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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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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會的。”

柳岐山沈聲道:“你怎麽肯定他不會?他心裏可沒有你。”

“因為他對我有愧。”柳銀雪譏諷道。

容媽媽親自送柳朝遠、柳岐山和李曼出門,李曼再三叮囑容媽媽,若是樓允再做出任何傷害柳銀雪的事情,都務必要第一時間派人通知她。

容媽媽恭順的應下,等馬車走遠了才折回去。

毒郎中趕到青山院時,看見樓允的肩膀上還插著那把軟劍,屋裏留下來福和來寶伺候,兩個奴才眉頭皺得死死的,擔憂地望著樓允。

樓允面無表情。

毒郎中也不多話,直接握住劍柄,一把將軟劍從樓允的肩膀上抽出來,鮮血飛濺,觸目驚心,兩個奴才齊齊無聲地咽了口口水。

感覺心臟險些被毒郎中這虎狼般的動作給嚇出來。

樓允悶哼一聲,痛得臉色發青,來福道:“毒郎中,你倒是輕點啊,你想疼死我們王爺?”

毒郎中:“不然我一點點地抽,讓劍再仔仔細細地割你們王爺一遍?”

來福來寶:“……”

“王爺不愧是個狠人,”毒郎中在樓允鮮血淋漓的傷口處灑上止血藥粉,用細針烤了火後將樓允的傷口縫起來,“王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佩服。”

樓允疼得大汗淋漓,沒精力和毒郎中打嘴仗。

來福和來寶站在旁邊看著都替樓允直打哆嗦,看著針線在樓允的血肉裏穿梭,兩個奴才齊齊要緊了牙關,心道:“這也太疼了。”

毒郎中卻面不改色,好像於他而言,樓允的身體只是一塊布,而並非血肉,他嘆了口氣,道:“王爺,用你這傷換王妃留下來,你覺得是賠了還是賺了?”

樓允緘默不語,恍若未聞。

毒郎中給樓允縫合好傷口,灑上藥粉,將傷口一層一層地包裹起來,又開了止血藥和湯藥,不禁說道:“王爺,希望您將來不會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吧。”

他走南闖北多年,識人無數,柳銀雪那個女子,他雖與之交往甚淺,但是卻能看出,她絕非那等容易滿足之人。

對於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她只怕,很難,很難原諒。

不知道將來樓允真正後悔想要求得柳銀雪原諒的時候,會不會脫一層皮,但願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也是真心相待樓允的吧,可若真是滿腔真心,又如何會將樓允卷進來?

樓允深深地閉上眼睛。

兀自苦笑。

第 71 章

柳銀雪再次醒來的時候, 已經是第二日早上,天朗氣清,青花瓷的花瓶裏插著的花骨朵已經全然盛開,粉紅的花瓣,生機怏然,煞是好看。

她渾身都痛, 導致她一夜沒有睡好, 腦袋昏昏沈沈的,不太清楚。

沈魚落雁進來伺候,柳銀雪的意識清醒了一點, 問道:“樓允身上的傷,怎麽處理的?”

落雁用帕子沾了熱水給柳銀雪擦臉, 小聲回答:“請了毒郎中來診治, 王爺嚴令他受傷的事情不許外傳,知道的也只有我們幾個, 王妃且放心,不會傳出去的。”

柳銀雪松了口氣。

劍傷當朝親王,可是不小的罪名, 只要這件事不傳出去就好。

容媽媽進來稟道:“王妃, 二夫人和三夫人過來了,說聽說您受了傷,想來看看您。”

沈魚冷哼:“黃鼠狼給雞拜年,她們分明是來看笑話的,王妃, 還見她們做什麽,讓容媽媽打發她們回去便是了。”

柳銀雪的確沒精力見任何人,說道:“跟她們說,我近些日子身體不便,不見客。”

容媽媽應了聲,折了回去。

沈魚憤憤不平道:“王妃,太子妃將您害得這樣慘,難道您就這般算了嗎?您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等苦?這二十板子,險些要了您的兩條腿啊!”

說著,兩個丫鬟前後跟著抹眼淚。

柳銀雪深吸口氣,身上尖銳的疼痛讓她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似的難受,她緩緩道:“這些話暫且不提,目前最緊要的是把身上的傷養好。”

養好了傷,才有十二分的精力去對付那些陰險狡詐之人。

落雁幫柳銀雪將散亂的長發順到一邊:“沈魚,王妃心中自有計較,你往後切莫再說這些話,省得落入別人耳中,壞了王妃的事情。”

沈魚點頭。

鐘翠院裏,秦繪沅將香燭插到香爐裏,對著菩薩拜了拜,由身邊的媽媽攙扶著離開了佛堂,走到長廊下,腳步微微頓了頓:“聽說老二媳婦和老三媳婦去看柳銀雪了,可見到了人?”

媽媽躬身回答:“未曾得見,王妃稱身體不適,不見客。”

秦繪沅冷笑:“老王爺千方百計給樓允找了一個好幫手,一個好的賢內助,可惜樓允那不識貨的東西根本不知道珍惜,也虧得他不知道珍惜。”

話音頓了頓,又道:“可惜了,二十板子竟然沒有打死她。”

媽媽聞聲,半個字都不敢吭。

“樓晏人呢?”秦繪沅問,“一大早又跑哪裏去了?”

媽媽小心翼翼道:“國子監有人來找,五爺就跟著他們出去了,說好像是有一個品茶會。”

“這不成器的東西,我遲早得被他氣死!”秦繪沅氣得將手裏的帕子狠狠地丟在地上,“眼看樓允接手祁王府後一日日做大,他卻還只知道品詩賞花,是等著被樓允趕出去嗎?”

媽媽不敢吭聲。

秦繪沅吩咐道:“從今日起,斷了他的銀錢,我看他還能怎麽蹦跶。”

媽媽低聲應道:“是。”

柳銀雪簡單吃了點早膳,昏昏沈沈又睡著了,醒來時已經是正午,落雁低聲道:“王妃,王爺被召進宮裏去了。”

柳銀雪昏沈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樓允身上還有傷,若是被發現了……

“王爺走的時候穿戴十分整齊,應該不會出差錯,只是奴婢不知道宮裏召王爺進宮是為了什麽,所以特地提醒王妃一聲。”落雁說。

“還能是什麽,自然是為了昨日的事情。”

慈寧宮裏,太後端坐在正殿的主位上,正殿的大門敞開著,此刻樓允就跪在院子裏,灼熱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他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也不知是疼的,還是熱的。

自他進來後,太後就讓他跪在殿門外的院子裏,一直沒讓他起來,也不跟他說話,就讓他跪著。

旁邊伺候的嬤嬤勸道:“太後,都一個時辰了,再熬下去,王爺怕是受不住。”

“他有什麽受不住的?年輕人,身體好著呢,就讓他繼續跪著。”太後沈著臉,“銀雪被二十板子打暈了過去,我讓他跪一跪,已經很便宜他了。”

嬤嬤嘆氣:“您自己不也不忍嗎?”

“不忍也要讓他跪,否則如何讓柳家人消氣,”太後道,想了想,又覺得柳家人根本不可能因為她讓樓允跪了就完全消氣,又補充:“消一分,也是消。”

樓允倒是乖巧,太後讓跪著,他就跪著,半句話不問,半句話不主動說。

這一跪,就跪到了正午,午膳的時間到了,太後才讓樓允進去。

樓允進了正殿,雙膝一軟,繼續跪著,他腦袋有些沈,脊背微微彎曲起來,,太後面沈如水,將茶盅輕輕擱在手邊的桌上,慍怒道:“允兒,你可知道哀家為何找你來?”

樓允跪得筆直:“孫兒知道。”

“你知道?我看你什麽都不知道!”太後氣得臉色發青,“你到底弄清楚誰是你的妻子沒有?你到底弄清楚你父王為何要厚著臉皮讓柳銀雪嫁給你沒有?你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承認你傾慕太子妃,你可知道,皇家的顏面都被你丟盡了!”

樓允沈默不語。

太後長籲口氣,緩了緩口氣:“我竟不知道你屬意洛音凡,你打小就沒了親娘,秦氏對你不冷不熱,疏於管教,導致你養成了一副乖戾的性情,凡事想當然而為,不計後果,可你想過沒有,你豁出一切去保的洛音凡,她可否值得你那麽做?”

“昨日之事,本與你無關,她卻為了自保,硬生生將你拖下水,致你與柳銀雪夫妻從此不睦,致你被迫站到風尖浪口,這樣的女人,真的值得你為了她而與自己的妻子生隙嗎?”

樓允默不作聲,不知該如何回答。

太後唉聲嘆氣:“你想過柳銀雪沒有?那女子性子剛毅,當場便提出要和離,此次你沒有選擇護她,往後她只怕永不會再對你真心相待了。”

柳銀雪慘白的臉閃過樓允的腦海,他低聲道:“我會彌補她的。”

太後搖頭:“柳家要什麽沒有?金錢權利,柳家什麽都有,人家被你傷透了心,會稀罕你的彌補?你拿什麽彌補?”

樓允:“拿我的命,拿我的所有。”

太後:“人家稀罕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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