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唯一的選擇，她已經不再是那個被葉世文捧在手裏呵護的葉暖了，她也沒了那種任性的資本。

他留她在身邊，想要她，是他對她的憐憫興趣，她不知道這種興趣到底什麽時候會結束，但最起碼，若她聰明一些，她會抓住眼前的這個機會。

她並不笨，尚且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詞，叫能屈能伸。

身體兩側的手慢慢松開，那些話明明就在嘴邊，卻是異常的困難。

到底，她闔了闔眼，緩慢地開口。

“我會嫁給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見她終於松了口，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向上揚起的弧度。

“什麽條件？”

她對上他的眼，她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她的條件，若是他不答應，那麽，她會收回她的話。

“結婚的事要保密，我不想讓別人知道……也就是說，秘婚。”

他好不容易松懈下來的神經，再一次繃緊。

“秘婚？你想瞞著誰？方淮嗎？你不想讓他知道你結婚，是想留條後路？”

她自然也聽出了他話中的暗諷，然而，她卻不願過多解釋，只是偏過了臉。

“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反正這是我提出的唯一條件，你若是不答應，那我和你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傅臻直勾勾地盯了她好一會兒，才扯動了唇角。

其實，他是意外的，意外她會提出這樣的一個條件。但不得不說，那是他同樣想說出口的話。

他確實是要娶她為妻，可是，這一段婚姻，他是不打算公開的，也是抱著秘婚的打算。只是如今，她比他先一步說出口罷了。

至於他要秘婚的理由……

他斂去了眼底的深意，松開了緊攫住她雙肩的手。

“我答應你，反正，我也正有此意。”

他的態度很冷，隨即，便轉過了身，似是想要走出去。

只是在拉開門之前，他頓住了步伐。

“葉暖，是因為我逼了你你才會答應？”

“不，”她看著他的後背，“我是為了我的姐姐。”

她能不讀書，能受苦，能被他任意欺負，但是，她卻必須為葉問蕊著想。

她虧欠葉問蕊的已經太多太多了，姐姐現在是她唯一的親人，就算是犧牲自己的下半輩子，她都要讓姐姐過上好日子。

傅臻沒有回頭。

他只是杵在那裏，低沈的男性嗓音傳至了她的耳邊。

“你們真是姐妹情深啊……只是不知道，你的姐姐會不會感謝你為她這般犧牲。”

他丟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跨了出去。

當主臥的門應聲合上，她仿佛全身的力氣被瞬間抽空，整個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卻是她唯一的選擇。

她曲起了雙腿，把臉埋在了雙膝間，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未來已經無法看清了。

只要葉問蕊能恢覆以前的模樣，能像以前那樣快樂，無論要她付出什麽代價，她都是願意的。

即使，是要拿去她的這條命，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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