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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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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歷經過愛情,所以她覺得這種偽裝是真情流露。

他正在歷經真正的愛情,所以雙眼被蒙騙,以為她真的恨他。

“我可以解釋。”他看著她,說出這麽一句。

女人立刻拒絕,而且撇過臉拒絕看她,“我不要你的解釋。”

“那好,”男人似乎扯動了傷口,臉色一白,“我只問你,你是否從始至終未曾對我動情,一切都是虛情假意?”

他面色很緊張,垂放在廣袖裏的拳頭不斷的縮緊,眼睛裏是期盼的,期盼著能夠聽到她說出自己想聽的話。

女人根本沒有註意他說什麽,只是一個勁的否定所有,她甚至立刻點頭,“沒有錯,我對你是虛情假意的,我從來沒有透露出半點情感在你身上,一切都是為了我的族人。”

她根本沒有看她,垂放在水秀裏拳頭也不斷的縮緊,眼角紅紅的,身體也軟得不像樣子,心裏一直祈禱著,求上天不要讓他再問出別的問題。

“我知道了。”男人聲音變得清冷,他忽然舉起身邊的佩劍,鑲嵌著寶石的配件在燭光中閃動著危險的光芒。

丁依依以為這個男人要處死這個女人,那個女人顯然也是這麽想的,她閉上了眼睛,一直顫抖著的身體反而舒展開了,羅裙鋪在地上好像蓮花。

空氣裏響起裂帛的聲音,女人睜開眼睛,男人刀起刀落,地上一片碎掉的布片。

“我下不了手,縱然你不愛我,我卻沒辦法不愛你,從此以後,如果你再出現在我的視野裏,並誅殺!”

男人深深的看著她,隨後甩袖離開,頭上玉冠的麥穗也跟著他的動作在空中晃動著。

就在男人離開後,另外一個人悄悄的進來,把鎖打開以後就不見了。

女人走出牢房,她蹲下身子將那布片捧在手裏,大滴大滴的眼淚掉在了碎布裏,然後隱藏不見。

一天後,傳出女人在牢獄中包庇的消息,而男人下令,將那女人住過的宮殿永遠封存起來。

鬥轉星移,一間茅屋裏,女人淒厲的叫喊聲在黑夜裏十分恐怖。茅屋的門開了,一個滿臉麻子的女人走出來,她把手裏的紅布掛在屋梁上,嘆了口氣,“這一大一小應該是保不住了。”

房間裏,丁依依站在窗前,她看著女人痛苦的咬破自己的嘴唇,她太虛弱了,虛弱得連睜開眼睛都需要耗費一定的力氣。

丁依依感受到她生命的流逝,而在女了的嘴裏,一直念叨著那個男人的名字,大滴大滴的眼淚從她柔嫩的肌膚滑落到枕巾裏。

終於,孩子的頭部出來了,產婆驚喜的叫著,“用力啊,孩子的頭部出來了!”

丁依依卻下意識想叫她收手,她覺得有什麽事情就要發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孩子終於出來了,產婆高興的剪去了臍帶,丁依依盯著床榻下大量噴湧而出的血跡。

一個人怎麽會有那麽多的血,好像身體所有的能量都被抽幹了,本來就是大紅色的床鋪,這下更是深得看不出顏色。

一旁的產婆抱著孩子奇怪道:“這孩子怎麽不哭?”

丁依依猛地轉頭看那孩子,果真見那孩子臉色鐵青,無論產婆怎麽拍打著他的臀部就是一聲不吭。

她忽然很悲傷,悲傷得不能自己,她想去見見那個男人,一陣恍惚後,真的到了皇宮裏去。

皇宮裏,男人的寢室也是一陣人仰馬翻,禦醫跪了一地,沒有人敢說話。

一個穿著考究的女人一直守在男人身邊,她哭著握緊了他的手,“我兒,你不能有事,我已經發出了懸賞,如果她願意回來,我便不再追究。”

“她不會回來了。”男人躺在床榻上,臉色十分蒼白,他剛說完話就伏倒在床邊吐出了一口鮮血。

1536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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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你為什麽不告訴她,是她那哥哥賣主求榮,打開了城門,放了軍隊進去,你何苦背這個黑鍋啊。”女人用濕帕抹著眼淚,避免精致的妝容被弄花。

男人滿臉通紅,顯然已經發起了高燒,他擺擺手,低聲說道:“她是重情重義之人,恨我總比恨她的家人好。”

說完這句話,他後喘了幾幾下,隨後仰面倒在了床榻上,嘴裏呢喃著叫著心愛人的名字,一會卻又忽然轉變,變得頹廢而哀傷。

“她不會回來的,事到如今,她真的不會回來了。”說完這一句,她空洞的眼神就連絲毫色彩也沒辦法著色,屋子裏響起了女人壓抑的哭號聲以及滿地的禦醫哀叫聲。

丁依依流著眼淚看著這一切,他聽到耳朵有簌簌作響的聲音,這個聲音沒有頻率,但是聽了又讓人十分的舒服和有安全感。

她淚眼婆娑的睜開眼睛,視線裏是一本白色牛皮封面的書本,她正仰面躺在葉念墨的大腿上,從她的角度看上去還能看見他刀削般的下巴。

這是一個夢,她心裏想著,但是實在是太悲傷了,悲傷得沒有辦法控制,眼淚順著她的眼角從光滑的肌膚隱入黑色額西裝褲。

眼淚的滾燙顯然讓看書的人有所察覺,葉念墨挪開書低頭,看到她哭得那麽兇猛和壓抑時葉微微有些詫異。

他把書本放在一邊,俯身親吻,“怎麽了?”

“沒什麽?”丁依依開口才發覺自己聲音沙啞,她掙紮著起身,鄭重其事的看著他,“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就算是發生了什麽天大的事情我也不會離開你。”

葉念墨笑了,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她會忽然說出這些話,但是心裏聽了是高興的,於是他也不問緣由,難得的開了玩笑,“你這算是和我求婚嗎?”

“難道我們要再結一次婚嗎?”丁依依眨了眨有些紅腫和疼痛的眼睛,悲傷的情緒正在緩緩消失,他也有心情開起玩笑來。

葉念墨面色正經,“只要需要,我可以娶你很多次。”

她也跟著笑了,視線落在用金子做成的門神上,這才有些驚慌,“天啊,我居然睡著了,奶奶那邊不會發現吧!”

“不會。”葉念墨篤定的說道,但是問他什麽理由卻又沒有說。墻角巨大的掛鐘顯示現在的時間是淩晨兩點。

葉念墨把搭在一旁的西裝外套塞給她,又重新拿起了身邊的書,輕聲道:“睡吧,我陪著你。”

丁依依點點頭,她看著排位上沒有名字的排位,心裏又想起那個淒美的愛情故事。

餘煙裊裊的從沒有名字的排位飄過,好像低聲述說著那份不甘以及思念。她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有鬼魂之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夢到這些東西,但是那份為愛不要放手的信念卻真實的傳遞給了她。

她主動吻了吻他的下巴,這才躺下賴重新閉上了眼睛。她以為這一夜又該在夢境中度過,卻沒想到一夜無夢,睡得安詳。

清晨時,她被輕輕搖醒,葉面墨聲音很精神,也有點心疼,“醒醒?”

她起來,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當鼻子嗅到特有的檀香以後立刻就知道自己在哪裏。

葉念墨正在整理身上有些褶皺的襯衫,見她已經完全清醒,笑著低頭給她一個吻,“早安。”

“早安。”丁依依看著門外,天色已經大亮,估摸著付鳳儀稍後就會來了吧。

葉念墨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又幫著丁依依整理了一番,這才對她點點頭出門去。

不一會門外就傳來腳步聲,葉念墨的音調比平常高一點,無非是問付鳳儀睡得好不好,今天早上起來時做的太極怎麽樣一類常規的話。

丁依依急忙跑到祠堂中間跪好,當準備好就用眼角撇到付鳳儀走進來,而葉念墨跟在她的身後。

付鳳儀看到她的眼眶一直很紅,以為她是熬夜導致的,心裏也挺感動,“我昨天晚上本來要來看看你,可是好久不見的朋友忽然到訪,所以奶奶又只能作陪,孩子你趕快起來吧,辛苦了。”

丁依依心中了然,她裝作漫不經心的掃過葉念墨,對方也用眼7;150838099433546角的註視回應。

“奶奶,這是應該的。”丁依依起身,睡了一晚上倒是神清氣爽。

從葉家出來以後,葉念墨直直往家裏開去,“回去再睡一會。”

“今天你是不是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不是說要和德國一家企業簽合約?”丁依依想起前幾天自己在新聞上看到的報道。

葉念墨知道她有關心自己的生意,心裏覺得越發高興起來,嘴角的笑意也拉得更大,他看著前方的紅燈,把車停下才道:“沒事,我回去就來。”

她知道昨天晚上他一定沒有睡好,於是道:“要不這樣,你公司不是有小休息室嗎?我們去小休息室休息,這樣你就可以爭取時間休息了。”

她一直念念叨叨的說著自己的意思,說完才感覺到對方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她心裏有些納悶,“看我做什麽?我說錯了嗎?”

綠燈,葉念墨重新將車子啟動,答道:“沒有,很好。”

來到公司,清晨公司還沒有到上班時間,整座葉氏空蕩蕩的,兩人直徑到了總裁辦公室。

休息室也不小,約莫有六十多平方米,主要是放了一張床以及葉念墨一些可以備用的衣服。

丁依依被壓在床上,在她身體上方的人虛虛壓著她,但是火熱的氣息卻還是籠罩著她,“你知道的,”他聲音帶著清晨的沙啞,“早晨的邀請對於一個男人來時是危險的。”

她終於知道在車上他那意味深長的一瞥到底是什麽了,她不排斥和他做那種事情,但是心裏還是砰砰直跳。

窗簾沒有拉上,陽光慷慨的撒進房間裏來,照得他的眉眼熠熠生輝,別有一番帥氣。

她覺得自己好像赤裸裸的在他面前坦誠,哪怕她知道從外面看不到窗戶裏面的場景,但只要一想到在亮堂的地方,還是在他的辦公室,這就有點讓人心慌意亂了。

面上傳來低沈的笑聲,葉念墨翻身躺在她身邊,長手一撈將她撈到自己懷裏牢牢固定住,“睡覺。”

她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眨眨眼,下意識想掙脫他的懷抱,卻換來更緊的擁抱。

葉念墨伸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語氣帶上了一絲疲憊,“陪我睡一會,別鬧。”

聽出了他的疲憊,她安靜了下來,感受著溫暖的呼吸撒在自己的頭頂,她本來睜著眼睛,到最後也跟著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她滿足的伸了伸懶腰,房間裏挺昏暗的,窗簾已經被拉上,而身邊的床單隱約帶著一絲冷意,葉念墨已經不在了。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走到窗戶邊上去拉開了窗簾,讓更為刺眼的陽光灑進來。

門外似乎有故意壓低的討論聲,她聽出來是葉念墨正在和葉博說些什麽。從辦公室裏直接走出去總歸是不好的,她決定等到葉博也走了以後才從房裏出去。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熟悉的名字,葉念墨似乎在打電話,他說“徐叔叔。”

丁依依悄悄的打開了一條門縫,聲音更加清晰的傳過來。

“徐叔叔,放他一條生路吧,他以前就過媽媽。”葉念墨難得為一個人求情。

門內,丁依依奇怪的想,放誰生路?那個人做了什麽?

徐浩然在電話裏似乎說了什麽,葉念墨的眉頭越來越緊,聲音也帶上了幾分低沈,“不,您永遠是我最尊敬的人。”

電話掛斷了,葉念墨皺著眉頭捏了捏鼻鋒,他不知道貝克到底做了什麽,讓一向好脾氣的徐浩然這一次居然真的發怒了,而且死咬著他不放。

“少爺,貝克局長的案子三天後就要開庭了,如果徐先生堅持這麽做的話,他可能要被判終身監禁。”葉博面色隱約有些激動。

葉念墨掃過休息室的大門,似乎不想吵醒裏面的人,他壓低了聲音,“徐叔叔這次是真的動用了自己所有的關系,光是這一點,商鬥不過官。”

房間內,丁依依沈默的把房門關上,盡管只有只言片語,但是她自己猜出了事情的大概經過。

貝克局長掌握了能夠讓傲雪認罪的證據,而這個證據顯然惹怒了救女心切的徐浩然,於是徐浩然利用了手裏的關系反咬他一口。

她的心是恐懼的,明面上慈祥的人在背後可以是這麽絕情,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看清楚過這些人真正的嘴臉,也或許每一個人都有兩面,針對不同的人,人們會自如的轉換著自己的面具。

門口有腳步聲傳來,她嘆了口氣,又躺回床上去,裝作一切都不知道的樣子。

葉念墨進屋來,他站在她床頭好一會,然後才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而她也假意在這時候醒過來。

她覺得掩飾不好自己內心的詫異而傷心,索性葉念墨似乎也一直在思索著什麽,沒有註意到她的不自然。

吃過秘書送來的早餐以後,丁依依借口要回家換衣服,從葉氏出來後,卻直奔那個自己只去過一次的醫院。

徐浩然居然一直住在醫院裏,盡管他身體已經沒有什麽大的問題。現在,有一個人站在他身邊和他匯報著工作。

“斯斯小姐一直呆著,我們會加緊守衛,絕對不會讓她逃跑的。”

1537 救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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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那個男人呢?”徐浩然穿著浴袍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聲音卻很冰冷。

“三天後起訴,人證物證都有,跑不掉的。”男人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人敲了敲門,“徐老,小姐想要見您。”

“依依?”徐浩然先是有些詫異,隨後立刻就揣摩到了她來這裏的目的。

他的心是糾結的,一方面他不能放過貝克,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讓丁依依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畢竟哪個父親不想在自己的女兒面前留下光輝的形象。

“就說我不在。”他在房間裏走了幾圈,眉頭緊緊鎖著,隨後這麽說道。

看到帶話的人點頭就要走出去,他又叫住他,“等一下。”

他扶著椅子的把手,忽然用指腹敲了敲,“把她帶到花園裏來。”

為高級病人特地規劃出來的花園人並不多,大片的鮮花修剪得錯落有致,徐浩然看到丁依依真的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還是很開心的。

“坐。”他笑道,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念墨沒有跟你來嗎?”

丁依依搖頭,“我是自己來的。”

徐浩然點點頭,有些掩飾般的端起桌上的高腳杯,嘬了一口紅酒,目光也不去看她。

“生病了還是少喝一點酒比較好。”丁依依沈默了一會,還是開口道。

聽見她關心自己,徐浩然高興的點頭,立刻放下酒杯,“爸爸不喝。”

他只是下意識說了這兩個詞,而說完後兩人都有些沈默,不一會,丁依依率先開了口,“他是個好人。”

徐浩然抿著唇,他想逃避這個話題,如果可以,他更願意和她討論一下她的感情生活,或者幹脆問問她想不想要什麽東西,想去哪個國家旅行。

看著她決然的眼睛,他就知道一切都不可行,於是他只能幹巴巴的回應,“她是你的姐姐。”

“她犯了很大的錯誤。”丁依依接口道。

她說完後感覺到面前的男人忽然暴躁了起來,他起身在草地上走來走去,一度踩到了小朵小朵的太陽花。

“那個男人死有餘辜,你知道他對你姐姐做了什麽嗎!他居然敢這麽對她!”徐浩然兩只手攪動在一起,他左手的手指狠狠的掰著右手的關節,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丁依依明顯到對方情緒變得十分激動,而且很焦躁,就好像一個火藥桶一點就會炸開。

“您還好嗎?”她謹慎的問道。

徐浩然看到她的眼色,身體頹然的倒在椅子上,也不看她,“我很好,如果可以我不想讓你發現你的父親是一個壞人,但是如果今天在牢裏的是你,我也會這麽做的。”

“我指的是一年半前那場車禍。”丁依依還是沒有忍住,她說完以後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老人枯瘦的身體好像受到電擊一樣顫動了一下。

徐浩然神色覆雜的看著她,他不知道她知道了多少,但是他並不後悔。

見他一直在沈默,只有眼睛裏閃過一絲哀求,丁依依不忍心再逼迫他,“我沒有以前的記憶,所以更能坦然的面對這些事,但是貝克局長是一個好人,我覺得能不能放過他?”

丁依依心裏好像打鼓一樣七上八下,她不確定對面這個有權有勢的人願不願意放過他,只憑借自己的一句話。

“不行,他會危害到小雪的安全。”徐浩然想也不想立刻否定。

丁依依苦笑,她本來就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心裏卻還是存在著一絲僥幸,想著是不是有那麽一丁點可能。

“我知道了。”她起身往外走,聲音低落,“其實,您有沒有發現,您對傲雪的疼愛超過了我。”她轉身對他笑笑,似乎想讓他看清楚自己臉上的表情,“但是慈母多敗兒。”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完,因為她看到了面前這位老人顫抖的身體以及哀求脆弱的眼神,一看到這些她就沒辦法再說下去了。

“我可以放過他一次。”徐浩然在她轉身後幹巴巴的說道,他即想要討好自己的小女兒,又想要保護好自己的大女兒。

他有些煩躁,但是又極力的克制,“如果他能夠承諾在自己下半輩子都把他知道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埋藏在心裏,那麽我可以既往不咎。”

這些話並沒有讓丁依依開心,因為她知道有更大的困難擺在自己的面前,那就是如何說服那個好人。

“依依!”徐浩然在他要走的時候又忽然開口,聲音帶著顫音。

丁依依轉身,她站在一端,而他站在另一端,兩人隔得遠遠的相望。

“有空的時候,多來看看我。”徐浩然聲音逐漸縮小,仿佛自己提了一個多麽過分的要求,很快他又想到什麽似得,音量又加大了起來,“你出門後,會有人接你去看他。”

丁依依點頭,輕聲說道:“我會的。”

她轉身,身後再也沒有挽留她的聲音,可是她能感覺到有一股脆弱的視線一直游離在她身後。

醫院門口果然有一個男人,他站在一輛軍用吉普旁邊,見到她還給她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上車後,那個男人正如同他的相貌一樣沈默不語,只是專心的開著車子,正好給丁依依留下了思考的時間。

貝克會妥協嗎?他在做了那麽多事情後會答應永遠保守這個秘密嗎?

她忽然發現自己雖然不是劊子手,但是卻成了隱瞞傲雪犯罪事實的幫兇,她身體因為害怕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前面開車的人敏銳的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然後默默的把空調調低了,又把速度放慢下來。

見到貝克的時候,對方很憔悴,眼窩深深的凹陷下去,但是眼睛卻亮得驚人,看到她也不詫異,“你好。”

丁依依朝給她開門的人點頭笑了笑表示感謝,然後才坐到他對面,“你好。”

兩人一時間無話,她發現其實自己和對方根本就不熟,這樣貿然的,一腔熱血的跑過來勸說對方,現在想想還真是好笑。

“你和葉念墨很不一樣。”貝克先開口了,“除了你,他很少會失去理智,哪怕對方是他很討厭的人,但是他也會權衡利弊,說不定有必要還會和他討厭的人合作,只要利益能夠最大7;150838099433546化。”

丁依依想說話,他立刻打斷了她,有些興奮的繼續說下去,“你和他不一樣,你是純潔的,並且極度容易受到道德的束縛。”

“抱歉。”丁依依開口,為自己的逃避而道歉。

貝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位置,有些嘆息的引開話題,“早知道你要來,那就應該給我帶條好煙啊,我最近都沒有聞到煙的味道。”他緊抿的嘴巴往上撇了撇,語氣悠閑,“恐怕以後很長時間都聞不到咯。”

丁依依臉色蒼白,因為她已經知道了他的答案了,果然如此,他不願意妥協,她顫抖著開口,“那個方法不是很好嗎?你也可以從這裏出去,這不是很好嗎?”

他沈默了一會,面上顯露出痛苦,“我害怕我過不好我的下半輩子。”

“可是你的親人,你的妻子,孩子怎麽辦呢?”丁依依急促的說著,試圖用這樣的辦法打動他。

而她成功了,貝克的臉上顯示出難掩的擔憂以及自責,“我對不起他們啊,我真的是該死!”

忽然他往前湊了湊,靠近她,“能幫我去看看他們嗎?”

看完貝克,丁依依又和載著自己的軍人告別,然後又前往貝克所說的地址。

在他的家門口,大門緊閉著,但是門卻被人潑上了紅色的油漆,有人還在門口丟了很多臭雞蛋以及爛菜葉。

“你找這一家子?別找啦。”鄰居開門見到她後語氣憤憤不平道:“找他幹嘛!這種貪官就應該全部都給槍斃咯,他貪的可是我們老百姓的錢財!”

“別說了!”從屋子裏又擠出一個男人,“你還說,當年我們家孩子上大學供不起學費,人家自己掏腰包給了我們三千塊,這才湊齊了第一學期的學費,我不相信他會做這種事,你這老太婆忘恩負義。”

高大的男人數落著自己的妻子,“不是要去跳舞嗎,別在這裏咋咋呼呼的。”

“那三千塊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說不定他吃一頓飯就三千塊了。”女人不平衡的嘟噥了一句,這才出門去。

男人看著丁依依,也不多說,“出了那事情以後,很多人上門來鬧,她們就回鄉下了。”

丁依依問清楚了鄉下的位置,沒有休息就直接雇了一輛計程車往鄉下而去。

“小姐,前面這路太難走了,人可以走過去,但是車子要開過去可就難了。”司機不願意開到前面去。

丁依依也理解,付了錢以後就下了車,等車子開走以後才往村口走。

村口有一棵很高的老槐樹,老槐樹的主要枝幹卻傾斜的發展,而在樹下隱約有一個黑色的點。

她瞇著眼睛,覺得那個黑色的點應該是一個孩子,走近了一看還真的是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身上穿得很幹凈,小臉蛋紅撲撲的十分白凈,看樣子就是城市的孩子。

看到丁依依,那孩子忽然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子拋向她,然後撒腿就往村子裏跑。

丁依依沒有想到他會忽然這麽做,眼睛和頭發都進來沙子,立刻被嗆得流淚。

旁邊正好經過看到這一幕的一位老大爺生氣了,急忙上前來,“閨女沒事吧,這小孩子怎麽可以這麽淘氣!”

“我沒事,”丁依依極力想回答,無奈眼睛實在是痛得很,只好捂住眼睛點頭道。

1538 小打小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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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她才感覺到好受了一點,睜著紅彤彤的眼睛道謝,“謝謝您啊大爺,我沒事了。”

那大爺看樣子比她還生氣,“這娃不行,到這裏來半個月,天天調皮搗蛋,你和我來。”

他硬生生扯著丁依依往村子裏走,朝著靠近村口的一戶普通的民宅喊道:“小虎媽,你快出來,看看小虎做的好事。”

很快一個女人就從屋子裏跑了出來,那個女人很漂亮也很溫婉,就好像大家閨秀一樣,白凈的臉上看到丁依依的樣子後立刻著急的問道:“這眼睛是怎麽了,那麽紅?”

老大爺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瞪著他的小孩子,氣了,“他啊,拿著沙子往人家眼睛裏扔,你說要是瞎了怎麽辦!”

“小虎!”女人喊了一聲,聲音不大,也很溫柔,但是能夠聽得出來她是真的急躁了。

那個叫小虎的孩子面上沒有怯意,但是卻一直在看著自己的媽媽,磨磨蹭蹭的走到丁依依面前,“對不起。”

丁依依本來也沒有放在心上,正想說沒關系,女人倒是打了小孩子一巴掌,清脆的聲音嚇楞了在場的人。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一點也不給我省心!”女人氣得臉上都緋紅一片,眼眶也紅紅的就要落淚。

小虎的臉上有輕微的紅印,但是卻沒有哭,只是低下頭,時不時擡頭看著要哭出來的女人。

“好啦好啦,教訓了就好了。”老爺爺這一看打了孩子,心裏反倒心疼了,在兜裏摸了半天,掏出一顆水果糖塞給小虎,“小虎要做一個好孩子爺爺才疼你啊。”

等老人一走,女人迅速的轉過身子,肩膀一聳一聳的,雖然一直在壓抑,但是還是能聽得見她的哭泣聲.

“媽媽對不起。”小虎走到她身後,低聲說道:“我只是害怕他們也來把媽媽帶走。”女人身體一顫,轉身抱著孩子大哭起來。

等到女人平靜下來,反倒不好意思了起來,急忙把丁依依迎進屋子裏。

丁依依看到屋子裏全是現代化的家具,裝修得也很合理,隨處可以看見十分溫馨的細節。

見她在看相冊,女人走到她身邊,“我是他的學生,我們相差了十歲左右,要不是我死皮賴臉的追求他,他可是不同意的。”

“貝克局長確實·····”丁依依想要想一個好的詞語來回答她,卻有些詞窮。

女人笑著接口,“頑固,他就是一個老頑固。”她眼神有些暗淡,但是一聽到是貝克讓丁依依來看她的,眼神立刻就發亮起來,就連坐在沙發上的小虎也小心翼翼的瞅著丁依依。

“他怎麽樣了,能出來嗎?”女人滿懷希望的問著,當看到她搖頭後眼神裏的火苗一下子就滅了下去,她低聲呢喃著,“他才沒有貪汙,他有多少錢我還不清楚,一心一意撲到人民上去了。”

丁依依心中難過,看到這一切以後她才真實的感覺到一個家庭是怎樣被摧毀的,她情不自禁道:“我知道的,我真的知道。”

光芒又重新回到了女人的眼眸,她感激的看了一眼丁依依,“你們都是好人。”

“我們?”丁依依重覆了一下她的話,難道還有人幫忙不成。

女人沈默了一會,似乎在掂量著要不要和丁依依說,旁邊的小虎倒是最快了一步,“葉叔叔怎麽不來。”

“小虎!”女人急匆匆的轉身呵斥了一聲,聲音是真的帶上了惱怒,然後又急匆匆的轉頭看丁依依,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麽來。

“念墨?”丁依依倒是真的詫異,她沒有想到葉念墨做了那麽多。

女人眼裏浮現出感激,“那一段日子,很多人上門來找麻煩,其中還有很多小偷,總想著會不會他還給我們藏著現金,想要分一杯羹,幸虧葉先生把我們護送到鄉下,而且還幫我們把屋子收拾得很好。”

她指了指家裏的電器,“這些都是葉先生給我們添置的,不管怎麽樣真的謝謝他了。”

直到丁依依走出了村口,坐上了計程車,還在回想著女人的話。她一直覺得葉念墨在這件事上是毫不在意的,至少他什麽也沒做,但是她錯了。

在車上她想起自己沒有和葉念墨說自己要到哪裏去,現在都已經快到晚上了,對方說不定會因為找自己而著急。

這麽想著,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給對方打電話,拿出手提包翻了翻,才發現根本就沒有把電話帶出來。

“瞧我這豬腦子!”她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只能祈禱著葉念墨今天在公司加班沒有想起自己來。

她的如意算盤顯然打錯了,還沒靠近別墅,就看到別墅裏燈火通明,在黑夜裏特別引人奪目。

她吐了吐舌頭,想著一定要好好道歉,步伐更加匆忙了起來。剛到門口就和開門而出的葉博碰面。

對方看起來似乎有心事,形色匆匆的樣子,一直在打電話,看到丁依依後,他眼中詫異而驚喜,與話筒裏的人說了幾句以後就掛下了電話。

“少夫人!”他急匆匆的朝她走去,“少爺快急瘋了。”

丁依依吐了吐舌頭,“我忘記帶電話了,他生氣了嗎?”

葉博臉上浮現了一絲同情的神色,“您自己去感受感受,”他擡腳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看著進門的丁依依,臉上浮現一點笑意。

“念墨?”丁依依一開門就立刻出聲,在玄關處換鞋子的時候又叫了一聲,“抱歉,我回來晚了。”

她看到葉念墨端坐在沙發上,由於視角的限制,她只能看到他的側臉,不過光是這個側臉,她都能感覺到他生氣了。

“對不起,今天我忘記帶手機了。”她疾步走到他的面前,想了想還是坐在了他的對面,葉念墨眼眸沈了沈。

丁依依敏銳的捕捉到了,立刻起身坐到他的身邊,“抱歉,我今天真的忘記帶手機了,我有想給你打電話說一聲的。”

葉念墨臉色有一絲疲憊,他起身彎腰看著她的眼睛,滿是血絲的眼睛配著沙啞的聲線,“或許因為你沒有記憶,所以你不知道,當我找不到你的時候,我是又多麽的慌張與絕望。”

他頓了頓,臉上的表情變得明暗難辨,他想起了在丁依依燒傷後的無數個日日夜夜,他坐在修葺一新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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