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牽起了她的手，雖然在努力地笑著，卻怎麽看都有些牽強。

“走吧！我送你回去，等到回去以後……我會放開手讓你走。”

“放手”這兩個字，對他來說是萬分艱難的，但是，他也明白，若是他再繼續糾纏下去，他帶給她的，只會是痛苦。

就是因為愛她，所以他才希望，他記憶中的她，永遠那般燦爛地笑著，沒有憂愁，沒有痛苦。

她快樂，他便也快樂。

葉暖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些什麽。

她坐在副駕駛座上，狹仄的車廂內只有引擎發動的聲音，她偏過頭，卻仍然能夠不時地感覺到他炙熱的視線。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便聽見他開口。

“暖暖，傅臻不是一個好人，你趕緊離開他吧！跟著他，你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的。”

他記起了那天晚上在夜總會的事情，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得收緊，他實在無法想象，倘若傅臻是故意接近她……

方淮直視著前方，沒有人比他還要了解她的性子，也是因為這樣，他不願意像傅臻那樣對她。

“那個男人……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非要你不可，但是對於他，你要多留個心眼，隨便應付著就好，等到以後有機會了，就立刻離開他。”最好的，當然是現在就離開。

然而，他的話聽在了她的耳裏，卻成了另一個意思。

葉暖扭過頭來，那柳眉緊緊地蹙在了一起。

“你這些話是什麽意思？直到現在你還在認為那些事是傅臻設計陷害你的嗎？”

他抿唇沈默，良久以後才試探性地問了句。

“如果我告訴你，他根本就不愛你，他愛的另有其人，你會怎麽樣？”

他在問這個問題時，心情是忐忑的。

然而，她的臉上卻是沒有一點的波動，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方淮，他愛的到底是誰與我無關，他的事情我也不想插手。”

她不知，她的話讓他神色一緊。

“既然這樣，為什麽要跟他在一起？”

葉暖沒有回答他。

她垂下眼眸，看著自己放在腿上的手，對於他的問題，她並非答不出來，而是不願答。

對於她的心，傅臻自是清楚得很，她也不會天真到以為那個男人愛她。她不笨，很多事情她都是心裏有數的，但仍然選擇這條路，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選擇。

就像她當初對傅臻所說的那般，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葉問蕊。

而關於傅臻到底愛誰，這與她沒有半點的關系，她與傅臻之間，是相互的利益關系，她知道傅臻必定是想從她的身上得到些什麽，她只需要記得，在跟傅臻的這一段關系中，她不允許自己投進半點的感情就行了。

方淮等了許久，仍然不見她吭聲，便知道她不願意回答，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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