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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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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身子,她急忙定住,有些惶恐的看著面前睡熟的男人。

好半天她才幹重新動起來,小心翼翼的繞過中間的桌子往門外走去,很快,門被順利的打開了。

她跨過門檻往外面望了一眼,正好有一個人影經過,心中一喜,動作也快了些,沒想到絆倒了放在門口的一個小板凳。

小板凳是木頭做的,打到地上很想,笨熊皺著眉頭嘟噥著就要醒過來。

她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瘋狂的跑到院子處的鐵門處,拉開鐵門的時候又是一陣摩擦的響聲。

笨熊一定會醒,時間不多了,她很清醒的想著,然後瘋狂的朝大道上跑去。

小漁村很小,她看到一名老人坐在門外曬著太陽,她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選擇放棄,畢竟這個老人是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

她繼續尋找,漁村每家每戶都掛著漁網,終於她在一個敞開的院子裏看到了一個正在修補漁網的男人。

“找誰?”男人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樣子。

她急忙道:“是這樣的,前段日子飛機失事,我應該掉落在附近的海域了,然後被笨熊還有熊姨救起來,可是他們卻不肯放我走,我想你能不能幫幫我給我的家人打個電話。”

“你說說熊姨把你給綁起來了不讓你走?”男人面色有些古怪,又反問了一句。

丁依依立刻點頭,“是,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笨熊應該醒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男人放下手裏的魚梭,雙手在身上擦了擦,這才站起來往門裏走,“那你先進來吧。”

丁依依跟著他他進屋,屋子和熊姨屋子裏的構造都差不多,是水泥的房子,墻壁最中間掛著媽祖的佛像。

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她坐立不安的看著男人的一舉一動,只見他端來了一杯水,“漁村沒有別的,只有水而已。”

“謝謝。”丁依依接過,“現在能借電話給我打嗎?”

男人道:“我們家沒有電話,這個漁村大多都是老人了,所以大家都不用電話,有事就去村長家裏用座機打,”他頓了頓,你可以給我電話號碼,我去幫你。

“真的太謝謝你了。”丁依依說道。

對方那來了一個煙盒,他把煙盒掰開以後遞給她,又給了她一支筆,隨後把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揣在了兜裏。

“我叫丁依依,是東江市人,我丈夫叫葉念墨,你打這個電話就能夠找得到他。”丁依依滿懷希望的說著。

男人似乎也沒在註意聽,左手一直在扣著右手的指甲,見她說完後點頭起身,“你不要亂跑,我這就去找村長。”

“好的,我就在這裏等著您回來。”丁依依終於擠出了一點笑容。

男人匆匆的走了,臨走前還關上了門,見丁依依疑惑,他解釋了一下,“避免他看到你。”

丁依依一個人坐在屋子裏焦急的等待著,時不時走到門口傾聽有沒有笨熊或者那個男人的聲音。

她腦海裏想著葉念墨,忽然思緒好像被人砍斷了一樣變成一片空白。

“葉念墨是誰?為什麽我的心這麽慌亂?”她捂著心臟的位置,明知道是藥物在起作用,但是卻無能為力。

她知道,熊姨說的沒有錯,她正在逐漸忘記以前的人和事情,成為一個陌生的人,很快,她或許會連自己的名字叫什麽都忘記。

這次失憶的名字持續了將近二十分鐘,思緒一下子又回來了,她又想起了自己所愛的人,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下。

她擦幹眼淚,起身參觀起房子來,客廳裏擺放著晾曬好的魷魚,她走到偏房。

偏房應該是臥室,裏面就一張床還有一個櫃子,櫃子上面零零散散擺了不少的東西,她一件一件的拿起來看著,眼睛放在倒扣的一個相框。

相片裏似乎是一個村子人的合影,熊姨和笨熊站在一旁,兩個人都沒有笑,神情木訥而空洞,讓人看著不寒而栗。

在兩人不遠處,她看到了那個答應幫她去打電話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忽然一咯噔。

那個男人會不會倒戈去告訴熊姨自己逃跑的事情?

她心中越來越慌,直覺越來越清晰,焦躁得沒辦法安靜。

不行,不能就這樣等下去!防備一點更好,這次絕對不能再被抓回去了!

她低聲呢喃著,急匆匆的就往門口走,剛一開門就被抓住了手臂,是那個男人。

“你要去那裏?不是讓你別跑嗎?”男人木訥的眼神裏還是一樣的情緒,但是丁依依莫名的就覺不對勁。

她急忙笑著說道:“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情,我先走了。”

“你怎麽還想著跑呢!”熊姨熟悉的聲音響起,她手裏還抓著幾株長長的類似於柳條一樣的東西。

丁依依倒吸了一口氣,詫異又氣憤的看著去通風報信的男人。

熊姨笑了,“這個村子的人都是一家人,不管你去哪裏都是一樣的。”

笨熊也虎頭虎腦的追了上來,一件到熊姨就問,“媽,你不是上山了嗎?”

“上你個頭,”熊姨一巴掌打在他腦門上,“自己的媳婦都看不牢,要不是你葛叔來找我,我看你怎麽收場。”

丁依依絕望了,她知道自己現在沒有機會逃跑,所以假意不掙紮主動讓笨熊過來抓住自己。

回去的途中,一個背著孩子的女人正好經過,她急忙大喊,“救命!救命!”

女人看樣子很年輕,估計是剛嫁過來不久,她聽見聲音後見狀想要過來。

熊姨臉色一變,雙手叉腰,“看什麽看?別人家的事情你也管,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回家奶孩子,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放到醬缸裏!”

女人前行的腳步停住,最後還是換了一個方向匆匆的離開。

熊姨回過頭狠狠的瞪了丁依依一眼,“死心吧,你一定要嫁給笨熊。”

“媳婦,媳婦!”笨熊高興得手舞足蹈,雙手又要往丁依依身上摸去,這下熊姨倒是出手阻止了。

回到家裏,熊姨又想灌丁依依一碗湯,丁依依手一揚,湯碗掉在地上碎掉了,玻璃渣碎了一地。

熊姨怒了,冷笑,“等明天生米煮成熟飯我看你還橫不橫,這輩子你永遠要呆在漁村裏幫我照顧笨熊,可他做飯打掃生孩子。”

“我不會讓你如願。”丁依依冷著臉。

熊姨也不說話了,簡單把碎片收拾了一下就坐到一邊弄起草藥來。

丁依依茫然的看著四周,忽然看到床底下有一塊碗摔碎時留下來的殘渣,她本來已經萬念俱灰,這時候起了死的心思。

她悄悄的伸手將碗的碎片握在手裏,然後垂下眼眸再也不願意看任何人任何事。

晚上,她和熊姨睡在一張床上,熊姨睡在床的外頭把她堵住,呼嚕聲打得朝天想。

丁依依仰面躺在床上,回憶著自己和葉念墨從相識到相愛,結婚的一切,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她都甘之如飴。

她裂開嘴無聲的笑著,眼7;150838099433546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至散開的黑發裏,然後消失不見。

忽然,思緒就好像斷開了一樣,之前想的全部都一下子被抹去,她又忘記了葉念墨,丁大成,葉初晴,葉初雲,一切有過交集的人在一瞬間全部都變成陌生人。

她心中想著‘到時候了吧。’

月光照在她的手腕上,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白色肌膚下清晰可見,她笑著流淚,舉起了手裏的碎片。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彌漫,這時候身邊的人卻嗅到血腥味而醒,熊姨大喝,“你在幹什麽!”

1433結婚

1433結婚

淩晨四點,熊姨就起來準備去和聘請的煮飯工對接,四桌酒席就是婚禮的全部。

她拿出一條紅色的裙子,裙子不算破舊,保存得很好,只不過有一股很重的樟腦丸味道。

“穿上,今天別一副苦瓜臉的樣子,過了今天你就是我們熊家的兒媳婦。”

丁依依仰面看天,她一個晚上都沒有睡,手腕處的傷口竟然不太疼,她想興許是那些藥也起了作用,正好麻痹了她的痛覺神經。

一條衣服丟到了她的身上,熊姨道:“如果我回來還沒看到你穿好,我就讓笨熊來幫你穿。”

她也換上了一件半舊的紅色衣服,臉上帶著喜氣,拿了一個包就往外走,走的時候還落上了鎖頭。

丁依依緩慢的穿上她給的紅衣服,衣服小了,露出了手腕受傷的一節,粗糙的衣料和傷口摩擦帶來刺痛感。

很快笨熊來了,也帶來了繩子和一碗濃濃的魚湯,“媳婦,我媽說還是得把你綁起來。”

他說完直接把她雙手交叉綁在背後,然後拿著繩子繞著手腕結結實實的困了兩圈。

“我不會屈服你們,有機會我一定會逃跑!”丁依依瞪著他,一夜沒睡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血絲。

笨熊也有點開心,脾氣開始有點暴躁,他揪著丁依依的頭發,“為什麽老是想跑,是不是你也看不起我,覺得我是個傻子?”

他下手不知道輕重,丁依依疼得直抽氣,“放手!”

笨熊終於放手,轉而拿出一條衣服塞進了她的嘴巴裏。

不久後,院落外面響起了很多人的聲音,熊姨把這些人迎進來,“今天是我兒子大喜的日子,你們好好煮啊,別給我偷工減料。”

“熊姨,收你們家的錢已經是最少了,要不是看在你家兒子是弱智的份子上我不可能收那麽少錢的。”大大咧咧的男人聲音響起。

熊姨嗓門陡然加大,“怎麽滴,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是不是,看我老是不是!”

“哪裏能啊,你這性子別說這個村子,就是旁邊的村子也沒有人敢說你壞話啊。”男人一說完,其他人嘻嘻哈哈的附和著,隨後就是各種砌竈臺,擡鍋的聲音·。

熊姨在門口掛上了一串鞭炮,拿著香點著,頓時整個村子都能聽到熱熱鬧鬧的鞭炮聲,把院子裏男人們的說話聲全部都給蓋過了。

刺鼻的味道伴隨著灰色的煙灰飄向天空,從遠處慢慢的行駛過來一輛小轎車,轎車身後還跟著一群孩子。

車子停在熊姨家門口,其中一個男人看了以後笑道:“哎呦是豪車類,熊姨是不是你姘頭啊。”

其他男人哄笑起來,熊姨也不氣,拿著門口的掃把做做樣子,“再亂說看我不掃死你們。”

車門打開,駕駛位置上先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男人跑到車門的另外一頭開了車門,隨後一個冷厲的男人下車。

他身上的氣息十分冷冽,與這個小漁村格格不入,讓人不能不在意,剛才開玩笑的男人都噤聲不再說話。

“恭喜。”男人開口了,語氣清冷。

熊姨急忙走上去,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交給他,“這是我上山采的,也做了處理,你回去塗在傷口上,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反正這就是祖宗留下來的偏方。”

男人點頭接過,“謝謝。”他揮手,一直站在他身後的男人把一份紅包交到他的手上。

“不用,就一件小事。”熊姨看著厚厚的紅包,雖然很心動,但還是說了客套話。

男人似乎將她所有的情緒都掌握在眼裏,他將紅包遞到他手上,又說了一句,“給貴公子的結婚賀禮。”

他說完轉身就要離開,這時候忽然院子裏緊閉的大門發出很響的一聲撞擊,聽起來就好像有重物直接裝在鐵質的大門上。

葉念墨轉身看著緊閉的鐵門,樣子似乎若有所思,這時候熊姨站到他面前,“真是不好意思,嚇到你沒有,我這兒子就是腦袋有點不正常,所以經常會做出一點讓人生氣的事情。”

葉念墨看著面前這個漁婦,見她神色緊張,嘴唇不安的抿著,眼睛也飄忽不定,明顯就是在說謊,但是至於她為什麽要說謊,他根本就不擔心。

他將視線投向海面,不久前有一架飛機在這附近額海域墜毀,現在人們早就已經忘記那場事故。冷漠的看眾又找到了新的社會熱點,而那些失去親人朋友的傷心人也重新收拾心情繼續活下去。

陽光很好,海風輕輕的吹拂著,就好像正在喃喃自語的戀人一般,他朝那扇鐵門看了一眼,然後上車。

“車子走咯,車子走咯!”村子裏的小孩追著離開的車子跑開,稚嫩的聲音逐漸消散。

熊姨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這才若有所思的往鐵門的位置上看了一眼。

房間內,丁依依絕望的透過門縫看著空蕩蕩的大門,心裏痛得沒辦法呼吸,只能嗚咽著流淚。

晚上七八點的時候,村裏的人陸陸續續的都來了,大家嘻嘻鬧鬧的坐下,紛紛對熊姨說著,“時間快到了吧,怎麽不讓新郎官和新娘出來見人啊。”

“急什麽,這不是時間沒到嗎,我兒子這老婆是城裏人,平常就內向。”熊姨笑罵,見時間確實可以了,就說:“我進門看他們準備得怎麽樣了。”

她進門,看到丁依依還在流淚,便從櫃子裏拿出了一點草藥,用手碾碎以後,草藥散發出淡淡的味道。

“把這個吃下去。”她伸出手指,手指上浸滿了綠色的粘液。

丁依依緊閉著嘴巴不松口,她不知道面前的草藥到底是什麽,但是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就在她楞神的時候,熊姨已經把手指直接觸進她的嘴巴裏,綠色的粘液順著她的動作流入貝齒間。

丁依依感覺自己的口腔立刻麻痹起來,舌苔就好像有千萬斤重一樣攪動得十分費力,接下來就是四肢。

“媽,你在幹什麽!”笨熊在一旁好奇的問道。

熊姨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從櫃子裏掏出一件衣服遞給他,語氣溫和起來,“兒子,媽幫你找了一個媳婦,以後就算媽死了你也不會孤單了。”

“媽,我不要你死。”笨熊拉著她的袖子,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焦躁。

熊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兒子,趕快去換衣服吧,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以後你就是大人了,有媳婦了。”

笨熊一聽高興極了,點了頭就去換衣服,而門外早就已經在吵鬧著讓新娘新郎出來。

丁依依被熊姨攙扶著慢慢的挪出來的時候村民都楞了,他們生活在這個閉塞的小漁村裏,女人普遍被海風和繁重的家務弄得很老,兩邊臉頰全部都是黑紅的7;150838099433546印子。

面前這個女人高鼻梁大眼睛,看著就好像從電視裏走出來的模特一樣,只不過這動作似乎很不利索?

“我這媳婦身子骨不行,比較弱。”熊姨主動開口說道。

眾人心裏了然,恐怕就是一個殘廢吧,窮人家娶這樣一個殘廢的女人也沒什麽用,幫不上忙。

丁依依渾身難受,卻感覺到有一道視線投放在自己的身上,她艱難的轉動著自己的頭顱,發現是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

男人看樣子年紀大概三十歲左右,湛藍的眼睛饒有興致的看著丁依依,見她看過來還紳士的笑了笑,隨後拿起手上的相機拍了幾張照片。

丁依依心中一動,這裏只有這個外國人不是村裏人,可能是中途來這裏旅行正巧碰上的,也就只有他能救自己了。

她轉動著脖子,用眼睛無聲的傳遞著自己的哀求,很快她發現男人確實註意到了,但是目光卻是放在了她的手腕上。

愛德華有些奇怪的看著面前這個女人,他是一個攝影師,自然對一個人的情緒能有更敏銳的體會,面前的女人情緒不對,至少不該是一個要結婚的女人應該表現出來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接起,“對,明天一早我就會回國,抱歉,我可能要休息一段時間才會繼續工作。”

他掛下電話再看過去,那個漂亮而奇怪的女人已經被攙扶著回到了房間,院子裏只剩下漁民在吃喝玩樂。

夜晚,丁依依坐在鋪著紅色被子的床上,她的身體被身子牢牢的綁住,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抑制不住的顫抖著。

門打開,熊姨把笨熊帶進來,滿身的酒氣,“兒子,好好對你媳婦。”

她轉身離開,又給門上了鎖,門外聲音吵鬧,漁民哼著不成文的曲調。

“媳婦。”笨熊臉上也是酡紅一片,原本還算清醒的神色看到丁依依後就好像貓看見老鼠。

丁依依身體力氣已經恢覆得差不多,她慢慢的往床邊內側的窗子靠去,謹慎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笨熊醉醺醺的朝著她靠過去,酒精激發著他作為一個男人的野性與狂暴,他雙眼發紅,摸索的就要往床邊靠去。

“你不要過來。”丁依依抓過枕頭朝他丟去,又隨手抓過放在床邊窗戶上的東西毫無章法的朝他扔去。

笨熊的額頭被砸了一下,他的情緒更加的狂怒,直接跳到床上壓住她的四肢。

她掙脫不開,想叫又叫不出來,眼淚已經沒有用,但是她還是哭得撕心裂肺,哭聲在門外喧囂的喊叫聲裏顯得單薄而無力。

忽然笨熊哀嚎一聲,捂著頭滾下床,丁依依驚魂未定的看著砸在床上的鐵床。

1434去英國

1434去英國

“你還好吧。”半生不熟的中文從窗外傳出來,不一會一個金發碧眼的腦袋鉆了進來。

丁依依驚詫極了,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她再詢問下去,“我可以從這裏鉆出去。”

她急匆匆的站起來把杯子全部都搬過來,剛好能夠夠到窗口的位置。

“嗨,我叫愛德華,你叫什麽?”愛德華一邊夾住她兩邊手臂一邊說道。

丁依依奮力的往上爬著,“我叫丁依依。”

就在這時笨熊已經清醒過來了,他一邊叫著熊姨一邊過來扯丁依依的腿,把她的腿往下拉著。

愛德華在窗外能夠使上的力氣太小,丁依依只好拼命抖動著自己的雙腿,正好一腳踢在他的眼睛上。

“我的眼睛!”笨熊捂著自己的眼睛往後退著,又再次摔到床下,頭磕在椅子腿上,再也沒有爬起來。

愛德華趁機把丁依依拉了出來,兩個人在房子後面站定,房門前還能聽到漁民們大聲說話的聲音。

“謝謝。”丁依依感激的對著這個素不相識的道謝。

愛德華正要說什麽,卻不料聽到了有人向他們走來的聲音,兩人急忙趁黑摸著跑出了熊姨的家。

漁村不大,而且大部分的人都去了熊姨家喝喜酒,整個漁村都空蕩蕩的,兩人很順利的跑出了漁村。

“我的車子不敢停在這裏怕被發現,所以停在了不遠處,你願意和我走嗎?”愛德華真切的說著。

丁依依有些猶豫,她心裏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從狼穴裏出來再調入虎穴,這個叫愛德華的是不是真的沒有其他的企圖。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愛德華看穿了她的憂慮,於是將口袋裏的一張照片拿給她。

照片裏的丁依依對著鏡頭,眉頭緊緊的蹙著,大眼睛裏似乎在表達著什麽,鮮紅的衣服格外紮眼。

“我是一名攝影師,你那時候的表情不像是一個結婚應該有的表情,”他頓了頓,指著照片上她的手腕處,“刀口很新鮮,證明你想要自殺。一個不快樂並且想要自殺的新娘,除了被逼迫的我已經想不出還有什麽理由了。”

他的中文不太流利,還有些語法錯誤,但是丁依依聽得淚流滿面,心裏的大石頭忽然放下,她感覺到渾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

恍惚間,她知道愛德華接住了暈倒的自己,隨後再發生什麽她就再也不知道了。

她是在飛機上,並且是私人飛機上醒來的。窗雲朵飄忽,蔚藍的天空一望無際,人只要看一眼都感覺會被這份藍所吸引。

“你醒了?”愛德華似乎有一種魔力,他能夠十分快速的掌握她每一個不同的動態並且做出反應。

丁依依臉色迷茫的看著窗外,“我們是要去哪裏?”

“抱歉,因為你在昏迷說不出你住在哪裏,但是我又急著要趕飛機,所以只能把你帶到英國,你可以在我家小住一個晚上,明天我送你回國。”

愛德華臉上充滿了歉意,溫柔的碧眼始終關註著她,不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丁依依知道自己碰到了好人,又對他特地去救自己感覺到很感激,於是說:“我真的要再和你道謝,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

“需要報警嗎?我有朋友還留在那裏。”愛德華道。

丁依依想了想,還是搖頭。“算了,也是兩個可憐人,”她頓了頓,道:“我想給一個很重要的人打電話。”

“好的。”愛德華道:“等下下了飛機就可以打了,是要給你的家人報信嗎?”

丁依依點頭,語氣卻遲疑起來,“是····?”

“怎麽了?不舒服嗎?”愛德華很快就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便貼心的問道。

她茫然的看著他,心中空蕩蕩的,一個名字就要呼之欲出,但是又被活生生的撤回了空白的思緒裏。

直到飛機到了機坪她還是沒有想起來那個對自己很重要的人的名字,她心中直到這是藥在起作用,但是自己卻無能為力,這次失憶的時間比任何一次的都要長。

愛德華走到她身邊,微微曲起手臂看著她,眼神裏帶著善意的邀請。

丁依依對他點頭,放下所有的哀愁,挽著他的手臂慢慢的走下飛機。

機坪外已經有一隊人馬等候,為首的老男人穿著純英式的服裝,對著愛德華鞠躬,“少爺。”

“我不是說了不需要你們過來嗎?”愛德華忽然變得有冷漠。

丁依依挽著他的手臂不說話,她心中猛然驚覺,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看來身份也不小。

管家對於愛德華冷漠的語氣似乎早就已經習以為常,聞言做了一套標準的因公宮廷禮儀,然後道:“老爺一直希望您能回家。”

話說完他就轉身挺直了要辦離開,滿機坪的人沒有多久就走得幹幹凈凈。

“抱歉。”愛德華看著老人離開的方向,語氣先是有點淡,隨後7;150838099433546才恢覆之前儒雅的感覺,“希望去我家不會嚇到你,不然我可以為你定一家酒店。”

丁依依心裏對他滿懷感激,也不想一直麻煩他,便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去你家就可以了,明天我就可以回國,去找我的····?”

她的大腦又是一片空白,熟悉的人那麽多,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說出口,話夾在唇邊怎麽說都說不出來。

“怎麽了?”愛德華看著面前的女人忽然心慌意亂便關心的問著。

丁依依搖頭,勉強的擡起笑臉對他說道:“沒什麽,我們走吧。”

愛德華的住在一處高級公寓,這點讓丁依依有些驚奇,她知道面前這個男人看起來來頭不小。

公寓最大的房間做了暗房,隨處可見夾起來的照片,照片裏面人物,風景,動物各異。

“你去過很多的地方吧。”丁依依仔細看著照片,認真的說道。

愛德華點頭,“我二十歲開始背著相機走,走到今年32歲,我去過很多地方,看了很多人的故事。”他頓了頓,“這並不是我第一次看到別人遇險,但卻是我第一次去救人。”

“為什麽?”丁依依走回他身邊。

他搖頭,“我也不知道,總覺得那時候你的眼神太過於無助,仿佛看過以後就挪不開了。”

丁依依看著面前之前真摯的雙眼,問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到漁村嗎?”

她把自己醒來在漁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卻略過了那家人利用一種能麻痹人神經的魚毒腺導致自己面臨失憶的事情。

聽完她的講述,愛德華十分氣憤,“這做得實在是太不好了。”

良好的教養讓他說不了粗口話,只能反覆的重覆,“這太不好了,這太不好了。”

夜晚,他給丁依依安排了客房,“平常這裏沒有人來,所以可能情況會有點糟糕,希望你別介意。”

丁依依笑道:“不會,謝謝你還來不及,還順便讓我出國旅游了一次。”

愛德華笑了,互道晚安以後就離開了房間,房間裏又陷入了寂靜。

她走到桌子邊,桌子上英式的臺燈已經貼心的開著,桌面上擺放著紙和筆,紙是很厚,帶著微微米黃顏色質地的紙,就連筆都是淬著鎏金的鋼筆,一切的物品都彰顯著英式品味。

她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筆尖在紙上無意識的畫著,思索著那個自己一直想要想起,卻一直想不起來的男人。

這次的失憶時間更久,相當於快要十八個小時了,往後會永遠失憶嗎?她雖然一直安慰著自己,但是內心比誰都清楚,未來的自己可能連自己是誰都會忘記了。

整座房子都靜悄悄的,她在房間內煩躁的游走著,看著純白色的床單發呆,忽然腦海裏閃過一些記憶的碎片。

碎片就好像拼圖一樣主動飛到一起,拼湊起一個又一個輪廓。先是丁大成,然後是丁美蓉,葉初雲、葉初晴。

所有的人物開始清晰起來,她終於想起了那些人的笑臉,想起相處的很多事情,可還是不對。

她拿頭去撞墻,一直嘟噥著,“到底還有誰,還有一個人。”

“念墨,葉念墨。”最熟悉的名字不經意的念出來後她驚呆了,心裏是一陣狂喜,顧不上別的,急忙走回桌邊提筆寫下他的名字。

清晨,當她幽幽轉醒的時候先是迷茫了一陣子,看著陌生的房間後乍以為自己還在那對漁人母子的家裏。

“不要!”她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時候門外傳來愛德華輕輕的叩門聲,“你沒事吧?需要幫助嗎?”

算不上熟悉但是卻足夠溫暖的聲音讓她回神,她朝門外喊著,“不用了,謝謝。”

她起身把被子疊好,目光放在有些淩亂的桌子上,想著不能給對方添麻煩,於是走過去收拾桌子。

鋼筆下壓著一張紙,紙上龍飛色舞的寫著一個名字,她輕聲念著,“葉念墨?葉念墨是誰?”

她笑了笑,然後把紙揉成一團丟在了垃圾桶裏,順便把垃圾袋也一起拿出門準備扔。

看到她,愛德華吃驚極了,指著她的額頭道:“你的額頭怎麽了?”

“額頭?”她伸手摸摸,不期然的摸到一個鼓起的地方,心裏猛地一咯噔。

腦海裏只有自己撞墻的記憶,但是卻找不到自己為什麽要那麽做的理由,腦袋裏空空的,又忘記了什麽。

愛德華穿著一身休閑西裝,接過她手裏的垃圾袋就出門丟在了走廊間的垃圾房,回來以後見她還是站在那裏,便溫柔的說:“三明治和牛奶好嗎?”

1435逐漸失憶

1435逐漸失憶

丁依依點頭,“謝謝。”

洗漱完後,她和他坐在印染著小雛菊的白色餐桌上,桌上放著冰冷的三明治以及一杯了熱牛奶。

愛德華笑著說道:“每次去中國都是我最開心的事情,因為能夠吃到很多好吃的。”

丁依依喝了一口牛奶,想著自己等下就要坐飛機回國,為了報答面前的男人便說,“你餓不餓,要不我給你煮碗面條?”

愛德華的眼睛立刻閃爍著奇特的光彩,立刻嚴肅的放下手裏的三明治,學著國語字正腔圓的說著:“麻煩你了。”

丁依依笑著起身來到廚房,打開冰箱後發現可用食材實在是少得可憐。

“我常年再外面跑,很少呆在家裏,所以東西很少。”愛德華站在她身後,高高的個子輕松的把她籠罩在陰影之下。

丁依依從冰箱裏翻出一點雞蛋,找到掛面,還有一點用於做沙拉的紫甘藍,她轉頭笑著,“我們中國有句話就叫做化腐朽為神奇。”

“我也聽過。”愛德華溫柔的笑著,拿過圍裙遞給她。

把水燒開,先放雞蛋,煮熟以後撈出來把水倒掉再放入清水煮掛面,等到掛面散開條條透明瑩白的時候再撈起來。

煮熟的雞蛋一分為二放在面條上,放上醬油以及香油,撒上切碎的紫甘藍。

把熱氣騰騰的食物端起來,愛德華嚴肅的拿著叉子看了面條一眼才叉起一團細細的咀嚼。

“太好吃了!”他朝她舉起大拇指,眼神裏滿是讚賞。

丁依依有些哭笑不得,“這些在中國真的只能算能果腹的東西,隨便一個人做的都比我好,特別是····”

熟悉的名字又卡在了喉嚨裏,就好像魚刺一樣吞不下去吐不出來,她憋紅了臉坐在那裏。

忽然,她猛地站起來,動作大得把椅子都帶倒了,隨後臉色慌張的朝門外跑去。

垃圾房裏已經堆滿了分類好的垃圾,她打開蓋子就要一頭鉆進裏面尋找,被趕來的愛德華一把抓住。

“你怎麽了?”愛德華抓著她的手臂,神情嚴肅。

丁依依搖頭,面色驚恐,“我一定要找到它,我怎麽會把它給丟了?”

“你要找什麽?”愛德華繼續問道。

她有些茫然,“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名字,但是名字我忘記了,很重要。”

良久愛德華才開口,“需要我為你預約一名心理醫生嗎?”

他以為她在漁人母子那裏受了精神的刺激,所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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