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這裏什麽時候多了一狗洞？

持盈終於明白小皇上為什麽會將自己搞得如此狼狽，他定是從狗洞爬進來的。

呵呵，有意思，皇帝趴狗洞，普天之下，估摸也只有賀樓空見能幹出這樣轟轟烈烈的事跡。

持盈現在沒心思奉承皇帝，她才剛失了顏面，又失了幾滴血，十五六歲大姑娘讓十歲小孩兒給打了，說出去，她還要不要見人？

“瘦皮猴，有種就別躲在外面扮縮頭烏龜。”持盈抻長胳膊去撈，滋的一聲，扯掉半副破破爛爛的布片下來。

糟了，她沒想冒犯龍體來著，可別凍著了小皇上。

“那什麽，你這衣裳也太糟了吧。”就跟紙糊的，好在她撕的不是龍袍，否則，死定了。

“持盈你別鬧了。”

持盈丟給封柔一個放心眼神。

她趴在洞口向外看，賀樓空見蹲坐在地上，偏著腦袋，兩只烏溜溜的大眼睛給裏瞅，看見持盈滿嘴血，驚得向後一縮，避開她的凝視。

他方才是不是出手重了點兒？

可這女子太兇悍了，他完全處於本能。

持盈見他那個樣子，不由便笑了，一邊抹鼻子上的血跡，一邊說：“進來吧，我保證不打你。”

“你出來，我也保證不打你。”你這副鬼樣子，我信你就有鬼了。

嘿，小東西還挺精。

“持盈，你的樣子好嚇人，快擦擦吧。”封柔遞了一方帕子給持盈，不忍直視，索性別開臉。

持盈接了帕子，胡亂在鼻子抹了抹，鼻血貌似還在流，帕子很快囚濕，又有一方帕子遞過來，持盈想也沒想接過就給鼻子上捂。

半晌不見裏面有動靜。

賀樓空見朝狗洞丟進一顆小石子，“餵，說話，流鼻血又不會死人。”

持盈悶哼：“是死不了，但是蠻疼的。”

“老實說，我沒想打女人來著，我是正當防衛。”

去你的正當防衛，你就是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打皇上呀，小東西手勁不小，姑奶奶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持盈正琢磨著怎麽扳回一局，就聽身後封柔悶悶的說：“持盈，這個怎麽辦？”

哪個？

偏頭，持盈看到直往封柔身後躲避的小胖子。

如意？

呵呵，有如意在手，還有什麽可愁的呢？

持盈心裏暗爽。

持盈在地上趴得久了，脖子有些酸，一邊轉脖子，一邊擦拭手上的血跡，走向封柔，如意抱緊了封柔細腰，左躲右閃，持盈沒逮著。

封柔母雞護小雞似的將如意護在臂彎，沈了臉：“持盈，你別嚇著她，她還是個孩子。”

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鼻子挨一拳試試，持盈看向封柔身後，封柔不察，轉身去看，趁這個空子，持盈將如意撈了過來。

“哈，抓到你了。”

“持盈，不準胡來。”封柔聲音隱含怒意。

“大人不能打小孩。”如意撅嘴。

小屁孩，誰說我要打你了，我是拿你釣你的皇上夫君好吧。

“實話告訴你，我不是大人。”

“過了十五，就算成年人，待來年，你滿打滿算可都十六了。”持盈你也好意思，封柔笑。

有封柔幫腔，如意底氣很足，如意眨巴一雙大眼睛，一副成竹在胸：“你今年十五了，你敢說你不是大人？”

“我就是長到一百歲，我也不是大人，我是丫鬟嘛！”

如意：“……”原來她是這個意思。

“你見過哪個大人長成我這個樣子的？”持盈哼笑，小屁孩兒，跟我鬥嘴，你還嫩了點兒。

“……”如意臉紅了。

“放了如意，我任你處置。”賀樓空見又從狗洞鉆了回來。

持盈暗搓搓咧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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