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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英雄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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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海島上的天氣真是說變就變,清晨還是陽光漫灑。這才晌午,就風雲驟變,下起滂沱大雨來了。

將士們只能冒雨繼續戰鬥——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將士們圍住了那十幾個逃脫的倭寇,幾經搏殺,眼看就要全部剿滅了。

只見一個功夫強悍的倭寇利用瓢潑大雨的掩護,打傷一名軍士後,又竄出了包圍圈。

繼而又是搜索到天黑,卻還是未能擒到那賊。又待天明,周衛疆俊朗的臉上開始露出了一絲躊躇色——————

幾經思索過後,周衛疆果斷下令,讓副將帶領艦隊班師覆命。自己只一個人留下,直到擒殺了那個該死的倭寇。

眾軍士下禮懇求道:“我們願與將軍一起留下。”

奇怪,這周衛疆為何會發出這看似有點不可理喻的命令呢?

只是他清楚行軍打仗,糧草為先。艦隊的糧食儲備、已經不能夠保證軍隊長時間在這裏消耗了,加上還有好幾個受傷的戰士

況且對付區區一個倭寇,自己一人足矣!更是不值得這麽多兄弟冒著生命之虞,來應付了!

周衛疆站在行伍之中大聲說到:“兄弟們放心回去吧,不必擔心我周衛疆,待我手刃了最後一個強盜,再回去軍營,與大家把酒言歡!”

眾人自是不肯,再次懇求:“求將軍讓我們留下,與將軍並肩作戰!”

周衛疆知道再說下去也是拖延時間,於是嚴聲命令道:“眾軍聽令,即刻班師起航,不得有誤。”

要知道,戚家軍不但真情實義,更是上令下奉、紀律嚴明。

周衛疆送走了艦隊,安頓好為自己留下的一艘艦船後便又上島去了。

……

終於,經過布置陷阱,食物引誘等等方法。周衛疆引出了那最後一個倭寇,再經過一番苦鬥,最後周衛疆終於消滅了那個十惡不赦的倭寇。

此時的周衛疆百感交集,他似乎能感到父母在天之靈的溫暖擁抱,以及戚繼光那欣慰讚許的眼神。他仰天長嘯……

周衛疆把最後一個被殺死的倭寇,扛到了將士們早已經為他們挖好的墳坑前,重重地拋了下去。

“下輩子做個好人,不要再漂洋過海,為非作歹了!”

“要知道善惡到頭終有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周衛疆在倭寇墳坑前默念到。

一夜,周衛疆都在推土填坑。天色慢慢地也亮了,他終於為最後的倭寇們造起了一座大墳。

他又找來一個粗老的木樁,並用手中的利劍清晰地刻上了四個字——“倭寇之墓”!

善後工作做好之後,周衛疆正準備登船回航之際。忽見遠處的海上駛來不少小船,還伴有著敲鑼打鼓之聲……

由於不知道是什麽情況,軍人的職業特性讓他警覺了起來。待船駛近後,他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原來是附近的島民過來了……

孤懸海外的他們,已經被倭寇奴役多年了。現如今知道迫害他們的敵人已經被自己的軍隊消滅殆盡,這才敢敲鑼打鼓前來慶祝勝利。

島民們看到身穿大明戰袍的周衛疆,都激動得熱淚盈眶地上前來擁抱:“這下好了,這下好了,我們得救了,有得活了!‘’

瞬時間,百十個島民把他圍得緊緊的、水洩不通

周衛疆安撫島民,道:“父老鄉親們,我們來晚了,讓你們受苦了。可從今往後不用再擔驚受怕了,不用在受人奴役迫害了。大家好好地過日子吧!”

“好,好,好!‘’鄉親們鼓掌叫好起來。

就在這時,周衛疆忽然發現,有幾個島民正在刨挖剛剛被他,填好的倭寇墳墓。他立即上去制止,道:“鄉親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鄉親們憤怒地說到:“將軍啊!這些畜牲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你還好心給他們做個墳,不值得啊,不值得啊!”

“對、對、對,就該讓他們暴屍荒野、或者丟進大海裏餵魚”鄉親們實在是被倭寇迫害慘了,他們難平心中的怒火。

周衛疆努力安撫著鄉親們的情緒,道:“鄉親們,你們聽我說,可好?”

他站在鄉親們中間,雙手撫著兩個漁民兄弟,接著說:“倭寇殺人發火是罪無可恕,天理難容。可你們看到了嗎?這個墳墓就是他們作惡的最後下場!‘’

“不讓他們爆屍荒野,是我中華仁義之邦的道義,更是我們與這些罪惡之人的區別!”

“還有就是,這座墳墓就是一個警告,警告那些強盜多行不義必自斃,多行不義必遭天譴!”

“這更是我泱泱中華對外的宣誓,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

“好,好,好!”鄉親們連連拍手叫好。

他們中很多人雖然不能全明白周衛疆說話的內容,但也全都讚許了他的做法。

……

過後,周衛疆婉言謝絕了島民們的盛情邀請和挽留,只些許帶了鄉親們強塞給他的海魚幹,便獨自駕著白帆船回航而去了。

島民們感念著周衛疆他們的好,更加信守承諾,只是在倭寇墳前站站停停了片刻,嘟囔著什麽……

許是在咒罵倭寇的罪有應得——最後也都各自駕著船回去了。

話說周衛疆獨自駕著船航行在茫茫大海上,他把著船舵,心中滿是對如家軍營的向往和對朝夕相處的戰友們的思念。

船在大海中航行了幾天幾夜,周衛疆嚴格按照羅盤所指的航線一點一點地朝目的地駛去。

又是一個天明,周衛疆睜開惺忪的睡眼,吃下一些食物之後便立即調整好被海浪沖偏的航線,再次啟程了!

船在海上航行著,安靜地航行著,這種安靜似乎讓周衛疆感覺有點心悸。

他突然發現,天空這時候似乎都格外明亮了,明亮得似乎要讓人忘記剛剛才天明呢。

他小心翼翼地駕駛著船,生怕出點差錯。他來到桅桿下,調整了風帆,以求降低船速,讓船航行得更平穩一點。

周衛疆說不出自己將要面臨什麽,可似乎他又知道這是一個自己無法抗拒的宿命。

片刻,周衛疆似乎又豁達了,他面露會心的笑容。心中在澎湃:“大丈夫,馳騁疆場,報國護民,驅寇殺賊,此生如此。心願已達!”

周衛疆註視著目光能及之處的海面,湛藍的海水似乎顏色在變化,又似乎浪濤開始愈加洶湧起來。周衛疆笑了笑,他知道宿命如此,而他更欣慰此生無憾了!————海嘯來了!

頓時,天也變了顏色,海也變了顏色,海天都變了顏色。滔天巨浪,像山一樣朝他壓了下來。艦船就像什麽也不是的、不存在一樣,被海水壓了下去。

周衛疆被海水包圍著越壓越深,越壓越深。他感覺到越來越冷,越來越窒息,越來越冷,越來越窒息……

最後冷得失去了知覺。對,他沒有了知覺……冰凍了。不,不,不,也許是沈睡了。

因為英雄不死,道義長存。

……

後面,戚家軍各方打聽,都沒有能打聽到周衛疆的消息,最後也都不得不默認了他“遇難”的事實。

戰友們為他舉行了隆重的葬禮,更加感嘆天嫉天才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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