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愛的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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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不要走，佟凡年，凡年。”衛祁靜靜的坐在她的床榻前，看著沈睡不醒的尹梓，她已經發了三天高燒了。
白星玥端著水盆進來，將毛巾擰起來，“我來吧，你也已經好幾天沒有合眼了。”
“沒事。”衛祁接過她手中的毛巾，輕輕將毛巾覆在她的頭上。
“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不去，她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她很抗拒醫院。”
“那這樣真的好嗎，她的臉色越來越憔悴了。”白星玥面露擔憂之色，“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現在連佟凡年都不見蹤影。”
衛祁聽到佟凡年這個名字，想起那晚他和尹梓之間的事，他始終不明白。
“衛祁。”白星玥輕晃著他的胳膊，“你在想什麽。”
“我沒在想什麽。”衛祁揉揉他的眉心，“我出去透透氣。”
“嗯。”白星玥輕輕點頭，看著在睡夢中不停囈語著佟凡年名字的她，無聲的嘆了口氣。
衛祁踱到門口，便被一串長長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好。”周梵率先開口，他探著腦袋，“尹梓在嗎？”
衛祁還未開口，就聽到白星玥在房間裏喊著，“在在在。”
“周總你來了啊。”白星玥有些手忙腳亂的接過他手中的花籃，“讓你還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尹梓呢。”
白星玥有些支支吾吾，“她還是老樣子。”
“這樣不行，她必須得去醫院。”周梵沖進房間裏，抱起渾身滾燙的尹梓。
“你帶她去哪兒？”衛祁橫在他的面前。
“我帶她去醫院。”
“她不想去醫院。”
“她必須去醫院。”周梵說的果斷，“她這樣下去，會把腦子燒壞的。”
“你放開她。”衛祁伸手去抱尹梓，卻被周梵躲過。
“你這不是幫她，你這是在害她，她現在這個樣子，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周梵撞開衛祁，急匆匆的抱著尹梓下樓。
楞在原地的衛祁只聽到樓下那一聲響徹在屋裏的轟鳴和輪胎在地面上摩擦的聲音。
“原來你躲在這頹廢。”佟邵勳將遮住整個房間的窗簾一把扯開，這陽光這麽刺眼，他好像沒有好好感受過了。
“你從哪回來的？”
“原來你還很清醒，我以為你被酒灌得沒有思考力了。”
“你先回答我。”
“要我先回答你，那你先整理好自己，等會下樓吃飯，那我就會告訴你。”佟邵勳整理著他的領子，“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想傷心給誰看？”
佟凡年聽著‘砰’的一聲關門聲，他倚靠著墻半坐起來，抓著酒瓶猛灌幾口，他沒有醉，他根本醉不了。
他看著手機來自淩楓的短信，心裏像被碾壓過一般，“為什麽，你不好好照顧自己。”
連下著幾天雨，雨過之後，卻愈發覺得天空變得黯淡空洞。
窗外露出的點點新芽，映照著尹梓熟睡的臉龐。
周梵靜靜的坐在她的床前，看著她輕皺著的眉頭，忍不住伸手輕輕撫過，他聽著她的囈語，話語那般懇求，那般輕柔，可她喊的名字不是他的。
“佟凡年，你給我出來！”衛祁站在佟宅門口，沖著裏面大喊著，很快就有保安出來呵斥著他。
“住手。”佟邵勳悠閑的手插在褲兜裏，輕輕開口，嘴角揚著一抹微笑，“他是我們的朋友。”
保安聽聞，立馬松了手，道了歉，退回到屋裏，空蕩蕩的四周，只剩下佟邵勳和衛祁面面相覷。
“是什麽風把你刮來了。”佟邵勳摸著下巴，“哦，我知道，是為了一個女人。”
衛祁不想和他多做糾纏，“佟凡年呢。”
“我勸你還是別找他了，他現在的狀況和你愛的那個女人無異，你找他也無濟於事。”
“我要見他。”
“他應該不想見你吧。”佟邵勳斜瞄著一臉疲憊的衛祁，“看來你真是操碎了心。”
“我要見佟凡年。”衛祁努力壓制住怒意，想要越過佟邵勳，可是卻被佟邵勳打住肩膀，“我勸你還是別找了。”
“放開他。”不知什麽時候，佟凡年已經半倚在大門口，滿臉的倦容，帶著一身的酒氣。
衛祁甩開佟邵勳的手，沖上前，就揪住他的衣領，“佟凡年，你終於出現了。”
“你怎麽會在這？你們不應該恩愛在一起嗎？”
“佟凡年！”衛祁扯著嗓子，“你真不是個男人，要不是看在尹梓的面上，我早就對你不客氣了。”
“那你不客氣啊，我和尹梓已經沒有關系了。”
“你。”衛祁狠狠推開他，佟凡年一個踉蹌後摔在在地上，隨即就就衛祁拽起，狠狠的在他臉上砸了一拳，“尹梓那麽愛你，可是你卻不相信她，佟凡年，你真是個混蛋！”
佟凡年不反抗，任由衛祁捶打著，佟邵勳實在看不下去，扯開衛祁。
“你以為他身邊沒活人啊。”
“不幹你的事！”
“他是我哥，你想教訓他，那得先過了我這關。”
佟凡年扯住佟邵勳的褲角，“那你走開，我的事不要你插手。”
“你都這樣了，你還任由他揍死你嗎？”
“我該揍，這是我該受的，你進去。”佟凡年艱難的爬起來，嘴角還有著一直往下流的血，浸染了他的衣服。
衛祁偏過頭，“你死了，尹梓更難過。我來，只是讓你知道，尹梓她沒有錯。”
佟凡年輕扯著嘴角，“不需要你來教我。”
王愷麗聞聲趕出來，卻只看到佟凡年滿身的血跡和一臉沈默的佟邵勳，佟正峰站在王愷麗的身後，一語不發，臉上的表情卻是嚴肅又冷漠。
佟邵勳看著未接來電，心頭不禁一緊，走到拐角才接聽。
“餵。”
“餵，邵勳。”
“桑琪。”
“嗯，你在幹什麽呢。”
“我？在處理一些事。”
“哦，我剛吃完飯。”
“嗯。”
“沒什麽，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嗯，不過我現在有緊急的事要處理，下次再打給你。”
“嗯，好。”桑琪聽著那邊的嘟嘟聲，心裏覺得空寂，他們之間的話似乎越來越少，距離越來越遠。
桑琪將手機緊緊貼在胸口，望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頭，徒留她一人靜默傷感，為了他，她可以和她的父親翻臉，為了他，她可以先選擇委曲求全，只為保住他。
她翻著手機裏的號碼，在此地，她唯一可以尋求的人好像只剩下尹梓了。
她該怎麽辦，父親一定在四處找尋她，可是她不能被找到，她不想踏入一場沒有愛來維系的婚姻，她不想失去她今生第一次愛上的人。
桑琪躊躇的握緊手機，眼淚輕輕的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你在和誰說話？”王愷麗從房間裏退出來，就看到佟邵勳的背影。
佟邵勳有些小緊張，將手機放進褲兜，轉過身，“沒什麽。”
“嗯，那你進去看看你哥吧，他現在狀態不是很好。”
“好。”
佟邵勳走到房間門口，就聽到裏面平靜的爭吵。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為了一個女人，你把你自己搞成什麽樣子了。”
“這難道不是你想看到的樣子？”佟凡年將頭偏向一邊，“我還以為合你的心意。”
“她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你愛。”
“值不值得我清楚。”佟凡年閉上眼睛，“我想睡了。”
佟正峰見實在是說不出什麽所以然，只得起身離開，佟凡年緊閉著眼，卻聽到仍有腳步聲慢慢靠近。
“傷勢無大礙嗎？”
“你進來幹什麽。”
“我想進來上演一場兄弟情深的戲碼啊。”佟邵勳坐在床邊，卻冷不防的被佟凡年踢下床。
“我不需要。”
“是嗎？也許以後你就需要我這個弟弟了呢。”佟邵勳不怒反笑，“我聽說尹梓住院了，高燒不退。”
“她的事以後和我無關。”
“什麽時候你變的這麽絕情了。”佟邵勳笑著，“這不可像你啊，當久了溫柔的男友，所以想換個性情？”
“佟邵勳，你是不是太閑了？”佟凡年起身，他已經睡意全無，抓起一件外套就摔門出去。
佟邵勳喃喃著，“你心裏怎麽可能放得下她，佟凡年，你這戲能騙的了別人，但騙不了我。”
周梵將買來的鮮花插在花瓶裏，透著屋裏的光靜靜的註視著尹梓，她的嘴唇毫無艷色，眼窩深陷。
他輕輕的握住尹梓微微冰涼的手，撥弄著她額前的碎發，撫上她微粉的臉蛋，卻被身後突然響起的一道聲音打斷他的伸手。
“你在做什麽。”
周梵直起身就看見倚在門口的佟凡年，“我在照顧她。”
“原來照顧是這樣的。”
“你不要多想。”
“我沒有啊。”佟凡年笑著攤開手，“那現在你可以給我們單獨相處點的時間嗎？”
“當然。”周梵幽幽帶上門，眼底有些許失落。
佟凡年收斂起滿不在乎的笑容，慢慢的邁著步子，蹲在她的床前，看著陷入沈睡的尹梓，哽咽著，伸出手摸著她的臉蛋，“先提出分手的人，應該過的好才對，為什麽你要把自己折磨到這樣。”
“尹梓。”佟凡年緊緊握住她的手，“醒醒吧，就算我求你了。”佟凡年傾過身，輕輕吻住她……
尹梓眼睛微動，她好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尹梓驀地睜開眼，就聽到周梵的聲音，“你終於醒了？”
尹梓的嗓子裏很幹澀，“我想喝點水。”
“好。”周梵為她倒了杯溫水，“來，喝一點。”
尹梓輕輕接過水杯，停頓著，“有人來看過我嗎？”
周梵微微一笑，想起了佟凡年的話，“沒有。”
尹梓有些失望的輕抿口水，“我覺得我的腦袋好沈。”
“你已經睡了好幾天了，再不醒，我還以為你要變成睡美人了呢。”
尹梓淡淡一笑，“你是在逗我開心嗎？”
“不明顯嗎？”
“太冷了。”
周梵不好意思的笑笑。
周梵看著尹梓來回張望的眼神，“白星玥剛才和梁淙新出去了。”
“哦。”尹梓低頭繼續抿著水。
“你放開，梁淙新，你放開我！”
梁淙新松開她的手，將她抵在墻壁上，“你說，你到底要不要對我負責？”
“你在說什麽？”白星玥有些驚慌起來。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我不知道，你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梁淙新按住白星玥的肩膀，“那晚的事，你不打算負責嗎？”
“那一晚怎麽了，我已經記不得了。”
“那是不是要我再幫你回憶一下。”
“梁淙新，你瘋了啊。”白星玥推搡著他，“我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那只是成年男女正常的生理需要。”
“你終於想起來了。”梁淙新滿意的勾起嘴角，“那我們結婚吧。”
“你瘋了啊！”白星玥的分貝更加提高了，她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可理喻。
“我沒瘋，我說的是真的。”
“那就是我瘋了，我聽錯了。”
“你沒聽錯。”梁淙新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我們結婚吧，白星玥。”
白星玥有一瞬的晃神，輕輕抽出她的手，“梁淙新，我不愛你。”
“我知道，但我可以等。”
“你還有更多的好女孩在等你，而我，你等不起。”
“你怎麽知道我等不起。”梁淙新輕輕開口，“這輩子我就等定你了。”
“那你繼續等吧，我要回去了，尹梓也許在找我呢。”
“白星玥，我會一直等你的。”梁淙新不死心的在她背後大喊著。
白星玥緊緊的將指甲陷入肉裏，她覺得這一切編織的像場夢，她已經不敢再次深深陷入這甜蜜的沼澤。
戚柏，你在天堂過的還好嗎？我還恨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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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衛祁接過她手中的毛巾，輕輕將毛巾覆在她的頭上。
“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不去，她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她很抗拒醫院。”
“那這樣真的好嗎，她的臉色越來越憔悴了。”白星玥面露擔憂之色，“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現在連佟凡年都不見蹤影。”
衛祁聽到佟凡年這個名字，想起那晚他和尹梓之間的事，他始終不明白。
“衛祁。”白星玥輕晃著他的胳膊，“你在想什麽。”
“我沒在想什麽。”衛祁揉揉他的眉心，“我出去透透氣。”
“嗯。”白星玥輕輕點頭，看著在睡夢中不停囈語著佟凡年名字的她，無聲的嘆了口氣。
衛祁踱到門口，便被一串長長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好。”周梵率先開口，他探著腦袋，“尹梓在嗎？”
衛祁還未開口，就聽到白星玥在房間裏喊著，“在在在。”
“周總你來了啊。”白星玥有些手忙腳亂的接過他手中的花籃，“讓你還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尹梓呢。”
白星玥有些支支吾吾，“她還是老樣子。”
“這樣不行，她必須得去醫院。”周梵沖進房間裏，抱起渾身滾燙的尹梓。
“你帶她去哪兒？”衛祁橫在他的面前。
“我帶她去醫院。”
“她不想去醫院。”
“她必須去醫院。”周梵說的果斷，“她這樣下去，會把腦子燒壞的。”
“你放開她。”衛祁伸手去抱尹梓，卻被周梵躲過。
“你這不是幫她，你這是在害她，她現在這個樣子，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周梵撞開衛祁，急匆匆的抱著尹梓下樓。
楞在原地的衛祁只聽到樓下那一聲響徹在屋裏的轟鳴和輪胎在地面上摩擦的聲音。
“原來你躲在這頹廢。”佟邵勳將遮住整個房間的窗簾一把扯開，這陽光這麽刺眼，他好像沒有好好感受過了。
“你從哪回來的？”
“原來你還很清醒，我以為你被酒灌得沒有思考力了。”
“你先回答我。”
“要我先回答你，那你先整理好自己，等會下樓吃飯，那我就會告訴你。”佟邵勳整理著他的領子，“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想傷心給誰看？”
佟凡年聽著‘砰’的一聲關門聲，他倚靠著墻半坐起來，抓著酒瓶猛灌幾口，他沒有醉，他根本醉不了。
他看著手機來自淩楓的短信，心裏像被碾壓過一般，“為什麽，你不好好照顧自己。”
連下著幾天雨，雨過之後，卻愈發覺得天空變得黯淡空洞。
窗外露出的點點新芽，映照著尹梓熟睡的臉龐。
周梵靜靜的坐在她的床前，看著她輕皺著的眉頭，忍不住伸手輕輕撫過，他聽著她的囈語，話語那般懇求，那般輕柔，可她喊的名字不是他的。
“佟凡年，你給我出來！”衛祁站在佟宅門口，沖著裏面大喊著，很快就有保安出來呵斥著他。
“住手。”佟邵勳悠閑的手插在褲兜裏，輕輕開口，嘴角揚著一抹微笑，“他是我們的朋友。”
保安聽聞，立馬松了手，道了歉，退回到屋裏，空蕩蕩的四周，只剩下佟邵勳和衛祁面面相覷。
“是什麽風把你刮來了。”佟邵勳摸著下巴，“哦，我知道，是為了一個女人。”
衛祁不想和他多做糾纏，“佟凡年呢。”
“我勸你還是別找他了，他現在的狀況和你愛的那個女人無異，你找他也無濟於事。”
“我要見他。”
“他應該不想見你吧。”佟邵勳斜瞄著一臉疲憊的衛祁，“看來你真是操碎了心。”
“我要見佟凡年。”衛祁努力壓制住怒意，想要越過佟邵勳，可是卻被佟邵勳打住肩膀，“我勸你還是別找了。”
“放開他。”不知什麽時候，佟凡年已經半倚在大門口，滿臉的倦容，帶著一身的酒氣。
衛祁甩開佟邵勳的手，沖上前，就揪住他的衣領，“佟凡年，你終於出現了。”
“你怎麽會在這？你們不應該恩愛在一起嗎？”
“佟凡年！”衛祁扯著嗓子，“你真不是個男人，要不是看在尹梓的面上，我早就對你不客氣了。”
“那你不客氣啊，我和尹梓已經沒有關系了。”
“你。”衛祁狠狠推開他，佟凡年一個踉蹌後摔在在地上，隨即就就衛祁拽起，狠狠的在他臉上砸了一拳，“尹梓那麽愛你，可是你卻不相信她，佟凡年，你真是個混蛋！”
佟凡年不反抗，任由衛祁捶打著，佟邵勳實在看不下去，扯開衛祁。
“你以為他身邊沒活人啊。”
“不幹你的事！”
“他是我哥，你想教訓他，那得先過了我這關。”
佟凡年扯住佟邵勳的褲角，“那你走開，我的事不要你插手。”
“你都這樣了，你還任由他揍死你嗎？”
“我該揍，這是我該受的，你進去。”佟凡年艱難的爬起來，嘴角還有著一直往下流的血，浸染了他的衣服。
衛祁偏過頭，“你死了，尹梓更難過。我來，只是讓你知道，尹梓她沒有錯。”
佟凡年輕扯著嘴角，“不需要你來教我。”
王愷麗聞聲趕出來，卻只看到佟凡年滿身的血跡和一臉沈默的佟邵勳，佟正峰站在王愷麗的身後，一語不發，臉上的表情卻是嚴肅又冷漠。
佟邵勳看著未接來電，心頭不禁一緊，走到拐角才接聽。
“餵。”
“餵，邵勳。”
“桑琪。”
“嗯，你在幹什麽呢。”
“我？在處理一些事。”
“哦，我剛吃完飯。”
“嗯。”
“沒什麽，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嗯，不過我現在有緊急的事要處理，下次再打給你。”
“嗯，好。”桑琪聽著那邊的嘟嘟聲，心裏覺得空寂，他們之間的話似乎越來越少，距離越來越遠。
桑琪將手機緊緊貼在胸口，望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頭，徒留她一人靜默傷感，為了他，她可以和她的父親翻臉，為了他，她可以先選擇委曲求全，只為保住他。
她翻著手機裏的號碼，在此地，她唯一可以尋求的人好像只剩下尹梓了。
她該怎麽辦，父親一定在四處找尋她，可是她不能被找到，她不想踏入一場沒有愛來維系的婚姻，她不想失去她今生第一次愛上的人。
桑琪躊躇的握緊手機，眼淚輕輕的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你在和誰說話？”王愷麗從房間裏退出來，就看到佟邵勳的背影。
佟邵勳有些小緊張，將手機放進褲兜，轉過身，“沒什麽。”
“嗯，那你進去看看你哥吧，他現在狀態不是很好。”
“好。”
佟邵勳走到房間門口，就聽到裏面平靜的爭吵。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為了一個女人，你把你自己搞成什麽樣子了。”
“這難道不是你想看到的樣子？”佟凡年將頭偏向一邊，“我還以為合你的心意。”
“她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你愛。”
“值不值得我清楚。”佟凡年閉上眼睛，“我想睡了。”
佟正峰見實在是說不出什麽所以然，只得起身離開，佟凡年緊閉著眼，卻聽到仍有腳步聲慢慢靠近。
“傷勢無大礙嗎？”
“你進來幹什麽。”
“我想進來上演一場兄弟情深的戲碼啊。”佟邵勳坐在床邊，卻冷不防的被佟凡年踢下床。
“我不需要。”
“是嗎？也許以後你就需要我這個弟弟了呢。”佟邵勳不怒反笑，“我聽說尹梓住院了，高燒不退。”
“她的事以後和我無關。”
“什麽時候你變的這麽絕情了。”佟邵勳笑著，“這不可像你啊，當久了溫柔的男友，所以想換個性情？”
“佟邵勳，你是不是太閑了？”佟凡年起身，他已經睡意全無，抓起一件外套就摔門出去。
佟邵勳喃喃著，“你心裏怎麽可能放得下她，佟凡年，你這戲能騙的了別人，但騙不了我。”
周梵將買來的鮮花插在花瓶裏，透著屋裏的光靜靜的註視著尹梓，她的嘴唇毫無艷色，眼窩深陷。
他輕輕的握住尹梓微微冰涼的手，撥弄著她額前的碎發，撫上她微粉的臉蛋，卻被身後突然響起的一道聲音打斷他的伸手。
“你在做什麽。”
周梵直起身就看見倚在門口的佟凡年，“我在照顧她。”
“原來照顧是這樣的。”
“你不要多想。”
“我沒有啊。”佟凡年笑著攤開手，“那現在你可以給我們單獨相處點的時間嗎？”
“當然。”周梵幽幽帶上門，眼底有些許失落。
佟凡年收斂起滿不在乎的笑容，慢慢的邁著步子，蹲在她的床前，看著陷入沈睡的尹梓，哽咽著，伸出手摸著她的臉蛋，“先提出分手的人，應該過的好才對，為什麽你要把自己折磨到這樣。”
“尹梓。”佟凡年緊緊握住她的手，“醒醒吧，就算我求你了。”佟凡年傾過身，輕輕吻住她……
尹梓眼睛微動，她好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尹梓驀地睜開眼，就聽到周梵的聲音，“你終於醒了？”
尹梓的嗓子裏很幹澀，“我想喝點水。”
“好。”周梵為她倒了杯溫水，“來，喝一點。”
尹梓輕輕接過水杯，停頓著，“有人來看過我嗎？”
周梵微微一笑，想起了佟凡年的話，“沒有。”
尹梓有些失望的輕抿口水，“我覺得我的腦袋好沈。”
“你已經睡了好幾天了，再不醒，我還以為你要變成睡美人了呢。”
尹梓淡淡一笑，“你是在逗我開心嗎？”
“不明顯嗎？”
“太冷了。”
周梵不好意思的笑笑。
周梵看著尹梓來回張望的眼神，“白星玥剛才和梁淙新出去了。”
“哦。”尹梓低頭繼續抿著水。
“你放開，梁淙新，你放開我！”
梁淙新松開她的手，將她抵在墻壁上，“你說，你到底要不要對我負責？”
“你在說什麽？”白星玥有些驚慌起來。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我不知道，你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梁淙新按住白星玥的肩膀，“那晚的事，你不打算負責嗎？”
“那一晚怎麽了，我已經記不得了。”
“那是不是要我再幫你回憶一下。”
“梁淙新，你瘋了啊。”白星玥推搡著他，“我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那只是成年男女正常的生理需要。”
“你終於想起來了。”梁淙新滿意的勾起嘴角，“那我們結婚吧。”
“你瘋了啊！”白星玥的分貝更加提高了，她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可理喻。
“我沒瘋，我說的是真的。”
“那就是我瘋了，我聽錯了。”
“你沒聽錯。”梁淙新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我們結婚吧，白星玥。”
白星玥有一瞬的晃神，輕輕抽出她的手，“梁淙新，我不愛你。”
“我知道，但我可以等。”
“你還有更多的好女孩在等你，而我，你等不起。”
“你怎麽知道我等不起。”梁淙新輕輕開口，“這輩子我就等定你了。”
“那你繼續等吧，我要回去了，尹梓也許在找我呢。”
“白星玥，我會一直等你的。”梁淙新不死心的在她背後大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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