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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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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防部——

羅斯將軍在五角大樓的最高辦公室坐立不安,他翻閱著各種各樣的文件與資料,亂七八糟的檔案袋撒得滿地都是,他像是在尋找什麽重要的內容,卻遲遲得不到解決,這使他變得狂躁不安。

室內的光線越來越暗,他將註意力專註在那些紙質和電子的文件上,並未察覺出異狀,直到整片落地窗再也透不進陽光,他才警惕的從腰間的皮帶扣上撥開槍套。

“不用緊張,將軍。”林蘭的聲音在羅斯地身後幽幽響起,“如果我要殺你,不會讓你有任何感覺的。”

他猛地轉身,扣動扳機,羅斯身後什麽也沒有,子彈穿過空氣落在對面的防彈玻璃上。讓他震驚的是,整面玻璃覆蓋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黑色螞蟻,它們有次序的在玻璃表面慢慢爬動,巧妙地將清晨的陽光堵在外面。

“你打算找什麽?”林蘭隨意地撥弄了一下那些檔案袋,她已經不知不覺來到電腦桌前,“有關‘憎惡’的研究資料嗎,你覺得你能銷毀掉已經存在的事實?”

皮特羅卸掉了對方手槍裏的子彈,他把它們整齊的排列在桌角,隨後站在離林蘭不遠的位置雙臂環胸,像極了一名可靠的保鏢先生。他隨林蘭來美利堅除了擔任保護工作外,真正的目的是要接走自己的女友。

“斯塔克。”羅斯的面部肌肉在抽搐,他在叫這個姓氏的時候同時想到的還有另一個可惡的斯塔克,“你想要什麽。”他想偷偷按下警報器,那是手機裏的一個軟件系統,只要輕微觸碰,整個辦公室將會在五秒內被超過二十名的保衛員填滿。

他的手背停駐著一只長腿的花斑蜘蛛,模樣甚是可怕,羅斯感到自己的手指變得不聽使喚,他開始顫抖,直到連槍柄也握不住。

“我想要跟你聊一聊關於山姆和斯科特的事,不想被別人打擾。”林蘭話音剛落,皮特羅便快速的為即將軟倒在地上的將軍提供了一把椅子,“只要你放了他們,那些要人命的機密便永遠消失,怎麽樣?”她用蟻群堵在所有監控鏡頭的表面,竊聽裝置也被破壞掉了,“這對你沒有損失。”

“不可能。”羅斯堅決地回道。

“也就是說,你不在乎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放到互聯網上咯?”她看到羅斯的臉色變得慘白,那雙炯炯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流露出被脅迫後的憤怒和絕望,“你應該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吧,畢竟,坐上你現在這個位置不容易。”

“你以為我是為了權勢?”羅斯冷笑道,“你真的認為你能威脅到我,我見識過比你更強大的敵人,而我從不畏懼。”

“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麽,但你並不想從這個位置上下來就行,以及,那些機密涉及到的部分可不僅僅是讓你從位置上下來這麽簡單。”林蘭跳上他的辦公桌,挪開一疊檔案袋坐了下去,她搖晃著雙腿,宛如一個人畜無害的純真少女。

林蘭發現她喜歡坐在任何可以讓腳不著地的地方,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也跟家族遺傳有關,因為托尼也總愛坐在地上,或是工作臺上,總之不會是正常的椅子:“我的需求很簡單,你放了他們兩個,我離開美國,你永遠不會在這裏見到我。”

“我說了不可能。”

“是什麽理由讓你頑固不化,你覺得我不會將那些秘密傳上網嗎,或者,你有自信不被牽連?你太小看輿論壓力了,特別是在有心人推波助瀾之後。”林蘭用威脅的語氣說,“我不是來跟你談判的,將軍,鑒於你的年齡已經接近退休,我不想為難你,但也請你配合一下。我只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一分鐘後,我會將那些信息傳上網絡,而你根本找不到人將它們屏蔽掉,你知道我做得到。”

羅斯瞪視著她,緩緩開口:“我說不可能是因為我沒有權利,他們已經被移交到洛杉磯的特殊監獄。那裏關押的犯人全是罪大惡極的重刑犯,他們從沒讓那些家夥從裏面出來過,連減刑的可能都沒有。”

林蘭壓制著自己的憤怒說,“給我那所監獄的地形圖,還有他們的房間號。”她不敢相信美利堅政府會用這種方式對待兩個根本談不上犯過罪的人。

托尼顯然得到了錯誤的信息,獵鷹和蟻人確實由海底監獄轉到了地面,但政府故意混淆視聽,發布了讓托尼信以為真的轉移消息。史蒂夫已經去過了托尼說的那所監獄,但卻撲了個空,所以林蘭才會找來這個地方。

“沒聽到我在說什麽嗎,你不會想嘗嘗被這些可愛的小東西包圍起來的滋味吧?”她這麽說的時候,已經有不少螞蟻湧上了羅斯的褲腿。

羅斯不得不將自己的手機交了出來,加密系統裏有那座監獄的全部信息:“難道你想劫獄?”他道,“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嗎,你和羅傑斯會變成真正的通緝犯,我記得他才被撤銷通緝令。”

林蘭將內容拷貝到自己的電話裏後,沒有將對方的手機還給他:“我勸你不要瞎操心。”林蘭朝皮特羅點了點頭,“你現在最好是祈禱我們能劫獄成功,否則,我會拉你陪葬。”

羅斯大聲的吼叫道:“你答應我不會將那些內容傳出去,你得當著我的面銷毀它們!”

“互相信任是美好的品質,你值得擁有。”林蘭對他溫柔笑道,“等我好消息吧,哦,對了,謝謝你給了我這份地圖,你現在是幫兇了,所以不要亂說話哦。”

覆仇者基地——

托尼在基地的住宅區與幻視下著象棋,他不記得這已經是輸了第幾局了,總之,幻視的精湛棋藝將托尼最後一秒鐘的耐心榨幹得所剩無幾。

“你都沒想過讓我哪怕一次?”換做是幾年前的托尼,他的暴脾氣應該會把這副漂亮的象棋弄得到處都是。

“我已經讓過了,每一局都有讓。”他平靜地說,幻視滑動指節,將所有棋子收回到棋盒中,“今天你似乎有點心不在焉,我記得前天你還可以每局堅持五分鐘,最長記錄是六分鐘。”

“幻視,你是不是在諷刺我?真感謝,你竟然有心思計時。”托尼有時候會想,如果他一開始就把賈維斯做成機器人的形態,如同眼前這樣的,他是不是連性取向也會改變,“我以為初學者裏面,我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在托尼看來,幻視簡直就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自己,他當年執著“奧創計劃”就是為了創造出一個完美無缺的鋼鐵俠。

這也就是為什麽,“奧創”像極了托尼,瘋狂的托尼,因為他的原型其實是以托尼自己作為藍本在設計。第一次他失敗了,那個瘋狂的“奧創”簡直就是糟糕透了的托尼.斯塔克,他甚至差點毀了全人類。

而第二次,就是眼前這位,幻視無疑是成功的生命體,他既是被人創造出來的機器人,又具備獨立的思考和辨別是非的能力。

甚至,也有人類的感情。

托尼在內心深處渴望變成幻視這樣,他嘗試過,努力過,但最後都抵不過本性的趨勢,而他又是那麽的自戀。所以,托尼一定會愛上完美的“自己”。

當然現在不會。

幻視將咖啡壺和旁邊的杯子一同移到玻璃茶幾上,因為托尼在這之前瞄了一眼放置咖啡壺的方向。即便他不說出口,幻視也知道托尼需要什麽:“你似乎感到迷茫。”

“迷茫,你說我?”托尼用笑聲掩飾著被對方看穿的心思,“不,我的老夥計,我現在的狀態非常棒。”

是的,托尼的狀態真是前所未有的好,他放下仇恨為巴基贏得了那場本來會輸的審判。他以為手刃仇人才能大快人心,結果釋懷卻使他更加輕松。

而在那之前,托尼一直擔心自己會在軍事法庭上做出違背初衷的舉動,比如看到那段錄像重現大屏幕後,他突然就後悔幫助殺人兇手了什麽的。但他沒有,他從沒像那次一樣坦然,但他確實有點傷心,差點說不出話來,接著他註意到巴基比自己還要艱難。

托尼意識到巴基不是兇手,他是受害者,而自己是鋼鐵俠,他得為受害者爭取最大的權益。

“你在猶豫,托尼。”幻視凝視著對面那雙褐色的眼睛說,“你不知道該不該對波茲小姐重新示愛,你擔心她會拒絕,害怕她已經不再愛你,你對自己不夠有信心。”

托尼扔下咖啡杯,他靠在沙發椅背上,手指在半空中比劃了兩下:“你的聲音,我是說,你能不能自由改變聲帶?”幻視太像賈維斯了,特別是當他指出托尼的癥結時的肯定語氣,那和賈維斯簡直一模一樣。

“不能。”幻視道,很明顯他看出托尼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問,“也請你將我和賈維斯分開,我可以作為朋友幫助你擺脫困境,但賈維斯只能替你處理數據。”

托尼前幾天又去花店附近偶遇佩普.波茲了,但他不想讓佩普發現,所以只敢偷偷地躲在駕駛室,看著依舊美麗的小辣椒在店門口進進出出,忙忙碌碌。他為自己變成偷窺狂這件事感到一絲恥辱,但他沒辦法不這麽做。

因為幻視說得對。

佩普送給托尼的那副畫冊讓他很感動,他把它放在自己的床頭櫃每天瞻仰十遍以上,但另一方面托尼又不得不去思考,那算不算是徹底分手不要來往的意思。

他在暗地裏趕走了不少佩普的追求者,他知道這麽做很卑鄙,他不應該這麽做的,佩普有權利投入新的懷抱,即使那些懷抱看上去並不結實。

但那些嘴臉看上去跟他的佩普一點兒也不搭,好吧,不是他的佩普了,但他們好歹相處了那麽長的時間,托尼認為自己有必要為自己的前任女友把關。要知道,他可以透過佩普的嘴角是否有翹起一厘米的高度,來判斷她是不是真的願意搭理那些追求者。

顯然他認為她沒有,佩普.波茲是那麽的優秀迷人,那些莫名其妙的家夥怎麽配得上她?

“我不認為你能解決我的感情生活,你連自己的都處理不好。”托尼不客氣地道,“我聽說旺達要去瓦坎達了,你怎麽不跟她一起走?”

“隱居生活不屬於我,我屬於這裏。”幻視認真地指了指自己的腳下,“覆仇者基地不能只有鋼鐵俠一個覆仇者。

“別告訴我,你是為了我才留下來的?”

“不為任何人。”

“誰說只有一個覆仇者,你們為什麽總想著忽略戰爭機器?”羅德通過感應門大踏步的走進房內,他輕車熟路地拉開冰箱,從架子上取下一瓶啤酒大口的喝了起來,“你不想招募蜘蛛俠嗎,我覺得他相當夠格。”羅德風塵仆仆,還穿著軍裝,他依然還是美利堅空軍部的上校。

這身行頭證明他才從華盛頓DC驅車而來。

“這家夥是誰?”托尼擠眉弄眼地故意說道,“幻視,把這個不受歡迎的家夥扔出去。”

“你不能這麽做。”羅德咽下嘴裏的冰涼液體後對幻視說,“你把我從天上打下來,如果不是洛蘭在場,我要麽死要麽終身殘疾,你欠我一條命,夥計。”

幻視露出歉意的表情:“我很抱歉。”

“我是開玩笑的,那不是你的失誤,不過,愛情使人盲目,這話真是不假。”羅德道,他走到托尼身邊,用屁股將他擠走,為自己騰出落座的地方,“138次戰鬥任務,我飛了那麽多次,每次都有可能有去無回,可我還是堅持飛。因為我是軍人,戰鬥必須得打,只要我還能穿得進去那套盔甲,我就不會停止飛行。”

托尼拍了拍他的肩,這話對他而言同樣受用:“不用擔心,等你大腹便便,老得像亞馬遜的棕櫚樹幹時,我會為你設計新的盔甲。”

“洛蘭回來了。”羅德對他的玩笑抱以蔑視的態度,然後看著托尼說,“今天早晨回來的,我想你知道這事兒。”

“她一個人?”托尼道,“史蒂夫呢?”

“我還以為你會問我是怎麽知道的。”羅德把空瓶子擱在桌上:“她和皮特羅兩個人,史蒂夫應該沒有來,起碼沒有以他本來的身份出現,畢竟,你知道……”羅德對政府驅逐美國隊長的方式大為憤慨,但又對此無能為力。

“好吧。”托尼想了想,道:“所以,你是怎麽知道的,她怎麽沒直接來覆仇者基地?”

“這你可得問她了。”羅德說,他搖搖頭,很驚訝“斯塔克媽咪”竟然沒有第一時間來見她的“托尼寶寶”。

“我只知道洛蘭去了國防部,羅斯將軍今天早上打電話給總統,說他遭受到了來自斯塔克家族的一名女性的威脅,還被搶走了手機。”羅德翻了一個白眼後,接著用他平板的聲音說,“你知道總統對洛蘭的態度,他還指望洛蘭給他的全家老小來一次徹底的健康體檢呢,包括總統夫人的愛犬。所以,總統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麻煩的問題,於是他就把這事轉達給我,要我好好處理。當我正趕去國防部的路上,我又接到另一個更嚴重的通知,洛杉磯的某個監獄被不明人士劫獄了,失蹤兩名新進的犯人。”

“這顯然是好消息。”托尼裝作什麽都不知情的看了幻視一眼,“那麽,你是怎麽做的,大忙人?”

“我對第二通電話裏的人說‘滾蛋吧,那監獄又不歸我管’,然後,我就來到了這裏。”很明顯第二通電話裏的內容實際上跟他有著密切關系,因為劫獄者正是史蒂夫.羅傑斯帶的頭,監控器沒有拍到他的臉,但警衛們對那張臉可一點兒也不陌生。

“羅斯的困擾你是怎麽解決的?”托尼好奇地問。

羅德聳了聳肩:“我只是告訴他最近我有一份很長的報告要完成,有什麽問題他可以直接去找聯合國幫忙,畢竟他們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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