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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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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一點點靠近。

☆、Chapter -12

月光皎潔,她白皙的皮膚更似美玉般剔透。夜越是靜,交織的呼吸聲就越是擾亂心扉。

心底某種莫名的渴|望驅使著他一寸寸靠近,理智卻勸他及時懸崖勒馬。

她的雙唇近在咫尺,他面容安靜卻心如亂麻。某一刻,他深吸了口氣,胸口的燥熱感才散去了些。大手撫上她的臉頰,隨後拇指輕按上她柔軟的唇。旋即雙眸微闔,吻了上去。

明明親吻的是自己,他卻對這種狀態很是貪戀。許久他才睜開雙眼,輕輕挪開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和腿,把床頭的毛絨玩具熊放在她懷中,起身下|了|床。

黎紹承關上房門,徑直走上了陽臺。清風微涼,拂過發絲和臉頰,卻帶不走心頭的燥熱。一連解了幾顆扣子,風灌進衣衫,那種奇怪的感覺才緩和了些。

他一直以為,唯有音樂和美食,不可辜負。而今,他的生命中似乎又多了些什麽。

一個稚嫩卻又倔強的聲音在耳畔回蕩著。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家大業大,我就怕了你。別有一天栽在我手裏,哼。”

那時的她,又黑又瘦像個非洲難民,他常笑她在山西挖過煤。

黎紹承雙手交握,身子微微前傾靠在欄桿上,回眸看了眼她臥室的方向,淺笑出聲。

白胖子到底還是栽在了黑瘦子手裏。

鬧鐘聲響起,許嫣眼睛都還睜不開。由是就用手摸索到手機,手指在屏幕上胡亂點了一通。周圍安靜下來,便把手機甩到了一邊。

她煩躁地翻了個身,擡|腿|騎|上毛絨玩具熊。手自然地撫摸著它的腦袋瓜,摸著摸著,猛地睜開雙眼。

難道她昨天是做夢了嗎?怎麽她隱約記得,昨天熊頭上的毛發是硬的?隨後坐起身,拎起狗熊的耳朵,翻來覆去看了看。

是poppy,沒錯啊。

雖然心中疑惑,但礙於時間原因,許嫣也便沒再多想,爬下了床。

書桌上不知什麽時候放了杯水,許嫣迷迷糊糊間便拿起來喝了一大口,結果還沒咽下去,就聽得黎紹承敲了敲門。

“看見我的杯子了嗎?”

許嫣鼓著腮幫子,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水杯,看清杯沿上印著sachin時,一口水全噴了出來。

半晌後,許嫣臉色難看地推開門,把水杯塞給黎紹承,“趕快拿走,我再也不想看見它。”

黎紹承的目光落在她潮濕的唇上,眉峰微挑,“水呢?”

“我,我澆花了。”許嫣努力扯了扯嘴角。

黎紹承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紙巾,從中抽了一張,在她近乎驚恐的目光中,輕輕觸碰上她的唇,“澆花的水,可不能亂喝。”

“……”

“帽子還給你。”黎紹承把頭上的帽子摘下,輕扣在許嫣的頭上,“你如果喜歡,我那還有很多,沒必要親自去現場拿。”

所以他早就知道,還特意戴了一整晚給她看?誰能告訴告訴她,這到底有什麽好炫耀的?!

“謝謝,這種帽子我多的是,就不勞您費心了。”許嫣回以禮貌的微笑。

“原來你有很多我後援會的帽子。”黎紹承很自然地舉起水杯抿了一小口,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不是!我說的是鴨舌帽,鴨舌帽!”許嫣目光無意間瞥到了杯沿。

等等,他抿的位置不就是她剛剛喝過的位置……所以,他們這算是間接接|吻了嗎?

許嫣下意識地捂住了唇,臉頰開始迅速升溫。

“要晚了,要晚了。”許嫣驚呼出聲,隨後逃一般地關上了房門。

拇指在杯沿上反覆摩挲著,黎紹承薄唇抿了抿嘴,嘴角笑意漸濃。

————————————

休息室中,許嫣拿過手機,放到隨機播放模式。隨後戴上耳機,準備聽聽音樂,閉目養神。

“我吻過你的臉,你雙手曾在我的雙肩,感覺有那麽甜我那麽依戀……”

許嫣利落地按了下一曲。

“你要我看星空,我看了仍是懞懂,你轉身,一個吻,從今後我不再是一個人……”

許嫣無奈地按了下一曲。

“給我一個吻可以不可以,吻在我的臉上留個愛標記……”

許嫣煩躁地拽下耳機,連手機帶耳機丟到化妝臺上。

還能不能讓人好好閉目養神了?怎麽聽個歌,隨機播放都能吻來吻去的,吻毛線啊!

臉頰不自覺間升了溫,某人喝水的樣子又浮現在眼前。許嫣揉了揉眉心,深深嘆了口氣。

不就是個間接接|吻嗎?!許嫣你怎麽這麽沒出息!

喬晶晶遞給許嫣一瓶礦泉水,“嫣寶?你臉怎麽紅了?”

“哈?有嗎?熱的吧。”許嫣的目光不自覺地有些閃躲,她擰開瓶蓋,猛灌了幾口水,才壓抑住內心的煩躁。

室外依舊酷暑難耐,地下監獄卻潮濕陰暗得很,許嫣剛走下臺階,便猛地打了個寒戰。

今天這場戲講的是沈晟君被陷害入|獄,沈慧君前去探|監。拍完這幕戲,許嫣就殺青了。

許嫣走到牢房前,便看到郁紫坐在稻草堆上,化妝師還在往她頭上插著稻草。

郁紫自然也看到了許嫣,那眼神就像是真看到了陷害自己入|獄的仇人。

劇本更改後加入的幾幕郁紫被陷害的戲,她的臺詞都非常多,拍戲環境也是各種臟亂差,就連妝容都要特意往邋遢的方向化。郁紫的囂張氣焰就在這樣的折磨中,被折損了大半。

“!”

許嫣沖婢女使了個眼色,婢女便把提籃盒放在了小木桌上,將其中各個菜都在桌上擺放整齊。

“姐姐,這些點心雖比不上你晟寧宮的,卻也是妹妹的一點心意,你快吃些。”

“本宮落得今天這步田地,全都拜你所賜!”郁紫雙手一揮將桌子上的東西打翻在地,指著許嫣的手都在顫抖,“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怎麽還有顏面來這裏虛情假意!?”

“若姐姐以為妹妹是虛情假意,那便是吧。”許嫣拿過提籃盒裏的酒壺,走近了些,在郁紫頭頂傾倒而下,冷笑一聲,“姐姐可還記得,當年當著眾嬪妃面將酒潑在妹妹臉上?姐姐這份恩情,妹妹可是謹記在心呢。”

“沈慧君!”郁紫奮力撲向許嫣,卻被許嫣一個閃身躲了過去,而後徑直摔在了地上。

“cut!”鄭羽看向郁紫,眉心揪成了疙瘩,“沈晟君猜不到沈慧君會躲閃,應該使出渾身的力氣撲過去,而不是像你剛剛那樣軟綿綿的,再來一次,把酒倒滿。”

許嫣聞言怔在原地,剛剛郁紫那一撲就算沒有使出全力也絕非軟綿綿。如果不是她躲得快,絕對會被撲倒在地。

目光不自覺地瞥向鄭羽,而後者見她看過來,一側嘴角微勾,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許嫣從未和鄭羽約定過什麽,如今他看她的反應,讓她隱隱有些不安。

隨後酒壺一次次斟滿,一次次倒空。郁紫跌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就連許嫣都看不下去了。

眼看著鄭羽又要喊卡,許嫣搶先舉起了手,“導演,我看郁紫姐也累了,再這樣拍下去,效果或許還不如之前,您從這幾條中選一條好的吧。”

許嫣不是什麽大腕,又沒有後臺,她對此也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她也不確定鄭羽會不會給自己這個面子,只不過想爭取一下試試。

“那就過了。”鄭羽走近,拍了拍許嫣的肩膀,嘴角笑意漸深,“恭喜你殺青了。”

就連許嫣自己都覺得鄭羽今天很奇怪,今天這一條戲不停重來,怎麽看都像是為了讓她臨殺青前把之前受得氣都找回來,最後更是等她喊停才同意通過。這些舉動想讓別人不誤會都難。

雖然清者自清,但見越來越多的目光投過來,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私下議論起來。許嫣還是默然後退了一步,拉開些許距離。

“謝謝導演這段時間的照顧,我先回去休息了。”許嫣微鞠一躬,轉回身從郁紫身邊走過時,郁紫冷哼了一聲。

“別以為你替我說句話,我就會感激你。”

“如果做每件事都貪圖回報,人活著就太累了。”許嫣垂眸看向郁紫,嘴角隱有笑意,“今日分別,以後你我各自珍重。”

推開休息室的門,許嫣一眼便看到化妝臺上放著一個快遞。

“晶晶,你買東西了?”

“沒有啊。”喬晶晶走近了,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字,“餵,這是你的快遞好嗎?”

許嫣很久沒有在網上買過東西了,就算買也不會寄到劇組來,怎麽會有她的快遞?

待她走近了,喬晶晶已經把盒子拆開來,看到盒子裏東西的瞬間,一聲尖叫劃破蒼穹。

“這不是我跑了好幾條街都沒買到的,小時候吃的那種泡泡糖,你快看,快看!”喬晶晶把那一包球狀物舉到許嫣面前,激動得手舞足蹈。

“誰這麽無聊,寄這麽一包東西過來。”許嫣鄙視地推開那一包球狀物,隨後在盒子裏翻了翻,終於在角落裏翻出一張紙條來。

“謹以此物,獻給某個老大不小還惦記著吃糖的人。——紹承。”

“姐才不像你那麽摳,拿了歌王連塊糖都沒有。”這樣一句話突然從腦海的混沌中蹦出。

所以他就真的買了一包糖球送給她?他這個人還真有夠無聊的。等等,黎呢?黎呢?就一個紹承算是怎麽回事?就好像他倆有多熟似的。

喬晶晶見許嫣臉色不太對,猛地抽出她手中的紙條,大聲朗讀起來,“謹以此物,獻給某個老大不小還惦記吃糖的人。——紹承。”

“喬晶晶你想死啊!”許嫣忙從她手中奪過紙條,瞪了她一眼,隨後迅速把紙條團成球塞進了口袋。

喬晶晶似乎完全不介意她的詛咒,用肩膀撞了下許嫣,眉峰挑出了節奏,“透露透露,進展到什麽程度了?”

“什麽什麽程度?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許嫣拉開凳子坐了下來,帶著氣一根根拔下腦袋上的發簪。

“人家落款連姓都省了,怎麽聽著都是愛稱,好嗎?”喬晶晶輕輕捶著許嫣的肩膀,突然想起什麽般,“誒?該不會是他正在追求你吧?”

許嫣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他不就是偷懶少寫了個字嗎,你至於這麽腦洞大開嗎?那包糖你要是喜歡,就拿走,我又不喜歡吃糖。”

“真沒有?”喬晶晶眸光裏透露著期待。

“你到底在期待什麽啊?真沒有!”許嫣白了她一眼。

黎紹承,紹承,好像確實是後者更順嘴更好聽些……

正在這時,一陣震動聲傳來,許嫣的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一排大字來——黎老狐貍吐不出象牙。

☆、Chapter -13

喬晶晶瞥了一眼許嫣的手機屏幕,“突然想到好像有東西落在片場了,我回去取一下。”

本來沒事,結果喬晶晶有意躲開,搞得好像許嫣和黎紹承之間真有什麽似的。

猶豫了片刻,許嫣還是接了起來。

“東西到了?”黎紹承邁開長腿,朝後臺走去。

“到了。”許嫣平淡地答道。

“喜歡嗎?”黎紹承嘴角隱有笑意。

“可惜我早過了啃手指頭的年齡……”

黎紹承打斷她的話,“下次送巧克力會不會好很多?”

“巧克力還可以——”許嫣拿著發簪一下下戳著臺詞本玩,戳著戳著手上突然一頓。

誒?哪裏不對?

“你來找我,還是我去找你?”黎紹承戴上帽子和口罩。

“我們為什麽要見面?”許嫣被黎紹承的話弄蒙了。

“爺爺給我們分配了任務。”黎紹承深深嘆了口氣。

許嫣咬了咬下唇,“那我過去找你,還是鴻宇體育館?”

“記得還挺清楚。”黎紹承淺笑出聲,“我等你。”

掛了電話,許嫣提起裙擺輕聲走到門口,猛地拉開門,躲在門後的喬晶晶險些摔了個狗吃屎。

許嫣靠在門邊,滿眼笑意地看著她,“聽夠了?”

喬晶晶咧嘴一笑,“我剛回來。”

“鬼才信你。”許嫣白了她一眼,開始解|腰|帶,“我有事,就不和你一起吃午飯了。”

“哦。”喬晶晶跟上前去,“那你們到底為什麽要見面啊?”

“我也不知道。”許嫣小聲嘀咕道,陷入了沈思。

直覺告訴她,不是什麽好事,至少於她而言必然不是。

鴻宇體育館門口,車來車往,熱鬧得很。出租車剛停下來,車門就被人從外拉開,還未等許嫣反應過來,右手邊的座位便深深陷了下去。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宇康醫院。”

許嫣偏過頭看向身邊這個全|副|武|裝的男人,確認是黎紹承後,才松了口氣。

“你嚇死我了。”許嫣擡眸看見司機師傅一臉懵逼的表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就去宇康醫院。”

隨後,她湊到黎紹承耳邊輕語道,“去醫院幹嘛?”

“到了你就知道。”黎紹承身子向後一靠,雙雙臂至胸前,陷入低氣壓狀態。

半個小時後,許嫣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看著醫院內人來人往,完全是立方懵逼的狀態等著某人掛號歸來。

見黎紹承走過來,她湊上前。看清了小紙條上的科室名後,頓時傻在原地。

許嫣扯著他的衣袖,走到一個相對人少的角落,小聲問道,“為什麽又要檢查?婚前不是都檢查過嗎?”

“爺爺說結婚這麽久都沒消息,怕有問題,一定要我們來查。”黎紹承輕嘆了口氣,巨大的口罩都遮不住滿臉的不自在。

“我們都沒——”話到嘴邊,許嫣又生生咽了下去,音量又降低了幾個格,“怎麽可能有啊!你家裏也太著急了吧?”

“是你爺爺和我爺爺協商決定的,似乎不只是我們家著急。”黎紹承眉峰微挑。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不遠處醫生推著病床朝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喊道,“來來來,讓一下,讓一下!”

黎紹承眼疾手快,扯過許嫣的衣袖。下一刻,她便結結實實跌入他的懷中。他一只手環住她的腰,另一手輕按著她的後腦勺,把她緊緊護在懷中。

周遭似乎瞬間安靜了下來,耳邊只聽得兩人砰砰的心跳聲。嗅著他身上特有的清新氣息,許嫣像是突然間被抽去了靈魂般,大腦一片空白。

“誒呦,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兩個大媽剛好路過,目光有意無意地瞥向兩人,小聲議論道。

許嫣幾乎立刻從黎紹承懷中脫離開來,臉頰紅得能滴出血來,她擡眸瞄了一眼他,“那,那我們分頭行動,有事電話聯系。”

說罷,便扯過掛號單快步朝走廊盡頭走去。

看見某人遠去的背影,黎紹承嘴角笑紋漸深。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王醫生看著眼前這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怪胎,楞了半晌,“那個,姓名。”

黎紹承巡視了一周,確認沒其他人後,才小聲答道,“黎紹承。”

王醫生雙手交握著看向他,“說說吧,有什麽癥狀?”

“結婚一年有餘,妻子未能懷|孕。”

“哦,那你們平均|多|久|一|次?”

“每天。”

而與此同時,婦產科那邊……

“一周?”

見周醫生有些無奈地看向她,許嫣又仔細思考了一番,“三天?”

“我們這是醫院,請你端正就診態度。”

“恩,就三天!”許嫣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堅定地點了點頭。

周醫生指了指裏面的小屋,“進去躺著,我檢查下。”

許嫣微怔,“為什麽要躺著檢查?”

周醫生有些不耐煩地反問道,“你說呢?”

“我突然覺得我的病好多了,就不麻煩您了,拜拜。”許嫣不失尷尬地笑了笑,快步走出了婦產科。

許嫣走到角落裏,平覆了半晌,才翻出黎紹承的電話打了過去,電話那頭卻一直沒人接聽。

檢查應該不至於出人|命吧?怎麽不接電話呢?

就在許嫣準備掛斷時,黎紹承終於接電話了。

“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許嫣見身邊有人,用手捂住話筒,“我檢查不了啊,你有沒有婦產科的熟人啊?”

“我過去找你。”

數分鐘後,許嫣大老遠看見黎紹承走過來,便湊上前去,“都檢查完了?”

“恩。你出什麽問題了,為什麽檢查不了?”黎紹承的眸光中透露出擔心。

“我,我——”許嫣口吃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倒是一張臉脹得越來越紅。

“我們又不是真想要寶寶,為什麽不能找人蒙混過關呢?”許嫣擡眸看著黎紹承,小聲嘀咕道。

“如果找的人不健康,到時候更麻煩……”

“但是我真不行!”許嫣打斷黎紹承的話,想要解釋,卻又開不了口,“算了,你不幫我,我找晶晶過來。”

拿出電話,突然想起什麽來,許嫣又如霜打的茄子般放下了手機,哀嚎道,“晶晶也不行。”

見她吞吞吐吐半晌不願開口,黎紹承大概也知道她說不出口的原因是什麽了。由是,大手輕輕握住她的肩膀,眸光明亮而溫柔,“我來想辦法。”

半小時後,許嫣拿著檢查結果,對著盧喬又是鞠躬又是道謝。

歐宇攬過盧喬的肩膀,嘴角微勾,“不用這麽客氣,我們剛好想要寶寶,還免費做了個檢查,怎麽看都是我們得|便|宜的事。”

“你沒什麽問題吧?”歐宇一拳打在黎紹承的肩膀上,嘴角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

“像你這種人都沒問題,我怎麽可能有問題,你多慮了。”黎紹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旋即攬過許嫣的肩膀,轉身就走。

這種突然的親密,讓許嫣感到很不自在,便手動挪開了他搭在肩膀的手臂,“你還沒回答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麽那麽久才接起來?”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當時他突然不接電話,她的確慌了。那種無助感,太過難受。

黎紹承著實不想回憶,但在許嫣舊事重提之後,那些畫面便不受控制地在腦海裏重播了一遍。

“照你的情況來看,不應該啊。”

王醫生蹲在他面前,摸著下巴仔細觀察著。而彼時,站立的某人不自在地看向窗外,帽子和口罩未能遮蓋的區域如辣椒般通紅。

他真搞不懂,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無聊的檢查?被一個大男人盯著看某些地方,簡直不能再|變|態!他暗暗下定決心,再不做這種檢查,決不!

“我當時在洗手間。”黎紹承語氣有些冰冷。

聽他語氣不太對,許嫣便轉移了話題,“那我們現在去哪?回家嗎?”

“帶你去個地方。”黎紹承拉過許嫣的手。

半小時後,許嫣看著滿屋子的健身器械,心涼了半截。

相比於健身,她寧願回家發黴。

“怎麽不進去?”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許嫣回過頭去。

彼時,黎紹承已經換好了修身運動裝。緊貼著皮膚的衣褲,將他的身型顯露無疑。大致看一眼也知道是要哪有哪的,不過他的肌肉塊頭並不是很大。結合他平時的穿著,用“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這句話來形容他,不能再合適。

“再看下去,我可要收費了。”黎紹承嘴角微勾。

許嫣聞言驟然斂起目光,繼而又投向他身後某處,“我在看後面那位大叔呢,誰看你了?自作多情。”

黎紹承循著她的目光望去,果真看到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在做仰臥起坐。

目光在那人身上掃視了一番,胸肌太扁,腹肌基本是一坨,肌肉線條不明顯,皮脂含量至少在25%以上,一看就是喝蛋□□喝出來的肌肉塊。哪裏吸引人?難道是胡茬?

他的私人健身房一直都是由專門的人員在打理,偶爾那些人也會帶著家人來,但也都互不打擾,他也就沒太在意。現在看來,是該設置門禁的時候了。

“hello?”許嫣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這空氣不好,我帶你去別的地方。”說罷,他的手極為自然地搭在許嫣的肩膀上,在距離那男人最遠的區域,停下了腳步。

“你平時都不運動?”黎紹承走上跑步機,調著速度。

“也不能說從不運動,偶爾也會來。”許嫣按了幾下鍵子,傳送帶緩緩動了起來,“比如,喬晶晶認為我又肥了的時候。”

許嫣緩緩邁著步子,無聊至極,便又轉過頭去,“你一般都什麽時候會來健身房?”

“心情不好的時候。”黎紹承越跑越快,眼看著汗水就從他的臉頰滑落下來,淺灰色的短袖胸口的位置被汗水打濕了一片。

“心情不好。”許嫣轉回頭去,陷入沈思中,不經意間嘀咕道,“該不會,真檢查出什麽問題了吧——”

某一刻,身邊漸漸靜了下來。再回過頭便看到黎紹承兩只手臂搭在她所在的跑步機扶手上,目光幽邃地看著她。

“你怎麽不跑了?”許嫣見他臉色不太好,努力扯了扯嘴角,“偶爾留點汗,感覺還挺好的哈。”

黎紹承默然按下了她跑步機上的stop鍵。

眼看著傳送帶就要停下來,許嫣轉回身,正準備逃之夭夭,卻被黎紹承搶先一步堵在了跑步機上。

他一步步靠近,她只得不斷後退,直到後腰靠在表盤上,退無可退。

黎紹承兩只手拄在表盤兩側,雙眸緊盯著她,嘴角劃過一絲邪|魅的笑容,“說說看,你以為我有什麽問題?”

☆、Chapter -14

黎紹承的脖頸和手臂上,皆附著著一層細密的汗珠。燈光下,隱隱發亮。在他身|體的炙熱灼烤下,她像是被置身在火爐中,不覺間也已是汗涔涔。

她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去,“我只是關心下你……”

“以什麽身份?普通朋友,好朋友,還是——”黎紹承一側嘴角緩緩揚起,“老婆?”

他的嗓音本就醇厚,也不知是此刻兩人離得太近,還是他刻意為之,“老婆”這兩個字從他嘴裏說出帶著他所特有的磁性,竟也多了些莫名的韻味。

然而這個詞,她卻不敢當。於他們而言,這不過是她披在身上的身份罷了。他們之間到底算什麽關系,連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許嫣垂下頭,雙唇微抿,“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吧……”

“不是朋友,就更不可能是好朋友,排除後,就只剩下最後一個身份。”黎紹承眸光幽邃,湊近她耳邊,輕語道,“身為老婆的你,早晚會知道,我很健康。”

黎紹承刻意將“我很健康”幾個字一字一頓地說出口。

像是被人在腦袋裏點燃了一萬響的掛鞭,許嫣仿佛能聽到腦海中不斷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而在那之後,她的思維網絡也徹底被炸癱了。

誰要知道你到底健不健康啊?!你老婆知道不就好了,誒?我不就是嗎?可是大哥,我只是個贗品啊,你要不要和一個贗品開這種玩笑?!

到底是他最近攻擊力max,還是她不在狀態?怎麽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勢均力敵的趕腳了呢!

大腦正在急速運轉的許嫣或許還不知道,在某人眼中自己早就變成了一只朝天椒,就連耳朵根都紅透了。

看著她熟透的模樣,黎紹承突然就想吃辣了,從哪開吃好呢?

他揉了揉許嫣的劉海,嘴角隱匿著些許笑意,“我先去換衣服,門口等你。”

許嫣瞪了一眼某人的背影,“你不用等了,出門右拐有電梯,謝謝。”

“那我在電梯間等你。”

她真想一毛巾丟過去,等毛線,姐姐想一個人靜靜!奈何這是他的地盤,還有外人看著,也就生生忍下了這份沖動。隨後,她雙手捂住自己快被烤焦的臉,又努力扇了扇風。

電梯間裏空無一人,黎紹承走到角落裏撥通了電話。

“既然是私人空間,有外人進入,就是你們管理人員的失職。從今往後,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黎紹承掛斷電話,回過頭便看到了顏色還未退凈的許嫣。

電梯間的空調給的很足,寒氣從四面八方侵襲著,許嫣剛一踏進來就很不爭氣地打了個噴嚏。

“看你不像很熱,怎麽臉這麽紅?”黎紹承上前一步,卻見許嫣向後退了一大步。

許嫣吸了吸鼻子,“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比較好……”

餘光中,黎紹承看到那個滿臉胡茬的男人背著包走了過來,旋即一把攬過許嫣的肩膀,將她死死箍在懷裏。

“餵,我不是剛說了要保持距離?!”許嫣看了眼胡茬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胡茬男也回以禮貌的笑容。

而黎紹承不僅完全沒有接收到她的信號,反而在看到她和胡茬男的互動後,又默然朝胡茬男相反的方向邁了一大步。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黎紹承和許嫣這對連體嬰兒率先走了進去,見胡茬男朝許嫣的方向走來,黎紹承又默然把許嫣推到了另一邊,箍在懷中,像是在捍衛自己的領土般。

“幹嘛啊你?”許嫣小聲問道。

“這人形跡可疑,不得不防。”黎紹承的目光在胡茬男身上掠了一番,眉心漸漸蹙緊。

即便是穿上正常的衣服,黎紹承也完全沒發覺胡茬男哪有魅麗可言,難不成真是胡茬?她喜歡有胡茬的男人?

胡茬男聞言微微偏過頭看了眼黎紹承,餵!大熱天還帶著帽子和口罩,怎麽看都是你比較可疑吧?

電梯門一開,胡茬男便立即逃離了這個醋意橫飛的電梯。

“他走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吧?”許嫣的目光瞥在黎紹承搭在她肩膀的手上。

黎紹承的眸光劃過一絲落寞,“你就那麽討厭我?”

若是從前,許嫣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點頭。但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漸漸的,她發現這個人也不是那麽討厭,甚至有時候還有點小可愛……

見他落寞的模樣,許嫣竟不忍心打擊他,“也沒有……”

在她“沒有”二字說出口後,黎紹承臉上的落寞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微揚的嘴角,“那我們走吧。”

她是不是上當了?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

入夜安靜,時不時有幾聲琴聲傳來。

黎紹承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跳躍著,時不時拿出筆在曲譜上勾上幾筆。隱約間,他聽得外面有開門聲,隨後客廳裏便不斷有奇怪的聲音傳來。

推開門,便看到許嫣躺在沙發上,兩個鼻孔中還堵著衛生紙卷,舉著那個破本子仔細翻讀,還自顧自地呢喃著。

茶幾早已經被她的鼻涕紙給占領了。

“你這是留著當晚飯?”黎紹承望著那一坨高山,一副嘆為觀止的模樣。

許嫣聞言坐起身來,指著那一坨,嘴角微彎,“這些是給你當晚飯的,不用客氣,不夠我這還有。”

“你還是自己留著吧。”黎紹承在她身邊坐下來,大手輕撫上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微蹙,“你發燒了。”

許嫣把鼻子上的兩根“蔥”丟到垃圾桶裏,吸了吸鼻子,“要不是你非要拽著我去健身,流了汗又吹空調的,我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這事你是要負全責的,你知道吧?”

“放心,絕不推卸責任。”黎紹承嘴角笑意漸濃,他打開體溫計甩了甩,遞到許嫣嘴邊,張大嘴,“啊。”

“啊。”許嫣乖乖張開嘴,隨後叼著體溫計,身子一放松靠在了靠背上。

“《帝妃》殺青後,有其他的安排嗎?”黎紹承俯身拿過垃圾桶,把許嫣的感冒產物都丟了進去。

“暫時還沒有。”許嫣伸了個懶腰,目光不自覺地有所躲閃,“我也累了,想好好歇歇。”

凡身處娛樂圈的人,誰不知道,唯有忙碌,出鏡率高,才是人氣的保障,閑下來從來就不是什麽好事。黎紹承自然也清楚,卻不準備戳穿她。

“後天我演唱會,你來嗎?”黎紹承看向許嫣的目光中寫滿了期待。

許嫣沈思了片刻,“如果我沒事,就去看看唄。”

“你不是說沒有安排?”黎紹承眉峰微挑。

“你那麽多粉絲又不缺我一個,我要是能去就去,去不上,你也別掛在心上。”許嫣似是安慰般拍了拍黎紹承的肩膀。

“你和他們不一樣。”黎紹承目光炙熱地看著她,目光交錯間,她驟然斂起目光。

“我能去,肯定去,還不行嗎?”

黎紹承嘴角微勾,“那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餵!”許嫣這一張嘴,體溫計險些掉出去,還好黎紹承及時把它抽了出來。

“我可沒說我一定去哈,你別偷換概念。”

黎紹承自動屏蔽了她說的話,拿著體溫計對著燈光看了看,“37.4度,屬於低燒,還不能吃退燒藥。”

“餵,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許嫣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但似乎也並沒有什麽卵用。

黎紹承像是沒看到般,從醫藥箱裏翻出幾樣藥來,一樣樣在許嫣放到面前展示著,“感冒藥,一日三次,一次1片。消炎藥一日四次,一次2~4粒……”

許嫣有些不耐煩地拿起茶幾上的藥看了看,眉心緊蹙,“這麽多藥,我也記不清啊。”

“我會提醒你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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