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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親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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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賀大少,但也與賀小姐有關系,我費了很大功夫,才打探到……”

助理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看了看魏韶的臉色。

魏韶皮笑肉不笑的揚起了嘴角,冷眼看著助理,才做了多大點事,就想著邀功了……

心裏一凜,知道老板多想了,趕緊解釋道:“幾年前你和賀小姐分手後,她去醫院打過胎……這事兒被賀炎彬知道了,這些年一直是賀炎彬在暗中對付我們……”

助理看到魏韶的臉色越來越黑,聲音慢慢的低了下來,直至消失無聲。

氣氛有些微妙,空氣有絲絲的凝固和壓抑,良久,魏韶擡起右手,揮了一下,助理會意地輕輕退出,將門關上。

兩只手在空中擡起又放下,身體輕松的一動,椅子轉過180度,背對著辦公桌,魏韶慢慢將自己的身子靠入椅中,渾身有些虛脫般的無力。他被打傻了嗎?剛剛似乎產生了幻聽了,誰去打胎了?賀佳霖?

***————***

籌光交錯的酒會,永遠是一個圈子內交流的絕佳場所,賀佳霖和必要的人打完招呼,侍者上前給她續了一杯香檳。

“謝謝!”她淡淡地點頭,舉止符合一個名媛的氣度。

感覺有些累,賀佳霖臉上的笑容漸漸褪下。她有些厭煩這樣的場合,黎大哥永遠從她的生命中淡去,即使他再次回來,即使他們有過幾次碰面,彼此間的疏離清楚明白的詮釋了過往的無稽與現在的悲涼。突然之間,她也好想放下以前的一切,重新為自己而活,她賀佳霖不是不能幸福的人!

恍惚中,有兩個人影走到了自己身前,賀佳霖回神看去……

“賀小姐,你好!”

顧言淺淡的笑著,臉上是最得體的表情。

賀佳霖楞了一下,但很快反映過來,“顧小姐好,久仰大名,沒想到在這裏能見到你!”

“我弟弟說他見過你,對賀小姐的印象很深刻,因為好奇,很想和賀小姐認識一下!”顧言說著,目光很停留在賀佳霖的臉上。

“令弟是?”

她認識顧家的人麽?自己家似乎並不做海上生意,她好像也從未和顧家的人打過招呼!

顧言聞言回頭,視線落在角落處一個灰色西服的年輕男子身上,“他就是我弟弟,看起來很謙和,不是麽?可是他骨子裏很是叛逆,離家出走了一回,這次回來,才長大了許多,我父和我母都很欣慰!”

咯噔一下,賀佳霖的心慌亂了一秒。那個人,是顧存?

“是嗎?他很優秀!”賀佳霖不去深想顧言這番話裏的意思,她也從未想到,一個年輕的男模,竟然出身於船王之家,更匪夷所思的,這個男人,還被自己包養拋棄過……喉嚨有些堵,腦袋有些渾渾噩噩,這都是什麽劇情?

“是啊,他回來了,我媽媽十分開心,原本的抑郁癥也全好了!”顧言收回視線,緊盯著賀佳霖的反映,眼中有些高深莫測!

“你們是親姐弟?”賀佳霖恍惚中問著,說完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趕緊補充道:“sorry,我沒有別的意思!”

眾所周知,船王是有好幾個私生子女的,顧言是正妻所生,她口中的弟弟,也不知是否一母同胞。這樣的話題本不該涉及,沒想到自己一恍神,竟然給問了出來,心裏一時有些懊惱。

“沒事,賀小姐的性格很直白,我很喜歡。家裏的那點事早已是公眾話題,沒什麽好忌諱的!至於賀小姐剛剛的問題,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顧存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也是我唯一的弟弟。”

顧言直視賀佳霖的眼睛,隨意中隱晦的帶著探尋的銳利。

賀佳霖在心裏嘆了口氣,看來,自己包養顧存的事,顧言是知道的,所以今日一見面,就跟她說起了這些。她在試探什麽?看看自己有沒有懊悔曾經踢走了一只金龜?

“賀小姐既然與我弟弟相識,一起去打個招呼如何?”

顧言看出賀佳霖有想要離開的意思,搶在她前面開口道。

“呃?不太好吧,令弟似乎心情不好,不喜歡人靠近!”

即使隔了一段距離,還是能顯而易見的看到顧存的冷漠疏離。

“不會。”沒等賀佳霖再拒絕,顧言主動挽住她的胳膊,朝顧存所坐的方向走去。

“顧存!”

距離顧存幾步遠的時候,顧言叫道。

同一時間,顧存的視線與賀佳霖相碰,彼此的眼中都有一些微妙的波動。

“好久不見!”賀佳霖首先打破僵局,他們認識的事在場的三人都知道,她也就沒有必要刻意裝作不認識。

顧存的眼神很冷,像是覆蓋了一層薄冰,明澈幹凈的同時,是掩飾不住的寒意。

他沒有說話,只是眼神直直的看著賀佳霖,沒有挪動。

“顧存,既然你們相識,那就好好敘敘舊,我還有點事,賀小姐,失陪了!”顧言淺笑,轉身離開。

“你很不想見到我?”顧言離開後,顧存起身,走到賀佳霖身前,站定。

冰冷的註視下,有清淺的情感湧動,卻被他平靜的外表,壓制了下來。

“是!”賀佳霖挑唇,輕笑道:“見到你,似乎覺得自己無知的有些可笑……在你心裏,有沒有鄙夷的嘲笑過我?”

醫院。

“你打算怎麽辦?”尤咬靠在病房的墻壁上,華麗的金絲邊眼鏡演繹著獨屬他的優雅。

淩旭透過玻璃窗看了一眼床上靜躺著的女人,微微的蹙了下眉。能怎麽辦?這次的事因自己而起,將一個無辜的女人拖進來,並不是他的意願……他們之間有了‘女兒’,他從沒覺得有了血緣就多了什麽,畢竟,他跟淩行雲,從來就像是仇人一樣!可當這個世界真的有了一個與他血緣相連的‘女兒’,心裏的某一處,變得有些不同了……

“你想娶這個醜八怪?”尤咬看到淩旭的神色變化,突然想到了這種可能,大聲嚷嚷起來。

聞言,淩旭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沒有答話。

“你真想娶她?還是,你真想為了孩子向老爺子妥協?”

“我不想她沒有父母!”良久,淩旭的眉頭舒展,淡淡的嘆了口氣。

尤咬的神情變得詭異。

“你當初決定娶小貓兒的時候,也沒有這般果斷啊?!”尤咬涼涼的嘲諷道。

淩旭的唇角掀起,優美的弧度,一絲遺憾一絲自嘲一絲釋然,“除了她,娶誰不是一樣?!她愛的是黎聖睿,我輸了,可就算是輸了,也不能讓她看不起!”

趙蒓是裴琳的好友,如今孩子都有了,他能撇清什麽關系?撇不清,若是再推拖責任,怕是她也會瞧不起他吧?

“嘖嘖,你還真是自詡情聖!”

尤咬一臉的嘲諷,女人而已,就算是小貓兒,也僅僅是女人而已,他是絕對不會為了女人不要兄弟的,也更不會為了小貓兒的想法而委屈自己!

許久不曾想過的鈴聲響起,瞬間打斷了他繼續聯想的思路,“小貓兒,想我了?”

“尤咬,你回來一趟吧,有事找你!”

“我要吃紅燒排骨,清蒸螃蟹,水煮魚,麻婆豆腐……新鮮的蝦餃,小米粥,82年的紅酒……”

裴琳頭疼的直接掛了電話。

“就知道小貓兒愛的是我……看在你如此迫不及待的份上,我勉為其難的過去好了!”

“沒辦法,我先走了,女人就是麻煩!”

掛斷電話,尤咬當沒有看見淩旭冷諷的眼神,攤攤手,金絲眼鏡下的雙眸綻放出邪肆的妖嬈。

看著尤咬轉身離去的背影,淩旭蹙了下眉,推門而入。

白色的大床上,女人的臉蒼白無血色,平凡的容顏,最直觀的情緒表達,靜靜地沈睡。天下的母親都能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孩子的存活嗎?自己的母親是,裴琳是,如今的她也是……

女人,總是矛盾的,既柔弱如水,也堅韌如冰。

拿過旁邊的水杯,用棉簽潤濕,給她滋潤了一下沒有血色的唇。輕輕地嘆息一聲,起身離去。

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床上的女子緩緩地睜開虛弱的雙眼,朝門口的方向看去,薄荷綠的門,是這白色的房間唯一的亮色。

不能說沒有失望和諷刺,但也只是如此了。沒想到,三個出色的男人,愛上的都是同一個女人……而被他們愛上的這個女人,恐怕是遲鈍的吧?以為不哭不鬧不頹廢,便是放下,便不會受傷,那個小妮子,果真是狐貍精呢!

……

熟悉的路口,堵著的不是紅色悍馬,而是紅色的法拉利,如此張揚騷包的車,不想也知道是誰的!

賀佳霖熄了火,纖長的指尖在方向盤上細細的敲打了幾下,後背緩緩地靠進座椅中,神色安然,視線有趣的看著前方的車子。

車門開了,車上的人踱步而出,冬天的氣溫還是有些冷的。下車的男人穿著灰色阿瑪尼的呢子大衣,很新潮的款,脖子上還掛著一款藍灰相間的條紋圍巾,很有男模的範兒,這讓她想起了顧存,他走上T臺的時候,也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魅力。

玻璃窗被敲了幾下,賀佳霖淡淡的按下車窗。外面的寒風迎面而來,讓她打了個激靈。

對上賀佳霖詢問的眼神,魏韶摸了下鼻子,“美女,可否賞臉,我請你喝咖啡!”

……

下午的咖啡館,音樂很溫暖,帶著與外界氣溫及不相符的溫度。

兩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對視間仿佛熟稔的戀人,彼此間擁有許多獨屬的回憶。這些年,游戲本該結束,再次坐在一起,隱晦的打量著對方,如同戀愛時的日子,一個眼神與手勢,不用許久便能輕易捕獲其間的暗語。

魏韶搞不懂自己為何出現在這裏,沈默的氣氛太久,空氣中流動著一絲尷尬。

賀佳霖的視線落在外面的積雪上,顧存冰冷的視線似乎就在眼前,心裏有些煩躁,端起咖啡,淺淺的嘬了一口。溫熱的液體緩緩流入胃部,壓下了湧起的思緒。

突然之間,似乎失了耐心,不想再跟這個男人玩這種無聊的猜心游戲。

“找我有什麽事?”

她靠著座椅,思量著他的目的。

魏韶輕咳了一聲,掩飾住些微的尷尬,“你最近還好嗎?”

“很好!”說完似乎又想到什麽,淡淡的皺了下眉。

昨晚的宴會之終,顧存突然靠近她耳邊,說著:“我回家向他們妥協,唯一的要求,就是你……”

不能說她對顧存沒有絲毫感情,畢竟在一起兩年時間,他也是入了她的眼,她才會沖動的包養他。最後分開,只是大勢所趨,與感情無關,發展到現在這一步,是她沒想到的,竟然是船王的嫡子……好大的身份!

魏韶看見賀佳霖恍惚的神情,心裏有些不悅,“你恨我?”

思緒被拉回,賀佳霖喝了口咖啡,點點頭:“挺恨的!”

魏韶楞了一下,笑了:“我該感到榮幸嗎?你是因愛生恨?”

“錯了,只覺得你是個人渣,想要為民除害。”賀佳霖斜他一眼,興致缺缺。

桌上的手機響了一下,賀佳霖的視線移上去,陌生的號碼,可她似乎知道是誰!

毫不猶豫地掛斷,看向魏韶:“你要是沒事的話,我該走了!”

尤咬從三樓上走下來,裴琳一點也不意外,見慣了他每天神出鬼沒,就算從地底下鉆出來,也不用太驚訝。

“小貓兒,飯做好了嗎?”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笈著朱紅的棉拖鞋從樓上下來,看起來像極了這棟房子的男主人。

“林姨正在做!”

裴琳坐在沙發上,手裏無聊的按著遙控器,偌大的液晶顯示屏上正播放著減肥廣告……

“不是你做?”

尤咬的臉眼見著黑了下來,叫他過來一趟,連頓飯都不給做。

“沒心情!來了,一會兒你把小普帶走吧!”

心裏有些不舒服的關了電視,總覺得自己這樣做,是把兒子送給別人一般!

裴琳如此說,尤咬沒有訝異,出了這次的事,她也應該知道自己的兒子就是與眾不同,自然不能按照普通孩子的教育模式來。到現在唯一的辦法,那就是將黎普交給他。那是他兒子,永遠都是……就算別人要帶走,最後也會巴巴的送回來,哪怕是黎普的親媽!

嘴角隱隱的勾起一絲邪戾,那是獨屬於尤咬的掌控欲!他想要的,從來就沒有要不到的,視線在裴琳抑郁的小臉上停留了一秒,眼底一暗,心裏不想承認自己曾經失敗過,這個女人,只是他不想要而已,不是他要不到!

“怎麽,這麽快就不再堅持了?”尤咬涼涼的一笑,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順手在果盤裏拿了一只香蕉。

修長的手指靈巧的剝開香蕉皮,兩邊一拉,皮完整的退到根部,裸露出裏面奶白色的果肉。優雅的咬上一口,淡淡的咀嚼,沒有一絲多餘動作,整個過程,看起來似乎比黎聖睿的還要完美。

眼睛微微地瞇起,探究的看著這個男人,過了一會兒,似乎研究出了他們的不同之處。尤咬的不管是處事還是舉止,都堪稱完美,然而,這太過完美的東西往往顯得虛幻,黎聖睿行為簡練冷酷,雙目中不自覺帶著睿智的深沈,偶爾也能從他的神色變化中察覺出他的喜怒,感覺更加真實。

尤咬的特點,在於嬉笑怒罵間的變幻無常,高深莫測,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篤定與無畏。就如同現在他正專心的吃東西,表面上悠閑肆意,心中也許在盤算著一切。

很正確地,尤咬確實是這樣的人,他現在吃著香蕉,心裏已經在安排著要帶黎普去法國執行這次的任務,要多帶兩個人,還要細化以下細節,如果可能,再延長一下目標人物的死亡時間,以便他給小東西做講解。

“小普確實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樣,你帶著他也好,只是,以後別讓他再出意外了!

小普的腳已經成了一個遺憾,她再也不想讓兒子有任何損傷。

他教出來的小崽子,能普通嗎?!然而這話他不會說,她永遠也不知道,黎普如此的不平凡,完全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結果!

“我只能保證他的小命沒掛掉,我像他這麽大的時候,已經死過三次了!”

閑閑的吞下嘴裏的香蕉,走這條道,都是這般過來的,沒經歷過生死,怎知道這裏面的奧妙無窮呢?!當時淩行雲對他,可還沒有他對小東西的十分之一。

裴琳被他的話堵得一哽,本想再說什麽,樓上突然傳出一聲巨響,再也顧不得與尤咬說話,起身就往樓上沖去。熟練的先進入黎普的房間,看到一室的雜亂和空中絞纏的毛線之後,松了口氣。

“媽媽……”黎普從倒地的椅子下鉆出來,朝裴琳興奮得喊道。

“小普,媽媽跟你說過什麽,你又調皮了!”想從亂糟糟的毛線中穿過去,發現根本不行。

尤咬從門口冒出頭來,看了一眼成了盤絲洞的房間,嘖嘖感嘆道:“小東西,怎麽又惹你媽生氣了?”

“爸爸……”好長時間沒看到尤咬,黎普咯咯的笑起來,意圖穿過毛線區,卻被毛線纏住了身體和手腳,動彈不得!

“真夠笨的!”尤咬在門口吃著香蕉,也沒有幫忙的意思。

“別動,媽媽來給你解開!”

“給你兩分鐘,能解開的話,我帶你出去玩!”尤咬看到一大一小笨手笨腳的糾纏一團亂的毛線,鄙視道。

黎普聽到幹爹說的話,一雙眼睛倏地亮了起來,手不知從哪裏弄出了刀片,對著身上的毛線就是一頓亂割。

裴琳看著兒子一派嫻熟的拿刀模樣,停止了與毛線的糾纏,看了看尤咬,嘆口氣出了門:“你陪他玩兒吧!”

裴琳走了,黎普也解決了毛線的糾纏,從屋內爬了出來,抱住尤咬的腿,將口水蹭在他的褲子上,軟軟的叫著:“爸爸,抱小普……”

尤咬火大的看看自己印上地圖的褲子,再看看笑得一臉欠揍的黎普,一只手提小雞似的將他提溜起來。

……

黎聖睿回家後,先去房間看了孩子,沒見著黎普,心裏便有了數。

“黎普被尤咬帶走了?”他淡淡地問道。

“嗯。”裴琳從門口走過來,將臉貼在他後背上,悶悶的應了一聲。

黎聖睿抱著小女兒,拿著奶瓶給她餵奶,小黎素閉著眼喝的香甜,乖乖巧巧的配合著。

“你也想讓我餵?”沒有回頭,也感受到裴琳的那份失落,故意調侃道。

她擡手無力的捶他一下,“我總覺得像是把小普送給別人了一樣,他的腳不方便,現在又跟著尤咬……”

小丫頭喝飽了,懶懶的打了個膈,咂了兩下嘴,甜甜的睡去了。

黎聖睿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在她小小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在身側抓過裴琳的手,環在自己腰上。

“你說這小丫頭怎麽這麽能睡?”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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