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你也已曉得了，我跟田小草要訂婚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年前就可能要結婚了。”

牛欒的語速明顯慢了很多，表情也變得晦暗起來。

他看著舒婭，裝出一副羞愧而不安的樣子。

舒婭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她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那個北大畢業的女孩，北大高材生有什麽了不起，除了學歷高，待遇高之外，還能比自己好多少呢？

她想要是論容貌、論身段的話，那田小草根本就比不過自己的。

“牛欒，這話你用得著再跟我說嗎？

你有意是傷我心是不是？

你是不是看我心裏不好受你才痛快？

要是你把我喊出來，只是為了說這事的話，那我沒得心情聽，先走了！”

說完，她噌地站了起來。

牛欒見狀，連忙拽住舒婭的手，“先別走，舒婭，你誤會了，我真沒得別的意思，你聽我把話說完好嗎？說完你再做決定好不好？”

他緊握著舒婭的手，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得碰舒婭了，如今再一回摸到，那種舊雨重逢的感覺登時襲上了心頭。

感覺著舒婭那滑膩而微發著熱量的手，他的心緒狂烈地起伏著，巴不得現在就把舒婭給吃了。

舒婭見牛欒那麽懇誠，最終選擇了坐回去，她也不是急著要走，只是不想聽牛欒跟她在一起，卻談及著另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她某種意義上的情敵。

“那你跟我說，你說這些到底什麽意思？

別在我跟前顯擺你找了一個北大女孩，她比我收入高，容貌比我好，我他娘地最不想聽的就是這些！”

牛欒體會穩好舒婭的情緒，這對他來說非常重要，要是哪句話沒在意把舒婭給弄急了，舒婭直接走人了，那蓄謀的計劃豈不是要泡湯了嘛！

他今天也不想空手而歸，特別是看到今天舒婭風情萬種的打扮以及那白嫩的肌膚跟臉蛋後，他更加決定要占有舒婭一回。

“你感覺我在像你顯擺嗎？

舒婭，上回聚會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看到，她長得一點也不好看，估摸連你的一半都不如吧，我有什麽值得顯擺的呢？

我只是想跟你說，實際上我並不歡喜她。”

“你就給我接著裝吧！

不歡喜她會為了她跟我分手，不歡喜她你會跟她訂婚，不歡喜她你還準備年前跟她結婚！

你說這話太他娘荒謬了，鬼才相信！”

舒婭撇了撇嘴，困惑地看著牛欒。

牛欒最拿手的就是詭辯，撒個謊對他來說簡直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當初跟舒婭在一起的時候，他不曉得撒了多少謊言，應該不計其數了吧。

他看舒婭正用那種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就連忙分辯道：“我哪裏荒謬了？

我還沒說完呢，你聽完再說出意見好吧？

你曉得的，畢業後這兩年我都沒找到什麽好工作，

當了半年的租房中介，又做了幾個月的文字編輯，始終都沒穩定下來，更沒掙到錢，

羊城消費這麽高，房價好幾萬一平，買套房子起碼三百萬，

三百萬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工作到退休都不一定能夠掙得夠。

如今的女人就這麽現實，要房要車，我想要是憑借自己的條件，篤定買不起房啊……”

“我當時沒要讓你買房買車吧？

我甚至連吭都沒吭吧，當初我就想跟你在一起，普普通通的，

一起生活，一起努力，羊城房價高，我們可以在羊城待上幾年然後回老家買房子。”

舒婭打斷了牛欒，要是說現在的女孩都很現實的話，她篤定是個另類。

牛欒仰著脖子，頓了頓，他想不到舒婭會突然打斷他的話，而且還來這麽一句，這句話著實把他嗆到了。

“你是沒講過，也沒吭過聲，但讓你跟我租住子在那麽小的房子裏，我心裏也過意不去，

當時我也沒得工作，看到你那麽努力，我心下不忍，覺得像你這麽好的女孩跟著我，太憋屈了。

所以，考慮了很長時間後才最終跟你分手的，當時我也是為了你好，想讓你找一個比我更好更優秀的男人，而不是一輩子跟著我受苦受累。

可想不到，你現在居然還保持著單身……”

“還不是因為你！”

舒婭聽著牛欒的話，眼角潮潤了，情不自禁，就平白無故地說出了這麽一句。

實際上，到現在她心裏還愛著牛欒，都說初戀是難以忘記的，特別是女人。

有可能當時因為某些原因而分手了，後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就會慢慢想開一些事情，看淡一些事情，

思念之情也會愈來愈重，最後才發現心裏始終依依不忘的還是當初愛過的那個人。

“因為我？”牛欒的臉上露出一縷光澤，剛才晦暗的神色這個時候像沐浴了陽光一樣，看上去光彩多了。

“不是，我口誤了。”

舒婭連忙改口，“我是說一個人單身蠻好的，單身狗沒得那麽多負擔，我現在感覺蠻好的……”

“別解釋了，舒婭，你掏心窩子話跟我說，你心裏是不是還有我？”

“你不要想多了，我剛才只是一時說錯話。”

舒婭解釋著，她想就算自己心裏還愛著牛欒又能怎樣呢。

他就要跟田小草訂婚了，還說這些有什麽毛用呢，現在做的也只有祝他們幸福了吧。

想到這，她的臉上又多了分惆悵。

牛欒自然是不相信舒婭是一時口誤才說出那句話的，要是猜得沒錯，舒婭至今心裏還有他。

要是這樣的話，就好辦多了，他暗自暗喜。

“你不用多解釋了，我心裏都明白，當初是我提出跟你分手的，是我太悸動了，對不起，現在想起來真懊悔。”

舒婭縮了下腿，兩手交叉在胸前，看了牛欒幾秒鐘後說道：“懊悔有什麽用？現在說什麽也已遲了。”

“要是老天再給我一回選擇的機會，我篤定不會跟你分開。”

“哼！”舒婭撇了撇嘴，“說的那麽冠冕堂皇，鬼才信你！”

她雖然是怎麽說的，心裏卻不是那麽想的。

跟牛欒分手這麽長時間了，她發現自己心裏裝的還是他。

現實中，她能輕松地愛上一個人，但卻不能輕易地忘了一個人。

也許，這是女人的一種通病。

“我說的是真的，舒婭，你還會給我機會嗎？”

牛欒渴求地問道，態度裝得非常誠懇。

“機會？你當初怎麽沒給我機會？”

舒婭想起分手那天，她苦苦求了牛欒好好大一刻兒，最終牛欒還是毅然決定跟她分了。

“當初是我的錯，我承認當時太悸動了。”

牛欒表現出一副非常後悔的樣子，他的表情就是那麽的豐富。

要想在很多女人之間斡旋，並且能夠贏得每一個女人的好感與青睞，就要豐富的表情變化跟虛假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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