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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熟透,大約九月左右才能成熟,桔子也正在成熟中,那得11月了,楊行遠對著蘋果樹和桔子樹垂涏不已,直嚷著過些天一定得再來一回,還特意記下成熟的時間。
黃皮梨樹很大,甚至快趕的上院後面的那棵經年老核桃樹了。樹桿高大,結的果子更多,但也最難爬。
楊行遠對自已的身手很有信心,朝手心吐了口唾沫,雙手攀住樹桿,兩腿往上一蹭,倒是給他蹭上去了一點,可惜還沒等他爬到有枝丫的地方便滑了下來,褲子發出了可疑的聲響,只聽“嘶啦”一聲,褲子劃了一道大口子!
蘇珊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這得多傻的人呀,這棵樹,就算老爸或哥哥來,也是要借助梯子的。褲子破了,也不知他回去會不會挨打!
向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沒說什麽,只是動了動腳,站得稍微離他遠了些。
蘇峰倒是慌了,看看那道大口子,誠心誠意的問道:“雖然破得不是屁股的位置,但也不太好看啊,要不先回去,找條我的褲子給你換上。”
“不用了,小事一樁。”粗獷的漢子楊行遠完全沒放在心上,他表示,“就小腿上破了一點,怕什麽,等晚上回向原姑姑家的時候再換,我有帶換洗的衣服。現在還是摘果子要緊。”
蘇峰抓了抓自已的頭發,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那你們等等,我去拿個梯子。”說完便轉身去院裏搬梯子了。
蘇珊站在原地,看著一臉滿不在乎的楊行遠,心想著,這人心真大,如果破的是屁股,不曉得他還能不能這麽淡定!
很快,梯子來了,架好了梯子,楊行遠又控制不住的率先上了樹,在枝頭上招喚向原:“向原,快上來,上面風景獨好!”
蘇峰扶著梯子讓向原先上,等向原上去了,蘇峰看了看梨樹,覺得人上去太多也不好,轉不開身啊,再說平時自已摘的機會多,就不跟他倆搶了。
哎,楊行遠這個城裏的傻蛋,摘個果子麽,至於興奮成這樣?表現的好像三歲小孩子第一次進動物園餵猴子似的。
蘇珊倒是挺能理解楊行遠的心情。後來城市發展快了,越來越多的城裏人爭相恐後的花著錢來體驗農家樂。水果店的草莓十塊錢一斤,同樣的草莓,如果是長在可以供人親自采摘的草莓園,那價格就蹭蹭的往上漲,最起碼得25元一斤了。
這可是蘇珊的經驗之談,畢竟當初她也被逼著和同事們一道去體驗了一把摘草莓的樂趣。那錢花得可心疼了。
楊行遠在樹上左瞄右瞄,嘴裏嚷著:“這個不錯,真大。”“那個看著肯定甜啊”.。。。。。沒一會兒,他手上就有了四個梨,只見他用兩只腳勾住樹桿盡量維持身體的平衡,兩手捧著四個梨,招呼著蘇珊,“妹妹,妹妹,快把籃子遞上來點,這麽高扔下去小心梨給摔碎了。”
他倒是自來熟,這麽短的功夫就親熱的喊上妹妹了。
蘇峰拿起向原放在地上的籃子,伸長手遞給他,楊行遠把梨放進籃子裏,又吱哇亂叫著奔下一個目標去了。
蘇珊看了眼向原,他倒是冷靜的多,沒有楊行遠那麽人來瘋,不過兩眼也放著光,看著枝頭熟透的梨,活似看他老婆似的。東挑西撿的摘了他認為最好的兩個梨。
向原單手抓著兩個梨,為難得看著下面,明顯蘇峰跟楊行遠是一拔的,蘇峰跟著楊行遠不停的變換著位置,楊行遠的手伸哪,蘇峰的籃子就遞哪。下面空閑的只有蘇珊一人。好在蘇珊是個有眼色的,見他手上有了兩個梨,便自動的把腳步移到他的下面,仰起頭,踮起腳尖,盡量伸長手遞出了籃子。
向原看著那個墊著腳尖,仰著一張白白的小圓臉蛋的小姑娘,好笑的是她的手太短了,就這麽點距離,如果扔梨,梨鐵定得摔碎。想了想,往下面來了一點,盡力彎了腰,伸出手夠過籃子,挎在手臂上。摘夠了梨才小心的下來一點,把籃子遞給樹下的蘇珊,這才扶著梯子下來了。
盡管楊行遠的熱情可以燃燒掉整顆梨樹,但籃子畢竟只有那麽大。不大會兒功夫,蘇峰的籃子也滿了。再說楊行遠也不好意思才來第一回就把人家的樹擼光光。
楊行遠嘆了口氣,意猶未盡的下來了,搖搖頭,又嘆了口氣:“這麽快就滿了,真是不過癮!蘇峰,都怪你家籃子太小了!”
“你別著急,我們先把籃子送回家,再拿兩個空籃子去摘蜜猴桃。”蘇峰看著楊行遠一副小孩的貪心模樣,便安慰道。
聽說還有蜜猴桃可以摘,楊行遠頓時又充滿了電,中氣十足的吼:“同志們!向著蜜猴桃沖啊!!一定要把‘敵人’全部裝進我們的籃子裏!!!”
蘇珊在一旁驚異的嘆為觀止,這人多傻多二啊!簡直就是個大傻子!他在學校一定沒人暗戀他!看向原也不像這麽瘋的人啊,他倆是怎麽做成密友的?難道是傳說中的性格互補?
向原冷眼看著楊行遠抽瘋,二話不說接過蘇珊手裏裝滿的籃子,掉頭就走。蘇珊跟在屁股後面也走了。只有蘇峰是個熱心腸,招呼著楊行遠註意看路,小心別摔了。
蘇珊在前面抽了抽嘴角,心想,這麽個皮糙肉厚的人,即使摔了,該心疼的也是地上被他壓折的草!
向原無意中回頭,正好看到蘇珊抽嘴角,頓時也笑了起來,心裏想道,這小姑娘表面上一本正經的小模樣,沒想到私底下表情也是豐富的很呀!
幾個人回到院子,重新拿了兩個空籃子,奔著那片蜜猴桃去了。摘蜜猴桃倒是用不上梯子,因為它是長在地上的。當初的幾棵,現在發展成了一整片山坡,看上去很是壯觀。枝葉繁荗,幾乎看不到地上的路。
蘇珊手裏拿了一根棍子,她擔心這麽荗密的枝葉下面會有蛇,萬一咬傷人就不好了。蘇峰直擺手,說用不著,搶先一步跨進去,蜜猴桃的莖只有人的小腿那麽高,蘇珊看得心裏發抖,還是擔心有蛇,就自已在後面用木棍東戳戳西戳戳,還好沒有蛇跑出來。
幾人盡撿著個頭大的摘,沒一會兒,也裝滿了兩個籃子,這點量只能占這片坡總量的十分之一吧。楊行遠一臉羨慕的說:“蘇峰,早知道你家這麽好玩,以前我該早點來。”
向原覺得楊行遠說的很對:“有花,有草,有果子,有。。。。。。”向原猛的停住了,好懸差點把“有美人”三個字給說出來了,那不成了調戲未成年少女嗎?頓了頓改了口,“有小鳥在枝頭叫。空氣真是好啊!”說完大大的吸了口氣。
楊行遠莫名其妙的看著向原,這家夥今天很不對勁啊!這一整天他也笑得太多了些。而且剛才他那個未說完的話,怎麽看怎麽不像好話!要不是從小和他認識,還真難發現呢。不過現在不是逼問他的時候,等回去了再說。
蘇珊倒是沒往心裏去,本來就對向原不熟,說不定人家只是說著說著被口水嗆了所以才頓住了呢。蘇峰還是那副樂呵呵的憨厚模樣,摸了摸頭:“要不你們晚上住下來吧,今晚我爸媽可能不回來。”
蘇珊聽到這,忍不住接了話:“晚上在院子裏墊上涼席,躺在上面,可以看星星,吃梨子,聽池塘的青蛙叫。”
“嗯,妹妹說的對。我們經常在院裏墊涼席玩,”蘇峰頓了頓,又笑道,“就是青蛙太吵了,我堂哥他們還會捉青蛙來吃。”
“捉青蛙?”楊行遠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蘇珊在後面悄悄的拉了拉哥哥的衣角,先不說青蛙是益蟲,沒事最好不要捉它。就是捉青蛙得到池塘去,太危險了,萬一這兩個家夥出點意外,那就。。。。。。
蘇峰人耿直啊,腦子也直啊,都不帶轉彎的:“妹妹,你扯我衣服做什麽?餓了嗎?”
蘇珊被鬧了個大紅臉!好在向原還算善解人意,體帖的說:“捉青蛙就不去了,看著天也晚了,一會兒我們得回去了,楊行遠這褲子還破著呢,還得回去換了。”
楊行遠可不幹了!好難得來一回:“為什麽不捉啊?我想去,要不你先回吧,我今晚在這跟蘇峰睡了。”
蘇峰在一邊直點頭。
向原冷冷的看了楊行遠一眼,淡淡的說道:“叔叔早知道你會玩野了,所以來之前特意吩咐我多帶幾套卷子,讓你做著,不懂的再問我。”
楊行遠立馬跟猴子看見殺雞似的,耷拉著肩膀,哀求道:“原啊,哪有什麽卷子啊,你肯定聽錯了!絕對是聽錯了!”轉過身又嘻皮笑臉的對著蘇珊說道,“這天是有點晚了,蘇珊妹妹也得休息了。我們下回再來。”
蘇珊看得想發笑,這人真是。。。。。。瞄了一眼向原,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 10 章
太陽漸漸的西沈,天邊一抹炫麗的晚霞預示明天又是一個大晴天。幾人提著籃子滿載而歸,楊行遠臉上的笑容遮也遮不住,就連向來冷清的向原也面帶著笑意。
回到院子,蘇峰把楊行遠和向原請到正屋裏坐著喝水看電視,蘇珊在院子裏收拾著籃子,見到蘇峰出來,悄悄的問哥哥:“哥哥,這四籃果子給他們帶回去吧。人家頭回來我們家呢,讓人空手走總不太好。”
蘇峰點點頭,完全沒意見,他本來就是個豪爽的性子,再說了,就算妹妹是家裏吃水果的主力軍,可架不住家裏果樹太多啊。送別人一點也應該的。
蘇珊想了想,轉身去了院後面,黃皮梨樹太高她夠不著,只能將就著在矮些的青皮梨樹上摘了幾片葉子,又摘了幾片蜜猴桃的葉子,分散著在籃子裏鋪好,瞬間,視覺效果就變了,水果看著更鮮活了。
蘇峰看著她折騰一通,點點頭誇她:“這個辦法好,真是畫龍點睛啊。”
蘇珊笑了笑,這個方法還是她以前工作後在街上看到挑著水果沿街賣的老農弄的,當時她看著就覺得這水果一定特別新鮮。這時候的人們還比較純樸,至少在此地,還少有人會扯樹葉子來包裝。愛惜果樹的人一般不會扯掉樹葉子。
蘇珊看了看正屋的方向,只聽到裏面隱隱的電視聲響,又問道:“哥哥,家裏的黃瓜茄子這些挺新鮮的,要不也摘一籃子給他們帶走吧。他們住在姑姑家,他姑姑肯定喜歡這些新鮮的瓜菜。”
蘇峰還是無所謂,不就幾個瓜果嘛,回道:“我去摘,你去洗洗手歇會兒。”說完便轉身去了菜園。
蘇珊洗了手回來,發現哥哥快手快腳的早摘好了,黃瓜、茄子、番茄、每樣都有幾個,甚至還有一個大大的老南瓜.。這種老南瓜最是香甜,蘇珊也很愛吃。
蘇峰看了看太陽,快到地平線了,正好向原從屋裏出來,便喊道:“向原,你過來。”
向原走了過來,蘇峰指著籃子給他看:“這四籃果子你們帶走,回家慢慢吃。吃完了還想要再來摘。這一籃是我剛從菜園裏摘的,下面墊了一個大南瓜,上面是黃瓜、番茄、茄子。”
不用蘇峰特意交待向原也看清了那幾個水嫩嫩的黃瓜,紅通通的番茄,烏黑壯實的茄子。向原感到很不好意思,來別人家裏,什麽也沒帶不說,臨走還要提這麽多走,便說道:“不用帶了,我們就是體驗一把摘果子的樂趣,果子還是留給你們吃吧。”
蘇珊笑瞇瞇地幫忙勸道:“帶著走吧,我家多呢。自已親手摘的,你難道不想嘗嘗?吃了要是覺得好,下次再來摘啊!”這可是學霸呢,如果能得到人家一星半點的指導,那大學就不用愁了!怎麽也得抓緊這個拍馬屁搞好關系的機會啊!
向原也笑了,這小丫頭不像剛才楊行遠企圖染指櫻桃樹時的小氣模樣了,不知她是怎麽想通的。想了想,難道是學習方面的問題?
正在這時,楊行遠也從屋裏出來了,蘇峰對著楊行遠又重覆了一遍,楊行遠倒是沒向原那麽假仙,立馬就說好,自已摘的果子當然要帶走,還說等開學了,回到城裏,要請蘇峰和妹妹去城裏最好的飯館搓一頓。
向原看了看時間,便對著蘇珊說:“蘇珊,你開學也是在我們重高讀高一吧?我聽你哥哥說了,開學是要考試分班的,你準備得怎麽樣了?”
蘇珊頓時像聆聽仙音一樣,眼睛都閃亮了,嘴裏叫著:“你等等,我去拿書給你。”便一陣風似的刮回屋裏,把她的初中課本中的主要幾本捧出來遞給向原看,“就這幾本,我這幾天都有在看,把後面的題也做完了,但不知道覆習的夠不夠。”
學霸就是學霸,只翻了翻粗略的看了看,就知道了個大概,蘇珊懷疑他是不是有‘過目不忘’的特技。
“這些只是最基本的知識點,可是題型不多,”向原看著蘇珊,有些為難,“我這次過來只帶了高中的書本,實在是沒有初三的。”說完看見蘇珊一臉的失望,心裏不忍,又安慰道,“其實,你只要把這些基礎知識記牢吃透了,進重點班是沒問題的。其實進普通班也沒所謂,都是一個學校的,考題都是共享的。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誇張。”
蘇珊的神色更加失望了,沒想到這人連摘帶吃加拿的,還不幹正事!你可是學霸啊!多麽神化的一種稱呼啊。你指點我一下又怎麽樣啊?你對我家也就這麽點作用啊!
蘇珊什麽也沒說,只是看一眼向原,又看一眼裝得滿滿的籃子,連現場最遲鈍的蘇峰都察覺著不對了。楊行遠更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盯著他倆瞧。
蘇峰扯扯妹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這樣了,送別人點東西怎麽能要求回報呢。再說也不是多金貴的東西。
向原嘴角抽抽,看著充滿暗示動作的蘇珊,心想,這姑娘可真賊!這賊船真是好上不好下呀。實在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了她的頭發:“你也別失望,今天我和你哥哥也算熟悉了。”
蘇峰在一旁猛點頭表示同意。蘇珊沒想到他會突然伸手,冷不防的給他揉了個正著,偏偏腦袋躲了躲,心想:你這副逗小蘿莉的表情是怎麽回事啊?我內心可是住著一位阿姨的,你這種行為很不好啊!
向原見她躲,也沒在意,笑了笑:“你也算是我妹妹了,以後有不會的來問我,只要我還在,保證教會你。等開學了,我把我高一的筆記全部給你。” 頓了頓,又補充道,“等高考完了,我高中所有的筆記都是你的。”
蘇珊這下滿意了,獅子大張口起來:“那說好了啊,不光筆記,課本也要,卷子那些你也留著吧,全給我。”
“行行,都留給你。保證不給第二個人。”
幾人都笑了起來,楊行遠尤其不理解這種主動找虐的行為,在他看來,如果不用讀書,那該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啊!
兩籃梨,兩籃蜜猴桃,外加一籃子瓜菜。五個籃子卻只有兩個人四支手,蘇珊有點替他們發愁,總不能找個扁擔讓他們挑回去吧,只是這副形象。。。。。。怕是他倆不會接受啊!
楊行遠人傻力氣大,正應了那句‘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他先挎一籃放在臂彎裏,再拎起另一籃,另一邊的手也拎了一籃。得了,他一人就搞定了三籃,這回沒問題了。
蘇峰有點擔心他這樣會走不遠,手臂太酸痛,就提議道:“要不我提兩籃,送你們回去吧,路上還得走一會兒呢。”
“不用不用,我提的動。大不了累了我再換換手。也可以和向原換啊,多大點事兒。”楊行遠一臉的‘我可以的,你要相信我’。
向原也勸蘇峰不要送了:“我和楊行遠換著提,再說也不遠,用不了十分鐘的路。”看了看蘇珊,接著說,“天馬上要黑了,叔叔阿姨也不在家,你在家陪妹妹吧,省得她一個人害怕。”
蘇峰看了看妹妹,評估了一下他倆的實力,便同意了。
送出院門時,蘇珊和蘇峰都熱情的揮著手,嘴裏還叫著:“下次再來玩啊”。
回到姑姑家時,天剛擦黑,楊行遠一回來先是急匆匆的奔回房間拿了條新的短褲就去洗澡了。已經下班回到家的姑姑看到他倆進來,客廳一溜的排了五支籃子,姑姑都楞住了!
“不是去你同學家玩嗎?你們還買了水果?這也買的太多了吧?”說完想了想,這裏的只要有地的,幾乎都會種點果樹,沒準是同學家摘的,“這是在你同學家摘的?”
向原點點頭,說:“在同學家摘的,他家離這不遠,走路幾分鐘。”向原指著籃子,“這四籃子是水果,姑姑你看著辦,吃不完放久了也不好,要不你騰一點出來送人。”又點了點那籃瓜菜,“這是他們家菜園裏新鮮剛摘下的。”
姑姑很是喜歡這些新鮮的瓜菜,翻了翻,笑道:“你同學真可熱情啊,給你帶了這麽多,對了,你倆吃過飯沒?”
“吃過了,打完球的時候在外面吃了。”
姑姑:“你還沒洗澡吧?要不等你洗完澡我們出去逛逛,隨便走走?”
向原:“不了,今天累了,洗完澡我想看會兒書。”
姑姑看了眼洗手間,向原的那位同學正在洗澡呢,裏面嘩啦啦的水聲,走過來摸摸了向原的頭,心疼的說道:“你也別想太多了。你現在還是個孩子呢。”在姑姑眼裏,雖然向原已經17歲了,可和7歲沒差別,頓了頓,語帶傷感的說,“大人的事是大人的事,等你將來長大了就能明白了,不管怎麽樣,他們總是能處理好的。現在你的主要任務是讀書,馬上就要高三了,好好迎接高考。”
向原在沙發上好好的坐著,冷不防姑姑會走過來摸他的頭,雖然躲的及時,但還是被摸了一把,他立馬就明白為什麽揉那小丫頭的頭發她會躲了。果然是不想被當作小朋友啊!
“姑姑,你說的我都懂。”想了想,似乎是怕姑姑不相信,又說,“只要他們都能過的好就行,不論跟誰在一起。”
“你這孩子,真是太讓人心疼了,我哥真不是個東西。”姑姑看著向原一臉懂事的模樣,心疼的眼淚都快下來了,控制不住的想去抱抱他,心疼他。
向原利落的起身閃開,嘴裏叫道:“在外面玩了一下午,一身大汗,臭死了,我得去洗澡。”說完便轉身去了另一個房間的浴室。留下姑姑一人在客廳裏,眼淚花花的看著他的背影,將落未落。
☆、第 11 章
向原從浴室出來時,楊行遠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坐在桌前玩電腦。向原手裏拿著一條幹凈的毛巾擦著頭發,探頭去看,只見楊行遠正在玩游戲。
“哼~”向原從鼻子裏哼了聲,“這個有什麽好玩的?你真不打算考大學了?”說完也不理楊行遠的反應,轉身把扔在地板上的臟衣服撿起來,卷巴卷巴,塞進洗衣機裏,倒了點洗衣粉,摁了開關。
聽到洗衣機的響聲,姑姑在客廳探出頭來,喊道:“原原,衣服留著我來洗呀,你好好休息。”
“沒事,我已經開了。”向原回道。
姑姑走出來,推搡著他去休息,口裏說道:“我來盯著就行,等下洗好了我來晾,你去玩吧。想看書就看書,想玩電腦就玩電腦。”頓了頓,想起了什麽似的,“那屋裏只有一個臺式,不夠你倆玩吧,你等下,我把我的筆記本給你拿過來。”
說著轉身便要去拿筆記本,向原拉住了她:“姑姑,不用了。上網也沒什麽好玩的,我看會兒書就準備睡了。”
姑姑滿臉欣慰:“我家原原真是個好孩子,這麽懂事的小孩去哪找呀。”伸手又想揉他頭發,這次向原反應的很快,一個側身就躲開了,幸虧姑姑的反應也不慢,手摸了個空便順勢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息道:“小夥子大了哦,都不讓姑姑摸摸頭了。怎麽長得這麽快呢,我還記得你剛生出來時那個小肉團的樣呢。”
向原難得的扭捏了,剛才的那一點點憂郁之氣也消散的差不多了,說:“姑姑,都說了多少回了,我都17了,別把我當小孩。還有,不要再叫我原原了,叫我全名吧。”
向原的姑姑叫向梅,是一個很普通的略有些發福的中年婦女。姑姑當初相中了姑父,那時姑父在鎮上的銀行上班。姑姑走了關系,也調來這裏的電力局工作。前些天,姑父去外省學習了,為期一個月,所以不在家。姑姑的獨生女兒,因為放暑假,婆婆很想孫女,便接過去玩幾天。
向原深吸了口氣,回了屋子。楊行遠正玩的熱火朝天,眼角瞄到他進來,急忙忙的說:“向原,幫個忙,倒杯水。”
向原看他那副屁股已經在椅子上生根發芽的模樣,搖了搖頭,轉身去了廚房,打開冰箱,拿了一支未開封的礦泉水,輕輕的放在電腦桌邊。然後自已坐在床上看著楊行遠玩游戲,看著看著就發起了呆。
姑姑說的很對,大人的事情,我管不了。即使能管又怎麽管呢?難道我還能管著老爸不去找那個女人麽?他的心不在這個家裏,就算留住了他的身,那又怎麽樣呢?他會甘心嗎?整天在家和媽媽找架吵,這幾個月,媽媽明顯的瘦多了,幾乎沒見她笑過。難道他們要這樣吵一輩子嗎?那結婚還有什麽意義?
難道婚姻不是兩個人相親相愛的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嗎?天天吵,這婚結得還不如不結呢。
想到這裏,向原懶懶得往後一倒,仰面躺在床上,又想道,以後我和媽媽一起過吧,她有我就夠了。如果……如果以後我結了婚,我一定不要這樣的婚姻。
終於結束了一局游戲的楊行遠,擰開瓶蓋猛灌了幾口,把椅子轉過來,對著向原說道:“哎,向原,你心裏不痛快了?”
楊行遠和他自小一起長大,對他家的事不說了若指掌,那也是大方向錯不了的,再說,這麽勁爆的事,整個小區以及父母的單位都傳遍了,特別是楊媽媽,特意找了個兒子在家的時候,對著楊父好一陣的敲打,中心意思就是:“你若是也敢這樣,我拼著這條命不要,也得先把你殺了再自殺,家裏的東西全留給我兒子,讓外面的狐貍精一根線都撈不著!”楊父自然又是一翻保證,並表示他堅決看不起向父這樣的人,恥與其為伍。最後還狠狠的揉捏了兒子一番,嘴裏叫道:“我兒子這麽好,長的好,人也聰明,我的東西當然全是他的。”頓了頓,訕笑道,“全是你們娘倆的。外人連聞也不給聞。”
楊行遠在心裏斟酌了一下:“向原,你也別想太多了,不就是那點事麽,他愛去,就讓他去,等他老了你再看他!” 說完抓了抓頭發,安慰人這種事,他真的不太擅長啊。
“要我說,你就當他出了車禍死……”話還沒說完,楊行遠就覺得自已說錯了,畢竟那是他的爸爸,再不好也是爸爸,血緣關系是割不斷的,又改口道,“你就當他出國留學了,永久的那種。”
向原看著長得五大三粗,一向粗枝大葉的楊行遠,抓心撓肝的掏著話來安慰他。不由得笑了笑:“知道了,你的心意我還不明白麽?我也不是過不去,離婚這事,他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我一個大男人連這點事都走不出去,還算是個男人嗎?”
說完沈默了一下,才又接著說道:“反正我要和我媽媽一起過的,他愛去哪就讓他去吧,以後有我照顧我媽就行了。”
楊行遠立馬接上:“就是,你以後和阿姨一起過就行了。”擔心向原心裏不舒服,楊行遠找了點別的話題來轉移向原的心情,“哎,今天那個小妹妹,就是蘇珊,長得可真水靈。你看她那眼珠子,跟會吸人似的。”
“去去。”向原抓起床上的枕頭扔了過去,“說什麽呢你,人家才多大?14歲吧,這你都下得了手,那還算是幼女啊!”
楊行遠動作利落的接住了枕頭,抱在懷裏。從小跟著爸爸一起練拳,可不是白練的!他替自已辯解道:“你想哪去了?我現在沒那心思。就是覺得她長的好而已。再說了,要是被蘇峰知道了,有人在打他妹妹的主意,還不得影響我倆的友誼!我還想著將來再去他家摘蘋果和桔子呢!還有明年的櫻桃!!”
“哧~~”向原忍不住的笑出了聲,“我看蘇珊最愛吃的是櫻桃。她家櫻桃樹少。”
“哪少了,不是有兩株麽?她一個人也吃不完,再說我妹妹也不是那種小氣人!”這才多久,楊行遠已經把蘇珊當自已妹妹了!
“哎,向原~”楊行遠站起身,走到床邊挨著向原坐下,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擠眉弄眼的調笑道,“你是不是也看上蘇珊小妹妹了?我瞧你今天笑得的挺多的。”又大力的拍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看上她了?那舒眉怎麽辦?”
向原推了他一把:“滾你的,什麽看上她了,都說了人家還小。你可真是個禽獸啊!”
楊行遠似笑非笑的盯著向原,向原也就由著他看,過了好半天才說:“舒眉和我沒關系,她要怎麽做是她的事,我管不著,反正我對她沒感覺。你以後也別亂說了!”
楊行遠表示理解:“舒眉長得雖然不錯,可也太粘人了。好像她的人生就沒有別的事,就只有你似的。換了我,我也受不了她這樣。”接著又長長的嘆了口氣,“果然上趕著的不是買賣啊!”
向原坐在原地,想了想,低落的說道:“我現在哪有那些心思?畢竟高三了,本來在學校就忙得很了,家裏的事……家裏,又亂糟糟的,好幾回我半夜上廁所,聽到我媽悄悄的哭。這樣的婚姻有什麽意義呢?我理解她的心情,但是…….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離了好呢。”
楊行遠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嚴肅著一張臉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向原自已呆了會,感覺情緒恢覆過來了,起身去書桌了翻了翻,拿了一套試卷出來,扔給楊行遠:“現在動筆,把這套做了。我給你看著時間。”楊行遠看著試卷像燙手山芋似的,接都沒接,任由它掉落在床上,利落的起身:“我去陪陪姑姑,姑父他們都不在家,姑姑可無聊了,我陪她看看電視說說話。”說完便跑掉了。
沒一會兒,客廳傳來楊行遠和姑姑說話聊天的聲音。
向原搖搖頭,小小的嘆息了下,撿起床上的卷子,收好,拿出課本,窗外已經黑透了,滿天的星星閃閃亮著,姑姑家在三樓,從這個位置一眼望去,能看清樓下路邊的路燈,盯著路燈昏黃的光暈看了半天,回過神來,算了,別想了,現在先得把高考考好,不能再像以前似的,上課摸魚下課睡覺了。搖搖頭,認真的看起書來。
姑姑在門口悄悄看了眼,見他看得認真,也沒打擾他,轉身出去看電視了。
☆、第 12 章
蘇珊家的院子裏,蘇峰正跑前跑後的忙著,他在院裏鋪了涼席,搬了張小圓桌,桌上是一盤蘇珊洗凈切好的梨子,還有一大一小兩碗涼粉和一盤涼拌青瓜。兄妹兩個就著院裏的涼風,看著星星,聽著池塘的蛙叫聲吃起了晚飯。
本來蘇珊不打算吃晚飯的,可蘇峰卻叫著餓了餓了,在廚房折騰了好一陣,端了兩碗涼粉出來。蘇峰平時就喜歡做飯,蘇媽媽做的飯菜其實不差,用蘇峰的話來說,就是“好吃,但就是沒有讓人想吃撐的欲望。”換來的是蘇媽媽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
涼粉切成細長條,整齊的碼放在碗裏,鍋裏熱油,將拍好的大蒜、姜蓉放進油裏榨香,臨起鍋前還扔了兩棵花椒下去,油熟了,把熱油盛出,澆在撒了香菜末的涼粉上,嘶的一聲,熱油順著涼粉就往下淌,再各澆一勺家裏自制的油辣椒,末了再滴兩滴香油就大功告成!青瓜的做法也差不多,只是多了醋,做成了酸辣味,在熱熱的天氣,吃下去特別酸爽!
蘇珊吃著涼粉,心裏感嘆,真是麻辣香呀!想著哥哥的成績,擔心他考不上大學怎麽辦?想到這,就試探著問哥哥:“哥,你以後想做什麽呢?比如考大學的話,你想報什麽專業,什麽學校?”
蘇峰大口的吃著涼粉,那麽大一碗,沒幾下就全進了肚子,又夾了一塊青瓜,扔到嘴裏咬的哢哢響,好半天才說道:“妹妹,你哄我哦?就我這成績,能順利的畢業就不錯了,還考大學呢。”
蘇峰一臉的滿不在乎,蘇珊也糾結了!雖說讀書是好,就有人就是讀不進去啊,在蘇峰看來,你非要讓他考個好大學,等於逼著一個廚師去開飛機!他就是做不到啊!他跟書本就是沒緣啊!當初能考進一中,也不知是燒對了哪路神仙的香!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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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皮梨樹很大,甚至快趕的上院後面的那棵經年老核桃樹了。樹桿高大,結的果子更多,但也最難爬。
楊行遠對自已的身手很有信心,朝手心吐了口唾沫,雙手攀住樹桿,兩腿往上一蹭,倒是給他蹭上去了一點,可惜還沒等他爬到有枝丫的地方便滑了下來,褲子發出了可疑的聲響,只聽“嘶啦”一聲,褲子劃了一道大口子!
蘇珊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這得多傻的人呀,這棵樹,就算老爸或哥哥來,也是要借助梯子的。褲子破了,也不知他回去會不會挨打!
向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沒說什麽,只是動了動腳,站得稍微離他遠了些。
蘇峰倒是慌了,看看那道大口子,誠心誠意的問道:“雖然破得不是屁股的位置,但也不太好看啊,要不先回去,找條我的褲子給你換上。”
“不用了,小事一樁。”粗獷的漢子楊行遠完全沒放在心上,他表示,“就小腿上破了一點,怕什麽,等晚上回向原姑姑家的時候再換,我有帶換洗的衣服。現在還是摘果子要緊。”
蘇峰抓了抓自已的頭發,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那你們等等,我去拿個梯子。”說完便轉身去院裏搬梯子了。
蘇珊站在原地,看著一臉滿不在乎的楊行遠,心想著,這人心真大,如果破的是屁股,不曉得他還能不能這麽淡定!
很快,梯子來了,架好了梯子,楊行遠又控制不住的率先上了樹,在枝頭上招喚向原:“向原,快上來,上面風景獨好!”
蘇峰扶著梯子讓向原先上,等向原上去了,蘇峰看了看梨樹,覺得人上去太多也不好,轉不開身啊,再說平時自已摘的機會多,就不跟他倆搶了。
哎,楊行遠這個城裏的傻蛋,摘個果子麽,至於興奮成這樣?表現的好像三歲小孩子第一次進動物園餵猴子似的。
蘇珊倒是挺能理解楊行遠的心情。後來城市發展快了,越來越多的城裏人爭相恐後的花著錢來體驗農家樂。水果店的草莓十塊錢一斤,同樣的草莓,如果是長在可以供人親自采摘的草莓園,那價格就蹭蹭的往上漲,最起碼得25元一斤了。
這可是蘇珊的經驗之談,畢竟當初她也被逼著和同事們一道去體驗了一把摘草莓的樂趣。那錢花得可心疼了。
楊行遠在樹上左瞄右瞄,嘴裏嚷著:“這個不錯,真大。”“那個看著肯定甜啊”.。。。。。沒一會兒,他手上就有了四個梨,只見他用兩只腳勾住樹桿盡量維持身體的平衡,兩手捧著四個梨,招呼著蘇珊,“妹妹,妹妹,快把籃子遞上來點,這麽高扔下去小心梨給摔碎了。”
他倒是自來熟,這麽短的功夫就親熱的喊上妹妹了。
蘇峰拿起向原放在地上的籃子,伸長手遞給他,楊行遠把梨放進籃子裏,又吱哇亂叫著奔下一個目標去了。
蘇珊看了眼向原,他倒是冷靜的多,沒有楊行遠那麽人來瘋,不過兩眼也放著光,看著枝頭熟透的梨,活似看他老婆似的。東挑西撿的摘了他認為最好的兩個梨。
向原單手抓著兩個梨,為難得看著下面,明顯蘇峰跟楊行遠是一拔的,蘇峰跟著楊行遠不停的變換著位置,楊行遠的手伸哪,蘇峰的籃子就遞哪。下面空閑的只有蘇珊一人。好在蘇珊是個有眼色的,見他手上有了兩個梨,便自動的把腳步移到他的下面,仰起頭,踮起腳尖,盡量伸長手遞出了籃子。
向原看著那個墊著腳尖,仰著一張白白的小圓臉蛋的小姑娘,好笑的是她的手太短了,就這麽點距離,如果扔梨,梨鐵定得摔碎。想了想,往下面來了一點,盡力彎了腰,伸出手夠過籃子,挎在手臂上。摘夠了梨才小心的下來一點,把籃子遞給樹下的蘇珊,這才扶著梯子下來了。
盡管楊行遠的熱情可以燃燒掉整顆梨樹,但籃子畢竟只有那麽大。不大會兒功夫,蘇峰的籃子也滿了。再說楊行遠也不好意思才來第一回就把人家的樹擼光光。
楊行遠嘆了口氣,意猶未盡的下來了,搖搖頭,又嘆了口氣:“這麽快就滿了,真是不過癮!蘇峰,都怪你家籃子太小了!”
“你別著急,我們先把籃子送回家,再拿兩個空籃子去摘蜜猴桃。”蘇峰看著楊行遠一副小孩的貪心模樣,便安慰道。
聽說還有蜜猴桃可以摘,楊行遠頓時又充滿了電,中氣十足的吼:“同志們!向著蜜猴桃沖啊!!一定要把‘敵人’全部裝進我們的籃子裏!!!”
蘇珊在一旁驚異的嘆為觀止,這人多傻多二啊!簡直就是個大傻子!他在學校一定沒人暗戀他!看向原也不像這麽瘋的人啊,他倆是怎麽做成密友的?難道是傳說中的性格互補?
向原冷眼看著楊行遠抽瘋,二話不說接過蘇珊手裏裝滿的籃子,掉頭就走。蘇珊跟在屁股後面也走了。只有蘇峰是個熱心腸,招呼著楊行遠註意看路,小心別摔了。
蘇珊在前面抽了抽嘴角,心想,這麽個皮糙肉厚的人,即使摔了,該心疼的也是地上被他壓折的草!
向原無意中回頭,正好看到蘇珊抽嘴角,頓時也笑了起來,心裏想道,這小姑娘表面上一本正經的小模樣,沒想到私底下表情也是豐富的很呀!
幾個人回到院子,重新拿了兩個空籃子,奔著那片蜜猴桃去了。摘蜜猴桃倒是用不上梯子,因為它是長在地上的。當初的幾棵,現在發展成了一整片山坡,看上去很是壯觀。枝葉繁荗,幾乎看不到地上的路。
蘇珊手裏拿了一根棍子,她擔心這麽荗密的枝葉下面會有蛇,萬一咬傷人就不好了。蘇峰直擺手,說用不著,搶先一步跨進去,蜜猴桃的莖只有人的小腿那麽高,蘇珊看得心裏發抖,還是擔心有蛇,就自已在後面用木棍東戳戳西戳戳,還好沒有蛇跑出來。
幾人盡撿著個頭大的摘,沒一會兒,也裝滿了兩個籃子,這點量只能占這片坡總量的十分之一吧。楊行遠一臉羨慕的說:“蘇峰,早知道你家這麽好玩,以前我該早點來。”
向原覺得楊行遠說的很對:“有花,有草,有果子,有。。。。。。”向原猛的停住了,好懸差點把“有美人”三個字給說出來了,那不成了調戲未成年少女嗎?頓了頓改了口,“有小鳥在枝頭叫。空氣真是好啊!”說完大大的吸了口氣。
楊行遠莫名其妙的看著向原,這家夥今天很不對勁啊!這一整天他也笑得太多了些。而且剛才他那個未說完的話,怎麽看怎麽不像好話!要不是從小和他認識,還真難發現呢。不過現在不是逼問他的時候,等回去了再說。
蘇珊倒是沒往心裏去,本來就對向原不熟,說不定人家只是說著說著被口水嗆了所以才頓住了呢。蘇峰還是那副樂呵呵的憨厚模樣,摸了摸頭:“要不你們晚上住下來吧,今晚我爸媽可能不回來。”
蘇珊聽到這,忍不住接了話:“晚上在院子裏墊上涼席,躺在上面,可以看星星,吃梨子,聽池塘的青蛙叫。”
“嗯,妹妹說的對。我們經常在院裏墊涼席玩,”蘇峰頓了頓,又笑道,“就是青蛙太吵了,我堂哥他們還會捉青蛙來吃。”
“捉青蛙?”楊行遠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蘇珊在後面悄悄的拉了拉哥哥的衣角,先不說青蛙是益蟲,沒事最好不要捉它。就是捉青蛙得到池塘去,太危險了,萬一這兩個家夥出點意外,那就。。。。。。
蘇峰人耿直啊,腦子也直啊,都不帶轉彎的:“妹妹,你扯我衣服做什麽?餓了嗎?”
蘇珊被鬧了個大紅臉!好在向原還算善解人意,體帖的說:“捉青蛙就不去了,看著天也晚了,一會兒我們得回去了,楊行遠這褲子還破著呢,還得回去換了。”
楊行遠可不幹了!好難得來一回:“為什麽不捉啊?我想去,要不你先回吧,我今晚在這跟蘇峰睡了。”
蘇峰在一邊直點頭。
向原冷冷的看了楊行遠一眼,淡淡的說道:“叔叔早知道你會玩野了,所以來之前特意吩咐我多帶幾套卷子,讓你做著,不懂的再問我。”
楊行遠立馬跟猴子看見殺雞似的,耷拉著肩膀,哀求道:“原啊,哪有什麽卷子啊,你肯定聽錯了!絕對是聽錯了!”轉過身又嘻皮笑臉的對著蘇珊說道,“這天是有點晚了,蘇珊妹妹也得休息了。我們下回再來。”
蘇珊看得想發笑,這人真是。。。。。。瞄了一眼向原,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 10 章
太陽漸漸的西沈,天邊一抹炫麗的晚霞預示明天又是一個大晴天。幾人提著籃子滿載而歸,楊行遠臉上的笑容遮也遮不住,就連向來冷清的向原也面帶著笑意。
回到院子,蘇峰把楊行遠和向原請到正屋裏坐著喝水看電視,蘇珊在院子裏收拾著籃子,見到蘇峰出來,悄悄的問哥哥:“哥哥,這四籃果子給他們帶回去吧。人家頭回來我們家呢,讓人空手走總不太好。”
蘇峰點點頭,完全沒意見,他本來就是個豪爽的性子,再說了,就算妹妹是家裏吃水果的主力軍,可架不住家裏果樹太多啊。送別人一點也應該的。
蘇珊想了想,轉身去了院後面,黃皮梨樹太高她夠不著,只能將就著在矮些的青皮梨樹上摘了幾片葉子,又摘了幾片蜜猴桃的葉子,分散著在籃子裏鋪好,瞬間,視覺效果就變了,水果看著更鮮活了。
蘇峰看著她折騰一通,點點頭誇她:“這個辦法好,真是畫龍點睛啊。”
蘇珊笑了笑,這個方法還是她以前工作後在街上看到挑著水果沿街賣的老農弄的,當時她看著就覺得這水果一定特別新鮮。這時候的人們還比較純樸,至少在此地,還少有人會扯樹葉子來包裝。愛惜果樹的人一般不會扯掉樹葉子。
蘇珊看了看正屋的方向,只聽到裏面隱隱的電視聲響,又問道:“哥哥,家裏的黃瓜茄子這些挺新鮮的,要不也摘一籃子給他們帶走吧。他們住在姑姑家,他姑姑肯定喜歡這些新鮮的瓜菜。”
蘇峰還是無所謂,不就幾個瓜果嘛,回道:“我去摘,你去洗洗手歇會兒。”說完便轉身去了菜園。
蘇珊洗了手回來,發現哥哥快手快腳的早摘好了,黃瓜、茄子、番茄、每樣都有幾個,甚至還有一個大大的老南瓜.。這種老南瓜最是香甜,蘇珊也很愛吃。
蘇峰看了看太陽,快到地平線了,正好向原從屋裏出來,便喊道:“向原,你過來。”
向原走了過來,蘇峰指著籃子給他看:“這四籃果子你們帶走,回家慢慢吃。吃完了還想要再來摘。這一籃是我剛從菜園裏摘的,下面墊了一個大南瓜,上面是黃瓜、番茄、茄子。”
不用蘇峰特意交待向原也看清了那幾個水嫩嫩的黃瓜,紅通通的番茄,烏黑壯實的茄子。向原感到很不好意思,來別人家裏,什麽也沒帶不說,臨走還要提這麽多走,便說道:“不用帶了,我們就是體驗一把摘果子的樂趣,果子還是留給你們吃吧。”
蘇珊笑瞇瞇地幫忙勸道:“帶著走吧,我家多呢。自已親手摘的,你難道不想嘗嘗?吃了要是覺得好,下次再來摘啊!”這可是學霸呢,如果能得到人家一星半點的指導,那大學就不用愁了!怎麽也得抓緊這個拍馬屁搞好關系的機會啊!
向原也笑了,這小丫頭不像剛才楊行遠企圖染指櫻桃樹時的小氣模樣了,不知她是怎麽想通的。想了想,難道是學習方面的問題?
正在這時,楊行遠也從屋裏出來了,蘇峰對著楊行遠又重覆了一遍,楊行遠倒是沒向原那麽假仙,立馬就說好,自已摘的果子當然要帶走,還說等開學了,回到城裏,要請蘇峰和妹妹去城裏最好的飯館搓一頓。
向原看了看時間,便對著蘇珊說:“蘇珊,你開學也是在我們重高讀高一吧?我聽你哥哥說了,開學是要考試分班的,你準備得怎麽樣了?”
蘇珊頓時像聆聽仙音一樣,眼睛都閃亮了,嘴裏叫著:“你等等,我去拿書給你。”便一陣風似的刮回屋裏,把她的初中課本中的主要幾本捧出來遞給向原看,“就這幾本,我這幾天都有在看,把後面的題也做完了,但不知道覆習的夠不夠。”
學霸就是學霸,只翻了翻粗略的看了看,就知道了個大概,蘇珊懷疑他是不是有‘過目不忘’的特技。
“這些只是最基本的知識點,可是題型不多,”向原看著蘇珊,有些為難,“我這次過來只帶了高中的書本,實在是沒有初三的。”說完看見蘇珊一臉的失望,心裏不忍,又安慰道,“其實,你只要把這些基礎知識記牢吃透了,進重點班是沒問題的。其實進普通班也沒所謂,都是一個學校的,考題都是共享的。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誇張。”
蘇珊的神色更加失望了,沒想到這人連摘帶吃加拿的,還不幹正事!你可是學霸啊!多麽神化的一種稱呼啊。你指點我一下又怎麽樣啊?你對我家也就這麽點作用啊!
蘇珊什麽也沒說,只是看一眼向原,又看一眼裝得滿滿的籃子,連現場最遲鈍的蘇峰都察覺著不對了。楊行遠更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盯著他倆瞧。
蘇峰扯扯妹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這樣了,送別人點東西怎麽能要求回報呢。再說也不是多金貴的東西。
向原嘴角抽抽,看著充滿暗示動作的蘇珊,心想,這姑娘可真賊!這賊船真是好上不好下呀。實在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了她的頭發:“你也別失望,今天我和你哥哥也算熟悉了。”
蘇峰在一旁猛點頭表示同意。蘇珊沒想到他會突然伸手,冷不防的給他揉了個正著,偏偏腦袋躲了躲,心想:你這副逗小蘿莉的表情是怎麽回事啊?我內心可是住著一位阿姨的,你這種行為很不好啊!
向原見她躲,也沒在意,笑了笑:“你也算是我妹妹了,以後有不會的來問我,只要我還在,保證教會你。等開學了,我把我高一的筆記全部給你。” 頓了頓,又補充道,“等高考完了,我高中所有的筆記都是你的。”
蘇珊這下滿意了,獅子大張口起來:“那說好了啊,不光筆記,課本也要,卷子那些你也留著吧,全給我。”
“行行,都留給你。保證不給第二個人。”
幾人都笑了起來,楊行遠尤其不理解這種主動找虐的行為,在他看來,如果不用讀書,那該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啊!
兩籃梨,兩籃蜜猴桃,外加一籃子瓜菜。五個籃子卻只有兩個人四支手,蘇珊有點替他們發愁,總不能找個扁擔讓他們挑回去吧,只是這副形象。。。。。。怕是他倆不會接受啊!
楊行遠人傻力氣大,正應了那句‘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他先挎一籃放在臂彎裏,再拎起另一籃,另一邊的手也拎了一籃。得了,他一人就搞定了三籃,這回沒問題了。
蘇峰有點擔心他這樣會走不遠,手臂太酸痛,就提議道:“要不我提兩籃,送你們回去吧,路上還得走一會兒呢。”
“不用不用,我提的動。大不了累了我再換換手。也可以和向原換啊,多大點事兒。”楊行遠一臉的‘我可以的,你要相信我’。
向原也勸蘇峰不要送了:“我和楊行遠換著提,再說也不遠,用不了十分鐘的路。”看了看蘇珊,接著說,“天馬上要黑了,叔叔阿姨也不在家,你在家陪妹妹吧,省得她一個人害怕。”
蘇峰看了看妹妹,評估了一下他倆的實力,便同意了。
送出院門時,蘇珊和蘇峰都熱情的揮著手,嘴裏還叫著:“下次再來玩啊”。
回到姑姑家時,天剛擦黑,楊行遠一回來先是急匆匆的奔回房間拿了條新的短褲就去洗澡了。已經下班回到家的姑姑看到他倆進來,客廳一溜的排了五支籃子,姑姑都楞住了!
“不是去你同學家玩嗎?你們還買了水果?這也買的太多了吧?”說完想了想,這裏的只要有地的,幾乎都會種點果樹,沒準是同學家摘的,“這是在你同學家摘的?”
向原點點頭,說:“在同學家摘的,他家離這不遠,走路幾分鐘。”向原指著籃子,“這四籃子是水果,姑姑你看著辦,吃不完放久了也不好,要不你騰一點出來送人。”又點了點那籃瓜菜,“這是他們家菜園裏新鮮剛摘下的。”
姑姑很是喜歡這些新鮮的瓜菜,翻了翻,笑道:“你同學真可熱情啊,給你帶了這麽多,對了,你倆吃過飯沒?”
“吃過了,打完球的時候在外面吃了。”
姑姑:“你還沒洗澡吧?要不等你洗完澡我們出去逛逛,隨便走走?”
向原:“不了,今天累了,洗完澡我想看會兒書。”
姑姑看了眼洗手間,向原的那位同學正在洗澡呢,裏面嘩啦啦的水聲,走過來摸摸了向原的頭,心疼的說道:“你也別想太多了。你現在還是個孩子呢。”在姑姑眼裏,雖然向原已經17歲了,可和7歲沒差別,頓了頓,語帶傷感的說,“大人的事是大人的事,等你將來長大了就能明白了,不管怎麽樣,他們總是能處理好的。現在你的主要任務是讀書,馬上就要高三了,好好迎接高考。”
向原在沙發上好好的坐著,冷不防姑姑會走過來摸他的頭,雖然躲的及時,但還是被摸了一把,他立馬就明白為什麽揉那小丫頭的頭發她會躲了。果然是不想被當作小朋友啊!
“姑姑,你說的我都懂。”想了想,似乎是怕姑姑不相信,又說,“只要他們都能過的好就行,不論跟誰在一起。”
“你這孩子,真是太讓人心疼了,我哥真不是個東西。”姑姑看著向原一臉懂事的模樣,心疼的眼淚都快下來了,控制不住的想去抱抱他,心疼他。
向原利落的起身閃開,嘴裏叫道:“在外面玩了一下午,一身大汗,臭死了,我得去洗澡。”說完便轉身去了另一個房間的浴室。留下姑姑一人在客廳裏,眼淚花花的看著他的背影,將落未落。
☆、第 11 章
向原從浴室出來時,楊行遠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坐在桌前玩電腦。向原手裏拿著一條幹凈的毛巾擦著頭發,探頭去看,只見楊行遠正在玩游戲。
“哼~”向原從鼻子裏哼了聲,“這個有什麽好玩的?你真不打算考大學了?”說完也不理楊行遠的反應,轉身把扔在地板上的臟衣服撿起來,卷巴卷巴,塞進洗衣機裏,倒了點洗衣粉,摁了開關。
聽到洗衣機的響聲,姑姑在客廳探出頭來,喊道:“原原,衣服留著我來洗呀,你好好休息。”
“沒事,我已經開了。”向原回道。
姑姑走出來,推搡著他去休息,口裏說道:“我來盯著就行,等下洗好了我來晾,你去玩吧。想看書就看書,想玩電腦就玩電腦。”頓了頓,想起了什麽似的,“那屋裏只有一個臺式,不夠你倆玩吧,你等下,我把我的筆記本給你拿過來。”
說著轉身便要去拿筆記本,向原拉住了她:“姑姑,不用了。上網也沒什麽好玩的,我看會兒書就準備睡了。”
姑姑滿臉欣慰:“我家原原真是個好孩子,這麽懂事的小孩去哪找呀。”伸手又想揉他頭發,這次向原反應的很快,一個側身就躲開了,幸虧姑姑的反應也不慢,手摸了個空便順勢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息道:“小夥子大了哦,都不讓姑姑摸摸頭了。怎麽長得這麽快呢,我還記得你剛生出來時那個小肉團的樣呢。”
向原難得的扭捏了,剛才的那一點點憂郁之氣也消散的差不多了,說:“姑姑,都說了多少回了,我都17了,別把我當小孩。還有,不要再叫我原原了,叫我全名吧。”
向原的姑姑叫向梅,是一個很普通的略有些發福的中年婦女。姑姑當初相中了姑父,那時姑父在鎮上的銀行上班。姑姑走了關系,也調來這裏的電力局工作。前些天,姑父去外省學習了,為期一個月,所以不在家。姑姑的獨生女兒,因為放暑假,婆婆很想孫女,便接過去玩幾天。
向原深吸了口氣,回了屋子。楊行遠正玩的熱火朝天,眼角瞄到他進來,急忙忙的說:“向原,幫個忙,倒杯水。”
向原看他那副屁股已經在椅子上生根發芽的模樣,搖了搖頭,轉身去了廚房,打開冰箱,拿了一支未開封的礦泉水,輕輕的放在電腦桌邊。然後自已坐在床上看著楊行遠玩游戲,看著看著就發起了呆。
姑姑說的很對,大人的事情,我管不了。即使能管又怎麽管呢?難道我還能管著老爸不去找那個女人麽?他的心不在這個家裏,就算留住了他的身,那又怎麽樣呢?他會甘心嗎?整天在家和媽媽找架吵,這幾個月,媽媽明顯的瘦多了,幾乎沒見她笑過。難道他們要這樣吵一輩子嗎?那結婚還有什麽意義?
難道婚姻不是兩個人相親相愛的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嗎?天天吵,這婚結得還不如不結呢。
想到這裏,向原懶懶得往後一倒,仰面躺在床上,又想道,以後我和媽媽一起過吧,她有我就夠了。如果……如果以後我結了婚,我一定不要這樣的婚姻。
終於結束了一局游戲的楊行遠,擰開瓶蓋猛灌了幾口,把椅子轉過來,對著向原說道:“哎,向原,你心裏不痛快了?”
楊行遠和他自小一起長大,對他家的事不說了若指掌,那也是大方向錯不了的,再說,這麽勁爆的事,整個小區以及父母的單位都傳遍了,特別是楊媽媽,特意找了個兒子在家的時候,對著楊父好一陣的敲打,中心意思就是:“你若是也敢這樣,我拼著這條命不要,也得先把你殺了再自殺,家裏的東西全留給我兒子,讓外面的狐貍精一根線都撈不著!”楊父自然又是一翻保證,並表示他堅決看不起向父這樣的人,恥與其為伍。最後還狠狠的揉捏了兒子一番,嘴裏叫道:“我兒子這麽好,長的好,人也聰明,我的東西當然全是他的。”頓了頓,訕笑道,“全是你們娘倆的。外人連聞也不給聞。”
楊行遠在心裏斟酌了一下:“向原,你也別想太多了,不就是那點事麽,他愛去,就讓他去,等他老了你再看他!” 說完抓了抓頭發,安慰人這種事,他真的不太擅長啊。
“要我說,你就當他出了車禍死……”話還沒說完,楊行遠就覺得自已說錯了,畢竟那是他的爸爸,再不好也是爸爸,血緣關系是割不斷的,又改口道,“你就當他出國留學了,永久的那種。”
向原看著長得五大三粗,一向粗枝大葉的楊行遠,抓心撓肝的掏著話來安慰他。不由得笑了笑:“知道了,你的心意我還不明白麽?我也不是過不去,離婚這事,他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我一個大男人連這點事都走不出去,還算是個男人嗎?”
說完沈默了一下,才又接著說道:“反正我要和我媽媽一起過的,他愛去哪就讓他去吧,以後有我照顧我媽就行了。”
楊行遠立馬接上:“就是,你以後和阿姨一起過就行了。”擔心向原心裏不舒服,楊行遠找了點別的話題來轉移向原的心情,“哎,今天那個小妹妹,就是蘇珊,長得可真水靈。你看她那眼珠子,跟會吸人似的。”
“去去。”向原抓起床上的枕頭扔了過去,“說什麽呢你,人家才多大?14歲吧,這你都下得了手,那還算是幼女啊!”
楊行遠動作利落的接住了枕頭,抱在懷裏。從小跟著爸爸一起練拳,可不是白練的!他替自已辯解道:“你想哪去了?我現在沒那心思。就是覺得她長的好而已。再說了,要是被蘇峰知道了,有人在打他妹妹的主意,還不得影響我倆的友誼!我還想著將來再去他家摘蘋果和桔子呢!還有明年的櫻桃!!”
“哧~~”向原忍不住的笑出了聲,“我看蘇珊最愛吃的是櫻桃。她家櫻桃樹少。”
“哪少了,不是有兩株麽?她一個人也吃不完,再說我妹妹也不是那種小氣人!”這才多久,楊行遠已經把蘇珊當自已妹妹了!
“哎,向原~”楊行遠站起身,走到床邊挨著向原坐下,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擠眉弄眼的調笑道,“你是不是也看上蘇珊小妹妹了?我瞧你今天笑得的挺多的。”又大力的拍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看上她了?那舒眉怎麽辦?”
向原推了他一把:“滾你的,什麽看上她了,都說了人家還小。你可真是個禽獸啊!”
楊行遠似笑非笑的盯著向原,向原也就由著他看,過了好半天才說:“舒眉和我沒關系,她要怎麽做是她的事,我管不著,反正我對她沒感覺。你以後也別亂說了!”
楊行遠表示理解:“舒眉長得雖然不錯,可也太粘人了。好像她的人生就沒有別的事,就只有你似的。換了我,我也受不了她這樣。”接著又長長的嘆了口氣,“果然上趕著的不是買賣啊!”
向原坐在原地,想了想,低落的說道:“我現在哪有那些心思?畢竟高三了,本來在學校就忙得很了,家裏的事……家裏,又亂糟糟的,好幾回我半夜上廁所,聽到我媽悄悄的哭。這樣的婚姻有什麽意義呢?我理解她的心情,但是…….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離了好呢。”
楊行遠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嚴肅著一張臉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向原自已呆了會,感覺情緒恢覆過來了,起身去書桌了翻了翻,拿了一套試卷出來,扔給楊行遠:“現在動筆,把這套做了。我給你看著時間。”楊行遠看著試卷像燙手山芋似的,接都沒接,任由它掉落在床上,利落的起身:“我去陪陪姑姑,姑父他們都不在家,姑姑可無聊了,我陪她看看電視說說話。”說完便跑掉了。
沒一會兒,客廳傳來楊行遠和姑姑說話聊天的聲音。
向原搖搖頭,小小的嘆息了下,撿起床上的卷子,收好,拿出課本,窗外已經黑透了,滿天的星星閃閃亮著,姑姑家在三樓,從這個位置一眼望去,能看清樓下路邊的路燈,盯著路燈昏黃的光暈看了半天,回過神來,算了,別想了,現在先得把高考考好,不能再像以前似的,上課摸魚下課睡覺了。搖搖頭,認真的看起書來。
姑姑在門口悄悄看了眼,見他看得認真,也沒打擾他,轉身出去看電視了。
☆、第 12 章
蘇珊家的院子裏,蘇峰正跑前跑後的忙著,他在院裏鋪了涼席,搬了張小圓桌,桌上是一盤蘇珊洗凈切好的梨子,還有一大一小兩碗涼粉和一盤涼拌青瓜。兄妹兩個就著院裏的涼風,看著星星,聽著池塘的蛙叫聲吃起了晚飯。
本來蘇珊不打算吃晚飯的,可蘇峰卻叫著餓了餓了,在廚房折騰了好一陣,端了兩碗涼粉出來。蘇峰平時就喜歡做飯,蘇媽媽做的飯菜其實不差,用蘇峰的話來說,就是“好吃,但就是沒有讓人想吃撐的欲望。”換來的是蘇媽媽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
涼粉切成細長條,整齊的碼放在碗裏,鍋裏熱油,將拍好的大蒜、姜蓉放進油裏榨香,臨起鍋前還扔了兩棵花椒下去,油熟了,把熱油盛出,澆在撒了香菜末的涼粉上,嘶的一聲,熱油順著涼粉就往下淌,再各澆一勺家裏自制的油辣椒,末了再滴兩滴香油就大功告成!青瓜的做法也差不多,只是多了醋,做成了酸辣味,在熱熱的天氣,吃下去特別酸爽!
蘇珊吃著涼粉,心裏感嘆,真是麻辣香呀!想著哥哥的成績,擔心他考不上大學怎麽辦?想到這,就試探著問哥哥:“哥,你以後想做什麽呢?比如考大學的話,你想報什麽專業,什麽學校?”
蘇峰大口的吃著涼粉,那麽大一碗,沒幾下就全進了肚子,又夾了一塊青瓜,扔到嘴裏咬的哢哢響,好半天才說道:“妹妹,你哄我哦?就我這成績,能順利的畢業就不錯了,還考大學呢。”
蘇峰一臉的滿不在乎,蘇珊也糾結了!雖說讀書是好,就有人就是讀不進去啊,在蘇峰看來,你非要讓他考個好大學,等於逼著一個廚師去開飛機!他就是做不到啊!他跟書本就是沒緣啊!當初能考進一中,也不知是燒對了哪路神仙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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