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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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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這時間,臧笣一給就是一月。

這一個月裏,臧笣沒有去見她。每次,他都只是遠遠的看著,一個月的時間,她應該冷靜夠了吧。

不能再等了,他等不了了。

這一天,臧笣登堂入室。

“歡迎光臨。”

臧笣沒理會店員,而是徑直走向了餘安安。他叫道:“安安。”

“是你?”餘安安循聲看去,一見是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該回家了。”臧笣一臉嚴肅,就像是在下達命令。“鬧也鬧夠了,有什麽事,我們回家說。”

“不,我決不能回去。”

餘安安目光堅定,她有她的目的,也有她自己要堅持的理由。

如今,找到爸爸,便是她唯一的希望。

要是現在回了,她該怎麽面對臧笣?她又該怎麽面對躺在病床上的媽媽?她怎麽能夠心安理得的待在臧家?……她不能回去,絕對不能。

“臧先生,您請回吧。”餘安安別過頭,“我要找自己的親生父親,所以,請您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臧笣面色一沈:“你找不到的。”

現在蒲溫華已經認定了元婕是他的女兒,除非有確鑿的證據擺在他的面前,不然,他絕不會懷疑到餘安安身上。

而餘安安,她連人都不知道是誰,她要怎麽找?

“安安,跟我回去。別鬧了。”臧笣邊說邊去抓餘安安的手。而餘安安看出了他的意圖,側身躲了過去。

“臧先生,你請回吧。”

“安安。”臧笣抓了空,他蹙眉道:“這是你自找的。”

語落,臧笣大手一攔,下一瞬,有力的手臂就已經將餘安安禁錮了起來。

“啊!放開我。”餘安安拳打腳踢,就算知道是無用功,她就是控制不住的對他拳腳相向。“醜包子,你放開。你再不放開我咬人了。”

臧笣面色不變,就算她咬人,他也絕不放手。

董傑將車開了過去,卻見餘安安死死的拽著門把不松手。

“醜包子,你再不放開我真咬人了。”

餘安安無奈,她向店員求助,可臧笣一個眼神射去,誰敢上前?

臧笣貼著餘安安的耳邊威脅:“松手。”

“不松。”餘安安嚷道:“要松你松。”

“當真不松?”臧笣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

餘安安頓覺不妙,她咽了咽口水,故作強勢道:“不松,不松,打死也不松。”

“很好。”臧笣湊近餘安安耳邊措不及防就咬了下去。

“啊——”餘安安怕癢,觸電一般,她想推開他,至少,得保持距離。

可就是這一個念頭,在餘安安即將實施行動的時候,臧笣趁機拉著餘安安遠離門把。

“走了,回家。”

“不要!”看著漸行漸遠的琴行大門,餘安安欲哭無淚。

“我還沒領工資啊!我的工資……”

車上,餘安安賭氣,她斜著身子看著窗外,就是不跟臧笣說話。

一開始,董傑還嬉笑著開著玩笑,可後來,臧笣說了什麽之後,他也沒有了平時的活潑,完全變成了一個稱職的司機。

車裏的氣氛很壓抑。可也就是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下,臧笣道歉了。

他說:“安安,你媽媽成為了植物人是我的錯。但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除了彌補,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我會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生去醫好她,並取得她的原諒。安安,你明白我的心意嗎?”

怎麽可能不明白?她那麽聰明。可就是因為明白,所以她默了。

他為了誰要去取得原諒?為了誰要去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生?餘安安都明白,他那麽做,不過是為了她。

可是……她過不了心裏的坎。

到了機場沒多久,有人將她的行禮和證件都送了過來。

餘安安毫不意外,臧笣辦事,總能滴水不漏。

候機大廳,餘安安心中感慨萬千,她想:自己是不是註定逃不出臧笣的手掌心了?

就在餘安安想得出神的時候,一個人男人提著行禮走了過來。

他和臧笣打招呼,餘安安擡頭看去,那人不就是世界聞名的鋼琴家蒲溫華嗎?

“臧笣,好巧啊!”蒲溫華眼睛一直看著餘安安,他溫和的笑道:“你就是在我店裏被擄走的音樂天才?”

“呃……”餘安安還沒反應過來。

見蒲溫華盯著餘安安看,臧笣立即起身站在餘安安面前擋住了蒲溫華的視線。

“蒲先生,這麽快就巡演回來了?”臧笣回頭看了看餘安安:“安安,去買瓶。”

“哦。”餘安安應了一聲,瞟了眼兩人,然後起身走向了便利店。

看著人走遠了,蒲溫華這才轉入了正題:“聽說華美琴行來了個天才,所以急著趕回來見見。不過剛下飛機就接到店員打來的電話,說是讓你擄走了。”

臧笣蹙眉:“她是臧家的人。她在琴行這段時間,給蒲先生添麻煩了。”

蒲溫華語氣溫和:“臧笣,既然她是個天才,何不交給我培養培養?”

“不需要。”

蒲溫華再接再厲:“她這個年齡開始學已經算晚的了,但是現在努力還來得及,要是再耽擱……”

“我說了,不需要。”臧笣瞥了一眼便利店的方向,沈聲道:“蒲先生,我們該上飛機了。”

見臧笣如此抵觸,蒲溫華也不好強求。那孩子若是真心喜歡音樂,那麽誰也攔不住。或許,他們還會再見的。

進檢票口的時候,餘安安回頭看去,蒲溫華還沒走,他正朝著她笑呢。

臧笣大手按在餘安安頭上,將她的視線轉了回來。他低聲說道:“不許看。”

“為什麽?”餘安安仰頭看他。

“因為……他不是好人。”

怎麽會?那麽溫和的人,會是壞人嗎?餘安安忍不住偷偷回看,那樣讓人如沐春風的人,怎麽看也不像是壞人啊。

且說另一邊,一開始接待餘安安的大姐在得知餘安安走後立刻找到了殺青,還是在上次見面的咖啡店,還是上次的位置。

“殺青,餘安安被臧笣帶走了。”

殺青仿若早就料到了一般,一派淡定從容:“這是遲早的事。”

“你知道她是臧笣的人?”大姐不悅,“你知道了還讓我把她引進琴行?”

殺青蔑視一般地看著她:“你還沒資格問我。”

大姐被殺青激怒了,她拍案而起,指著殺青的鼻子說道:“殺青,你這是什麽意思,想打架嗎?”

“就憑你?”殺青嗤之以鼻,“橙,你不做殺手好幾年了吧?你還知道怎麽拿槍嗎?”

“你……”

“你不是我的對手。”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橙動手的時候,殺青的槍已經抵在了她的額頭上。“橙,你老了。”

下一瞬,殺青收了搶,他咧開嘴大笑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你別放心上。”

橙僵著不敢動,她的背脊已是汗涔涔。她想:殺青剛剛的眼神可不像是開玩笑,這個危險人物,還是遠離的好。

他做著一切都是為了餘安安?那餘安安究竟是什麽人?竟能讓赤音和殺青這兩大殺手如此費勁心思。

橙看著殺青張揚的笑臉想,或許要不了多久這個答案就會浮出水面了。

再次回到臧家,張媽把餘安安數落了一通。貌似,她對餘安安離家出走的事情很上心。

可事後張媽還是準備了許多餘安安愛吃的飯菜。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把餘安安當家人了。

在回臧家的路上,餘安安想了很多,她無法心安理得的住在臧家,所以,她打算住校。

餐桌上,餘安安提出了要住校的想法,臧笣不同意。

為了這事,兩人冷戰了好幾天。

臧家一直處於低氣壓。

沒多久餘安安又從新回到了學校,帥蓋還是一如既往的獻殷勤。鑒於兩人的相處和朋友無異,餘安安打算就這樣相處下去。

帥蓋還是喜歡和美女搭訕,對誰都是萬年不變的一張笑臉相迎。在和帥蓋相處的日子裏,餘安安算是明白了,她曾經在意的那句話,也不過是他的口頭禪罷了。

什麽以後我罩著你?他怕是對任何看似柔弱的女孩子都說過吧。

就說她們三班,起碼不止十個女生是他要罩著的對象。

看著那些一見到帥蓋就犯花癡的女生,餘安安扶額。

他每次來三班,都是一場不小的轟動啊!

“帥蓋,我說過了,不要在上自習的時候過來打擾他人學習。”餘安安義正言辭的說道:“快回去快回去。”

帥蓋趕了黃輝煌,一屁股坐下就不打算走了:“安安啊,我有幾道數學題不會,你教教我。”

餘安安抱胸、別頭、哼氣:“不教。”

他每次都用這個借口,就連黃輝煌都聽膩歪了。被晾在一邊的黃輝煌踢了踢凳腳:“餵餵餵,有你這麽當兄弟的嗎?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趕緊滾回十三班去。”

帥蓋向後揚了揚手:“黃兄,今天我們換換位置。”

哈?三班和十三班隔得那麽遠,又換位置?

黃輝煌忍無可忍,他這都是第幾次了?他就想好好睡個覺,為嘛他每次都來擾他清夢?

是可忍周公不可忍,他奶奶的,不換。

“起開,有本事你自己找校長換班。”黃輝煌抓著凳子拉,帥蓋坐不住只好起身。

對於黃輝煌的舉動,餘安安給他點一百個讚,就要這樣,不能縱容帥蓋,不然班上的自習課都不能好好上了。

在學校的日子總是那樣輕松歡快,也不知道何時,餘安安開始喜歡上了和大家的相處方式。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只是每天放學,臧笣都會準時出現在學校大門口,有時候餘安安做值日生會晚點,臧笣就一直等。關於餘安安住校一事,臧笣還是不同意,為此餘安安沒少給臧笣臉色看。

醫院那邊,臧笣也很盡心,請了不少的醫生。

餘安安也偷偷問過吉綠,媽媽可能覆蘇的概率,吉綠說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為了這百分之三十,餘安安抱著希望等待,或許某一天,媽媽就真的醒了。

因為吉綠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不能參與覆蘇媽媽的醫治事件,餘安安只有將希望都寄托子於臧笣身上。

好在只要醫院那邊有了進展,臧笣都會告訴她,她也沒必要總是把醫院掛著嘴邊。

為了聯系方便,臧笣在周末的時候帶著餘安安挑了一部手機。

一開始,餘安安是高興的。可後來由於某人總打騷擾電話,餘安安無比後悔,險些就把新手機送到二手市場了。

到後來,餘安安都出現手機震動幻覺了。

夜裏,又感覺到震動了,餘安安想,又是幻覺吧。明明都在家裏了,打什麽電話?

下一瞬,咚咚咚的敲門聲響了。餘安安去開門,站在門口的是拿著電話的臧笣。

“餘安安,你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呃……”餘安安瞟了一眼床上,手機……似乎蒙在被子裏了。

大半夜的,是個正常人都該睡了吧,他難道不知道他打的算是騷擾電話嗎?

“下次不許這樣!”臧笣摸了摸餘安安的頭:“我會擔心的。”

餘安安的眼瞳迅速收縮,剛剛那一瞬間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好了,去睡吧。晚安。”臧笣在她額前印了一吻,餘安安覺得自己的體溫又上升了。

關了門,餘安安還能聽見自己心臟砰砰直跳的聲音。

這算什麽?晚安吻嗎?

那麽……他半夜抱自己上床時的偷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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