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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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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浩然急匆匆的趕到療養院,進了醫生辦公室急忙問道:“我女兒怎麽了?”

“你女兒昨天晚上說聽到了高跟鞋的腳步聲,然後獨自一個人走到了我們放置屍體的地方。”

“怎麽會這樣呢?”徐浩然簡直為傲雪操碎了心,“這是怎麽回事?”

醫生看了他一眼,“不排除因為重大刺激事件而導致的情緒絮亂,所以反應到大腦裏就會讓她做出一系列奇怪的事情。”

“前天好像有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女人來找她。”一旁的護士忽然道。

徐浩然想著可能是丁依依,從醫院出來後直接給丁依依打電話,電話很久才接,丁依依沈默道:“有事嗎?”

“依依啊,你最近來找你姐姐有說些什麽嗎?她昨晚做了很奇怪的事情。”

“沒有,你打電話只是因為這件事嗎?”

丁依依聲音冷冷的,“抱歉,那我有事,必須掛下電話呢。”

掛下電話,周梅走近,“怎麽樣,肌肉還難受嗎?學習初期很容肌肉勞損,有問題你要和我說。”

“恩,好的。”丁依依心情有些難過,也提不起興趣,訕訕的回應著。

周梅話鋒一轉,“對了,這裏要填寫一項資料,這裏要填寫一個聯系人的電話,你可以填寫你未婚夫的。”

“一定要未婚夫的嗎?”丁依依問道。

周梅點頭,“最好是,如果有什麽事情我們可以聯系到。”

丁依依想著也是,就把葉念墨另外一個工作號給了她。

晚上葉氏,葉博拿著手機走了進來,“少爺,有一位周小姐找你,說是和丁小姐有關的事情,她說一定要和您親自說。”

葉念墨放下手中的工作,接了過來,“你好。”

“你好,我是周梅,就是依依的跆拳道老師。”

“恩,有事嗎?”葉念墨握著筆淡淡道。

周梅帶著笑意,“是這樣的,明天的課程我需要和丁小姐說一下,但是打不通她的電話,所以幹脆把電話打給你。”

“以後這種事找我秘書就好。”葉念墨把手機重新遞給葉博,埋頭開始處理工作。

葉博拿著手機出門,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是晚上十點,腦海裏浮現丁依依的面容,那個女人現在正在做什麽?

越想腦海裏越冷靜不下來,文件也變得枯燥不已,他幹脆拿起公文包出了葉氏。

丁家的房子黑黝黝的,看樣子已經睡著了,他拿著手機把玩著,笑著將手機塞進口袋,這才離開。

療養院裏,突兀的聲音猛然響起,傲雪猛地張開眼睛。

她仰面躺著,眼睛裏滿滿的都是血絲,眼珠子轉了轉,她伸手去拿坐上的水杯。

杯子沒有拿穩摔到地上,刺耳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十分清晰。

她彎腰,視線又看到虛掩的門以及從門外透露出來的燈光。

又是十二點!她怔怔的看著墻壁上的時針指向十二點,昨天晚上的記憶又猛地湧出來,暖氣明明開得很足,她卻覺得背脊發涼。

猛地躺下,將被子裹在身上,她躲在被窩裏閉上了眼睛。

“啪嗒啪嗒啪嗒。”

充滿血絲的眼睛猛然睜開,思緒清晰得嚇人,註意力忍不住全部投放在背脊後的門,好像下一秒就會跑出來一個猛獸。

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慢慢的拉鋸著她的神經,她受不了的翻身而起,猛地朝門外看去,大喝,“是誰!”

聲音消失,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她怔怔的坐在床上,被汗水浸濕的額頭感受到一絲涼風,連帶著眼睫毛都在微微顫動。

汗水從眉峰流到眼睛裏,帶來輕微的刺痛,她眨眨眼,顫抖著轉頭。

落地窗戶外,雞蛋花樹後面,一個女人靜靜的看著她,她的半邊臉被樹枝遮住,眼睛四周全部都是黑色的血跡,草叢裏白色的地燈照在她臉上,整個人陰氣森森。

她嘗試著動動身體,卻發現只有手指能夠微微擺動,指甲縫隙摸索著床單帶來異樣的感覺。

“啪嗒啪嗒。”高跟鞋的聲音又突然的響起來,就在門外,由遠及近,說不定下一秒就能夠推開那扇門來到病床邊上。

她緩緩的轉頭看著門外,再扭頭時窗外的人影已經不見,雞蛋花白色的花朵冷冷的在空氣中綻放,伴隨著她的尖叫。

“我再說一次,我要出院,你們沒有權利攔著我。”傲雪大聲嚷嚷,“你們療養院鬧鬼,我絕對不會住在那裏!”

醫生溫和道:“那傲雪小姐能和我們說說那個鬼長得什麽樣子嗎?”

傲雪一怔,“長頭發,黑色的,眼睛很大,臉上全部都是血。”

醫生一邊記錄,一邊狀似不經意道:“你有沒有覺得那個鬼長得很像你某一個朋友?”

傲雪靠著椅子的背脊猛然伸直,放在扶手上的手掌卻猛然蜷縮起來,鼻翼快速的聳動著,嘴唇張開半響卻說不出話,“是她。”

半個小時候,醫生走出辦公室,“這個癥狀很像是精神分裂,我們還要進一步對她進行治療。”

“可不可能是假裝的。”葉念墨冷著臉,徐浩然在一旁急忙跟著點頭,“有什麽問題我們都治,錢不是問題。”

醫生翻著筆記本,“先確定吧,我們會盡快做出診斷。”

等到醫生走後,徐浩然滿臉滿是自責,“我不是一個好爸爸。”

葉念墨的表情一直淡淡的,聞言只道:“徐叔叔,先別急著著急,或許不久後謎底就能夠解開了。”

房間裏,傲雪掙紮著,“你們不要捆住我,我不要住在這個房間,這個房間鬧鬼。”

丁依依站在門外,透過門口的玻璃朝裏看著,護士給傲雪註射了鎮定劑,她很快安靜下來癱倒在床上,任由護士黑她的四肢纏繞上柔軟的束縛帶。

身邊腳步聲輕響,她頭回也不回,“醫生怎麽說。”

“精神分裂的前兆。”葉念墨道。

丁依依將視線挪開,轉身朝走廊外走去,“走吧。”

“依依,”葉念墨叫住了她,“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

她沈默搖頭,“沒有。”

黑色成了傲雪最害怕的事情,她的雙手被束縛住,只能無助的躺在床上,時針一點一點的走著,轉到12點的時候時鐘發出“叮”的一聲。

她死死的盯著關上的門,艱難的吞咽著口水,直到高跟鞋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次點的聲音十分清晰,她能聽到鞋子和大理石面接觸時發出的摩擦聲,能夠聽出雙腳移動時帶來的節奏感。

“不,不要過來。”她呢喃著,雙手猛地四處揮動,卻被束縛帶弄得更緊。

“吱呀。”,門拉開了一個縫隙,光亮從縫隙裏透了出來。

她瞳孔猛地張大,喉嚨發出“咕隆咕隆”的聲音,驚恐的看著半掩的門。

高跟鞋的聲音又消失了,只剩下門要開不開的立在那裏,她剛松了一口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傳來。

“啊!”她失神尖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死你的,我也不想這樣,對不起,放過我!”

黑色的人影站在門口,墻壁的燈光從她身上透出來,影影綽綽的投到病床上。

傲雪低著頭抱緊了懷裏的枕頭,神色裏滿是懼怕,“秋白,我對不起你,你不要來抓我。”

“啪嗒。”房間裏燈光大亮,丁依依聲音冷冷的,“你確實需要說對不起。”

傲雪猛然擡頭,表情先是一怔,隨後憤怒非常,“你算計我。”

“是我。”丁依依脫下高跟鞋走進房間,來到病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在你的枕頭下有一個鬧鐘,鬧鐘會在每天淩晨準時叫醒你,你喝的水裏也放下了能夠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物。”

“呵呵,你還有什麽招數都使出來吧。”

丁依依拿出一個錄音筆,按下按鈕,“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死你的,我也不想這樣,對不起,放過我!”

傲雪神色覆雜,尖叫著,“我是你的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我,我可以走,遠遠的離開這裏!”

“你沒有機會了。”丁依依沈默的拿出手機,身後的門再次打開,徐浩然沖過來一手奪下她手裏的手機。

“依依!她是你姐姐啊!”徐浩然老淚縱橫,整個人像老了十歲,“你姐姐過得太苦了,我帶她走,離開可以嗎?”

丁依依茫然的看著她,手臂上還能感受他的顫抖,心卻疼的抽搐,她開口,聲音嘶啞得不像話,“可是,秋白也有父母,她的父母也承受著巨大的悲傷。”

“可是她是你的姐姐,你的親人!”徐浩然緊緊抓著她的手臂。

丁依依忽然想笑,嘴角扯了扯,“你只關心我要抓她,卻沒有想到她曾經想要撞死我。”

“爸爸幫你教訓她!”徐浩然松開她走到病床上,揚起顫抖的手,閉上眼睛猛地朝傲雪臉頰打去。

清脆的巴掌聲夾雜著傲雪的哭號聲,徐浩然顫抖著雙手,眼窩裏早就蓄滿了淚水,他揚手又是一巴掌。

“可以了吧,孩子,爸爸已經幫你教訓你姐姐了,明天爸就帶著你姐走,不會有人發現這一點。”

丁依依仰頭閉上眼睛不讓眼淚流下,“我聽過你的事情,他們說你年輕的時候是一個好人,很有正義感,很受人愛戴。”

徐浩然背對著她,背部微微馱著,“你沒有做過父母,以後你有了孩子就會懂得在孩子面前,所有的原則都可以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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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依依的肩膀垮了下來,徐浩然和傲雪的哭聲讓她心煩意亂,她往窗戶看去,仿佛也看到秋白的靈魂,她還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就好像在說:“我支持你的決定。”

“對不起。”她低頭,拖著沈重的步伐往外走,剛出門就看道葉念墨和貝克站在走廊外。

“謝謝你幫了警C。”貝克拿出手銬走進房間裏,很快就傳來傲雪的哭號聲。

“依依啊!你怎麽可以那麽狠心!”徐浩然悲愴的聲音刺激著丁依依的耳膜,她繼續低頭沒有想要去辯解。

將頭輕輕靠在葉念墨的肩膀上,她痛苦的流淚,“告訴我,我沒有做錯。”

“你沒有錯。”葉念墨抱緊了她,給她最堅實的擁抱。

秋白被撞一案重新進入了調查取證的步驟,葉念墨擔心丁依依,硬是把她留在葉家療養。

她在房間裏吃睡了三天,第三天黃昏,她醒來看著窗外,落日很美,像極了橙色的鵝蛋黃,白色的雲朵虛虛的飄在四周,天空剛有飛機飛過,一條白色的痕跡斜斜的穿過天際。

她起身,穿著睡衣走到陽臺,陽臺下有讀書聲,她低頭看著葉初晴斜躺在海卓軒的懷裏,海卓軒一手攬著她,一手拿著一本書,純正的英文字母從他的嘴裏流出。

落日很美,落日下的兩個人也很美,沈悶的心忽然註入了溫暖的力量。

管家一看見她下樓急忙上前,“依依小姐餓了沒有,晚飯還有一些時候,我讓廚房給你準備一點點心吧。”

“謝謝管家,念墨還沒下班嗎?”丁依依詢問道。

管家點頭,“今天說是會早點回來。”

丁依依點頭,轉身回了樓上,手機裏有周梅的短信,“依依你已經落課三天了,這樣是不行的哦。”

發了一個短信道歉,丁依依收拾妥當準備趁著葉念墨還沒有回來到跆拳道館去學習。

司機帶著她往跆拳道館駛去,剛到市區經過國際購物中心的時候,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夢潔?”

看著宋夢潔走進國際購物中心,她對司機道:“送我到國際購物中心。”

到了中心門口,她下車朝宋夢潔離開的方向追去,在拐角處看到她正站在阿瑪尼的專櫃面前挑選著皮帶。

“小姐您很有眼光,很多人買這條領帶,相信您的丈夫一定會喜歡的。”

“是嗎?”宋夢潔笑著把領帶遞給她,“幫我包起來。”

“夢潔!”丁依依氣喘籲籲的跑到她面前,看著導購員手裏的領帶,她奇怪道:“你交了男朋友了?”

宋夢潔應了聲,轉過身去背對著她挑選錢包,淡淡道:“是的。”

“真好,有空可以一起約出來吃飯。”丁依依感覺到她似乎很抵觸自己談論那個男人,也就不再勉強。

宋夢潔走到櫃臺面前刷完卡後看著丁依依,“好久沒有購物了,陪我去購物吧。”

兩人逛著國際購物中心,一些人認出了丁依依,一進店門就主動喊著,“葉夫人。”

“你算是修成正果了,能夠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宋夢潔有些羨慕的說道。

丁依依道:“你的那位不肯公開你們的關系嗎?你們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嗎?”

宋夢潔笑笑,沒再說話,兩人逛了幾個小時,宋夢潔有些累了,“你是不是要順便去找葉念墨,那我先回家吧。”

“恩,好,有空我們再聚。”丁依依點頭答應。

國際購物中心最上面一層,黑白相間的大理石透著一股嚴肅的意味,丁依依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裏面的聲音清晰的傳過來。

“她自殺了?”

“嘩啦啦。”手裏的紙袋掉了一地,她急忙彎腰去撿,門打開,視線裏出現一雙擦得蹭亮的皮鞋。

葉念墨把她拉進辦公室圈進懷裏,重重的在她的發旋上落下一吻,“你可以選擇不用理會這件事。”

“她怎麽了?”丁依依乖巧的趴在他的懷裏,每問出一個字,心就忐忑一次。

“割腕自殺,現在已經轉入醫院。”葉念墨道。

醫院病房前面,兩名警察攔住帶著口罩的醫生,“十五分鐘前不是才檢查過嗎?”

“患者心理十分不穩定,不僅僅需要註意身體情況,更要註意她的心理情況。”醫生帶著口罩翻著手裏的病歷本,一邊道。

警C幫她開了門,門內病床上,傲雪虛弱躺著,手腕處被繃帶密密麻麻的包紮起來,她望著天花板,語氣冰冷,“出去。”

“我出去了就沒有人能夠幫你了。”斯斯摘下口罩,居高臨下的看著病床上的她。

“媽。”傲雪掙紮著想要起來,肩膀被斯斯壓住,她謹慎的往門外掃了一眼,壓低聲音道:“別出聲。”

傲雪神色慌張,“現在有了那支錄音筆,已經成了定局,我死定了。”

“難道你忘記你還有一個爸爸,而且你爸對葉家有恩,夏一涵和葉念墨不會忍心拒絕他的請求。”斯斯梳理著自己的頭發,不緊不慢的說。

傲雪眼裏閃過一絲希望,但更多的是茫然,“爸會幫忙嗎?畢竟丁依依也是她的女兒。”

“當然會,這就需要你自己的努力了。”斯斯站起來湊到她耳邊輕聲說:“法律上,精神病患者殺人都不犯法的。”

傲雪皺眉,她說的自己何嘗又不7;150838099433546知道,但是自己撞死秋白的時候很清醒,法官不可能判定自己是精神病患者。

“所以你還是需要進去呆半個月,半個月後你再精神病發,借此保外送醫。”斯斯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傲雪喉嚨幹澀,半天才憋出一句,“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沒有,”斯斯冷眼看她,“還有,下個月初葉念墨和丁依依結婚,這次你阻止不了。”

“呵呵,”傲雪坐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冷冷笑著,“我做了那麽多,最後還是阻止不了這結局,阻止不了啊!”

斯斯看著她,就好像看著當初的自己,無論做什麽努力,葉子墨的心始終在夏一涵那裏。

她伸手擒住傲雪的面頰,語氣裏也有些激動,“那些搶別人男人的賤女人都得死!。”

門外的警C聽到門內似乎有動靜,兩人急忙打開門一看,醫生正好帶上口罩拿著病歷本離開房間。

犯人背對著她們,身體微微起伏著好像已經睡著,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這才關上了門。

看守所

藍色的鐵皮大門緩緩打開,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見到來人蒼老的樣子,眼淚瞬間流下,“媽。”

酒酒上前就是一巴掌,“你這孩子有沒有想過我,這就麽輕易的做出那種決定,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你流了多少眼淚!”

嚴明耀站著給她打,看著她鬢角忽然變多的白發,心裏自責不已,“媽,對不起。”

夏一涵在一旁看的也是直抹眼淚,她道:“如果當初你說你喜歡傲雪,我怎麽會一直撮合她和念墨,讓你和念墨都痛苦。”

“一切都是我逼迫她的,就連這件事也是我自願做的,和她無關,我要和法官說這件事。”嚴明耀堅定道。

三天後開庭,法院門口,丁依依一下車就看到了徐浩然。

徐浩然穿著西裝帶著墨鏡,極其低調的往法院的側門走去,她看著他的背影,直到肩膀一緊。

“走吧。”葉念墨環住她的肩膀輕聲說道。

兩人在席位上坐定,詫異的發現付鳳儀和夏一涵也到場了,付鳳儀表情凝重,“我以前很看好這個孩子,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情。”

夏一涵語氣也很悲痛,“希望她這一次能好好的改過。”

開庭時間到,記錄員道:“全場起立。”

傲雪看起來憔悴很多,她的手腕上還纏繞著白色的紗布,全程一直低垂著頭,只在法官進門的時候擡頭看了他一眼。

“新塘大學車禍一案,肇事車主當天駕駛一輛盜竊來的豐田車撞擊受害人秋白,導致當事人當場死亡,後來又找人頂替,情節十分惡劣。”檢控方朗聲道。

丁依依的視線一直放在徐浩然身上,看到他聽到檢控方的話後身體猛地一抖,她不忍的撇開視線。

“我反對,”徐浩然給傲雪聘請的律師道:“這裏有一份醫療記錄,當事人曾經多次割腕自殺,後面還患上了抑郁癥,遭遇過孩子流產的巨大傷痛,不久前還自殘,所以我申請對當事人的精神狀況做一個減肥鑒定。”

“從當時車禍現場的監控來看,犯人動作十分流利,顯然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做出的可控行為,就算其精神方面有問題,但是具體到那天的時間來看,她顯然是具有民事行為能力的。”

法官道:“給當事人做精神鑒定,暫時休庭,下午重新開庭。”

丁依依起身往外走,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一道說不上善意的視線,她回頭正好對上了傲雪的眼神。

她被兩名女警駕著,看著她的眼神裏有太多東西,忽然她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很快隱藏不見。

法院外,丁依依碰到了徐浩然,他沈默的拍了拍葉念墨的肩膀,視線卻沒有落到丁依依身上。

丁依依心裏一緊,“爸。”

徐浩然頓住腳步,肩膀一慫一慫的,蒼老的聲音帶著哽咽,“你說你圖的是什麽,我死了都不知道有沒有人送終。”

葉念墨放心不下徐浩然,他給丁依依使了一個眼神,上前攙扶著徐浩然離開。

1319作假

1319作假

葉念墨扶著徐浩然到法院旁邊的咖啡廳坐下,徐浩然抓著他的肩膀,神情憔悴的一直念叨:“這怎麽辦?那個孩子本質是好的啊,而且又是個女孩子,裏面受到欺負怎麽辦?吃穿不好怎麽辦?”

“徐叔叔,放心吧,我會打通裏面的關系,至少她不會在裏面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葉念墨也只能這樣安撫著他。

徐浩然似乎想到什麽,忽然神情怪異的看著葉念墨,隨後猛然站起,“念墨,我有事要去處理一下。”

他急匆匆的走掉,直到看不見葉念墨以後才掏出手機,“餵,沈局長嗎?恩,我是徐浩然,我有事情想請您幫個忙。”

十五分鐘後,法院院長接到了已經退休,但是身份特殊人物的電話,掛下電話院長也有些蒙,那個叫傲雪的究竟是什麽來歷?竟然能夠請動遠在天邊的紅人?

精神鑒定室內,心理醫生被喊出門外,卻只看到一個有些憔悴的老頭。

“我的女兒精神狀況怎麽樣?”

心理醫生心中詫異,能夠進到這裏來的人一定動用了很大的關系,這本來就是個看人吃人的社會,他也沒必要和這些有關系的人硬碰硬,到時候吃虧的是自己。

想到這些,他老實回答:“測試到現在,精神狀態是沒有問題的,頂多算是脾氣暴躁。”

徐浩然靜靜的聽著,而後才道:“她曾經割腕自殺,後來又患上了郁抑癥,孩子也流產了所以精神遭受了更大的損傷,前些日子被和葉家有仇的黑衣人挾持導致精神狀況一直都不好,是這樣嗎?”

“雖然這麽說,但是她的精神狀態確實沒有那麽糟糕·····”醫生剩下的話自動吞回了喉嚨裏,面前這個老人眼神裏迸發出來的淩厲以及嚴肅令人忍不住肅然起敬,甚至不敢武逆他的話。

徐浩然緩緩加重每一個詞的咬字:“醫生是這樣嗎?”

心理醫生微垂著頭,手裏的筆無意識的在診斷書上描繪亂畫著,他的心在做最劇烈的鬥爭,半響他長籲了一口氣,“是這樣。”

徐浩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真是個好醫生,呆在這裏太屈才了,祝你有一個好的前程。”

心理醫生看著那個男人轉過頭看著在房間裏的犯人,眼神裏全是慈祥,等老人離開以後他又站了一會,才緩緩推開門。

下午開庭

法官開口,“心理鑒定師,鑒定結果是什麽?”

心理醫生拿出一份報告,“精神分裂有七大標準,而在診斷中,犯人明顯具備了其中的兩大特征,第一個特征是抑郁癥,據我們查證,患者經歷過嚴重的感情創傷,而後又曾經流產,這些都導致了患者情緒反覆不定。”

座位席上的丁依依猛然抓住了葉念墨的手,心被狠狠的敲了一下,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那些事情居然讓傲雪患上了抑郁癥,她會變成這樣都和自己有關系!是自己間接的導致了她的抑郁癥?

手被人抓住,葉念墨按壓著她的掌心,看著她微微搖頭,他知道她在想什麽,只能用堅定的眼神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有了他的安撫,丁依依狂跳的心才微微平靜下來,回握住他的手,這才將思緒重新轉回到現場。

心理醫生等評審團看過檢測報告後才繼續說道:“除了抑郁癥外,我們還從這位患者身上發現了典型的雙重人格障礙的傾向,另一個人格軟弱依賴並且敏感,和第一個人格有很大的區別。”

心理醫生話音剛落現場已經是一片嘩然,丁依依也很詫異,下意識看向徐浩然,卻見對方靜靜的坐在位置上,她以為他是被這個事實打擊到了,心裏更加難受。

她內心猶如臺風過境,原來傲雪一直都在生病,那當她做出那些壞事的時候是不是內心也在承受著煎熬,撞死秋白的時候她的內心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靈魂在抗拒和哭泣。

丁依依清楚,她之所以那麽堅定的要把傲雪送進監獄,就是因為她認定了她是壞人,而現在她自己也不確定了。

她轉頭看葉念墨,也在對方眼裏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情緒,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握緊了對方的手。

傲雪始終低垂著頭,直到辯護律師開口,“所以我有理由相信,發生車禍的時候可能是我當事人比較強硬的人格做出的決定,而其內心另一個人格是被動接受的,是抗拒的,為此我不認為她是一個病人,而不是一個犯人。”

“她殺了我的女兒,憑什麽因為一句有病就什麽責任都不用承擔!”席位上忽然站起來一個老人言辭激烈的反駁著,他身邊的另一位老人一直在抹淚。

丁依依認出了她們是秋白的父母,看他們如此難過,她也哽咽著不知道怎麽去安慰兩位老人才好。

“肅靜。”法官嚴肅說道,看著傲雪的律師,繼續道:“請接著陳述。”

“我的觀點是患者需要治療,建議收入精神病院,讓患者有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我反對,”檢控方站起來,“從現場的痕跡來看,犯人顯然是做了充分的準備,先去盜用了車子,然後潛伏在死者必經的道路,看到死者以後就實施犯罪,最後逃跑。

整個流程都十分清晰,一點掙紮痕跡都沒有,這表明當時她是絕對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的人,要對那個時刻自己做出的決定承當相應的法律責任。”

陪審團議論紛紛,傲雪的律師趁機道:“我申請傳喚一個證人,也就是當初代替患者坐牢的人嚴明耀先生。”

嚴明耀走進來,看了一眼傲雪,對方依舊低垂著頭沒有做任何表示,他大步流星的走到證人臺上。

“我當初是自願幫助她去坐牢的,全程她都沒有脅迫我,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嚴明耀朗聲說道,看著傲雪的視線溫柔而寵溺。

聽到他的話,傲雪用視線掃了掃他,卻發現他嘴唇微張,用唇形吐出了兩個字,她仔細看了一下,發現他說的是“別怕。”

陪審團在討論,法官坐在高高的席位上,想的卻是剛才接到的電話,對方是很有來頭的軍人背景,而他早就想要離開東江市,去往更有發展空間的地方。

“肅靜,”他終於開口,記錄員在一旁道:“全體起立。”

“關於新塘大學車禍案判決如下,肇7;150838099433546事司機傲雪因患有精神分裂以及雙重人格障礙,無法把控自己的行為,是限制民事行為能力者,因此判決其收入精神病院進行強制治療。”

話音剛落,秋白的爸爸再次高呼,“我們不服!我們不服,我的女兒白死了啊!”

他悲愴萬分,掙紮著就要往傲雪站著的地方跑去,丁依依趕忙過去拉住他,“伯父,伯父您冷靜點。”

“依依啊,幫幫我的女兒,她不能就這樣不公平的死去!”秋白的爸爸悲痛欲絕,滿臉淚水。

兩名警員上來押解傲雪,徐浩然沖到她面前連聲道:“孩子你別怕,爸爸在這,爸爸保護你。”

傲雪看著他笑了笑,又將視線轉回席位上,目光先是在哭得傷心欲絕的老人臉上停留,眼神裏有一兩分掙紮與愧疚,再看丁依依時那一兩分掙紮已經變成了十分恨意。

她轉身跟著警員大步流星的離開,再也沒有回頭。

攙扶著兩位老人走出法庭,記者已經圍了上來,其中一名記者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消息,她看著丁依依,“聽說您和犯人是親姐妹的關系,那對於您的親人被判無罪,您開心嗎?”

葉念墨擋住鏡頭,“夠了。”

葉博和其他保鏢急忙上前把記者帶開,丁依依趁機想拉著老人往旁邊走。

老人忽然甩開她的手,語氣悲愴,顫抖著指著她,“原來你們是這種關系,所以你才不幫她對不對!所以我女兒白死了對不對!”

丁依依急忙搖手,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她生病了。”

“不要狡辯了,你們就是一夥的吧,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存在,我女兒白交你這個朋友了。”

丁依依猛地後退一步,心裏絞痛萬分,伯父怎麽能這麽否定她和秋白的友情?

“夠了!”葉念墨暴喝,把她拉倒自己的身後護好,神情嚴厲的看著兩位老人,“還要鬧到什麽時候?是她親手把她的親姐姐送到了被告席位上,難道這還不夠嗎!”

兩位老人嚇得後退一步,老太太拽著自家老頭子抹著眼淚,“丁小姐抱歉,我們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實在是太傷心了。”

“就算再怎麽傷心也不能把無謂的罪名扣到一個同樣傷心的人身上。”葉念墨就像是護犢的老鷹冷冷的看著他們。

“我們走吧。”秋白的爸爸哽咽的低垂著頭,攙扶著老伴往停車場走去。

“伯父伯母。”丁依依哽咽的喊了幾聲,手臂被輕輕拉住,她轉身淚眼汪汪的看著葉念墨。

回到葉家,葉初晴急忙走上來,看得一旁跟隨的傭人心驚不已,一個勁的說:“您慢點,慢點!”

“怎麽樣了?”她看丁依依面色哀傷恍惚,只好將視線轉向葉念墨。

葉念墨牽著丁依依的手朝她使了使眼色,帶著丁依依上樓。

房間裏,他為丁依依蓋好被子,親了親她的眼角,“睡一覺吧。”

她點頭,閉上了幹澀的雙眼,胸膛隨著呼吸輕輕起伏著,秀眉也微微蹙起,就好像把所有的哀愁都鎖在了裏面。

葉念墨走出門外,看到葉初晴還站在門外神色焦急,他摸了摸她的腦袋,“傲雪有雙重人格分裂,被判無罪,現在已經去精神病院治療了。”

1320最該獲得幸福的人

1320最該獲得幸福的人

“天啊,怎麽會這樣。”葉初晴驚訝的捂著嘴,“這太可怕了。”

葉念墨擔心的回頭看著在房內把自己埋在被窩裏的人,嘆了口氣道:“最近你多陪陪她說話,我擔心她胡思亂想。”

“恩,我會的,我讓夢潔姐也來陪她。”葉初晴說道。

葉念墨眉頭一簇,“對於宋夢潔,你和她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要好。”

“為什麽?”葉初晴一楞,隨後了然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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