歸結為蘇珊是蘇峰的妹妹。不管怎麽說,蘇峰他是認識的,並且還算是朋友,還吃了他家那麽多的水果,所以……這封情書應該受到區別對待,絕不能像往常那樣看都沒看就撕毀。
他翻開語文書,看了一會兒,發現自已根本看不進去。哎,沒辦法!蘇峰是熟人啊!還是先把這事處理了再看書吧!
向原轉頭看了眼教室,很好,老師不在!他悄悄摸出信封,小心翼翼的拆開,把信紙墊在語文書下面看了起來。
看了沒一會兒,向原就感概:看來他送的那本高中作文示例果然很有用啊!蘇珊的作文水平提高了很多,用詞也精準。既不過分華麗也不過分樸素。就像半肥不瘦的嫩牛肉片,不膩不柴,剛剛好!
這封信裏不光表達了那人對自已的感情,還對未來做了一番暢想,信上寫道:願在將來的某一天,和你共浴在大學校園的晨光中……這還不止,那人還對婚後也暢想了一番……
向原越看越高興,仿佛他未來的生活藍圖就該是這樣的!這樣不是很好嗎?多麽美好的未來啊!一想到有這樣的未來,他的心裏不禁喜滋滋的……
向原越看越激動,臉龐也忍不住微紅起來……他看得那麽專心,那麽投入。連語文老師進來的腳步聲也沒聽到。
請不要問為什麽沒有同學提醒向原老師來了?向原是學神級別的存在,誰那麽不長眼的去提醒他?有那功夫,不如多提醒提醒自已,看看分數能不能趕上個一兩分。
再說了,高三那麽緊張忙碌,誰還有閑功夫幫你當哨兵?當然,也許最主要的問題是,沒有人意識到向原這種常年第一的人,會在這樣的時候上課不認真……
總之,劉淑娟老師——她既任高一二班的語文老師,又兼任高三重點班的語文。劉老師剛一進來就發現向原同學的狀態不對,仔細一看,那絕對不是看課本的狀態!
而且……誰家的語文書會這麽長?明顯下面多出一截。
劉老師很生氣!劉老師一直是一個兢兢業業的人,她認為就算你常年考第一,也得謙虛,馬還有失蹄的時候呢!都快火燒眉毛了,還看什麽課外的東西?人喜怕落難,鳥喜怕打蛋!這是一句俗語,意思是任何時候都不可得意忘形。
劉老師為了這個好苗子的將來著想,義不容辭的收走了這封情書。
☆、情書2
完蛋了!
當劉老師沈默不語的收走他的情書後,他心裏就只有這三個字了!
情書他已經看完了,正在溫習第二遍的時候,被猛得伸出來的一只手給奪走了!他轉身想奪回來,才發現掠奪者是劉老師!算了,好男不跟女鬥。哦,不對,是學生要尊敬老師,不可以對老師對粗!
向原就這樣眼睜睜得看著劉老師夾著這封信走出了教室……
不過,沒關系。向原想過了,信末尾的署名是趙萌萌,與蘇珊無關,老師再怎麽憤怒,也牽扯不到蘇珊身上的。向原暗暗舒了口氣,幸好幸好!
劉老師夾著情書進了辦公室,抱怨的說:“哎,現在有的學生啊,仗著學習好就不認真學習了,這樣怎麽行呢?我可是見過不少平時成績好,高考卻慘敗的例子。所以說,謙虛是多麽重要啊!”
向原的班主任也在辦公室,他是知道今天早自習劉老師的課程應該是他們班的。一聽劉老師這樣說,便主動問道:“怎麽了?是我們班哪個學生不認真了?”
“也沒有。”劉老師搖搖頭,“我去教室的時候,向原正在看情書。”
“啊?”班主任瞪大了眼睛。他從私下也知道他們班的向原頗受女生歡迎,但相處快兩年了,也沒見他有早戀的跡象。
也許看別人寫給他的情書只是因為好奇吧?但不管怎樣,不應該在課堂上看。班主任便說:“情書呢?沒收了嗎?這是他的不對,怎麽能在寶貴的語文課上看情書呢?回頭我教育教育他!”
劉老師算是學校的棟梁,年紀大,資歷老,教學水平非常優秀,大部分的老師都很尊重他,特別是有她任教的班級的班主任都對她特別客氣。
大家差不多都是抱著同一種想法:劉老師啊!把你畢生所學都教給我班的孩子們吧!讓他們的成績再好一點吧!
劉老師對這位班主任的態度感到很滿意,但她卻又搖搖頭:“這事關健在源頭。”劉老師把情書放在桌面上,盯著出了會兒神,嘆道:“雖然說私看別人信件是不道德的,但我想,學生的情書……老師是有資格看的吧?”
周圍的老師紛紛附和:“當然能看了,不看怎麽能知道這是情書呢?不看怎麽知道事情嚴重到什麽地步了呢?”
向原的班主任冷笑了一聲,說:“他們想講隱私,講人權,等高考畢業了再說吧!我們有義務避免讓他們走上歪路!”
這話又獲得了一片掌聲……
劉老師在掌聲中打開了信,讀了起來。看完後,她又拿起信,跟同事們說了聲“我有事,去一下高一那邊的辦公室。”然後就出了門,下樓去了。
劉老師走出了高三這一棟樓,拐進了旁邊的高一高二那一棟教學樓。上了二樓,找到了高一二班楊老師的辦公室。
在辦公室裏,劉老師和楊老師密密會談了大約20分鐘,談話內容無人得知。
談完後,楊老師進了高一二班的教室,悄悄的叫了陳誠意出來。把陳誠意叫到教室外面,楊老師讓她去把蘇珊和趙萌萌一起喊來,他在辦公室等她們三個。
陳誠意聽清了,是等她們三個!意思是她也要去。
陳誠意一時想不明白為什麽會叫她們三個。如果非要找一個理由,那就是昨天蘇珊幫趙萌萌寫了一封情書。但據她估計那封情書可能還在蘇雪那裏呢,哪會有這樣的速度!
她喊了蘇珊和趙萌萌出來,一路往辦公室走去。
趙萌萌有點唬破了膽的樣子,她顫抖著聲音問陳誠意:“誠意,他為什麽要叫我啊?不會是昨天的事吧?”
蘇珊想了想,說:“不可能吧?有這麽快的速度?你知不知道蘇雪昨晚有沒有把信交出去?”
趙萌萌歪頭想了想,說:“不清楚,昨晚我睡了。反正睡之前,蘇雪肯定沒交出去。”蘇珊也跟著點頭,說:“別瞎想!情書就算事發,也不可能這麽快!再說了,周潔和蘇雪不是說向原從不會因為這種事跟老師告狀嗎?”
陳誠意在一邊悄悄的說:“就是!那也太沒品了,會成人民公敵的!”
蘇珊挺挺胸,自信的說:“別怕,楊老師找我們,可能是其他的事情。”
她的話讓趙萌萌鎮定下來。
三人進了辦公室,發現裏面只有楊老師一個人。他正面沈如水的看著她們三個。趙萌萌在這樣的威壓之下忍不住抖了抖。
蘇珊想拉拉她,讓她鎮定一點,但楊老師在眼前,不好做小動作,硬是忍住了。
楊老師不說話,只是鼓著那雙青蛙眼,就這麽眨也不眨的直盯著她們。趙萌萌心理防線幾近崩潰,身子發著小抖,差一點就要主動承認了!
蘇珊在最近幾天對趙萌萌有了全新的認識,眼見她快頂不住了,便做出一副笑臉,主動問道:“楊老師,你叫我們來有什麽事呀?”
蘇珊的開口,讓趙萌萌緊張的情緒暫時有了緩解。她覺得自已還可以再撐一會兒。
“你閉嘴!”楊老師一點也不買賬。他看了看蘇珊,這家夥心理挺強大嘛,不像別的同學,一見他瞪眼就差尿褲子。
“陳誠意,你上前來。”楊老師喊她。陳誠意緊張的跨前了一步。楊老師又開口了,“蘇珊和趙萌萌不許說話。就站這聽著!”
陳誠意更緊張了,不自覺得站得筆直。
楊老師緊盯著陳誠意,問:“陳誠意,你是班委,是學習委員。我問你個事,聽說我們班有人給高三重點班的向原寫了封情書。你知道這事嗎?”
趙萌萌快要嚇傻了!她完全沒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不知現在主動招供還來不來得及?可是剛才楊老師說了,不許她和蘇珊說話……
蘇珊也是一驚!馬上開動腦筋,是哪裏出了問題呢?情書怎麽會被發現呢?難道向原真是人民的公敵?可是,就算他是公敵吧,這事……楊老師幹嘛要叫上她?信是趙萌萌抄得,署名也是趙萌萌,怎麽看也不像和她有關啊?
她確信,昨晚全宿舍的人沒一個會去告密。因為昨天寫完沒一會兒就熄燈了,大家都睡下了,今天一起床就是早自習。誰這麽深仇大恨的掐著秒表去告狀啊?
陳誠意此時也想發抖,她抿抿嘴唇。她從楊老師的話裏,聽出了老師對她的期待,她不忍心辜負老師,可是……她也不想背判蘇珊啊!她更困惑的是,這事怎麽會這麽早就爆光?
不過此時可不是思索的好時候,楊老師正緊盯著她呢。陳誠意很為難,她看看蘇珊,又看看趙萌萌……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她還沒決定好該怎麽辦……
“算了,你先回教室去吧!”楊老師突然對陳誠意發出了特赦令。陳誠意松了口氣,終於不用為難了,不過……珊珊,接下來我不能陪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給了蘇珊一個鼓勵的眼神,陳誠意轉身出了辦公室,並關上了門……
“我……我……”趙萌萌的防線坍塌了,她決定招供,沒準能坦白從寬呢。可是囁嚅了半天,她始終無法完整的說出一句話。
蘇珊面無表情,她差不多猜出楊老師已經全部發現了。可是那又怎樣?她畢竟還有個老芯子,她就不信楊老師還能打她屁股?只要不打她,不趕她出學校,其他的她都能接受!
楊老師看著蘇珊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很想笑,但此時又不適合笑,他忍得很辛苦!蘇珊的成績不錯,這麽久以來,她認真的上課,每天堅持鍛練身體,上一次月考更是考出了漂亮的成績。這次雖說不是她在表白,但她的行為比表白的人更可惡!
楊老師覺得,我對你寄於厚望,你卻讓我失望,這遠比我不怎麽寄於厚望的人讓我更失望來得更傷我心。對於蘇珊,楊老師決定嚴懲,一定要嚴懲!
楊老師轉身把情書攤開,放在她倆面前的桌子上。情書有兩頁,第一頁正面攤開,第二頁攤開的卻是背面,正是蘇珊加的那句:PS:無論怎樣,請不要告訴老師。
情書的旁邊是蘇珊的作業本。
楊老師敲敲桌面,語氣深沈的說:“就你們這點小把戲,還想瞞我?”頓了頓,又接著道,“以劉老師的眼光,她會看不出這篇情書是誰寫的?你以為特級老師是虛名?還有這字跡……”
楊老師指指蘇珊的作業本,說:“一看就是你蘇珊的字跡!”
MD!蘇珊在心裏悲憤了一句,就說昨晚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嘛!這不成真了!!叫你多手寫那一句!!
楊老師加重了語氣,對著蘇珊猛開炮火:“蘇珊,你知道你這是什麽行為嗎?你這是助紂為虐!眼看同學走在錯誤的道路上,你不說拉她一把,還推她一把!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你這比考試時幫同學做弊更可惡!!!你以為你是在幫她嗎?你這是在害她啊!!”
楊老師越說越亢奮,蘇珊的頭越來越低。她就說這事不靠譜嘛。趙萌萌……雖然楊老師還沒說她,但她卻嚇得直打抖。
“好吧,現在說說,為什麽要幫她寫情書?”楊老師問道。
蘇珊低著頭,不回答。這讓她怎麽說啊?
楊老師放過了她,他轉身趙萌萌,厲聲道:“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趙萌萌嚇得嘴一撇,哇一聲哭了出來……
楊老師雖然平時嚴厲,但他卻是最見不得女人哭的,趙萌萌一哭,他就有心要投降,只要她們今後改過就行了。可轉念一想,還是得先把她們壓服了再說。
他強忍著趙萌萌的哭聲,不去安慰她,但聲音卻小了一點:“趙萌萌,你先別哭,把事情說清楚。”
於是,趙萌萌一邊抽泣著,一邊敘說了關於十個雞蛋的悲慘故事……
☆、拔草吧
在陳誠意回到教室不久之後,蘇珊和趙萌萌也回來了,此時,早自習也才剛過去了一半。
同學們對趙萌萌明顯是哭過的眼睛,都表示了好奇,有人悄悄的詢問,趙萌萌只是搖搖頭,什麽也不肯說。
蘇珊沈默的坐在座位上,對於側後排陳誠意投射過來的關心的視線,視而不見。她此時只覺得丟人,很丟人!
枉她活了大半輩子,居然因為這麽個原因第一次被楊老師臭罵了一通。如果是她表白的話,那她也認了。明明不是她啊!她多麽無辜啊!
唉!她在心底嘆氣。如果老天有眼,讓她再重生一次吧!這次回到公園吃雞蛋那會兒就行了,打死她,她也不會再同意幫人寫情書了啊!
蘇珊以為她的悲慘應該差不多到這裏就結束了。誰知,沒一會兒,楊老師也進了教室。
楊老師制止了大家的讀書聲,決定利用早自習開個會!在會上,他將這次的事情講了一通,班上不少人聽得隱隱發笑。
蘇珊的老臉無法控制的紅了!楊老師還在講臺上激烈的說著:“趙萌萌,你連情書都要人替你寫,我要是向原,根本不會搭理你。最起碼也得找個能自已寫情書的吧?你看看你月考考了多少分?你好意思?”
這是楊老師首次就這事批評趙萌萌,他說的話很重,趙萌萌那點萌動的春心被打擊的一丁點也不剩。她只覺得羞恥,她的頭快埋到桌子底下了,她真想此刻地上能有一條縫讓她鉆進去啊!
楊老師說完了這話,看趙萌萌的反應,便知道可以了,不能再打擊她了,就這句話的威力,估計她在高考畢業前都不會再想這檔子事了。
楊老師的炮火又對準了蘇珊:“蘇珊!你以為你是在幫人呢?上次我是不是說過,考得不好不要緊,再努努力就行了。但是做弊,我絕不答應!蘇珊,你的行為,比作弊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次我一定要狠狠的處罰你!”
楊老師想了想,說:“蘇珊,從今天中午起,每天午休時,騰出半個小時,去垃圾場拔草!上次校長就說過那裏草長高了,得找時間請人來清理一下,我看不用請人了,就你吧!趁著午休時間去,不許耽誤上課時間,不拔完不許停!!”
楊老師看了眼趙萌萌:“趙萌萌嘛,課後寫一篇檢討,交給我!不少於800字!”
趙萌萌還是埋著頭,不敢應聲,也不敢擡頭。
楊老師看著蘇珊低垂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說:“蘇珊,你說你圖什麽?啊?為了十個雞蛋的打賭,就幫人寫情書,你得到了什麽?還耽誤了自已的學習!就為了十個雞蛋!!你值得嗎?再說了,那雞蛋還不是你吃得!說你傻都……唉!”
下面的同學們發出一陣悶悶的笑聲。蘇珊的頭垂得更低了,如果趙萌萌那有地縫的話,讓地縫再大一點吧,因為她也很想鉆進去。
楊老師發表完演講,便轉身出了教室。
他一走,班裏就熱鬧起來,這可是開學以來最大的一樁新聞了!蘇珊勉強擡起頭,強迫自已盯著書本,前後桌的人都在隱隱的笑著,李小明的肩膀一聳一聳的……
李小明剛開始聽說蘇珊給人寫了情書,心裏一陣難過,以為蘇珊有喜歡的人了。後來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他就只剩下忍笑了!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人!
唉!我也好想知道我究竟是圖什麽啊!蘇珊想著垃圾場人腿高的荒草,心裏止不住的發涼……
今天這個早自習,註定不是一個平凡的早自習。不光高一二班很熱鬧,高三向原那個班也很熱鬧。
劉老師自從和楊老師會晤以後,就放下了心頭大石。她踱步到高三重點班,一邊檢查同學們的早自習情況,趁著空閑,居然有心情給同學們“科普”了一下這次的事件,劉老師簡短的說完,她很自豪的說:“一篇作文,拿過來我一看,就算不看筆跡,我也差不多能估摸出是誰的手筆!”
向原坐在座位上,心裏一陣發冷:完蛋了!這下真得完蛋了!
早自習結束後,蘇珊悶悶不樂的跟著陳誠意去吃早飯。陳誠意很想安慰安慰這個好朋友,但想了半天,也沒啥好說的,只能拍拍她的肩膀,說:“放心,中午我陪你一起去拔草!!”
蘇珊:“……”她好感動啊!關健時刻,還是陳誠意最好。
整個上午課間,趙萌萌都很沈默,她沒和前後左右聊天,也沒來找蘇珊。蘇雪也沈默,事態的嚴重性是她沒想到的,她有心想去給蘇珊和趙萌萌道個歉,畢竟這事的促成,她也“出力”不少。
但現在是風口浪尖的時候,她打算等晚上回宿舍後再跟她倆道歉。
整個上午,蘇珊除了課間上廁所,就是認真上課,課後就覆習。她暫時沒有心情跟同學們閑扯。因為她知道,上午四節課的課間休息,同學們閑聊的話題,她是主角啊!
這點羞恥心她還是有的,她現在只想靜靜……
在第四節課結束後,李小明在走之前,悄悄問她:“蘇珊,我吃完飯也去幫你拔草!”
“不用了,陳誠意會來幫我。你別來了,萬一給楊老師看到,他誤會的話……”
李小明有點失望,說:“那好吧,你別太急,慢慢拔……一天做不完就兩天唄,反正慢慢做啊!”
蘇珊朝他笑了笑:“嗯,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關心。”
李小明心裏暖烘烘的,他決定等天黑後,下了晚自習悄悄的去幫她拔草!
蘇珊郁悶得吃完了午飯,和陳誠意一起來到了垃圾場。
一中建校已有好幾十年,校區占地面積極大,校內有一片空地專門辟出來做為垃圾場。每天學校內的垃圾最後都是歸總到了這裏,再由市裏的垃圾車送走。
天長日久,這塊地就成了同學們的“禁區”,垃圾場位於學校邊緣的角落,很臟,沒及時送走的垃圾散發著一陣陣的臭味!太陽的陽光一照射,哦,那味道更酸爽了!
就連學校的清潔工,迫不得已來了這裏,也是來去匆匆,這個地方,漸漸的就成了這副模樣。
垃圾場荒草叢生,學校的清潔工不會每天打掃這裏,這本就是垃圾場麽,能幹凈到哪去。學校一般是看到荒草實在太糟糕了,才會找人打掃一下。頻率大約是幾個月一次吧。
蘇珊盯著眼前的這塊空地,實在是無語了,周圍沒有高大的樹木,正午的陽光直射下來,四個大大的垃圾箱幾乎被堆滿了,周圍還有零星散落的各種垃圾,蒼蠅飛蚊嗡嗡的一片……小腿高的荒草長得歡快,長勢喜人!
荒草中間有一條人為走出來的小路,估計是清潔工們走出來的。
陳誠意皺皺鼻子:“好臟啊!”
蘇珊咬了咬嘴唇,暗嘆了一聲“MD”!接著就認命的蹲下來,她決定從最邊緣拔起,越靠近垃圾箱臭味越濃烈,晚一刻聞那臭味也是好的。
陳誠意拍拍手,也跟著蹲下來,一邊拔草,一邊說:“哎,你可真是倒黴啊!”陳誠意拔了一棵草,問,“扔哪呀?”
蘇珊一邊拔,一邊回道:“先放在一邊吧,擺成堆,最後這些草也得扔進垃圾箱。”
“哦。”陳誠意把草放在腳邊,又接著拔,“你說楊老師怎麽想的呢?趙萌萌那個早戀的主犯,居然只罰寫檢導,你這個從犯卻要頂著烈日來這個臭烘烘的地方拔草!”
蘇珊聽了她的話,擡頭看了一眼晃人眼睛的太陽,哎,越想越心酸,都說即使冬季也要防曬啊!現在雖然是秋天了,這麽猛烈的太陽,等拔完草,估計她也黑的變了樣吧!
好想有一頂帽子啊!好想現在回去拿頂帽子啊!算了,別拿了,拔完半個鐘去睡午覺才是正經!
“誰知道呢?可能他對我失望了吧?”
“你說的很對,我就是對你失望,比起趙萌萌,你更讓我失望。”楊老師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陳誠意和蘇珊一驚,都扭轉頭看向來路,楊老師正叨著一根煙,站在那裏呢。
“行了,陳誠意回去睡覺。不許幫她,讓她自已幹完!”
陳誠意不好意思的看了蘇珊一眼,只能丟下草,迅速轉身回去了。
蘇珊沈默不語,過了好半天,才悶悶的回了一句:“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
楊老師輕笑了一下,繼續吸著他的煙,可能他覺得站累了,順勢也蹲了下來,手裏還拿著那支煙,吐出一口煙霧,看著眼前正努力拔草的好苗子,決定再點化她幾句:“你上次月考,考得不錯,我對你抱了很大的希望。不過在全年級,你只是第五名,我希望下次月考,你能沖進全年級前三名。”
“哦,我會盡力的。”
楊老師又吸了一口煙,接著說:“高中怎麽能早戀呢?你們現在是早戀的時候嗎?再過兩年就要高考了,等高考完了做什麽不好?不要以為時間還很多,現在基礎不打好,高三覆習那一年,你的進度跟不上,會越來越吃力的!”
“我沒有早戀!”蘇珊忍不住反駁了一句,她真的很冤啊!
“呵呵。”楊老師輕輕笑了一聲,好笑的說,“是,這次是趙萌萌早戀。但你怎麽能幫她早戀呢?你就沒想過,萬一他倆好上了,趙萌萌的心思在別處,成績多半會下降,將來考不上大學,你心裏不愧疚?”
是啊,會愧疚啊!所以她才會對李小明說那樣的一番話。
“以後我不會了!”蘇珊應了聲。
“嗯,能改過就好。”楊老師的聲音聽起來越來越輕快了。
蘇珊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楊老師,眼裏充滿了希翼,親愛的楊老師,您看:這垃圾場好大啊!荒草好多啊!為了不耽誤我的學習、我的高考,你放我回去看書吧!
“哈哈……”在楊老師眼裏,這些小孩子就跟透明似得,只要他看一眼,就能猜出她們在想什麽,“你別想了,趕快給我拔!誰讓你撞上了呢?做了錯事就得勇於承擔後果。”
楊老師把煙頭在地上踩滅了,丟下句:“我先回去了,不許人幫啊!我要是看到了的話……哎呀,這裏是挺臭的!”轉身就走了……
蘇珊盯著地上的煙頭,心裏憤憤:你老人家抽完煙,也不知道把煙頭丟垃圾桶?知道這裏臭,為什麽不放過我?
哼!蘇珊朝著楊老師的背影哼了一聲,低頭又拔起草來。
李小明剛才悄悄的跑來看了一下,正撞上楊老師蹲在那,他不敢造次,偷摸著溜回去了。在他身後,蘇峰和向原也來了,向原看著李小明的背影,他記得好像上次蘇珊說過她們班似乎有個男生在追她?也不知是不是這位,回頭得打聽一下。
☆、拔完了
太陽底下無秘密,更何況是人口這麽密集的校園。在枯燥的校園裏,八卦都是長了天使的翅膀,翅膀一扇,瞬間就能飛出十萬八千裏以外。
上午的課程還沒結束,“十個雞蛋”的故事就傳遍了整個校園。同學們議論起來的時候,臉上都帶著“誰誰幫誰誰考試做弊,結果被發現了……”的興奮感,趙萌萌被強迫的帶上了“十個雞蛋”的帽子。蘇珊則被賦予了“那個拔草的”外號!
向原和蘇峰躲在一邊,等楊老師走了才站出來。蘇峰急忙的要奔過去幫妹妹拔草,向原看了看日頭,再看看荒草的堅韌程度,對蘇峰說:“你先去,我去買點東西再來。”
蘇珊拔著草,心裏郁悶這草怎麽長得?這麽難拔,有些較粗的她得使出吃奶的力氣!手心早就紅腫了,估計離磨破也不遠了。
太陽曬得人暈沈沈的,好想回去歇一歇啊!好想睡個午覺啊!好想……
正想著呢,蘇峰的聲音就傳來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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