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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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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好。

關上門,沈魚和落雁都有些擔心,畢竟柳銀雪其實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沒想到今兒竟然會當場撞見樓允,誰也猜不準他到底會不會發作。

相比沈魚和落雁的擔憂害怕,柳銀雪就要顯得淡然許多。

她腦中冒出許多疑問。

為什麽樓允會來天香樓?

孟妄言和蘇流韻都是摘星樓的人,那麽剛剛跟在樓允身邊的,都是摘星樓的人?

他在摘星樓到底是何種存在?

還有他體內的毒,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說他武功奇高嗎?武功奇高之人,又怎會輕易中毒?那毒到底是誰所下?目的是什麽?

一連串的疑問在柳銀雪的腦海裏盤旋,讓她忍不住想去探聽樓允和那群摘星樓的人到底在談什麽事情。

但是柳銀雪有賊心沒賊膽,到底也只能想想罷了。

“王妃,王爺也在天香樓裏,我們現在怎麽辦?”落雁問。

“別慌,他能來,我自然也能來,你瞧著外面的動靜,等樓允和那群人都走了,我們再出去,省得一不小心和他們打上照面,彼此都不好說話。”柳銀雪道。

聽她這麽說,沈魚和落雁都安心下來。

然而,計劃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柳銀雪也沒想到,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時辰不早,再不能逗留,柳銀雪便也不打算繼續等,她起身離開。

她有點郁悶,早知道他們會談那麽久,她一早就走了。

天香樓乃是汴京城有名的酒樓,往來此處的大多非富即貴,柳銀雪沿著樓梯往下走,卻觸不及防地被人攔住了去路。

柳銀雪低眉,擋在她面前的是個模樣還算俊俏的男子,約摸是喝醉了酒,整個人看起來醉醺醺的,他站在柳銀雪的面前,就有一股濃烈的酒氣在往柳銀雪的鼻子裏鉆。

柳銀雪頗為不適,捂住鼻子稍微後退了幾步。

她想繞道離開,那喝醉的男子卻再次攔在了她的面前,那男子還有好幾個同伴,其中一個柳銀雪還認識,正是張二公子張乾。

幾位公子都喝得醉醺醺的,勾肩搭背地半倚在樓梯的扶手上看笑話。

沈魚和落雁攔在柳銀雪的面前,想將那擋住他們道路的男子推開,那男子卻一把將落雁拉開,仰頭望著柳銀雪,笑了笑道:“這不是柳銀雪嗎?”

柳銀雪端端地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睨視那男子,並未吭聲。

“這女子出了嫁,當真就不同了啊,想當初,想要見你柳銀雪一面,當真是費盡千心也難辦到,嗝~”那男子打了一個酒嗝。

第 49 章

一股濃烈的酒氣從他的嘴裏溢出來, 逼得柳銀雪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她擡手輕輕扇了扇,眉眼微微沈下:“讓開。”

“讓?讓去哪裏啊?”那男子聞言哈哈大笑,“今兒爺我就攔在這裏了,我就不讓你走,你能把我怎麽著?”

柳銀雪對這等潑皮無賴是最沒有耐心的, 尤其是她現在著急離開, 就更沒心思在這裏跟這種人浪費時間。

有小廝提著茶壺小心翼翼地從他們身旁經過,柳銀雪倏地扯了扯嘴角:“你當真不讓?”

那男子聞言,立刻將雙手和雙腿岔開, 擺出一個大字:“爺就不讓,除非你把爺哄高興了, 否則, 休想讓爺給你讓路。”

樓上,孟妄言正欲出手, 樓允一個眼神,將其攔了下來。

蘇流韻雙臂環胸,默默地站在樓允身後, 覺得孟妄言簡直多事。

樓允都杵在這裏看熱鬧, 他著什麽急?

聽說那柳銀雪手腕兒還挺厲害的,在祁王府因著有樓允撐腰,三五下就將亂七八糟的祁王府給收拾整齊了,她倒要看看,她怎麽應付這種潑皮。

站在樓梯上的柳銀雪, 提起小廝托盤裏的茶壺,對著那男子的頭頂就淋了下去。

“啊——”

天香樓瞬間響起男子殺豬般的慘叫聲,這聲音不可謂不小,立刻驚動了在天香樓喝酒吃飯的所有人,無數人從各個包房裏探出頭來,想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柳銀雪冷冷地一笑,滾燙的茶水剛濺到那男子的頭上時,她就調轉了壺口,此時她提著茶壺,那滾燙的茶水就淋在樓梯之上,順著樓梯一直往下流。

張乾在那男子的哀嚎聲中醒了幾分酒,見那男子想要沖上去對柳銀雪動手,立刻上前拉住他:“文昌兄,冷靜,冷靜點,那可是帝師的嫡長孫女,如今的祁王妃,算了,別沖動,你喝醉了,小弟我扶你回去。”

劉文昌被柳銀雪用滾水淋了腦袋,現在頭皮正傳來一陣陣炸裂般的疼痛,他整個人在疼痛和酒精的刺激下,完全喪失了理智。

他一把將張乾推開,憤怒地指著柳銀雪的鼻子:“帝師孫女怎麽了?祁王妃怎麽了?誰還怕你?沒嫁人的時候就藏著掖著,死活不給見,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給誰看?怎麽?嫁了人這麽快就耐不住寂寞了?等大爺我扒了你的衣服……”

“哐當!”

一聲炸裂的聲音在整個天香樓傳開,柳銀雪二話不說,直接掄起茶壺揮到劉文昌的腦袋上,直接將劉文昌給掄趴下了。

全場死寂。

繼而很快響起各種各樣的議論聲,柳銀雪剛剛使了太大的勁兒,此時覺得手臂有點輕微的麻痛,她甩了甩手,踩下樓梯,鳳眼輕蔑地睨視了劉文昌一眼。

劉文昌腦袋犯暈,躺在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

天香樓的夥計個個都是人精,見他們鬧得火熱,一看就知道都是惹不起的人,就沒人敢上前吭半聲,還是張乾幾個醒了點酒的將劉文昌從地上扶了起來。

劉文昌額頭被砸得冒血,他一抹自己劇痛的額頭,就摸到一手的血跡,更是怒火中燒,揚手就要去打柳銀雪。

然而,這手才剛揮出去,距離柳銀雪還有很遠的距離,就被一把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匕首給刺穿了。

“嗷——”

劉文昌這一嗓子簡直石破天驚,整個天香樓都在他的哀嚎聲中顫了顫,柳銀雪朝匕首飛來的方向望過去,就看見樓允居高臨下地站在樓梯上,面部表情十分地冷然。

突然出現的樓允讓場面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滿場只有劉文昌的哀嚎聲。

樓允從樓上走下來,路過柳銀雪身邊的時候,以一種極為自然的姿勢將柳銀雪的手牽起來,握在掌心裏,低聲對她道:“走吧,回家了。”

柳銀雪有點懵,她其實並不需要樓允英雄救美,但是當他突然出現,以守護者的姿態站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的心尖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張乾看見樓允那修羅般的冷然面孔時,無聲地咽了口口水。

回去的路上,柳銀雪一直沈默,並非她不想說話,而是樓允始終閉口不言,柳銀雪便也懶得解釋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天香樓。

兩人在王府的垂花門前下馬車,樓允要去外院的書房,柳銀雪就打算徑直回青山院,樓允卻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往書房的方向拉。

柳銀雪也不掙紮,隨樓允去了書房。

柳銀雪以為樓允有事要跟她商量,然而,她在書房坐了老半天也不見樓允有話要說的樣子,他一直坐在書桌上翻賬本,看了一本又一本,一直沒理會她。

“若無事,我先回去了。”柳銀雪道。

樓允沒應。

柳銀雪的耐心耗盡,起身道:“樓允,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我又沒聾,你等我會兒,先乖乖坐著。”

他語氣尚好,柳銀雪覆而重新坐下:“我去天香樓是為了看賽龍舟,沒別的原因,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就走了。”

樓允從賬本中擡起頭。

柳銀雪率先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是不是想說我還在孝期,這個時候去看賽龍舟根本不適合?是,我知道我不該去看,往年我身邊都有我的家人陪我吃飯陪我看賽龍舟,今年的端午節,只有我一個人,更何況我還在孝期,我根本不應該出門,我都知道。”

樓允見她解釋了一大堆,頗有些想笑,問道:“你以前行事都這麽隨意嗎?”

柳銀雪一楞:“什麽隨意?”

樓允站起身來,他走到柳銀雪的面前,低頭俯視她,看進她的眼睛,漆黑的雙瞳中湧出幾分意味深長的笑來,他道:“柳銀雪,我發現你和我。”

“什麽一樣?”柳銀雪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他勾了勾她的下巴:“那些認為你溫婉賢淑的人,都被你的表象騙了。”

柳銀雪捏緊了手下的衣擺。

樓允勾起她額前的一縷碎發,輕輕地在指尖纏繞,漫不經心地打著轉兒,削薄的唇勾起一個玩味兒的弧度,他道:“沒想到是我小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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