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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林海雪原縱橫馳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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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多時的戰鬥,同志們已經讓小鬼子的傷亡過半了。

就在這時,處於高處的陳章突然看出鬼子有撤退的意圖,他趕忙跑到周保華身邊建議到:

“華哥,我請求帶一個分隊迂回包抄切斷鬼子的退路,全殲這股鬼子。”

周保華又仔分析看鬼子的情況,然後說到:

“批準了,不過如有不測情況決不可戀戰,必須要保存有生力量馬上撤回。”

“是!”陳章敬了個軍禮,便帶著一個分隊走了。

————

果然不出所料,鬼子進攻不成,反而折損了大半,為免全軍覆沒之虞,正在打算撤退呢。

可送到嘴邊的肉還能讓它跑了?鬼子現在就是想撤,也是跑不掉的了。

陳章帶著隊伍已經把下山的路都給堵死了。

現在收拾這群鬼子,就好比關門打狗一樣的了。

————

鬼子們正一個勁地往下逃跑,不曾想,一道火線突然攔住了去路。

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打了,可還沒放幾槍,身後的抗聯又追了上來了。

腹背受敵的鬼子被打得暈頭轉向,沒多久便被抗聯戰士們全部收拾了。

戰士們打掃好戰場後,天色已近黃昏了。

……

晚上,抗聯同志們都聚集到了大木屋裏,性急的白虎子第一個發言:

“今天真是雙喜臨門啊!不但全殲了來犯的小鬼子;運氣好,還讓我在林子裏打了兩只野豬和麅子。”

“老天爺知道我們少吃少穿,這不都給我們送來了,哈哈哈!”

聽白虎子這麽一說,大夥也都哈哈笑了起來。趙宇站起身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同志們,今天我們不是雙喜臨門,是三喜臨門!因為我們的政委,楊曼同志帶著隊伍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同志們頓時又歡呼雀躍起來:“政委回來了!……”

趙宇再次示意大家安靜:“政委這次帶回來了組織的指示。”

趙宇停了停後又說:“下面就請楊曼同志給我們大家講講。”

趙宇的話剛剛落音,人群中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循著掌聲,擁擠的人群有秩序地讓出一條細長的道來。

一位身形精幹,留著沒耳短發的女子走進了木屋,來到了人群中央。

沒錯他就是這支抗聯隊伍的政委楊曼同志。

話說這位楊曼同志,雖然是一位女同志。但不管是軍事技能,還是理論素質卻一點都不比任何男同志差,這才眾人信服地做了政委一職。

楊曼來到趙宇身邊關切地問侯,道:“司令您的傷沒有大問題吧?”

趙宇看到楊曼後,心情大好:“哈哈哈,好得差不多了政委。”

接著又指著衛疆和玲兒,說:“多虧了衛疆兄弟和玲兒丫頭。現在也有藥品了,天天換藥,我想不要幾天就能痊愈了。”

楊曼聽後露出了安心的微笑,轉過身對衛疆和玲兒說:

“剛剛進山,就聽接我的同志說了你倆的事,說山上來了一男一女兩個英雄人物,不但救了司令還給我們抗聯送來了槍支彈藥……”

楊曼分別和衛疆、玲兒握了手:“真是太謝謝你們了,我替全體抗聯同志,還有三千萬東北父老謝謝你們了。”

玲兒久久握著楊曼的手:“楊大姐,你說哪裏的話,和你們相比,我和疆哥做的實在是不值得一提了。“

”我們只是盡本分,做了每個不想做亡國奴的中國人都會做的事情而已!”

玲兒說完後,楊曼帶頭鼓起了掌,一屋的人個個拍手叫好。

在一旁的周衛疆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個他心愛的女孩。

他覺得眼前的玲兒不光是一個冰雪聰明、美麗善良的女孩。

回憶之前的種種,他突然發現自己心愛的這個女孩,還是一個有著崇高信仰和理想的人。

楊曼剛剛坐下,和一旁的周保華交談片刻後又站了起來,她說:

“同志們,這一仗我們打得非常漂亮,在全殲鬼子一個大隊的情況下,自己的傷亡也很小,更繳獲了不少彈藥、物資。”

一屋子的人群情激昂,都在大罵小鬼子:

“揍他狗日的小日本兒、敢來就送他們回東洋老家……”

楊曼舉起手讓大家靜一靜,又說:“同志們我現在跟你們傳達一下組織的最新指示。”

“眼下小鬼子在東北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

“而客觀上講,我們抗聯的整體實力和他們比,也是相差太遠了。”

楊曼沒說完,下面就有人搶話了。白虎子首當其沖,他說:

“政委,你咋長小日本的志氣,滅咱自己的威風啊!”

見白虎子這麽說,下面好些個同志也跟著議論起來:

“就是啊,不能長他小日本的志氣,滅咱抗聯自己的威風啊!”

周保華見下面吵鬧的人越來越多便大聲勸阻到:“大家安靜一下,讓政委把話說完。”

楊曼微微一笑:“本來同志們今天剛剛打了一個漂亮仗,是應該表揚,不該潑冷水的。”

“可是為什麽打勝仗,大家想過沒有,我們是在彈藥絕對充足的情況下以逸待勞才打了這個大勝仗。”

楊曼頓了頓,又神情凝重地說:

“大家可曾忘了,我們被鬼子追得滿山跑,缺槍少藥沒吃沒喝的時候,有多少同志、戰友犧牲了?”

聽完這話,剛才還鼓噪的人群立馬安靜了下來。

楊曼接著又說:“我們暫時是彈藥充足,可如果再打幾場硬仗呢?如果敵人再大兵壓境呢?”

下面的戰士們唏噓起來:“是啊,再打幾場硬仗那彈藥可就……”

楊曼抓住時機:“同志們啊!我們不能被眼前的一點勝利沖昏頭腦。”

“我們要盡可能地保存有生力量,所以我們原有的游擊方針不能改變。”

“這茫茫的林海雪原就是我們的保護傘,打游擊還是我們現階段必須選擇的抗日之法。”

楊曼說完,同志們都讚許地鼓起掌來:

“好、好好,還是政委說得對,現在還打得游擊,不能跟鬼子硬碰硬……”

楊曼舉起雙臂大聲地說:“同志們,同志們靜一靜,靜一靜!”

人群逐漸安靜下來,楊曼繼續講話:“同志們,這次小鬼子吃了這麽大的虧,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下面,就請周副司令給我們說一說,下一步的行軍方案。”

“嘩嘩嘩嘩……”人群又自發地鼓起掌來。

周保華站起身,大聲說到:“同志們,政委分析得沒有錯。”

“現階段我們還不能和鬼子硬不硬,我們要學會忍辱負重,盡可能地保存有生力量!”

周保華聲音突然細膩起來:“既然不能硬碰硬,可是我們的隊伍還要繼續打鬼子,還要繼續生存。那我們怎麽辦呢?”

“當然就是繼續襲擾他們,在這無邊的林海雪原裏就是我們的主戰場!”

急性子的白虎子又插話到:“周副司令你就說吧,接下來咱們隊伍該怎麽辦,兄弟們都聽你的就是了。”

“誰要是敢有反對意見,白虎子我第一個揍他狗日的!”

陳章見白虎子又滿口跑火車便斥道:

“虎子你胡扯什麽呢,你以為你還是做胡子呢!整天教的紀律又都不記得了嗎?”

這裏要要說的是,這個白虎子之前在東三省也是個叫得響的胡子。

手底下有幾百號兄弟,人手一把長槍。為生活所迫才占山為王,劫富濟貧。

而且就是專和小日本過不去,後來鬼子進兵圍剿,是抗聯隊伍救了他們,這才鐵了心參加了抗聯,一起打鬼子。

雖然是做過土匪,可這些人本性並不壞,甚至還很善良正義。他們大多窮苦出身,為了活命才落草為寇,幸而遇到了抗聯這才步入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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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虎子一只手摸著腦袋有點不知所措地說:

“我不是著急嗎,我又沒提反對意見,我我……”

白虎子滑稽的表情引發了滿屋子同志的哄堂大笑。

……

周衛疆突然感覺到,這支隊伍真是太親切了。官兵之間的情義,比當年的戚家軍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但官兵親如手足兄弟,更難得的是能做到令行禁止。

————

大家還在笑著白虎子的窘態,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們這些兔崽子們,爺不過就是說了句心裏話,有啥好笑的!”

“好了,好了,大家安靜點。”周保華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後又接著說:“所以,接下來我們的隊伍就要開拔了。”

“好不容易才有了個遮風擋雨的住處,現在又要披風沐雪了。”

“雖然又要更加艱苦,但是為了生存為了打鬼子,我們抗聯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好、好好,只要能打小鬼子我們抗聯不怕苦,沒有啥舍不得的,轉移吧!”

人群裏又討論了起來,周保華再次示意大家安靜。

周保華說:“不要多久小鬼子肯定會卷土重來、報覆我們的。”

“而大兵壓境,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犧牲。所有同志今天休整一下,明天一早準備開拔。”

……

陳章忽地站起身,又說到:“周副司令已經交待好了,我再說幾句。”

“隊伍開拔,為了能行動迅速,不必要的東西就可以不帶了,只帶必需品。”

周保華點點頭:“對,為了減少負擔,只帶必需品上路。”

“另外我在補充一下,由於馬匹有限,所以只能用來駝傷員和物資,各級人員不得騎乘。”

周保華跟陳章招招手:“好了,即刻去部署一下,明天一早準備開拔。”

……

真是令行禁止——沒幾分鐘,幾百人的大屋裏走得就只剩下衛疆他們幾個了。

周保華又對衛疆說到:“衛疆兄弟,本來是想留你和玲兒姑娘在這邊好好休息幾天的,可這這小鬼子一刻也不會放松,只能慢待你們了。”

衛疆回到:“大哥哪裏的話,你們做的都是為國為民的大事,能跟你們共事一場已是三生有幸了。”

玲兒又跟著說:“周大哥你別想趕我們走,到時候我們自己會走。”

玲兒的話音未落,在場的人都哄堂大笑起來。

趙宇笑著說:“不是趕你們走,實在是生活艱辛,情況危險,這才不得已請你們先行離開。”

陳玲兒調皮地回到:“哎呀趙大哥,我和衛疆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您就放心地讓我們跟著吧,到時候不要您請我們自己走。”

趙宇有點無奈:“可,可這……”

周保華趕緊勸到:“司令,既然衛疆兄弟和玲兒姑娘現在不想走,那就不走吧。”

“他們的本事您也見過,留下是不會有危險的。反而會給我們幫助啊……”

“哈哈哈”幾個人又是一陣大笑。

……

第二天,天還漆黑炊事班就開始生火做飯了,一千來號人吃了熱騰騰的飯食,便踏上了征程。

幸好是走得快,抗聯主力前腳剛剛走,後腳鬼子的大部隊就來報覆了。

這次來了一個大隊的鬼子,加上一個大隊的偽軍,總數逾2000人。並且帶上了更適宜林地作站的重型武器。

負責殿後偵察的一支抗聯小分隊,知道力量懸殊太大。

明智地選擇,沒有和鬼子有一點點摩擦,他們利用大雪山林的掩護密切地觀察著這群鬼子。

他們慶幸主力部隊已經安全撤離,要不然這次真的要吃大虧了。

再說說抗聯的主力,他們已經到了森林的縱深地帶,似乎已經完全脫離了危險。

一路上,走在隊伍最後面的衛疆,忽然發現了一個反常的現象。

本來走在隊伍中間的,一個叫張金的連長,總是找各種理由往最後面跑,一開始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可次數一多,衛疆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慮,便悄悄跟在其後。

終於發現他是在大樹上刻畫記號。衛疆知道,事情還未徹底弄清楚之前,不好輕易懷疑自己人。

於是便靜靜地走到了張金的身後,正在慌忙刻樹的張金猛然一回頭,忽見一個人站在身後。

不禁嚇得手一哆嗦,把刻樹的匕首都給嚇掉了。

張金手足無措,卻會是裝得很鎮靜地問到:

“衛疆兄弟,你咋過來了?”

衛疆若無其事地回答:“沒什麽事情,我就是從來沒到這冰天雪地來過,感到新鮮這才到處看看。”

“噢、噢,是這麽回事啊!哈哈哈,你放心,到時候哥一定領你到處看看。”

正當張金以為虛驚一場的時候。

衛疆突然從雪地裏,撿起了那把已經被他踩進雪裏的匕首。

衛疆拿著匕首裝作不解地試探:

“張大哥,你拿這匕首刻這樹做什麽啊?給誰留記號嗎?”

張金被問得啞口無言,楞神了好一會兒才著急忙慌地回答:

“對對對,是做記號,衛疆兄弟真是太神了,我們隊伍的秘密暗號你都知道啊!”

周衛疆應承到:“啊,是是是”

————

這張金趁周衛疆不註意,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駁殼槍。

之後又偷偷把手抽了回去,他裝模作樣地走近周衛疆。

貼在其耳旁細聲說到:“衛疆兄弟,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這個暗號是留給負責偵察殿後的同志們的,只有我和周副司令知道,可千萬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啊!”

……

出於對張金的各種怪異言行的綜合判斷,周衛疆已然知道眼前的這個人肯定有點問題的了。

可他並沒有貿然打草驚蛇,而是裝傻充楞地讓張金認為,自己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話。

————

周衛疆點點頭:“知道,我知道抗聯的規矩大,有些事情是不能隨便說的,張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張金長舒了一口氣後,又對周衛疆說到:

“衛疆兄弟我們走吧,快趕上大隊伍去,在這林海雪原裏落單了那可就是個死啊……”

說完,兩人就加快腳步趕大部隊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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