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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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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發現他很喜歡讀書,而且都是專業書籍。《德國工業技術發展展望》?她掃了掃隨意放在架子上的書本。

“還習慣嗎?”男人正在看書,露出了手臂,異樣的慘白。

“冬青在哪裏?”丁依依問道。

男人小心翼翼的拿出地圖,抖開後向她招手,“過來一下。”

這種毫無攻擊力,並且帶上一絲親切的手勢讓丁依依一楞,半響後才走到他面前。

撒旦將地圖小心的貼合到她的手臂上,接著熱切的等待著。

丁依依望向窗外,海平面上,夕陽掉落在半空,橙黃色的光輝就像仙女頭上身上的輕薄罩衫。海水輕微蕩漾,波光粼粼,美極了。

冰涼的觸感消失,她望著地圖,驚詫的發現花紋指向的地點變化了,第一次看的時候是在海面的左邊,現在卻是在海面的右邊。

撒旦拿著鉛筆在花紋指向的位置畫了一個圓圈,然後對了一下表,在上面寫上相對應的時間。

“現在可以告訴我冬青在哪裏了吧?”丁依依把袖子放下來。

撒旦心情看起來很好,他看著窗外,眼睛微瞇,“他在辦另外一件事,很快你就會遇到他的。”

丁依依心裏有些擔心,撒旦說的一些事應該不是好事,她不想看到冬青的手上沾滿鮮血。

“我有一個條件。”她開口。

撒旦饒有興致的轉頭,殘留的陽光混著他黑色的披肩,形成特別的顏色。

“不要讓他的雙手沾惹上任何血跡。”聲音頓了頓,“否則我不會配合。”

時間好似靜止,她不不知道對方是否再思考著她的提議,亦或是在心裏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唯一一次。”他起身,走到辦公桌後拿起聽筒,“這是對你額外的寬容。”

她聽著他對話筒裏簡單的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掛下了電話。

陽光已經幾乎消失殆盡,風開始有些冷,丁依依擦了擦雙臂,琢磨著自己也應該離開這房間了。

“有沒有想過,留在那個地方。”撒旦今日話很多。

她轉身,“沒有。”

“是因為葉念墨嗎?他那麽愛你,如果你讓他留下,他會留下的。”

“我不會說那種話的。”

丁依依走出門外,深吸了一口氣,手臂還涼絲絲的,剛才與地圖接觸過後的感覺還殘留著。

“臭小子,再不好好看路,我就踢爆你的蛋!”粗魯的聲音傳來。

一個瘦小的身子朝她這邊跑來,是一個黑人小夥,頭發理得短短的,瘦幹的身子籠罩在寬大的襯衫裏,眼睛裏有恐慌和不信任。

一個目露兇光的人看了一眼丁依依,隨後才往另外一邊走去,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第二天,是那個幹瘦的黑人來送飯的,他手上還帶著淤青,眼神戒備。

“謝謝。”丁依依遞了一個蘋果給他,對方只看了一眼,隨後轉身跑開。

她把餐盤裏的東西吃得一點都不剩,隨後走到窗口吹風,隱約可以看到一艘稍小的快艇,一個人影模模糊糊的。

冬青望著隱約可見的大船,忽然被召回,具體的原因他也不知道。他望著自己的雙手,隱約還能聽到那些人的哭上。

世界並不如眼裏所看到的那麽平和,在中東戰爭地區,用少數的錢就可以買到非常好的器官,那些買家,只要有繼續活下去的可能,他們不在乎跑到戰爭地區,也不在意身上的器官是那個人種,是怎麽來的,又有什麽故事。

離船越來越近了,可以看見甲板上站著的人,她的頭發被風吹得亂糟糟的,修長的手臂一直揮舞著,只希望能夠讓他看見。

上船,他和她面對面,“好久不見。”

看到熟人,丁依依的心算是落地了,“好久不見。”

“老板叫你去。”五大三粗的白人男人非常不禮貌的打斷他們的談話。

冬青側著身子幫她擋去大部分風,“先回房間,我會去找你。”

丁依依在房間裏坐立難安,覺得時間過得很慢,聽到敲門聲後,她立刻站了起來。

冬青關好門,“身體還好嗎?葉念墨追來了。”

“他還好嗎?正在做什麽?”丁依依急匆匆的問。

1710背叛與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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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冬青伸出手臂從她的後腦穿過,壓著她往自己懷裏靠,嗅到熟悉的芬芳,他嘆氣,“你沒事就好。”

丁依依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怎麽了?冬青你還沒有告訴我他怎麽樣了。”

放開她,他的眼睛很亮,剛才憐惜的神情已經消失,“我只知道葉氏總裁千裏追妻,連公司都不要了,現在是葉子墨掌握著公司。”

“他沒事就好。”丁依依忽然神色緊張,左看右看的,還朝著冬青擠眉弄眼。

冬青奇怪問道:“怎麽了?”

看著丁依依忽然走近,衣料上傳來特有的淡淡香味,衣服摩挲著衣服,他猛地後退,“怎麽了。”

看他後退,丁依依只好再前進一步,對方又忽然後退,“你別動!”

情急之下,她拉住他的手,跨到他跟前,兩人腳跟對著腳跟。

冬青喉嚨艱難的上下吞咽了一番,“怎麽了?”

他看著她的眼睛,連日來一些令他手足無措的情緒和思念湧上心頭,他伸出僵硬得不像話的手,慢慢的往她腰間探去。

“你說,他會不會竊聽我們說話。”丁依依壓低了聲音,見他臉色古怪,不禁更為擔心,“你也這樣想嗎?”

冬青收回手,有些尷尬,“他沒有必要這麽做。”

丁依依還想說什麽,見對方面露疲憊之色,也不好再多問問題,兩人再講了幾句話,冬青便離開了。

路程比丁依依想象的要順利得多,半個月後,他們到達了地圖上附近的海域,撒旦找丁依依找得更加勤快。

午飯過後,丁依依照例去了他的房間。這個男人很奇怪,每次與丁依依在一起的時候,一定不讓任何人在場,就連冬青也不可以。

進了房間後,她驚訝的發現他居然沒有在看書,而是望著窗外發呆。

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提醒對方,不過很快對方回回過神,照例取出地圖,地圖上面已經是密密麻麻的標記。

“沒有猜錯的話,一周之內就能到了。”他放下筆,深深的將體內的濁氣吐了出來。

丁依依對這一切可不上心,“等到了以後,就放我回去。”

“為什麽要回去呢?你可以留下來。你的孩子將獲得不一樣的人生,什麽上學考試找一份工作,這是世界上99.99%的人需要過的生活,而你的孩子是剩下的那0.1%他將在另外一個世界。”

“為什麽要勸我留下來。”

丁依依看不懂面前這個男人,從與他的談話中,似乎總是能照到關心她的痕跡,如果說只是因為她是一顆棋子,這種關心未免太過了。

“老板!前面是礁石,過不去的,要過去船底會被弄穿!”船員推門而入。

撒旦高大的身子擋住了半邊窗戶,他重新抽出圖紙,走向丁依依。

圖紙與她手臂上的紋路互相契合,與之前量的數據分毫不差。

他大步流星的走出船艙,船已經停下了,眾人都站在甲板上,丁依依看到那個瘦小的男孩被高大的白人推來推去,她想上前,手腕被拉住。

“皮艇在船後面。”冬青壓低聲音。

她不明所以:“什麽?”

“這裏布滿了暗湧還有礁石,一個不註意很可能沈船,到時候我會安排你上皮艇,然後你就離開,能走多遠走多遠。”

“那你呢?”丁依依揪住他的袖子,“一起走?”

冬青垂頭,認真的看著她,“我對那個世界毫無留戀,如果去不了極樂世界,就讓我去另外一個世界吧。”

甲板上的人呼喊聲越來越大,因為撒旦做了一個決定,繼續朝前行駛。

“記住!”他彎下腰抱住她的頭,“一有情況立刻上皮艇,然後不要讓任何人上船。”

丁依依被她往船尾皮艇的方向推,見她腳步不動,他有些著急,回望了一眼船頭,已經有幾個人站在了撒旦的對立面,氣勢洶洶的。

“求你。”他挺著背脊,目光溫柔如水。

她看出來了,他確實在哀求,那種想保護人的人,那種希望她平安的心。如果幫不上忙,那就別幫倒忙吧。

點點頭,她不動聲色的往船尾挪去,而甲板上已經呈現白熱化的階段。

“老頭子,就算你給我們很多錢我們也不會往前開了,你沒看到那一片全是礁石?再往前開就得送命!”

“往前開,地圖沒有錯。”帶著面具的男人手輕輕按壓在腰間,她並不想那麽做,但是如果有人執意阻擋,那就是在逼他。

站在他對面高大的白人朝左右兩邊的同夥看了兩眼,甲板上只有這個男人和他們不是一派的,丟了餵鯊魚誰都不知道,還可以白白掙條船,又不用死。

這幾人眼睛裏已經閃現出殺意,帶著面具的男人按壓在腰間的力道更緊。

“夠了!在這裏吵一點結果也沒有,倒不如先返航,再行駛一天就能看見一個小鎮的碼頭,不想去的人直接下船就可以,船在返航也就是一天的事情。”

冬青雖然這麽說,但是眼神掃過男人的腰,他是在救那些蠢貨,要是聽他勸趕快走就能撿到一條命,真是見錢眼開,不知道有些人的錢是沒法掙的嗎!

“呵呵,遲了,你們就兩個人,解決了你們再返航也是一樣的。”貪婪的心被激發出來,說話的人率先走了出來。

“砰!”一聲槍響。

丁依依回望著船頭,也只能看見隱約顯現的人影,那一聲槍聲是對誰?那個男人,還是冬青,或者是誰?

肚子忽然一痛,不明顯,好像有小東西在踢著肚皮一樣。不!就是小東西在踢他!

她熱淚盈眶,伸手不住的撫摸著隆起的腹部,寶貝兒,媽媽一定會保護你的!

順利放下皮艇,她艱難的借助繩梯往下爬,粗糙的麻繩摩挲著掌心,不一會手掌就通紅一片,破皮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好不容易下了船,皮艇在水面上動蕩得厲害,她又花了一點時間才掌握了訣竅。

水面波動得厲害,一層高過一層,而且海的味道逐漸變得腥臭,風不自然的停止了,空氣讓人窒息。

“砰!”又是一聲槍響,然後是男人恐怖的哀嚎,紅色的火苗先是一團隱約可見,隨後越來越大!

有人防火?不要命了?在船上防火無疑是把自己的退路給截斷了!

丁依依拉長了脖子,著急的搜索著冬青的身影,皮艇已經把她帶開,水面不正常的波動已經更加明顯,明顯得她這種門外漢也察覺到了不同。

“冬青,冬青!”她著急呼喊,海浪聲卻把她的聲音淹沒。

甲板上,冬青眼神一暗,沒有看起來最弱不禁風的一個小船員居然也有一把槍,只不過年紀小,又沒用過,居然一槍打爆了甲板上的酒桶,子彈摩擦鐵皮產生高熱,遇到酒精一下子燃燒起來,這船廢了。

隱約聽到女人的呼喊,他心一頓,真是的,懷孕了就趕快走啊,這麽叫不是讓人發現她嗎!雖然這麽想,但是嘴角還是翻了翻。

可愛笨女人,他後退,準備跑路。

“有人!搶她的皮艇!”有人發現了丁依依,這船肯定保不住了,皮艇就是唯一求生的工具!

兩道身影在他開口的時候就閃現到他面前,冬青不客氣的一個過肩摔,看到對方齜牙咧嘴的倒在地上,一腳踩上對方胸膛。

“你們的對手是我。”他活動著手腕,眼角挪向站在身旁的黑衣人,他和他不熟,只是老板和下屬的關系。

這個男人除了對尋找極樂世界有興趣外,對其他的東西一概都沒有興趣,甚至直接把銀行賬戶密碼給他打理。

他本來以為裏面頂多幾千萬,或者是對方在試探他,但是一查看,幾億的資金讓他嚇了一跳。幾億元啊!就隨隨便便交給一個陌生人,就不怕他跑了?

剛才他也跟著動了吧,在聽到那個男人要抓丁依依以後。他認識丁依依?

一聲槍響,男人痛得淒厲慘叫,鮮血從他的手臂中大量湧出。

“夠了!”冬青低聲喝到。

忽然,一股大力猛地撞向他,他滿心都放在面具男人的身上,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被撞得往後仰,直挺挺從欄桿上往下落。

水花砸得有一米多高,丁依依親眼看著他掉進海裏,“冬青!”

“龍卷風!龍卷風!”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眾人驚恐的看著扭曲的圓形柱子瘋狂的朝他們這邊移動,周圍海浪被攪得大動,天色暗淡無光。

“救命7;150838099433546啊!”呼救聲此漲彼伏,有人直接跳海,但更多的是一瞬間就被龍卷風吞沒的,他們連呼叫都來不及發出。

丁依依呆呆的看著船板瞬間被掀飛,哀嚎聲裏透著極度的恐懼,周圍海浪一陣高過一陣,皮艇在海面上漂浮著,幾次差點被打翻。

她岔開腿保持平衡,伸手握著皮艇的兩端,忍住了眼淚。

龍卷風直通天際,灰色的橢圓形柱體所到之處便沒有活口,來了!龍卷風來了!

要死在這裏了嗎?寶寶對不起,媽媽沒能保護好你。

丁依依閉上眼睛,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眼淚與飛濺到身上腥臭的海水混合在一起。她慢慢的松開口。

一陣呼嘯過後,四周安靜得可怕,濕噠噠衣服附著上身上粘稠的感覺是活著的最好證明。

她緩緩睜開眼睛,眼裏跌進碧藍的海。

怎麽回事?龍卷風呢?她驚詫的看著四周,平靜的海面,水清得發綠,地下附著在礁石上的水草一搖一擺的,好不自在。

臺風眼!

1711聯合國部隊

1711聯合國部隊

她想起在一本書上曾經看過,臺風雖然恐怖,但是臺風眼中心的情況卻和臺風不一樣,由於離心率的原因會形成一堵雲墻,雲墻之內就是臺風眼。

頭上一朵雲都沒有!果然是臺風眼!不過,臺風眼意味著暴雨將至?

像是要推測她的想法,大得看不見的雨猝不及防的撒向海面。那已經不是雨絲了,簡直就是雨石子,打在身上疼得要命,連眼睛都沒辦法睜開,睜開了什麽都看不到!

丁依依已經感覺不到冷了,為了保護孩子,她只能外下腰,用背護住自己的肚子。

海面沒有時間概念,她只知道大雨終於停了,風變得溫柔,眼光突破雲層,蒸發著她身上的水分。

她睜開眼睛,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唯有一艘黃色的皮艇孤零零的漂浮著。

“救命!”聽到有人呼救,聲源就在後方,她立刻轉身。

是那個總是被欺負的孩子,他纖細的手臂一直搖晃著。

“你等等。”

丁依依找到了漿,把槳插進水裏,她奮力的劃了幾下,水波蕩漾,船一點都沒有前進。

丟掉槳,她開始用手劃拉著海面,一股柔和的海浪正好打來,倒是做了助推力。

“你等等,堅持!”她用中文喊完,又用英語喊了一次。

男孩靜靜的看著她,將還在流血的手臂垂放下來。

離得越近,丁依依就越清晰的看到男孩的表情。

求生?貪婪?狠厲?一些不算太好的念頭在男孩眼裏浮現。

她並不是傻瓜,也遇到過壞人,有些眼神,一旦看了一眼以後就知道是壞人還是好人。

皮艇慢慢的朝前挪動著,男孩忽然加快速度超皮艇劃過去,清澈可見底的海水中,握著抓刀的手青筋暴起。

丁依依慢慢的後退,手觸碰到北丟在一旁的槳,她急忙撈起來放在胸前。

遠處水紋波動,一片藍色的尖頭三角往這邊快速的行駛而來,水面被無聲的劃開,然後合上。

男孩背對著海面,而正對著海面的丁依依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趕快逃,有鯊魚!”她呼喊。

男孩剛一轉身,半邊身子就被咬住了,海面一沈一浮,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一絲鮮紅漂浮到海面上,接著就是一股,暈染出一小片紅色的印記。

她聽到了慘叫聲,撕心裂肺的,然後一切都消失,海面又平平靜靜的了。

“念墨。”她哭著喊著心上人的名字,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眼裏被撕碎,那種視覺感太沖擊了。

另一方面,平靜的海面上,追妻的葉念墨也遭遇了麻煩。

如果是海盜倒還不怕,船上的武器完全夠對方玩一輪的,但是碰到軍方的人,這些武器反而麻煩了。

小小的房間被臨時做成審訊室的樣子,一身軍裝的美國大兵大大咧咧的把腳翹在桌上。

“名字。”

“葉念墨”

“來這裏做什麽?”

“追妻”

“追妻用得著裝備一溜煙的武器,這武器先進程度可不低啊。”

“???????”

另外一邊,葉博同樣正在接受審訊。

“名字”

“葉博”

“來這裏做什麽?”

“陪人追妻。”

“???????”

甲板上,兩名大兵光著膀子操練著,結實的拳頭毫不留情的打在對方身上,即便是掛彩了了笑嘻嘻的。

“第一次見到聯合國維和部隊還能面不改色,說不是從軍的我不信啊,不會是間諜吧。”

“不是,身上氣質不同,不過很有潛質。”

兩人正在說話,見到一華人小子從身邊走過,手裏扛著阻擊槍,步履輕松的,打趣道:“少校,知不知道我們抓回來的人也是華人。”

“華人?”

“是棵不錯的苗子,要當軍人做將軍不難,叫什麽來著——葉念墨。”

“葉念墨?”狙擊槍被男人丟在地上,他往前跨了一大步,“你說的是葉念墨?念頭的念,墨水的墨?”

“是啊。”男人甩了甩膀子上的汗,“你仇人?”

審訊室裏,軍裝男人始終狐疑的看著葉念墨,“老實點,是哪個國家派來的。”落到軍人手裏還能這麽淡定,說是普通的做生意的誰信啊!

門忽然被撞開,房間裏的人和闖入的人四面相對。

葉念墨眼睛睜大,“李逸軒?”

李逸軒是李和泰和鐘雲棠的兒子,一直喜歡葉初晴,但是葉初晴結婚卻始終只喜歡海卓軒一個人,結婚的時候李逸軒甚至沒有去參加。

“念墨!”李逸軒也很高興,三步做兩步跨上前,鍛煉過的身體自然比葉念墨這種用腦的要結實得多,拍得葉念墨眉頭微皺。

半個小時候,穿著軍裝的男人皺眉,“李少校,你確定他真的只是做生意的?”

“是的,安德魯中校。”李逸軒回答得擲地有聲。

這時,一聲巨響打斷了這邊和諧的氣氛,眾人急忙往門外跑去,走廊裏,結實的大門歪歪斜斜的倒在一邊,葉博和一個黑人軍官打得不亦樂乎。

黑人比他還要高出一個頭,而且身材更為魁梧,不過也沒有討到任何好處,偶爾還會被葉博打得節節退敗。

葉念墨並沒有上去幫忙,她相信葉博的水平絕對不會遜色於這些美國大兵。

旁邊的士兵更是無所謂了,都是一群鐵血漢子,當下一片叫好聲。

葉博和黑人的視線相對,拳頭同時朝對方的臉部砸去,兩人均悶哼一聲。

“葉博。”

“丹尼爾。”

葉念墨和男人同時出聲,語氣驚人的相似,不容人拒絕。

那個叫丹尼爾的黑人揉了揉嘴角,朝葉博露出一口白牙,翹起大拇指,然後才走。

鬧騰了一陣子,等所有手續辦完,問完話已經一個小時後了,休息室裏,葉博站在不遠處,葉念墨和李逸軒在交談。

“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葉念墨知道李逸軒小時候對軍事著迷,但是沒有想到居然跑到聯合國了!

李逸軒笑笑,“說來話長,這次也是臨時有任務,接到我同事的信息才趕來的。”

葉念墨知道這些都是機密,所以也沒有多問,心裏盤算著要繼7;150838099433546續去找丁依依。

“她怎麽樣了?”李逸軒沈默了一會,葉初晴是他的初戀,從她一意孤行回國找海卓軒後,他們便沒有再見面,她結婚那天,他喝了一天的酒。

葉念墨拍了拍他肩膀,“很幸福,和卓軒有了一個孩子,叫海子遇。”

“是嗎?”李逸軒苦笑,他一直在想,如果她肯看他一眼,給她一個機會,那麽他一定會給她幸福,可是啊,這個機會卻一直沒有等來。

這樣也好,只要幸福就好了。

就在這時,葉博臉色一緊,從窗口直接跳出去,隨後揪著一個女人的領子就進來了。

“啊啊啊啊!松手,最討厭不紳士的男人了!”女人應該是韓國人,長著一張巴掌臉,頭發只到脖子,數著半丸子頭,臉上不施粉黛,但是皮膚很好。

“朱丹?”李逸軒皺眉。

見是李逸軒認識的,葉博這才松了手,朱丹一看到葉念墨,眼睛就直了,中文很麻溜:“帥哥!!”

李逸軒心想,帥哥有用嗎!面前這個男人是披著帥哥皮囊的魔鬼!看到朱丹圍著葉念墨,他頭疼扶額,“有什麽事嗎?”

“帥哥,你就是那個船上裝甲了一堆先進武器的富豪吧,你結婚沒有,看我怎麽樣?”

“朱丹!”李逸軒知道葉念墨脾氣很不好,不過身手很好,對女人又不客氣,趕快出聲。

“結婚了。”葉念墨居然開口了,這是他嗎!被誰調教得那麽好的?那個叫丁依依的?

朱丹一臉遺憾,“可惜了,大帥哥啊。”她又看向葉博,後者直接把頭扭開我望著窗外。

“到底有什麽事?”李逸軒真是受夠了這個同事,好想把她打包丟進海裏。

朱丹有一絲猶豫,她看了一眼李逸軒,似乎在詢問著能不能說,要不要謹慎一點,看到對方點頭後,這才開口,語氣都帶上了一絲興奮,“上次和你說我正在研究取兩個男人的精子融合,采用體外受孕的方法,成功了!”

李逸軒頭疼不已,這個女人真是腦洞極大,偏偏又智商奇高,各種醫學上的新研究不斷,上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像她研究這次研究的,已經花了幾百億了!

“你是醫生?”葉念墨開口,眼裏閃過一絲意味深長。

朱丹搖頭,“正確來說,我是科學家。”

“那正好,你能不能研究出讓人記憶恢覆的藥?”

“記憶恢覆?不知道,不過很有趣。”

三人正說話,忽然一個士兵沖了進來,“少校前面有船觸角,懷疑是遭遇了龍卷風,生命探測儀探測不到有活口,船上面的人應該都死光了。”

葉念墨心裏一冷,面色嚴峻起來,她在那艘船上嗎?全都死光了??????不會的!

“前進,到現場看看。”李逸軒開口。

海面上,陽光已經被把衣服曬幹,鹽水蒸發,鹽附著在衣服上,丁依依舔了舔幹燥的嘴唇。

不遠處,飄來黑黑的一團,陽光很刺眼,她不得不站起來瞇著眼睛。

是一個人,已經死了嗎?

海浪把人往皮艇的方向送,等近了以後她才發現是撒旦。

面具還牢牢的戴在他的臉上,他頭朝上,四肢張開,不知道生死。

丁依依在猶豫,如果現在這個人還活著,只要她不救他,那他必死無疑。她遲疑了,要救他嗎?

1712 李逸軒

1712李逸軒

她想起面前這個男人做的狠心事,便咬牙撇過眼睛,這是報應,他做了那麽多的壞事,現在是上天在懲罰他。

太陽曬得她有些發暈,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她想起面前這個男人曾經說的話“我不知道你喝什麽牌子的牛奶,但是我知道給與你最好的。”

她看著他,他就快要飄走了,黑色的衣服毫無生氣的裹在他身上。

當海浪再次要把男人沖開的時候,黃色的槳伸過去牢牢的把他攔住。

丁依依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救上來,人就躺在她身邊,不知道生死,面具還扣著。

面具之下會是一張什麽臉?

她遲疑的伸出手,將手放在冰冷的面具上,只要輕輕一揭開,她就可以看到他長的是什麽樣子了。

男人忽然動了動,她急忙縮回手,以為男人會醒來,但是等了十幾分鐘,他還是沒有動靜。

丁依依不想再看他長什麽樣子了,就算看到了又怎麽樣,沒有人來就他們,還是會死。

她蜷縮著,心裏難過,抱歉,冬青,就算在最後的時刻,她也沒有聽他的話。

沈睡的男人忽然爆發出一陣咳嗽聲,變聲器還牢牢綁在他的喉嚨上,咳嗽聲聽起來就像是午夜電視臺裏雪花的聲音。

看到丁依依,面具之下的眼睛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情緒,他顫抖著朝她伸手。

她往後退,躲避著他伸過來的手,詢問道:“你知道冬青怎麽樣了嗎?”

被她稱呼為撒旦的男人停頓了一會,隨後垂下手,剛才那種激動萬分的情緒已經消失。

“應該死了。”他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沙啞,“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去,人的腦袋在落水的時候會因為沖擊而受傷,再者這裏那麽多礁石。”

看到面前的女人哭了,他沒有再說話,默默的轉頭看著前方,不遠處就是礁石群,地圖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他的夢想也只能止步於此了嗎?

忽然,丁依依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小小黑點,是游輪!

游輪很大,甲板上還可以看見密密麻麻的東西。

率先看到丁依依的永遠是葉念墨,盡管只能看到一個點,但是他知道,那是她。

他縱身就準備往海水裏跳,他等不及。李逸軒一把拉住他,“這裏很多暗湧,一不註意就出不來了,交給我們。”

他壓住他的肩膀,一邊讓士兵開著小艇去接皮艇上的兩人。

海面四周漂浮著船只的殘骸,幾具屍體漂浮在海面上,身體泡得漲漲的。他嘆了口氣,等下又要收拾海面,不能造成海域汙染,有得受的了。

“報告,沒有看到少校的身影。”一名士兵朝他說道。

李逸軒皺眉,他也沒見過自己那個去做臥底的同事,這次完全是因為人手不夠,再加上朱丹的拜托,他才臨時被借調過來。

聽說有一個少校任命去調查“極樂世界”的事情,今天找到這裏也是接到了他的信息,這世界真的存在另外一個不同的世界,而且比這個世界更好一萬倍?

丁依依看到一輛小游艇朝著自己這邊開來,看到來人身上穿著軍服,提起的心總算放下了,如果是軍隊,就沒事吧。

“再撐一下,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們了。”她轉身對撒旦說,對方沒有說話,只是望著遠方,那是他們本來要去的地方。.

丁依依忽然有些生氣,“難道去那個地方比命還重要嗎?你就那麽想去那個地方,你就確定你在那個地方會快樂?”

“不是為我。”他終於肯側頭看她海水從他的面具上掉落下來,他又重覆了一次,“不是為我,而是為了在乎的人。”

她語塞,忽然感覺到一股悲傷,發動機的轟鳴聲越來越近了。

“沒事吧!”來人用英語喊了一句。

丁依依急忙站起來朝他揮手,心情也很激動,還以為會死在這裏,沒想到那麽巧合有船路過。

一看到是孕婦,對方更詫異了,加快了速度。由於浪花比較大,游艇開到皮艇附近。

“快,又要下雨了,到時候不好走。”來人小心的扶著丁依依。

撒旦忽站起來,伸手掏出手槍,毫不猶豫的朝男7;150838099433546人的手臂開了一槍。

男人悶哼一聲,誰會想到救人的時候被射擊?

他松開手,整個人跌進大海,丁依依抓不住他,反而差點被帶倒海裏。

不遠處,大家目睹了這一切,李安德魯上校急忙讓人射擊,手腕被抓住。

“有孕婦。”葉念墨目光沈沈。

安德魯驚詫面前這個男人的力氣居然那麽大,“你這是在妨礙軍方,我可以逮捕你!”

葉念墨不會退讓,但是一旁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掏出阻擊槍就準備遠程解決那個黑衣人。

一個身影閃到士兵面前,三下五除二就奪下他們手裏的槍支。

“李少校!”安德魯咆哮,“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嘛!”

李逸軒面色沈穩,心裏想著畢竟是葉家的人,如果不救回去會被老爸說死,嘴上找了一個正當理由,“禁止對孕婦用槍。”

“我是要打那個男人!”安德魯對他混淆視聽十分生氣。

“那人逃走了!”葉博冷聲說道。

戴面具的男人上了游艇,獨自開往遠方。安德魯中校直接掏出手槍,瞄準,正要射擊的時候,大雨傾盆,視線被阻擋,子彈打偏了。

男人的身影晃了晃,但是沒有倒下,再想開槍抓住他已經是不可能。

之前掉下水的士兵爬上游艇,李逸軒讓人再開一輛游艇,幸好有備無患準備了兩輛。

葉念墨等不了,一個錯誤他不會犯兩次,揮開準備下船的士兵,“我去。”

“你知不知道軍規是什麽!”安德魯咆哮,肩膀被壓了壓,李逸軒苦笑,“中校,由他去吧,這個男人就是這麽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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