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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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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直葉經常看一看自己的臉龐,等意識到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經常站在洗臉間玄關處只要能看到自己的臉就會陷入沈思。

這並不是不喜歡自己的容貌,這很正常,在她的想法中,沒有女生會百分百滿意自己的樣貌,本來她也不怎麽在意的,但在和人回到這個家之後,她就經常在腦海中比較起來。

舒展運動完成後,直葉拿起了靠在黑松枝幹處的竹刀。由於長時間使用的緣故,所以很動作很熟練,她挺直腰板,擺出了中段的架勢。

保持架勢調整好呼吸——一瞬,帶著銳利的氣勢,同時將竹刀朝正面打擊出去。這一仿佛可以切斷早上的空氣一般的揮舞,使得數只小鳥受到了驚嚇,從頭上的樹梢處飛了出去。

桐之谷家在琦玉縣南部城下町的一座過去的街道所殘留下的古老日式建築。

其一族都是生活在這裏。

雖然父親母親現在看上去都與這棟房子顯得並不那麽合拍,只是四年前去世的直葉的祖父,卻是一位很嚴肅並有氣質的人物。

他長年作為警察,年輕的時候以劍道出名,並只有一個兒子,也就是直葉的父親,所以祖父也想讓他走上這條道路。

父親在上高中前都還在練習劍道,但後來卻放棄了這條道路直接去美國留學了,後來就在外資證券企業就職了。並和轉到日本分公司的直葉的母親,翠結婚了。

就此開始了來回跨越太平洋生活,可能是已經塵埃落定,所以祖父只能把熱情轉到了直葉以及大直葉一歲的的和人身上了。

直葉和哥哥兩人在上小學的時候就去了附近的道場練習,但受到從事電腦雜志相關工作的母親的影響,和人比起劍道更喜歡鍵盤,二年就退出了道場。

而和只入門了的哥哥不同,直葉和劍道卻很相合,祖父去世後,她還一直握著竹刀。

直葉今年十五歲。去年在中學最後的大會上,取得了全國比較靠前的名次,並在被春天校方的決策,推薦到了縣內有名的高中。

原本之前的自己對於前進的方面並沒有迷茫。

因為本來就喜歡劍道,而且能夠響應周圍的期待,這比起任何事情都要讓自己高興。

但也就在兩年前,哥哥被卷入了震動日本的一個事件中,這讓直葉內心中產生了迷茫。

她很後悔,可以這麽說。直葉七歲的時候哥哥放棄了劍道,兩人之間便出現了很深的代溝,沒有縮小代溝這件事,讓直葉感到十分後悔。

放棄了竹刀的哥哥,像是尋求治愈一般,成天沈浸在電腦中。小學時就利用部件制作了機器,還在母親的幫助下完成了編程。

這些對於直葉來說,就像是異國的語言一般。

當然,學校也教授一些電腦操作方面的知識,直葉的房間裏也有一臺小型電腦。但,她會的也就是利用電腦發發郵件,搜索搜索的程度,還是無法理解哥哥所處的世界。

在哥哥迷上了網絡RPG游戲後,更讓她感覺到了巨大的違和感。

因為在她的記憶中,這種屬於宅的屬性,無論如何都不該是自己眼中最完美的哥哥畫上等號。

帶著逃避的想法,她戴上了偽裝的假面。

她也不懂到底兩人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明明小時候,直葉和哥哥的關系一直就像是朋友一樣好。

而現在哥哥去了別的世界,遠離了自己,直葉就像是要消除寂寞一般,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劍道中。

兩人的距離不斷地加寬,日常對話也在不斷地減少,不知什麽時候兩人的關系變得普通起來。

說實話,直葉時常感到寂寞。

她想和哥哥說更多的話。想要理解哥哥所在的世界,想讓哥哥來觀看自己的比賽。

不過在這些情感都要表達出來的時候,發生了這起事件。

噩夢般的“SWORD ART ONLINE”事件。全日本一萬名年輕人的意識被囚困到了電子牢籠中,長時間的沈睡在那。

直葉第一次去收容了哥哥的大規模醫院探望的那天。

當她看見躺在病床上,被許多數據線纏繞著,戴著那災禍般的頭盔昏睡著的哥哥的姿態,直葉哭了,是打自她記事以來第一次痛哭。

她抱著哥哥,嚎啕大哭。

再也不能和哥哥交談了。

為什麽以前沒有努力縮小和哥哥的距離呢。

這本來也不是什麽難,只要想就應該能夠做到的。

重新考慮是否繼續劍道,因為兩人開始出現隔閡都是從劍道開始的不是麽。

這樣她放棄的話,是不是哥哥就會回到自己的身邊,兩人就又像以前一樣好了呢。

但,因為很迷茫,所以答案一直沒有出來。在沒有和哥哥見面的十四歲,十五歲的時候,直葉被周圍的人勸說推薦升學,是否繼續走這條道路這種搖擺不定的想法一直占據她的內心。

現在哥哥已經回來了,這次一定要和他說很多話。

要把煩惱,迷茫全部打消,趁著交談的時候。直葉做了這個決定,隨後在兩個月前,奇跡發生了。哥哥靠著自己的力量逃脫了束縛,蘇醒了過來。

因為桂木原本進入那個游戲的時間就並不長,所以他的恢覆比蜜語快很多,兩個月過去了,雖然蜜語已經恢覆了許多,但是要像當初進入這個游戲之前一樣是不可能的。

桂木坐到蜜語的床邊,像是炫耀,也像是習慣,取了刀就開始削蘋果。

卻是沒有帶他一直不離手的PFP。

可是這次蜜語沒有在游戲中時一樣的患得患失,而是笑著調侃道:“醫生還對你限制著?”

聽到蜜語的話桂木削蘋果的手頓了一下,但是很快又繼續手上的作業,說:“那也比你現在這樣拒絕看鏡子好。”

蜜語被桂木的話噎了一下,輕哼一聲以示不滿,可是卻也沒有與他多做口舌之爭,只是看著他完整的削好一個蘋果。

接著在蜜語的目光下,就咬了一口那個蘋果。

蜜語瞥了眼吃得正開心的桂木,拿起被他放置在一旁的水果刀,還有不遠處的果籃,開始自己動手。

可是兩個月的康覆訓練並沒有能夠讓她可以做到在虛擬世界可以,現實世界不會的事情。

是啦,她的確離大和撫子還差的遠。

桂木有些看不過去一個圓潤的蘋果被剝削的有棱有角,可是他還是忍住了。

而蜜語在終於吃到蘋果後,險些哭出來。

即使已經從游戲中回來兩個月了,可是從虛擬世界切換到現實世界的心理、生理落差都並非語言可形容。

人類作為在東非草原上進化的動物,本質上就是喜歡開闊的、有充足陽光的環境。

虛擬世界的逼真,也只是仿真,難以讓使用者全身心的互動,假貨終究是假貨,就算被誇上天也沒辦法抵得過原物。

人需要感受身體在空間中真實的移動,能感到風、溫度、濕度、氣味和重力。

沒有其中的任何一種,或模擬的不夠逼真,都會造成感官剝奪。

“簡直是酷刑。”感受著現實中蘋果的口感,汁水從唇齒間流動的感覺,她這麽感嘆。

桂木本就是聰明人,更何況這麽想的也不只是蜜語一人,只聽到他輕聲的“嗯”了一下,就從口袋中取出了PFP…………

桐人,應該叫桐谷和人了,他看著自己的妹,不,表妹,慢跑歸來,扔給她一瓶水,眼睛瞇著,微笑著朝她說道:“早上好。”

“早…早上好。”對於和人態度的改變,直葉在不習慣的同時又很欣喜。

但是兩年的空窗,又豈是兩個月就可以填滿的呢。

所以兩人陷入了有些詭異的沈默當中,直葉雖然早就想好了要與和人相處融洽,只是一時又不知道怎麽開口,最後只是小口小口的喝著水。

而桐人則是走神了。

他看著自己骨瘦如柴的手指,想著每天早上看到鏡中的自己都有點受到驚嚇的感覺,真是的,被妹妹母親打趣“睡美人”還不夠嗎,難道還要加上一條衣帶漸寬終不悔?

感覺到哥哥走神了的直葉扁了扁嘴,朝他說道:“哥哥打算上課了以後再打探關於她的消息嗎。”

“啊…嗯。”和人因為直葉的話回過神,雖然心中對於可以得到關於她的消息不報太大的希望,只是還是想去碰碰運氣什麽的。

畢竟他在才醒過來的時候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母親也不是父親更不是直葉而是一個身著西裝的男子。

他自稱是“總務省SAO事件對策本部”派來的人。

這個名頭不小組織是在SAO時間頻發之後立馬組建而成的,但在這兩年間卻沒有一點辦法。不如說是沒辦法下手。如果擅自將服務器,也是就該事件的主謀者也是程序員茅場晶彥的程序解除的話,一萬人的大腦都會因此而被破壞掉的。這個責任誰也擔當不起。

之後他們重整旗鼓,開始調查其醫院裏被害者的情況起來——光是這一點也是一份很大的工作——光就是查看服務器裏玩家的資料。

即使如此,他們還是查探到了和人的等級以及存在坐標,並且知道了自己是“攻略組”中處於上位的玩家似的。

所以在被囚困在SAO裏的玩家突然醒來的那一刻,他們便沖到和人的病房想要了解究竟發生了。

而和人則向著這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公務員提出條件。

他會把自己了解的一切盡可能的說出。但相對的他必須提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他想知道的自然是蜜語,只不過在他打了數分鐘電話後,終究是讓他失望了。

因為她並沒有被送往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

QUQ繼續專欄求包養,38什麽的,某林真的當之有愧啊,被這數字虐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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