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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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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安安,安安。”就在這時,張媽的聲音傳了過來。餘安安回頭看去,是張媽找來了。

麗姐也聽到了張媽的聲音,來不及多說什麽,扭頭就走。

“安安,原來你在這啊!臧先生醒了,正叫你呢。”

張媽的臉上洋溢著難以言表的喜悅,她拉著餘安安就往回走,並未留意那匆匆離去的背影。

餘安安也知道現在時間地點不對,她瞥了一眼轉身進入樓道的人影,心想:這事就暫時放著吧。

麗姐匆匆出了醫院,一顆心臟砰砰直跳。

還好她逃得快。

一路回了家,恬恬還在睡。

“恬恬,起床了,該上學了。”

恬恬踢了踢被子,揉著惺忪的雙眼,坐了起來。

“媽媽,你不是去醫院看舅舅了嗎?舅舅是不是也怕打針針?”

麗姐刮了刮恬恬的鼻尖:“小懶豬,你舅舅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他才不會像你一樣怕打針呢。快起來了。”

臧笣是誰?那挨了槍子都不吭聲的人,怎麽可能怕打針。

麗姐輕笑著搖了搖頭,一把將恬恬抱了起來:“來,媽媽給你穿衣服。”

“恬恬自己穿。”她嘟著小嘴嘟囔道:“恬恬要成為像舅舅那樣勇敢的人,恬恬要保護媽媽。”

麗姐只當恬恬隨口說說,並未當真,可心裏早就感動得一塌糊塗。

自從離開了臧家,她吃盡了苦頭。這十年來,過慣了大小姐生活的她睡過大街;翻過垃圾桶;被人欺負,被人□□。她還好幾次都想死了算了,她沒臉見回臧家,更沒臉見臧笣。

可後來她有了恬恬,是恬恬給了她活下去的動力。

“恬恬。”麗姐揉了揉面前的小腦袋,眼中全是慈愛。她說:“寶貝,媽媽愛你。”

恬恬滿臉嚴肅,她盯著麗姐,用十分嫌棄的眼神盯著她。

“媽媽,我愛的是我們班的小帥。”恬恬推了推錯楞的麗姐:“媽媽,我等我不愛小帥了我再愛你哈。”

o(╯□╰)o

什麽情況?早戀?女兒還沒大就不由娘了?

不行不行,女兒可是她的。麗姐搖了搖頭,剛想扼殺恬恬的早戀苗頭,就見恬恬已經穿好了鞋子下了床。

“媽媽,上學要遲到了。”

“哎呀!恬恬等等,媽媽給你熱早餐。”

“那多熱一份,我要送給小帥當愛心早餐。”

汗!現在的孩子都這麽早熟嗎?

再說醫院這邊,餘安安提著空茶壺進了病房,感受到某人的視線她頭都不敢擡。

他現在是什麽表情呢?是生氣的表情,還是要殺人的表情?不管他是何種表情,此刻心虛的餘安安都不敢去看他。

張媽有眼力勁,笑嘻嘻地奪過餘安安手裏的水壺,借口打水給兩人騰出了空間。

這下慘了,就剩她一個人了。

看著杵在門邊的餘安安,臧笣冷冷叫道:“過來。”

餘安安哦了一聲,攪著手指緩緩移了過去。

“給我削個蘋果。”

“啊?”餘安安不明所以,他,不怪她?

擡眼偷看了臧笣一下,和平常一樣的冰塊臉,看不出喜怒。

“啊什麽啊?還不快點。”

“哦哦哦。”餘安安心裏亂,拿蘋果時險些把蘋果掉在了地上。

她的慌亂臧笣看在眼裏,眼眸微暗,她還是怕他?

似乎有什麽東西堵在心口,悶得慌。

餘安安認真的削著蘋果,一圈一圈,既小心,又嚴肅。不多時,餘安安手裏的蘋果削好了,她細心地切好了塊,去了籽。

臧笣靜靜地看著她一系列動作,只是靜靜看著。

相對無言,良久,空蕩的空間裏就只剩下臧笣咀嚼蘋果的聲音。

對那天的事,他們都沒有提及,臧笣不問,餘安安也不解釋。就這樣,一個低著頭,一個看著望著天花板,氣氛詭異。

大概十分鐘後,臧笣開口說話了。他叫她:“安安。”

“嗯。”餘安安又瞄了他一眼。

“你想去哪個高中?我找人給你安排。”

餘安安以為臧笣要給她開後門,心裏有些不爽。

“我自己可以考上。”意思是,不需要你插手。

“皇家學院。”臧笣不由分說的替餘安安決定了,“最好的高中。”

那所學校曾經是餘安安的夢想,可也只能是夢想。不是因為她考不上,而是因為她沒錢交那昂貴的學費。

“我不去皇家學院。”餘安安突然揚起了頭,她看著臧笣囁嚅道:“我想考大和高中。”

大和?臧笣思忖了一會兒,那所學院就是個二流學院,哪裏比得上皇家學院?

“不行!”臧笣眉頭微蹙。“就皇家學院。”

討厭,很討厭。討厭別人決定自己的人生。

餘安安咬著嘴唇,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她大聲說道:“我就要去大和。”

因為,帥蓋在那裏。

臧笣微微一楞,她發脾氣了?

餘安安正處於叛逆期,不聽話是正常的表現。

可轉念一想,他是又喜又憂,喜的是餘安安知道叛逆,憂的也是餘安安知道叛逆。

傷腦筋,得買一些如何教育青春期孩子的書來看看了。

這個具有爭議的話題此刻不適宜討論,臧笣又沈默了。

直到董傑來了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這冰冷的氛圍才得到了緩和。

礙於餘安安在面,董傑沒有說什麽重要的事情,不過倒是拐彎抹角地把餘安安責怪了一通,連同臧笣都給罵了。

最後,在收到了臧笣的一個刀眼後,董傑自動閉嘴。

“等你處理的文件都堆了有城墻高了,你打算怎麽處理啊?”董傑轉移了話題,等著臧笣的回覆。

“拿過來。我在醫院處理。”

“那……”董傑欲言又止,瞥了一眼餘安安,沒往下說。

餘安安懂,他們要討論她不該聽的事情了。她自覺離開病房,順手帶好門。

自古有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對臧笣,餘安安還是存著防備之心。所以她並沒走遠,而是靠在墻上,專心聽著房裏的動靜。這個位置,這個距離,若是旁人,絕對聽不見,可她不一樣,她從小就耳力過人,更是有著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只需一遍,她就能完完整整的將他們的對話覆述出來。

只要他無害她之心,她必定坦誠相待。

“有什麽話就說吧。”臧笣看著合上的房門,心情十分不爽。

董傑知道他不爽,可還是說正事要緊。

“蒲溫華來了。”董傑正聲:“我的總裁大人,你打算怎麽辦?”

臧笣眉頭微蹙,沈聲說:“打發他回去。”

“呵呵,你當打發叫花子啊!”董傑兩手一攤,說道:“我的總裁大人,請佛容易送佛難啊!要送你自己送去。”

“聽說撒哈拉沙漠……”

得得得,總裁大人又要說發配邊疆的話了。

董傑連退幾步,擺手道:“我的總裁大人,是你自己放的消息,怎麽能讓奴才我去收拾爛攤子呢?”

“因為你是奴才。”臧笣回得理所應當。

董傑一聽,不樂意了。“呦呵!你還真當我是奴才了。”

臧笣兩眼望天:“聽說,撒哈拉沙漠高溫不下。”

“你、你、你。”董傑深吸了一口氣,食指指著臧笣咬牙道:“算你狠。”

董傑氣急敗壞的聲音被餘安安盡收耳中,接著又聽他問道:“人家是來找女兒的,你讓我怎麽搪塞?”

“那是你的事情。”

董傑無言望天:“你真不打算要那架鋼琴了?”

鋼琴?臧笣要鋼琴幹什麽?餘安安回想了一下,似乎臧笣有提過。麗姐喜歡貝多芬的《悲愴》,但是從不練習,因為麗姐要用世界上最好的琴去練那曲子。

難道是因為麗姐?

餘安安心裏一沈,等著臧笣的回答。

良久,墻裏傳來了臧笣低沈的聲音,他說:“我要她留在我身邊。”

它?還是她?餘安安不明白。

還有,那個蒲溫華是什麽人?要找的女兒又是誰?

後來,餘安安在百度裏找到了蒲溫華。

雖然不知道這個蒲溫華是不是他們說的那個人,但是餘安安敢肯定,就是他。

蒲溫華,世界著名的鋼琴演奏家。

其身價不知道比臧笣貴多少倍,單說他家裏的那臺三腳架,就占了他的一半家產。

那架世界上最昂貴最好的鋼琴就是臧笣要的東西。

那麽,蒲溫華要找的女兒又是誰?

“安安,過來。”

“啊?”餘安安被突如其來的聲音下了一跳,驚慌的朝著發聲源看去,臧笣正在審視著她。

“想什麽呢?”臧笣挪了挪位置,“兩天了,你考慮清楚沒有?”

“啊?”考慮什麽?

看著餘安安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臧笣好心提醒道:“學校。”

原來是這事。前兩天他就提了,現在又問她的想法,是打算讓她自己做主嗎?

餘安安想了想,說道:“我想去大和。”

還是要去大和?臧笣眉頭緊鎖,一個好的高中對她未來的路很關鍵,要順著她的意思嗎?

“你考慮清楚了?”

“嗯。”

“不後悔?”

“不後悔!”

半響,臧笣松口了。

“馬上就要考試了,你自己好好準備。”

他這算是同意了?餘安安心中一喜,笑道:“我已經準備好了。”

見她笑了,臧笣心情大好。

書上說得對,叛逆期的孩子不是難以相處,只是你沒找到方法而已。

其後幾天,臧笣專心處理公務,餘安安專心覆習試題,董傑專心串門活躍氣氛。三人各司其職,日子過得倒也快。

沒過多久,就到了餘安安的升學考。

在那天,董傑又來醫院串門。說了一大堆事關升學考的各種烏龍事件,一開始臧笣還挺放心的,可一聽了董傑的廢話,他又不自覺擔心了起來。

餘安安那個小迷糊,不會忘了帶準考證了吧!直尺、圓規、筆、橡皮擦她都帶齊了嗎?考試的時候她會不會忘了寫自己的名字?

不好,要是有人拍死了蚊子,她會不會暈過去?

臧笣的面色越來越難看,董傑都有些莫名其妙了,明明是很好笑的事,怎麽總裁大人的臉色不對勁啊!

雖然餘安安小迷糊,可是重要場合她還是hold得住的。

至少,一心一意做題的她絕對沒興趣去看別人打蚊子。

做完了題,又檢查了一遍,餘安安直接交了卷子。

考完,一身輕。餘安安似乎已經看見大和在向她招手了。

“餘安安,你給我站住。”不用看都知道,在考場裏大喊大叫,除了元婕,還能有誰。

“餘安安,你不許去大和。”元婕大步靠近,“我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不去大和,我就把這個還你。”

餘安安瞥了一眼元婕手裏的東西,真是好笑,她竟然用一串毫無價值的佛珠來當做籌碼。如果不是嗜血曾戴過,餘安安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那是曾被元婕搶去了的東西,她現在要拿回來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只不過是一串佛珠罷了。

餘安安停頓了半刻,瞟了一眼那串佛珠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沒用的東西留著也是占空間,元婕喜歡就當送她了。

元婕看著頭也不回的餘安安,心中氣急。她捏緊拳頭,咬牙切齒道:“餘安安,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可別怪我。”

說完,元婕拿出手機按了一串號碼,嘟嘟兩聲後,她朝著對話筒說道:“蒲先生,我答應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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