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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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
是夜，鐵硯山房，封淮驀地驚坐而起，竟是驚出一身冷汗：“鬼六，九兒回來曾？”
鬼六現身，搖頭說：“沒有。”
慎九那死丫頭，出門也不說一聲，鬼六壓根不知道慎九去哪兒了，只知長公主昨兒曾傳召慎九去問過話，今兒一早，慎九就出門了。
“她沒說今兒要去做什麽？”
九兒只留書說要給他一個驚喜，究竟是什麽樣的驚喜呢？
他不要驚喜，他只想要九兒。
這段日子，他們在一起很開心，他已經離不開九兒了，一天不見九兒影子，他就開始想念。
“派人去找，一定要將人找到。”
他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裏，慎九渾身是血，她一直在喚他。
封淮下榻，站在鏡子前，梳理他的頭發，手指拂過鬢角，猶似聽到九兒說：“侯爺手指纖纖，真好看。”
呵呵，手指纖纖那是形容女人的，這丫頭，到底會不會奉承人。
手指下滑到臉腮，九兒又說：“侯爺的側臉最帥。”
帥是形容小夥子的，小傻瓜，他，都老了。
“侯爺一點都不老，身後還喜歡侯爺的嘴唇，很有勁兒。”
是帶勁兒了吧？那是因為九兒身體無一處不軟，無一處不香。
“侯爺……的手快帶電。”
呃，讓自己的女人舒服，那是身為男人的義務，還有沒？他還想聽聽這小嘴裏能說出什麽讓他驚世駭俗的話來。
“侯爺那處很給力。”
廢話，我都累成牛了，就為給你肚子裏種個小小侯爺出來。
……
長公主身邊的侍墨匆匆來了鐵硯山房，“侯爺。”
“哦，侍墨，可是長公主那邊有什麽不妥？”
侍墨搖頭，數度欲言又止，終還是咚一聲，雙膝跪地，竟是未語淚先流，哽咽道：“侯爺，奴婢把袁將軍給侯爺送回來了。”
“袁將軍？”
侍墨說的何人？
鬼六說：“侯爺忘了，慎九本家，姓袁。”
侍墨說的就是慎九。
當初他們鐵衛營可都是立有軍功，有軍銜的。
封淮慢半拍，手拍打額頭，忽而想起，侍墨說的是九兒，封淮開門向外走：“九兒為何還不進來？”往常那丫頭都飛奔進他懷裏來了，今兒怎麽磨磨蹭蹭的，可是嫌屋裏人多？
“你們都出去，別嚇到九兒。”
“侯爺。”侍墨泣不成聲。
封淮回頭，“你哭什麽？”
鬼六察覺有異，已先一步出門，待看見庭院裏，被人釘死在一起，背靠背而立的慎九和貞一，鬼六痛呼：“慎九！”
鬼六的怒吼聲驚動了封淮。
封淮聞聲出得門來，看到被人一劍貫穿胸口，穿在一起的慎九和貞一，封淮搖搖欲倒，直覺天塌了，地陷了，無盡的黑暗徹底包圍了他，他顫著手，啞聲喚：“九兒。”
九兒再也不會應答他了。
他的九兒死了。
封淮顫著手，撫上九兒被人用劍劃爛的臉，觸手的冰涼，再次侵襲了他的心肺。
為什麽會這樣？
他們早起還在一起纏綿溫存，怎麽突然就剩下他一個了呢？
是誰如此殘忍，殺了他的九兒？
陸續得到消息的其餘四個鐵衛首領都來了，慎一，慎二，慎三和慎八。
鬼六一臉沈痛，“我們九個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跟著侯爺出生入死，一起打天下，一起喝酒，一起吃肉，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九兄弟，如今連年紀最小的慎九也走了。”
鐵衛營核心成員如今就剩下他們五個了。
最可憐莫過慎九，好不容易得了侯爺寵愛，卻慘遭橫死，最可恨的，他們居然找不到兇手。
“九兒——”封淮仰天長嘯。
鬼六等人皆跪地請罪。
聞訊趕來的南明公蔣重天，乍見慎九和貞一這副慘狀，腳步踉蹌而來，“怎會這樣？”
“貞一不是在禪魚廟，她怎麽會？”蔣重天手指貞一，搖頭，再搖頭，他不信，他不信阿則就這麽死了。
他不信。
小刀忙待扶了他，只說：“小刀一定查出真兇，給公爺和侯爺一個交代。”
“去請白鏡。”封淮深深閉眼。
榮見親自過去蓼風院請白鏡。
蔣重天狀似瘋癲，只一個勁兒搖頭，“阿則不會死，她不會死的，她不是阿則，不是的。”
“重天！”
封淮手重重按在蔣重天肩頭，“她不在了，她和九兒被人害了。”
“侯爺可否告訴我，慎九為何會和阿則在一起？”
“公爺，侯爺也是剛剛得知這個噩耗。”鬼六解釋。
“貞一遠在禪魚廟清修，她為什麽會和慎九死在一起？誰來告訴我？”
封淮閉眼，他也想知道。
“你說，你從何處找到的九兒和貞一？”封淮手指侍墨，她敢隱瞞一個字，他一定擰斷她的脖子。
侍墨說：“奴婢真的不知，只知袁將軍今天去了禪魚廟執行長公主給她的一項特殊任務，具體長公主沒說是什麽，只有長公主和袁將軍知道。”
封淮豁然轉身：“慎二，給我查，我要知道今天的所有事，還有九兒今天都見了些什麽人？”
封淮咬牙：“慎三，你即刻帶兵去禪魚廟，我要把禪魚廟……”連根拔起！
“你待把禪魚廟怎樣？”長公主坐著肩輿來了。
封淮看見長公主，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恨聲道：“長公主有任務，需要人手，大可跟我說，為什麽偏偏是九兒？難道長公主不知道我對九兒……已然動了真情，長公主成心見不得我好是吧！”
“你總算把你的真心話講出來了。”長公主一聲冷笑。
“長公主這是來看我笑話來了！”封淮簡直不能相信，他已經失去九兒這個事實。
“你當初發下的毒誓，合該你自己受。”長公主由著侍墨扶著下了肩輿。
“當初又是誰逼我發下毒誓，長公主不會不記得吧。”“你這是怪我了？你一直不能痛做決斷，便由我替你做了這個主，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個道理你該懂得。自古登高位者，哪個不是孤家寡人，哪個帝王不自稱一聲孤王？何為孤？那就是高處不勝寒吶！你既
有做皇帝的野心，早該想到有今日的果報！江山美人，孰輕孰重，你總要選一個的。”
“原來是你！”封淮驚震，後退。
長公主沒有否認：“不錯，是我設的這個局。”
“長公主為何就是容不下九兒？她哪裏礙了長公主的眼？”阿沅死了，他如今只有九兒，為什麽她連九兒都不肯放過？
長公主痛聲道：“慎九不死，你如何痛下決斷，連我都替你著急，裴釋基已經快把你的老底都掏空了，我不知道你死守那個承諾有什麽意義？你是逼著我老婆子即刻死在你面前是不是？”
原來長公主是這個意思？
她不是向來反對他稱帝？今日為何又改變了心意，反倒逼著他稱帝。
“母親，你讓兒子情何以堪？死的是九兒啊，兒子好不容易得到所愛，可是她死了……兒子痛心疾首！”
封淮陡然雙膝跪地，捶胸道：“母親的心意兒子領了，只是，兒子一生守諾，母親不會不知道，為什麽一定非要逼我！”
“那是因為，我對賀樓氏子孫，太過失望，沒有人比你更合適那個位子，亦如當初，我立你為魏其候世子，我的初衷是一樣的。朝代更疊，能者居之，你，封淮，當得起這個重任！”
沒有人能明白，她對賀樓氏那種痛徹心扉的絕望。“這是真正的白玉令牌，它一直都在我這裏，這是你一早就知道的，你一直未有動作，無非就是等今天，我現在把它交給你，白衣營，你是散也好，剿滅也罷，總之，有白玉令在，就沒有袁慎九，這是你必
須要過的一關。”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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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鐵硯山房，封淮驀地驚坐而起，竟是驚出一身冷汗：“鬼六，九兒回來曾？”
鬼六現身，搖頭說：“沒有。”
慎九那死丫頭，出門也不說一聲，鬼六壓根不知道慎九去哪兒了，只知長公主昨兒曾傳召慎九去問過話，今兒一早，慎九就出門了。
“她沒說今兒要去做什麽？”
九兒只留書說要給他一個驚喜，究竟是什麽樣的驚喜呢？
他不要驚喜，他只想要九兒。
這段日子，他們在一起很開心，他已經離不開九兒了，一天不見九兒影子，他就開始想念。
“派人去找，一定要將人找到。”
他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裏，慎九渾身是血，她一直在喚他。
封淮下榻，站在鏡子前，梳理他的頭發，手指拂過鬢角，猶似聽到九兒說：“侯爺手指纖纖，真好看。”
呵呵，手指纖纖那是形容女人的，這丫頭，到底會不會奉承人。
手指下滑到臉腮，九兒又說：“侯爺的側臉最帥。”
帥是形容小夥子的，小傻瓜，他，都老了。
“侯爺一點都不老，身後還喜歡侯爺的嘴唇，很有勁兒。”
是帶勁兒了吧？那是因為九兒身體無一處不軟，無一處不香。
“侯爺……的手快帶電。”
呃，讓自己的女人舒服，那是身為男人的義務，還有沒？他還想聽聽這小嘴裏能說出什麽讓他驚世駭俗的話來。
“侯爺那處很給力。”
廢話，我都累成牛了，就為給你肚子裏種個小小侯爺出來。
……
長公主身邊的侍墨匆匆來了鐵硯山房，“侯爺。”
“哦，侍墨，可是長公主那邊有什麽不妥？”
侍墨搖頭，數度欲言又止，終還是咚一聲，雙膝跪地，竟是未語淚先流，哽咽道：“侯爺，奴婢把袁將軍給侯爺送回來了。”
“袁將軍？”
侍墨說的何人？
鬼六說：“侯爺忘了，慎九本家，姓袁。”
侍墨說的就是慎九。
當初他們鐵衛營可都是立有軍功，有軍銜的。
封淮慢半拍，手拍打額頭，忽而想起，侍墨說的是九兒，封淮開門向外走：“九兒為何還不進來？”往常那丫頭都飛奔進他懷裏來了，今兒怎麽磨磨蹭蹭的，可是嫌屋裏人多？
“你們都出去，別嚇到九兒。”
“侯爺。”侍墨泣不成聲。
封淮回頭，“你哭什麽？”
鬼六察覺有異，已先一步出門，待看見庭院裏，被人釘死在一起，背靠背而立的慎九和貞一，鬼六痛呼：“慎九！”
鬼六的怒吼聲驚動了封淮。
封淮聞聲出得門來，看到被人一劍貫穿胸口，穿在一起的慎九和貞一，封淮搖搖欲倒，直覺天塌了，地陷了，無盡的黑暗徹底包圍了他，他顫著手，啞聲喚：“九兒。”
九兒再也不會應答他了。
他的九兒死了。
封淮顫著手，撫上九兒被人用劍劃爛的臉，觸手的冰涼，再次侵襲了他的心肺。
為什麽會這樣？
他們早起還在一起纏綿溫存，怎麽突然就剩下他一個了呢？
是誰如此殘忍，殺了他的九兒？
陸續得到消息的其餘四個鐵衛首領都來了，慎一，慎二，慎三和慎八。
鬼六一臉沈痛，“我們九個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跟著侯爺出生入死，一起打天下，一起喝酒，一起吃肉，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九兄弟，如今連年紀最小的慎九也走了。”
鐵衛營核心成員如今就剩下他們五個了。
最可憐莫過慎九，好不容易得了侯爺寵愛，卻慘遭橫死，最可恨的，他們居然找不到兇手。
“九兒——”封淮仰天長嘯。
鬼六等人皆跪地請罪。
聞訊趕來的南明公蔣重天，乍見慎九和貞一這副慘狀，腳步踉蹌而來，“怎會這樣？”
“貞一不是在禪魚廟，她怎麽會？”蔣重天手指貞一，搖頭，再搖頭，他不信，他不信阿則就這麽死了。
他不信。
小刀忙待扶了他，只說：“小刀一定查出真兇，給公爺和侯爺一個交代。”
“去請白鏡。”封淮深深閉眼。
榮見親自過去蓼風院請白鏡。
蔣重天狀似瘋癲，只一個勁兒搖頭，“阿則不會死，她不會死的，她不是阿則，不是的。”
“重天！”
封淮手重重按在蔣重天肩頭，“她不在了，她和九兒被人害了。”
“侯爺可否告訴我，慎九為何會和阿則在一起？”
“公爺，侯爺也是剛剛得知這個噩耗。”鬼六解釋。
“貞一遠在禪魚廟清修，她為什麽會和慎九死在一起？誰來告訴我？”
封淮閉眼，他也想知道。
“你說，你從何處找到的九兒和貞一？”封淮手指侍墨，她敢隱瞞一個字，他一定擰斷她的脖子。
侍墨說：“奴婢真的不知，只知袁將軍今天去了禪魚廟執行長公主給她的一項特殊任務，具體長公主沒說是什麽，只有長公主和袁將軍知道。”
封淮豁然轉身：“慎二，給我查，我要知道今天的所有事，還有九兒今天都見了些什麽人？”
封淮咬牙：“慎三，你即刻帶兵去禪魚廟，我要把禪魚廟……”連根拔起！
“你待把禪魚廟怎樣？”長公主坐著肩輿來了。
封淮看見長公主，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恨聲道：“長公主有任務，需要人手，大可跟我說，為什麽偏偏是九兒？難道長公主不知道我對九兒……已然動了真情，長公主成心見不得我好是吧！”
“你總算把你的真心話講出來了。”長公主一聲冷笑。
“長公主這是來看我笑話來了！”封淮簡直不能相信，他已經失去九兒這個事實。
“你當初發下的毒誓，合該你自己受。”長公主由著侍墨扶著下了肩輿。
“當初又是誰逼我發下毒誓，長公主不會不記得吧。”“你這是怪我了？你一直不能痛做決斷，便由我替你做了這個主，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個道理你該懂得。自古登高位者，哪個不是孤家寡人，哪個帝王不自稱一聲孤王？何為孤？那就是高處不勝寒吶！你既
有做皇帝的野心，早該想到有今日的果報！江山美人，孰輕孰重，你總要選一個的。”
“原來是你！”封淮驚震，後退。
長公主沒有否認：“不錯，是我設的這個局。”
“長公主為何就是容不下九兒？她哪裏礙了長公主的眼？”阿沅死了，他如今只有九兒，為什麽她連九兒都不肯放過？
長公主痛聲道：“慎九不死，你如何痛下決斷，連我都替你著急，裴釋基已經快把你的老底都掏空了，我不知道你死守那個承諾有什麽意義？你是逼著我老婆子即刻死在你面前是不是？”
原來長公主是這個意思？
她不是向來反對他稱帝？今日為何又改變了心意，反倒逼著他稱帝。
“母親，你讓兒子情何以堪？死的是九兒啊，兒子好不容易得到所愛，可是她死了……兒子痛心疾首！”
封淮陡然雙膝跪地，捶胸道：“母親的心意兒子領了，只是，兒子一生守諾，母親不會不知道，為什麽一定非要逼我！”
“那是因為，我對賀樓氏子孫，太過失望，沒有人比你更合適那個位子，亦如當初，我立你為魏其候世子，我的初衷是一樣的。朝代更疊，能者居之，你，封淮，當得起這個重任！”
沒有人能明白，她對賀樓氏那種痛徹心扉的絕望。“這是真正的白玉令牌，它一直都在我這裏，這是你一早就知道的，你一直未有動作，無非就是等今天，我現在把它交給你，白衣營，你是散也好，剿滅也罷，總之，有白玉令在，就沒有袁慎九，這是你必
須要過的一關。”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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