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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又抓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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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暖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扒開被子伸出頭準備找手機時,又被整個蓋住。

眼前一黑的陳暖,聽到陳少軍起床的動作,然後是走開的聲音。

等他走遠一點,陳暖穿好衣服出去,和冷瑜道早安。

冷瑜看到陳暖,調侃的講:“小暖,這都幾點了,你們才起床?”接著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昨夜是不是太激烈了?”

昨晚確實是徹夜未眠,前面一半是冷瑜想的那樣,後面一半是……陳暖又把陳少軍抓傷了,而且還不輕,陳暖跑去醫務室找藥找繃帶,把傷口包紮好,把染血的床單換了,折騰到四五點才睡。

陳暖看陳少軍真絲睡袍下綁帶的痕跡,微皺著眉講:“冷瑜,你一大早打電話來,就是來看我們有沒有起床嗎?”昨天陳少軍開了一整天的會,又被她撓了兩下,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

冷瑜對她的惱怒不以為然,還想逗弄她兩下,但見陳少軍不善的臉色,進入到正題。“這是這二十年來,許慶長的通話記錄。”

“這麽久你都能找到?”陳暖咂舌,湊過去看。

“你要相信,在這個信息時代,一個人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會有跡可尋,只要想找,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冷瑜打開通話記錄給他們看,直觀的講:“在前幾年中,許慶長和季煜城聯系比較頻繁,直至實驗結束,他們一共通話五十四次,是個比較高的頻率。”

“可能是季煜城要向他報告實驗進程。”陳暖還是講究實際證據,這個只能做為猜測。

“這就怪了。”冷瑜將圖片放大。“這些電話,有三分之二是許慶長打給季煜城的。”

這確實有些怪。如果許慶長這麽關心737科研項目,又怎麽會不將季煜城的報告交給江勝?他那天也說是沒有太大進展,並且他在忙碌其它事情。

冷瑜看她和陳少軍都沈默不語,自信昂揚的講:“就知道你們會心存疑問,我在打電話給你們之前,聯系了一個在通訊公司的朋友,他為這些通話記錄做了恢覆,可能不太清楚,但應該能解你們的惑。”

陳暖聽到他還把通訊恢覆了,對他的崇拜已上升到奉若神明了。“冷瑜,你們這些人太可怕了,這世界上還有什麽**可言?我後悔跟你做朋友了。”

“原來我們是朋友嗎?我一直把你們當合作夥伴,大BOSS的長子和兒媳。”冷瑜在說最後那句話時,是看著陳少軍講的。

聽他這麽說,陳暖有些傷心。她以為,至少她和冷瑜的關系是不錯的。

“別傷心小暖,我對合作夥伴可是很挑的,如果你還不能開心,那從現在起,我們做朋友吧。”冷瑜手指敲了兩下,全息屏出現一只狼抱著小老虎的圖,旁邊寫著我們做朋友吧。

陳暖看到圖,忍俊不禁的笑了,在意識到後努力崩著臉。“才不和你們這些怪胎做朋友。”

“我們也不是閑著沒事幹,天天翻人**,而且我們什麽沒見過?總統閣下穿多大的內褲我都能輕松查到,你們這些凡人根本不屑我們浪費時間。”冷瑜關掉全息屏上的圖片,播放通話記錄。

通話記錄果然很斷續,聽的不是很真切,有時候幾句話裏只能聽懂兩三個字。

三人都屏息聽,眉宇間的皺褶漸漸加大,因為是真的很難聽懂。

一連聽了五個錄音的三人,都沒有聽出什麽來,直到第七條錄音。

陳暖眉頭一跳,立即講:“倒回去!”

冷瑜馬上動手倒回去半分鐘。

豎起耳朵的陳暖,在刺耳又燒耳的卡帶聲裏,來來回回的聽了幾次後,肯定季煜城說的就是詹先生這三個字。

為了驗證這個,陳暖又耐著心把所有錄音聽完,百分百確定,季煜城和這個許慶長有談到詹先生,而且,他們兩個關系不是季煜城向許慶長匯報實驗進展,而是許慶長想知道實驗成果。

冷瑜看著陳暖講:“看小暖樣子,你是知道什麽了?”

陳暖點頭。“想來季煜城這個毫無成果的實驗,能維持十年,跟這個許慶長有很大關系。”陳暖回想那次在科學院見到的許慶長講:“許慶長恐怕從一開時就知道天使計劃,是他一直在江勝身邊周旋,幫著季煜城隱瞞事實,並爭取充足的實驗經費,使得這個實驗能夠持續十年之久。”

“但有一點我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了錢?當時季煜城並不是很富有,為權?季煜城的這個實驗根本不知道會不會成功,尤其是在這麽多年裏,他並沒有看到很大的希望,卻冒著巨大的風險。”

“只有一原因。”調出許慶長資料的陳少軍講:“有個人在背後保護他們,並為此支付了他們相應的籌碼。”“許慶長在天使計劃的第二年,成為科學院第二分院的協管員,在第八年後成為第二分院的院長,後在這件事情結束時,他被調回科學院,擔任其中一位副院長。”

這個背後保護他們的人,是那位詹先生,也是整個天使計劃的促使者,更是殺了肖青想要除掉她,將這件事抹幹凈的人。

想到昨天在安全大會上見到的國陪部長,陳暖遍體生寒。

冷瑜一直看著陳暖,在她臉色變的不好時,也想到了她想的事。

正在三人都沒有說話時,陳暖的手機響了起來。

陳暖聽到熟悉的鈴聲,立即跑去找手機。

在陳暖去接電話的時候,陳少軍對冷瑜講:“冷瑜,你再幫我件事……”

陳暖接完電話回來,還想著之前的事情,擰著眉頭問:“冷瑜,那個周紅波能找到嗎?”

冷瑜聽了陳少軍的話後已恢覆正常,他想著剛才聽到的事,同時回答陳暖的問題。“我查了43區的死亡名單,沒有看到她的名字,安置營和醫院也沒有她,現在要找到她有些麻煩,不過我已向圈內發出通輯令,相信很快就會有她的消息。”

“嗯。”陳暖在接了那個電話,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這一切會不會真是那個一年沒有出過門的詹茗匯所為?季煜城和天使二號的事,都是近年才發生,詹茗匯這個時候突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真的只是在家養病?

陳少軍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問她:“有事?”

陳暖搖頭。“剛剛王寧澤打電話給我。”

“王秘書?”冷瑜有些好奇。“你怎麽和他勾搭上了?”

陳暖聽他這麽說,也覺得奇怪。“你怎麽又認識他?而且,人家王秘書為人端正可親,什麽叫勾搭?我們是在帝國大樓認識的。”

冷瑜舉雙手。“行行,我不說了,不過這個王秘書可不是簡單的人。”

“要是簡單,他還能在帝國呆這麽多年?”

“你說的有道理。”冷瑜避開王寧澤這個,問她事情。“他打電話給你做什麽?”

“他說他今天要去看望詹茗匯,問我要不要去。”

“去吧,詹茗匯也不是個簡單的人,比起來,王寧澤相對要好些。”

陳暖不管冷瑜說的這些,她只看對她有利的。如果有個正當機會去見一見詹茗匯,這沒什麽不好。陳暖看陳少軍,尋求他的意見。

陳少軍講:“去吧,早點回來。”

“是,長官。”

得到批準,陳暖便回自己的房間了。

冷瑜看她走掉,再次問:“陳大少,你確定嗎?要是莫明龍還活著,小暖肯定很高興。”

陳少軍頷首。“楊康已經被內定為43區建設的人選。”這是他剛剛得到的消息,在安全大會後,段正燁整編血色失敗後,他還能得到這個重新站起來的機會,肯定是幫了段正燁什麽忙或事情。

陳少軍讓冷瑜查這件事,一個是不能百分百確定,二個是擔心如果莫明龍在段正燁手裏,怕段正燁會有其它什麽計劃。

冷瑜點頭,收斂起輕松悠閑。“我會註意的。”然後他提醒陳少軍:“王寧澤在楊河陽身邊呆了這麽久,壞是不壞,總覺得他不是簡單的人,你讓小暖防著他點。”

陳少軍點頭,同時提醒他。“冷瑜,陳暖沒你想的那麽純良。”

冷瑜:……

**

詹茗匯詹議政員的家在希望城,他是土生土長的帝國腳下的人,家裏倒沒有人有官銜,他是通過民選當上議政員的,而讓人記憶深刻的是他帶來的效益。

要說詹茗匯做了什麽,他只是做了一個力挽狂瀾的選擇,保住了一顆星球,現在那個聖古星球的子星,就是以他名命的,如果不是他生了病,明年的換屆他肯定能占得一席之地。

陳暖和王寧澤買了水果去他家,在上電梯的時候,陳暖有些好奇。“王秘書,你說在當時有那麽多人提出反對意見,詹議政員是怎麽使大家改變決定的?”當時的情況,恐怕不亞於昨天的安全大會,血色這支傳統部隊對戰國家的中堅力量,是典型的以小勝多戰術。

王寧澤回想當時的情形,有些玩笑的講:“還能怎麽辦,當然是耍賴了。”

“抱總統閣下大腿嗎?”

“那倒沒有,他跳到大會桌子上,準備跳脫衣舞,並且還說要錄下放出去,以身體抗議這個不仁道決策。”

陳暖:……

這麽看來,她還不是最無賴的。

不過在那樣的情況,應該也只有這招了吧?帝國需要顏面,而這個由民眾選出的議政員深得民心,由他發布這樣一則“不仁道”的決策,確實會引起不小的反響。

陳暖想到這裏,對詹茗匯又多了分敬佩。

來到詹茗匯門口的王寧澤按門鈴,在等的時候對陳暖講:“你見到他一定會喜歡他的,他是名最不像議政員的議政員。”

“嗨小澤子,我又聽到你在說我壞話。”大門打開,一個四十多歲,微胖的高大男人不滿的講:“你要再敢說我壞話,我就把你打得你媽媽都認不出來。”

“好久不見夥計,我保證我說得都是稱讚你的話。”王寧澤和詹茗匯來了個熱情的擁抱,便向陳暖使眼色。

詹茗匯重重拍了拍王寧澤的背,也看陳暖。

陳暖很上道的點頭。“詹議政員,王秘書聽說我很仰慕您,特意帶我過來看看您,希望沒有打擾到您。”

“別您您您了,這些文縐縐的玩意不適合我。”

想到他威脅帝國政員的事,陳暖一下就信了。

詹茗匯搭著王寧澤的肩膀往屋裏走,很直率的問他近年的情況,又指則他為什麽不常來看他。

陳暖提著東西,在他們兩個聊得火熱朝天時,悄悄的打量四周。

這裏除了處在繁華之地外,裝修和裝飾都極為簡樸,讓人疑惑的是,這裏看不出來有第二個人居住的跡象。抱病的詹茗匯一個人獨居?這怎麽看都不合理。

詹茗匯和王寧澤聊了會兒,見陳暖在到處看他家,就叫她。“陳二少,別看了,我這破地方你看再久也看不出花來。”

被主人當場逮到的陳暖有些尷尬,她走過去,坐離王寧澤較近的沙發,端了杯機器人送上來的茶,忍不住問:“詹議政員,這裏只有你一個人住嗎?”

“我倒很想和人一起住,但可惜我又沒錢又不帥,沒有人願意跟。”詹茗匯大刺刺抖落這些事,一點不怕別人知道。

陳暖看對面坐沒坐像,有點二痞子氣質的詹茗匯,明白為什麽會有那麽多民眾選他了,也同時明白剛才王寧澤說的那句話。

帝國的那些人,給她的感覺就是刻板的,嚴肅的,無趣的。現在這個詹茗匯卻與他們背道而馳,完全是兩個極端,這讓選民們覺得親切,尤其是這個大男孩還有可能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對他的擁護更是不用說了的。

“詹議政員你太小瞧自己了,而且我相信真正的愛情,是不看重這些物質的。”陳暖對他的戒惕沒那麽重了。“我想詹議政員遲遲沒有找到合適的人,是把自己關太久了,你要出去走走,說不定就碰到真愛了。”

詹茗匯噗笑。“真愛這玩意,是你們有錢人才玩得起的東西。”他有些兒不待見她的講:“說什麽不在乎,陳二少你最後不還是嫁給陳家大少爺?”

這個,確實是這樣沒錯,但她和長官是真愛呀,而且她也有錢,就是沒陳少軍多,更沒有陳健雄多。

陳暖被這個接地氣的議政員排斥,沒覺什麽,不在同一線上的人,總是有一點排他的,尤其是她剛才還有不禮貌的行為。

王寧澤緩和的講:“陳少尉說的沒錯,茗匯,你準備什麽時候出門?還是打算一輩子呆在這裏?”“我可先跟你說了,我不會來給你收屍的。”

“要你收屍?後事我都準備好了,到時我往床上一躺,管家就會把我扔進焚化爐裏,保證死得幹幹凈凈的。”詹茗匯說的傲驕,似是對這樣的死法很滿意。

陳暖看了下他說的管家。

管家是臺人形機器人,有著華麗的鈦合金外殼,精密的大腦,靈活的速度,想必這位議政員在它身上花了不少錢。

“死之前記得打個電話給我,我就算不能來為你送行,也會在心裏祈禱你一路走好的。”王寧澤說著半真不假的話,對生死沒有太大避諱。

“得了吧,你什麽時候也變得和詹綱一樣虛偽了?”

“在這裏吧,人就要虛偽點,這樣才能爬得快。”

“那倒也是,人家一下從副部長轉正了,我說你上司之前是怎麽想的?要讓位也不推薦個人選。”

“上司就是覺得他不錯,這麽多年,人家不是幹的好好的?你嫌棄什麽……”

陳暖在他們兩人間插不上話,就喝茶聽他們聊。

王寧澤還有事情要做,他也沒有聊多久,最後走的時候詹茗匯出來送的他們。

陳暖即使是詹茗匯不喜歡她,她還是揮手和他道別,進了電梯後好奇問:“他看起來很健康,為什麽不去上班?”

“陳少尉真以為他是不想去上班的嗎?”王寧澤有些驚訝,看她一臉難道不是嗎的神情,搖頭。“他是因為跳脫衣舞事件,才被以患病為由放假在家中的。”

“可那件事不是正確的嗎?那顆星球還用他的名字命的名。”

“正確或不正確這是一回事,帝國顏面受到威脅,又是另外一回事。”

陳暖覺得帝國那些人真小氣,可是又不能說什麽?

出了大樓,王寧澤看了下遠處熱鬧的市區,問陳暖。“陳少尉,你現在是要回家嗎?”

陳暖看時間,又看王寧澤,有些猶豫。她剛在聽他和詹茗匯聊天間,得到一個消息。

王寧澤看出她有話想說,便耐心的等著。

“王秘書,我有些問題想問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說。”

“這要看是什麽問題了。”王寧澤看她糾結的樣,又講:“我想你問的問題,沒什麽不能說的。”

陳暖問的比較小心。“你是前國防部長的秘書?”

王寧澤一臉原來你不知道這事的看她。

陳暖訕笑。“你只說你是駐麥地那星球大使的秘書。”

“那我正式的介紹一下吧,我是駐麥地那星球大使的秘書,也是前國防部長的首席秘書,前國防部長和駐麥地那星球大使是同一個人。”

陳暖連連點頭。“你上司……”陳暖總覺得這個稱呼怪怪的,不過他這麽叫,她就跟著叫吧。“你上司擔任國防部長時,詹綱是副部長?”

王寧澤點頭。

“那你在二十年前,是否聽過一項名叫737科研計劃的項目?”

王寧澤仔細回想,不確定這個事。“印象中沒有這個項目。不過當時確實是有個科研項目,是準備在古地球南極實行,需要國防部配合,派人護送一批科學家去那裏,同時保護該基地的安全。”

“!”聽到這個陳暖,瞳孔猛的放大。

“因為是在古地球,這事我記得比較清楚,陳少尉……陳少尉?”

“啊?嗯,我在聽。”陳暖慌忙回神,專註聽他說。

王寧澤看她眼神迷離,好友的提醒她。“你的手機響了。”

強壯鎮定的陳暖又一下亂了手腳,拿出手機想關掉,在看到是陳少軍的後,歉意的看了下王寧澤,走開兩步接起來。

陳暖接通電話便講:“長官,我現在有重要的事。”這是個大發現,她找到源頭了!

陳少軍聽到她的話停頓半秒,用最簡潔的話告訴她:“江勝死了。”

聽到這個的陳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他是,舊病覆發了?”江勝上次就被她氣得差點掛掉,所以長官打電話來告訴她,不會跟她有關系吧?

“不是。”陳少軍聲音有些凝重,言簡意賅吐出有力兩字:“他殺。”

他殺。這兩個字無限回蕩在陳暖腦海裏,她瞬間想到了肖青。

想到這裏的陳暖說了句馬上回來,便轉身向王寧澤匆匆告別。

王寧澤看她走的驚惶失措,仔細回想剛才的事,給楊河陽打電話。

“上司,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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