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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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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痛苦的嗚咽,松開手捂住自己的下巴,“臭女人,你居然敢撞我的下巴。”

丁依依踉蹌了幾步,好不容易站穩,頭皮因為用力太大而發麻,一旁的德裏克也微微一楞。“想說話的話,先學習一下尊重人。”她站定,揚著頭道。

“小碧池。”男人徹底激怒了,上前就想抓丁依依,忽然動作卻猛然停住,酒也醒了一大半,“你這是什麽。”

德裏克舉著手槍,“我的耐心很有限。”他將食指放在扳機上,“一分鐘。”

“有話好好說。”兩個男人對看了一眼,然後乖乖的從德裏克旁邊走出去。

德裏克看著丁依依的背影,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袍,睡袍是真絲材質的,此時貼在她身上,與夢中曼妙的身體重合起來。

“謝謝。”丁依依轉身,對著他笑了笑,卻見他眼神有些古怪。

他轉身推著輪椅朝外走去,丁依依站在原地停頓了一會,然後才走出門。

她本想回去房間,卻聽到德裏克說:“過來。”

“我???”她有些猶豫,不知道應不應該走過去。

德裏克似乎知道她所想,他停下輪椅,側頭,“上次不是問了提莫好不好嗎?”

房間裏,提莫在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偶爾張大嘴巴打了一個哈欠,尾巴拍了拍身體,接著繼續入睡。

丁依依站在德裏克身後,下意識的和他保持著距離,她看到視頻拍攝的時間,就在這兩天。

“德裏克愛你。”艾力的聲音恰好在腦海裏響起。

她身體顫抖了一下,坐在輪椅上的人立刻察覺,“無聊?”

“沒有。”她立刻回答,伸手又想摸摸自己的肚子,這已經成為她安撫自己,安撫孩子的習慣性動作。

鏡頭一直在拍攝提莫,興許是拿著攝像機的人走動,花園裏的一角也被拍攝了進去。

光禿禿的地皮,褐色的土壤與綠色的草坪相配起來十分怪異,讓人看了一眼後就不想再看。

丁依依心中咯噔一下,哪個地方,曾經是種植薰衣草的地方。

德裏克察覺到她的視線,他看著視頻裏光禿禿的土壤,忽然說道:“我憎恨人背叛我。”

他側頭,剛好可以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肚皮,“想消除我的憤怒嗎?”

“你想我怎麽做?”丁依依的低頭看他。

她看著他逐漸靠近,幹瘦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那種溫熱的觸感又再次傳來。

克制著自己想逃的欲望,她強迫自己站在原地,腹部被撫摸的觸感是那麽的強烈。

“脫。”

“什麽?”她沒聽清,再問了一次。

德裏克並沒有多少情欲,興許是那個夢境,興許是絕望,此時他渴望看到她的身體,於是他加大了音量,“不是詢問我應該怎麽做嗎?不是想贖罪嗎?那就脫吧。”

丁依依想也沒想就拒絕,“我辦不到。”

“辦不到嗎?”他松開手,要仰望丁依依的認知讓他不開心,所以他推著輪椅往後後退了一點,“你知道我會怎麽對付你嗎?”

丁依依喉頭發緊,眼睛不由自主的盯著他的嘴巴,他說了什麽,倒沒有那麽重要了。

“我會動用一切關系讓你留在羅馬,結婚證明於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要你生下我們的孩子,我要你一輩子和我捆綁在一起。”

他頓了頓,“葉念墨是一個麻煩角色,不過或許可以拼一拼。”看向丁依依,“看著兩個男人為你爭風吃醋,開心嗎?”

“不開心。”丁依依光是想到他剛才的提議,身體就毛骨悚然,“我不想和你生活,你禁錮不住我。”

說完這句話已經耗費了她的7;150838099433546勇氣,她重重的喘息著,緊張的盯著德裏克的眼睛。

而他只是眨了眨眼,用平淡無奇的聲音道:“那就脫吧,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他推著輪椅往床邊靠,“畢竟這筆買賣很劃算不是嗎,終身無憂。”

丁依依覺得很冷,那股冷意是從心底發散而出的,無論加上多少件衣服都沒辦法讓身體暖和起來。

她的手顫顫巍巍的放在衣服的肩帶上,試了一次,但是手抖得連把肩帶上的蝴蝶結解開都做不到。

德裏克依舊坐在他的輪椅上,如果不是急促的呼吸,從他的五官上根本看不出什麽,就好像是丁依依主動求換一樣。

丁依依就是這樣想的,她咬緊下唇,頹廢的放下手,聲音哽咽,“抱歉,我做不到,別逼我。”

“少爺!”走廊裏傳來匆忙的腳步聲,門只被輕輕敲了一下就被撞開,傭人神色慌張,哪怕面前男人神色極度不悅,她也顧不上了。

“少爺,前廳有人!有人闖進來了!”

德裏克面色不變,悠悠說道:“來得比我預計的要早一點。”

他看著丁依依,“不一起去嗎?接下來的戲碼很精彩。”

“你想做什麽?”丁依依心裏滿是不好的預感,那個闖入的人是他嗎?會是他嗎?

德裏克沒有回答,悠然的從她身邊穿梭而過,輪椅從地毯上劃過,忽然停了下來,他背對著她,聲音帶著報覆的暢快,“我和你說過,我最討厭別人背叛我。”

大廳裏,地上躺著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正式那兩個喝醉酒的船員,葉博雙手各自拿著兩把手槍。

他掃視了一下全場,很快就找到了在大廳裏比較有分量的人,他伸手將槍支指向站在前面,身材有些胖的女人。

葉念墨走到那個身材發胖的女人身邊,“我要見她。”

“她是誰?我們少爺最近沒有客人。”艾力強裝鎮定,但是眼睛卻下意識的躲閃著,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危險。

聽到輪椅的聲音,她這才轉身讓開,走到德裏克的身邊。

“平常都是怎麽教導你們的,怎麽有客人來了,連規矩也忘記了嗎?”德裏克幹瘦的手敲擊著扶手,像在斥責傭人,但是眼睛卻在看著葉念墨,仿佛在譏諷對方不請自來。

傭人們急忙排列成兩行,現場氣氛沈重,葉念墨從丁依依出現後就一直沒有將目光挪開。

“沒事吧。”他伸出手,示意她走過來。

丁依依不由自主的朝他走去,她迷戀的看著他的臉,發現自己的心一直在砰砰直跳。

“阿斯瑪。”德裏克忽然開口,敲擊著扶把的手改為緊緊握著,聲音沈了下來,“阿斯瑪,過來。”

丁依依充耳不聞,她繼續往葉念墨的方向走去,左臂微微顫抖,想要去牽著他的手。

德裏克的臉難看得很,聲音又陰又冷,“阿斯瑪,你現在情緒不適合太激動。”

葉念墨微瞇著眼,打量著停下腳步,臉色痛苦的丁依依,他依舊站在原地,卻看到她止步不前。

“你做了什麽?”葉念墨淡淡發問。

德裏克得意的望著丁依依的背影,催促道:“阿斯瑪,我很高興你作為莊園的女主人對我們的客人那麽好客,好了,現在回到我身邊來吧。”

丁依依緩緩的轉身,葉念墨剛要動,德裏克的聲音立刻響起,“請不要對我的夫人太過親密,不然我們很困擾。”

他將手槍對準葉念墨,眼裏閃過一絲殺機。

“德裏克!”丁依依聲音尖銳,加快了朝他走去的步伐。

她走到輪椅旁邊,頭垂得低低的,不敢回應投放在自己身上那道銳利的眼神,

德裏克牽起了她的手,她想反抗,對方暗自施壓,始終牢牢擒住她的手不放。

“阿斯瑪,這樣是不禮貌的,擡頭和客人說話。”德裏克還嫌不夠,他命令著她擡頭。

她顫抖著擡頭,看著逐漸往自己方向走來的葉念墨,眼神愛囚,胸腔劇烈浮動之後,一句話終於沖破胸腔,“你回去吧。”

葉念墨挑眉,他繼續朝著她的方向走去,中途德裏克重新抽出了手槍,黝黑的洞口指著他,“葉先生,我的夫人不喜歡你靠得那麽近。”

葉念墨置若罔聞,他朝她走去,眼睛也只看著她,德裏克的手指放在扳機上。

“不,德裏克,你絕對不能那麽做。”丁依依哀求著葉念墨,“你快回去吧,趕快走。”

兩人之間只剩下十幾步的距離,德裏克眼睛瞇了起來,食指微微彎曲,扳機往內陷進去了一厘米。

丁依依幾乎要昏厥過去,她不顧一切要飛奔過去,壯漢一把上前擒住她的肩膀。

“葉念墨,再見。”德裏克冷冷道,食指用力。

“念墨!”丁依依聲嘶力竭的喊著。

人影晃過,空曠的大廳響起女人的驚叫聲,氣氛陡然變化。

葉念墨不知從什麽地方挑出手槍,抵在艾力的太陽穴,看著德裏克說道:“這樣的待客之道,我也很不喜歡。”

“你覺得我會因為她而放棄我的夫人?”德裏克眼神陰霾,他不去看艾力,仿佛對方不值得一提。

葉念墨很自信,“我覺得能。”

德裏克的拳頭松開以後又握緊,“交換。”

“少爺!”艾力忽然叫道,反手就去奪葉念墨手裏的槍,想要自己了斷。

1677 父子之戰

1677父子之戰

葉念墨皺眉,他並不是殺人魔鬼,也不喜歡沾滿鮮血的感覺,如果沒有必要,他並不想動手。

就在遲疑之間,他沒有料到女人會反擊,一聲槍響,德裏克的聲音帶著冰冷的嘲諷,“葉先生,看來勝負已定。”

葉念墨站起來,捋順袖子上的褶皺,臉上絲毫沒有挫敗的感覺,“我並不覺得我輸了。”

“少爺。”葉博輕聲,把手上的手槍丟給他,而在剛才對峙的時候,葉博已經快速的掠到德裏克的身邊,此時黑色的手槍正在抵著他的腦袋。

德裏克微微偏頭,手槍立刻追上,葉博低聲警告,“別動。”

“或許你應該學學怎麽握槍。”葉念墨迅速裝好手槍,手有力一伸,手槍口直指著德裏克之間,動作利落。

被兩把手槍指著,德裏克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他一把扯過丁依依的手。

丁依依踉蹌著往他的方向靠去,胸口被一把槍指著,德裏克笑了,“夫人,對不起了。”

“德裏克,放他們走。”丁依依註意到整艘船上只有葉念墨和葉博兩人,而德裏克出行不可能只帶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傭人,那些保鏢一定在他的暗中授意下藏了起來。

葉念墨利落的收起手槍,將扳機的一面對著自己,一旁的葉博也將槍收好。保證丁依依的安全,是核心。

“見面會應該結束了。”德裏克拿槍指著丁依依,他並不想對丁依依怎樣,相反拿著槍指著她的時候,還特地給她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手槍離著她的腦袋也有一段距離。

他相信葉念墨這種經過長期訓練的人也能夠看得出來,但是他還是謹慎的選擇了後退,這種伉儷情深的做法讓他心裏煩躁不已,有一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他更想讓葉念墨死了。

手槍的軌跡挪向葉念墨,他冷哼,“要不這樣,如果你能夠打贏我的人,那麽我就讓你帶她走。”

他一揮手,伺機而動的保鏢魚貫而入,他們個個身材高大威猛,在船上無所事事,恨不得把葉念墨拆骨扒皮。

“德裏克,你想做什麽.”丁依依了解他,他不會做無用的事情,他分明就想借助那些保鏢的手,把葉念墨除掉。

她心中痛得抽搐,“我會恨你的!”

“恨?能讓你深深記住我,那也不錯。”德裏克自嘲的笑著,直視著葉念墨,“如何。”

葉念墨看著擒住丁依依肩膀的那個男人,冷聲道:“你按痛她了。”

“你趕快走,這裏人數很多,你打不贏的。”丁依依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葉念墨離開,急得團團轉。

葉念墨心意已決,她不懂,來到這裏就沒有再回頭的可能。將領口的紐扣松開,他吐了一口氣,“最後一句話,把她眼睛蒙上。”

德裏克這倒是很配合,他揮揮手,壯漢從艾力手裏接過絲巾,把丁依依的眼睛蒙了起來。

丁依依眼睛被絲巾蒙上,眼前朦朧一片,她只聽到了不斷有人倒下哀嚎,偶爾能夠聽到拳頭重重擊打在人體各個部位的聲音。

不是他,她感覺得到他沒有受傷,七上八下的心才有點安定。

德裏克皺眉,看著地上躺得橫七豎八的保鏢,想要葉念墨死的欲望更是強烈,他又揮手,從外面又湧進來一批人。

葉念墨寡不敵眾,氣息已經逐漸沈重,葉博打倒一個準備偷襲的人,走到葉念墨身邊,“抱歉,少爺,我恐怕不能按照您的吩咐袖手旁觀了。”

德裏克不想把事情拖得太久,他給旁邊的壯漢使眼色,壯漢掏出了一把槍,然後在槍支上裝上了消音器,顯然不想讓丁依依聽到。

這次真的要說再見了,德裏克冷冷的想著,伸手虛空揮了揮。

“砰!”四面玻璃齊齊碎掉的聲音讓現場的人都楞在當場,幾條繩子從上方掉落下來,穿著迷彩服,訓練有素的人破窗而入。

大門被撞開,十幾個穿著迷彩服的人把五花大綁的保鏢丟在地上,葉念墨看著這一切,嘴唇抿了抿,揉了揉不小心被揍到的面頰,朝著大門深處看去。

葉子墨走了進來,眼睛掃視了一圈,嘴唇微微揚起,“挺熱鬧。”

公公也來了?!丁依依心中一驚,思考間,有人抱住了自己,她想掙紮,面前的絲巾被人摘下。

再一次近距離看著葉念墨,她覺得滿心的不可思議以及感恩,感受著他的手撫摸上自己的面頰,語氣裏帶著幾分無奈,“哭什麽?”

我哭了?她急忙伸手想要把眼淚擦幹,葉念墨緊緊抓住她的手不放。

德裏克所有的人都被圍在圈子當中,葉博的槍支指著他,只要少爺或者老爺一下令,那麽他立刻魂歸西天。

葉子墨看了看手表,揚了揚眉毛,篤定的走到德裏克身邊,示意葉博收起手槍。

“德裏克莊主,你父親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商人,希望我們兩家的關系止於此。”他說完便轉身朝門外走。

所有人都撤退,傭人們還有些恍然的看著這些不速之客的背影。

德裏克看著前方交握的雙手,腦袋裏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了,他哈哈大笑,朗聲說道:“也好,就請你們幫忙照顧我的阿斯瑪以及我們的孩子。”

他故意把“孩子”兩個字咬得特別重,而後力道一散,聲音又忽然溫和起來,“阿斯瑪,我會再去接你的。”聲音頓了頓,又似笑非笑的看著有些詫異的葉念墨以及依舊一臉淡然的葉子墨,“當然,如果你覺得那個地方的人不太友好,那麽你回來也是可以。”

丁依依沒有轉身,她渾身僵硬得像石頭,身體忽冷忽熱,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牽手的那只手掌的溫度。

和她一樣,冰冷和僵硬。

手松開了,她慌亂的想要去抓住,卻只抓到了他的袖口。

葉念墨暴怒,他拿出手槍,直往德裏克方向走去,壯漢想要去幫忙,一聲槍響,他的左臂已經受傷。

將槍抵在德裏克的太陽穴,他聲音低沈得可怕,“找死。”

“哈哈哈,你可以問問阿斯瑪,是不是她甘願跑到了我的莊園裏來,”德裏克舔舔嘴角,“味道真的不錯。”

葉念墨握著手槍的手背青筋暴起,眼睛怒得要噴出火焰,食指不假思索的扣動扳機,周圍傭人驚叫。

“砰!”子彈射入一旁的花瓶,葉子墨擒住葉念墨的手臂,“夠了,現在已經不是公海,在這裏開槍會有麻煩。”

葉念墨眼睛赤紅,手臂依舊僵持著,如果不是被人擒住,手槍會繼續毫不猶豫的射向德裏克。

“對不起,對不起。”丁依依低頭呢喃著,她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手槍。

葉念墨的松手以及要殺德裏克的動作讓她徹底明白,自己想要取得他的原諒是多麽自私的做法,她還能怎麽做?只能夠這樣了吧。

“念墨!”葉子墨沈聲呵斥,“依依有些不對勁。”

葉念墨身體僵硬,手臂繃得緊緊的,幾乎彎不下來,他保持著握槍的姿勢緩慢而僵硬的轉身。

“是我的錯,那晚他還不知道我的身份,都是我的錯。”丁依依出奇7;150838099433546的鎮定,她將槍緩緩的舉向頭部。

德裏克雙拳握緊,神色覆雜的看著她,他身體微微前傾,有什麽話就要沖破口而出。

“依依,放下槍。”葉子墨放緩了聲音,想要安撫她。

她搖頭,眼睛直視著葉念墨,“也好,就由我來確定的告訴你吧,我懷孕了。”

“砰。”房間裏另外一個花瓶也破了,傭人尖叫著四處躲藏。

葉念墨雙目刺紅,握著手槍的手在顫抖。他丟掉手槍,朝她伸出手,聲音沙啞,“放下。”

丁依依搖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知道我為什麽要逃了吧,我很害怕,夢裏無數次做著這種夢,驚醒後整個人恨不得死去。”

他朝她緩慢的走去,手依舊伸著,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放下,到我這裏來。”

她望向他伸過來的手,有一些晃神,就在她晃神之際,葉博已經悄然來到她身後,一手刀將她劈暈。

“走。”葉子墨對葉念墨低聲說道。

葉念墨抱起丁依依,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消失在大廳之外。

“人活著總是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痛苦,你又怎麽知道死後的世界不痛苦呢?”黑暗的世界裏,有人輕聲說道。

丁依依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半響才想起來,那個聲音不正是從自己口腔裏發出的嗎。

是啊,誰知道死後的世界又是怎樣的光景。

她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陌生的船只,陽光被很好的阻隔在紗窗之外,透過紗窗,遠方建築似有似無,游輪鳴笛的聲音就像勝利的號角。

回來了嗎?她這樣想著。

房間裏沒人,但是在床邊的櫃子上,放著一束鮮花,墻壁上掛著油畫,空氣加濕器在一旁吐著水霧。

她睜開眼睛,靜靜的躺著,忽然聽到腳步聲,門開了。

不想逃避,她坐了起來,看到來人後有些詫異,“公公。”

葉子墨站在門口,“可以進來嗎?”

她點頭,想要下床,見對方擺擺手示意她待在床上後,便也不勉強。

葉子墨走到窗戶邊,拉開紗窗,遠處的景象可以看清楚了,室內也頓時亮堂起來。

他望著遠方碼頭上正在卸貨的工人,忽而道:“要下船了。”

丁依依沈默的點點頭,手撫摸上自己的肚子,神情悲涼,等待她的到底是什麽,她心裏沒底。

1678肚子的孩子

1678肚子的孩子

葉子墨轉身,看著她的肚子,神色有些覆雜。這個孩子不是葉家的,葉家養十個八個小孩倒不是問題,只怕這個孩子會成為她和葉念墨之間的障礙。

“這裏沒有產科醫生,只能回去。”葉子墨沈聲說道。

她艱難的點頭,“他還好嗎?”

“我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讓他一晚沒合上的眼睛休息一會。”

她低下頭,一直撫摸著自己的腹部,沒有說話。

葉子墨無聲的嘆息,走到門口,將手搭在門把上,再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才離開。

下午,丁依依看到了葉念墨,他站在房門口,眼下有濃厚的疲倦,眼角還有在德裏克船上被打到的淤青。

“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他走到床邊坐下,看了她交握放在腹部的雙手,想象著她的手此刻有多冰涼。

丁依依深吸了一口氣,“我都迪拜去,想找傲雪。”她將目光投向窗外,碼頭已經清晰可見。

“到了迪拜以後,我沒有見到她,反而被另外一各人販子抓到了。”她頓了頓,“後來我就輾轉到了羅馬。”

葉念墨想起在那狹窄的船艙裏,雜亂而狹窄的房間,滿屋子的臭味以及寫在墻壁上的字。他喉頭一緊,伸手覆在她手背上,果然冰涼。

她像是受了驚嚇般看他,好一會才繼續說下去,但是眼神多了一絲起伏,“為了躲避那群人,我只好到了德裏克莊園。”

話音從這裏截斷,她抿著嘴唇不願意再說,而剩下的內容是什麽,不言而喻。

她等著葉念墨說話,卻見覆蓋著她的手松開,緊接著就是腳步聲,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淚水砸在手背上。

緊緊過了幾分鐘,已經走的人卻去而覆返,手上拿著餐碟,見她哭泣,葉念墨將餐碟放在一旁,走到她旁邊擁她入懷。

“過去了。”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低聲說道。

丁依依沈默的看著他將粥勺進碗裏,細致而認真的吹涼,然後才送到自己嘴邊。

她知道,一切都沒有過去,從剛開始到現在,他從來沒有往她肚子上看一眼。

“離婚吧。”她推開他的手。

葉念墨將碗放回餐盤,沈默了一會,“我說過,和你結婚後便不會再離婚。”

他起身,望向窗外,月亮已經退到了海平面之後,最後一縷餘光照到他的眉梢,“到岸了。”

所有知道丁依依懷孕事情的人員全部被要求禁口,葉子墨付了好大一筆費用,用錢塞住了這些訓練有素的人的嘴。

他不擔心這些人會洩密,因為他知道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所以根本就沒打算一直隱瞞下去,只要找到解決方法就可以了。

“你怎麽了?從回來以後眉頭似乎就沒有松開。”夏一涵走到他身後,彎腰伸手舒展他的眉眼。

葉子墨抓住她的手,“依依懷孕了。”

夏一涵又驚又歡喜,“你上次說她出國去散心,說不定什麽時候回來,現在匆匆趕回來,原來是懷孕了。”

她高興極了,“他們都很喜歡孩子,這下好了,我現在就去準備一下,去看看她。”

葉子墨握緊她想抽離的手,望著她開心而純粹的眼睛,“孩子不是念墨的。”

“什麽?”夏一涵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再問了一遍。

葉子墨起身,將她擁入懷中,嘆了口氣,“我不想騙你,但是這其中有很多曲折。”

一個小時後,葉子墨抽掉紙巾筒裏最後一張紙巾遞給她,“都是做奶奶的人了,怎麽還這麽愛哭。”

他雖這麽說著,手卻一直溫柔的撫摸著她的後背,幫助她鎮定下來。

“可憐的孩子,她一定很痛苦吧,這也不是她的錯。”夏一涵哭得鼻頭都紅彤彤的,心裏沒由來的疼痛,“要是浩然知道我沒有照顧好她的女兒,他一定會怪我。”

葉子墨握緊了她的手,輕聲安慰,“會過去的。”

“我要去看她。”夏一涵起身,匆匆喚來傭人去備車,回更衣室隨意換了條外出的衣服便往外趕。

“媽。”葉初晴正好看到她,“怎麽了,這麽著急?”

夏一涵憂心忡忡的說:“我要去看你嫂子。”

“嫂子回來了?”葉初晴挺高興。

夏一涵還想說什麽,見到海子遇往這邊走,便停住了話頭,“這件事我回來再和你說。”

看著她匆匆離開,葉初晴彎腰摸了摸海子遇的頭發,“子遇不是說想見舅媽嗎?舅媽回來了咯,周末媽媽就帶你去。”

“周末去哪裏?”付鳳儀難得心情好出來散步,聽到母子兩的對話,便問了一句。

“奶奶/祖奶奶。”

葉初晴走到她身邊,因為嫂子流產的事情,所以付鳳儀不再見嫂子,這一直是她的心病,這下好了,嫂子又重新懷孕,兩人之間的心結肯定也能解開。

“奶奶,嫂子懷孕了。”葉初晴笑著說。

付鳳儀一驚,抓著她的手臂,神色激動,“孩子,這事可不能亂說。”

“是真的,媽媽剛給我說的,現在她趕去嫂子家”看嫂子了。”葉初晴道。

付鳳儀激動不已,手牢牢的握著拐杖,直嚷,“一涵這孩子!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快去給我備車。”

“奶奶,等嫂子穩定後肯定會來家裏的,您還是照顧好身體,在家等著吧。”葉初晴笑著阻止。

付鳳儀哪裏肯聽,只要丁依依懷孕,要她做什麽都可以,當下利索的吩咐人備車,順便把平常給她檢查的家庭醫生也帶去了。

別墅裏

丁依依一個人坐在客廳望著電視,電視裏播了什麽她沒有註意。

“夫人,吃補品的時間到了。”張姐站在她身後,小心翼翼的說,擔心音量大了嚇到她。

她接過瓷碗,小口小口的喝著,一旁的張姐笑道:“少爺真的是很疼愛夫人您呢,那些補品夠吃半年不重樣的了。”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張姐快走過去接電話,不一會才重新走回來,“少爺晚飯不能陪您吃了,讓我給您燉好湯,然後陪您免7;150838099433546得您寂寞呢。”

“不用了,張姐。”丁依依望著電視,“我吃這個暫時不餓,張姐你先回去吧。”

張姐語塞,但是又不敢弗了她的意思,所以收拾好一切,又叮囑了一遍湯還溫著,隨時可以去喝,這才準備離開。

剛開門,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賓利停下,穿戴高貴的女人姿態高雅的下車。

張姐只看了一眼就下意識撇開了目光,她和面前這個女人一樣的歲數,可是看人家保養的,臉蛋至少比實際年齡年輕十歲!

“依依在嗎?”

意識到少爺的母親正在和自己說話,張姐忙道:“在的,剛喝了補湯。”

“好的,謝謝。”夏一涵對她笑笑,這才走了進去。

看到夏一涵,丁依依急忙起身,“媽,您怎麽來了?”

夏一涵聲音已經有些哽咽,“沒什麽,媽媽來看看你。”

丁依依有些手足無措的整理著身上的睡衣,“媽,抱歉,我去換身衣服後很快就下來。”

她匆忙上樓,進入更衣室,站在鏡子面前,她深吸了一口氣,將睡帶解開。

微微隆起的肚子還不是很明顯,而手臂上,一個覆雜的花紋深深的嵌入她的皮膚。

在原始部落的時候,她的手撞到了碑文,沒想到碑文上一個花紋竟然印在了手臂上,倒也不痛,就是淺淺的一個印記。

她撫摸著那個印記,神色黯然,冬青再也沒有出現過,他去了哪裏?或許這輩子兩人都不會再見面了吧。

換好寬松的衣服下樓以後,夏一涵自己準備了花茶,“我弄了一些花茶,孕婦喝應該不要緊。”

丁依依喉嚨一緊,自卑得要命,頭也低了下來,“對不起。”

“孩子,不是你的錯。”夏一涵上前拉住她的手,認真的說:“我只要你告訴我,那個讓你懷孕的男人,是不是故意對你這麽做的。”

雖然覺得難堪,但是看到夏一涵真誠的關心,那種難堪也消退了些,她搖頭,“那時候他不知道,而我也是在昏迷的情況下。”

說完這些已經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她抓緊夏一涵的手,淚眼婆娑。

“好孩子,這就夠了。”夏一涵也心疼,抹著眼淚,“浩然如果知道我沒照顧好你,一定會怪我的。”

門外,付鳳儀喜滋滋的下車,因為高興,也不用人扶著,利索的爬上臺階。

“這個孩子你打算怎麽辦?打掉嗎?”

“不,一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

“也好,生下來吧,葉家會視她如己出,不過依依,那個男人你絕對不能再與他見面了。”

“老夫人!”門外驚慌的喊聲讓兩人都慌了神,急忙出門,付鳳儀從樓梯上摔了下來,面部朝下已經不省人事。

醫院,葉念墨急匆匆的趕到,夏一涵擔憂的說:“公司的事不要緊吧,奶奶還好,已經做過手術了。”

他點了點頭,看著在一旁垂頭喪氣的丁依依,心中了然,“奶奶知道了。”

“恩。”丁依依輕聲回應,她一直在摸著自己的腹部,借此來消除自己的緊張和無措。

“我去看看她。”葉念墨捏了捏她的掌心,然後走進房間,夏一涵也跟著進去,樓道口只剩下丁依依一個人。

孤獨感從四面蔓延開來,她嘆了口氣,背靠著墻壁,幹澀的眼睛望著天花板,這日子真的太難熬了,究竟什麽時候才是盡頭?

葉念墨在裏面呆了一會,付鳳儀一直在睡覺,呼吸倒是很平穩。

1679 視如己出

1679視如己出

“你去陪陪她吧,她需要你。”夏一涵拍拍他的肩膀,有些不確定的問,“還一樣嗎?”

葉念墨望著她,“一樣。”

她放心了,這才讓他離開。

走廊外,丁依依靠著椅背睡著了,即便是在夢裏,她的眉頭也皺得緊緊的,一只手放在腹部。

他下意識想去撫平她緊皺著的眉頭,眼睛卻看向了她隆起的腹部。

興許是身材的原因,微微隆起的肚皮好像一個小皮球,裏面有生命在流動。

他專註的看著腹部的凸起,不久之後,有一個新生命會誕生。當手掌不由自主的放在柔軟的腹部上,他才意識到自己正在做什麽。

丁依依感覺有東西在覆蓋在自己腹部上,她立刻醒過來,看到葉念墨的時候,立刻護住腹部。

葉念墨精精確確的看到了她眼裏的恐懼,他松手起身,站得筆直,“奶奶沒事,先回去休息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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