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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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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誠和明臺在草坪上打羽毛球,明樓和明芙坐在一邊觀戰。

“哈哈,我贏了!我打不過大哥,打你還是綽綽有餘的吧?”明臺贏了最後一個球,得意的說道。

明芙見他們兩個人回來了,順手遞了塊毛巾給明誠,明誠接過,擦著臉上的汗水。明臺在一邊看著,吃味的說:“小妹啊,是不是只要有阿誠哥在,你就看不見別人啊?你也太偏心了吧?”

其實剛剛遞毛巾的時候明芙並沒有想太多,只是順手就遞了一塊,此時被明臺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可是面上還是強撐著,隨手撿起了一塊毛巾塞給明臺,轉頭對明誠說道:“阿誠哥,你剛才幹嘛讓著他,就應該把他打得沒有力氣說話才好。”

明誠微微垂頭,笑而不語。

“阿誠啊,你是真的打不過他嗎?”明樓明知故問。

“看破不說破,就讓咱們家小少爺贏兩局又能怎樣呢?”明誠莞爾而笑,陽光明媚。可是這邊明小少爺卻瞬間綠了臉:“什麽叫讓我贏兩局?你把話說清楚。”

“你呀,打不過我吧,我打不過他,你說他是不是故意讓你贏兩局啊?”明樓‘好心’的解釋道。

“哦!我明白了。原來你才是我們家打的最好的!”明臺恍然大悟的說道:“好,我今天就先放過你,明大少爺,你跟我打。”說著,把球拍遞給明樓。

明樓看著球拍,卻沒有接,反問道:“你想清楚了,我可不會讓著你。”

明小少爺一臉自信:“你靠的是技術,我靠的是體力,今天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明芙撇嘴,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

“好,那我今天就再教訓教訓你!”明樓接過球拍,氣定神閑的說道。

“大哥加油,打敗他!”明芙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哼,到時候,你就知道誰打敗誰了!”明臺不屑的冷哼。

“阿誠哥,你覺得誰能贏?”明芙問道。

“大哥。”明誠一語中的。

明臺累的趴在地上,死活不肯起來,對站在門口的大姐告狀:“大姐,大哥又欺負我。。。”

明鏡心疼的跑過去扶起明臺:“這大冷天的,怎麽趴地上了?快起來。”

明臺順著明鏡的手起身,撒嬌的說道:“大姐,大哥就會欺負我。。。”

明鏡嗔怒的瞪了明樓一眼,哄著明臺說:“他最壞了,我們不理他,大姐做了點心,不給他吃。”

“嗯,阿誠哥也不許吃。”明臺得意晃著頭。

明誠無辜的瞪著眼睛:“我怎麽躺著也中槍?”

“誰讓你剛剛說讓著他了?”明樓幸災樂禍的說。

“我沒說,都是你們說的好吧?”

“阿誠哥,沒事的,我做的點心比大姐做的好吃,我們也不給他們吃!”明芙大氣的拍了拍明誠的肩膀。

“算了,我是沒有口福了,我還得去趟陸軍醫院,去看看那個被打得日本人。”明誠看向明臺,一副都是你害的的樣子。

明臺做了給鬼臉,表示你活該。

明誠溺寵的拍了拍明芙的頭:“點心給我留點。”

“放心吧,給你放在房間裏,誰也不許吃。”明芙笑的見牙不見眼。

“不送點慰問品嗎?”明樓問道。

“已經送過去了,以我們秘書處的名義,錢呢,找總務處報銷。”

“這錢也能報銷?你可真會精打細算。”明樓啞然失笑。

“跟誰學誰嘛。”明誠理所當然的回答。

“噗。。。”明芙一個沒忍住,把剛喝進嘴的汽水全都噴了出來,而且好巧不巧的噴到了坐在對面的明樓的臉上。

此時的明樓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樣待遇。

“哈哈哈哈哈。。。。。。”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聲爆發出一陣哄笑。

明臺吃完點心對明鏡說道:“大姐,我今天下午同學聚會,晚上晚一點回來。”

明鏡點頭囑咐:“租界外面亂,早點回來。”

“知道了,大姐。”明臺乖巧的答應:“那我能喝點酒嗎?”

“少喝點可以。”

“喝了酒走路小心點,別摔著。”明樓陰陽怪氣的說。

明臺撇嘴:“你怎麽也變得婆婆媽媽的了?”

日本領事館,一身黑色西服的明臺顯得格外的瀟灑帥氣,他靠在一個角落等待一個可以去到二樓的偷取文件的時機。就在這時,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舞池內,身著紫紅色及地禮服的許如眉,盡顯嫵媚迷人。此時的她正陪著一個日本軍官跳著舞,有說有笑的,好像十分開心。明臺半瞇著眼,仔細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許如眉剛剛下場,明臺就湊了過來:“你怎麽來了?我不是跟你的上級說過不讓你來的嗎?”

“為什麽不讓我來?”許如眉疑惑。

“這很危險。”明臺擔心的說道。

“誰來都一樣危險。我會日語,只有我能混進來。”

明臺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那你一會跟著我,別單獨行動。”

“放心吧,我能保護自己。”許如眉微笑的說著。

明臺也不和她多理論,反正遇到危險自己肯定會保護她就是了:“你們的計劃是什麽?”

“制造混亂,趁亂上二樓檔案室。”

“怎麽制造混亂?”

許如眉從包裏拿出一片藥片放進一杯酒裏,藥片瞬間溶解。“無色無味。”

“好,交給你了。”明臺點頭,指著剛剛和許如眉跳舞的日本軍官說道。

“放心吧。”許如眉輕輕勾唇,媚態十足的朝日本軍官走去。

“啊!”隨著日本軍官的倒下,許如眉裝作驚嚇的樣子大叫,果然,全場的註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許如眉看時機差不多了,便悄悄的退到了一邊,和明臺一起去到了二樓。

“快去檔案室。”明臺小聲說道。

“嗯。”許如眉用發夾迅速的打開了檔案室的暗鎖,一個閃身,兩人進入了檔案室。

“怎麽出去?”拿到文件後,許如眉問道。

“本來想大搖大擺的走出去的,可現在不行了。”明臺吐氣。

“那就用我的方案吧。去機要室的屋頂,等我們的人來接應。”

“好啊,我沒意見,只是你能上去嗎?”明臺看著許如眉的裙子,不確定問道。

許如眉順著明堂的目光,看向自己緊身的禮服,一狠心就將膝蓋往下全都撕了下去:“這樣可以了!”

明臺輕笑:“走吧。”

兩人費力的爬上機要室的屋頂,還差一點被南田洋子發現,不過好在有驚無險。

明臺將西服的外套披在許如眉身上:“冷吧?披上吧。”

許如眉也不推辭:“謝了。”

“哎,你怎麽會日語的啊?以前也沒有聽說過啊?”明臺奇怪的問道,他跟許如眉從小一起長大,可是從沒聽說過她會日語,而且還說的那麽好。

許如眉表情有些奇怪,掩飾性的笑了笑:“為了方便戰鬥,特別學的。”

明臺撇嘴,根本不相信:“你這水平,沒個五六年練不出來。”

“我天資聰穎。”

“切。”明臺繼續撇嘴,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你什麽時候入得□□啊?”

“六年前。”許如眉聲音低沈。六年前,她才16歲,六年前,她失去了雙親。

“六年前?”明臺驚詫:“六年前你父母不是。。。”

“是。”許如眉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有人說人死後就會成為星星,看著人世間的親人,那麽媽媽,如眉現在的樣子,是您願意看見的嗎?可是無論如何,如眉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就會毫不猶豫的走下去,媽媽,對不起了。

氣氛一時間變得沈重,任是明臺再機靈耍寶,此時也不敢再說什麽,生怕再勾起什麽讓許如眉傷心的事情。

沒想到許如眉卻大方的笑道:“你為什麽要入軍統?”

“我啊,老師把我誘拐進去的。”明臺挑眉,恢覆了吊兒郎當的樣子。

“誘拐?□□?”許如眉想起那次在照相館挎著明臺女子,笑著問道。

“什麽呀,她叫於曼麗,是我的生死搭檔。”明臺矢口否認。

“生死搭檔?兩個人一條命?好浪漫!”

“浪漫?血色浪漫?”明臺嗤笑。

“血色鴛鴦?”許如眉學著明臺的樣子挑著眉。

“隨便你怎麽說吧。”明臺敗下陣來。“你們的人什麽時候來?”明臺看了眼底下嚴加戒備的庭院,問道。

“我們的人會偽裝成救護車,把我們接應出去。”

“那應該來了。”明臺看著樓下的救護車,說道:“我們準備下去吧。”

出了日軍司令部,明臺和許如眉就被扔在一個小胡同裏“為什麽把我們扔在這裏?”

“救護車還要回醫院,時間長了會被懷疑的。”

“那現在戒嚴了,我們怎麽辦?”

許如眉思索了一下,沒有想出什麽好辦法:“你說怎麽辦?”

“找家旅店,拍照。”明臺指了指許如眉的包說道。

“旅館?”許如眉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然呢?你還有更好的去處?”

“好吧。。。不過你記住,我可是你未來的大嫂,你放老實點。”

“切,放心吧,你就不是我未來大嫂,我也不會對你怎麽樣的,就你這樣要哪沒哪的人,我才看不上呢!”明臺不屑的打量著許如眉。

“哼!”許如眉冷哼,用高跟鞋狠狠的踩了下明臺的腳,然後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獨留沒有一個人在哪裏痛得齜牙咧嘴。

找到一家旅館,明臺開好兩間房後,便急忙把文件拍了照。

“我們就這樣明目張膽的竊取了第三戰區的兵力部署計劃,日本人一定會做出相應的調整,這計劃還有價值嗎?”明臺邊拍照邊說:“有時候我覺得軍統上層就是瞎指揮,瞎布置任務,沒想到貴黨也是如此。”

許如眉看著明臺一張一張的拍照,撇嘴:“那你還拍?”

“完成任務好交差!”明臺無奈的說。

“那你怎麽就知道沒用呢?孫子兵法全忘了?兵不厭詐!你怎麽就不認為我軍會另謀良策,以牽制日軍接下來的調整部署呢?”

明臺點頭,表示讚同:“有道理。那你們有什麽新的軍事計劃,是不是應該告訴我軍呢?這樣才可以配合默契,就像咱們這樣。”

“像咱們這樣是不可能的。”許如眉嘆氣,“如果我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你會如此信任我嗎?人與人尚且如此,更何況兩黨之間?”

明臺沈默。

“送你一句話。”許如眉正色道:“在民族生命危急萬狀的現在,只有我們民族內部的團結才能戰勝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

“誰說的?”

“我黨南方局書記,□□。”

“說得好,抗日救亡是每個中國人的事,不分彼此!”

“所以,加入我們吧!”許如眉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別想把我拉下水。”明臺擺手。

“我以為,你一直在水裏。”

“為什麽?”

“因為比起軍統,你更像是我們的人,你更應該加入我們。”

“這就是你說的不一樣?”

“是,這就是我們□□和國民黨不一樣!”許如眉看著明臺,眼中是如磐石般的堅定。

明臺同樣回視著許如眉,卻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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