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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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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董傑帶著孩子沒有久待。餘安安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走的,當天色暗下來時,餘安安還保持著上午那個姿勢看著窗外。

夜幕降臨後,星星一顆顆亮了起來。

許是一個人呆得久了,就會忍不住胡思亂想吧!餘安安看著滿天星辰,她一顆顆地打量過去,天上那麽多星星,到底那一顆才是臧笣呢?

餘安安找啊找啊,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一顆像臧笣的。

午夜,微弱的月光灑在沒有開燈的房間裏,順帶也給餘安安身上鍍上了一層冰涼,以前,她從未覺得月亮是冰涼的。可唯獨這一天,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月光的冰涼,一直冰到心裏,封了她的血管,凍結了她的心跳。

一整天了,她什麽東西都沒有吃。腦中有些昏沈,這樣常見的癥狀餘安安自己並不陌生。這是要發高燒的前兆,每個月,總有那麽一晚。

該睡覺了。餘安安摸索著爬上床,她想: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躺在床上,餘安安忍不住輕咳了幾聲,盯著天花板久了,她緩緩合上了雙眼。

若是這一睡就是長眠,那該多好。

半睡半夢間,她好似看到了臧笣。他在沖著她笑,看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眼裏還有著無限柔情。看著看著,餘安安哭著笑了。

夢中一個伸手,現實砰的一聲悶響,餘安安再次滾下了床。

感覺到肌膚上傳來的冰涼感,她不願醒來。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會把她抱回床上了。

就這樣睡吧,睡著了就什麽也感覺不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恍恍惚惚,餘安安好像又做了夢。她夢見臧笣來了,夢見臧笣把她抱回了床上。

真是個美夢,若是可以,她一輩子都不想醒過來。

“醜包子,你別走。”餘安安突然伸手去抓人,當抓到了實物時,她整人都平靜了下來。那雙溫暖有力的手,那熟悉的味道,即使是夢,她也能感到安心。

一夜好眠,餘安安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可她明明記得……

難道……那不是夢!

餘安安的瞳孔瞬間張大,有什麽東西在眼前一閃而過。那一剎那兒,她的心裏種下了一顆火種,只要風一吹,便會燃起熊熊大火。

早上七點,餘安安早早就候在了門口。當敲門聲響起,她顯然有些驚慌失措,握著門把上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手心全是汗水,不知道怎麽的,她有些怕了。

一聲兩聲三聲,再不開門的話人就走了。餘安安把心一橫,索性敞開房門。

可入眼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不是他。

難道真的是夢嗎?

失落到了極點,餘安安黯淡無光的眼又回歸空洞。

合上門,她在心裏嘲諷自己:餘安安啊!餘安安啊!你怎麽還這麽天真?夢就是夢,怎麽可以當真?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傻瓜,笨蛋。

不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餘安安又折回到門口。她相信自己的感覺,昨晚的事情絕對不僅僅只是夢。

出了小區門口,餘安安招攬了一輛計程車。有件事情,她必須現在、立刻、馬上當著吉綠的面問清楚。

車子怎麽開得這麽慢?看著窗外急速掠過的樹影餘安安催道:“師傅,麻煩你開快點。”

“小姐,這已經是最高限速了。”

“那就超速,罰款我付。”

“……”有錢人都這樣?司機大叔鼻孔朝天,“我可是個本分人,你要有急事,我盡量開快點就是。”

到了目的地,餘安安三步並作兩步。敲開吉綠家門,她人還沒進屋就先開了口。

“你告訴我,他是不是還活著?”

“安安?先進屋吧。”吉綠到是沒料到餘安安會主動來找他,他側身讓餘安安進屋:“你怎麽跑來了?還穿著拖鞋。”

餘安安站在玄關不動:“你告訴我,臧笣……是不是還活著?”

咦?難道臧笣還沒和她說?吉綠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都快一年了,按理說臧笣早就應該帶著她走了啊。

“他還沒和你說?”

“他?臧笣嗎?”頓時,餘安安心裏燃起了一團小小的火焰,臧笣沒死,他真的沒死。胸腔好似被什麽東西充滿,她有些無措。“他……在什麽地方?”

“這個……你還是自己想吧。既然他沒告訴你,那我也不方便說。”

餘安安心裏百味陳雜,既然他還活著,那他為什麽不去找她。餘安安著低頭:“他,是不是在怪我?”

“這可就要問他自己了。”吉綠繞過餘安安走到大廳:“我正在吃早飯,你吃了沒?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別和我說你沒胃口啊,乖乖吃飯,吃了飯我再給你解惑。你看你,都瘦成什麽樣了,快多吃點,要全部吃完!”

餘安安拉開椅子坐下:“好,我全部吃完。”

一個人的早飯吉綠全都讓給了餘安安,難得她肯好好吃飯,一頓不吃又有何妨?吉綠心情大好,他想,苦盡了,甘自然會來。

“我吃完了,你說吧。”餘安安嘴裏還含著東西,說話有些模糊不清。

看著她那著急的樣子吉綠有些失笑,他把牛奶推到她面前:“慢慢吃,那小子不會跑的。”

餘安安端起杯子一口喝到底,如他所言,她全部都吃掉了。吉綠感慨,年輕就是好啊,狼吞虎咽都不用擔心消化不良。

“我喝完了,你說吧。”

吉綠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說道:“你怎麽也成了一個急性子?”

餘安安不悅:“廢話跳過。碗筷等我走了你再收拾。”

好吧,看來她是真的等不及了。

吉綠也不再打算收拾,他坐在餘安安對面理著思緒:“該從什麽地方講起呢?”

“說重點。”餘安安挑眉,“就從臧笣‘死’的那晚說起。”

“這個啊——”吉綠開始回憶那晚的事情,“簡單來說,就是我救了你們一家三口。”

“這麽說吧,這是一個將計就計的計劃。從知道你懷孕起我和臧笣就達成了協議,我救你,他不動殺青。”

餘安安有些明白了,她是身在局中不自知,專業棋子一百年啊。可是,他們是怎麽做到的?她明明打中了臧笣,而且還是絕對的正中心臟。這不可能啊!

除非——

槍有問題。

吉綠看餘安安的樣子就知道她或許已經猜到了,他說:“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在□□和子彈上做了特殊處理。殺青也是我們故意放進去的。”

“那天事發突然,我沒料到殺青會給你註射那種東西。他弄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因為那藥物對孩子有傷害,所以我不得不將孩子催產。我和臧笣的計劃被迫提前,不過還好,那場戲最後還是圓滿結束了。”

餘安安垂眸:“是臧笣的主意嗎?”

“算是吧。我們都不知道你的記憶是哪幾段,所以我們要做好最壞情況的打算,有備無患。”

這麽說來,是臧笣自己往她槍口上撞的?

那晚她醒來後腦中一片混亂,只記得一些零星的片段,她心裏灌滿了仇恨只想著報仇殺人。現在想想若是當時她沒拿槍而是直接選擇扭斷了他的脖子……餘安安都不敢往下想。

那些意外,臧笣是不是也計劃在內了?

餘安安本來還有些生氣,可是一想到可能會出現的結果她就氣不起來了。只要臧笣還是好好的,以後就有的是機會教訓他。

餘安安已經在心裏列出了一系列的“教訓”計劃,他敢眼睜睜地看著她失魂落魄那麽久,那就得讓他付出代價,這男人啊,就得治!

“安安,你是不知道,你那一槍打得真狠,臧笣都到鬼門關走了一遭了,你以後可要對他好點。”吉綠孜孜不倦:“這份感情來之不易,你們可要好好珍惜。這大風大浪你們都過來了,以後可別再整出什麽幺蛾子了。不過臧笣那小子我放心,他能給你幸福。”

眼看著吉綠的叨嘮病越來越嚴重,餘安安即刻起身遠離。這下子該知道的她都知道了,那麽接下來,就要看她怎麽把臧笣給揪出來了。

他不是想玩嗎?那就陪他好好玩玩。

“安安,你這就走了?要不留下吃個午飯?”

留下吃午飯?那還要聽他嘮叨幾個小時呢。餘安安眼角微抽:“不了,我要回去揪人。”

吉綠失笑,只希望到時候臧笣別來找他算賬就好。

“安安,你下手可別太重。”

餘安安挑眉:“不會比泰山重。”

這是要發飆了?吉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真希望到時候臧笣不要遷怒於自己。

“安安,你千萬要手下留情啊……”

吉綠的話被餘安安用房門隔開,出門後,她整個人的狀態都變了樣。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比進去時生動多了。

到了小區大門口,餘安安又遇上了那個司機,看到餘安安來了,司機大叔大有一副要幹架的氣勢。

他嚷道:“我是個本分人,但是不代表我好騙。坐了車不付錢,這就是你的不對,我已經報警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

警察局裏,警察叔叔問:“你坐了車為什麽不付錢?”

餘安安答:“出門太急,忘帶錢包。”

警察叔叔問:“你就沒有打電話向親人朋友求助?”

餘安安答:“沒有。”

警察叔叔:“你自己找個人過來,先把欠人家的錢給還了。”

餘安安問:“找鄰居可以嗎?”

警察叔叔答:“可以。”

餘安安笑:“那就麻煩你找人去把我家鄰居請來。”

中午十二點,警察叔叔對餘安安說事情已經解決,她可以走了。

沒見到人,餘安安心裏又多了一份肯定。她問:“警察叔叔,來的人是我的鄰居嗎?”

“不是你鄰居還能是誰?我們警方可是按著你給的地址去找的。那可是二千多的罰款,哪個不認識的人會幫你買賬?”

就是這個道理。哪個人會連續一年一日三餐不間斷的按時送到?她又沒付過一分工錢,別人憑什麽這麽做?

“警察叔叔,他人呢?”

“走了,你也趕緊走吧。我們警察也是要吃飯的。”

警察叔叔把餘安安送到門口:“記住了,不管有多急,以後出門必帶手機和錢包。”

“知道了。”餘安安心裏不爽,臧笣竟然還想躲她?“警察叔叔,下次還請鄰居。”

“……”

回去的時候餘安安還是坐的那個司機大叔的車。

起初,餘安安不肯,但是司機大叔說,她的鄰居已經付錢了,他是個本分人,拿了錢就要辦事。既然答應了別人要把她安全的送回家,他就一定要做到。

無奈,餘安安只好在車上聽一個本分人的嘮叨……整整一個中午,耳朵都要睡著了。

到了家,餘安安也不急著找鄰居。

她想等著他主動找上門,先狠狠揍幾拳解氣了再說。

……

在家,餘安安一切照常,晚飯照吃,覺照睡,半夜照常滾下地。

其實在懷孕期間她就已經把滾下床的壞習慣戒掉了,但是現在不同以往,她還得把這個習慣養起來。

在地上躺了不到十分鐘餘安安就聽到了動靜,她屏氣凝神,全神貫註聽著那微不可聞的腳步聲。等人靠近了,她就瞇著眼裝睡,直到身體騰空,感受到那熟悉的氣息,她鼻尖突然就酸了。

猛地睜開雙眼,餘安安不由分說就下狠手。可當真要打到時,她又下不去手。

最後,在臧笣呆楞的目光中,餘安安狠狠朝他的肩膀咬了下去。

血腥味一下子就漫延了出來,臧笣只蹙眉,並不吭聲。

寂靜的房間裏,落針可聞,清冷的月光下,有兩個看似依偎的身影。不多時,餘安安嚶嚶哭了起來。滾滾淚水,濕了他的衣,淹了他的心。

沒有言語,臧笣只是擡手撫摸著她的頭,從頭到後背,一遍又一遍。

月斜西垂,餘安安的嚶嚶聲變成了嚎啕大哭,這下子臧笣再也淡定不了了。看著哭得像個孩子的餘安安,臧笣心都快碎了。

“安安,別哭,明天眼睛該腫了。”臧笣動作輕柔,他擦著餘安安的眼角溫言細語:“好啦,都是當媽媽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孩子。”

聽了這話餘安安反而哭得更厲害,大有要用眼淚把臧笣淹死的架勢,眼淚嘩嘩的就跟水龍頭一樣。

這一年來,她一個人受了多少委屈?不行,她就是要哭給他看。

“安安,別哭!我心疼。”

“你……你才……不心疼……”他要是心疼,就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自甘墮落一整年。“你說……為……為什麽……躲我?”

為什麽呢?是擔心她對蒲溫華和嗜血的事情耿耿於懷吧!

“醜包子,你以後……再也……再也不許躲我。”

“好,再也不躲了。”臧笣淺淺一笑,他擦去餘安安的眼淚然後將人攬在懷裏:“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我都不躲了。”

餘安安破涕為笑:“這可是你說的,不許耍賴。”

“嗯,牙印為證。不賴!”

……



☆、番外:白頭到老

番外:白頭到老

某年某月某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餘安安身著職業裝踩著高跟鞋跨進了騰躍集團的大門。

她的身後跟著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趾高氣揚目不斜視,那氣場,堪比臧笣。

員工們站在兩旁只敢偷偷拿眼瞄這位新上任的女總裁,連她身邊的保鏢都如此不凡,那她本人的手段肯定也是狠絕的。

餘安安走得快,捏緊的拳頭把她的緊張暴露了出來。臧笣看出了餘安安的緊張,他附耳道:“自然點,別緊張。”

這樣親密的動作董傑自然不會錯過,他向臧笣投去疑惑的眼神,這人是誰?這麽以前沒見過?餘安安身邊何時又多了這樣一號人物?

今天,註定是忙碌的一天。這次會議十分重要,是事關騰躍以後的發展方向甚至可以說事關到騰躍以後的生死存亡。若非如此,餘安安也不會出面。

餘安安對商場上的事一竅不通,若不是臧笣堅持,她才不會沒日沒夜的惡補。一個月的努力啊,就在今天在此一搏了。

“安安,別緊張,按著計劃走就行。”這是一場硬仗,臧笣看著不緊張,其實手心也是出汗了。

在總裁專用電梯裏,餘安安沒了在員工面前時的那個氣場,臧笣讓她不緊張,她反而顯得更緊張,整個狀態都癱軟了下來,她僵著身子問臧笣該怎麽辦。他們演習了將近一周的時間,來來回回不下百次,可真到了這回兒,怎麽可能不緊張。

“都是你的錯,你的集團為什麽還要我來管。”餘安安瞪了臧笣一眼,“別和我嬉皮笑臉的。你沒了那刀疤,怎麽看怎麽不舒服。”

臧笣挑眉:“要不你再劃上一刀?”

“滾一邊去。”餘安安推了臧笣一把:“到了,我要上戰場了。”

趁著電梯還未開門,臧笣趁機在餘安安臉上偷香。“加油!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

電梯門開了,餘安安也不好多說什麽,她輕輕點了一下頭昂首闊步走進了會議大廳。待看不到餘安安的身影後,臧笣眼眸的柔和緩緩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焦急,擔憂,緊張。

事情談不好沒關系,他就怕到時候肉疼錢的某人要自責好久。

這種焦慮一直持續到中午十二點,會議暫停,下午還要繼續。午飯是董傑安排的,就在會議室裏吃。趁著別人吃飯的空檔餘安安溜了出去,她得像臧笣匯報一下成果。

總裁辦,臧笣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文件。他不在騰躍的這一年裏所有大小事情都是董傑在做,做得也還不錯,雖說有些地方還有瑕疵,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臧笣心裏打著算盤,或許……可以早點把臧小寶培養培養。聽到門口處傳來響動,他側頭看去,看到一個探出頭的小腦袋,下一秒,餘安安整個人就竄了進來。

“你在這啊!我找你好久了。”餘安安臉上有掩蓋不住的喜悅,或許是因為今天的會議很順利吧。她蹦跶到臧笣身邊一屁股坐下,口若懸河,說會議上她是怎麽讓人吃驚,怎麽堵別人接不上話。那神采奕奕的樣子,少見。

“醜包子,你沒在場,真想讓你看看他們那副驚艷佩服的神情。特別是董傑,那樣子,別提多滑稽了。我一開始沒用他的方案,他一個勁的給我比劃手勢,後來聽我進入正題,他就一副活見鬼的樣子看著我。”

餘安安吃吃笑著:“醜包子,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董傑你沒死的事啊?”

“這事啊,不急。”臧笣合上文件把餘安安攔在懷裏:“他知道我沒事,只是不知道我換了面孔而已。我打算在他沒認出我之前就讓他好好操勞操勞,我們也好有時間給小寶添個弟弟妹妹,你說是不?”

餘安安臉上刷的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她猛推開臧笣:“我才不要。”

“真的不要?”

“不要!我……我回會議室去了。”餘安安倉皇而逃,在記憶裏,她和臧笣有過那麽三次,每次都不愉快,漸漸地她對那種事有了抵觸。

從知道臧笣還活著後,他們有幾次險些擦槍走火,每次她都叫停,讓臧笣自己沖澡。臧笣有氣不敢出,後來又遇上騰躍的大事……所以,某人是真的餓了很久。

臧笣拉住要走的餘安安,他仰頭看著她,克制著心裏的那份沖動,他朝著餘安安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安安,今晚……就從了我吧!”

“不行!今天……今天……”餘安安快速轉著腦袋,突然,腦中靈光一現,她快速說道:“我們說好今天要去看小包子的。”

“有嗎?我怎麽不記得?”臧笣把餘安安往懷裏一攬,看著瘋狂點頭的餘安安,臧笣頓覺好笑。“好!今天不行,那就定明天。”

“明天也不行!”餘安安吞了吞口水:“我……明天……明天要來例假。”

臧笣勾起嘴角:“是嗎?我記得你的日子才過去沒多久吧。”

“那是你記錯了,你一定記錯了。”餘安安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抵著自己,心中警鈴大作,伸手橫在臧笣與自己之間,“你……你……別亂來。”

“安安,聽你這樣說來,貌似只有現在可以啊!”臧笣手上不安分起來:“要不……我們現在……”

“現你個大頭鬼啊!”餘安安一個倒拐擊中臧笣小腹,下一秒就跳出了臧笣的禁錮。說什麽笑話,這可是在公司。

臧笣捂著肚子一臉委屈地看著餘安安,她還真下得去狠手。

看著臧笣的樣子,餘安安心裏咯噔一下,不會真打傷了吧?她小聲問道:“很疼嗎?我看看。”

“是很餓,它說它餓了。”臧笣指著下面某處。

餘安安看著那膨起的某個地方又氣又惱:“你自己餵它吧。”說完,踩著高跟鞋走了。獨留臧笣一人風中淩亂。o(╯□╰)o

……

晚餐桌上,臧笣看著董傑這個外來客咬牙切齒。把小包子送來了他就不知道走?沒事蹭什麽飯?看著餘安安一直把臧小寶抱在懷裏,臧笣就有種把小包子拎出來的沖動。有一個小包子就夠了,偏偏還多了一個董傑。臧笣心裏實在不爽。

“這位先生,我得罪過你嗎?”平白無故被人一直瞪,董傑心裏也很是莫名其妙。他就一個管家兼保鏢,又不是吃他家的東西,幹嘛擺著一張臭臉,不就是一頓飯。

臧笣不說話,臭著一張臉進廚房。

餘安安在心裏偷笑:“董傑你別管他,他就那樣。”

飯後,董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臧笣收拾碗筷,餘安安逗弄小包子。各司其職,分工明確。

“董傑,你明天有空就把小寶的日常用品送過來吧。”餘安安想,有孩子在臧笣應該會老實點。

聽餘安安打算自己帶孩子,董傑別提多高興了。他連忙應道:“好好好,你要奶媽我都給你送過來。為了這孩子,我天天睡臧家沙發,這下子總算解脫了。安安,這地方不大,要不你回臧家?”

“不用,這裏住著挺舒服的。以後公司的事還是你管著吧。”

董傑急忙揮手:“那可不行,你既然有能力處理,我就不參合了。今天我除了送孩子還有一事是要和你商量。”

餘安安問:“什麽事?”

“我要辭職。”董傑掛著討好的笑容說道:“我要去追尋我的真愛,就在世界的某一處。說不定她正等著我呢!”

餘安安眼角抽抽:“你發燒了?還是……動真心了?是誰?好本事!竟然能讓你辭了工作滿世界的追。”

“這個……”董傑腦中突然就冒出了某個人的臉,他摸了摸鼻子,在餘安安審視的目光下他很聰明的選擇轉移話題:“今天的飯真好吃啊!明天我也過來蹭飯吧。”

臧笣黑著臉從廚房出來,一口拒絕道:“不行!”

這聲音,乍一聽有點像臧笣。董傑渾身一個激靈,他猛地回頭看去,什麽臧笣,分明就是管家。

臧笣已是忍無可忍,他走到餘安安面前把小包子抱起來塞到董傑懷裏,沈聲道:“你想辭職?想都別想。小包子你帶走,要是表現良好,我準你追妻假。”說完,他已經把人推到了外面。

大門一關,董傑還沒從錯楞中清醒過來。這個人是……總裁大人?

除去一切障礙後,臧笣回頭朝著餘安安壞笑。“安安,這下沒人打擾我們了。”

餘安安吞了吞口水:“你……你別過來。”

“怎麽?還不讓我看電視了?”臧笣輕笑出聲,“你……不會想歪了吧?”

“你才想歪了。”餘安安炸毛,臉上火紅一片。拿起抱枕就往臧笣身上摔:“一邊去,別往我這邊靠。熱死了。”

臧笣大笑,他扒開抱枕往餘安安那邊爬去,逼得餘安安縮在沙發角退無可退,他朝著她脖頸哈氣:“安安,你今天就從了我吧。”

“呵呵呵呵……癢,臧笣,別鬧了。”餘安安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某人就已經實施了行動。先點火,然後滅,滅了再點。

臧笣明白,不能要太狠,他先收點利息,以後再慢慢索要回來。

不知何時,餘安安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松軟的床上,看著那雙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睛,她再也說不出什麽拒絕的話來。

知道他隱忍得很辛苦,餘安安微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她擡手勾上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蜻蜓點水一般,她快速離開,然後看著臧笣吃吃地笑。

餘安安這一舉動毫無疑問的刺激到了臧笣,禁欲兩年,他也是要發瘋的。

“醜包子,你來吧!我準備好了。”

看著餘安安一副赴死的模樣臧笣又好氣又好笑,他扶著她的面龐輕語:“沒事的,放輕松。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

說完,臧笣的手開始在餘安安身上游走,這一次,他要抹去餘安安心裏的陰影。為了以後的性福生活,他一定得克制住自己。

(以下省略三千字……)

第二日清晨,在太陽公公的催促下,餘安安不情不願地睜開了雙眼。

在看到臧笣的第一眼,昨晚的事情全都浮上來腦海,那些羞人的事情讓她擡不起頭來,就連看臧笣一眼貌似都需要很大的勇氣。

“醒了,我做了你最愛吃的土豆泥。”臧笣擺好碗筷催餘安安去洗漱,“你先去洗把臉,我去打豆漿。”

洗漱完畢,餘安安低著頭坐在了餐桌上,她吃了點東西,正喝著豆漿時,卻不料臧笣問她:“安安,昨晚舒服嗎?”

噗嗤——餘安安一口的豆漿全噴了出來。臧笣這人到底有沒有臉?他怎麽能這樣臉不紅心不跳的問出這樣的話來?

餘安安頭上冒煙,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頭頂著火了。杯子一置,她拉著臉說道:“臧笣同學,請你好好吃飯。”

臧笣深思:“不滿意嗎?那麽,我們再來一次吧。”

“不要。”

“不要不行。”

餘安安掙紮:“渾蛋,你至少先讓我把豆漿喝完。”

臧笣目不斜視:“乖,我們中午再喝。”

……

一番風雨到響午,餘安安下定決心,她要和他分家。

奈何臧笣這只狐貍十分狡猾,每次都能見縫插針找著機會,餘安安把他關門外,他就爬窗,反正是鄰居,方便。這一點,餘安安十分無語。後來,她幹脆躲遠點,找個酒店圖安靜,卻不想某人幹脆追到酒店了。

防不了,躲不掉,那好,開打吧!

結果呢,還是打到了床上。

餘安安怒吼:“不帶這麽玩的。醜包子,你丫的開掛。”

臧笣壞笑:“開掛也是因為你。”

最後,餘安安直接到臧家把小包子抱了回來,日夜不離手,為了讓她自己睡個好覺,她容易嗎?

真不知道臧笣哪裏來的精力,反正她是招架不住了。

“醜包子,要不你娶個小老婆吧。”餘安安盯著電腦十分誠懇的說道:“我幫你把關,你想要什麽樣的?”

她還想給他娶小老婆?臧笣黑著臉,二話不過就把人拖進了臥室。什麽小老婆,都見鬼去吧。

餘安安欲哭無淚,不就是個充氣娃娃而已,他生的哪門子氣?

第二日,家裏突然出現了一推充氣娃娃,各種各樣,樣式齊全。

“醜包子,你看看,喜歡哪一款?”

臧笣黑臉:“餘安安,是不是我昨天太溫柔了?”

一提起昨天餘安安就忍不住咽口水,就因為經歷了昨天的事她才下定決定買這些充氣娃娃的好嗎?

最後,在臧笣的監視下,餘安安不得不送走了她為臧笣物色的小老婆們。那些可都是錢買的啊,扔了肉疼。於是,餘安安再三思量,打算給董傑送了幾個,也給吉綠送了幾個,就連樓上樓下都考慮到了。然而,還沒付出行動,臧笣全扔進了垃圾桶。

“呃……我的錢……我花了好多錢買的。”餘安安癟嘴,“你讓我送人也好啊。”

臧笣扶額,這種東西,她打算送給誰?她一個女人,還給別的男人送充氣娃娃?

餘安安攪手指:“留著等兒子長大也可以啊!”

臧笣滿臉黑線,她連兒子的未來小老婆都預定好了?

這簡直就是在侮辱臧小寶的魅力值,憑臧小寶那張臉,以後還會找不到媳婦?

那天晚上,餘安安與好眠無緣。

合上眼簾的時候,她不禁想:這樣的日子是不是太過於風平浪靜了?簡直有些不真實。

渾渾噩噩間,她聽到了臧笣均勻的呼吸聲,身體朝他那邊靠了靠。窩在他懷裏後,她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窗外月涼如水,窗內卻是滿滿的暖意。餘安安附耳在臧笣胸前,他心跳就在耳邊,一下又一下,強勁有力。

醜包子,我們會一直白頭到老吧!

……

“總裁大人,小寶不見了。”董傑神情慌張,“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我擔心有人是沖著你和安安來的。”

就在這時,臧笣的手機響了,那是一串陌生號碼。想也不用想,臧笣立刻接通電話,還沒開口就聽見話筒那邊說道:“臧笣,你和吉綠一起布的局挺不錯啊!連我都都騙了。”

“殺青!”臧笣眉頭緊蹙:“你在什麽地方?”

殺青也不繞彎子,他哈哈笑了兩聲之後說道:“其實我挺欣賞你的,夠聰明,夠有手段。你一個人來,地點還是那片樹林。”

掛了電話後,臧笣先給餘安安發了條短信:安安,我有事外出幾天。

“董傑,你拖住安安,別讓她知道。”

“總裁大人……”

“按我說的去辦。”臧笣心裏有一股很不好的預感,這次,決不能把安安牽扯進去。

他知道殺青指的是哪一片樹林,那曾是他設計困住嗜血的地方,現在,輪到他了。小寶他要救,安安他也要守護。

而此時,餘安安正在騰躍集團和一群人開會,手機被調成了震動狀態,她又一門心思撲在方案上,所以並未察覺到亮起的手機。

會議結束後助理又抱著一推文件讓她審閱,本想抱回去讓臧笣處理,可那助理一直候著,不得已,餘安安只好自己動手。

眼看到了下班的點,文件還沒處理完。為什麽當總裁怎麽累?她在心裏咆哮:不管了,抱回去丟給醜包子處理。

餘安安拎起包包離開了總裁桌椅:“那個,我要抱回家處理。”看著助理欲言又止,餘安安笑道:“今晚我一定審完,明天一早你就可以來取。”

助理狂汗,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這位丟三落四的總裁決不能換地方辦公,不然……一準有重要文件要丟。

可現在都是下班的點了,總裁要走,你一個小小助理總不能強行把人留下吧?

“總裁,你把外套落下了。”助理拿著外套追了出去,“總裁,要不明早我去你家取吧。”

餘安安搖頭:“不用不用,我上班順便帶過來,讓你特意跑一趟多花時間。”

助理在心裏吶喊,若是不跑一趟,就怕要滿世界的找文件了,那樣,只會更花時間。

餘安安謝絕了助理要送她的好意,其實她心裏也明白,別人是想送文件。歸心似箭,餘安安下了車就往家裏沖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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